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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散文

2023/01/04经典文章

小树散文(精选17篇)

奇形怪状的小树

文/黄朝忠

老刘是个木匠,他想砍回一棵树做一个装粮食的大木桶。

这天,刘木匠和徒弟小马带着锯子、斧头来到山上寻找合适的树。师徒两个转了一阵子,看中了一棵笔直高大的松树。松树被锯倒后,手快的徒弟小马,握着斧头要砍掉松树旁边一棵奇形怪状的小柏树。刘木匠拦住了徒弟小马,他说:“小马,天生树木都有用,留着它吧。”

小马不以为然,说:“师傅,您看它长得弯弯曲曲、歪歪扭扭,只能当柴火烧,成不了器,留它何用?依我看,还是砍掉好,省得影响其他树木生长。”“小马,此言差矣。”刘木匠说,“人间万物都有用,只不过是用途大小。你别看这棵小柏树长得奇丑无比,说不定有朝一日比成材树木还吃香,还招人喜欢呢!”

时隔不久,襄阳风景区的园艺师老李找到刘木匠,要他陪着上山转转看看,想买几棵造型奇特的树木做风景树。

木匠老刘就带园艺师老李去看那棵差点被砍的小柏树。上山后,园艺师老李一见那棵奇形怪状的小柏树就乐不可支,说:“哇!这是我最喜欢、最想得到的一棵风景树啊!我给你出最好的价钱和费用,你请人挖了帮忙送到我们风景区去吧。”

就这样,被人瞧不起的奇形怪状的小柏树被移栽到襄阳风景区,周围还砌着保护台,成了众多游客留影的理想背景。

家栽石榴树

文/孔祥秋

我老家那地方,村里人家的院子里,大都种些树木,枣树、桃树、榆树、槐树等等,繁杂不一。东家西邻更是各不相同,但有一种树却大都栽种,那就是石榴。这,似乎是一种老风俗。

石榴树必定种在正屋门偏左一点的地方,倚了门映了窗,但似乎这不是一种偶然。依了老式法,左为东,东为上。那应该是乡亲们用这种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礼仪,表达对石榴树的一种敬重和尊崇。石榴,家树。在我们那地方,什么树都可以这里那里地胡乱栽种,而石榴决没有一棵种在村外野地里的。至于说什么地方有大片大片的石榴树林,我是不曾去观看过的,那与我心中的石榴树似乎不是一回事,己没有了乡情的味道。我最爱的,还是老院子里的那一株,缠了家人的情愫,浸了亲人的气息。

花开了,如火,将老旧的院子照亮了。隔了几十年的光阴回头看去,依然是那样喜庆,情意一点也不会凉薄。一树花开,一院红火,让农家素淡的日子陡然就激情飞扬了。石榴花,乡村里最热烈的花朵,火辣,艳冠群芳,但因为有淳厚的花萼的托举,却毫无风骚的闲言碎语,成为百姓口口相爱身红影正的花朵,成为家园最美丽的守望。这就是石榴花,在麦子渐熟的日子里盛开来,亲近着我的心。花开好日子,果然是。这时节,远天远地一片麦黄,正是挥镰收获的夏季,那繁忙的景象正是农家红火的时光。石榴熟的时候,又近中秋,又是秋香扑鼻的时节。满坡的好五谷,那不恰恰又是庄稼人的好期待么?

一花开夏收,一果熟秋忙。石榴树,果然是农家人的幸福树。

家有石榴树,是故乡风俗里的吉祥。可不管是多大的院落,少有两棵或更多的。乡亲们就是这样朴实可爱,求福而不贪福。一棵,足以。

至简,才是大福!

石榴,根生。大的树下旁生出的枝条,压埋在土中,就可以长成一棵小树。头一年用红布条系了,第二年就可以移栽了去,在新的宅院里开花结果。那些种有大石榴树的人家,总愿意多压几棵小树。每逢小树被移走,他们是那样的高兴,那该是和左邻右舍分享祝愿传递福祉的的快乐吧?石榴熟透的时候,果皮多都裂开来,那籽粒丰盈的样子,还具有一个让人们喜不拢嘴的好喻意,那就是多子多孙。这种传统的祝愿,该是院栽石榴的更美好的本意吧?

其实,不管是分赠浆果,还是移栽小树,更是对这种美好寓意的深度表达。

家栽石榴树,我的小村,果然人丁兴旺,成为那一带人口最多的村庄。

花开祝愿,果结吉祥。一院一树红花开,我的乡村。石榴花是不会老的,哪怕是心中珍藏的童年的一朵,经年再经年,依然会鲜火如初,好像是旭日的光芒,照耀故园。老屋可以坍塌,老墙可以倾倒,那扎根乡土的石榴却还是年年红、岁岁甜。每至春节,也必与人同贺。贴一福,辞岁;挂一灯,迎春;响一串鞭,欢呼。不管是霜一树,还是雪满枝,那种乡情的初愿还是那样根深蒂固。等你老到满头白发的时候,哪怕是蹒跚着回到老家的院落,再次面对石榴花,你又会心血激荡起来;面对着石榴果,你又会情怀满满了。

据说,石榴树龄可达百年,这恰恰与人齐寿。一棵树的荣枯,一辈人的生死,这是多大的奇缘啊?又说,石榴要达十多年的树龄,花果才渐盛,而这般的孩子,也是渐悟混沌,小识春秋了吧?一棵树,一辈人。你在,我就在,真是千古的造化。家栽石榴,已通人性,解得透家人的心意了。生死都随了人,还有啥不懂的呢?

奶奶说:石榴树,敲家里的窗子,开家里的门。现在我终于懂了这话。是的,不管你走多远,走多久,石榴树都是为你守家的那个亲人。

绝地逢生

文/苏岱香

肖劲从偏远的乡村到城里做点小买卖,由于没有做生意的经验,亏得血本无归。他跟妻子说:“我必须回老家一趟。”肖劲从老家回来后浑身是劲。

没多久,肖劲的同学找他合伙开公司,他从银行贷款跟同学一起干。半年下来,钱没有赚到,同学还卷款跑了。肖劲又一次回老家,回到城里的肖劲像是打不死的小强,借了钱又干起买卖。

两次的失败经历,令肖劲更加小心,也积累了一些经验,很快就赚钱了。他想把生意做大做强,可遇人不淑,资金还是给骗走,不止亏了本金,还欠了一笔不小的债务。

他跟妻子说:“我必须回老家一趟。”妻子不放心了:“我跟你回去。”

在老家的第二天,天还没有亮,肖劲起身向大山走去。妻子悄悄跟在后面。肖劲走上悬崖时,妻子冲了上去,紧紧拽着他:“老公,你不能丢下我跟女儿不管,不就亏了点钱吗?钱没了再赚,可是命没了就什么也没了。”

肖劲转过身:“傻瓜,你说什么呢?”妻子赶紧拉着他往后退:“反正你不能丢下我!”

“你想哪去了?”肖劲说。

妻子说:“你来悬崖上,不是想跳崖吗?”

肖劲笑出声来,拉过妻子往悬崖走去,妻子想要死还能笑,心一横要死一块死:“谁先跳,还是一起跳?”肖劲说:“什么谁先跳?”妻子拉紧他的手:“你不是拉我一起跳崖吗?”

肖劲说:“我的天啊,谁说我要跳崖。”又拉着妻子往前走了一步,用手指了指在悬崖石缝长出的一棵小树:“从小我看到这棵树就很震撼,小树尚能绝地逢生,何况是人,每次失败回来看这棵小树,我就有了更大的生存奋斗力量。”

大树和小树

文/李晶晶

路边,有一棵大树站在那很多年了,树皮在渐渐脱落。它的身边最近新栽了一棵小树。在没有小树之前,大树一个人很孤独;但自从环保部门的叔叔阿姨们把这棵小树栽在它的身边之后,大树的生活不再像以前那么孤独了,它和小树在一起生活得非常快乐……

大树和小树一见面就彼此谈论起来:“我是大树,已经在这儿生活很多年了。”“我是小树,是环保部门让我来陪你的,我只有四岁,让我们做好朋友吧!我们在一起会很快乐的……它们俩正谈得不亦乐乎,谈着谈着天已经很晚了,大树和小树一起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大树和小树成为了朋友,它们很友好。小树每天照顾大树,大树也每天关怀小树。有时,小树还把大树当作自己的妈妈;无聊的时候,大树唱歌给小树听,小树也会唱歌给大树听,还一起比赛谁唱得更好听。

有一回大树生病了,不停地掉树叶,还肚子疼。小树见状,马上就给啄木鸟医生打电话,医生吃掉了大树体内的小虫子,大树就不肚子疼了,可它还是不停地落树叶,于是,医生又给它“吃”了三天的营养液,大树的病就治好了。

大树和小树一直快快乐乐地生活着,直到死去……

窗前一棵树

文/刘玉霖

我家住二楼,每天早上推开阳台窗看天气,最先进入我眼帘的是一棵小树。

我与小树天天见面。去年秋天,这棵小树已长到与二楼阳台平齐,我可以略带俯瞰角度观看树顶。一次看到树梢放射状的叶片,在秋阳下十分美丽,打算给它留个影。几天没顾上,天气就变了,叶子已由绿转黄,由黄变枯,逐渐凋零。错过了留影时机,颇为遗憾。朔风吹过,可怜的小树只剩下光杆,顶端或有积雪残留,一冬就这样过去了。我存了心,明年不能再错过。

自此,我更关注这棵小树。每天早上打开阳台窗,首先看看小树有何变化。春天来了,发现稚嫩的树芽从枝条上萌出,我好高兴,赶紧取照相机把它照下来。那树芽儿开始是紫红色的,逐渐转绿,在春风中生长,一天一个样子。我连续用相机拍摄小树成长的过程。

初夏,小树枝叶逐渐丰满。它是早上第一个迎候我的客人,好像在向我打招呼:刘爷爷,你早!我微笑地看着它,心中快乐,祝小树茁壮成长。

盛夏时小树不仅枝叶更加繁茂,主干不断长高,又分出很多小树枝,越发挺拔英俊了。每隔一段时间,或遇到刮风下雨,我都要打开窗户给它留张纪念照。在电脑的一个专门文件夹里,小树的照片越来越多。

寒秋来临。树下方的叶子逐渐萎黄,飘落。唯有树顶那一片放射状的枝叶在寒风中坚持一年中最后的美丽。然而绝不是重复去年的过程,它已长高了,我已不能像去年那样俯视它,而是要用仰视的角度,欣赏它在秋阳下的美丽和从容。

在数次大风降温以后,一天早上,我推开阳台窗,看见它又成了一根光杆。但与去年冬天相比,树干高度竟然增长了一倍,直径也肯定粗了,虽然还是个瘦高个,但它在积蓄能量,明年会长得更高大。

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我心淡定,期待着春风春雨再来滋润我家窗前的这棵小树。我见小树多妩媚,料小树见我不讨厌。冬去春来,年年岁岁,当它成长为参天大树时,自然会见证人类21世纪这栋楼的二楼阳台上,曾经有一个聋老头出自内心对它的关爱。

所有美好,不期而至

文/康君

早上6点,风有点凉,月亮还温柔地徘徊着。

我从校门出发,开始跑步,没几步就发现路边有一只汪星人。因为没带眼镜,我只能模糊地看到它浑身棕黑的毛色,像穿了一件夹克。

我怕它咬我,于是远远地避着,慢慢地跑着,生怕触怒它。没想到,它倒先跑起来,跑到我前面去了,脖子上的铃铛脆生生地响。

清晨的路上,行人寥寥。我不紧不慢地跟在它后面,没想到它跑了一段,回头看我隔很远,居然停了下来等我。

我感觉到它不是一只凶恶的汪星人,于是也就慢慢跑过去。我们隔得比较近一点,它就又跑起来,铃铛也轻灵地响起来。

温柔的风吹着,天幕上月亮隐隐约约还在,太阳并没有露脸。那只“铃铛汪”在与我不远不近的距离和我一起跑步。

我每次以为它是怕人,所以逃开。但是,有时,偏偏等我跑到它前面,它才又开始跑。这样反复跑跑停停好几次。

我突然觉得很奇妙,我觉得它是在特意陪我跑步的,它大概也觉得少一个晨跑的伴。

我们一起跑过陵园,跑过天桥,跑过池塘。但是我跑到去红土山的上坡时,它可能到家了,也就没有再跟上来。

我悠悠地跑着,心情突然变得温柔。就这样,与一只萍水相逢的汪星人一起晨跑过,也很美好。

跑到红土山下,看到山脚边的坟墓,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决定一个人爬上去。

爬到山腰,随意地转头看,却惊喜地发现,正好碰上日出。

太阳红彤彤的大圆脸正慢慢探出山来,像一个胖嘟嘟的婴儿嘟着嘴巴哼唧哼唧地揭开被子。

过往好多次,特意想爬山看日出,都是错过,而这一次,恰好相逢。

爬上红土山,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我的小树。几乎有大半年的时间,我没有爬过红土山,也没有去看小树。心里有点担忧,或是它已经枯萎掉,或是它太小被别人拔掉。大概,已经不会在了吧。

我一步一步踩过红色的土层,跳过几个层级,总算走到种小树的地方。我定睛一看,小树还长得好好的。虽然还是只有一根筷子高的样子,可是叶子清脆,枝干清秀,美丽得像盆景。

我蹲在小树旁,仔细抚摸它,才发现,它的一个枝节上绑了一条透明薄膜条。我开始不懂那是什么,我以为是我的学生们给小树做的标记。

可是,我分明看到旁边那棵“高大”的树上也绑了许多,我这才一一看去,所有的树都绑了薄膜条,而且是绑在枝节之处。

这时,我才明白,这是护林员在修剪树木时,给树木绑上的。

原来,他对我的这一棵小树――绝对是整座山最小的一棵,还是一样的认真。

心里涌起感动,这就是教育的精神吧。对每一粒种子不抛弃不放弃,也不标准化的要求。只是辛勤地灌溉,温柔的培育。大地会给它生长的养分,天空会给它生长的希望。而它,终究会茁壮成长,自由而又随意,不被嫌弃。

知道我的小树活得这么好,被护林员如此平等的关照,我心里欢喜得想唱歌。

我开心地跑到我每次唱歌都会站的土坡上。我站在那里,对面是层层叠叠的山,安谧地卧着。向左看,是太阳冉冉升起,向右看,是月亮渐行渐远。身后是不可计数的稚嫩的树。

我就地盘腿坐下,手指触到那些干燥的土粒。我看会儿太阳,看会儿月亮,看会儿对面的山,看会儿身后的树。

想唱歌来表达喜悦,又觉得发出声音都是多余的。眼眶变得湿润,这时想起,南师说的,心里无比寂静,然后不自觉地流下欢喜的泪水的那种境界。

鸟儿叽叽喳喳声音越来越大,山下公鸡打鸣的声音一家接一家,汽车喇叭不真切的嘀嘀声和几声低沉粗犷的人声。

我坐在山顶,却什么都听得到。

太阳的光越来越不可直视,月亮的影越来越不可捉摸。

我起身回程,在路上,看到好些不知名的野花,花很秀雅,散落在凌乱的草丛里,也不改变她们的宁静从容。尤其是那篮紫色的牵牛花,别名朝颜,名字美得不得了。

聊作杂诗,以赠朝颜花卿:“粉白蓝紫色各妖,寂寂无主自逍遥。朝颜盛放随心遇,管他秋日与夏朝。”

愿孩子像小树一样慢慢成长

文/周锦荣

昨天一天心都是暖暖的,因为孩子的拥抱和握手。好久没去给他们上课了,他们见到我欢呼雀跃,见到我时灿烂的笑容,让我的心快乐了许久。可爱的小男孩忘记师生间的隔阂,忘记了世俗中的高低,用那小小的手拉着我大大的手,我的手因此暖了,其实我的心也暖了。乖巧的小女孩扑到我怀里,拥抱着我,那清澈的眸子里写着想念和喜爱,我的怀中因她而变得宽广,变得温馨。

“老师,你那天怎么探了一下头就走了?”

“老师,我想你来给我们上课。”

“老师,我想和你聊聊!”

……

多可爱的孩子,多可爱的学生,此时的我心里充满着幸福。

做老师,做这样的老师,一直是我所追求的。没有了分数的压力,每一个孩子都是那么可爱,每一个都那么懂事。

我知道孩子们这一段时间辛苦了,因为快要考试了,很少见到你们玩耍的身影。我知道你想念的是老师,更想念的是快乐的玩耍,自由的交谈……

孩子,我不能给你,不是我不愿,而是我无能为力呀!

老师能给你们的只能是一个好心情,一个小愿望,一节课的愉悦。但我会在心里祈祷你们都拥有快乐童年,放飞你们自由的心。

童年就像童话,童话里有一株小树。小树需要成长,就像我们的孩子们都渴望快乐长大一样。其实,得到多少“果子”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小树在成长!等小树长成参天大树的时候,那些曾阻碍它成长的力量都可以忽略。真的,不要太在乎果子,成长才是最重要的!

一棵树

文/鲍尔吉·原野

草原上树少。树像草原上的牧羊人一样,矮矮地、孤零零地站在草地上。西有夕阳,树把影子拉得很长,愈显孤独。假如树也要和树说话的话——草原的树如牧羊人一样是一个终身默哑者,伴随它的只有影子,黄昏里拉得长长的影子,如炭精条在白卡纸上重重涂的一道黑线。

在草原上走,看到远方有一棵树,会觉得树正朝这边张望。它矮矮的身躯上穿一件绿雨衣,朝这边望。人会冒一个念头,跑过去,跑到树身边摸一摸这棵树。走到了,它和别的树并没什么不一样,还是树。可是这棵树会笑——如果你善于辨识树的笑容的话——树干的皱纹贴紧你的手掌,树叶在风中微抖。如果树叶可以发出歌声,那就是呼麦。

树在车窗外面和车里的人遥遥对望,不知走多远才见到下一棵树。黑夜里,树更孤单,有狼趴它脚下做伴也是好的。草原的星星漫无边际,根本不按星座排列,好像什么人把桶里的星星碰撒就不管了。星星从坚硬的夜色里钻出来,看大地发生过什么事情。但它什么也看不到,漆黑的夜色里,草在安眠,海拉尔河、额尔古纳河静悄悄地流淌。星星更看不到草原上的小树。小树若要长到让星星看得见,要过许多年。

我从海拉尔赴额尔古纳,停车,看到路边长着一棵树。树上系着蓝哈达。树只到人的肩膀高,哈达系在它脖子的位置。感谢那个给树系哈达的人,仿佛他代表了许多人的心意。这棵路边小树,好像是树林派来迎接来客的代表,但它太容易被忽略,系上蓝哈达就抢眼了。

蓝哈达在树的颈子上哗哗抖动,树显得骄傲,哈达在它身上系住了无限心意。车开动,我回头看,那棵树由于系上像天一样蓝的绸缎哈达,一点也不显得孤单了。

我们就是春天

文/肖涛

尽管暖春离我还远,但我仍象年轻人一样,卸去了冬装,轻巧了自我。土地不似以前那样的坚硬,传达给脚底的是松软、舒适。小路边的野草伸出缩了一个冬天的叶片,舒张着筋骨,扬起俏皮的头,窥看着四野,寻觅着同伴,吸吮着越来越暖的风。远远望去,淡淡的颜色跃上堤岸上一排排柳树的枝头,绿中泛黄,黄中泛绿。那是成千成万的枝梢浸染出的颜色,是集体的力量。

来到树下,抬眼望去,又没有了一丝一缕的绿意,旧干虬枝,枝桠无意于春风?不,你仔细瞧去,发现在春风中飘扬着、舞动着的千条万缕的柳枝,没有了僵硬、晦暗,而是清软、明亮。

我在田野中漫步行走着,找寻着春天的踪迹。

远望堤岸,两团艳丽的色块磁石般地吸去我的目光。我快步地向那里走去。两位五、六岁的小童正用小锨——玩具锨掘开临近堤岸上的一株小树的根部。挖出泥土,围成小堰。想来两个小家伙要给小树浇水吧。我的脚步惊动了他们,他们抬起头,额头上浸着汗滴。小女孩歪着头打量着我,小男孩则一动不动,似是在审视我。记得曾看到过这样的话:城市里的孩子能看到汽车和水泥的森林,却看不到日出的磅礴和日落的辉煌,看不到地平线的壮美,……“叔叔,跟我们玩好吗?”小女孩撮起小嘴,红润的脸庞在温煦的春光中映向了我,手中的小锨随着手臂一晃一晃的,似春风浮动的柳弦。我一怔,思绪定格在眼前的画面上。北堤的土湿润松软,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暖融融的。我点点头,脸上浮现的自然是微笑。我确信,两个小孩的脸上映出的是我脸上的微笑。我招呼着他们,接过了小女孩手里的小锨。小女孩蹒跚着脚步,带着上衣的玫瑰紫、下衣的樱桃红走向了岸边。小男孩也扔下小锨,带着下衣的碧空蓝、上衣的云雪白奔向了水边。我提着小锨,看着他们。两位小孩在水边蹲下去,弯下腰。“小心!”我的思绪刚冒出头,却见他们用小手鞠起一捧水,哈着腰,低着头,快步地向我,不,向小树跑来。水顺着他们的指缝洒落着,在春日的阳光中象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洒落在大地上,鲜亮了它们的一生。明白了,我快步的奔向河边,将手伸进河里,鞠起一捧水,弯着腰,快步地向小树走去。

孩子们,还有我,给田野,给堤岸带来了欢乐,也给我们自己带来了欢乐。玩得累了,我和两个小朋友一起坐在地上。我的身体隔着西装接收着大地传来的温热,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在我的全身漾溢开来。两张小脸更象秋天的苹果,透着鲜灵灵的生命之色。小童天真无邪,小树生命昂扬。我们成人呢?带给孩子们和大自然的是什么呢?“我们一起玩,好吗?”我模仿着小女孩的声音,发出友谊的邀请。两位小孩灿烂地笑着,点点头,向我走拢来,拉起我的手。

我们的后面是旺盛的绿树、繁茂的野花、吟唱的河水、啼叫的春鸟!我们拉着手,走在春天的原野里。

我们就是春天!

美丽的校园

文/寇迪嘉

“清晨鸟鸣伴我前行,阳光少年乐观向上……”伴着欢快的校歌,踏着轻快的步伐,我们走进了美丽的校园。看,我们的校园多美啊!

校园美,美在哪?美在一棵棵围着校园的小树。当你走进校园,小树就会摇摇叶子,向我们点头,热情地迎接我们,好像在说:“小朋友们好,上课要认真听讲哦!”当老师走过时,小树就像绅士一样,弯着腰,俯着身子向老师问好呢,真让人喜爱!

校园美,美在哪?美在那一个个美丽的大花园里,一棵棵古老的银杏树亭亭玉立;玉兰树擎着白色、紫色、粉色的玉杯,在枝头怒放;火红的石榴花在风中摇曳多姿,星星点点,飘飘摇摇,把校园装扮得如此美丽动人。

校园美,美在哪?美在高大气派的教学楼、科技楼。走进教学楼,一阵阵朗朗的读书声,声声入耳,顿时你会觉得神清气爽,精神抖擞。科技楼里有充满艺术气息的音乐教室,有布置温馨舒适的阅览室,有富有童趣的陶艺室,还有摆满各种琳琅满目的小制作、小发明的科技室……真是应有尽有,五彩缤纷。走进这一间间特色教室,仿佛置身在艺术的殿堂里,让人耳目一新,心旷神怡。

校园美,美在哪?美在绿草如茵的操场上。下课了,同学们在草坪上踢足球、打篮球、跳绳……操场上回荡着同学们的欢声笑语。

“文明、勤勉、协作、奋进……”耳边再次响起那熟悉的旋律。我爱这美丽的校园,更要争做一名好少年。

沙堆上的树

文/小妮儿

记得,前些日子的一天,我漫步在市郊的一条村庄小路上。小路幽幽寂静,鲜有车辆。于是我大步徜徉在这条不宽的乡间小路上。路的两旁,植满松柏,三四米之高。不远处可以看到山岗。

我前行在小路上,并不时的四下张望。偶尔有股乍暖还寒的风从身后吹来,不过阳光正好。

忽然间一幕景象闯入我的视野:在距离一个污水处理站不远的一片空地上,兀起一片高高的沙土堆。更有意思的是,上面还长起了小树,三两棵,还挺高,半米或近一米。忽然让我很是感慨,心中不禁一乐,想什么时候这里居然还长出小树来了,而且还长得这么高了。太不可思议了。原来生命的生长力量是可以如此强大。其实记忆里,这条小路我以前来过,但是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只是记得那是一个夏天的午后,我来想去江边捡点小石头。因为我养了两只可爱的小乌龟,想为小乌龟的“家”捡两块小石头装点一下。不料,我在去往江边的路上便被拦截了,而这位阻路者就是这堆大大的沙堆。当时我拣了好多块大大小小的石头,还爬到了沙堆的半腰处,后来灌了两鞋慢慢的沙子退了下来。印象中,是没有小树的。所以我有点惊诧。

我一边走一边把头扭向沙堆的方向。只看见在沙堆的最顶端,小树细细的迎风站立,是那么的高,虽然它的“山头”只是一个沙土堆,而且只是在一座沙土堆上。但它却丝毫不输让远处山岗上同样未被春姑娘披上绿纱衣的山树。是一样的坚毅挺拔,虽然它的腰肢还很那么的纤细。

想想,很多时候生命的生长环境不容得自主选择,然而生命的姿态,却是可以由生命个体的本真来自主决定。就像这迎着阳光和着微风,招展着顽强不息的小树一样。虽然它只是生长在一片沙堆上;虽然它并没有生长在丛山峻岭之间;虽然它不知道自己的生长空间还有多长,沙堆随时可能会被毁坏或是被挪用掉。然而存在即合理,就可以有着生命不息迎风向阳的生长姿态。我想这也才是来自生命本真里的顽强不息的信念与执着吧。想必,哪怕是一颗种子被风吹落在了石缝里,只要有一点点的要素,它也一定能够长出属于它的一种生命姿态来吧。

受伤的小榕树

文/李玉洋

儿子儿媳出国就学前,从市场上买回来一株小榕树,说是让我们养眼。榕树栽在一个小小的工艺陶盆里,根部硕大,透着年轮的沧桑,但枝叶孱弱瘦小,像是一个营养不良的孩子,大大的头顶上长着几根稀疏的黄毛,让人无奈地苦笑。

小可怜似的陶盆,养着傻不更事的小榕树,两小无猜一般,朝去暮来,经秋历冬,细数着自己的流年碎影。丝丝绿意,点点春色,也是隆冬严寒里的一点生机。

开春以后,我揣度着应该给小树更换个生长环境,把它移栽到个大点儿盆子里去。于是,就找到了一个多时不用的花盆,弄了些新土,给小榕树安了个新家。俗话说,多大的水养多大的鱼,多大的坑栽多大的树。换了新地的小树,肯定更喜欢自己的新天地。腰肢舒展了,根系惬意了,小树就可着意起劲地长吧!不几天,几枝新芽就“噌噌”地冒了出来,片片新叶油汪汪地“哗哗”摇手。初夏的阳光,是那么和煦温暖,那么富于营养,眼看着小树一天一个样,如同地里拔节的庄稼,更好似正在长个儿的少年,阳光俊朗、朝气蓬勃,一身青葱、一团蓊郁,把阳台上其他的花草们比得羞羞答答、退避三舍,一下子夺尽了人们的眼球。小榕树,成了一道迷人的风景线。

没想到,今年的冬天来得早、来得急。雁阵警寒,木叶摇落。妻说,把小榕树搬到屋里来吧!毕竟是热带植物,省得冻了。我以为,着什么急啊!不是已经在北国生长好几年了吗,应该适应环境了吧?花花草草的,哪有那么娇贵呢。几阵寒风过后,小榕树依然如故,容貌不改。我心里直夸奖这争气的小家伙,真是一个经霜斗寒的好汉子。待发现有些叶子发蔫儿时,就已经大势不好了。

挪到房间的小榕树,成了遍体鳞伤的重伤员。翠绿挺拔的枝叶被冻得伤痕斑斑,一经回暖,惨不忍睹。这使我想起了少年时代手脚长满冻疮的惨象和感受,不由地为小树叫疼喊痒。我们小时候因为贫穷无法取暖被冻伤手脚,小榕树却是为我的粗心和疏忽而受的无谓之灾啊!小榕树,你痒么?你痛么?真的对不起了。多么让人爱怜的小家伙啊!

可是,没过多久,小榕树又缓过劲来了。受伤的叶子脱落了,枝叶之间疏朗了许多,有点发蔫儿的身姿又挺拔起来了,一些新芽儿居然跃跃欲试大有竞相迸发之意。只是浇了几次水,让它在窗前多接受点阳光的温暖,小榕树就克服了巨大的痛苦,迎来了一次蜕变。多么顽强坚韧,多么乐观向上,多像一只浴火重生的金凤凰啊。

快乐地生长吧,小榕树。

那一场风花雪的夜……

文/华拉那

回到家乡,有一种“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的感觉。一切变化这么大,似乎连雪景都和从前不一样了。清晨,拉开窗帘,令我吃了一惊:好一个粉妆玉砌、冰雕玉琢、银装素裹的世界,到处一片高耸的立体的白!从前更多是平面的低矮的白,现在由于高楼林立的缘故,世界立起来了。真有似“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那种临身之感。再细看那雪:毛茸茸亮闪闪的,晶莹剔透,美轮美奂,飘到地上还发着细碎的温柔的耀目而略带刺激的光,使你要眯起眼才能欣赏这壮丽的雪景。一层薄薄的白雪,好象一床巨大轻软而厚实的羊毛毯子覆盖在大地上,显然雪是从半夜无声的飘落在人间的。……昨夜发生了什么?无声,头脑朦朦胧胧的……,好像记的有一朵大红大红的玫瑰花开在了雪地里。风嘶叫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响起。那个叫雪的女孩,那一句柔柔的话:“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久久都在脑海里回荡。不知道是寒冷的缘故,还是心酸抑或怀念太深,鼻孔里充盈着酸水,或者许是眼泪往内流进了鼻腔里……

雪又开始下了。小朵小朵的雪花飘飘然从天上落了下来,像鹅毛,像柳絮,像芦花,像毛毛雨,像蒲公英带绒毛种子一般的雪,在空中飞,华拉那满天开放,轻轻地落在了一切可以支撑可以烘托可以着眼观望的立体的物体和平面的马路上。我的心情可没有雪那般轻盈,双脚似乎灌满了雪,挪着步走到台阶上,看着长长的平台上铺着厚厚的雪,纯洁得让人不忍心踩上一脚,可那中间硬是生生被人踏出了一个脚印!那是洁白无暇的少女啊!哦,想起来了,是我无声的在雪的身上踩出了一朵玫瑰花的脚印!雪,她当时是那样圣洁和清纯脱俗。哦,已经不是昨天了,是那一夜!那一夜,她执意要“考验”我,说要试一试我敢不敢要她。多好的女孩还等什么呢?就一定要等那一天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教训着自己。那个晚上,外面飘着气丝游离的雪花,风啸呼呼地喘着,一双期待的眼睛的光芒,把我整个的人牢牢的牵制着,包裹着。啊,雪!我的挚爱!……

我漫步在一条小道上。那个平台上的脚印,似乎像扎在我的心间的一把小刀。哦,这个男人!并没有像当初自己想象的那样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我自责。可是,这不是勇气的问题,也不是我……,无论如何,你为什么要在雪雪一样洁白的身上踏出一个脚印呢?……

放眼四周,树木全部穿上了白衣,房屋戴上了新帽。路边的樟木树的枝枝条条上挂着累积起来的白雪。那些小区花园里的苍松翠柏上则挂满了沉甸甸、蓬松松的雪球儿。有一些小树已经承受不了大雪的“鸭梨”,慢慢地弯下了枝头,我怜悯这样的小树怎么能够承担起外在的给力,便使劲的摇着树干抖落上面的厚雪,终于让小树伸直了腰杆。那一场有玫瑰花开放的风雪之夜之后,雪去了美国。这个讯息是她通过我一个邻居告诉我的。那个邻居给了我她的一封信,上面只有一小段文字:“我合家去美国定居了。对不起没能事先告诉你,我也是突然的决定。我走了。我不能和你告别,我怕控制不了自己。你爱我,就请你忘记我,祝福我!我永远爱你,但我也会将你忘记。”……那一天真是晴天霹雳,陡然间感到天昏地暗,似乎人间的杯具都哗啦啦砸在我的头上!我让小树伸直了腰杆,可那一天老天硬是生生让我的腰杆垂了下来……

直到今天,我都没有弄清楚她去美国的真实的背景情况,也无法证实那一场风花雪夜她的真实意图。但毋庸置疑我们之间真实爱情的存在,尽管……我走到了小路的尽头,雪这时也停止了舞动,放晴了,应该,你看,那灰蒙蒙的天空露出了一张笑脸。其实,只要真情在,没有谁对谁错,不必为那一个脚印过分自责。不是说:不求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吗?是啊!真理!

现在都没有一点她的音讯。只有一个版本:她嫁了一个富豪,那个富豪是当地华人的一个头面人物……

楼下的树

文/ 陈 晔

楼下本来没有树。

楼下的树是我们搬进来后,小区物业栽下的。

那时候,孩子刚刚四岁。

物业栽下的有冬青、月季、龙抓槐和梧桐树,后来各家根据自己的喜好,见缝插针,栽下了香椿、石榴,有的还种下木耳菜。大家都在用自己的双手为小区的“家园”美化做努力。妻子带着儿子暑假回老家,回来的时候岳父特意给刨了一棵小花椒树和一棵香椿树。我把香椿树花椒树栽进两个楼中间的花圃里。花圃中间是月季花,冬青和其它灌木组成花圃的屏障。两棵小树在花圃里应该是很安全的。谁都说这个新小区安静美丽。所住的都是一个单位的职工,彼此熟悉,一发的小孩儿也很多,我们也以此为自豪。

我观察着我们栽下的树,也经常带儿子从楼上提水浇它们。小树们在新的土壤里扎下根,并长芽长出树叶开始茁壮成长。为小树浇水看树的变化成为我们一家人的乐趣,也为在省会有自己的两棵树而欣喜。但是,祸不单行,一天我再次来到花圃,突然发现我们的小香椿树被折断了枝条。看情状是故意的,故意破坏的是一个小孩儿,因为他和我儿子玩的时候没让他玩玩具。这个七八岁的孩子就想到了折我们的小树报复。我想找他的家长,都是一个单位的平时关系不错就忍了。我自己用木棍枝条围起来防止再遭破坏。那棵隐藏在冬青林边的花椒树得以幸存,也许是因为它的其貌不扬和身上有刺。它身上的刺被刺中之后麻乎乎的不好受。因此少有侵犯。就和人一样吧,带刺的玫瑰和人都不好惹。香椿树过了一阵,又遭折断,我们推测还是那个小孩儿。因为他经常有一些过激行为,如故意一次次按我们家的门铃嚷着“浪费你家的电!”,还有一次直接把我家楼下的电闸给搬了。屋里黑了灯,我到楼道里察看,是有人故意给搬的。我们无法理解一个孩子的行为。香椿树在反复破坏下最终没能存活。一棵树的生命在我们美好的愿望里夭折了。

我们还有一棵花椒树呢。妻子和儿子从老家带回的小花椒树在花圃里生长着。因为它有刺和不起眼。几年后,长到了大拇指粗,已经看出来是一棵树的样子。我长长的出一口气!

有一天早晨,我听见楼下喧闹,原来是有人在花圃里干活儿。出去买早点归来的我傻眼了:我的小花椒树不见了,几个人正在树的位置弄一堆沙子水泥忙活,冬青也倒了一片。原来是有人在为自己的车弄车位。我第一次和人发火,话说的很不客气,发火的目的为了一棵辛苦培育起来的树。儿子知道了自己的小树没了,非常伤心。

我甩出狠话让他们赔我的树,或者你想占地告知我让我挪走也行啊,他们不理解我对树的感情!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小树的背后是明天的绿荫是城市的环境啊!我的树早已不知影踪。我的心被针扎了一样……

楼下的树没了,花圃也被人铲了。一个人占地,别人都跟着学,都在破坏花圃和冬青弄自己的车位,好好的一个小区,楼间的花圃成了停车场。再没有地方可以种树。直到有一天有人锯掉了我们来时物业种下的长了近十年很高很粗的香椿树。我彻底失望了,人的破坏的能力是何其强大。水泥钢筋成林的城市多么需要一些各种各样的树啊,与我们一同呼吸,帮我们净化空气吸收尘埃!

但是,树没有了!

没有了树,院子灰突突的。

楼下是可以有树的,原本也就有树,但是被人破坏了,没有树的家园总感觉缺少东西!

缺少的东西是什么呢 ?

是绿色和树!

我们居住的城市绿色和树越来越少,没有绿色和树的家园,慢慢有了来了又去的雾霾。如果多一些树,这些树还存在,是不是好一些呢?

楼下的树,是我们心头萦绕的乡愁,让人留恋、怀念……

春天的树

文/殷秀玲

北方的春天,让人感觉特别短。按照二十四个节气来算,自立春开始,就已进入春天。按照气温标准划分,把立春以后五天平均气温稳定通过10℃时界定为春季;当温度高于22℃时,春季结束,夏季开始。在华北地区京津冀一带,春天就是冬夏两季之间短暂的过渡,转瞬即逝,难怪人们常说北方是没有春天的。冬天舍不得离去,而夏天会突然降临,人们刚脱掉厚厚的棉服,就直接穿上了夏装。春天是抓不住的季节。

春天总是在冬天的裹挟中,迈着迟缓的步子走来。明媚的春光慢悠悠倾泻下来,“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淡淡的春景已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看,那些刚栽下的大树、小树已冒出嫩芽。有些小树嫌春天像小脚老太太那样走得太慢,就赶在前面开成了半树高的花儿,一串串、一丛丛争相怒放,或痴狂、或俏皮地笑着,花枝招展,一点也不惧怕还带着些许寒意的春风,一点也不惧怕陌生的环境,在春风里生长起来。

一条条高速路、快速路两旁的绿化带,一座座高架桥建筑物两旁的绿化带,许多树被“搬迁”至此。它们在春天里绿了美了,让司机们的双眼润了。路边的空地不再荒芜,各种树木横成行、竖成列,高低错落,红绿相间,一派园林景观。

郊野公园里,古树参天,繁花似锦,招蜂引蝶,随风送香,给热爱生活的人们提供了踏青赏春的好去处。小区内矮小的灌木,在春风的吹拂下,长出嫩叶,开满鲜花,婆娑摇摆,姹紫嫣红,为尽享美好生活的人们营造着浓浓春意。这里的树,陪伴人们晨练,倾听人们的歌唱。

春天的树,是春天派来的使者,忠贞于季节,装饰着城市,“林间新绿一重重,小蕾深藏数点红”“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春天的树,让城市人的生活充满生机活力,五彩缤纷起来。

古树

文/闫武霞

行驶在回家近二百里的公路上,很少能看到有几百年或近百年树龄的大树,当我看到一个喜鹊窝搭建在高高的但并不粗壮的速生杨树上时,心头还会掠过一丝隐忧——能禁得住狂风暴雨吗?喜鹊窝安全吗?

在我的老家县城,有一座文庙,是明朝的建筑,前面有一棵古树,树干有的地方已经空了,露着一个大窟窿,但是枝繁叶茂。夏天,会有很多老人拿马扎坐在树下乘凉,看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晚上还会有很多人在这里跳舞或谈情说爱。总之,这是一个吸引人的好地方,我认为这里如此有人气,是与这棵大树分不开的。最近几年回老家,发现那棵树不在了,它成了我记忆中的大树。

小树就像是小孩子或者年轻人,富有朝气和青春的活力,乐观向上、天天向上,但我认为古树是蔼然长者、哲学家、历史巨变的见证者,没有古树的大地是不完美的。

哪里还有古树呢?我寻觅着,期盼着和古树对话。

在山东夏津黄河故道,那里有大片大片的古树——杏树、桑葚树、枣树、山楂树。据说原来有一棵枣树已经有六百多年历史了,人们在这棵树原址处修建了一座纪念塔,因为它在1997年被一个外地人偷走了,真不知这棵古树在异乡可安好。

这里地广人稀,大树小树成行成列,树上还偶尔会看到蝉蜕,树干也有的已经空心,有潮湿的土和沙,我想象在寂静的夜晚,月明星稀,古树下面一定会有小动物在这里呼朋引伴,跳上跳下。有的古树还长出了很多新枝,岁月沧桑和青春美好实现了对立统一。

我看到古树,就产生喜欢它、保护它的情愫,我也很喜欢当一位古树研究专家,每天与古树对话——观察它、研究它、亲近它、爱护它、梦见它,生活变得很单纯且富有情趣。要是看到古树被砍伐,被偷窃,得虫病,遭雷击,我肯定会很难过、很心痛、很无奈、很寂寞,认为又失去了人类的一位好朋友、好伙伴。建筑学家梁思成看到古老的北京城墙被毁,一座古老的庙宇被拆,他沉痛地说:我也是辽代的一棵木头。

我深信古树有灵,因它吸收天地精华,历经雨雪风霜,静观人间悲欢,与那些小树相比,给苍茫大地增添了沧桑、静穆、沉稳、智慧。走近一棵古树的感觉和亲近一棵小树的感觉真是大不同。

梭罗在瓦尔登湖中写道:湖泊是草地上最美的风景,它是大地的眼睛。古树何尝不是大地上最美的风景呢?

一棵树的诱惑

三月了,一切都在生动着,大地刷新。又一个春天随着温润的小南风漫过树梢,燕子们越过山川河流,乡村都市,在大地上跳跃,鸟翅划出优美的弧线,呢喃在苏醒的屋檐下。

回想蛰伏一冬的困惑和隐藏,真如冬眠的蛙和蛇一样,我需要一次小鸟破壳般的突围,一声惊雷或一场大雨,即便是一场见血封喉的箭雨。

日子和岁月贴着我的生命,像一场梦,像一次毫无准备的情感盛宴,直奔我的胸怀,把我打得一个踉跄接着一个踉跄。假面具的生活和伪饰的情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把自己蹂躏或驯化为哈哈镜中的变形人,甚至连自己也不认识自己。假话像水雾中的塑料花摇曳多姿,矫情被包装成各种各样的面目招摇过市,以适应活得舒服的本能需求。心中想长出一片绿叶或属于自己的一扇窗口,却淹没在都市人肉物欲的丛林里。除了仰天长叹,就是只能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从一堆肉和又一堆肉中伸着血脖子挣脱逃开,在回望祖先的心路历程中或在线装古装的书本里寻找一点过去。因为,当下的书本抒情也在迅速地干涸化,假情假义像子弹一样呼啸在我们的耳边,一切都在激素的催生下疯狂地生长,并开出恶之花。在星空下漫步,与树木、云朵待在一起,看看那些柔软、缓慢的炊烟已成生命和心灵的奢望。工业化城市化覆盖了一切,它几乎像一条条强制装配的流水线,不知不觉中就把我们搅进、吞没,甚至庞大得连骨头渣也不吐。柔软的躯体已失去人生的弹性和光滑,血液也粘稠成果冻状,不是堵住心脏就是拴住大脑,放支架的人越来越多,走路摇摇晃晃的人也越来越多;人们的眼泪少了,少得想硬挤都挤不出来。都市的心湖在盐碱化,硬且苦涩,不相信眼泪,更没有动情而怜悯的眼泪。

我看见一棵树,一颗春天的风中之树。

风来了,风从我的身旁刮过,也刮过树的身旁,我被风吹得摇摇晃晃,我抱着树,紧紧依偎着。风越刮越大,雨也来了,一群鸟猛的钻入树冠中,树成了我们的天和地。我们不走,树却像有急事般,把头摇得呼天抢地,它从雨中汲取生命和营养,直到夜色苍茫,一群群的鸟雀叽叽喳喳飞离,犹如后山坡上的果园里黑色的山雀一哄而起。雨停了,树止住了脚步,我们却该回家了。月牙儿出来了,遥远的星河泛着白光,树木在星光下闪烁,它的根躲藏在被雨水浸泡的大地中,一片昏暗。树干挺拔的躯体在夜的神秘中,仿佛传说中一尊敬畏的神。树叶被黑色笼罩着,密密如一口黑锅,我黑色的体肤连同大地一样,在等待着那瞬间的风起,呼啦啦,一叶响动一棵树就会响动起来。

当阳光在天空中绽开,两只鹿或羊在树下或山坡上悠闲地采摘着叶片或啃着青草,你一生有漫长的光阴,可以读点闲书,喝点小酒。直到后来,暮色漫进衣襟,猫坐在书上模仿你,你永远躺在那棵树下合上永不睁开的眼,树已成林,林里传来天堂的风声。

一棵树在雨中走动,匆匆走过。你不动,却和这棵树擦肩而过。神鹿们从大地蒸腾的烈焰中浴火重生,那么干净,那么美丽。一只蝴蝶落在它们带有白色圆点的背上,像一片柔软的叶片被风吹动。

然而,我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了这棵树。,一颗在雨中走动的树。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被种下抑或是被风或鸟衔落下的一粒种子,树干挺拔雄伟,浑身披满了青苔,湿漉漉的仿佛水浸过一般,虽然被数以万计的人注目和抚摸,它依然冠盖群芳,呼风唤雨。一种天然得有点傲慢的姿态。即使千年它倒下了,在地下,在水中,风化为煤或重生为风。水在它的周围静静地流着,它用身躯改变了水的姿势。如果有流水从它身上滑过,在它的胸部,可能又会长出另一棵小树,那小树颤颤地站了起来,临风起舞,搅动起叮咚的水声,风铃般在山坳回荡。当人们踏着漫水匆匆而过,一个趔趄,弯腰或伸手想去抓住那颗小树时,小桥或流水已经过了。老树和小树就被人们所记忆,所牵挂。

我怀想着沉在水底的那些树。我觉得它们真正的气韵和美就是沉静,沉静得一睡千年也不喧嚣浮华。它们巧夺天工或大气磅礴,行走在哪儿就和那里的山水,花草鱼虫融在了一起。水绿了又黄,黄了又绿,山浓了又淡,淡了又密,而那些风干或沉在水中的树,总是藏静于心,大智若愚,只被风和水亲昵着。风和水永远活着,大树和小树就永远活着,老树生花,树真的是成精成神了。水声淙淙,树影婆娑,瀑布雷鸣,一切都像一个纵情的少年把性情拨弄得如四季的风,树在风中旋转和奔跑,活一千年,死一千年,朽一千年,再生,永远不死!

一棵树在雨中行走,而我不能。

我真的不能吗?当生命仅仅被活着所用,漫长的光阴又有何用?而当暮色漫进衣襟,谁在风雨里懊悔。金色的红狐爬上树梢,一切消失得无影无踪,漫山的树林里只传来孤单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