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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故事

2023/02/04经典文章

电影故事(精选6篇)

露天电影

文/史四满

小时候我最喜欢的事,就是看电影。我所在的公社成立了一个放影队,专门下乡巡回放映,农村里还没拉上电,演电影要发电,因而带的工具就多了,发电机、长长的电缆线、宽银幕、窄银幕、电影机、大喇叭、影片等用具要装好几箱子呢!

那时候,农村里条件相当差,最先进的运输工具是架子车,但村与村之间的路有的连架子车也不好行走,放影工具就靠人背着一个村往一个村送。每当我看到或听到电影机送到我们村了,我就高兴得跳起来,全村的人也乐不可支,包括平日搞生产抓得紧的生产队长也就不安心了,催社员们好好干,今晚咱村放电影,说下午早点收工早吃晚饭看电影,社员就鼓足了劲,加油干,天没黑队长就放工了。

晚饭后,村子里就没有平常安静了!村子里沸腾了,孩子们兴奋得满街吆喝,今晚演电影喽!这一喊,大人娃娃的心都飞到村头靠近一陡坡的一个打麦场上了,打麦场是演电影的老地方,关键场边与坡的接连处全是高大的白杨树,有两棵树的中间挂银幕不宽不窄太合适不过了,眼尖的电影队长瞅准后,每次来我们村演电影,一块白色的、四周用棕色的小凡布镶着边的银幕端端正正、不高不低挂在两棵树的中间。

每次银幕还没有挂上、放映机还没有支好,村里一群和我一样大的娃娃等不住了,就跑到打麦场里等候,天麻影子下来了,放影员就把演电影的一切准备好了,发电机叭叭叭一响,放影场里立马亮起了灯,照得半个村子通明通明,电影场上的人们都惊喜地露出了笑脸。这时大喇叭也响了,放一阵流行歌曲什么的,村里人就扶老携幼往电影场里一帮又一帮涌,手里拿着大小不一的小板凳。一些老成人进场后,坐在银幕前面了,周围村庄来的多半是年轻人,老汉娃娃没多几个,由于路较远,没有带坐的,进场选择个地方站着,翘首期盼看演啥电影。

放影员抬头观察了又观察,看见来的人够多了,就把灯光打在银幕上面,喧哗吵闹的电影场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目光都盯在银幕上,急于看今晚演啥电影,老片子还是新片子。不过,演啥电影也达不到每个人的满意:年轻人爱看爱情故事片、老成人爱看戏剧片、娃娃们爱看战斗片。当银幕上醒目的影片名一出现,要是没看过的新片,全场掌声雷动,要是演过的老片子,属于那一种类型,那一种人就喜欢,那一种人才鼓起了掌。

新片子一卷儿接一卷儿很正常地往下演,直到银幕上出现大大的“完”字。放老片子可急人了,有时演得最精彩的时候,片子刺刺啦啦一响,片子断了,断了就接,在接片子的当儿,支书就凑到放影机跟前,清了清嗓子,嘴对着扩音器,喂、喂两声,各位村民请注意了,在不影响大家看电影的同时,我给大家说两句,看电影是次要的,关顾门户是主要的,谨防有浑水摸鱼的人,不要认为锁了门,就万事大吉了,凡锁门的户回家看看,支书还想说些村里的事儿,一些小青年叽叽喳喳吵起来了,支书一看片子接好了,就不再说话了,让放映员继续放电影。

电影一幕幕演着,里面的正面人物和反面人物在一定的场合中一一出现在观众面前,当看到一些叛徒,电影场里就咒骂声不断,特别是有日本鬼子惨害中国人民的情景,好多人都咬紧牙关,拳头捏得紧紧,对着银幕砸去……有的人气愤难忍,有人解释说,银幕上你看到的是演员,不是真正的日本人,打也无用,那些人才气消了,一阵哄笑而心情平静下来了。

那时候演电影确实可热闹了,演到那里,那里人山人海,电影场四周的路上观众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路欢心笑语。因为只有看电影才能了解外面的世界,才能看到新生事物。那时农村里没有电视、电脑、手机这些信息工具,所以看电影是农村人的一大爱好和快乐。一些年轻小伙不怕路途遥远,就跑到十里之外的村看电影去了,在没有月亮、天阴、漆黑的夜晚,就准备一小捆胡麻杆、或掰了玉米粒的棒,上面浇点煤油,棒中别个粗点的铁丝拿上,遇到路难走的地方或过河照明。

如今演露天电影可方便多了,乡村公路处处硬化了,实现村村通,不用人背放影机,用面包车拉着演电影的设备,不用发电机了,使用照明电,随便在一些比较宽展的农户门前就能演,关键看电影的人少得多了,外出打工的人太多,村里剩下的是留守老人、留守儿童,和一些留守妇女,在家的一些年轻人看电视、玩手机了。即使电影进村了,都懒得去看。

唯有村委会一班人可认真了,电影每次进村他们坐在一快儿聚精会神地看着,因为现在演的电影多半是农业方面的事情,讲的科学种田经验、致富信息、介绍的是一些地方脱贫致富的先进经验。他们细细看了以后,第二天在村部大喇叭里把他们所看到的一切又细细传授给村民们了,让村民们知道如今政府派人演电影的好处。

一起赶潮流

文/张晓奔

周末,老妈一直捣鼓她的手机,原来有位老同学给她发了一份文档,她怎么都打不开,最后只好连连叹气说:“真不中用啊。”我拿过老妈的手机点了几下把文档打开了,她又用羡慕的语气说:“还是年轻人厉害。”

饭后没什么事,老妈让我陪她去逛街。老妈刚拿到驾照不到两个月,开车还不熟练,不到十分钟的路程愣是开了半小时。从商场回来,我只用几分钟就潇洒地把车开回了家。下车时,老妈叹息着说:“看来,我不适合开车,以后还是尽量不开了。”没想到,我的显摆竟让老妈如此自卑。老妈才50多岁,我真不应该在她面前逞强。

第二天,老妈说想看一部电影,却不会下载,我没有像往常那样替她下载,而是把步骤写在一张纸上,让她自己慢慢尝试,遇到不会的地方我再说。半个小时后,老妈第一次成功地下载了电影,她举着手机得意地对老爸说:“我也学会下载了,以后你看什么电影我都能替你找!”

关于开车,我也改变了策略。知道老妈不记路,我就教她学会使用导航。她尝试独自从家开到菜市场,后来又去图书馆。半年过去了,她独自跑到50公里之外的一个民俗村。对于老妈来说,这是个很大的进步,她为此得意了很久。

老妈以前的工作常常要久坐,导致颈椎出现问题,我劝她去跳广场舞,她总是不愿意去。不久前,小区健身房在搞活动,我知道老妈以前最爱打羽毛球,就直接交钱办了两张卡。现在,每天晚上我都会陪老妈一起去健身,打打羽毛球,跑跑步,她感觉全身舒畅多了。

人不管活到什么年龄,心态都很重要,身为儿女不仅要学会在父母面前示弱,还要想办法让她跟上时代的潮流。

放映员小田

文/赵理章

上世纪六十年代,在我们墅寺里小学的操场,晚上经常放露天电影。

来这里放电影的是丹阳县第五电影队。放映队里有一个年龄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小田,是第五放映队里最年轻的放映员。他皮肤白皙,一米七出头的个子,瘦瘦的身材。我很喜欢小田,他那友善的脸上常常挂着笑容,每次来,总是与我们小朋友开玩笑。

放映队里之所以要有年轻小伙子,因那时我们农村没通上电,凡是到乡村放电影,电影队都要自带小型的柴油机发电,由于放映机、发电机都很重,乡间的土路坑坑洼洼,需人手推独轮车运输。每支电影队三人一组,两辆小推车,装有发电机的小推车重量更重,推行时,小车的车身前系上一根绳子,另一人在前面牵拉,后面推车的人才省一点力。上坡的路尤其费力,所以推重车需要力气大的小伙子,小田就担当这一角色。

放映队一到我们学校的操场,放课时,我们会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问小田今晚放什么电影?小田不顾刚停下车的气喘吁吁,第一时间先把谜底告知我们,觉得他童心还在,很能理解我们。曾有一次,小田他们又来放电影,这次他卖了一个关子,笑嘻嘻地眯起小眼睛,始终不说是什么电影,还撒了一个谎,说片子还在丹阳电影院,他也不知道,这时上课铃已响。

下课后,再次去问小田时,他正在地上挖挂银幕竖竹竿的坑洞,他低着头认真地挖,只当没看到我们,看来他今天是将开玩笑进行到底啦!一位调皮的同学走到小田面前,意图抓他手上的铁锹把,不说就不让挖,小田只得乖乖“投降”,终于从他的口中蹦出了两个字“粮食”。我们很喜欢看战斗故事片,当时一听很扫兴,心想吃的粮食有啥看头,小田发现我们不开心,随后补了一句抗日片,说片中有一个汉奸被关进木箱子里,这电影很好看。

傍晚,我们早早来到操场,在放映机旁没见到小田。这时离放映时间还早,我们都想与小田聊天玩玩。我们同村的几个小伙伴到发电设备的地方去找,在学校大会堂顶端的角落里,看到小田一个人,在昏暗的灯光下默默地守在发电机旁。我们走到小田面前,看到他的手上、脸上、身上都沾着油污。此情此景,可以看出第五电影队里“脏、苦、累”的活非小田莫属了。他爱岗敬业的精神让我们由衷敬佩。

小田来我们学校操场放电影的事,至今虽已过去了五十多年,但现在想来仍历历在目。早年的小田现已变成了老田,他如还健在,年龄估计已有七十五六。

当年的小田您现在在哪里啊?

和女儿看电影

文/康秀虹

周末,女儿提议一家人去看一场电影,我欣然答应,梳洗一番,一家人出门。

来到影院,同时放的好几部片子,三人商量一番,决定看《唐人街探案》,据说是很火的一部影片。

进入影院坐定,环顾四周,座位呈台阶状,坐在哪排都不影响视觉效果,座椅软软的,扶手上设计了放水杯的地方,很人性化。前面一堵墙上都是荧幕,我小声和女儿说:这么大的荧幕是不是太大了,看得会头昏。女儿回应说,你看了就知道了。关闭灯光后,电影开演了。大屏幕展现出一组组镜头,倒也没想象中难受,而且很清晰,感觉不错。看着看着,我思绪万千……

儿时,看电影是唯一的娱乐,好几年都放着同一部影片。电影院很简陋,露天的,荧幕就是一块白色的布,四个角固定。每到父母领我们去看电影时,我就特别盼望天早点黑下来。好不容易等到天黑,每人带着小板凳,买张5分钱的门票,进入后自行找座位。顶着满天的星斗,《草原英雄小姐妹》深深刻在童年的记忆里。

再到后来,有了专门的电影院,里面摆满了木条长板凳,板凳上用红色的油漆写着数字,买门票后进去按座位坐。每次电影放映之前都要先放《新闻简报》。那个时候的影片有朝鲜的、阿尔巴尼亚的,还有很多已经在记忆中模糊了。《原形毕露》《金姬和银姬的命运》都是宽荧幕,感觉影片中的人好大,电影中一些情节当时还有点懵懵懂懂。

没过几年,长板凳换成了有靠背的椅子,一个人一个座椅,好高级,一张票一毛五分钱,样板戏、《侦察兵》和《渡江侦察记》等几部影片循环放映,但不是每天都放。我随时关注大街上的影片公示栏,只要有电影放肯定去看。

我家孩子多,每放一部新电影,爸爸妈妈都会领我们去看,于是买两张票领着四个孩子,怀里抱着、座位中间挤着,就这样也感觉好开心。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电影院的影片百花齐放,枪战的、言情的、武打的轮番上映,可是看电影的机会却越来越少,几乎很少上电影院了。近两年,女儿常鼓动我和爱人去看电影,我觉得电视上都能看到,总是推脱不去。一次,读高中的女儿让我陪她去看电影,本不想去,怎奈孩子没有找到同伴,于是我和她一道进了电影院。进去刚开演,借着影片的光线,坐定后,回头望后,有两个人半躺着看,还没回过神来,我的座椅靠背突然放倒,惊恐之余连问女儿这是怎么回事?女儿笑笑说:“妈妈,这是 VIP 电影院。”正想着,女儿在一旁推了我一下:“妈妈快看,男神刘昊然!”我定了定神,专心看起了电影。

我的录像厅往事

文/韩浩月

在我的少年时代,“三厅一室”(歌舞厅、电子游戏厅、录像厅和台球室)中,只有歌舞厅是没有去过的。不去歌舞厅,是觉得那里灯红酒绿,是大人们的世界,出入歌舞厅的男青年,喇叭裤、大波浪头、吊儿郎当,女青年们还好,看得还顺眼些。至于剩下的“两厅一室”,则是常客。

上初中时看电影不要钱,电影院的墙头翻过去,摸黑溜进放映厅,一天看到晚都没关系。但是那时候的电影产量太低,可看的电影太少了,《寡妇村》《黑太阳731》这样的电影,都被当时的影院文案改过好几次名,把观众骗进去。捏着电影票抱着好奇心刚在座位上坐下的观众,一看到熟悉的画面再次映入眼帘,不禁一片骂人声。

电影院的边上就是录像厅。录像厅是私人开的,不交钱根本进不去,但好在价格不贵,一块钱门票,可以看四部片子。看完不想走也没关系,“四片轮放”,再看一遍就是。对当时录像厅最深的印象,一是烟雾缭绕,PM2.5浓度长期在500以上,二是很多男青年都带着女朋友一起看。当时的年轻人谈恋爱没地方去,两块钱就可以打发一天,蛮好。

1980年代末的录像厅,几乎被“二周一刘”承包,二周是周润发、周星驰,一刘是刘德华。这三人当中,周润发又是年轻人心目中的港星老大,《英雄本色》《龙虎风云》《义盖云天》《秋天的童话》,他主演的电影,让无数录像厅观众如痴如醉。对比周润发,周星驰太浅,刘德华太嫩,只能当小弟。

录像厅绝对是县城文化中心最热闹的一个点。无数的故事发生在录像厅,情生情变,江湖寻仇,混子火拼,都时常从录像带中演绎到录像厅内。对于一个青少年来说,录像厅是接触社会的绝佳场所,这里可以成为一个孩子仰头所能看到的全部天空。出于对录像厅的喜爱,此后长达十余年的时间里,每到一个地方,晚上总要去拜访的,就是当地的录像厅。这和现在一些文艺青年,总喜欢拜访名人故居是一个道理。

我开录像厅的时候,已经是1997年。那年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香港回归,另外一件是《泰坦尼克号》公映并火遍全球。我先是在从书贩子那里淘来的香港杂志中看到了《泰坦尼克号》的图文报道,然后在县城碟片店中看到了新到货的《泰坦尼克号》盗版碟,且只有两三套,当即便花费50元巨资购买了回来,晚上在自己的录像厅播放。

那一晚的录像厅人满为患,生意空前的好。盗版的《泰坦尼克号》画质低劣,声音时高时低,镜头一会往左歪一会往右斜,但奇怪的是,无论后来看高清还是蓝光的视频资源,所带来的震撼感都完全比不上当年的盗版。那种集体观影时的全情投入,杰克与露丝最后的告别,以及悠扬的音乐,制造了一种奇妙的氛围……那张盗版碟反复播放约一个月之后就彻底废掉了。随着它的废掉,我短暂的录像厅老板的生涯也告终止。

为了开办这个录像厅,我花光了多年积蓄,买来当时最大屏幕的电视机,32口寸,还买了当时县城电器店里最贵的音箱。那时吃住都在录像厅,住录像厅里临时搭的帐篷,和录像厅粉丝们一起吃泡面、榨菜。有几位忠实的观众,每天录像厅一开门就早早地进来,什么话也不说,一直看到午夜后离去。有的时候午夜也不走,太困了就睡椅子上,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有那么多的时光可以浪费。

录像厅里放映最多的一部影片叫《龙虎风云》,周润发和李修贤主演的,这部电影被放了几十上百次。《龙虎风云》在出品时间上比《英雄本色》晚了一年,但在经典程度上毫不逊色,卧底警察与黑帮老大的许多经典对话意味深长、余味无穷,乃至于在清晨时分没有顾客上门的时候,我也会放这部影片,周润发与李修贤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县城街头回荡着。偶尔有洒水车经过,留下一条湿漉漉的街面,我就坐在录像厅门口,看着有着一个个小水汪的街面和远处布满晨曦的天空发呆。

录像厅关门的前一天晚上免费开放,屋里坐满了前来告别的观众,橱柜里没有卖出去的瓜子、方便面和啤酒,也全部拿出来招待了那些陪伴我一个多月的年轻人。到了半夜12点,在一片“换片”的呼吁声中,换上了他们最爱看的一部电影,交代了其中一个人帮忙在影片结束之后随便换他们喜欢的看,然后我倒在帐篷中昏睡过去。

早晨醒来的时候,录像厅已经空无一人。我走出屋子,拔掉音响的电源和音频插头,“哼哼哈哈”的打斗声戛然而止。

录像厅关门后的第二个月我就结婚了,录像厅里的电视与音响成了新婚家电。以这两桩事为标志,我算是彻底告别了青春期。

二哥的电影

文/胡天曙

上世纪六十年代,在偏僻的乡村里,交通道路不发达,文艺娱乐项目更是少得可怜,电影电视等名词,出现的概率几乎为零。二哥的小电影,给古老山村的夜晚,点燃一盏莹莹的快乐之光,让村民享受到一种独特的屏幕之精神晚餐。

二哥的电影,是以小木箱、镜片、手电筒、白色布幕等物制成的。一天中午,做完田间农事后,二哥取来小木锯、剪刀、把尺等工具,开始自制手工电影。此时,二哥在一尺左右见方的玻璃片上,以火在玻璃片上微熏片刻,而后取来玉簪(刺猬之刺,中间黑亮,两端尖小微白,为妇女织锦之物。)在镜片上勾挑几下,不多时,鸟兽虫鱼,农人耕田耙地,动物人物,被勾勒出来,其物纤毫毕现,活灵活现,形象逼真。二哥把勾勒好的镜片固定在小木箱上,以备放映时使用。镜片是分类的,有好几片,叠放在一个大木箱里。二哥到小货场买回一条白布,制成一米见方简易的小银幕。又买两节新电池,一把手电筒。在放映时,二哥手持手电筒伸入小木箱一端,打开开关,莹亮的光柱射在镜片上,镜片上的人物虫鸟,则投影在小布幕上。二哥紧握手电筒,来回伸缩,上下晃动,布幕上的投影也在不断变化,演变成故事情节。布幕上的人物动物可走可立,可蹲可跳,可飞可止,似真人真物一般,令人看得入迷。在那缺少电影电视的年代,二哥的小电影,令村人大饱眼福,亦是一件奇事。

乡村的夜晚,四周幽黑如漆,星星莹丽,流萤悠游,林风轻吹。那时,娱乐的节目甚少,又没有电灯,劳累一天的村人,则早早入睡。二哥的电影出现,吸引左邻右舍的大人小孩。吃完晚饭,他们把碗一搁,就跑到二哥的家里来。人少的时候,则二哥的房间里观看。有时,人越来越多,二哥就把小电影搬到外面庭院,让大家观看个够。二哥在放电影的夜晚,早早收工,回到家中,准备好放电影的器材,并在庭院前摆好几条长木凳,在小竹筐里,放好几个熟山玉米和山薯,好让村人美滋滋的观看电影。有时,二哥来不及吃晚饭,也要放好电影,满足村人的需求。村人走后,二哥才走到小厨房里,起火烧锅,弄点热菜热饭,填饱肚子。二哥的电影是免费的,村人想看时,只讲给二哥一声,二哥则乐呵呵的,给村人放映。二哥这种助人为乐的精神,受到村人的尊敬和爱戴。

二哥的电影体裁战争,是有关害虫益鸟的科学小知识。二哥的电影,解决了村人的一些精神需求,让村人津津乐道,声名远播四方,有的村人慕名远道而来,观看小影片,带乐而来,得乐而去。后来,附近的一所小学校长,亦闻二哥的大名,把二哥请去,放映电影。二哥受宠若惊,受命把小电影搬到学校来。小电影放映的内容,为害虫科教小知识,如蚊子、蟑螂、苍蝇等害虫,亦有青蛙、猫头鹰等捕虫高手。二哥按校长吩咐,依次到各个班级去放映。二哥包放映,校长讲解,学生得到一定的害虫危害人类健康的知识,学会怎样灭杀害虫,保护人类健康。二哥的小电影,搬进了教室,得到了社会的认可。二哥尝到甜头,乐呵呵的,能为社会做点事,再苦再累,也值得的。

二哥的小电影,也有动物人物故事的。猎人打猎,山猪偷吃田地里的蕃薯,或村人从事农桑等等小小故事,颇受村人的喜欢。是故,二哥的小电影,在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特殊年代,是一朵独放芬芳的山野之花,让村人沉醉其中,得乐其中。村人在日间劳作之后,夜间得到些许的精神放松和欢愉,二哥的小电影,是功不可没的。直到今日,上了一定年纪的村人,在夜晚酒酣饭后之余,回首往事,二哥的小电影,亦成为一个令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到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无声电影和有声电影相继在乡村放映,二哥的小电影已退出其小小的历史舞台,收物停放。小电影停放后,二哥把小电影器材收好,像珍藏价值千金的宝贝,存放数年。农闲之时,二哥把电影器材搬出来,以布抹去镜片污垢,把小布幕晒在庭院里。此时,春阳融融,二哥站立,细细观赏,以手抚摸器材,抚摸曾经相伴多年的老朋友,欣喜几多,感慨几多。

小电影,曾经给村民带来欢乐,令二哥引以为豪,穿过岁月的烟尘,鸟兽虫鱼,椰榔村井,浮现在眼前。村人过去的刀耕火种、绳床石灶的原始生活,投影在记忆的银幕上。

二哥的电影,放映我们童年的欢乐,放映曾经美丽恬静的乡村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