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倚栏轩 > 好文 > 经典文章 > 正文

小孩故事

2023/02/08经典文章

小孩故事(精选9篇)

送餐小哥

文/宜苏子

这几年,摁摁手机,足不出户就能满足口腹之欲,这得益于送餐小哥。

我所认识的送餐员小莫,肩上挑着蓝马甲,骑个小电摩,带一大保鲜箱,突突突,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一天到晚奔波,如同疾速的鹏鸟。

小莫通常在早上11点多出门,他的身影像一阵风,一会儿出现在城东,一会儿又出现在城西。冬天裹着一身冰雪,夏天甩下一路汗滴。他灵活地绕过熙攘的人流车流,抵达一座座楼群。然后提上餐盒,噔噔噔,一路小跑,以一种紧凑的节奏,把订餐送到客户门口。

叩门要恰到好处。力道宜轻,节奏要稳,保证客户听得到,又不至于引起反感。门开处,得到的可能是一句真诚的感谢——辛苦了。也可能是冷言冷语。无论什么,小莫都得带着一副职业的微笑,操蹩脚的普通话,用温和的语调,规范地给人家报单,请人家查收。

30出头,是一个不敢懈怠的年龄。小莫上有老人,下有小孩,老人要看病,小孩要喝奶粉。所以,小莫的一天里,连气都喘不匀。两个衣袋,分别插着手机,嘀嘀嘀,声音不停响着。就是扒拉一口饭的工夫,眼睛也要盯着手机——抢单啊。这年头,拼的就是速度,晚一秒,错过一单,就少赚三五块。所以,铃声仿佛就捆绑了神经。铃声震一下,神经也跟着一抖擞……

月亮倦了,星星睡了,当时钟指向零点,小莫方能把疲惫的身子,安放在家里。这时,等待的父母已经睡意朦胧,孩子也昏昏睡起。送餐小哥,身体方才放松下来。虽然工作辛苦,但看着安睡的孩子和慈祥的父母,小莫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老小孩

文/谭剑

今年八月的一个星期天上午,接到和父母住在一起的妹妹的电话,说父亲突然双腿发软跪在了院子里,但死活不肯上医院。

我急了,告知妹妹:“那怎么行?我马上到!”

几分钟后到达妹妹所在的街口,却见父亲正一瘸一拐地往前冲,喝得花醉的母亲在后边“护驾”,妹妹正奋力往前追赶……原来,父亲听说我“马上到”,不肯上医院的他硬是从地上爬了起来,想“逃跑”。

我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身体明明不舒服,可一听说要找村里的赤脚医生打针,就没命地往外走。

——老小老小,越老越小,此话当真!

我停好车,一下来就将父亲截住。母亲手舞足蹈地走过来解围:“没有事的,他(父亲)去年就跪过两次了,吃几粒钙片就好了!”

有了母亲在身边壮胆,父亲顷刻间硬气起来了,他说:“老人家就是准备死的,住什么院!”

我说:“你活了85岁,连医院都没进过,活什么活?”

我轻轻地推开了母亲,迅即将父亲抱上车,叫上妹妹,开车往医院驶去,留下母亲孤零零地站在街口。

母亲是一个挺难缠的人,凡事依了她便有理,否则,有理也没理。但这一次,我不能依她。

52年前,33岁的父亲和20岁的母亲结了婚。母亲从临武一个几户人家的小庄嫁到了桂阳一个有着两三百户人家的大村,慢慢才发现,父亲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连小孩子也敢欺负他,经常结伴跟在父亲后头,把父亲的名字当歌唱。一次给母亲碰上,她毫不含糊,抡了棍子就上,吓得小屁孩们四处奔逃。我四五岁那年,家里养的一只老母鸡被人捉去关进了笼子里,懦弱的父亲不敢去讨要,瘦小的母亲单枪匹马冲进了那人家里,鸡被她硬生生抢了回来,人也成了“血”人。就这样,母亲成了父亲眼中的女王,妇唱夫随,绝对顺从。母亲未必懂“棍棒之下出孝子”的道理,但我们三兄妹都在她的打骂声中长大——这也直接造就了我的叛逆,成为她在家里的“对头”。一次我因不堪欺凌与人干架,对方举起锄头就要砸我的脑门,我的母亲“嗖”地一声挡在了我的前面,并指着对方破口大骂……就在那一刻,我体会到了真切而伟大的母爱,也彻底地理解了我的母亲:女本温柔,为母则刚啊!

六年前,儿女们将父母接进了县城居住。父亲好动,爱转街,或去公园打打牌;母亲呢,犟脾气没改,却陡然发现少了以前在乡下时骂架的对手,竟喜欢上了坐在家里喝喝小酒,或不厌其烦地看各家卫视轮番上演的抗日神剧……

岁月静好。在儿女们看来,两老无病无痛比什么都好。

可哪想到,父亲的双腿突然就没力了——毕竟老了啊!

父亲平生第一次住院,先做了全身体检,忐忑不安地等到第二天被告知结果:腿部血管堵塞严重,有极大的致瘫风险。生性乐观的父亲沉默了,隔一日见到他时,竟出现了语言障碍,他结结巴巴地说:“过两天——就是——初一了,我怕是——过不了——初一了。”

我说:“没那么严重,您配合医院治疗就行。”想想父亲未进医院前的“硬气”,顿觉世间本就少有不怕死的人,只有不知道死的人。

父亲说:“几天没见到你母亲了。”在我的记忆里,父母亲确实一天也没有分开过。

我懂得父亲的心思,问他:“我母亲‘欺负’了您一辈子,您恨她吗?”

“不恨!我搭帮她!”说起母亲,父亲不结巴了,“当时我在村里又穷又弱,没人看得起,所以拖到33岁才结婚。没有你母亲,我这一辈子就要打光棍,就不会有你们三兄妹!”

我点点头,告诉父亲:“母亲总问我您住到哪家医院,并要我带她来看您。”

父亲思索了一会,摆摆手:“不要带她来,她的脾气太‘暴’了!”

事实上,母亲背着我们兄妹歪打正着地找到了这家医院。72岁的她不识字,不会用手机,不会坐电梯,在偌大的医院甚至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人,只一个人在门诊大厅转来转去。一位保洁阿姨可能见她瘦瘦小小、土里土气,嫌她碍事,讲了她一句。母亲瞬间就爆发了,指着保洁阿姨的鼻子骂了个痛快……保洁阿姨哪招架得住,一会就躲了起来,直到当班的几个医生赶来,对母亲温言相劝,母亲总算熄了火,离开了医院。

一个星期后的一个晚上,父亲出院了。母亲打开门,看到的是被我们兄妹推着的,坐在轮椅上手里却拿着一根精致拐杖的父亲。母亲没有感到惊讶,也许在她看来,人回来了就比什么都好。父亲枯井般的眼睛那一刻燃起了光亮,他瞪着笑意盈盈的母亲,轻轻地打了母亲一拐杖。

“哈,父亲也会打人了!”我们兄妹都大吃一惊。

也就是从此以后,父亲“从奴隶到将军”,开始对母亲“颐指气使”,母亲不复有往常“女王”的气派,笑纳了父亲的“孩子气”,尽心照料着父亲。

一个月后,父亲不坐轮椅了,只拄着拐杖行走;前几天,他竟然丢了拐杖,一个人走了两三公里!

父亲康复了!一家人都喜泪盈眶。父亲对我们说:“要搭帮你们的母亲——夫娘夫娘也是‘娘’啊!”

我们都感动不已。高兴的母亲把一杯酒喝干了,说:“我怕误事,要戒酒!”话刚落音,她的一只手又把酒杯添满。她又嘬了一口,满足地说:“我要戒酒!”

旁边的父亲视若未见,笑而不答。花花醉的母亲望着父亲,脸红彤彤的。

恍惚间,我看到了爱情的真模样。

日子

文/小儿

日子

小时候的邻居,是个老夫妻俩和他一个大龄小儿子,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小儿子就叫他小三子,已经是个三十好几的人了,却还单着。平时挣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而且又好吃懒惰,冬天的时候,懒得下被窝,除了上厕所,其他的都在床上解决,家里的父母拿他也没办法,三个人挤在两间小破瓦房里,你还别说人家小三子觉得日子过得还挺优闲的。

其实他们共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除了最小的儿子,其他都结婚成家了。老两口子也急,但是哪个姑娘敢嫁这样一个人呢。说来也巧,不知道哪传来的消息,说10000块钱就可以买个贵州媳妇,老母听了觉得,儿子这么大了,也不能总这样单着吧,便跟家里的人商量,拿出家里的所有积蓄,再加上亲戚朋友,左邻又舍的,才好不容易凑了齐。便寻着线人,帮儿子‘娶’了个媳妇。

我们都好奇,娶回来的媳妇到底长什么样。看了不禁大失所望,听人说才20岁,脸长的确像30来岁的人,一双手更像四十来岁的人。而且一双眼睛很呆滞,一点神采都没有,我们看她,她就冲着我们笑,笑的傻呵呵的,我们便知是什么人了。

他们的日子也就这样过了,却过得比之前更糟糕,以前老母亲是服侍一家三口,现在又多了一口饭。这三媳妇等吃等喝也就算了,还在家里乱糟蹋。还好,没过多久媳妇有了身孕,家里不禁添了希望!好吃好喝的都给她一个人吃。

到了冬天,衣服罩着她整个胖胖的身体,都看不出她的肚子了。村上有的人都不知道她怀着,有天她一个人去河边遛达,肚子疼,尽在河边把小孩生了下来。路过的人看着了,才帮忙通知她的家人,把母子俩及时送去了医院。所幸母子平安!

好景不长,生下小孩的一俩个月,三媳妇却失踪了。任凭家人怎么找都找不到,一个村上的人都帮着找,也没找到,人们便想她应该又被人犯子带走了吧。再走向另一个家庭。

三媳妇突然的失踪了,可苦了孩子,没有奶水喝,整天哭的哇哇叫,左邻右里的,听着都觉得可怜。有时谁路过他们家便顺便送去一些好吃的,给孩子,要么塞点钱,让他们去买点奶粉给小孩吃。村里面知道他们家情况,也帮他们申请了困难户,每个月还能拿到200块钱的补贴。

孩子就这样,慢慢地成长起来。吃着百家饭,穿着百家衣。孩子的眼神却越来越像他的母亲!

到了6岁,该上学的时候了,村长也让他们家的小孩上了学,学费可以暂免。跟别人的小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可认识的字却廖廖无几。却经常唱着老师交的《世上只有妈妈好》的儿歌。让每个人听着,心里都凉凉的!

他们往后的日子会是怎样的呢?

乡村剃头匠

文/刘强

“剃头啦,剃头啦!”一声声吆喝,伴着几声犬吠,院子里的大人小孩便会跨出门槛,寻着吆喝声走去。一眨眼工夫,剃头师傅身边就围了一圈人,递叶子烟的,划火柴点火的,端扳凳的忙个不停。剃头师傅摸摸这个小孩的头,扯扯那个小孩的耳朵,打趣逗乐子。待一袋叶子烟燃尽,拿出小木箱里的刀剪,栓好遮挡碎发的围帕,开始替人剪起头发来。

这是我小时候亲历过的情景。川东北一带把理发师叫剃头匠,剃头匠这个职业,算不得高尚,也不算低贱。反正有艺在身,天晴下雨不得出工干农活,走到哪吃到哪,不愁饿肚子,很是让人羡慕。

大集体生产那些年,手艺人外出挣钱得给队上交工分钱,又称之为口粮钱,年终将钱折算成工分,才能分到粮食。那时的劳动价值低,一个劳动工日只有几角钱,一个人一年的剃头钱八角左右。一般一个大队只有一个剃头匠,负责给所有生产队近千个男人剃头剪头,年终每个队按人头结算剃头费。剃头师傅除了上交队上的工分钱外,手中还略有结余,在那个年代,兜里有几个现票子,也算是“富甲一方”了。

土地承包下户后,剃头费也发生了变化,一般采取包年的方式,年终剃头师傅上门到每家每户自行收取。加之改革开放,乡场上的理发店如雨后春笋般地多了起来,青壮年大多外出务工去了,剃头匠生意开始变得萧条了许多。不过学了这门手艺,丢了不做不划算。好在包年费逐年在递增,做,总比不做好。

俗话说:剃头挑子一头热。过去的剃头匠都挑着一个担子,担子的一头装着一口小铁锅,下面有炉灶用木炭生着火,专门烧洗头用的热水,另一头则装着脸盆、剃头工具等。解放后,剃头匠的行头就变得简单了,一个布袋或一个小木箱,一块磨刀石和几把刀剪,挎在肩膀上,入院串户就轻便多了。

剃头匠这门手艺,很有一番讲究。小孩出生满月或满百天剃“胎头”要请剃头师傅,需提前几天找他掐算选日子。剃胎头那天得烟酒侍候着,还要给“喜事”红包,一元二、十二元、一百二十元不等,根据主家的大方和经济状况而定,剃头师傅也不会去争究,只要过得去就行。剃头师傅将小孩头上剃下来的胎毛放在手中揉捏成团,如果成圆型,则标志着小孩好带,无病无灾。团好的胎毛用线串着挂在梁柱上,意思是小孩长大后会远走高飞有出息。所以,凡是农村上了年纪的老人,对这项仪式都很看重。

要是谁家的老人去世了,也得去请剃头师傅上门,为死者剃头净身穿衣,称为“白事”。必须给红包“冲喜”,一般离不了“三”,一元三、十三元、三十三元,或者一百三十元。凡是白事,往往都是上了岁数的剃头匠才接这些死人活。在为死者剃头净身时,剃头师傅还煞有介事地用手比比划划,口中还念念有词,一为生者避煞驱邪,二为死者亡灵超度。

乡村剃头匠最让人看好的手艺,就是刮胡须,是城里的理发店和发廊无法比拟的。刮胡须前,剃头师傅将毛巾在温水中浸湿后挤干,在你的脸上轻轻地反复揉搓十几次后,随即拿出剃刀在胶皮上反复抹几下去汗渍,便左手撑住你的头,右手刀走偏锋,从你的脸上、嘴上、额头、后颈、背沟和耳后轻轻划过,一阵轻微的“刷刷”声响起,你的面部神经就会自然松驰,一种舒服感透过全身,让你顿时神清气爽。

乡村剃头师傅最擅长的还是掏耳,这岂止一个“绝”字了得。他们没有医院五官科的凹透镜设备,也不需要手电光照明,全凭感觉在操作。掏耳前,剃头师傅将你耳朵轻按几下,随后用剃毛刀在耳朵内转一圈,去掉耳毛后,才开始掏耳。当细长的耳匙刚伸进你的耳内时,瞬间有种“嗡嗡”的声音响起,尔后耳匙在耳内上下左右蠕动,顿时,一种酥麻感遍布全身,让你欲罢不能。再用柔软的耳刷来回搅动,清扫耳垢,最后又轻按几下耳朵,掏耳就结束了。剃头师傅掏耳的手艺精就精在拿捏适度,既舒服又不伤耳膜,手到垢除,一点没有疼痛感。能达到如此境界,可见非一日之功矣。

随着城镇化进程步伐加快,农村人进城买房的多了,居住在乡村的人越来越少。加之乡村剃头匠手艺青黄不接,年老的不能做歇了业,年轻人不愿学也不愿做,而今的乡村,已很难再见剃头匠的身影了。

尽管如此,但乡村剃头匠走村串户的吆喝声,早已镌刻在儿时记忆深处,此时想起,仍然感觉是那么亲切。

功夫猪

文/杨明安

朱六当兵时练就了一身强硬本领,获得过军区散打冠军。退伍时,南方一家公司的老板用高薪聘请他去当了保镖。

三年后,朱六向老板辞职回了家乡。朱六承租了村里的几座大山和一座水库,用铁丝网在四周做了围栏,然后购买了几十头小猪,将它们赶入其中。朱六说,他要用特殊的办法喂养特殊的猪。

朱六的办法还果真与众不同:他没有修猪圈,让猪终日在山里散养;他很少喂食,让猪自己找吃找喝;他拿着皮鞭,叼着口哨,每天赶着猪在山上奔跑;他还训练猪跳远跳高、游泳洗澡……

乡亲们说,朱六肯定是遭受了什么刺激,脑子整坏了,他哪是在养猪哟,明明是在瞎折腾嘛。

对于乡亲们的议论,朱六置若罔闻,依然坚持自己的方法养猪。不久后,朱六的猪却出现了状况,伤的伤,病的病,死的死,再也完成不了训练项目。望着那些可怜的小猪,朱六无奈地放弃了。

朱六又去了南方,还是给老板当保镖。他的这次养猪经历,成为乡亲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三年后,朱六又回来了,还是用他的老办法养猪,不过这次训养的小猪,是他用野猪和本地土猪杂交的。朱六说,这样的猪,既有野猪善于奔跑的野性,也有土猪肉质鲜嫩的特点。

山里又响起了口哨声和皮鞭声,活跃着猪觅食和训练的身影。有时,朱六还会带着猪们在水库里嬉戏一会儿。

朱六的猪终于到了出栏时节,可少有人问津,为啥?他要价太高,比乡亲们的猪价高出一倍。乡亲们说,朱六的猪会武功,却是中看不中卖。

那天,朱六正在山上训练猪,突然听到水库方向传来急切的呼救声。朱六急忙赶往水库边,只见两个小孩正在水中挣扎,他纵身跃入水中,快速游向一个小孩。

“咚咚,咚咚……”朱六身后突然响起了什么东西入水的声音,他扭头一看,原来猪也跟着他跳进了水里。朱六立即指挥它们游向了另一个小孩。当他将一个小孩拉到岸边时,那群猪也用嘴咬着另一个小孩的衣服,将他拉到了岸边。

朱六和他的猪在水库里救人的故事,很快在村里传开,有人请来记者采访报道。

朱六和他的猪上了电视和报纸,这下可出名了,许多猪商纷纷前来买猪。

没想到,朱六却是对他们直摇头,一头猪也不卖。朱六把大家都搞糊涂了,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啥子药?

一个月后,朱六的农家乐开张了。在这里,不仅可以观赏精彩的猪表演,还可以品尝独特的猪肉宴,每天,都有很多顾客慕名而来。农家乐的名字,叫“功夫猪”。

小说二题

文/程汝明

( 一 ) 砸字
访友至c城。晚间散步街头,见一群人拥立架下,架上有人在砸墙。
问:砸什么?
答:砸字!
为什么砸?
它心坏了!
字有心么?心在何处?余欲再问,砸字人锤锤狠下,天上地下一片轰响。
……一白衣女子,飘然而至,曰:题字人,乃此处一“父母官”,因贪巨款,日前下獄,故其字,连夜砸之!
余欲再问,不见女子踪影,唯满街灯火明灭,车行匆匆……
梦也?
幻也?

( 二 ) 吹打

在一餐厅用餐,忽听街上有鼓乐声。
出门看,见一群小孩在打鼓,一群小孩在吹号。小孩身后,几个戴墨镜长发青年,抱吉他,边弹边吸烟,边甩鼻涕。长发青年身后,有挺肚的,有不挺肚的,高高矮矮一群人,胸戴红花,跟着走。
我问餐厅老板:“这伙人干什么的?”
老板说:“今天,他们那开业。”
“开业,就要吹打?”我又问。
“不吹打,怎么开业?”老板反问。

时年岁末记于c城.

蓝颜、许你受伤后的依靠

文/整个初夏都沉寂了丶

任何时候,小猪猪难过了,第一个想起的人就是她最好的朋友笨小孩、他们一起笑一起哭,走过了人生最美好的青春。

读书的时候,十五六七岁,正是花雨季,情窦初开,同学们总爱弄点小颓废、小伤感、空间里面飘满的的情情爱爱,为无聊的学习生活增添了丝丝色彩,正因为如此,暗恋成了必不可少……

小猪猪也一样,暗恋着同校级的那个白白净净的那个男孩,知道她秘密的,只有笨小孩,笨小孩替他保密,替她出主意----

小笨孩替小猪猪挤食堂打饭菜,两人一起喝奶茶,一起逛街,一起淋雨,一起感冒,一起逃课,一起打游戏……

小猪猪在学校也算得上是一个小靓女,很多人都认为,他们两个是一对,因为除了笨小孩,没人可以接近她,小猪猪说,‘笨小孩是我的蓝颜知己,没有人能像他那样对我好’ 笨小孩听到这话,每次都感动的鼻涕泪下,但只有小猪猪知道,没了笨小孩,他肯定不会这么快乐的过每一天,因为他就像一米阳光,时常温暖着她……

陪她一起打探那个男孩的喜好,替她送上爱意的早餐,其实早餐还是笨小孩做的,还有陪她看男孩打篮球,替她安排很狗血的路上那个相遇,来个碰撞,很多的很多,……

暗恋了一个夏天的小猪猪,竟然在初秋来临时收到了她暗恋的那个男孩送来的玫瑰花,小猪猪很幸福的和那个男孩在一起了,而笨小孩却依然守候在小猪猪的身边,小猪猪却渐渐的忽略了笨小孩,从此笨小孩便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但他却没有忘记小猪猪的话,你是我的了蓝颜知己,所以他还是一直默默的关心菏着小猪猪,看着她幸福……

某天,小猪猪失恋了,她一个人徘徊街头,觉得天很黑很黑,她伤心的一个人漫无目地的走着,天渐渐下起了小雨,此刻的小猪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拨通了笨小孩的电话,笨小孩第一时间找到了正蹲在街角的的小猪猪,什么都没说,只是安安静静的把肩膀借给她,等她完全哭够了,安慰她,你还有我,别难过,然后送她回家,从那以后,小猪猪再也没有暗恋过谁,他们又像以前一样的一起过着开心的学校生活……

多年以后,他们毕业了,所有人认为,毕业后,肯定不会像以前了,朋友会分离,情侣会分手,然而小猪猪和笨小孩却没有,他们依然一起笑,一起哭……

某天,笨小孩恋爱了,小猪猪以为笨小孩不会和她像以前了,但事实没有想他想的那样,笨小孩还是对她很好,不管他女朋友怎样,他还是一样没变……

虽然他们见面的时间少了,但还是天天联系,从来没有中断,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种习惯,每天的早上好,晚安成了必不可少……

许多年以后,小猪猪结婚了,笨小孩也结婚了……

可是他们还是经常联系,一起分担生活的喜怒哀乐,他们说,我们的友情是一辈子的,永远都一样,直到老***去都不变……

这就是蓝红颜知己,比爱人退一步,比好朋友进一步……

一个睡眠困难户的夜晚

文/高雪

十几年前的小学课本上,曾经有一篇质朴的写景课文,《秋天来了》,天空那么蓝,那么高。一群大雁往南飞,一会儿排成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个”一”字,当时觉得大雁多么聪明啊,因时、因地制宜,泉眼无声,随物赋形。二十多年后的今天,我身边多了一个叫花生的小奶娃,他也拥有大雁般矫健的睡姿,让我觉得每个夜晚都像是在渡劫。

自从当妈后,每次看到广告里说,“让你拥有婴儿般的睡眠”,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暗笑一声,能想出这种文案的广告人一定是个道听途说的未婚青年。在他们眼中,婴儿就是一种喂饱之后就会无欲无求睡去的生物。我只能说安宁的夜晚不会降临在一个有男孩的家庭。九点钟以后,我要在花生打第一个哈欠后,和花生爸联手,迅速地把他从头到脚洗干净,抹完面霜,涂完护臀膏,穿好尿不湿,睡前仪式进行完,花生同学的超长待机模式便正式开启了。

起初,还是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我靠在床头上,给他读绘本,他躺在我的臂弯处,扑闪着眼睛忍受着老母亲的絮叨,一分钟后,定力耗尽,一个侧翻,向床边滚去。我抛掉书,一把抓住他的背心肩带捞回来,已经记不清多少次把他从床的边缘拉回来了。头挨着床的一瞬间,仿佛发酵了一天的难以言说的情绪突然爆开了,一边打滚一边干嚎,间或瞟你一眼,虽然是这么小的孩子,可是我觉得他应该也有自己的内心世界,懵懵懂懂却无法用言语表达,只好在静谧的夜晚全情投入到嚎哭和肢体语言里了。一个闭着眼睛哭嚎,任由眼泪鼻涕糊满脸,还张牙舞爪不让擦的小孩活像一笼刚出锅的馒头,烫的你真是无从下手。以前逛街的时候,看见因为口腹之欲没被满足就地撒泼打滚的小孩,还一边感叹家庭教育的失败,一边信誓旦旦到时一定会辣手无情。然而,此刻的我,每晚必讲的三只小猪已经是再怎么添油加醋也无法唤起儿子的求知欲了,我知道,这不能怪他,花生爸总在我絮叨的时候含蓄地提醒我话说三遍淡如水,天晓得花生已经听过多少版本的三只小猪了,所以我只能在疾风暴雨中又唱了十首儿歌,至少学了五种动物的叫声外加配套动作,当我哼唧哼唧地学完猪叫,并作势拱了他几下,我儿子终于被我虔诚的表演打动了,泪眼婆娑地看向我,老母亲激动得浑身乱颤,瞬间,激情奔涌,唱念做打,巨星风范,想当年我一个问个路都会脸红心颤的人,在哄睡的道路上已然完全不知脸面为何物。可见,使人慧诘晓畅的不仅仅是读书,带娃也会让你天真灵秀,和更真实的自己短兵相接。

雨势转微,按以往的经验,这时我得抱着他在房间里逡巡几圈,确保鸡栖于埘,羊牛下来。婴儿这种生物看似简单,可唯有简单,才更显执著用力。在确认过爬行垫上的玩具没有易主,对着厨房抽油烟机上的按钮狂按几下,确认过风速,欣赏完客厅照片墙上自己的萌照,所有挂心的事都招呼完,花生同学眼皮沉重,呼吸放缓,小肚子均匀地一鼓一鼓,我知道雨马上就要停了。如果这时候把他放回小床上,那就低估了小朋友的战斗值了,他会瞬间清醒,这是我在体验过几次“一朝回到解放前”后总结出来的战斗经验。果然,本已睡着的小朋友艰难地睁开眼,确认还挂在老母亲的身上后,才扁了扁嘴,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养孩子就像打牌,你能不能在人生牌局里抽一张好牌全凭运气,我还算运气不错的那一个,至少花生同学会让我睡一夜的整觉呀。做了妈妈,姿态便低了很多,看着窝在怀里的可爱小孩,时常感谢命运的慷慨馈赠。美中不足固然有,但于我而言,疲惫的一天过后,每个夜晚抱着这个在怀里扭股糖似的让我束手无策的小孩,感叹一下,算了,我可能就是拿他没办法吧。

卖水果的老人

文/张伟霞

在我们小区门口,常常看到一位卖水果的老人,面前放着几个白色塑料筐,里面摆满了各种时令水果。

他卖的水果,个大、饱满,价格比水果超市便宜许多,也不缺斤短两,因此,吸引了很多顾客前来购买。

老人六七十岁,身材高大,声音洪亮,相貌不俗,我想应是退休干部吧!

有一次,我在老人的水果摊上买了一兜苹果,老人一边将塑料袋放在台秤上,一边招呼我:“刚进的库尔勒香梨,甜着呢,拿个尝尝!”我一看,这梨个个金黄透亮,咋尝啊!见我犹豫,老人不由分说,拿起一个梨递给我,说:“尝吧,不甜你咋会买?”

由于经常光顾,这一来二去我们便成了熟人。听老人讲,他是信阳人,儿子儿媳都在洛阳上班,退休后来这边照看孙子,现在孙子已经上幼儿园了,他在家闷得慌,想着摆个水果摊,散散心。

南门口向阳,背风,冬天天气晴好的时候,常有老人、带小孩的妇女坐在墙边晒太阳。

这时,常常有淘气的小孩跑到摊前,瞅瞅这个,看看那个,老人抓起一把蜜橘塞给小孩,小孩捧着橘子甜甜地说:“谢谢爷爷!”这时,老人一边吸着烟,一边含笑地看着孩子说:“吃吧!吃吧!”眼里放出温暖的光。

中午,下班回家,看见老人的水果摊前围满了人,心想,是不是刚进了什么新鲜水果?便好奇地挤进去,只见摊前放了一堆小孩衣服,有上衣、裤子、棉鞋,几个妇女正在挑选。老人拿起一件八成新的橙色羽绒服说:“俺孙子的衣服,现在小了不能穿了,都是从专卖店买的,这么贵的衣服,扔了可惜……”

后来,有好长时间没看到老人的身影,我想,可能是因为天冷的缘故吧!

有一天,无意中听门口保安说,老人的孩子孝顺,不愿让老人出来受这个罪。我听后突然心情有些复杂,不知是该为老人高兴,还是该为附近居民失去这样一位有爱心的老人而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