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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故事

2023/02/06经典文章

夫妻故事(精选10篇)

小王夫妻

文/古鉴

小王夫妻是浙江台州人。20年前,小夫妻俩刚刚结婚,还沉浸在新婚的甜蜜之中,就毅然决定离开老家的新房,来到了松江。在朋友的介绍下,小两口租了谷阳北路路边的一间简易屋,开了一爿夫妻老婆店:干洗店。也就在那一年,我们一家三口从部队转业回到家乡。小王夫妻的干洗店正好开在我妻子工作单位的附近,所以,我家需要干洗的衣服,就自然而然地送到这家干洗店,这便算是“遇见”了。

妻子大方活泼,利落干练,丈夫忠厚老实,勤劳肯干,两人的外貌外形就给人一种信任感。我与这小两口本来只是顾客与店主的关系,然而,有一次,我送洗的一条西裤去取的时候却找不到了。我不是找茬的人,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但一条好端端的西裤送来干洗、过几天却找不到了,无论如何这心情也不会好的。其实这小两口当时也很着急。找了几遍也找不到,怕是弄丢了。我说了句再找找吧就回家了。

令我意外的是,当天晚上,年轻的丈夫骑着自行车来到了我家,送上一条同样品牌的西裤,而且根据我的身高已经将裤脚边都做好了。原来当天我离开干洗店后夫妻俩就关了店门直奔商场,去买了这条西裤。我们夫妻被他俩的行动感动了,妻子要付钱,小伙子坚决不要,还一再地说,这是赔的,这是赔的,且十分虔诚地反复鞠躬请我们原谅。

我们对这对小夫妻信任有加了!从此不仅凡有需要干洗的衣服,还有毛毯、皮夹克、沙发套等等都送去让他们洗,与他俩也愈来愈熟,多年过来,居然成了朋友。如今洗衣店很多,在我家小区门口及小区内部也有洗衣店,我却依然舍近求远,不为别的,为的就是这对小夫妻的诚信。

一晃过去20年了,小夫妻变成了中年夫妇;谷阳北路的路边简易店也已经拆除,两口子的干洗店早转移到了中山二路上了,原来只有六七个平方米的店面如今已有十五六个平方米;店名“虹利洗衣店”,并且成了维赛洗衣加盟店了;店内有了高级干洗设备,而且业务大大拓展,既干洗衣服,也洗被子毛毯,还护理皮装。小王说,20年来,我就信一个“诚”字,我的客户都是熟客,大部分都知道他们姓啥住哪!是的,他们用20年的“诚信”经营赢得了周围的千家万户。如今,他们的儿子也已经19岁了。这个孩子挺聪明,在松江读到初一,因为考虑到上海的招生政策,小王夫妻就送儿子去了嘉兴读书。孩子每两周回来一次。我说挺辛苦的吧,“坐高铁挺方便的”,已经长得既高大又帅气的小伙子说。

早些年,小王夫妇已经在松江买了房子。前些天,我问小王,将来还回台州吗?小王说,我们总是要回去的,就看孩子将来在哪读大学了。我说,你们回去了,我们的衣服谁来洗啊?性格内向平时话不多的丈夫这时却快言快语地说:其实我们也舍不得呢,这里不仅有我们20年的青春岁月,而且还有了20年的邻居朋友啊!

托付女儿的夫妻

文/侯兴锋

前一阵子,政府刚刚要求在家隔离的时候,一天早晨才六点多钟,妹妹、妹夫和已经上了一年级的外甥女,一家三口就来到了我家。我奇怪地问:“这都要求隔离了,你们作为医生,怎么还到处乱走动啊?” 妹夫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妹妹心直口快,对我说:“哥,我们想把女儿放在你家,你是老师,还可以帮着照看一下她的学习。”

我有些糊涂了,这夫妻俩无缘无故地怎么托付起女儿来了?

经过他们一解释,我终于明白了。在医院里,妹夫是儿科的主治医生,妹妹是儿科护士。随着新冠肺炎确诊病人和疑似病例的增加,医院隔离区的医生人手严重不足,医院不得不紧急抽调人员,增加援助,而妹夫和妹妹共同报名参加,都被批准了。可是事后,他们忽然想起,在隔离区工作可不能随便离开,女儿放哪儿呢?如果放在女儿的爷爷奶奶那里,他们的年龄都大了,照顾自己已经很不容易了,再加上一个孩子,把他们累出个三长两短的可不行;况且,在全国抗疫时期,人人在家隔离,开学延迟了,他们也辅导不了孩子的学习,怎么办呢?于是,他们夫妻就想到了我。

我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说:“你们真的想好了吗?”妹妹意气风发地说:“想好了,作为一名医务人员,救死扶伤是一种本分,况且我学的就是护理专业中的重症监护,这几年在儿科简直浪费了我的本领。”妹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也说道:“这一次的抗疫就像是一次战争,我作为一个渴望和平的士兵,如果只是平安地待在大后方,不能为打赢这场战争尽一份力量,那和一个逃兵有什么两样?我会一辈子都不安心的。”

听了他们的话,我大为感慨,这还是那个大大咧咧,把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妹妹吗?这还是那个沉默寡言,一脚都踹不出个屁来的妹夫吗?俗话说,隔行如隔山,我不在医疗系统工作,偶尔的也会随着一些舆论的误导,质疑如今这个行业的医德问题。今天看来,我还是小看了妹妹和妹夫,误会了医务工作者在关键时候的奉献精神。

此刻,我被他们的情绪所感染,内心充满了敬佩和感动。我打起了包票,说:“你们放心,在一线好好治疗病人,家里一切有我,等战胜了疫情,你们回来,保证还你们一个听话懂事的女儿。”

临走的时候,妹妹紧紧地抱了抱女儿,絮絮叨叨地说:“乖宝贝,在这儿要听舅舅的话,等爸爸和妈妈回来,一定给你买好多漂亮的衣服。”说着说着,她的眼圈红了。在离别时刻,那个风风火火的妹妹瞬间不见了,换来的是一幅依依不舍的样子。

看着妹夫硬拉着妹妹渐行渐远,对新冠状病毒的概念还很模糊的外甥女问我:“舅舅,爸爸妈妈不就是去上班吗?为什么要那么难过呢?”我拉着她的小手,说:“他们啊,要去打大坏蛋,一个叫新冠病毒的大坏蛋。走,舅舅现在就带你认识一下。”

诚实守信乃成功之道

文/李业陶

中华民族历来有诚实立身、守信处世的传统美德,关于诚信,古代大思想家、教育家多有着述。墨子说:“诚信者,天下之结也。”孟子说:“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程颐说:“人无忠信,不可立于世,”“以诚感人者,人亦诚而应。”晁说之说:“不信不立,不诚不行。”诸如此类经典名言,都说明诚信是社会人际关系的精神纽带,是天下行为准则的关键,反映了事物发展存在因果关系的客观规律。

所谓诚信,就要求真实、守信、遵循道德规范。诚信不但可以看做是一种品德、一种情操,也可以看做是一种智慧,很多时候,诚信关系名节声誉,甚至关系成败生死。

能不能诚信,往往面临利益冲突的选择,只有不计私利、宽宏大度的人,才能正确取舍。

我国历史上有很多诚信故事。譬如商鞅立木为信、曾参如诺杀猪、韩信厚报漂母、晏殊坦言获誉、孟信不卖病牛、尾生抱柱守诺、宋濂连夜抄书,季布诚信免祸等等,这些故事的主人公有达官名人,也有布衣平民,他们都是诚信的典范,为世人做出了榜样。

历史发展到新时期,诚信依然是重要的道德规范、行为准则,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内容。我们应该把诚信作为修身、立身之本,处世为人要诚实、诚恳,讲究信誉、信用,履行承诺,遵守约定,表里如一,言行一致,说到做到,在人与人之间建立起一种互相信任、互相尊重、和谐可靠的关系。

诚信既是个人修养的内容,又是社会道德建设的根本、文明和谐的基石。讲求诚信不是某一个人、哪一群人的事,而是全社会道德修养的课题,无论从政、务工还是经商、种田,存在于社会的任何人,都应该通过思想品质的修炼,占领诚信的道德制高点。

在我们现实生活中,诚信故事也多不胜举。

前些我买了新车,听说小商品批发市场有家汽车装饰美容店刚刚开业,于是驱车赶去。店老板是一对年轻的夫妻,男主人姓王,老板娘姓李,两人看到顾客上门很高兴,耐心地为我介绍装饰业务和销售的商品,被他们的热情打动,我不但安装了倒车雷达、买了几样饰品、预订了座椅套,还约定请他们为我的汽车贴防晒膜。

几天之后,我再次来到装饰美容店,小夫妻俩便忙活开了。也许汽车贴膜本身就是技术活,夫妻俩很认真地测算,拿报纸剪了小样,又贴又熨忙活了多半天,其中前后挡风玻璃上的膜还重做了一遍,直到红日西斜才完工。

膜贴完了,夫妻俩却不怎么称心如意,指点着前挡风玻璃膜上的褶皱和气泡,左看右看,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汽车贴膜嘛,无非是遮挡太阳光,于是我安慰他们说:“没啥,能挡太阳就可以了。”然后结过账回家。

又是几天之后,我接到小李的电话,要我抽空再去一次。这次应邀前去,夫妻俩又是一通忙活,重新为我贴了前挡风玻璃上的膜。看到他们这么真诚、细心,我便夸奖了他们几句,夫妻俩连连说:“贴不好俺自己也感觉不过意呀!”

本以为贴膜的事情就这样完结了,可在两年之后,我又接到小王的电话,他说最近店里新聘了几名专业技术员工,要我再去换换前挡风玻璃上的膜。毕竟是经过专门培训,这次贴膜用时很短,质量却显而易见的好。

小王告诉我,如今小店的业务很红火了,但刚开张的时候,很多人信不过他们,商品销量小,来装饰的更少,像我这样不挑剔的人不是很多,所以他们夫妻俩一直忘不了。我明白,这是几年来我在他们店里买东西从来不需要讲价却一直得到优惠的原因。而我也常常把他们的店介绍给亲朋好友,宣传他们的热情,宣传他们的诚信,极尽可能帮助他们。

当初我请他们装饰汽车,并没有想到会成为他们的老主顾,但是他们为顾客认真负责的态度,却使我成为他们的回头客。

诚实守信乃成功之道,以诚实换得信任,成功也就在情理之中。

劝架

文/王国梁

老爸和老妈都是急脾气,两个人年轻时经常吵架,老了依然“争端”不断。

我调侃他们,真是活到老吵到老。老爸说:“天下哪有不吵架的夫妻?”老妈说:“夫妻本就是上辈子的冤家嘛,谁家都是吵吵闹闹过日子。”老爸老妈认为夫妻吵架天经地义,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爸和老妈的心态倒是不错,所以我对他们的小吵小闹也就视而不见,全当是两个急脾气的人的一种交流方式。可是,最近我发现老爸和老妈的脾气见长,吵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规模逐渐“升级”,甚至上升到摔盘子的地步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通过观察,我总结出,老爸和老妈年纪越大,越感到很多事力不从心。他们都风风火火忙活了大半辈子,不甘心这样过下去,于是心中便郁结了很多不快。这些坏情绪总得有个发泄渠道,于是就找个理由跟离自己最近的人发泄。一个人发了脾气,另一个人正愁火气没处发泄,老两口的“家庭大战”便一触即发。归根结底,是他们的心态出现了问题。

那次我刚回到家,老妈找茬和老爸吵起来了。老爸说:“***的脾气越来越让人受不了!想吵架,天天有茬可找,大事小事都找岔。我买棵葱她嫌我买的贵了,我想吃点肉嫌我馋,我出门找老伙计玩嫌我不干正事,我在家呆着嫌我碍眼……”老妈一听这话,声音立即提高了八度,如法炮制数落起老爸来:“我看你是越来越看我不顺眼,我出门走亲戚你说我就知道到处逛……”

我赶紧让老妈打住。然后,我开始给他们讲道理:“爸,妈,人老了应该学着心平气和,你们总这样吵,情绪激动,伤身又伤心。首先你们得端正态度,不要认为吵架是寻常事,每天好言好语对彼此,温声细语说说话,身心都愉悦,不是更好吗?还有,你们俩总是针尖对麦芒,吵起来就没完,一个肯少说一句就吵不起来。”老爸老妈像小学生一样,低着头听着。我接着说:“老爸,你得让着我妈点,以后她再唠叨,你就少说一句,行吗?”老爸说:“行!”

给老爸老妈“劝架”,还需要解决根本问题,就是让他们调整好心态,找到喜欢的事做。老爸和老妈有许多共同爱好,比如交朋友、听戏、赶集等等。我悄悄给他们的老伙伴打电话,让他们多来往。老爸和老妈喜欢热闹,也乐于款待朋友,这给他们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我买了不少戏曲光盘,让老爸老妈看。附近村里有的集市、庙会也唱戏,我让爸妈一起去看。总之想办法让爸妈的生活充实起来,让他们的心情好起来。

一段时间以后,听不见老爸和老妈的吵架声了,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和谐。

卖面夫妻

文/微澜

在行署路菜市场,一个卖面的店铺里,有一台电动石磨正呼呼地转着圈。一位中年男子一会儿往磨扇上添点儿粮食,一会儿在磨盘上扫扫面粉。这让我想起了老家的石磨,顿时倍感亲切。每次到菜市场买菜,我都对它多关注几分。

店铺里的东西很全,后面堆着整袋的面粉、大米;前面摆着黄色的木质面柜,一排排方格,几十种粮食在格子里冒着尖,探着头。一边是大米、小米、江米、绿豆、豇豆、黄豆等;一边是小麦面、玉米面、高粱面、绿豆面等,还有荞麦面、莜麦面……

一位靓丽的女子脚步轻快地忙着生意,她和这位男子是夫妻。白净的面孔,淡淡的口红,干净利落的身段,时尚鲜亮的衣服,系着带荷叶边的围裙,给人一种温柔斯文的感觉。

有人要买打米糊的食材,她一手拿塑料袋,一手端面瓢,舀一下,再捎一点,放到台秤上,或添,或去,自动计算,几个小袋子,装进大袋子,递了过来,动作轻松流畅。

一天,我看她不忙,就和她闲聊了起来。“你每天那么忙,累不累?”“习惯了,不累。下午生意不忙,可以干自己的事儿,晚上干家务。”她告诉我,他们老家在伊川农村,原来都是农民。最先男人来洛阳送面,后来在市场租了个摊位,用电动石磨加工面粉,吸引了好多顾客。再后来增加品种,扩大规模,就是现在这样了。

她家男人一脸严肃,除了和买主说几句生意上的话,别的话就省了。我瞅机会问她,她说:“他不爱说话,管大事儿,跑外圈,他主外,我主内。”

我问她“一开始,困难不少吧?”她说:“在城里做生意不容易,靠的就是吃苦耐劳。你诚实待人,人就相信你。你笑脸相迎,人就愿意来。你手脚勤快,货真价实,来人就喜欢,大多是回头客……”

说起她家儿子,她满脸的自豪无法掩饰,鼻子眼都在笑,嘴角一翘,鸭蛋脸似乎又圆了些。儿子8岁来洛阳上学,学习勤奋,今年18岁,在大学念书。她还说,10年前来到洛阳,租房住,换了好几处地方,起五更搭黄昏那是经常事儿……现在好多了,在市里买了房,和城里人没啥两样。

名分夫妻

文/姚志康

居委主任张阿姨重重地吐了口气,刚才一幕性命交关。幸好阿蔡是在小区大门口倒下的,要是在屋里厢,性命肯定结束了。阿蔡年纪不算大,六十八岁。阿蔡有老婆,却是独居,儿子跟妈搬到外公留下的房子里去住了。为啥一家人分两地住,张阿姨不甚明了。隐隐听说,阿蔡夫妻俩早已形同陌路了。阿蔡这一跤是脑卒中引起。居委干部打了120急救电话护送阿蔡去医院抢救,医生说幸亏送得及时,估计后遗症不会太严重。

阿蔡名存实亡的婚姻只有隔壁203知道。203老李和阿蔡老婆谭老师是二十年同事。说起阿蔡夫妻的变故,老李叹了一口气:“讲不清谁对谁错。”

阿蔡和谭老师当年可是金童玉女般的婚姻。阿蔡比谭老师大三岁。当小谭还在乡下“修地球”时,阿蔡已经是一家化工厂的宣传干事了。化工厂围墙外是小谭插队的八字桥生产队的菜田。爹妈给了小谭一副好嗓子,小谭成为大队、公社文艺小分队的台柱子。化工厂的工人阶级和当地的贫下中农经常开展联合演出。作为张罗联合演出的组织者阿蔡,利用职务之便与小谭热络起来了。但,小谭很清醒,一天不改变“农”字头户籍,坚决不结婚。阿蔡表示出极大的耐心。机会来了,先是乡里耕读小学缺教师,校长举荐小谭当代课教师。再后来民办教师可以转正,馅饼砸到小谭头上,小谭转正成为公办教师,那是1977年,小谭27岁。阿蔡正当而立。阿蔡父母催着他俩赶快办事,可小谭还是说不急,她要等一年见习期满后再结婚。第二年是双喜临门,阿蔡被提拔为宣传科长,又是花烛洞房夜。一个厂里中层领导,一个国家教师,郎才女貌,比翼双飞,羡煞身边的同龄人。

没多久儿子降生,小日子有滋有味。阿蔡和小谭婚后十多年是处于和谐稳定的状态。夫妻间的裂隙是进入90年代后出现的。先是化工厂停产搬迁,阿蔡不愿去远郊的化工区,宁可蜷缩在市里留守处拿一份微薄的基本工资。而此刻的小谭被政府机关相中,离开教师岗位,当上公务员,还分配到住房。没多久,化工厂改制。改制后的老板只要技术人员,不要政工干部,阿蔡和普通职工一样拿了买断工龄的补偿金,成为无业人员。“奔五”的年纪,又无技术专长,阿蔡抖豁了。忙于新岗位工作的妻子小谭没有充分意识到丈夫出现的“危机”,还轻飘飘地一句:“侬就当马大嫂吧,我养得起侬。”

阿蔡的心里像被锥子戳了一记,陷入无处宣泄的郁闷。妻子小谭干得很出色,科员、副科长、科长,三五年一个台阶,一级一级往上走。业余时间还参加区里的一个合唱团活动,排练、演出、比赛,生活丰富多彩。阿蔡也尝试着去找工作,不是保安,就是保管员。后来干脆不找了,彻底买、汏、烧。再后来贪杯了,顿饭要喝点小老酒,喝得不晕还不过瘾,喝晕了倒头就睡。睡醒了看电视,看到电视飘出雪花点才罢休。夫妻间的那点事自然是免了,妻子也不愿和满嘴酒气的阿蔡同床,两人分铺而卧。谭老师年轻时觉得丈夫一表人才,人到中年后,发现自己的丈夫竟然是介俗气介触气。

小谭退休后住到父母处,服侍二老。儿子下班回家自然奔外公外婆家。阿蔡熬到60岁,总算可以领到养老金了。没多久,阿蔡的岳父岳母相继去世。小谭将父母房子重新装修一番,彻底不回自己的家了。儿子眼见着“奔四”了,还是单身,问及为啥不谈朋友。儿子说,父母的婚姻让我胆颤。

此刻的阿蔡已在急诊室里醒了过来,讲话有些含混不清了。望着病床边上的妻子儿子,眼角滚出两滴泪珠。阿蔡后期的康复会如何?夫妻能否重修旧好?不得而知。

最恩爱的夫妻

文/婷婷

居委会要在所辖的街道内评出一对最恩爱的夫妻。几经筛选后,有三对夫妻入围。于是,居委会通知这三对夫妻,叫他们星期六的上午去居委会办公室,参加最后的评比。

三对夫妻如约来到,他们一对对相拥着在居委会办公室外的条椅上坐着,等待评委的召见。

评委将第一对夫妻请进了办公室,叫他们说说他们是如何恩爱的。

妻子说,前几年她瘫痪了,卧病在床,医生说她能站起来的可能性很小,她绝望得几乎要自杀。但她丈夫鼓励她活下去,多方为她求医,对她不弃不离,而且几年如一日地照顾她,任劳任怨。在丈夫的关爱下,她终于站起来了。她的故事十分感人,评委们听了,都为之动容。

随后进来的夫妻,他俩说,结婚10年,他俩之间还没有红过脸,吵过架,他们一直是相亲相爱,相敬如宾。评委们听了,暗暗点头。

轮到第三对夫妻,却很长时间不见他们进来。评委们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就走出办公室看个究竟。只见第三对夫妻仍然坐在门口的条椅上,男人的头靠在女人的右肩上,已经睡着了。评委当时就要上前喊醒那个男的,女的却用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小心地从包里拿出纸和笔,写下一行字,交给评委。做这些动作时,她都是用的左手,而且动作轻柔,生怕惊醒了自己的丈夫,她的右肩一直纹丝不动,稳稳地托着丈夫的脑袋。

评委们看那字条,因为字是女人用左手写的,所以字迹歪歪扭扭,但是大家还是看清了:别出声,我丈夫昨晚没有睡好,一个评委在后面续了句:但我们要听你们夫妻俩的讲述,不叫醒你丈夫会影响我们的工作。女人接过纸笔,又用左手歪歪扭扭地写下:那我们就不参加评比了,没有什么能比让我丈夫美美地睡上一觉更重要的了。

评委们惊骇了,这个女人为了不影响丈夫睡觉,居然放弃评比,真是有点本末倒置。但是他们还是决定等待一段时间。

一个小时后,那个男人醒了,女人的右手终于能够活动了,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想将男人嘴角流出的口水擦净,但手才举到半空,纸巾就掉了,男人惊问她怎么了?她温柔一笑:“没事。”这时,有个评委早就等不及了,拉上男人就往办公室走,女人这才伸出左手悄悄地按摩右肩,她见几个评委在关切地看着她,便歉意的一笑,说:“真的没事,是肩膀被他的头压得太久,麻了。”

男人被请进办公室后,评委便问他怎么睡得那么沉,男人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家住一楼,蚊子多。昨晚半夜的时候我被蚊子叮醒了,这才发现家里的蚊香用完了,半夜也没有地方去买,我怕妻子再被叮醒,所以我就为她赶蚊子了,后半宿就没顾上睡。评委们听了,一愣一愣地,一时间,大家都没做声。

最恩爱夫妻评比的结果,居委会增加了两个奖项:将第一对夫妻评为:“患难与共夫妻”,将第二对夫妻评为:“相敬如宾夫妻”,而真正的最恩爱夫妻奖,却给了第三对夫妻。

婚姻生活本来就是平淡的,它是由一个个平淡的爱情细节组成的,只要夫妻双方都能够将每一个生活细节都演绎得爱意融融,只要在每一个生活细节里都注入关爱的心意,那么,他们所拥有的婚姻,就是最完美的婚姻!

开小饭店的小夫妻

文/梁玉钦

城市的南面有座长桥,桥的一端是水田村落,一端是大厦林立,林立的大厦便是这座城市的一部分。沿着桥进入城市,再走600米光景,弯进右边一个普通的巷子里,就能避开都市的繁华;再沿着巷子走百来米,便看到一个小小的饭店。店面才十几平方米,墙壁简单简洁到只有白色,连门都是铁卷的。此时午餐时间,小店坐满了顾客,还有客人陆续进来,饭店的小夫妻便把一张干净的小方桌搬到里间的小院落里安放好。这片地方原来是城中村,院子还保持着农家的式样,果树成荫,舒适悦目。

客人多了,身边依然贴着一个三岁多的小孩,年轻妈妈觉得对客人招待得不够礼貌,便对小孩不满地瞪几眼,还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拧几下。可孩子就是贴着妈妈,不肯好好地到一边玩他的小车,在妈妈身边磕磕绊绊地走来走去。

这时,院子的小角门闪进了一位老奶奶,她远远就向小孩喊一声:“星仔,去跟波哥吃菠萝蜜去。”小孩立时蹦过来,笑眯眯的扑到老奶奶的怀里;妈妈回头一望,也笑眯眯的,老奶奶也笑眯眯的拉着小孩走了。

老奶奶不是星仔的亲奶奶,是隔壁波哥的亲奶奶。这样时不时来帮点小忙的老奶奶,在这个小小的城中村里,有几位。她们觉得年轻的夫妻俩带着小孩开饭店,实在是不容易,渐渐都把这一家子当成了村里的亲人,私下里把帮他们看小孩当成了自己的义务。小夫妻人老老实实,小本生意货真价实,南来北往的小商贾或本地的平头百姓,每顿花五元便可以打发日子;当然也可以无限消费,可解馋的本地鸡,就养在院子的旮旯里,现宰,味道极其鲜美。五年前,新婚小夫妻畏畏缩缩的来租这里开店,这里的人并不见外,他们便安心地让小孩在这里到处玩耍;他们现在与这个村子里的人已经相当熟悉,平时都是叔伯婶嫂相称,同辈的称兄道弟呼姐喊妹。

小夫妻是农村人,家乡来自桥的那一端,但不是近端,跨过桥,还要坐把个钟头的客车。究竟在哪里,老奶奶们不知道,年轻人就很清楚。

看到小夫妻的工作配合得这样默契——男的负责进货掌厨,女的负责上菜收拾洗刷——老奶奶们都认为他们是一块儿长大的青梅竹马。

“才不是呢,”一向沉默寡言的小丈夫插嘴道,“到外面打工,看对眼了,便走在一起。”他木纳认真的样子,惹得老奶奶们大笑不已。

在夏日的傍晚,小夫妻终于可以撇开白天的琐碎繁忙,在院子里爽爽快快地摆一张小桌,沏好茶,排放好瓜子水果——便为村民们创设一个可海阔天空的天地了。黄皮果的叶子摇曳着,幽静的院子里总充满着欢快的空气,有着百米外的灯火辉煌处所不能企及的温馨甜蜜。

入夜了,小夫妻便会把抽屉的钱——今天的进款——倒在床上,看看收入有多少。他们清点着,很认真的清点着,大的有百圆额,小的一元甚至五角;钱,都清清楚楚归类,整整齐齐叠好,把该寄给老人的放到一边,回头看看孩子睡得也甜,小夫妻便满意的笑了……

时光慢慢流淌,转眼就是秋天。

巷子里,秋风凉爽的吹着,想着是收获的季节,在乘凉的几位老奶奶很是心满意足。一个瘦削的身影走在夕阳里,渐渐的靠近过来,见了人也不打招呼,两眼只滴溜溜的瞅着小饭店,似乎很不服气紧闭的店门,久久不肯离开。

“又想来蹭便宜饭吃啦,懒三?”一位老奶奶实在忍不住,就开口了。“懒三”很懒,家里排行第三。

被称“懒三”的,涨红了脸,不敢正视奶奶们,望着关闭的店门,喃喃的道:“飞哥呢,飞哥今天怎么不做事?”

“飞哥做着事呢,而且做大事啦!哪像你,整天好吃懒做,东游西荡。”

“懒三”更诧异了,望了望奶奶们。

“瞧,那便是他开的大酒店。” 顺着手势,“懒三”看到斜对面桥头处的一栋大厦,彩带飘扬,正是一间大酒店开张不久。

“懒三”呆呆的望着大酒店,似乎羡慕,也似乎无动于衷,不久就踉踉跄跄地离开了。他的身影在巷子里摇摇晃晃,越来越长,也越来越细小,最终消失在转角,几位奶奶无语地摇了摇头。

她们很快收回目光,望着飞哥新开的酒楼,欣喜着;似乎飞哥的成功,也有她们的一份功劳,因为她们的神态,也有一份骄傲。

相守到老幸福多

文/张帮俊

坐公交车时,在车厢里见一对老夫妻与一位老奶奶在聊天。应当是熟人,可能有些时间没见了,因此,两个女人聊得挺欢。健康、孩子、娱乐,时而还发出爽朗的笑声,也感染了坐在不远处的我。

快乐时间总是很短暂的,那对夫妻到站要下车了。临走时,两位老人紧握着手,不忍离别。“你要好好的,有空,我到你家玩。”“慢点下车。”“没事,老伴搀扶着呢!”一句“老伴”让那位独自老人抹了眼泪,“有个老伴有多好!”话语中,包含着悲伤与羡慕。或许,老人的老伴早就离逝,虽然,老人也有子女,可是,没有老伴的陪伴,总觉得是那样的孤独。可能,那对老夫妻相互搀扶着下车,让她触景生情。

年少夫妻老来伴,岁数大了,更觉老伴的重要性。母亲离世多年,父亲是一个人硬撑着,也有好心人想给老爸介绍个老伴,可是,老爸都拒绝了,不是他不想,是他要等到我和妹妹成家立业。在没有母亲陪伴的日子里,父亲是挺孤独的,有时,晚上坐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睡着了,身上盖的大衣掉在地上。我在隔壁房子写作业,听见这边老爸的鼾声,跑过来,才见到这一幕。要是,老妈在的话,陪他一起看电视,父亲也不会那样无聊地困睡着了。

现在老爸娶了个新老伴,当然,是在我和妹妹都成家后。这个阿姨人挺好,能和父亲谈得来。相处几个月后,就结婚了。我们做子女的,也赞同这门亲事,老爸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了。老爸有了老伴,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给我们做子女的减轻了负担。毕竟,我们都挺忙,也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伴他。

有了老伴的陪伴,老爸的生活也变得新鲜起来了。一大早,老两口一起出门早锻炼,绕着小区徒步。锻炼完,一起去菜场买点菜,然后,回家做早餐。下午没事的时候,要么一起去街上公园听戏,要么约门口的邻居打会牌。打牌时,阿姨坐在老爸边上看牌,时不时,剥瓣桔子递到老爸嘴中,或者,递上水杯提醒老爸喝水。邻居们笑着说:“老张,你现在可真幸福!有这么个好老伴伺候着。”说得阿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变老。老伴,一生为伴,一生陪伴。不管是结发夫妻,还是半路夫妻,到最后,能够相伴在一起的就是老伴。相守相伴在一起,嘘寒问暖,互不嫌弃,不离不弃。就如同两只生活在一起的夫妻鸟,守着一个窝,守护着一辈子,不分离。贫贱夫妻能相守到老,何尝不是一种天大的幸福。

油豆腐塞着的青春

文/姚崎锋

要不是“二狗”在微信里突然发了一个西门“油豆腐塞肉”亲探,我可能不会再记起来那些事。

十多年前,我们五个光棍同事合租在城西的一个房子里。生活是“月月光”。大家极少去潇洒吃喝。一日,一个兄弟说西门菜场斜对面有一个很小的门面,吃的人特多,店名叫“油豆腐塞肉”。

开店的是一对老夫妻,看起来70来岁的样子。只见大娘在油豆腐上掐个口子,用一根竹篾把配好的肉馅一点一点地往里摁,直到油豆腐变得圆鼓鼓的。她塞一个要花一分钟的样子。我问大娘:你怎么塞得这么仔细啊?她呵呵笑:塞快了,口子撑大了,就不好吃了。她说着把塞好的油豆腐往另一口锅里放。她很自豪地对我说,你可别小看这锅汤,说起来还是祖传的秘方呢。

端上来的时候,油豆腐早已软得滑嫩,咬一口,五味在豆腐的每一个絮状小孔里流窜,其味无穷。只记得那年夏天的夜晚,我们隔三差五地去那里解馋,也熟识了那对老夫妻,听说她儿子身体不太好,看病花了很多钱,他们算是自己养老吧。到了那年秋天,那个店面关门了,不知去向。

不知二狗提及的店面是不是老夫妻的儿子开的。如果是,看来大家都挺好的。

一个小小的油豆腐,在传承中有了怎样的味道,似乎需要带着记忆去品尝,是它变了,还是我们变了呢?

当年的五个光棍都有了各自的生活,断续中也少了联系。从一位旧日的同事那里得知,曾经共事的单位,如今也不复存在了。回头想想,油豆腐里塞满的是我们卑微的青春岁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