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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表散文

2022/12/30经典文章

手表散文(精选8篇)

手表里的旧时光

文/陈荣荣

每次拿起那只半旧的男式手表,我的眼前就会浮现出爷爷那又瘦又高的身影来。

我是爷爷奶奶一手带大的,我从小就跟他们很亲。

爷爷一辈子都没有照过相,他唯一的照片是一张已经过期了的黑白身份证。半个巴掌大小的身份证,上面印着四十来岁时的爷爷的半身像,浓密的头发,宽宽的额头,半眯着两只小眼睛,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虽然轻抿着但是微微上扬,慈眉善目的。

我曾经偷偷把那张身份证藏起来,想自己留着做纪念。但是后来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我觉得既心疼又悔恨。

爷爷的东西真的很少,多年来,他一直随身携带的是一只半旧的手表。听奶奶说,这只手表是大伯工作时用自己第一个月的工资特地买给爷爷的,从此这只手表就跟爷爷形影不离了。

爷爷特别珍视这只手表,每天都会用那方蓝色的毛巾把它拭擦得干干净净,洗手时也总是小心翼翼,生怕把水溅到手表上。

记得有一次,爷爷在村子的大榕树下纳凉时把手表弄丢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他急得团团转,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当着全村人的面许下承诺:谁捡到手表并且自愿归还的,他愿意给对方50元的报酬。这话说完后下午就有人把手表送到家里来了,爷爷真的很爽快地给了对方50块钱。家里人知道这事以后纷纷嗔怪爷爷太傻了,50块都能买两只全新的手表了,那只半旧的手表丢了就丢了,咱重新买就行了嘛。但是爷爷笑着摇摇头:不不不,天底下的手表我都不要,对于我来说,这才是最好的手表。

我曾经细细看过那只手表,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一只普通的老式男士手表,不锈钢材质的链带因为长期与空气接触早已经严重氧化,失去原有的光泽了,与皮肤亲密接触的表链内侧也有了斑驳的铁锈,表盖的那块透明玻璃里面蒙上了一层擦拭不掉的污垢。在我看来,它实在是一只“年迈”的手表了。只有时针和分针不知疲倦地滴滴答答行走着。像极了爷爷那辛勤劳作、无怨无悔的一生。

爷爷最后的日子里,承受了巨大的病痛,但是他却忍着不发出一句呻吟。那只旧日戴在爷爷腕上的手表,此时静静地躺在病房的桌子一角。对于此时被病魔折磨得骨瘦如柴的爷爷来说,它的份量实在是太重了些。

我看着躺在病床上形容日益枯槁的爷爷,像是有一把刀狠狠地扎在我的心头。

昔日健步如飞的爷爷还犹在眼前。

小时候每次我奉奶奶的“命令”跑到村子的大榕树下去叫爷爷回家吃饭时,爷爷一看到我马上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乐呵呵地说一句:“二妹叫我回家吃饭咯,走!”

爷爷走路很快,他的小腿又长又细,我比划过了,爷爷的小腿只有六七岁的我胳臂大小。用我奶奶的话来解释:“因为这老头子性子急,所以上天让他长一双‘蚂蚱腿’,走路带风,快着呢!”可是我不这么想,我觉得爷爷之所以腿这么细,肯定是因为小时候生活贫苦,吃不饱饭,营养不良。爷爷走路时总是喜欢背着手,大踏步向前走去。貌似他总是忘记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我,我一颤一颤地小跑都追不上他。远远的我只看到爷爷粗糙的手腕上,那只手表在阳光的照耀下晃眼地一闪一闪……

岁月到底有无情啊,把年轻时健步如飞的爷爷折磨得步履蹒跚。

守在爷爷的病床前,他却格外担心我的学业,总是吃力地翻身起来,拿起桌子上的手表看看时间,然后着急地对我说:“孩子,不用守着我,你快回去学习吧。”拗不过爷爷,我只得从家里把书带到医院,但是我却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书一边偷偷地瞄爷爷。

爷爷正盯着那只手表出神,神情那么专注,好像那只手表怎么也看不够似的。我恍然醒悟,他是想念远在广州的大伯了。大伯是爷爷一年中最难得一见的人,很多时候只能在过年那几天才能团聚。

尽管爷爷是那么想念大伯,但是他更加体谅大伯的不容易。他明白,最疼爱他的大儿子为了让这个家里的人过得好一点,有多么卖力地在工作。爷爷终是没有开口说出想见大伯的话……

庆幸的是,没过几天大伯就从广州回来了,他一直守护在爷爷的病床边,寸步不离地照料着爷爷,叔叔他们也都从各地回来了,大家陪爷爷走过了他生命中最后的时光。

大人们整理爷爷的东西时,我悄悄把那只陪伴了爷爷大半辈子的手表藏了起来。晚上我拿出手表,发现手表竟然奇迹般地停止了转动,就像爷爷永远停留在我们的记忆中一样,指针也永远地指向八点四十分。

我想,或许是爷爷舍不得这只陪伴了他半生的手表,所以也一起带走了,又或许是他一个人太孤独寂寞了,也想要留一份念想。

葬礼那天,恰好是我的18岁生日。跟随着送葬的队伍慢慢移动,我在心里默默地说:爷爷,今天我18岁了,二妹子长大了。可是,爷爷您却再也不会回来看我一眼了。我有多少话没说出口啊,想说谢谢爷爷18年来对我的养育之恩,谢谢爷爷18年来的辛勤劳作。如果有来生,我依然想当你的孙女,到时候,请让我来照顾你吧。

我家的春节消费史

文/余平

春节是举家团圆的节日,又是居民购物、旅游、娱乐等消费集中的传统佳节,家里人这个时候花钱都很大方。

从前物质匮乏,家里人手头紧,往往是攒了一年的钱都留着春节花,美其名曰钱花在刀刃上,现在想来那样的节日突击消费不太理性,还带着“显摆”的成分。

上世纪70年代我家住在县城,二舅在省城招工中被录用了,二舅别提多神气。二舅每年春节都要回老家探亲,有一年春节他花了120元买了一块上海产的手表,这在当时绝对是奢侈品,你想想那时二舅一个月的工资才32元啊!那年春节我们一大家子吃完年饭后二舅便小心翼翼地拿出他的上海表给我们欣赏,大家都看得目不转睛,父亲手痒,忍不住把表带上过了过瘾,没想到二舅把脸一沉,冲父亲嚷道:“你也配戴手表?”父亲讪讪地赔着笑,知趣地把表摘了下来。在二舅眼里,能戴手表的大凡都是有点身份的人,比如说国家干部,最差的也是像他这样的,我们也只有看看的份。那次春节探亲二舅还特意到照相馆照了相,他照相的时候有意把左边的袖子向上挽起了一截,正好把他那块手表露在外边。照片洗出来不知怎么回事,手表却似露非露,二舅急了,非缠着照相馆的师傅给他重拍一张,这次手表露得恰到好处,二舅说回省城后要把这张相片交给媒人。凭这块上海手表二舅妈不到一年就过门了。

80年代父亲在省城也谋得了一个差事,没过几年父亲便当上了科长,这只是个芝麻官,但在老家人眼里父亲已经是省城有头有脸的人了。有一年春节父亲打算寄张自己的相片回老家,那时我家有一部相机,父亲坐在家里的书桌后摆好姿势却迟迟不让我拍照。后来父亲拿出省吃俭用积攒了一年的钱托关系买了一部电话机(那时只有高级干部家才能装电话),于是父亲坐在书桌后,一手握着话筒作打电话状的经典照片被我拍了下来。那年春节这张照片在老家的亲戚中广为传播,亲戚们对父亲羡慕不已,以至于后来有亲戚给父亲写信,开头便称父亲为“首长”,父亲别提多得意了。

到了90年代初出国成了炙手可热的事,只要出过一次国,回来后人仿佛就镀了一层金。三姨一家有一年春节去了趟美国旧金山,据说是办的旅游签证,三姨为这次春节出国搭上了血本,花费不少。从美国回来后正好是正月十五,三姨把亲戚全请到了餐馆,三姨神气地说:“我们是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登的机,在美国旧金山国际机场下的飞机,那机场可真豪华,检票大厅像酒店一样,不会说美国话也不要紧,见了美国人就说HELLO”饭后三姨父拿出巧克力、饼干给大家尝鲜。“你们瞧,真正美国的东西,一个中国字都没有。”三姨不停地提醒我们注意食品包装纸,最后她还拿出一张绿票子说:“这就是美元,比人民币值钱多了,这张票子可以买一百个烧饼。”

春节消费要与时俱进,从买手表、买电话机到出国旅游无不打上时代的烙印。我特意选在春节这个消费旺季买私家车,单位发年终奖是一个因素,更重要的是春节前后饭局多。我开着私家车赶饭局,一场不落,有时我还故意晚些到,到后第一件事就是道歉:“对不起各位了,路上堵得很,咱开车手又生,给大家添麻烦了。”道歉不是目的,自己也要显摆一下——咱也买车了。

曾经的羡慕

文/杨宜勤

星期天,家人团聚,儿子拿来两瓶外地酒,我正看酒盒上的酒精度和产地时,外孙拿出手机,扫了一下二维码,瞬间就告诉我,这酒168元一瓶。看看外孙功能齐全的iPhone5s, 望望我那只能接打电话的“老年手机”,久违的羡慕油然而生。

细细想来,许多行为的选择,都源于羡慕。羡慕,犹如心中荡起的道道涟漪,难以忘怀。

孩提时,我曾羡慕邻居家的孩子夏天吃冰棍,撕开带花纹的白色包装纸,上下来回吮吸,心想,咽到肚里一定是甜甜的透心凉。家庭条件所限不能买,为此,每当看到有人背着冰棍箱子叫卖“冰棍,3分钱一支”时,就迅速转身离去,把涌到口腔的唾液咽到肚子里。

上学时,我曾羡慕同桌的书包,是他外地工作的舅舅买的。浅黄色的帆布料,中间还有个夹层,一侧有两根2厘米宽的带子,与书包另一侧的黑色金属环系上,背带的长短还可以伸缩。我的书包是母亲缝制的,由多块布料拼接,上下长左右宽,像个半成品的布口袋。对同桌书包的羡慕,一直心底藏着。

毕业后,做了一名教师,学校有的老师戴上了手表,有人问“几点了”,人家会潇洒地抬起手腕作答。那时,买手表不仅要经济条件允许,还须千方百计弄张购表的票证。初登讲台的我,上课有时讲练都完成了,下课铃声还不响;又有时为完成本节教学任务,被迫拖堂。我想,如果有手表,这些现象就不会发生了。于是省吃俭用,从31.5元工资中每月省出几块钱,一年后,托人在县城买了一块30元南京产“钟山牌”手表,羡慕变成了现实。

住上了新房,可时间不长,就羡慕同事买的房子面积大,大客厅、宽阳台,还有书房。后来,换了面积大的,方便了许多。可没住几年,又觉得城区的住房不如河东经济技术开发区的房子环境好,空气清新,羡慕又一次产生。

其实,羡慕之心,人皆有之。如今,回忆那些曾经的羡慕让我产生许多思考与启迪。曾经的羡慕锻炼增加了我的自控能力;曾经的羡慕让我努力地学习与工作;曾经的羡慕让我勤俭节约发奋图强。羡慕可以产生动力,让你自强不息,它不仅是人生历程一段段难忘的回忆,也是人生阅历中一笔不可多得的精神财富。

耳顺之年开始,似乎羡慕心少了淡了,比如,那些日新月异的电子产品,经济能力可信手拈来,可现代文盲的我,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头几年,想买一辆老年代步车,从交警队退休的一位老同学听说后,专程来我家给我做工作,权衡利弊后放弃了这个念头。出行就靠公交公司发的“老年卡”,既方便又不花一分钱。

近期,常想起活到90多岁的郑逸梅先生说的一句话:“不与富交我不贫,不与贵交我不贱,自感不贫不贱,就常处乐境,于身心有益。”老年了,还是少一些羡慕,“不比为贵”的好。

多功能手表

文/丁新洋

一提到手表,大家都不觉得陌生,但是我今天说的手表和你们平时戴的手表可大不一样,它既能给你的生活带来方便,又能帮助你提高学习成绩,听到这,是不是满脑子疑问呢,别急,且听我一一介绍。

有了这块多功能手表,我们可以随时随地了解国家大事。当你因为工作和学习没有看到新闻联播,没关系,只要你轻轻按下“新闻”键,就可以收听到全国各地的新闻,而且你还可以根据个人爱好,选择收听自己想了解的国家大事和比较感兴趣的事情。

在这块多功能手表上,有两个透明的屏幕,一个是显示屏,一个是键盘屏,说到这里,相信大家都猜到了,它具备了电脑的功能,同样可以上网、聊天、玩游戏等,这可是它最特别的地方。平时,它就像普通手表一样,但只要我们按下“电脑”键,就会跳出两个透明的屏幕,这时,我们便可以通过触摸键盘屏来查询我们想要的资料。如果你想要聊天,只要选择好聊天对象,直接和对方讲话就可以了,就像我们平时打电话一样,怎么样,很简单吧!提到玩游戏,这可是同学们最喜欢的了,可是它不可能让你随时随地玩,因为这块手表已经设置好了玩游戏的时间,上学的时候“游戏”键是打不开的,这样就可以控制我们玩游戏的时间,不耽误我们的学习。

这块手表还可以帮助我们提高学习成绩呢!每天早上,当我们走在上学的路上,只要我们按一下“学习”键,再选择我们想要学习的课程,手表便会播放出我们前一天学习的内容,我们就可以轻松地复习。复习完之后,手表又会播放我们今天要学习的内容,这样,我们对学习的内容就有了更深刻的印象。如果有不懂的地方,还可以要求手表为我们讲解一遍。在手表上还有“提醒”键,只要我们一按,便可通过手表来检查我们的学习用具是否带齐了。有了这样一个方便的学习小助手,就会帮助我们提高学习成绩。

听了这块手表的功能,大家一定在想,它是装电池的吗,还是太阳能的呢,其实都不是,它是靠水充电的,只要把手表放在水里浸泡十多分钟,就可以自动充满电继续使用了。

怎么样,我的这块手表是不是很神奇、很方便,同学们是不是都想拥有这样一块手表呢?那就让我们好好学习,做个小发明家,去发明我们想要的东西吧!

不靠谱的老公

文/李其志

那天接到巡区内一家医院工作人员的报警,说在住院部丢了块一万多块钱的手表。

和同事开着巡逻警车很快赶到了医院,听失主宋女士介绍说,她本来是来医院看望住院的亲戚,当时给亲戚到卫生间里洗水果,就把手腕上戴着的手表摘了下来放在旁边一张没有病人的床上,等想起来的时候再找就不见了。那手表是她老公从国外给她买回来的,值一万多块钱呢。

病房里总共就三张床,其中一张还是空着的,手表怎么会不翼而飞?而且询问邻床的病人和陪护的大姐时,他们也都说没有看到。

我来到走廊上,抬头看到了走廊尽头有监控录像,我想如果有人在病房内拿走手表,走廊里的监控肯定监控不到,可会不会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呢?

于是来到医院的监控室,调取了那台监控头在那个时段的监控录像。看着录像里面的人来来往往,突然一个从病房里走出来的陌生男子引起我的注意。这名男子我们到时应当已经不在病房里了,而刚才谁也没有提到这名男子的存在,细看男子的举动,有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样东西,低头看了看,又塞回到口袋里的动作,嫌疑很大。

让失主看录像辨认,宋女士看后想了想说,这人应当是照顾另一个病床的人。然后我们把另一张床陪护的大姐叫来,让她认一下这名男子。

陪护大姐听了我的述说后,神情紧张起来,等看到那名男子后,声音有些哆嗦,嘟囔着低声骂了一句。

大姐说,那男子是她老公,是来给她送手机充电器的,待了五分钟就走了,她没想到竟然会是自己的老公把人家的手表“顺”走了。

我让大姐给她老公打电话,电话打通,大姐在电话直接就骂了起来,听得出她老公开始不承认,争吵了半晌,大姐说,录像把你都录下来了,还不承认。

半个多小时后,男子回到医院,把手表交了出来。称当时看到床上的一块手表亮晶晶的,挺高档,就起了邪念头,趁人不备就塞到口袋里。

我们把男子带回警队做笔录时,看到陪护大姐蹲在病房门口哭,经过她身边时,我安慰她,她老公应当算是主动把手表交回来的,所以在处理时会考虑从轻。

大姐摇了摇头说,我不是为他难过,我是为我自己难过,这下是没脸在这里干活儿了。听了大姐的话,我也有些五味杂陈,想,这男子真是个不靠谱的老公啊。

那块“海鸥”表

文/赵世芬

那天去公园闲逛,刚走出不远,就发现腕上的手表丢了。我心头一震,顾不得多想,转头返回,急匆匆地沿路寻找。找了一遍又一遍,最终一无所获。我沮丧极了,难过地回到家中。

老伴发现我神色不对头,忙问:“出什么事了?”我心烦意乱地说:“表丢了。平时轻易不戴,刚戴上就……”我委屈得眼泪都流下来了。老伴问:“是那块‘海鸥’表吧?”我点点头。老伴安慰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咱们再去买新的。”金灿灿的新手表很快买来了。我戴在手上,心里一阵温暖,但那块丢失的“海鸥”却一直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挥之不去……

上世纪改革开放后,乡亲们的日子越来越好。一天,记不住是哪个媳妇还是姑娘,下地干活的时候,卷起袖子,腕上竟亮出光闪闪的手表。女伴们无不暗自羡慕。过了几天,又有人戴起了手表,再过几天,又添了一块……但我的羡慕之情只埋在心底,从未说出口,我不敢有这样的奢望。婆母身体不好,时不时要打针吃药;三个孩子上学,要吃要穿还要学费;爱人一个人微薄的工资,几乎月月花光。哪有余钱买手表?但我有个信念:只要不怕吃苦受累,拼命干活,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那年春天,爱人去上海出差,一去就是20天。当爱人风尘仆仆地回到家里,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给你买了一块海鸥手表,快看看喜欢不?”我心里喜欢得不得了,小声说:“喜欢。”

自此,我也有了手表。这是爱人对我的一份关爱。我戴着这块“海鸥”表,干起活来仿佛更有力气。后来我们全家“农转非”,离开了庄稼地,但家中的负担仍然沉重。我扔下了锄把子,做起了临时工,单位换了一个又一个,“海鸥”表始终伴随着我。看看“海鸥”,我就想到它来之不易,想到我还要拼命工作,让日子过得更好。

“海鸥”表仿佛是一个电脑,储存了我几十年的人生历程。看到它,我就想起那熟悉而亲切的庄稼地;想起一起流汗、一起受累、一起享受丰收喜悦的乡亲们、女伴们,她们的音容笑貌至今历历在目……

钟和表

文/孙禾

在一座豪华的别墅里,住着大钟和手表。

“滴答,滴答……”挂在墙上的大钟有些生气,它拉大了嗓门:“主人什么意思!出去旅游也不带上我,却带上了一只破手表,它有我漂亮?有我值钱?有我准时吗?”它见小手表不作声,又来了气:“你这只破手表,最好主人明天就把你扔了!”小手表终于开口了:“大钟爷爷请您听我说,您那么大,要用一个大旅行包才装得下呢!我又小又美观,虽然比起您是美中不足,但我很方便,只要戴在手上就行了。”大钟更气了,谁知这一气竟把自己气病了,它的针不走了!主人正好来看时间,突然发觉它不动了,他想想可能是没电了。于是,主人拿来了新电池,给大钟按上。可是指针还是不动。主人一气之下,把大钟扔了……

大钟在垃圾堆上默默地想:要是我不那样,是不是我现在还在温暖的大厅里睡觉呢?何必与这群又酸又臭的东西呆在一起!唉!可惜大钟后悔也来不及了!

命运多舛的“长三针”

文/陈柴

老罗爱时尚。昨天,他告知新买了一块手表,要我猜多少钱。我使劲往高处想,不料他哈哈大笑,说我“落后时代了”,最后老罗说花了五位数。天呐,我倒吸一口凉气连叹“当今世界殊”,不禁想起我那“长三针”来。

故事发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的1965年。我所在的单位是以丁壮占百分之八十左右的群体。平均年龄二十岁出头,处于精力旺盛、青春萌动期。解决了温饱自然有其他的追求。矿山小伙子纷纷设法要买块手表,其状况有如当今年轻人买车买房那个劲头。

在那个年代买块手表不仅银子要够,还要有购物券,有了票证还不成,还要百货公司配套有货才行。

老家父母不知凭什么关系,千辛万苦找到了一张手表购物券,并设法告诉了我。家里贫穷我是知道的,能有一张购物券已经是奇迹了,可购这表要一百一十七元。这在当时算得上一笔巨款。

哪里去找这笔款项呢?去借,都是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哪有余钱?若不及时,金贵的购物券过期了,殊为可惜。这可难倒了我。想到手腕上铮亮的“光环”,想到夜半听到手表“嗒嗒嗒”的走动声,更重要的还有腕上“为知己者悦”的因素,可很差钱的我一筹莫展。

好友中老沙学过金融,他懂得一些“聚敛财富”的常识,为我出了一个主意——“上汇”。这里先说说陌生的词汇:什么是“上汇”?

汇者,聚也。就是由发起人串联一批信得过的朋友,根据急用钱的多少给每人平摊一股,由发起人收取第一次集中的“上汇”款项;以后用抓阄的办法确定二至最后一名。这样,众人互助、聚少成多,可以用“巨款”办大事。以后由发起人在每月发工资时去收取“上汇”成员的当月份子钱,按抓阄的排号序位给予对方。这个过程中,如果谁有急用也可私下勾兑达成协议。这种民间互助集资方法叫“上汇”。

故事回到开头。我初次采用老沙出的“上汇”良方,拉到十个好友的支持,每人十元,刚好一百元,加上平时的积累,终于赶在时限前买到了心仪已久、当时最俏的“上海牌”长三针手表。看着闪光的表盘,看着时、分、秒针绕表盘缓慢地走动,再配上时新的黑色猪皮表带,那情景不亚于当今土豪手腕上名贵的紫檀串珠。

老帽终归是老帽,自手腕上有了这块“长三针”,我会时不时地在工友特别是有女工时不自觉地抬着手腕说话,以强化手表的感染力……而那闪光发亮之物自然扯住他(她)们的眼球。

说来好笑,我买表的“事件”在更大范围传开了。导致事情发生逆转。

一天下班后,平时交往不深的年轻医生老左敲门闲坐,他东摆西谈,最终把主题锁定在我的那块手表上:耍了个女朋友,是外地的。近期要到矿区来,可我总得风光一点。思来想去,是不是把你的手表转让给我,我也知道你买这表不容易……

这里得申明一点,那时交往非常纯粹,没有掺杂“按经济规律办事”的因素。

这可为难了。我向左医生介绍了买表“上汇”,以及父母为一张购物券托人找人的过程,告诉他不敢轻易转让,但老左一个劲强调,你考虑考虑,帮我这个大忙。

隔了两天,老左再次登门,手里拎了些鲜红的樱桃,说是村民送他的,要我尝尝鲜。末了又把上次的道理更动情地讲了一遍。我斗争良久,为了不让老左成为“被爱情遗忘的角落”,最终同意转让。

老左一时高兴得跳了起来,当即点清一百一十七元巨款,郑重其事地交给我;我从手腕上取下仅戴了几天,可以说是当时最高档、最长脸的私家物件。

后来,老左果然“耍成了”,他说真要感谢我,这块手表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它承载了会过日子、工种特殊、有经济基础、负担不重、珍惜光阴等多个要素。

而我,却不敢动这笔钱,每月连同我的份子款在内凑齐九十元(除去当月领钱的主人那份)交给当月的“上汇”得主直到跨年才结束了这场马拉松式的活动。

事后,母亲没有过多地责怪我,只是叹息了一声!说话中寄托了对不易得到那块手表的惋惜。而父母戴上手表已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事了。

“上汇”买表这事已尘封久远,但又仿佛发生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