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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散文

2022/12/28经典文章

创作散文(精选8篇)

问道常宁宫

文/胡中华

正是桃红似锦,柳绿如丝的季节,中国作协在常宁宫举办学员学习班,学习领会习总书记的“讲话”精神。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和家明一块走进了常宁宫。

初进前院,对这个又远又偏僻的宾馆并无好感,狭窄的道路,破旧的前院,并无创意的山庄大门,很难理解会议选址的初衷。三天的时光很快过去了,短暂的小住却让我有了迷恋的感觉。

常宁宫在神禾塬的一侧,场地落差很大。接待大厅位于最高处,向南走过“中央大礼堂”,是窑洞式别墅“滈水别居”,极目终南山,俯视“哈蟆滩”,顿让人心旷神怡。循数百步台阶向下,是惠宾楼、会议室。从简单的文字介绍中了解到,这不仅是一代文学宗师柳青曾经生活创作的地方,也是蒋介石在西北的行宫,蒋纬国与石紫玉结婚生活的地方。早在唐代,这里便被命名为常宁宫。庙宇并不大,香客也不多,然而,有了故事便有了名,这大概是久盛不衰的原因吧!

作协大部分领导都来到了学习班,黄道俊书记主持开班仪式,中国作协副主席、省作协主席贾平凹作重要讲话,学员代表也表了态,而后黄道俊书记,文艺报社长张凌、主编徐可作了辅导报告,观看了柳青扎根神禾塬的纪录片,学员对讲话精神进行了认真的讨论,交流了心得体会,让我们对创作思想有了新的认知。

信仰决定创作思想、创作思路、创作方向。谷子和稗子、好人和坏人、善良和邪恶,不同的认知有不同的切入点,有不同的观察方位。只有树立为人民创作的思想,才能写出反映时代心声,人民喜爱的作品。文以载道是中华民族的美学精神,作家不仅要有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学养、修养,还要有以文育人、文以载道的品德。作家要解决为谁写,写什么的问题,要树立为世人存道,为社会为文,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的胸怀。

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家柳青是九级高干,他放着大都市的舒适生活不过,且一头扎进哈蟆滩中,与人民同生活、共命运,才写出了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品《创业史》。生活是创作的源泉,要寻找民族的共同情感和历史价值,还得要根植于人民群众之中。历史事件要过学科的筛子、法律的筛子、审美的筛子、道德的筛子,有了生活基础,才能在具象中提炼出具有社会意义的高大形象。

讲中国故事,要有基本观点和基本思想。文学规律流淌在创作过程的血脉之中,创作者要处理好文学与时代、文学与生活、文学与社会的关系。时代的发展是自信的基础,经济全球化,文学全球化,母语的价值是不可改变的。要把以自我为中心的立场改变为以人民为中心的立场,这是文学走向的核心问题。现在是伟大的民族复兴时代,文学也需要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要相信,历史是人民创造的,历史也一定是人民谱写的。作家要在作品以外下功夫,坚持文学理想,以文学为支点,立德、立身、做人。最重要的,还是要创作出无愧于时代的好作品。

奔向那片蔚蓝的海

文/黎燕

从未想到,有一天,我会与江姐——滔滔嘉陵江哺育的传奇人物相关联。

前不久,从未谋面的重庆医科大学海若(海若,作者汪洋的笔名)教授从网络上找到我,要我给他即将出版的文集《那一片汪洋:一个医学教授的社会人生》作序。我得知他也是老三届知青,一路求索,如今成了颇有建树的医学教授。他在文学方面也有好的素养,业余创作仅三年,洋洋洒洒写出了不少佳作。他的父亲早年加入了重庆地下党,是江姐的老战友。母亲旧体诗造诣颇深,是德高望重的老教师……这些富有传奇色彩的人和事,激起了我解读海若及其文集的兴致,遂有了这篇文章。

海若的这本文集内容丰饶,文采斐然。他以诗意的情怀、水洗般的文字,抒写了逆风而飞的心路历程。

在《妈妈,儿子对不起你》《忆母亲二三事》《世界上我最爱的那个人去了》《我去当农民》《人过中年学英语》等篇什里,诸多感人的画面凸现了信念与意志的力量。

一个干净得体的小男孩,跟随身着旗袍、足蹬高跟鞋、秀丽端庄的母亲,到重庆大剧院观看川剧名角的演出,耳染目睹了大剧院的金碧辉煌及解放初期重庆上流社会的不俗气格。

好景不长。母亲被划为右派后,小男孩便从幸福的云端,跌入了万丈深渊。从此,一张密不透风的黑网将他捆绑。另类的铅色印记,使他饱受挫折磨难,多年挣扎在命运的谷底。

当知青时,他与弟弟整整四年没回过一次家。大夏天,顶着烈日双抢,赤裸着上身下田;寒冬里,开山修渠,加固大坝,如雨的汗水浸湿了棉衣。即使表现突出,他却始终过不了政审这道关,回城终无望,只有日复一日地田间苦干。

为实现梦想,人过中年,他一边工作,一边自学英语,身体超负荷地运转,落下了病根,仍坚持不懈。在英留学期间,他废寝忘食,勤学苦练,终于实现了期许的目标。

一次次与挫折及困境短兵相接,艰难地走过了九曲十八弯,心灵经受了炼狱般的砥砺与淬炼,终于迎来了命运的峰回路转,他也由一名知青成长为重庆医科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

海若之可贵,就是他将《易经》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的精神,嘉陵江不舍昼夜、奔腾不息的追求,红岩英烈江姐的情怀与节操,父母的言传身教,都化为迎难而上、自强不息的动力,无论有多少艰难曲折,他都坚定地向着远方的大海——心中的那片蔚蓝奔去,将生命流淌为一片汪洋。不期而至的是,曲折的人生经历和心灵的次第升华,也给他的文学创作提供了宝贵的精神滋养及素材积淀。

海若从2012年开始,在新浪博客上尝试文学创作,一发而不可收。令人惊喜的是,他井喷般的创作,色彩纷呈。作品中个人的悲欢离合,折射着强烈的家国情怀,具有厚积薄发、大器晚成的境界与气象。

因长期工作在教学、卫生防疫、环境保护的第一线,海若对社会现状了解较多。如水的岁月使青丝变为华发,却没有改变他对祖国、家园、年轻一代、弱势群体的关注。一线资深学者的感怀,就多了自省和分量。

他对育人成才有别于流俗的洞见。

在《大学毕业卅周年有感》《孩子的起跑线究竟在哪儿?》《园丁心事》《复旦投毒,地震余波》等篇章里,海若对时下教育领域的急功近利误区与弊端、家长们渴望子女成才几近盲目等人们关注的热点,层层点拨,鞭辟入里。这些作品蕴含了他的信念和才情,具有较强的艺术张力和感染力。

教育领域出现的强地震使他痛感——人们信仰的缺失是导致教育领域出现偏差的重要原因。为此,他激扬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的传统教育理念,引导家长,先从自身做起,给孩子如何做人的熏陶与引领;激励教师,认真履行人类灵魂工程师的职责,无怨无悔地坚守“学高为师,身正为范”的传统师道。

他对医疗痼疾有至深的己见。

作为中方专家,他陪同澳大利亚医学专家去贵州贫困山区考察,一个乡村医生给他们讲了落后愚昧所引发的野蛮接生惨案,产妇同腹中婴儿一起毙命于残忍的施暴之中。海若深感改变贫困地区的愚昧观念及落后的医疗现状,任重而道远!

面对我国医院暴力伤医事件,在《我也当了英雄》《我劝医生儿子去改行》《男人也想看的书》等作品里,海若用切身经历与具体事例,指出有良知和医德的医生占大多数,对医务领域中金钱至上的隐疾予以鞭挞;并对严重医患纠纷中,医生的生命安全得不到有效保护的问题,予以深切关注及呼吁,彰显了正义与良知。

逐年递增的雾霾污染,让他对环境保护有见微知着的明察。

在《雾都说霾》《田园将芜胡不归》《马上有蓝天》《要公园,还是要酒店?》等文章里,面对生态环境的日益恶化,他心急如焚,扼腕呼吁,感觉自己就是那个骑着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举着一杆锈蚀的破矛,与风车大战的堂吉诃德。在文字里,他深度表达了热爱自然、保护环境、构建绿色家园的环保理念。

“仁者爱人。”爱,是人类永恒的主题,也是一个作家——创作主体的精神涵养。大爱和慈悲的情怀,强烈的使命感和责任感,这些都使海若敏锐地感受到自然和人世的繁盛与衰微、欢乐与痛苦。他勇于担当,传递正能量,令人动容。

文学理论家与批评家刘勰在《文心雕龙》中说:“文之思也,其神远矣。故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视通万里;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眉睫之前,卷舒风云之色:其思理之致乎? 故思理为妙,神与物游,神居胸臆。” 海若的创作理念和艺术风格,与之血脉相连。无论状物、抒情,还是议论、杂谈、随感,都思接千载,与物神游,诗情澎湃,深邃凝重,打着明显的个性化印记。

意境高标,文风朗健,以论述见长:

他通透的解惑论理,回旋着我国先秦诸子散文博学雄辩、纵横辟阖、力透纸背的渺渺余音。

在《孩子的起跑线究竟在哪儿?》《生命的意义——再谈“起跑线”》《往前一步是幸福?》等篇章里,他采用灵动的诗性文字、具象的典型事例、育人成才的亲身经历、层层递进的翔实论据,一步步破解人们心中的疑惑,颇像中国的书法大家——旁枝飘逸出的笔墨被隐匿的意象与气场掌控着,尽得遒劲与高迈。

现实中,他恪守教书育人的职责,全力帮助贫困学生成才。其中一名贫困生后来成了解放军军医大的团级副教授,把父母接到身边,实现了农村女孩当年“有一份自己胜任的好工作,为父母尽孝道”的梦想。

内容丰富,一波三折,以细节见长:

海若用文字惟妙惟肖地抒写了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情境和细节,增强了读者的阅读兴趣和快感。

在《大学毕业卅周年有感》中,他生动地刻画了在1977年恢复高考后,自己意外地考上了名校四川医学院。拿到录取通知书的特定情境中,细节描摹更为精彩:

“我抓着录取通知书一路狂奔,跑到我家附近的小镇上,冲着大街上每一个人傻笑,渴望着发现一个熟人,向他大声宣布这个消息,让全镇的男女老少都听得见。接下来三天三夜一直亢奋得不能合眼,妈妈担心我会像范进中举一样,在第四天就疯了,赶紧去医院给我开了安眠药,让我服用,才恢复正常。”

韵致灵逸,激情飞扬,以诗性见长:

诗意的文章标题恰似春暖花开,抑或寒梅浴雪。诸如:《不思量,自难忘》《天上千年艳,人间菜花黄》《心随杨花飞,情似柳丝长》《绝无脂粉态,独有向阳心》……若将这些题目排列开来,堪为错落有致的诗篇。

将中国古典诗词的精髓融入了自己的心性和成长中,他激情地写道:“我在当知青时,第一次读到李贺‘我有迷魂招不得,雄鸡一声天下白。少年心事当拿云,谁念幽寒坐呜呃’。 忽然觉得,千年前的李贺,好像写的就是海若我……从此,我就用 ‘少年心事当拿云’给自己打气,迎难而上,自强不息。”

在《爱是你我》中,他抒写了自己与二胡的情缘:“Z同学拉出来的琴声与我之前听过的完全不同。琴声清越,音色圆润甜美。就像一个小姑娘站在春天的田野上,愉快地歌唱。曲调是那样简单,却十分亲切动人……”

苏联散文大家康·巴乌斯托夫斯基说:“对生活,对我们周围一切的诗意的理解,是童年时代给我们的最伟大的馈赠。如果一个人在悠长而严肃的岁月里,没失去这个馈赠,那他就是诗人或者作家。”酷爱音乐又颇有审美修养的海若,秉承了童真与诗人兼而有之的气质,不仅抒写出诗性作品,也成就了自己的美丽人生。

文字温暖,淳朴灵动,以真情见长:

海若以诚实与纯真抒写了亲人间的亲情,师生间、同学间、朋友间的友情。诸如:《抗日军人的儿女们》《我的非洲同学》《我读子蕴》《不忍离去》等作品,情真意切,温暖人心,格外地打动读者,令人不忍释卷。

在《苦儿寻师记》里,海若与S老师的师生情,感人至深。别后经年,他终于找到宛若母亲的S老师,“话筒里一声轻柔的‘喂’传来,我的泪水哗地一声流下来。拿电话的手剧烈地颤抖,差点把电话摔在地上。一听见她的声音,一股暖流顷刻遍布全身,心里一下子变得那样踏实,那样安宁。”

海若带有温度的文字,自然天成的诗意,给人以美的享受和精神陶冶。从中,读者们可看出,学者海若文学功底之厚重及艺术造诣之高深。

若谈到不足和需要改进的方面,毋庸置疑,对于牵涉个人情感方面的抒写,海若还没有完全放开,故而,在某种程度上,这一缺陷削弱了人性的丰满及震撼力,有待于在今后的创作中得到改观。

最后,真诚地期望海若教授不断创作出更多的美文来,给读者以始料未及的惊喜。

身归何处 笔耕何处

文/王昆

记得从我居住的那个乡镇开始拆迁,到最终稳定下来,我共计搬了三次家。第一次住进一个远房的亲戚家,由于不收房租,只要走进那个院子,心里就感觉有所欠缺,久而久之,感觉不如收费的好。

而我则成了一只放飞的山雀,早出晚归,一日三餐搁在单位的食堂里,虽然起居无常,但是对我这个写作者并没有多大的影响。看到原先同住一栋楼的燕子们和我一样离开了家园,不免有点怅然若失,于是散文《燕窝》一挥而就。晚上散步时无意中遇到耶稣教大聚会,我被他们的信仰和愿望所感动,再想想现实,随笔《心存善意》就此诞生。

亲戚不能久留还是有道理的。不久就搬到了一个四合院里租房居住。初来乍到感觉小院还不错,不几天就感觉不对劲了,房东家是个三上三下的楼房,外加一件厨房和一间存放杂什的板房,院子被挤的只有20来平米,就在这小小的院子里竟然住了五户人家,同用一个水龙头,没有卫生间,婴儿突如其来的哭声会将你从午睡中吵醒,上夜班的人把大铁门开的咣当响,会让你莫名其妙地醒来。

更闹心的是,由于下水道没有封闭,老鼠成了院子里的常客,常常是弄的整夜不得安宁。为了灭鼠,起初找来一只幼小的猫子,由于生疏,整天的叫唤,虽然吓跑了老鼠,可严重影响了人的睡眠,不几天小猫子就被带走了。后来无意中发现一只来路不明的猫经常光顾四合院找吃的,有人说是野猫有人说不像野猫,不管是家猫还是野猫,能把老鼠吓跑就是好猫,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那只猫终于被我们的真诚所感动而留了下来。那段时间我把那只猫的活动规律记录了下来,还写出了一篇有感而发的小文《忠诚的猫》。

四合院里有个来自省城的小媳妇,不知道怎么就阴差阳错地嫁到了小镇,小媳妇整天趾高气昂的瞧不起人,就连公公婆婆也都热脸贴她冷屁股。当她的孩子生病时候,是四合院里的人齐帮对手帮她孩子抱到医院,由于得到及时抢救才脱离了危险。这件事才真正感动了那个傲气的小媳妇,从此和谐的春风充满了小院。这件事深深打动了我,也激发了我的创作灵感,围绕人与人之间到底应该如何相处这个主题写了一篇感受,题目叫《大杂院》。四合院里女多男少,熟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女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聊天,张家长李家短的整天说个没完。说实在的我对这样的聊天是反感的,可我对四合院里女人们的聊天并不反对,因为她们成就了我的一个作品,短篇小说《大杂院里的女人们》就是以她们为生活原型创作出来的。

四合院里的生活让我留念,但我还是选择了离开。后来搬到一个拆迁安置点安顿了下来。

安置点是个大院子,自拆迁开始,走了来了,来了走了,如流水席般有几十户人家搬进搬出,更像个大杂院。由于大杂院偏居一隅,很少被人关注,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着,互不干扰,安静得很。这对于一个写作者来说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因为每个写作者都希望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远离闹市区的书房,在书房里尽享那阅读与书写的乐趣。

实际上,我的书房、卧室和厨房是三合一的,不到40平米的小屋里,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简易的书橱和一个旧的衣柜占去大半个空间,余下的就是厨房了,吃饭与睡觉用布帘隔开。小屋前后有四个窗户,拉开帘子则窗明几净,拉上窗帘就是一个封闭的小天地。

小屋门前是一片空地,被草覆盖着,放眼望去,是整片的绿,夏日的清晨,微风过后会有淡淡的草香飘进小屋,给小屋增添了无限的情调。草地有花点缀着,虽然叫不出它们的名字,但我知道它们应该来自田野、河边、沟埂。看到小花就感觉置身于田野,走进小屋就仿佛回到从前。情感的小溪时常在怀旧中流淌着,思绪常常回到故乡,回到从前,如《故乡的小河》、《湖边听鸟》、《乡村春色》、《柳叶青青载乡愁》等反映亲情和乡情的散文就出自小屋。

身归何处,笔耕何处。置身于小屋,身心会得到无限地放松,创作的灵感会在小屋里汇聚,创作的激情在有限的空间里得到无限地释放,只要走进小屋,就有动笔的习惯,不写点什么总觉得对小屋有所欠缺,小屋成了我心灵的归宿,成了我的笔耕之处。

画纸“情缘”

文/余里

历时近两载,终于于今秋完成了大型组画“醉意四部曲”之第三部《醉秋图》。

大约是由于尺幅大,内容多,难驾驭的原因吧,每完成一部,我都会深深地吸一口气,然后作一段时间的身体休整,以便有足够的精力创作下一部。

我的国画创作追求的是“细而不腻,工而不板,艳而不俗,繁而不乱”。小屯的白绵纸仿佛是为我量身订做的画纸,是我下半生无法割舍的创作“情缘”。

二零一一年后,我的国画创作用纸几乎都是小屯的白绵纸。这其中之原由除了对家乡的热爱,对故土的依赖外,更多的是纸质本身。

事艺者都不会含糊:不管是哪一门类艺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创作源泉是生活,是大自然,即唐人张璪所谓的“外法造化”。小屯白绵纸的古法手工制作刚好暗合了这一艺术观。

“古法”、“手工”的字眼常常在我的脑海里萦绕,常常对我产生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力。

大概是“创新”思维使然吧,于是我想到家乡的小屯白绵纸。

二零一零年末,我停止了在外漂泊二十一个春秋的脚步,回归故里,潜心于国画创作。并想用小屯白绵纸作为“创新”的突破口。

经过多次到生产地小屯龙井村了解,并带几刀规格不一的白绵纸回画室作实验性创作。

小屯白绵纸的主要原料是“仙人掌”和“构皮”;纸质绵韧、平整、润柔。

享有二零零六年被列为《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荣誉的小屯白绵纸,果然名副其实,让我收到传统宣纸和绢无法达到的效果。

不知是对“非物”传承的担心,还是对纸质的一种偏好,还是对绘画艺术的痴迷,抑或都有,我决定定购一大批小屯白绵纸。如今,我画室的材料室储存的白绵纸,像一座小山丘。

尽管这一数量差不多够用一辈子了,但每次面对每一张小屯白绵纸,我都会认真对待,不敢有丝毫马虎。

面对一张张白净的小屯白绵纸,我仿佛进入庄重肃穆的佛家寺院——我敬畏每一张没有任何印迹的小屯白绵纸——我没有理由不敬畏每一张没有任何印迹的小屯白绵纸。

当手中的毛笔蘸饱墨色,准备在画纸上留下“个人思想”的时候,我似乎变得优柔寡断:我会把这张空白的小屯白绵纸变成一幅让人愉悦的作品,还是变成让人不屑一顾,甚至唾弃的废画呢?

空白的小屯白绵纸没有灵魂,但它却可以千变万化;空白的小屯白绵纸没有血肉,但它却处处布满经络。

如果能把一张小屯白绵纸变成一幅无愧于丹青之称谓的艺术作品,我自然欣慰无比;如果把它变成一张废画,我不但会在内心深处责备自己,而且还会有一种说不出的负罪感。

……

如果有一天,我能创作出为数不少,既属于个人,也悦愉于他人,也贡献于社会的国画作品,那小屯白绵纸应该功不可没。

纵情山水神韵自然

文/仝宝红

自幼出生在渭河南岸,秦岭脚下,四十余年栉风沐雨,未曾有过须臾分离,这样的生活使我与大秦岭有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情结,也可称之为秦岭情结吧。在我眼里,秦岭是神秘的,充满了奇妙的万千变化。行走在山中,你会不断看到那些时异景殊的自然景观:时而峰峦耸峙、飞泉挂瀑;时而清溪活水、空山雾霭;时而雄浑古朴、丰沛厚重;时而万壑稠木、独松疏影;这些既诡谲清奇又含蓄温润的天地自然和山水气象,使我的书画创作有了无限的空间和可能。

我以为,中国画的笔墨意趣和艺术精神,既要传承深入经典又要感悟追求出新,所以,

在我创作的画面中,已不完全是传统意象中“唐槐汉柏拥秋殿,暮曛荒翠下牛羊”的寂寥画境,而是浓墨重彩,万山浸染的丛林与铺天盖地的绿荫。我期望我的画能够直接的感动人心,向天下众生传达大自然生命的智慧和生活的哲理。无论从构图、墨色、气韵、意境等多维审美意识方面来表现美的主题,美的心境。

我的画作,笔墨大多沉实,风格以浑厚为基调,墨色滋润而时有枯涩,晴光明灭、苍翠欲滴。我着力追求笔画粗犷豪放,苍凉阳刚,注重山水精神的营构与表现,使画风庄重严谨、朴厚雄浑,构图饱满而博大,立体感强。并尽力撇开外来因素,专注于每一间旧屋,每一个小院,每一组山石,每一块黄土高坡,每一颗树,每一节河流,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要揭示出信息飞速递送脑际所闪现出的西部历史的文明和辉煌。漫长岁月,我以不知疲倦的经历和浓厚的兴致,执着地探索着无声山石的历史沧桑和大自然的阳刚之美。在山水绘画的创作中。注重写实、注重气势、注重光和影的变化,讲究意境、讲究透视,追求厚重、追求变化,无论是意象之间、具象之间、光阴之间还是笔墨之间、虚实之间,明暗之间给人舒展、流畅、和谐、力量之美感。其实,很多时候,笔墨是可以笔随形运、墨从笔变,从而使得笔骨墨韵,相得益彰,神形兼备。“身行万里半天下,归来还看自家山。”在这片被秦风汉月熏染着的高天伟地、被冰峰雪岭守望着的静谧大野、被洪荒大漠摩挲着的古道高原,激励着我的画笔走向旷翰无垠的西部疆域,发酵着我对清香和苦涩、挺拔和柔美、粗犷和肃穆的创作情潮。秦岭之于西部,浑然是一个被日月锤炼而成的永恒的创作母题,横亘在西部星转斗移的历史渊薮里,也横亘在我真诚、永不涣散的艺术朝圣者的心穹。野外写生时,山间的一块碎石,一捧冰雪,一泓溪流,一束野花,一簇霜凌,都是我与秦岭永不凋萎的对话。我以秦岭山人自居,我的人生哲学,我的创作信念,乃至于我的艺术生命都系于这西北一域,是大西北的深厚文化积淀孕育了我的艺术才思,也是西部雄浑的自然风貌、地域特色和人文精神给予了我无限的创作激情,我视这片神奇的自然疆域为我艺术创作的心源。

艺术长久,人生短暂,成功是很遥远的事。对我来说,从无情流逝的滔滔岁月里,捞出倏忽即过生活片段,沿着历史的传统文化的命脉,演绎出西部风光的质感和灵魂,就是一种真正的成功。我知道,一幅山水画面会给人们带来各种各样的感觉,但是,只有来源于生活的作品才具有永恒的艺术生命。我把自己融入西北一域以及秦岭的山水之中,把西北一域以及秦岭的自然景观,纳入尺幅之中,旋转出山的气势、水的灵魂、树的精神、黄土高坡的情怀,还有一个村落的气息、一个羊皮筏子遥远的梦。这些作品看上去都是我们熟悉的风景,完全荡去了浮华、伪饰和牵强的符和,但却静中有动,气象万千。可以说,高原、村落、山峰、渭河,都是一种外观和符号,而那雄伟冷峻、塞外云天、千峰雪仞、厚重博大、苍茫静穆的意境,却是遮掩不住,而呼之欲出。我想,一个画家的作品不能用简单或者是复杂这样的字眼来定位,那种变化的,流动于画外的真情、热情和激情,更需要去解读、去感悟、去思考,去进行一次又一次仔细地品味。

画为心声,只有用灵魂作画的人,才会给山水以灵魂。胸藏万壑,笔荡云峰,我希望我的画作,由写景到写心,由写实到写意,努力追求一种人天合一的大美风格。更希望在这片被秦风汉月熏染着的高天伟地,在传统文化的熏陶和滋养下,不断深入生活,获得更多的经验和灵感,在将来的山水画创作中有新的建树,收获生命的花与果。

西湖风韵

已经很多年,很多年,一直想去西湖,看看这位梦中绮丽的女子……西湖对于我,不仅仅只是一个沉睡多年的美梦,也是内心深处一种由来已久的期盼与渴望。西湖,也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芳名,而是融进了我对她的一份向往,一款深情。

六月江南,梅雨纷飞的季节,受中国作家协会之邀,到中国作协杭州创作之家休假十日,终于有机会目睹了西湖的芳容。我像一个久旱逢甘霖的孩子,奋不顾身地,一头扑进她湿漉漉的怀抱……一见钟情,这是青葱岁月的梦想;而我,在这个明媚的夏天,与西湖一见倾心。

我们休假的创作之家,位于着名的风景名胜区杭州市西湖区灵隐路白乐桥一号,这里林木葱茏,茗茶飘香,梵音袅袅,距离西湖仅有四站十多分钟的车程。每天晚餐后,都想到西湖散散步,散散心;灵隐十日,竟有一半时间是在西湖边漫步度过的。

西湖的美,用惊艳一词,也不足以表达我对她的赞美。十五公里沿湖的南山路、北山路,把西湖温柔地拥抱在胸前。高大苍郁、绿茵如伞的法国梧桐,在这个季节里,绿得发亮,把这两条路的天空,勾勒得绿意盈然……我觉得,这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两条路。

南山路,位于杭州市老城区的核心地段,西湖南部诸山统称南山,路环湖傍山而行,故名。湖岸线长3公里的南山路,是西湖风景区中环境容量最大、历史积淀深厚,景点类型最完整的景区。走在南山路上,就好比走在文化里,脚下踩到的一粒石子,都可能有一段史迹。历代文化名人如宋代词人张先、女词人李清照、南宋词人周密、着名画家郑起和郑思肖父子、“西湖竹枝词”创始人——元代诗人杨维祯等,都曾先后在这里居住和创作;还有南宋临安府学和明代文庙(杭州碑林)以及已有近百年历史的中国美术学院,使该地长期浸润在浓厚的文化艺术氛围之中。

从西湖边的东起断桥出发,西至杨公堤,这段路叫做“北山路”,全长约3公里,是杭州最具文化内涵的一条街,称步步可见是历史。佛寺道观、名人建筑、名人墓、着名别墅非常多,这里保留了很多中西式的近代建筑群,堪称“中国近代建筑博物馆”。

湖中的苏堤、白堤、断桥、雷峰塔、孤山、小瀛洲、湖心亭、阮公墩……这些多年前就在画册和书本上耳熟能详的名字,杭州十日里,我已不知用轻柔的脚步丈量了多少次,辗转了多少回。苏堤春晓、曲苑风荷、平湖秋月、断桥残雪、柳浪闻莺、花港观鱼、雷峰夕照、双峰插云、南屏晚钟、三潭印月……形成于南宋时期的西湖十景,基本围绕西湖分布,有的就位于湖上。十景各擅其胜,组合在一起,又能代表古代西湖的胜景精华,所以,无论杭州本地人,还是外地山水客,都津津乐道。那些多年前,就已经烂熟于心的西湖十景的名字,此刻,就像一位绝代佳人,完完全全地把她全部的美,真实优雅地展现在我的眼前,让我惊讶、目瞪、乃至口呆。

她的烟水浩淼,她的波光潋滟,她的清纯妩媚,她的湖光十色……都令初来驾到的我,百读不厌,百赏不够;而许多意犹未尽的景 致,是舍不得一次就看完的。春天时节雾蒙蒙,雾西湖景色卓然,宛若瑶池仙境;四月时节雨纷纷,雨西湖似真似幻,风姿独特;十月夜晚,皓月当空,泛舟于湖上,品酒赏月,自在写意;冬月里白雪皑皑,银装素裹,雪西湖宛如小家碧玉踏雪行来。故此,西湖在不同时节,有不同的景 致。

凝望着身旁的湖面,还有湖上的每一株亭亭夏荷,每一棵依依垂柳,让我每一步的悦目行走,都是一捧浓得化不开的诗意。她的风韵,她的风骨,她的风雅……她的美,我无法从皇皇的几千个汉字中,精心挑选出一个恰当的词语,来描绘和抒发我对她的爱恋,来倾诉与表达我对她的印象。

孤独的精神之旅

文/窦爱先

我和宣龙相识于大学时代,毕业后结为伴侣,一起走过了42年。2012年5月,他先我而去了。在无尽的思念中,我把他戏剧创作生涯的点点滴滴缀成此文。

宣龙一生痴迷戏剧。他的家乡河北南部的沙河市上郑村,流传着豫剧、曲剧、高调、落子、四弦、大鼓书等很多曲种,有很多乡亲都会唱大段大段的戏文。他从小就是听着邻家大叔大哥们的哼唱长大的。每年农历六月初十是上郑村的庙会,村里总要请一个剧团来唱几天大戏。对于少年时代的宣龙来说,这是他最开心的日子。不管白天干农活有多累,也绝不会耽误他晚上看戏。戏台就搭在村外的沙滩上,他常常是选一个高处,铺条草席,闭上眼睛躺着听戏,还悠哉乐哉地用粗短的手指在肚皮上敲击着节拍。

宣龙和乡亲们感情很深。他是父母唯一的儿子,经常帮父母侍弄田地。他有着庄稼人一样结实的身板、黝黑的面庞、憨厚的嘴唇。站在庄稼地里,一眼望去,你很难分辨他和农民有什么不同。夏夜乘凉,树荫底下、井台旁边是乡亲们喜爱的好去处。晚饭过后,他穿一件老头衫,一条大裤衩,光脚趿拉着一双凉鞋,摇着大蒲扇就凑伙儿去了,和乡亲们或蹲或坐围在一起,谈论着国事家事、年成好坏,不觉月移中天,兴尽才归。这份乡音乡情深深地融入他的血液中,促使他和戏剧创作结下了不解之缘。

他喜爱一切和戏曲相关的事物。中学时,他有机会接触到学校里的各种乐器。进入大学文艺剧社后,他接触到的乐器更加广泛。凡在戏曲伴奏中出现过的,他一定会潜心研究,而且学得极快。多管芦笙每发一个音,都需要双手拇指、食指、中指的协调配合,他只用一个中午就掌握了指法。他尤爱二胡,《二泉映月》、《江河水》是他最爱的曲子。一曲奏来,幽咽哀怨,凄怆哀婉,常引得听者唏嘘不已;《赛马》《喜洋洋》也是他拿手的曲目,演奏起来热情奔放,喜气洋洋。凭着聪慧勤奋,他在学生时代掌握了许多种乐器。

宣龙在六年的大学生活里曾编创过不少剧目,有了一定的创作积累。1970年大学毕业时,他毅然决定从事戏曲创作。他被分配到唐山地区乐亭县文化局工作,后来又被选派去北京专攻了两年戏剧编剧,师承金紫光、吴祖光、时佩璞等前辈。他非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刚入学的短短几个月里,起早贪黑地背诵了200多段京剧剧目的精彩唱段,为将来的专业学习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在恩师的提携下,宣龙系统学习了中外戏剧创作知识。几位导师对他的成绩给予了充分肯定。从此,他正式踏上了这一条艰难的创作之路。1972年,发表了处女作《渤海春潮》。

他对戏剧创作的态度非常严谨,一投入写作,不写到自己满意绝不罢手。为了落实一段历史背景或历史事实,他经常一趟趟地跑图书馆查阅资料。创作《西出阳关》时,他读完了《汉书》、《新唐书》,查阅了唐朝和波斯、印度、日本等国友好往来的历史资料,甚至还查阅了日本一些有关盛唐文化的译着。

平时好说好笑的他,到了剧本的创作构思阶段,就变得呆呆傻傻,整日不说几句话,冥思苦想,默默呆坐。坐久了,就躺在床上,一手夹着烟,一手垫着头,紧锁双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一缕缕青烟从翘着干皮的厚唇中吐出,有时连烟灰落在床上都不知道,以致家里的床单上经常有被他烧破的洞。

构思初步完成后,他关起门,谢绝所有客人,连孩子也不准随意出入房间。室内烟雾缭绕,桌上摞着一沓沓的稿纸,旁边放着一支支削好的铅笔。他伏案疾书,写作速度很快,有时一天下来就能写完两场戏。如果被哪个情节卡住了,就暂时停笔,反复思量。要是半夜忽然来了灵感,他马上披衣起床,坐在桌前,一写就写到了天亮。等到一部戏杀青,再看他,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一脸的络腮胡子,脸上泛着青黄色,双眼通红,像得了一场大病。但他的眼睛里却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微笑。

他是一个永不满足的人,对自己作品也在不断寻求新的突破。1982年,《西出阳关》被他所在的东风豫剧团搬上舞台,不仅在河北,在河南、山东、山西、陕西的城乡也引起不小的轰动,得到戏剧界专家的称赞。但到1986年,他还是对原剧本做了大的改动,包括重新改写序幕,删掉沙州都督王宁这个人物等等。这次改编,使得整部戏一开场就异峰突起,戏剧冲突更尖锐,人物形象更鲜明。后来牛淑贤老师把改编后的这部戏带到了台湾,观众反响强烈,也得到台湾同仁的一致好评。

上世纪80年代初的河北,根据演员自身条件创作剧本的情况还不多见。宣龙却很看重这一点,他主动为演员“量身定制”,以发挥演员的特长。牛淑贤老师是全国着名的豫剧表演艺术家,能熟练驾驭多个戏曲行当,唱念做打都臻于完美。于是,在《西出阳关》和《夜叉女》两部戏里,宣龙专门为她设计了闺门旦、青衣、花旦、小生、武生等多个行当,充分展现了牛淑贤老师高超的演技,也丰富了人物形象,深化了作品主题。

戏剧创作是孤独的精神之旅,是一件苦差事,但宣龙不这么认为。他一辈子乐此不疲,给我们留下了一本本厚厚的作品,也给我们留下了深深的思念。每当看到那一箱箱已经发黄的手稿,我就会想起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如今,他离开我们已经三年多了,我和孩子们把他的书稿整理出来,结成集子,以永远地纪念他。

似水流年

文/刘湘如

圣诞平安夜,我在上海蜗居的电脑上忧国忧民,突然电话响了,不出所料是房屋中介的,整个2010年,我除了写作其他好像都纠缠在房子上,我的上海蜗居太小,想换个大房子,但房价比金价长得还快,眼看2011年到来,还真有些糊里糊涂。但我的感觉是得过且过,似水流年,就这样过日子吧。

突然发现,自己再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年龄了,理想淡化了许多许多,一切变化得很现实,很低调,很保守,很谨慎,很节制,很宽容,于是感觉自己再也不是那个曾经喜欢站在讲坛上,为听众滔滔不绝讲文化还捎带卖弄的人了,不再是拿着自己的着作到处签字送人的人了,不再是为了自己的一些创作成就沾沾自喜趾高气扬的人了,不再是看着某个蹩脚文章或三流文字结集就嗤之以鼻的人了,仿佛在慢慢地向老年过渡,不晓得怎样的蜕变,突然就这样“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了。

生命中所走过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人,也许都将成为驿站成为过客,假如喜欢追忆喜欢回顾,深刻在心里的那些东西,早已在他们的时间里化成遗忘。2011年同样如此,我们必须明白一些基本道理,不要让心太累,不要追求太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善待自己,修炼自己的精神境界,得失不计宠辱不惊,顺乎其心地生活。各人的追求不一样,孔子说,一箪食一瓢饮,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我不想过这种穷日子,我的2011年愿望是:有一个好心态,有较好的经济保障、幸福家庭和好的身体,然后是我永不停歇的事业追求。

过去一年我同样有自己不菲的收获,多个作品获奖,有了令我稍稍满意的作品经济收入,继长篇畅销小说《美人坡》之后,长篇新着《风尘误》在全国文学界受广泛好评。我在2010年初接受采访时说过一段话:“我是一个劳碌惯了的人。”面对2011年,我仍会在精力和身体应许的情况下做着新的计划,比如,我从上世纪90年代至今把主要精力放在长篇小说创作上,我的散文作品从1990年代开始就没有再结集出版了,我的文集1~3集也是上世纪90年代出版的,那么,从2011年开始,我要整理出版我的散文精品集,也就是文集4~5集,总共约有120万字。当然,精力许可的话,我还会创作我的新长篇小说。我还有个长久的心愿,2011年我依然希望自己碰上好运气,把自己的几个代表性长篇哪怕是一部拍成连续剧。这年头任何人都靠机遇,就看我有无2011年的机遇了。

也是2010年初我在接受采访时说过,虽然我不算年轻了,但我会坚持一直写下去。我为自己的创作制定了一个16字方针,即“量力而为,不求名利,快乐写作,自事其心”。

更重要的是,这些年来,我一直信奉庄子的哲学:自事其心,顺性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