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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联散文

2023/01/14经典文章

春联散文(精选20篇)

历史上的第一副春联

文/曹春雷

中国历史上的第一副春联是谁写的呢?孟昶,五代十国时期后蜀末代皇帝。他算是个好皇帝,在位期间,政绩可圈可点,为史学家所称赞的是他刊刻了“十一经”,将《孟子》首次收入诸经之列,为儒学的发扬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他推崇文学,喜欢写诗。公元964年春节除夕那天,他让大学士辛寅逊写两句诗,题在桃符上,挂在他的卧室门上,辟邪纳祥。在古代,人们就以桃木为辟邪之木,《典术》曰:“桃者,五木之精也,故压伏邪气者也。”

辛大学士绞尽脑汁好不容易写出来了,孟昶看了却不满意,嫌对仗不工整,于是自己亲自下笔:“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这便成为有记载的中国历史上第一副“春联”。后来,以红纸代替桃木,民间过年张贴春联的习俗便沿袭下来。

孟昶的这句对联“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有奇异之处。在写完这副对联的第二年,也就是公元965年,宋太祖赵匡胤派兵攻占了后蜀,将孟昶掳走。宋太祖已于建隆元年,即公元960年,将每年的农历二月十六日自己的生日定名为“长春节”。孟昶降宋之时,正是宋太祖诞辰之日。孟昶的“嘉节号长春”可谓是一语成谶啊。

孟昶在位时,深得百姓爱戴,为避免百姓受战乱之苦,他投降北宋,后来被从成都押送到北宋京师汴梁,押送之日,成都有数万老百姓冒着生命危险,沿路哭着为他送行,长达数百公里,据说哭得恸绝者数百人。到达汴京后,他被赵匡胤封为秦国公。被封秦国公的第七天去世,时年四十七岁,追封为楚王。

“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至今这副对联在农村还经常见到。孟昶已在岁月的长河中沉寂了上千年,但春节贴春联的习俗却生生不息,这其中,有着他的一份不可磨灭的贡献。

老家的对联

文/北岸

又是一年春节到。

在老家六安,前一脚刚踏进腊月,后一脚的年味就开始浓了。备些花炮,杀猪宰羊,似乎成了家家户户必备的年货。然而,几十年过去了,印象最深的要数老家的对联了。红红火火的春联,和浓浓的年味走在一起,与家家户户连在一起。

春节一到,家家户户就要贴对联,仿佛有了“红红的对联”,日子才会过得“红红火火”。因此,过年写对联、贴对联,是一点也不能马虎的事,不能有遗漏之处。大大小小的“福”字,每家都得要写上十几二十个,碗柜子、锅台后、窗框子、门框上、粮缸边,都要一一贴到。谷仓,还要贴上“五谷丰登”;对着门的树,还要贴“抬头见喜”;猪、鸡、牛,这些与家人天天相伴的动物也不能忘了,在猪圈、鸡窝、牛棚的门框上,也要贴上一个“福”字或者“六畜兴旺”。如此一一贴下来,自家的小院顿时会变得亮堂起来,似乎满院子都是喜气洋洋的。

红的春联贴好了,乡亲们才会快快乐乐地过大年。记得小时候,能写一手好字的人在村子里很吃香,不论是大人还是孩子,只要能写一手好字,就会成为“贵上宾”,除了酒肉招待外,全村子的人都会投去尊敬的目光。毛笔字写得顺畅又好看的,简直就成了村子里的大“明星”,上门请写对联的人络绎不绝。村子比较大,有上百户人家,一家一家地写,越到年关的时候越是忙,有时要忙到晚饭后才回家。

我读小学三年级时,班里开了毛笔字课,每星期一节课,老师教得认真,我们也学得积极,时常弄得脸上身上都是墨汁点。老师看到我们脸上的黑墨点,就会用他的大手用劲一抹,把墨点抹得更大,然后会心一笑,对我们说:“墨水一喝到肚子里去就是你的了,能喝点就多喝点。”当时大家都不懂,过了很久以后才明白。只可惜悟性太晚,毛笔字的长进一直不大。

即使毛笔字长进不大也要发挥作用,记得一年春节我才学写毛笔,父亲就要我写家里的对联。他事先把红纸裁好,并算好了要写几副对子,尽量做到量材使用,不浪费。然后,他又从其他地方抄了一些对联句子,也就是最常见的,如“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一年四季春常在,万紫千红永开花”;“爆竹声声春讯早,桃符处处岁时新”,等等,这些老掉牙的词,被人写了一年又一年,家里人也没意见。我趴在饭桌上,碾好墨,用笔在裁好的红纸上写下了一个个字。等墨一干,父亲便喜笑颜开地贴在了大门上。那歪歪扭扭的字,红艳艳的对联,映衬着父亲高兴的脸,直到今天,还清晰地装在我的心里。

写好了就要贴。贴春联,一般是在年三十的头天晚上,一般都是两个人一起贴。一个人往春联或横幅上刷浆糊,一个人贴在板凳上贴。如果有一个打杂的,那会更好。因为递刷子、刷浆糊、调整粘贴的位置等活,人手多总比少好。有时,你家正贴春联时,隔壁邻居来串门,总会顺手帮一把,帮着张罗着干这干那,像一家人一样。

然而,如今自己动手写春联的人越来越少了,即使在盛行春联的六安,也大都是从商场里或银行那里买来现成的印刷品。印刷的春联虽然做工精细、考究,并印上了祥瑞的图案,但同传统的春联一比,总觉得少了些年味,有些夸张,不够真诚;没有手写的春联温馨实在,好像少了一些内涵,缺了点人情味。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景不同。许多年过去了,在老家六安,人们在过年贴春联的习俗依旧没有多大改变,但大家已很少自己写春联了。街上卖的对联很美很精致,规格齐全,价格不贵,看上去比手写的要好上许多倍;然而,最能激起我回忆的还是当年写春联的场景:墨汁温在一碗热水里,砚台镇在红红的联纸上,弥漫的墨香和浓浓的年味,把一个个美好的祈愿洒在纸上,那种体验,那种年味,一直令人久久不能忘怀……

墨香里的年味儿

文/魏益君

在我们家,真正感到年味的就是那满屋子浓浓的墨香。

每年过了腊月二十,能写一手毛笔字的父亲就支起桌子,拿出笔墨纸砚开始写春联了,这一写就要持续到大年三十。

从我记事起,年前的那几天里,我们家屋子里到处晾晒的都是大红春联。那时,村里本来识字的人就不多,会写毛笔字的就更少了,几乎满村子的人家都来请父亲写春联。

父亲的春联写得龙飞凤舞,许多人看了都说好。其实,父亲的春联也就写那么几幅,什么“大门外青山绿水,家庭内孝子贤孙”、“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六畜兴旺年年旺,生猪满圈季季肥”、“烹煮三鲜美,调和无味羹”等,以至于全村家家户户张贴的春联成了一个模式。

那些天里,父亲从早晨开始写,一直要写到晚上,家里的床上、凳子上、桌子上到处是晾晒的大红春联,闹腾得整个屋子红彤彤一片。有些不识字的人家来取春联,父亲就在上下联上用铅笔标注上记号,嘱咐人家别贴倒了。看人家取了春联喜滋滋走了,父亲就像是完成了一次作业,笑得很得意。

直到除夕那天,父亲才开始写我们家的春联。这天,贴完了我们家的春联,我还要去给村里的五保户张奶奶家贴,并送去一些糖块和年菜,张奶奶就乐得对我夸了又夸,夸得我心里美滋滋。

大年初一,父亲总喜欢到街上打逛,见了人一边热情地打招呼拜年,一边兴致勃勃地看着家家门楣上的春联,他的神情,特有成就感。

现在,尽管集市上有了风格不同、花样繁多的印刷春联,到了腊月二十,父亲依然铺开摊子写春联。村里人除了少部分人去买印刷春联,大多数的人家还是来请父亲写。父亲总说,不写春联好像就不是过年。乡亲们也说,不贴父亲写的春联好像就没有了年味儿。

手写春联的旧时光

文/米丽宏

那时,村里的腊月,像一挂小红鞭,一粒粒,爆得脆生,迅速,有声有色,瞬间便引爆了大寒。风冷得嘎巴嘎巴的。天空不是飘着雪,就是洒着很醇的阳光。其实,雪和阳光都像村酿,雪把火炉边的村故事洋洋洒洒飘得哪都是,冬阳却把靠在北墙根下的老头儿们,灌得脸上都有了红晕。

我一个媳妇家,哪有老头儿们悠闲。好容易放假了,把我的石头小南屋,扫了蛛网,擦了墙壁,换了新的油画、卷轴;把沙发巾、床罩,轮个儿清洗;柜子里的旧杂志清理出来,新买的书籍,捧着放进去;再在亮闪闪的柜玻璃上,粘一个胖乎乎戴草帽的小孙猴。看狭仄的屋子里,有了清新的年味,我就该腾出心思为邻居们写春联了。

上世纪90年代,学校都已不设书法课,能写毛笔字的很少,周围那片邻居“矬子里面拔将军”,把我给寻了出来。不知谁起头儿,大家纷纷把大红纸送往我家。也不管我写得好赖。谁叫我是个教书先生呢?

既然看得起,我就不再推辞,挽起袖子就上阵了。每年写对联,西邻那个爷爷辈的老人家,就会拿着自家的碟子,过来帮忙。裁纸,添墨,牵纸角,把写好的对联双手捧着放到地上。他似乎还有点老派的恭敬,跟我配合得很是默契。我的孩子一周岁大小,被孩子父亲捉着后衣裳的背带,在屋子有限的地面上,跌跌撞撞地跑。

是腊月二十五六的样子,年糕蒸出来了,豆腐压出来了,杀猪煮肉,骨头都啃过了,年事已接近尾声。小贩子,见缝插针在乡下游走,南窗下的街,常有吆喝透进窗棂,“收骨——头!收头——发!”小贩把吆喝弄得入味,前两个音节晃晃悠悠,优哉游哉,轮到“头”和“发”,就弄个急刹车,刚出嘴唇,戛然而止。我的孩子,一听这声音,就静止一霎,之后,兴奋得双臂乱舞,也附和着吆喝:“收骨——斗!收斗——佛!”可怜她字还说不清,音调却调配得惟妙惟肖。

三个大人就停下,一起大笑,笑声暖暖的,跟满屋子的红对联相映生辉。

往往要写一整天。橘黄的夕阳斜照进窗棂的时候,对联干爽了,我用毛线把它们捆成一卷一卷,依次排着队,像幼儿园的孩子,被各家领走;邻人来取对联时,都不肯空着手,几块豆腐,几方年糕,或者一盘炸油果,还有花生之类零碎的吃食。我也不拒绝,将超市买来的糖果,装一小袋子,交换一下,给他们带回去。

裁对联剩下的一堆纸片,也被我写上吉祥字,“福”“安”“喜”“丰”“余”“旺”,想起什么就写什么,这些吉祥的纸片,因为我的劳动,被赋予特别的含义。我祝福并感恩那些跟我们相濡以沫的草木、农具、牲畜、家禽,乃至帮我们过日子的缸、坛、灶、屋,祝福它们也过一个吉祥年。

三十那天下午,我把红红的纸片分给左邻右舍,让他们贴在床头、门边、厨灶上,粮仓里,牲口棚;我家也贴了满院子,红艳艳一片,喜气盈盈。我的孩子被她父亲抱着,跟在我身后睁大眼睛看,她纯纯的眸子里,闪动的吉祥,让我瞬间感动莫名。

如今,城里乡下,手写春联已经很少了,商家赠联,卖年画儿的顺带卖春联,再没人再来寻我写春联了。不知怎的,手闲下来,倒好像缺失了一种年味。那样挥毫泼墨的安静里,竟然也蕴含着淳厚、温馨的年气息哩。

少时年味浓

文/鲍明成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打开小学一年级语文课本,和孙子一起吟诵起《春节童谣》时,儿时那浓浓的年味似乎又向我飘来。

随着严冬的到来,我和奶奶坐在草墩子里取暖。草墩下面有用大小不一的陶瓷、铁皮、铜等做出的容器,放上米糠、锯木屑或草屑,加点刚刚燃烧完的草木灰,非常暖和。奶奶便一边取暖,一边给给我讲故事。

每到冬天,尤其是进入腊月,炸炒米的、酿米酒的、打年糕的就会频繁出现在村里。村民们忙着招呼,家家户户都会准备上一点,以便过年时招待客人。孩子们更加乐了,围着大人直转,有时半夜轮到自家炸炒米酿米酒,小孩子听到动静,还会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坐到大灶前,等炒米下锅时抓上几把。进入腊月,家家户户要杀猪宰羊,把家里饲养的鸡鸭鹅等家禽杀了腌制,这时,每家的门口都会挂满了各种腌制品。蒸馒头时,小孩们会争相拿起空心果,蘸上红颜料,给一个个又大又白的馒头点上红色。多下来的红色颜料,就把它涂在自家狗、羊、猪、猫的身上,让这些动物们也沾沾喜气,闻闻年味。

小孩子们也忙得不亦乐乎。大一点的孩子自制花笺模子,小点的孩子要么请大人出花笺模子,要么等别人家孩子弄好,把人家的花笺模子借来,用铁钉敲出宽度不同的刻刀,把颜色各异的大纸裁成一张张花笺纸,固定好,用木板垫着,然后用铁锤不停地敲打自制的刻刀,很多天后,自家门上要贴的花笺就敲打好了,其中漂亮的还能拿到集市上换钱。

到了腊月廿八、廿九,村上的老先生就开始忙碌了——给村上的人写春联。两三间房子的地上、桌子上、凳子上全是用村里人送来的红纸写的春联。一拨人等着春联干了拿走,又一拨人拿着红纸来了,有人家过意不去,会拿来几个鸡蛋表示谢意。后来村上识字的人多了,不少人家就让自家会写毛笔字的孩子照着年历上的春联内容去写。选年画、贴春联、花笺要在大年三十那天完成,小孩们不知道春联从右边读起这一常识,时常还会贴反了。

大年初一,孩子们早早便起了床,穿上新衣服,拎上布袋去村上各家各户拜年。大人们笑盈盈地迎接着一拨拨前来拜年的孩子,拿出各种好吃的糖果和食品放在他们的袋子中。初二,则是孩子们收获压岁钱的时候,因为这时他们要随爸妈去亲戚家拜年了。

我们村与周边村庄过春节不同的是,大年三十一大早,村上的老人要敲锣打鼓带着小孩到土地庙和家堂烧香祈祷,保佑大家新年大吉大利,安康快乐。年三十晚上,团圆饭结束,大人小孩要拿上稻草,来到自家门口,和邻居们一起,用稻草接成长龙,点上火苗,然后在火上跨来跨去。村上老人说这叫“跨亮堂”,意在用火赶走“年”兽,也意味着新年生活红红火火。

赏春联

文/赵刚

大年初一赏春联,是我老家沣河西岸延续已久的重要习俗之一。

其实,早在除夕之前,春联就迫不及待、红红火火地张贴于各家门前了,之所以将赏联日期选定在大年初一,是因为这一天掀开了新一年的“红盖头”,在这一天集中赏春联,辞旧迎新之意更加庄重。

在我的记忆中,改革开放初期的春联无甚讲究,主人将红纸裁成与门框宽窄相近的条幅,请本村粗通文墨的老先生随性代写,内容大同小异,左邻右舍联语雷同者亦不为鲜。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和农村多种经济发展之日新月异,所展示于家家户户的春联亦呈“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之变。变化有三:一是对联用纸,从以前简单自裁的红纸变成颇为讲究的洒金红宣;二是对联书写,从以前请粗通文墨的乡村先生随性代写,改为请书家点题代写;变化最大者当属春联内容,从以前张贴谁家都合适的“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人和家顺百事兴;富贵平安福满堂”之类大众格式,变成只适合自家独有的“名片”,文化韵味尤其浓厚。

马年大年初一清早,伴着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乡党们穿着节日的新衣,搀老携幼,挨家挨户赏春联,徜徉于龙飞凤舞、赏心悦目的翰墨世界中,品论着浓缩了主人治家经历的春联内容,以及由此引发的逸闻趣事,好似品尝着丰盛的文化大餐一般津津有味。

驻足在“挥毫抒豪情;信步享人生”这副春联前,人们议论纷纷,啧啧赞叹。主人赵占斌是一位退休老干部,返乡后,在后院开辟了一块小菜园,春播秋收、怡然自得之余,拾起青年时期的文学梦,“方田”耕耘,喜结硕果,不仅发表诗文若干,还创作并出版了长篇传记文学《一品百姓》,编剧了20集电视连续剧《村支部书记》。其长篇自传体文学《悠悠岁月》业已完成。“挥毫抒豪情;信步享人生”恰是主人安享晚年、壮心不已的幸福写照。

在大胜家新盖的气派的门楼上,张贴着“顿看平地楼台起;忽送高峰紫气来”。大胜这几年在外跑建筑,从最苦最累的小工干起,以苦为乐,苦尽甘来,去年金秋终于拆掉了年久失修的老宅,盖起了二层小洋楼,他用实际行动告诉乡党:只要肯吃苦,幸福的日子就在自己的手中。

“春风得意轮影疾;勤劳致富美梦圆”,是二顺家的春联。二顺自部队复员后,和几名战友合资开办了一家车辆租赁公司。得益于西安旅游业蒸蒸日上,中外游客络绎不绝,车辆租赁行业生意兴隆,二顺由此发了小财,一天到晚乐乐呵呵,筹划着年后再增添几辆小商务,以更加周到地满足客户需求,更好地扩大财源。

三丰家的春联是“一园硕果沐春风;万株盛卉映福门”。主人得意地说春联是他家念高中的儿子编撰的,前不久恰逢省上组织艺术家下乡送春联,他就请带队的省书协副主席高继承写了这副。三丰吃得苦,脑子活,承包了河岸边的几十亩荒地,栽种果木、花卉,几年下来,硕果累累销路畅,花团锦簇买家多。故有此联,以祈新福。

在号称“小香港”的村南头商业一条街上,一副别致的长联映入眼帘。上联是:一葱二蒜三姜四醋五酱六盐七碟八碗都齐了;下联是:大舅二大三姑四姨五亲六故乡党邻里请上座。经问询,方知是邻县“八大碗”老铺在此新开张的分店,味美价廉,顾客盈门,令人好不眼馋!

从村东头到村西口,再从村北到村南,一路赏联,一路感慨。在赏春联中,既欣赏了书法艺术,又学习了农家治家经验,更增近了乡党友谊,还多了一份极有文化味的新春之乐!

我的书法情缘

文/李瑞华

春节期间,在家赋闲,写了几幅字,有应朋友之托,完成承诺任务的,有写给自己的,送去书画装裱店装裱了。今天,装裱店打来电话说,字已裱好,让我去取。取回来挂在了客厅。瞬间,整个小家就散发着清清的墨香,弥漫着雅淡的书卷气,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清爽。欣赏着墙上的书法作品,不禁想起自己这些年与书法结下的情缘。

其实,我与书法结缘,是缘于自己在春节写对联。记得当时我也就有十多岁,村里能拿起毛笔写字的就有一个人,按辈分我得叫他瑞恒哥。但是瑞恒哥上了年纪,除了谁家有定亲的需要写婚书的,结婚需要写请帖的,他才会出马,因身体不好,一般春节也都不写春联了。弄得乡亲们还得去外村求人写春联。在这种情况下,父亲鼓励我说,“咱自己写吧,好孬都行,只要红纸黑字,贴上新鲜地就行。”那时候我是一次毛笔都没摸过,更别说写了。第一次写,也想写好,于是就去瑞恒哥那里去取经,他给我说了怎么握笔,怎么折纸,又给我了几副春联的内容,我兴冲冲地回家了,开始一笔一划地写春联。写好的春联第一次张贴,效果可想而知,但是,父亲还是大大地将我夸了一通,说,写哩不孬写哩不孬,以后,咱就不用求人家写了。我知道,父亲是鼓励我,我写的不好是因为我没有练过,小小的虚荣心促使我练好毛笔字的决心。打那,我就开始拜瑞恒哥为师,开始了毛笔字的练习。

一晃30多年过去了,瑞恒哥也早已不在人世。但是我对书法的那种爱好一直没改。这么些年一直笔耕不辍。我1988年在乡镇政府参加了工作。到了新的单位后,眼界更加开阔,认识了乡教办的一位王主任,他的毛笔字非常漂亮,我又拜他为师,进行了隶书的练习。乡政府写毛笔字的机会多,报纸也多,我就在报纸上练,后来,教办的王主任调走了,我就成了乡政府的“一支笔”了。乡里有什么大的宣传活动,我就自然而然成了书写的主角。办公室给我买来毛笔、墨汁、红纸,整天写条幅,写标语,每逢开会还得写会标。渐渐地,我的毛笔字的书写水平也就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后来,又加入了梁山县书法协会、水浒书画院、济宁市书法协会。才真正让自己的毛笔字变成书法作品。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还认识了北京大学的教授谷向阳老师,现在是全国楹联协会主席,中国书画研究院常务理事。谷老师是嘉祥人,和我们是老乡,经朋友介绍,我去了北京,拜访了他老人家,谷老师对我的作品进行了指点,给了我很多书法章法上很多很好的建议,使我受益匪浅,临行之际,还应邀给我题了八个大字“珠光剑气,琴韵书声”。回来后我装裱珍藏了。

让自己进步最快的日子应当是在水浒书画院。受梁山书画名家董云辉、万兆英、张庆建、徐书钧、腾宝善和信在熏等前辈的影响,自己在创作上得到了又一提升。作品屡屡参加国庆书画展、老年大学书画展、水浒书画院、县文联举办的书画展,逐渐为同行所称许。2015年又被大路口乡教办聘请,做了该乡的书法顾问,成为小学部书法课教师。巡回在七处小学为学生们授课,指导孩子们学习硬笔书法。

回望自己三十年来跌跌撞撞的书法历程,有苦也有乐。书法带给我的除了写技的长进,还有品德的修为。学习书法的过程也是厉练自己的过程,不仅陶冶了情操,也提高了自己对书法作品的鉴赏水平以及对人生的感悟。在这种背景下,我早年爱好的文字,也初见成效。业余时间,我撰写了大量的文学作品,在市县报刊发表,并将自己发表了的作品结集成册,出版了自己的散文集《那些年,那些事》。

文字与书法都是一种艺术,但它们之间又有所不同。文字留给人的印象是:有许多心情渲染、层层画面、深深意境和一个个故事情节,一花一草都会在文字里栩栩如生、多愁善感,而人的一生多是用文字与心灵对话,多是用文字来诠释人生。

书法只是一种具有很高欣赏价值的艺术品,只有那些经过岁月历练而积淀有很多书法细胞的人,才能写出好作品,才能懂得欣赏哪些是好作品。从书法作品本身来看,一是独特的风格,二是炉火纯青的程度,三是潇洒、飘逸、遒劲等等的至高境界。有些人的书法作品给人的感觉是酣畅淋漓,有些人的书法作品展示给人的就像一个少女婀娜的舞姿。

无论是书法还是文字,余下的人生我都会用它们来取暖,让它们活色生香,给心路风雨无阻。

备好春联迎新春

文/陈频

元旦一过,就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不停地搔挠着我的神经。难怪,为春节创作春联,已是40多年形成的积习,积习难改,亦到了该动手的时候了。

春联年年贴,内容年年变。祖国面貌日日新,每前进一步,无不触动着老百姓的心弦。诗言志,歌咏言。介与诗与歌之间的春联,当然亦是。春联是时代的足音,亦是现实生活的一面镜子。老百姓把切身的感受和未来的展望,斟词酌句,编写成春联,还要隆隆重重地贴在自家的大门之上。春联吐露的是自家的心声,春联展露的是自家的脸面,还要让广大群众都知道,马虎不得。

2014年,合肥一跃成为长三角世界级城市群副中心,进而与南京、杭州比肩。身居在此,高兴之余,不能不有所表露,搜肠刮肚,写成两副嵌名联:“合成正能量;肥及圆梦人”“与宁杭合,成长江气势;同社稷肥,酬富国鸿猷”。

“大湖名城、创新高地”,八个字高度概括了合肥的风貌和精神追求,若能够在春联中得以反映,肯定为广大市民所乐见。为了了却这夙愿,一时间直弄得我寝食难安。推推敲敲,总算凑成一副:“大湖开怀,为名城亮倩影;高地挺脊,替创新搭平台”。

中央召开了经济工作会议,为新年头经济建设展现出宏图大略。明确指出,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事关国家,事关百姓,春联也该概莫能外,因之,撰短联一副,虽有标语口号之嫌,但却朗朗上口,易于传播:“适应新常态;践行价值观”。

习近平主席召开文艺座谈会之后,文学艺术家纷纷下基层、接地气,决心要写出反映人民群众心声的文艺作品。作为一名文艺老兵,为他们,亦为自己创作一副春联:“下基层,承地气,吹奏时代号角;圆美梦,遣春温,抒发人民心声”。

画家、书法家,为了回报人民,亦为了烘托节日气氛,春节前夕,送书画下乡。按照老百姓的传统习俗,还画了悬挂在堂屋正中墙上的中堂,其中不乏山水画。有中堂就得有陪对(即对联),所以特意创作了几副:“风推波夺冠;山举树为峰”“山清水秀春光永;人寿年丰幸福长”。

去年春节晚会上演唱的《时间都去哪儿了》,唱得许多为父为母的人潸然泪下。细细品味,总感觉歌中有那么一点淡淡的忧伤。有付出就有回报,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为了提振精神,今年春节,我以歌名为上联,对出这么一副下联来:“时间都去哪儿了;喜悦却藏这里呢”。

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着实让人耳目一新。一幢幢别墅般的民居,一处处公园般的花草;远处是看不到边的稻菽,近处是没有尽头的村村通公路。此情此景,理所当然要在春联中有所体现。“窗含金穗千重浪;门对通衢万里程”“上楼眼界开阔;筑梦生活更甜”。

备好春联迎新春。当我写好这些春联时,不觉已是春风拂面。快准备大红纸、羊毫笔,且泼墨,且舒胸臆!

忙年

文/柯明

过年,是要忙的,是那种有条理的忙,是全家齐动员的忙,是心中带着欢喜的忙,也是满怀急切希望的忙。如果不忙,就不像过年,就找不到过年的感觉,也就没有过年那种特有的心理满足感。

忙年,从刚进腊月就开始在心中盘算。起先并不急切,只是很小很小的一个想法,像一粒种子,然后慢慢膨大,直至发芽生长。这是一个奇妙的过程,也是一个很享受的过程,似乎并没有真正地忙,但又的确为过年在计划。年过得好坏,年过得是否成功,年过得能否达到预期效果,都取决于当初的谋划。这或许是一家之主的事情,别人也可以提提建议。

第一次预演是腊八,尽管只是一碗粥,却要喝出腊味和年味来,也并不太容易。第二次预演是送灶,在我家乡送灶饼是必不可少的,还有贴在灶台上的“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的小小对联。灶王爷去天宫“述职”的七天里,是忙年最关键的时刻,不过少了灶王爷的“监管”,人们可以任性一回,做各种各样好吃的,煎炒烧煮蒸熘熬,各种方法全用上,这样准备出来的春节一定是香喷喷金灿灿的,想不隆重都难。

忙年,主要是预备过年的吃食,穿用行当然也有考虑,不过与吃比起来,那是次要的、简单的。各家各户情况不同,忙年程度自然也不一样,但总离不开采购和烹煮烧制。采购就要赶集,年集是一年中最热闹的,商品也是最丰富的。集要一趟趟地赶,东西要一次次地买,不厌其烦。采购还要对应着家里的实际情况来进行,假如家里杀年猪,自然就不用买猪肉,有时还要出售一些。再假如村里起鱼塘,那么鱼也不用买,准备别的东西就行。

采购回来的食材还要进行加工,此时是家庭主妇们大显身手的时候。做豆腐、蒸包子、炸肉圆、熘鸡糕,处处洋溢着令人陶醉的香味,这或许就是年味吧,让所有人迷醉。过年的喜庆气氛离不开鞭炮和春联,这也是忙的一部分,买现成的春联也好,买红纸回去书写也好,贴春联时总能把忙年的气氛推向高潮。就像流光溢彩的舞台最后一次装饰,就等着演员们出场了,就等着人们快快乐乐过年了。

忙年是忙碌而热闹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倦而满足的表情。倒是真正到了春节,人人衣着光鲜,轻松愉快地走亲访友,没了年前的忙,反而有些淡淡的失落。

过年红

文/吴泽人

“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当大红的春联被一双双手贴到门上的时候,一个崭新的年,就扑面而来了。

小时候准备过年,要帮大人做很多事情,我最常做的就是家里蒸、炸、煮的时候烧火,以及大年三十的早上打扫庭院,并为每个门贴上春联。而我最喜欢做的就是贴春联。

准备过年是紧张而烦琐的,从农历腊月廿三开始,几乎每天的安排都是固定的,而且是必不可少的。到了大年三十那天,一切必备用品都已准备完毕,就剩下贴春联了。这个时候,先要把庭院进行最后一次打扫。这件事情,最开始是父亲做,大年三十的早上,他要早早起来,把屋内院外的角角落落,仔细地打扫一遍,一直扫到胡同口,干干净净。扫完了,再取出头天晚上早已分割好的门对和门神,一个门一个门地用母亲打好的糨糊贴上去。我从懂事起,就开始帮父亲做这件事情,他贴,我打下手,扶凳子,递东西,看高低。10岁的时候,就改成我贴,弟弟和妹妹打下手。我们也像父亲那样,早早起床,拿起家里的扫帚,从屋内开始扫起,一直扫到胡同口,土房子、土院子、土胡同,干净得就像刚刚升起的太阳。然后我们开始一个门一个门地贴上门神、门对,父亲教我们,门神要相对,才能为我们看家护院,保佑全家平平安安。门对要从右贴起,右为上,左为下,贴反了,会被人家笑话。还要在家里的重要地方贴上各种吉祥的祝福或祈愿,案板靠墙的地方,要贴小心刀口,电灯开关的下方,要贴小心灯火,水缸上要贴川流不息,粮圈上要贴五谷丰登,树上要贴树木兴旺,猪圈和我家小毛驴的拴桩上要贴六畜兴旺,平板车上要贴日行千里,院内的墙上要贴满院春光,对着街门的墙上要贴出门见喜,而且每个吉祥语的上头和重要的器皿上,要贴一个福字。从打扫庭院到贴完春联,往往需要一两个钟头,我和弟弟妹妹的额头上都冒了汗,但当看到我们的家红红的、喜气盈盈的时候,我们笑了,我们真的感受到一个崭新的年,站在我们面前了。

我在老家贴春联,一直贴到我在县城成家立业。从此以后,每年的大年三十,我在县城贴,弟弟在老家贴。我喜欢贴春联,喜欢那种亲手把一副副红色的祝福和希望贴在自家门上的那种美好的感觉,一年又一年,乐此不疲。在我心中,贴春联是春节最重要的民俗之一,它包含了我们对美好生活代代相传的期盼和赞美,它的红色,可以照亮我们的未来。

在县城自家贴春联,最开始是妻子为我打下手,儿子稍大,就由他打下手。去年的大年三十,儿子主动提出,他贴,我打下手。当我把大红的春联递到他手上时,他的脸上顿时映上了我自小深爱的过年红,那样俊秀,那样生机盎然,仿佛他就是我的春天。

过了祭灶就是年。前天,远在南京的儿子回来了,我家的年也就要开始了。

在父亲的春联里长大

文/刘希

我的父亲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民。他老实憨厚,话也不多,但他爱看报读书,总喜欢去废品站用零零碎碎的钱,换几本旧书回来读,有时候我半夜醒来,还看见他在灯下“用功苦读”,实在弄不懂,他白天干农活那么累,哪还有这个闲情雅致看书学习?

只念过五年书的父亲,毛笔字写得特别扭,但是每年的春节,他都要兴高采烈地裁纸磨墨,自创一副对联贴在自家大门上。那些“俗不可耐”的语句,再加上歪歪扭扭的字,我们家的对联,是村里人笑谈的对象,而我也成了伙伴们取笑的对象。我多次劝他别写了,或是捧出农家历,让他在上面挑着写,可倔强的他却执迷不悟。

上小学时,我和弟弟的身体很不好,弟弟常年生疮长疖,我长年感冒发烧,母亲为此很是发愁,父亲更是担忧。那些年,父亲把希望寄托在春联里,他在春联里写道:“旧年疾病跟我走愁容满面,新年健康冲我来喜上眉梢”。横批:“儿女健康”。

在初中时,父亲把注意力转在了我和弟弟的学习上。每年的春联,无不是关于学习的,勉励的话一大堆。记得有一年他写:“天下唯有读书高没错,跳出龙门有奔头努力”。横批:“天天向上”。又譬如有一年他写:“书中黄金堆满山,儿女知识满脑海”。横批“努力学习”。

那些年,家里经济条件并不好,父母早出晚归地干农活,也还不能填饱肚子,我和弟弟的学费,多半是从亲戚那里借的。但即使这样,父亲对我们的学习却从没放松,经常检查我们的功课,还买来一堆作文书参考书供我们学习。那时候,父亲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跳出农门,你们才有希望。”

高中三年,家里的春联三年都是:“父盼女成凤考上清华,母盼子成龙升入北大”。横批:“儿女成才”。看到他这副对联,我差点笑得趴在地上。父亲的志向真可大呢,可我和弟弟的成绩并不十分突出,哪能考上清华北大啊。但我们清楚父亲迫切希望我们能出人头地的愿望,只好一头扎进书堆里,挑灯夜读。付出总是有收获的。我和弟弟虽然没能步入清华北大的门,但都被一所重点大学录取。父亲逢人就说,我们的成绩,都得益于他那副春联。父亲哪知道,这副春联给我们的压力是多么大,每次我想要偷懒想要松懈的时候,那副春联就像一个闹钟时时提醒我:“别忘了父母的希望,他们那么劳累,究竟是为什么?你除了努力,还是努力。”

如今,我和弟弟都已经成家立业,回家的时间极少,可父亲仍旧坚持自己写春联。不过,这些年的“笔耕不辍”,让父亲写春联的水平越来越高。他不仅知道了对联要工整押韵,而且学会了写长春联。也难怪,父亲前两年建了新房,大门比原来高出许多,不贴长春联不好看,父亲说这叫与时俱进。

前几天,我问父亲,今年的春联写了吧?他呵呵地笑起来:“小菜一碟,早写好了。”我问,写的啥,念给我听听?父亲沉默了半晌,最后说:“年少盼儿成龙盼女成凤双双飞,年老望儿回家望女回家双双归。横批:你快回来!”

我的泪,倏然间涌出眼眶。我哽咽着回答:“爸,我就回来。”

春联,那一方暖暖的记忆

文/李瑞华

入了腊月,很快就要到春节了。尤其是过了腊月二十三小年以后,真正的年味儿才算一天比一天浓烈起来。小年以后的随便哪天,走在街上,你不愁看不到那些花花绿绿红红火火的满大街都悬挂或摆在地上兜售的春联。每当看到那烫金的春联,我心里老觉得很别扭,商业化炒作的春联,变样了,也变味了。一幅幅春联贴出来,也没有人驻足观看、把玩了,好像人们大多敬而远之,成了春节一种装饰了,贴上了也就心安了,至于什么内容,什么书法体,对仗是否工整,寓意是否深刻,则无暇去考究,都把心思放在走亲访友,置办年货上了。

看着满大街机器印刷千篇一律的春联,我不禁想起小时候在老家春节写对联的事来。春联是春节重要的一部分,以前的人们极其看重它。从买红纸、请人代写到张贴,从不马虎,且有讲究。每到春节,大家小户的院门、房门、仓库门、磨盘上、猪圈、鸡笼,乃到山墙、大梁上、马车上、牛角上都贴上春联,鲜红耀眼。这种火红、兴旺、祥和的气氛,在城里是看不到的。春联成为农村除旧迎新的主要标志。

上个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我在上小学五年级时就为乡亲们写春联了,虽然毛笔字写得不算好,但乡亲们都愿意让我写。那时正放年假,从腊月二十三过小年一直写到除夕,累得腰酸臂疼,真有些不耐烦了。奶奶就鼓励我说:“平时人家很少找我们帮忙,能帮人家做点什么,这是大好事啊!”当时写春联的词,大都是毛主席的语录和诗词,什么“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等等。邻居长银家娘,和我平辈,我喊她大嫂子,她一家子人家没有一个识字的,我没写对联的时候,她都是去找本村唯一会写的老私塾瑞恒去写,瑞恒老人家年纪大了,手脚也不灵活,还离不了他那圆圆的小眼镜。长银娘和我家是邻居,她知道我会写对联了,高兴地不行,掂着小脚,离春节还有十多天就把红纸送来了,给我说她家几对门,写几个门对、几个门芯、几个酉贴、牛槽上的,地排车上的、风箱上的、大门外面的抬头见喜……我都用笔一一记下来,然后说,放心吧,我写好给您送去。等割好红纸,认真写完,就兴冲冲地给她送去了,长银娘高兴地不行,非得往我怀里塞几个刚包好的菜馍馍。她家酥好的面丸子,也要先给我家送一碗来,说是让我尝尝好吃不好吃,其实,我心里明白,她是心怀感激呢!

其实,刚开始写对联时,我还闹过不少笑话,有时候门扇上对联写成一个追一个跑,就是贴上后本来该靠近门缝的地方少一个字或者两个字的,看起来对仗,对称,我写着写着就写成了两扇门一样的了,都是左面少一个字,没法贴。我只好团了重写,红纸不够再去买。后来,我也不断去瑞恒家学习,看看人家是怎么写的,默默记在心里,回家后心里计算着写,就不出错了。看瑞恒哥写春联简直是一种享受,只见他把裁好的对子铺在桌上,也不用打格子,只是根据联子的字数三折两折,就像是变戏法似的展开来就是一副七字联或九字联。笔走龙蛇,一气呵成,苍桑古朴,力透纸背。我都看傻了眼。这时候院子里玩耍的孩童们也会来凑热闹,有的往砚台里盛水研墨;有的争着抢着帮忙拉“对子”,好让他快速、准确地书写;有的运送写好的对子放到向阳的地上晾晒。好一片热闹繁忙的景象。不到半个时辰,满地都摆满了红彤彤的对联,在阳光的照耀下,红红的反光照在大人小孩满带笑容的脸上,那真是年还没到喜气已经满门啦。那时候来求他写春联的最多,后来的两三年内,他手脚不灵活了,写得也慢了,加上我也掌握了书写对联的要领了,来找我写对联的络绎不绝了。心里也有了小小的成就感。

送来的红纸终于写完了,也就到了大年三十了,这天的早上,家家户户都要贴春联了。贴春联是要熬浆糊的,玉米面的不好用,不粘,最好是用麦子面,那时候春节包水饺才舍得用白面呢,即便是家里再穷,白面再不富余,奶奶也要抓几把用砂锅煮一锅浆糊,支持我们把对联规规整整。这一粘,不仅是把对来年的憧憬表露了出来,也包含着人们对大自然、对生活的一种敬畏和一颗虔诚的心。贴上春联,这年也就是个年样了,那浓浓的年味,就在千门万户红色的春联里飘荡开来。瞧那一副副红春联在寒冷的风雪里,象盛开的花朵在迎接着新年的到来呢!

奶奶不管我的书写笔划多么稚嫩,只要有人来家做客,她就会指着门窗上大红的春联在客人面前展示我的水平。客人也免不了应酬式的大加赞赏一番。

我应该感谢奶奶,她虽然不识字,但是这么多年,是她让我一直在鼓励和期许的氛围中度过童年的学书生涯。每年贴春联时,看着大红的新作远远胜过褪色的旧墨迹时,心里常常会升起自豪感来。

如今,自己在一个小县城居住了,再也没有写过春联了,不是不愿写,是现在的科技发展太快了,每到春节来临,各种各样的春联真是“百花齐放”,专人设计、工厂印刷、商家赠送、街摊叫卖,真可谓无处不有,琳琅满目。自己再动手割纸研墨的,不免有些寒酸了,但是手写春联作为一种传承,不免还是有点儿缺憾。新年即将来临,闲暇之时总会怀念那些自然的有点原始的传统年味,想到这,心中又突现一个想法:买几张红宣纸,今年春联自己写。

火红春联迎新春

文/钟芳

中国人最快乐的事儿,莫过于过年了。为了除旧布新,增添节日的喜庆气氛,人们都习惯写春联、贴春联、欣赏春联、品味春联,营造一种浓浓的年味。一副好的春联,词句优美,或讴歌万物更新,或抒发内心情怀,或描绘时代变迁,或憧憬美好未来,给人带来吉祥和欢乐。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王安石的《元日》把除夕之日家家户户贴春联、挂桃符的景象描写得淋漓尽致。我老家的风俗是“初夕贴春联”。春联是把各种吉祥的祝福语写在裁好的大红纸上,贴在家门两边,表达新年的祈愿,以图吉利。当家家户户的门庭都贴上了红彤彤的春联,年就来到了,空气中到处流淌着散着墨汁的清香,让人感到温馨而愉快。

春节张贴春联,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和文化习俗,历史悠久。它起源于古代的“桃符”,是在两块长方形的桃木板上画两个叫“神荼”和“郁垒”的神像,钉在大门两旁,借以驱鬼辟邪,求个吉利。据《宋史·蜀世家》载,后蜀之主孟昶每岁除夕,命学士为词,题“桃符”置寝门左右。公元964年,学士幸寅逊撰词,昶以其非工,自命笔题云:“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从此,题桃符演变为写春联。而春联的盛行,则始于明朝,《簪云楼杂说》曰:“春联之设,自明太祖始。帝都金陵,除夕忽传旨:公卿士庶门口须加春联,太祖微行时观。”于是,贴春联开始在民间盛行起来。后来,随着造纸术的问世,文人学士也把题写春联视为雅事。清代富察敦崇《燕京岁时记》里记载:“春联者,即桃符也。自入腊以后,即有文人墨客,在市肆檐下书写春联,以图润笔,祭灶之后,则渐次粘挂,千门万户,焕然一新。”春联作为一种独特的文学形式,有着较强的生命力,时代传承,长盛不衰,深受老百姓的喜爱。正如艺术大师周汝昌先生说的:“春联是举世罕有伦比的最伟大、最瑰奇的文艺活动。”

小时候,一到春节,父亲就会提前买好红纸,大年三十在家写春联。父亲上过学堂,写得一手好毛笔字。每到了春节前这段日子,他就成了村里的大红人,上门求着写春联的人络绎不绝。父亲写春联时,只见他先把墨汁拿出倒在一个小碗里,再裁好红纸,根据春联字的多少折好格子,然后扎好马步,拿起毛笔,蘸满墨汁,一双刻满岁月痕迹的大手在空中潇洒地挥舞,不一会儿,一副如意吉祥的春联一挥而就。有的是“梅花闹春意,爆竹贺新年”、有的是“春回大地风光好,福满人间喜事多”、有的是“春风拂大地,红日照家园”等等。拿到了给自家写的春联,大家都笑得合不拢嘴,像宝贝一样捧回家。

贴对联是一件隆重的事,吃年夜饭之前,春联是必须要贴好的。我家的对联都是父亲贴的,我们小孩只能打打下手,扶下凳子,递下浆糊。父亲先将去年的老对联清除干净,然后再把上联下联、横批福字,一联联一张张地放在要贴的位置,让我们站在两米开外看着春联是否放正了,如正中了,就用面粉打的稀浆糊认真贴好,每一联每一处都贴得牢牢固固、平平整整。随着崭新的红红的对联贴上大门,家家的门口都有热烈绚丽的色彩映照,都有纯正的墨香弥漫,把整个乡村烘托在了过年的氛围里。

梅开大地红,春联添春色。春联是春节的符号,是春天的请柬,它给人以吉祥、幸福、平安和快乐。让我们踏着迎春的脚步,共创幸福生活和美好未来。

年,藏在故乡的家里

文/刘芳

“万物迎春送残腊,一年结局在今宵。”故乡的年,从腊月开始。

进入腊月,已陆续有人家宰杀家禽备至年货了。走在邻家的门口,可以看到向阳处挂满的鸡鸭鱼肉,门口堆放着过年用的物什,空气里弥漫着年味儿。

家乡的年,年味儿十足。家家户户,都在腊月的钟声敲响下准备起年货。集镇上人声鼎沸,声音里透露出对过年的喜悦,往来买年货的人络绎不绝,从早晨一直到下午,从嘈杂无章的环境里都可以看出年的厚度来。喜欢这样嘈杂的环境,自然闲意,显示出生活最本来的面目。小镇上的买卖声,孩子讨玩具的哭闹声,聊天嬉笑声,混在一起,宛若天成,好一幅人间的烟火图。

每至腊月,外出务工的人员也陆续从外地赶回来过年。小镇因此更加热闹起来。各项活动,游戏也开展了。写春联,烤年火,做孔明灯等等。记得儿时,总爱跟在大人后面,看他们做孔明灯。去屋后把竹子砍倒,用竹篾编成篓状,上面糊上一层塑料布或其他薄薄的什物,写上新年祝愿,在里面放上绵油,在灯下面点燃火,顺便把灯内的火也点着,火的热气充满了孔明灯内,看准时机,送上空去。仰头观望,红色亮丽的灯影布满头顶的夜空,红彤彤的孔明灯寄托着新年的心愿。

年根儿的习俗,妇人都守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温暖着一个家的氛围。男人则劈柴,放炮,贴春联。写好的春联在桌上晾干,门框上还留有去年春联腐烂的痕迹,沿着这个对联再覆上一层新的或是除旧再贴,春联落门,新的一年,便就此开始。

年三十的晚上是睡不了觉的,为了守岁。整夜的狂欢,放鞭炮,吃年糕,看春晚,拿着糖果去串门,从这一家到那一家,怀揣着祝福和满满的喜乐。这晚,每家都摆满了年食儿,主人迎客,说喜庆话,讨个吉利。举家在爆竹声中辞旧岁。可谓“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在欢乐中迎接新的一年。

家乡的年,也是游子思念的地方。大伯在外地工作,多年未回家一次。前日他给家里打电话,说今年不回来了。谁料,他与在外地的老乡喝酒闲聊,老乡说他明天就回去。不知大伯喝多了,还是发自内心的对家的渴望,竟然哭倒在地,众人都拉不起来。次日,他抛去羁绊启程回家。这浓浓的乡情一直在他心里陪伴着他。家,不仅仅是家,是一种情思的牵挂。

“年”藏在家里, “家”里藏着年。家与年合在一起,是一种融于水的亲情团聚。“借问团圆何处有?众人遥指是家乡。”

年啊,就藏在那故乡的家里。

忙坏了财神

文/许亮生

年关上街,到处是卖春联鞭炮的临时摊点。往年都是父亲或者弟弟包揽春联的采购,我曾怪他们买的春联总是带发财的字眼,说有多俗就甭提了,我说得除了发财的春联就没有别的可挑选吗。

现在,我就跻身于这热闹的街市,正好可以买春联,由我来做主,要买什么内容均可,但我是不肯再买发财之类的了。我看来看去,要了一联又一联,结果不得不摇头,所有的春联几乎都带有发财和富贵的,我这才明白,也难怪父亲和弟弟买回的春联都是那些了。

我随手展开一对春联:“一帆风顺吉星到,万事如意福临门”,还可以嘛,可再看横批却是“财源广进”,不满意。我又拿起一对春联看:“一年四季行好运八方财宝进家门”,你看,还是离不开个财字,不过横批还行“家和万事兴”。罢罢,再来一对吧:“门迎春夏秋冬福,户纳东南西北财”,又与财沾边了,我挑来挑去总算挑到一副满意点的,再看横批却是“财源滚滚”,更不对,我不想发财,也不想让财源滚走嘛。唉!看来真难找不带财字的春联。但我就是不信我会找不到一副称心如意的联子,于是换了一个摊点试试。我随手铺展开一对看:“院庭不大聚财富,柴门虽低出人才”,得得,还是换一副罢,但见:“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这是怎么搞的嘛,除了财还是财,这财神爷年关真的要忙坏了。再看再选,“灵活经营财源茂盛,薄利多销生意兴隆”这倒像是生意经,但还是离不开财字呀。再换一对,“八方财富八方景,十里春风十里街”,我只好放下,不禁问摊主说,我不是不喜欢发财的联子,只是往年都是贴这些差不多的,今年想换个不带财字的,图个新意。摊主说,那我给你选一个吧。“岁通盛世家家富,人遇年华个个欢”,横批是“皆大欢喜”。摊主说这个不带财字了,总可以了吧。我说,这富字跟财字有什么大的不同呢,财富财富,财与富不分家嘛,你再给选过一个。“两手茧花芳岁月,一身农艺富山乡”,这回,我真的哭笑不得了,要我这个三十年前好不容易“农转非”的城里人再回到农村去种田,我可不干,而且那些农艺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我说,不好意思啊,我只好再遛遛了,我又问,为什么你不进一些不带财字的春联呢?摊主说,带财的春联比不带财字的要好卖。

我算明白了,这年头,人人巴望发财,从日常行为中无不散发着铜臭味,正如司马迁《史记》中所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反映在这春联上也就无可厚非了,如此爱财,可真忙坏了财神啰。

翻过岁月

文/刘玉兰

温暖的记忆,不经意间,会照亮人所有的心事。

比如,自我扎根这个城市以来,就偷偷喜欢上了腊梅,那是寒冬的暖香,枝条萧瑟,明黄点点,蜡样光润,一缕幽香夹在冷风中,袅袅地飘,闻了,叫人欢喜得不能自已。我用黝黑的陶瓷葫芦瓶插几枝,放在床头,颇有画中韵味,雅致得很。若不碰它,花不落,枝如故,冬天就在眼前晃晃悠悠地过去,一年又一年,一枝腊梅就能让我对冬寒不再计较。

腊梅开在腊月,腊月在岁尾,正值寒冷刺骨,年悄悄地近了。我心里默默存贮了所有关于年的记叙,那是一篇篇随笔,顺序相同,内容雷同,当然,每年也多少有点儿新意。今年,我老早就在心里打了腹稿:先回乡置办年货,年三十陪父母团团圆圆吃个年饭,发红包,大年初一围着村子挨家挨户拜年……更让人开心的是儿子新婚,家里添新人,喜气盈门,这个年过得肯定热热闹闹。

年按既定的顺序进行着,我的随笔也已启动。落笔无声却被电话铃声打断,在武汉工作的孩子们响应号召又一次决定就地过年了。放下电话,虽有小小遗憾,但看到孩子对社会的责任感倍增,还是很令人欣慰。

腊月二十九,坐公交车去市内买春联纸,文化宫的小巷内人不多,一溜排的店面林立,只两三家字画店的门还开着,未等开口,店老板就会意地问:需要春联?并随手拿了纸让我们挑。我笑笑:有七言的么?老板一听为了难:七言的纸刚卖完,几天前都被市政协买去为市民送春联了。我听了心头一暖,忙说没关系。然后,买了店里的红纸,请老板裁成七言对联,回家自己写去。

回程的公交车人挤人,大多是爹爹婆婆,手上提了大包大包的东西,探头一瞧,都是到市内打的年货。听旁边的婆婆大嗓门愉快地聊天:我买了好些鸡鸭鱼肉,去年儿女虽在同一个城市却不能回家,今年能回来团个年了,必须多准备点好吃的。谁说不是呢?我们家也是买了很多年货,冰箱都装满了,这几天忙着打扬尘,炸鱼肉,累却高兴。说说笑笑间,我从她们脸上的一道道褶子里,捕捉到的分明都是幸福暖意。

自己动手写春联,是迎春纳福最有仪式感的事情了,叫有年味儿。今年的春联纸我特别喜欢,红丹纸上洒有银箔,纸面金星点点,喜庆,耐看。爱人从小学起就自己动手写春联,乐此不疲地坚持了下来,享受传统写对联的乐趣。我们从选纸到选对联都是分工协作,对联立意主要依据辞旧迎新的欢乐情绪以及新的愿望与追求来定,表达的内容朴素而不张扬。今年,我们选了“勤俭门第生喜气,祥和岁月映春光”,横批“时和岁好”,大年三十往门上一贴,一年进出怎么看都顺心又顺意。

两个人在自己的城忙前忙后,孩子们买了礼物寄给我们,我们年前回乡下看望了年迈的父母,年的随笔就这么记叙下去,虽情节时有曲折,但即便身处不同的城市和乡村,只要一家人能默默相守,健康、平安,我就心存感恩,脸上也会不自觉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在冬阳映衬下悄然明媚……除夕春晚,相声演员岳云鹏唱的《最亲的人》听了令人颇有感触:“谢谢我最亲的人牵挂……翻过岁月陪您到永远”,时光中所有的温暖和陪伴,宛若腊梅花香,无须喧哗,却总能叫人念念不忘。

送春联

文/陈睿喆

新年到了,家家户户都要贴春联。在爸爸的悉心指导下,我认真书写了好几副春联,送给了亲朋好友。

我把春联“一家和睦一家福,四季平安四季春”送到了乡下的奶奶家。奶奶见了我写的春联,乐得合不拢嘴。“来,大家帮忙贴起来!”妈妈叫上爸爸一起帮忙。我呢,快步走上前,把去年贴的春联拿下来。“今年比去年写得进步多了!”爸爸笑着竖起了大拇指。准备贴春联了,爸爸负责贴,妈妈扶着,我和奶奶做他们的助手,站在门前看春联有没有斜。我仔细比对,认真指挥:“妈妈,向左移点……妈妈,向右移点。”在我准确的指挥下,不一会儿,春联就贴好了。红色的春联可真喜庆呀!

我把“岁岁平安日,年年如意春”的春联送给了苏州的爷爷,祝他们全家马年快乐,万事如意。爷爷听了,两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线,连连称赞:“陈睿喆,真是一个小书法家呀!”爷爷还特意奖了我一个大红包。我的心里乐开了花。

我还把春联“春风得意马驰千里,旭日扬辉光照万家”、“骏马奔腾千里路,新春更上一层楼”等送给了左邻右舍。邻居们都笑着夸赞:“写得真好!”他们都热情地往我的口袋里塞满糖果。满满的幸福洋溢在我的心里。

亲爱的朋友们,新的一年里,我想通过春联,把美好的祝福送给大家,祈愿“百花齐放春光好,万马奔腾气象新”!

我的马年春节

文/虞婧妍

盼星星,盼月亮,日思夜想的马年春节即将来临了。

除夕一大早,家家户户都忙着杀鸡宰羊,整个村庄都沉浸在欢乐喜气当中。当然,我家也不例外,也在热火朝天地忙碌着。妈妈拿着抹布东擦擦,西擦擦,一会儿就把窗户、门、家具等擦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爸爸踩在椅子上,两手提着一副春联,瞄准位置后,便贴了上去。这时我看见了,笑着对爸爸说:“俗话说得好‘没文化真可怕’,老爸你把春联贴反啦!上联末尾那个字应该是仄声,下联末尾是平声。”说完,我忍不住笑了。爸爸听后不好意思地重新贴起春联,这次贴得既不偏左又不偏右,再加上刚刚在门前挂好的两个红灯笼,显得更加喜庆。从远处看,整个家焕然一新。

晚上,我们一家人围在饭桌上,该是吃年夜饭的时候了。厨房里弥漫着香气;桌上摆放着丰盛的晚餐,使人看了口水直流。桌中间有一条鱼,那就表示年年有余。

晚上八点整,我们全家准时打开了电视机,收看“春节联欢晚会”。那悠扬的歌声,使人陶醉其中;那优美的舞姿,使人赞不绝口;那滑稽有趣的笑话,使人捧腹大笑;那精彩的相声小品,使人开怀大笑……阵阵欢声笑语荡漾在客厅上空。

新年的钟声一响,外面成了烟花的世界。窗外简直是火树银花,格外绚丽。看那千姿百态的烟花多美呀!有的像一朵刚绽放的花朵,有的像妈妈的卷发,有的像……这些美丽的烟花银光闪烁,美丽动人,好似给大地穿上了一件五光十色的衣裳。但是相比往年,很多人为了减少雾霾天,少放了很多烟花、爆竹。

“春节”已伴我走过了十一个欢乐、幸福的年头!春节是新一年的开始。我祝福身边的亲朋好友在这个马年里:马到成功、身体健康、心想事成!我也暗暗地许下心愿,希望自己在新的一年里成为学习上的一匹“千里马”!

过年啦!

文/范诗雨

过年啦,家家户户忙着放鞭炮,贴春联,好不热闹!

我拿出昨天亲手写的一副春联乐滋滋地送到外婆家,外婆看着红红的纸上我一笔一画端端正正写着的春联,瞪大了眼睛,连声夸赞:“写得真好,我还以为是买的呢!”我心里乐开了花,迫不及待想把它贴出来给大家看。可是我从来没贴过,该怎么贴呢?我顿时傻眼了,妈妈看着我不知所措的样子,拿出手机从网上搜了一会儿,笑着说:“贴春联是有讲究的,春联分上联和下联,按习惯是右边贴上联,左边贴下联。”我拿着春联问:“那怎么分上联和下联呢?”妈妈说:“春联讲究平仄,平,就是我们四声中的一二声,仄,就是四声中的三四声,一般上联最后一个字是仄声,下联最后一个字是平声。”我看着手里的春联说:“我明白了,‘春色绿千里’是上联,贴右边,‘马蹄香万家’是下联,贴左边。”妈妈笑着夸我说:“真棒,一点就通。”说完我们就把春联贴在已经被擦得干干净净的门上。看着门上贴着我写的春联,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晚上大家吃着香喷喷的年夜饭,外面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烟花爆竹声,好热闹呀!我赶紧和哥哥、姐姐一起去放早已准备好的烟花,欢声笑语在烟花爆竹声中蔓延开来,一片喜庆的气氛。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大家一起观看节目,优美的舞蹈、动听的歌声、幽默的相声小品吸引着我们,时而啧啧称赞,时而哈哈大笑,真幸福呀!

墨香里的年味

文/魏益君

在我们家,真正感到年味的就是那满屋子浓浓的墨香。

每年过了腊月二十,能写一手毛笔字的父亲就支起桌子,拿出笔墨纸砚开始写春联了,这一写就要持续到大年三十。

从我记事起,年前的那几天里,我们家屋子里到处晾晒的都是大红春联。那时,村里本来识字的人就不多,会写毛笔字的就更少了,几乎满村子的人家都来请父亲写春联。

来请父亲写春联的人也都不会空着手来,除了买来一张红纸,还带来一盒烟或一包糖什么的,父亲起先推辞,后来老说觉得絮叨,也就笑纳了。笑纳了父亲也不用,因为父亲不吸烟,就分散给了每天晚上来串门聊天的人。

父亲的春联写得龙飞凤舞,许多人看了都说好。其实,父亲的春联也就写那么几幅,什么“大门外青山绿水,家庭内孝子贤孙”、“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六畜兴旺年年旺,生猪满圈季季肥”、“烹煮三鲜美,调和无味羹”等,以至于全村家家户户张贴的春联成了一个模式。

那些天里,父亲从早晨开始写,一直要写到晚上,家里的床上、凳子上,桌子上到处是晾晒的大红春联,闹腾得整个屋子红彤彤一片。有些不识字的人家来取春联,父亲就在上下联上用铅笔标注上记号,嘱咐人家别贴倒了。看人家取了春联喜滋滋走了,父亲就像是完成了一次作业,笑得很得意。

直到除夕那天,父亲才开始写我们家的春联。这天,贴完了我们家的春联,我还要去给村里的五保户张奶奶家贴,并送去一些糖块和年菜,张奶奶就乐得对我夸了又夸,夸得我心里美滋滋。

大年初一,父亲总喜欢到街上打逛,见了人一边热情地打招呼拜年,一边兴致勃勃地看着家家门楣上的春联,他神情,特有成就感。

现在,尽管集市上有了风格不同、花样繁多的印刷春联,到了腊月二十,父亲依然铺开摊子写春联。村里人除了少部分人去买印刷春联,大多数的人家还是来请父亲写。父亲总说,不写春联好像就不是过年。乡亲们也说,不贴父亲写的春联好像就没有了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