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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八文章

2022/12/24经典文章

腊八文章(精选20篇)

过了腊八就是年

文/王兵辉

“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的确,喝了腊八粥,迎新的大幕开启,年味儿一天浓似一天。

年关嫁娶多,给年味儿陡添几分热闹与喜气。逢三六九这些吉日,迎娶的队伍喜气洋洋地穿街过巷,一路抛洒欢歌笑语。大红的“囍”字张贴在树干上、墙壁上,车队华彩披拂,阵仗威武。在大路口,乡邻横几个条凳,或拉一根绳子,设下关卡,为的是讨个彩头。娶亲的队伍管弦演奏着走近,吃了这“绊脚索”也不会恼火。事主图个吉庆,心甘情愿地“打赏”乡邻们几盒香烟、几包喜糖,不在话下。

年味儿,在于众人分享喜庆的那种气氛。乡情厚朴,一家的喜事,往往扩散成全村的惊喜。不用去请,亲朋乡邻就自主上门来帮衬。见过世面头脑活络的,帮主家断事谋划;体力充沛的,帮着拉桌子借板凳;妇女们蹲在一处择菜洗涮;稍通厨艺的“二八耙”,跟着大厨切肉切菜煎炸烹制;年轻利索的,分包端盘上菜服务。宴客完毕,“受劳”的则要留下来,一样是厚道的八大八小“官场儿”待遇。一边热闹嬉笑,一边纵情吃喝,把兴奋劲儿都宣泄出来了。

年味儿,也是由风风火火的社火班搅起来的。老叟们早就忍不住技痒了,那些沉寂一年的鼓锣镲等一应端出,在开阔场地铿锵铿锵练起来,鼓声撼天动地,催人奋发;膀大腰圆的后生舞起狮子,在八仙桌上腾挪摇移,气势威武;女子们款款扭起幸福的秧歌,体态婀娜,风姿绰约;小孩们最爱凑趣,像泥鳅一般,在人堆里机敏地穿来钻去。

弥漫在村庄里的味道也是丰富旖旎的。各家的炊烟都从灶房升腾起来,扯出诱人的气息。围着灶台的母亲们指挥若定。男人负责洗菜洗鸡鸭鱼肉,老太太负责烧锅。三台炉灶齐齐跳动着欢畅的火苗子,舔红了锅底,一个煮肉,一个蒸鱼,一个煎炒,香气飘逸而出,一波一波扑鼻而来。

年关这些天,每家的大门都敞开着,任由孩子们窜进窜出。一群小孩来了,肉正好烂熟呢,馋巴巴盯着。大人笑呵呵地撕一块儿就塞到小孩嘴里了,那种香,穿越时光,至今犹清晰可感。

心如韩寿爱偷香

文/山海经

当你无助的时候,你才会懂得他人叫天天不应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当你失意的时候,你才会懂得别人遭遇一场游戏一场梦那种生不如死的体验。

在原料车间,吸食粉面的人似乎不少,这些人有干部,有职工,大都是农民出身,于事业无追求,只对各种刺激感兴趣,每天总要腾云驾雾一会,才开始进行工作。

又是一年腊八节,过去还经常吃腊八饭,现在已经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正如过去每天嘘寒问暖的人,现在已经各奔东西了,放手不看泪眼,独自无语凝噎。

这里没有一个烟筒冒烟,没有一台机器隆隆,干部们每天电脑前运筹帷幄,员工们车间里打扫移除。阳光明媚,空气祥好,一派田园风光。假使马致远来了也一定大叫道: 红尘不向企业惹,杂树偏宜设备遮, 青山正补工程缺!

那年去杭城,烟花三月,草长莺飞,细雨霏霏中,在灵隐寺遇一美女,我问她是第几次来次观光?她答曰第九次了,我问她因何钟情于此?她答曰为了多愁善感的骆宾王。

在扬州瘦西湖,最怀念的人就是欧阳修。一个如此正统的孔孟传人,一旦遭遇了美景与美人,也禁不住成为了心如韩寿爱偷香,天赋与轻狂的风流倜傥之人。

距离有时候产生的不是美,而且泪。回忆有时候给人的不是慰,而是悲。

我如果爱你,无论你随着时光怎么变化?反正爱你的心永远停留在原点的你。我如果爱你,那怕你穿越到了别的宇宙,你都穿不出我的思念。

腊八的晚上,没能喝到大和尚给熬的粥,却喝到了同学聚餐给敬的酒,醇香一点也不亚于腊八粥的美味,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

飘香的腊八粥

文/王志国

腊月的第一个节日——腊八日快到了,每当这时,我就会忆起儿时过腊八的情景,自然就想起了娘的腊八粥。那时,人们一大早起来,家家户户灶旁的风箱就“呱哒,呱哒”响起来。跑出村外,一丝寒意袭来,裹裹身上的棉袄,望着深绿的麦苗上盖着一层薄薄的霜雪,晶莹剔透。村子的上空炊烟袅袅,腊八粥飘香,令人心醉。

俗话说,大寒小寒,一年就完。过了小寒,春节就进入了倒计时。随着学校的陆续放假,年的脚步也就匆匆赶来。人们赶着欢快的节奏,张罗起来,买年货、做衣服、扫房子、给身在异乡的亲人打电话……

但腊八日,最难忘的还是母亲熬的那香喷喷、黏乎乎、热腾腾充满浓浓年味、浓浓亲情的“腊八粥”。想起娘的腊八粥,那可是一绝。不但口感相当的好,而且是色、香、味俱佳。每年到腊八这一天,她都照例起得很早,我们还在被窝里蜷缩着,她已凿开水缸里的冰,放上一锅水,把预先备好的原料,精心地按着比例放入锅中,鲜红光亮的大枣、洁白晶莹的糯米、金光灿灿的小米、碧绿硕大的青豆、红宝石般的豇豆、粉色的花生仁、黄色的大豆,把一锅腊八粥装点成一个聚宝盆,一个多彩的万花筒。她说,腊八粥,不但要好吃,还要图个吉利,还要寄托来年的许多希望。这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它标志着一年的五谷丰登,也期盼着新的一年方方面面圆圆满满……尽管日子很苦,但她总是带着微笑做这些。

当我们醒来时,扑鼻的香味沁入我们的肺腹,母亲早把一碗碗热气腾腾的腊八粥端上了炕桌。全家人高高兴兴地围坐在桌旁,品尝着香甜的腊八粥,欢声笑语,赞不绝口,一家人穷并快乐着。

每到此时,她老人家会一脸严肃地郑重地点燃一炷香,盛上一碗粥,端放在堂屋的方桌上,默默地祈祷一番。我们说她迷信。她严肃而和蔼地告诉我们:这不是迷信,这是一种爱的传承。当年她的母亲、她的婆婆都是这样做的。每一个节日都是祖先传下来的,都包含着对生活的一种期盼。听着母亲的话,我们一面吸溜吸溜地喝粥,一面不住地点头。

几十年过去了,母亲早已作古,熬腊八粥的任务传给了老伴。腊八粥里的内容也更加丰富多彩,鲜红的枸杞子、绿色的葡萄干、黄色的栗子、洁白透亮的糯米、薏米……真是琳琅满目,何止是“八宝”,简直是十全十美。每当孙女们围在餐桌上,喝着香甜的腊八粥,品着各色小菜,就着点心,还不住地评论时,我总想起母亲的腊八粥,想起那贫穷而快乐的童年。花开花落,斗转星移,喝粥的传统没有变,但粥的变化却反映出时代的变迁。

腊八日,难忘那流逝的岁月,难忘记忆中童年的腊八粥。

翡翠如玉的腊八蒜

文/佩服

我们国家的传统节日,都有源远流长的民族文化底蕴,腊八节也不例外。这个节日的历史可以追溯到近两千年前的先秦,是个腊月祭祀神灵的日子,不过时间却是在冬至后第三个戌日,到了南北朝才固定在腊月初八。

腊八节就来了。“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二十三祭灶关,……”每到这个时候,这首儿歌便回荡在我的耳边,依稀间,母亲的音容笑貌仿佛也出现在我面前了。

农历腊月初八,这一天母亲还是家里最忙碌的人。一大早,她就会在厨房微黄的灯光下,把大米、小米、豆子、花生等放在铁锅里用小火慢慢地煮。当锅里“刺刺啦啦”冒出了白气、发出了“咕嘟咕嘟”富有节奏的响声时,我们几个孩子也起来,用鼻子嗅嗅弥漫过来的香味,或瞅瞅锅里不断翻滚冒泡的八宝豆果,开心极了。因为那时家境甚是贫寒,一碗热腾腾的腊八粥就足够让全家人回味了无穷了……

当然,吃了腊八粥,自我记事起,母亲还从未间断过腌腊八蒜。她搬出那些收藏已久的瓶瓶罐罐,认真地一遍遍用刷子清洗着,然后拿出从市场上买来的大蒜,挑出瓣多饱满瓷实的紫皮大蒜。“剥蒜辣眼,你们别动啊,快准备上学吧。”母亲一边说着,一边将蒜的皮儿轻轻剥掉,很是认真。到我们中午回家时,满满两大盘子的蒜就剥好了。在我们的目光中,母亲把剥好的蒜倾倒进一个个敞口瓶里,然后用米醋淹没大蒜,最后密封瓶盖,放在背光处。母亲说,到大年夜那会儿,腊八蒜就绿了。于是我便开始憧憬起来,期待在苍白的冬天早日见到那一抹绿色。“腊八蒜也叫腊八算,过去近年关,各家商号要在这天把这一年的收支算出来,可以看出盈亏,其中包括外欠和外债,都要在这天算清楚。现在不同了,将来你们长大了要学会算计,一年的日子怎么过?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才会穷,……”母亲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总会对我们念叨。于是我们兄弟姊妹只能每天关注着腊八蒜的变化,掰着手指头盼望着春节的到来。数九寒天,北风凛冽,瓶子里的腊八蒜渐渐由青黄混搭转成一湾碧绿了……

大年三十,随着周围的鞭炮声来了,饺子也热腾腾地端上了桌面,母亲腌制的腊八蒜也粉墨登场了,白嫩晶莹的饺子、翡翠如玉的腊八蒜,这两者的搭配,简直是天作之合了……“腊八蒜,腊八蒜,吃了一辈子不受难。”母亲满心喜悦地说着,将一瓣瓣“翡翠”夹进我们的碗里,看着我们大快朵颐,她的面容显得亲切和生动,我们迫不及待地夹起来吃,只觉得辣里带着酸,酸里透着甜,甘脆清爽可口至极,再配上饺子吃,真叫一个“美”啊!一家人围在一起其乐融融那种幸福团圆场面,永远篆刻在我的心灵里……

时光荏苒。我们兄弟姊妹几个陆续成家立业了。自从离开家后,每年的腊八也就是个平常的日子。记得有一年在外地出差的时候,在一家饭店吃饺子时专门要了一份腊八蒜,但无论是颜色还是口感均无法恭维。可能是现在生活条件改善的原因吗?还是……我想可能是这份“腊八蒜”里缺乏母爱味道的缘故吧!

如今,母亲已经去世离开我们20多年了,再也吃不到她亲手做的腊八蒜了。但在我的脑海却留下妮足珍贵的记忆……每到腊八这一天来临的时候,我都要学母亲样子做瓶子腊八蒜,以寄托对母亲的思念,过年时我吃着腊八蒜,浮想联翩……好像母亲就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腊八传家风

文/马亚伟

我们民族的节日,都与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厨房也是传承民俗文化的好地方,很多习俗正是在厨房里,由父母教给儿女,代代相传的。在这样的传承过程中,每个家庭都有各自的侧重点,形成了不同的家庭风貌。所谓“家风”,其实都是在生活细节中体现出来的。

在我的印象中,从小父亲和母亲就教育我们要吃苦耐劳。他们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我总觉得没有谁比父亲和母亲更吃苦耐劳了。他们的言传身教,影响着我们姐妹。久而久之,吃苦耐劳就成了我们的家风。

记忆中,每到腊八这天,我们一家人都要忙活起来。一大早,母亲就催我们起床,说是要熬腊八粥。父亲在院子里忙着收拾柴火,本来家里冬天用煤火,根本不用烧柴火,但我家每年的腊八粥一定要烧柴火熬出来,而且全家人都要参与进来,热热闹闹的,类似今天所说的“仪式感”。父母都很重视节日,在我的记忆里,那么多的节日装点了贫穷的生活,让日子活色生香。

母亲早就给我们讲过腊八粥的传说:有一家人,夫妻俩吃苦耐劳,非常勤俭,好不容易攒了一份家业,还经常周济村民。可这家的儿子是个败家子,而且娶了个懒媳妇。夫妻俩去世后,小两口很快就败光了家业。到了腊八这天,小两口连吃的都没了,又冷又饿。村里人念及他们父母的好,于是都来接济他们,这家给点小米,那家给点豆子,凑成了腊八粥。村里人用这种方式教育小两口:吃了腊八粥,教训记心头。从那以后,小两口改邪归正,开始像他们的父母一样吃苦耐劳,日子也越过越好了。

这个故事,母亲每年都要讲,而且常讲常新。母亲用这个故事给我们上了“思想教育课”,父亲则让我们用实际行动来表示领会了故事的意义。母亲早已把做腊八粥的材料一样样备好,父亲让三妹抱柴,让二妹淘米,我负责烧火。现在想来,母亲和父亲并非刻意对我们进行什么思想教育,只是希望我们成为吃苦耐劳的人,所以想办法让我们懂得,人要勤俭才能有好日子过。

小屋里,欢声笑语,温馨弥漫。要开饭了,我和妹妹抢着干活,给父母搬凳子、盛粥,他们开心极了。浓浓的腊八粥,香得没法形容,就着母亲拌好的小菜,一家人吃出了幸福的味道。

如今想来,每年的腊八节,父亲和母亲不仅把节日过得有声有色,更重要的是把吃苦耐劳的家风传承给了我们。

魂牵梦绕腊八情

文/邓荣河

“腊七腊八,冻死鸡鸭”。肃杀的寒冷和朔风中,有一种温暖的香气飘荡在北方人的唇齿间,飘荡在古老的民俗里。眼瞅着腊八节就要到了,小女儿缠着我讲有关腊八节的故事。我没讲腊八佛祖成道,也没讲民间祭祀腊神的传说,只讲了记忆中那些永远洋溢着温馨的腊八节。

我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小村,饥饿曾经是很多年笼在心头的一个阴影。记忆中,那时冬天出奇地冷。一进入冬天,我和弟弟就盼望着腊月来临。腊月到了,离年也就不远了,更令我们高兴的是,其间还有一个伸手可及的节日——腊八节。那时家里虽然贫困,但在每个腊八节的早晨,母亲总会早早地熬上一锅喷香的糯米粥。当然,糯米粥中少不了我们爱吃的红枣、莲子。玉米秸在灶膛里哔剥作响,清贫的日子烧出了久违的欢笑。我和弟弟端碗守在灶前,垂涎欲滴。开始喝粥了,父母亲总会一遍遍从自己碗里挑拣出那些红枣和莲子,放到我和弟弟的碗里。多少年过去了,一家人围坐着小饭桌“哧溜、哧溜”喝腊八粥的情景始终鲜活在我的记忆里。

后来,生活好了,母亲的腊八粥也开始变得丰富多彩,红枣、核桃、黑米、香米、葡萄干、红豆、小米等,样样俱全。腊八粥越来越好喝,但由于考学、工作、成家,我们回老家喝腊八粥的机会越来越少。名目繁多的聚会与宴请的背后,我冷落了太多——甚至冷落了温暖了我几十年的腊八节!生活中的我们,有那么多理由去游山玩水,去忙那些没完没了的各式各样的诱惑,却很少找一个回家看看的理由……

夜深了,我悄悄地拨通了弟弟的电话,我和弟弟相约——今年腊八一定回家,亲手为年老的父母亲熬上一锅腊八粥……

腊八粥

文/韩留芳

“腊八祭灶,年下来到……”腊八节的到来,开始了过春节的序曲。从这一天开始,人们就开始盘算着怎样过好中国最隆重的传统节日——春节了。新春的脚步声愈来愈近,腊八节的天空弥漫着腊八粥的香味。

腊八是农历腊月初八,古代称为“腊日”,俗称“腊八节”。从先秦时起,腊八节就是用来祭祀祖先和神灵、祈求丰收和吉祥的节日。

腊八这一天有喝腊八粥的习俗。我最喜欢小时候妈妈做的腊八粥。那时候新中国刚成立不久,生活比较困难,每到腊八节,妈妈就用家中仅有的各种杂粮凑到一起,比如:玉米糁、小米、麦仁、绿豆、红豆、豇豆、红枣……放到锅里用慢火熬啊熬,一熬就是几个小时,那香味早已馋坏我们姊妹几个,眼巴巴地望着锅里冒泡的腊八粥。此时妈妈总是笑眯眯地说:“小馋猫们,别着急,马上就好。”

“开饭了!”随着妈妈的喊声,热气腾腾的腊八粥递到我们手中,香味扑鼻而来,豆香、米香……几种杂粮经过慢火熬炖,松软、润滑、爽口。我急不可待地猛喝一口,滚烫的腊八粥烫得我哇哇大叫,也没舍得把嘴里的粥吐出来。

那种香甜可口,至今想起仍口留余香。

如今物质丰富,做起腊八粥来容易多了,什么莲子、桂圆、核桃、杏仁、花生、桂圆……原料多多。细细熬来,香飘满屋,也算是饮食中之上品。每每做来,孩子们都吃得很香,并连连夸奖我的手艺好,我总会告诉他们,我做的腊八粥比起你们姥姥做的可差远了。

腊八情思

文/樊学亮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听着儿时的童谣、伴着时光的飞逝,不知不觉中,一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从我们的指缝溜走、在我们的目光中远行!

在故乡的小山村,每年的腊八节一过,辛勤劳作了一年的人们,便也随着收拾庭院、游子归来的序曲,渐渐拉开了“年”的大幕,愈来愈浓的年味便渐渐的在整个小山村四溢开来……

要说对腊八节的情感,似乎在儿时的内心就有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情愫:许是儿时生活条件艰苦,常年粗茶淡饭,只有到了过年才能吃上久违了一年的美味;或者说是上了大半年的学校,太过渴望在“年”的假期里可以肆意放纵疯狂一阵,亦或者说两者皆而有之。总之,“腊八节”在幼小的心里仿佛便是一支喜庆的序曲、一个节日的开端、一场盼望了一年的新春序幕!

曾记得,儿时的腊八节,母亲为了赶在上学前让我们姊妹几个喝上热气腾腾的腊八粥,在头天晚上母亲便会把家里自家地里产的大豆、小豆、绿豆等豆类浸泡起来。腊八节一大早,伴着冬日的晨曦,母亲便早早起床,捅开煤火(儿时家里烧的是煤和煤土加水调和而成的那种稀煤)舀水坐锅、盛米煮豆,再放上几颗已经放置了好久舍不得食用的红枣,加些红糖等佐料。在母亲精心的劳作、守护下,当我们睁开惺忪的睡眼,一股香飘四溢腊八粥的味道便扑鼻而来!兄妹几个一骨碌身子,穿衣、起床、洗脸后,母亲便把热气腾腾的腊八粥端到了桌上。许是腊八粥太烫、或还是心太急,兄妹几个只顾低头边吹边“吸溜”,幼小的心似乎还不曾懂得母亲辛苦。只是头也不抬的大呼“真好吃”!一阵狼吞虎咽之后,放碗、擦嘴、背起书包便屁颠屁颠的向学校跑去。

后来参加工作,大多的腊八节是在单位度过的。时过境迁,无论是从腊八粥的食材来讲、还是腊八粥的色香味来说,都有了质的提高。然而,许是年龄的成长、心境的变迁,却是再也吃不出儿时母亲腊八粥的味道。

再后来,工作忙了、回家少了、父母的年龄大了……而当这一系列人生必然的经历凑到一块时,也许“状况”的发生便不再是一种偶然:记得那是十几年前一个冬日的早晨,劳作、辛苦了大半辈子的母亲,由于疏忽大意而煤气中毒!虽经全力抢救,然而重毒太过严重的母亲还是自此瘫痪卧床不起。兄妹几个竭尽全力医治陪护、侍奉尽孝,却终也没能够抵得过死神的狰狞!就这样,操劳半辈的母亲在六年后撒手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儿女大了、生活好了、母亲却走了,今生今世母亲的腊八粥便永远的成为了一种回忆与念想……

“欲见母亲空有影 再闻教诲杳无音”——年年腊八、今又腊八!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执笔草叙、聊表心声,不为别的:只为又忆儿时心境、只为追思母爱与心!

是的,妻子在昨天晚上也像儿时母亲那样早早的浸泡豆类、今晨早早坐锅熬粥。只为两个儿子起床后便能喝到热气腾腾、爱意浓浓的腊八粥……

腊八粥——一种铭记、一种传承、一脉生生不息的挚爱亲情!!!

温情腊八粥

文/吴建

一年一度的腊八节又到了。遥望家乡,我思绪悠悠。

孩提时,每年农历腊月初八,母亲总要给我们煮腊八粥。那时家庭条件差,买不起桂圆、莲子、核桃等果仁,母亲煮腊八粥所用的材料绝大部分是农家土特产,如红枣、花生、玉米、芝麻、白菜、赤豆等,虽然尽是些“土老货”,但吃起来仍然十分香甜可口。

记得那时母亲在腊月初七的晚上,就开始忙碌起来,淘米、泡果、剥皮、去核、精拣。然后在下半夜开始煮。母亲先把不易煮烂变软的红豆、绿豆下锅,用小火不急不躁地熬煮,待它们膨胀了,再加入糯米。当粥沸滚之时,母亲用长柄勺勤加搅动,以防粘锅底。再用微火炖,一直炖到第二天的清晨,腊八粥才算熬好了。母亲先盛一碗腊八粥敬神祭祖。然后才给我们姐弟几个每人盛一碗。而她自己的一份则舍不得吃,而是送给村里的五保户王奶奶。母亲说:这腊八粥本来是佛庙的和尚手持钵盂,沿街化缘,将收集来的米、豆、枣等煮成腊八粥分发给穷人,穷人吃了以后可以得到佛祖的保佑。自己把粥送给别人吃,那是为自己积德。

三十多年过去了,成家立业的我也让妻子熬过腊八粥,但总是熬不出母亲熬制的那种特别的味道,所以每近腊八节,母亲的腊八粥总是牵动着我的思绪。可母亲前不久遭遇车祸,右手腕被撞成粉碎性骨折,用石膏绑着,动弹不得,怎么可能为我们煮腊八粥呢?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询问了母亲的伤情。母亲说:“没事,没事,你们别挂念。”接着她问我:“快到腊八节了,你是不是想吃腊八粥了啊?”知子莫如母啊,我说:“您手骨折了,怎好煮粥呢?今年就算了,以后还有机会吃的,您还是多保重吧。”又与父亲聊了一会儿其他的内容便挂了机。

到了腊八节的早上,我还在睡梦中,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我惊醒。我打开手机一看,还不到六点,是谁这么早有事呢?我接通电话,原来是父亲打来的,他让我们回家去吃腊八粥。我惊愕:“是谁煮的腊八粥啊?”父亲笑笑说:“是我和***做的啊。”我心头一颤,没再问什么,连忙穿衣下床,和妻子驱车赶往二十多里外的乡下老家。刚到村口,就远远望见母亲倚在家门口翘首盼望。我加快速度将车驶进老家的晒谷场上,下车扶住母亲问:“妈,您冷不冷啊?”母亲说:“不冷不冷,你们快进屋坐。”父亲一边打热水给我们暖手,一边告诉我们:“***说到了腊八节不吃腊八粥是不吉利的,她不听我的劝阻,早上4点钟就起来和我一起煮腊八粥。我烧锅,她在灶上用一只手配料,忙了两个多小时呢。”听着父亲絮絮叨叨的叙说,看着母亲吊着的手臂,我的眼角一片潮湿。当父亲揭开锅盖时,一股再熟悉不过的香味扑鼻而来。品尝着香喷喷的腊八粥,儿时的幸福感一下子又回到了眼前。看着我们吃得津津有味,母亲美滋滋地问道:“香吗?”我和妻连声说:“香,香,喝在嘴里,香在心里啊!”是啊,一样的糯米,一样的八种配料,我却觉得今天的腊八粥比以往所有吃过的腊八粥都香、都甜。

哦,这渗透着亲情融入了母爱的腊八粥,将永远珍藏在我的心中。

腊八粥

文/顾文显

小时候,常见母亲吃白果红枣或核桃时,总要抓出一把锁进抽屉里。问她,说留着做腊八粥。后来到农村,见奶奶做饭时,也刻意挑稀有的粮种留下一点,也说要过腊八。我因此记住寒冬时有一个叫作“腊八”的节日。

旧历腊月初八早晨,热腾腾、黏稠稠的腊八粥端上桌来,色泽红里透黄,煞是鲜艳,玉米高粱大豆大米小米绿豆小麦黍米花生核桃红枣……当然是常见的主打,稀有的意思一下充数,如加上点白果、松仁,内容就更丰富。这顿节日餐有其自己的特色:节日的正餐大多在中午和晚上,春节在半夜,惟独这腊八粥是清晨就吃。我想这与时令有关系,老话说:“腊七腊八,冻死叫化(也有说‘冻掉下巴’的)”,嘎嘎冷的天气,饱餐一顿热粥出门,顶添件衣服了!

端上腊八粥,奶奶就说故事:有一家子,好吃懒做,熬到腊八这天,断了顿,只好把各种粮食的囤底扫巴扫巴,凑合熬了一顿粥,吃饱了出去找活干,这才有了生路。往后为提醒后人不得偷懒,腊八这天必要做杂粥。母亲有文化又懂些佛学,她告诉我,腊八是佛教的节日,释迦牟尼修行到腊八这天,大雪铺天盖地,他看见草丛中有一母老虎产了三只崽,母子四口眼看要饿死,佛祖大为怜悯,便舍一身,活四口,做了老虎的美餐,他老人家也修成了正果,这叫做《释迦牟尼舍身喂虎》。佛祖得道,这当然是佛家重要节日,每到这天,大寺沿街舍粥,小寺也可以免费供乞讨的穷人腊八粥吃。母亲还说,旧时官府亦在这天搭粥棚,吃不上饭的,端碗排队,轮到了,给一勺,吃完再排队,相当相当隆重的。凡节日除了吃,总要有假日等辅助项目,这一天,妇女们不用推磨做针线,可以找女伴坐于热炕头上聊天,交流刺绣技术或心得,故民俗谚语有“冬不推(磨),腊不碾,十月一日不转转”之说。

奶奶讲的朴实,母亲讲的生动。无论劝人博爱还是诫人勤劳,都使腊八节显得很有意义。

我不管。那时贪吃,山区一年四季玉米饼子当家,吃得够够的,猛换一顿腊八粥,撑个肚儿圆,不是节日又是什么!时至今天,日子好得出乎意料,经常往饭桌前一坐,不知道点啥菜,这也未免枯燥乏味,换一餐腊八粥,成了吃稀罕,连孩子都高兴。小粮贩瞅准商机,提前给你兑好了杂粮,不用特意积攒搜集,市场上拎一袋就是,就算贵点儿,如今哪个在乎几块钱的投入?成全了商贩,方便了你,这叫皆大欢喜。若仍嫌它粗糙简陋,可以自己加点莲子什么的,放燕窝鱼翅都没人干涉。

想想感慨良深。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人们在饮食上精益求精,倒衬托了这顿腊八粥,当年算改善,今天还是改善!我想,那两个有关腊八粥的故事,切切不要忘记,它真像腊八粥一样,越品越有滋味……

腊八粥、腊八蒜,还有我的童年

文/郭再平

“腊七、腊八,冻掉下巴”。总觉得现在的冬天没有我们这代人童年的时候冷!那时候,真是北风呼啸、滴水成冰!四合院的屋檐下垂着冰柱、烟囱口不时滴下黑色的冰坨;胡同里的路灯被风吹的摇摇欲坠、路面上时常出现片片污水冰面。我们的双手被冻的布满皴(cun)皮,咧着口子。那时候也没有棉手套和秋衣、秋裤,就是光板儿穿棉袄和棉裤。上下学的路上西北风从袖口和裤口钻进来,能不冷嘛!

今天是农历腊月初八,按照老传统,又得熬腊八粥、泡腊八蒜了!当然,小时候是看着妈妈熬粥、泡蒜;后来自己结了婚,又继承了这个传统,坚持每年熬腊八粥、泡腊八蒜。 

昨天晚上剥蒜、准备空瓶子,还要备齐腊八粥的食材:大米、江米、小米,玉米渣、大麦粒,小豆、绿豆、黄豆、青豆、黑豆,红枣、花生米、核桃仁,一共13种。早起开始熬制腊八粥,熬制过程讲究开水下锅、然后微火小熬,大约一个多小时即可大功告成。     

熬粥的时候,断断续续想起了小时候的情景。腊八是过年的序幕,从这天开始,妈妈就开始为过年做准备了,而且一直要忙到除夕那天。

每年腊八这天,妈妈必做二件事:一是泡腊八蒜、二是熬腊八粥。泡蒜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就是将蒜剥皮后放入瓶子中,然后倒入米醋淹没蒜瓣。妈妈说这一天腌的蒜等到除夕晚上吃饺子的时候打开瓶子,蒜瓣就会变成碧绿的颜色。

那时候我们家腊八粥的食材可没有现在这么全,也就是大米、高粱米、小豆、绿豆,再加上红枣就齐了。其中的原因就是粮食供应紧张,没有那么多品种供应,尤其是带壳花生,只有过春节的时候每个人才能供应半斤。

清晨,我们几个孩子起床,妈妈早就把香喷喷的、粘乎乎的腊八粥盛到碗里放到饭桌上了。原来妈妈很早就起床忙开了!我们几个忽忽的喝着粥,额头上显现颗颗汗珠。妈妈总是劝我们:“不着急!不着急!今天吃饭不限量,随便吃!”是啊,那时候每个人的口粮都是定量的,而且肚子里的油水少,所以每天都是饥肠辘辘!

说实话,腊八粥、腊八蒜和那些美馔佳肴相比,确实算不上什么人间极品,但妈妈熬的腊八粥却让我永远不能忘却。几十年过去了,那股香味儿、那股粘稠劲儿,仍然留存在我的记忆里。

童年腊八印象

文/吴金松

在我的老家庆云

县北部,在腊月,除了

除夕,腊八节便成了

腊月最大的节日。记

得在我儿时的岁月里,伙

伴们都会穿上新棉衣、新靴

子,走出户外,相互瞅瞅看看,

夸赞一番。小孩子也是有自尊心

的,觉得自己的衣服比别的小伙伴

好看,也总是喜形于色,溢于言表的。如今的孩子们或许都是躲在屋里玩电脑吧。

在这一天的中午,妈妈总会煮上八宝粥,印象中粥里有红枣、莲子、核桃、栗子、葡萄、花生仁等。朴实的农民比较在乎“八”这个数字,可能是与“发”谐音吧。凑足八样食材,棒子秸或者棒瓤子填进灶膛,风箱是老榆木做的,呼呼地拉着,灶膛吞吐着火苗,若此刻愣神,从火苗里您便能看到乡亲们的笑容,纯真而质朴。

“腊七腊八,冻死俩仨。”这是我们家乡的谚语。腊八节前后正是三九、四九,自然是最冷,出门的时候总是要戴着毛线织成的耳罩、手套,还要双手捂着耳朵。因为我家就在漳卫新河的东岸,村的西头,所以就会不经意地往河堤上多瞅几眼,你看,那柳树也静默了,与冷风相拥,轻轻摇晃着,和我一样,在腊八这一天更坚定了拥抱春天的准备。盼着到了除夕的时候,河边的冰雪也开始放下自己的冰冷与深沉,舍得让湿润的地面露出那么一点点模样了。

腊八,我们往往都是放假的,几个伙伴骑着自行车去村南的大湾里狂飙。一拐弯,车子摔出去老远,我们像几个棉花球重重地摔在冰面上,虽然有点疼,但是还是会坐在天然的滑冰场上哈哈大笑。过去了二十多年,这笑声还在我的耳边回荡,如今回去,恐怕是再也看不到孩子们在户外狂奔疯玩的“傻”样了。

如果再有个童年的腊八,还是那些伙伴,父母还是那样年轻,该有多好。

过年的记忆

文/王元琼

“过年买提簧,听到响簧响,逗得老子心慌慌。婆娘要黄糖,女儿要花衣裳。”这段流传于老家的民谣,是困难时期老百姓过年苦境的生动写照。过年,是压在大人心上沉重的石头,却是小孩子心中花样的梦想。

越来越怕过年。过年意味着总结和盘点过去,做了很多事又像什么事也没做,这种感觉很奇怪,但现实如此。如作文一般,没有圆满的结束,自然难以开新头。

每到过年,我就会被这种感觉困扰,于是,小时候的过年记忆就显得弥足珍贵。

在老家,过腊八节就算拉开了过年的帷幕。母亲信佛,一大早就会带着我们去宝光寺上香,为全家祈福求平安,我最渴望的是喝腊八粥,热气腾腾的腊八粥分装在几口大锅里,灶下是红红的炉火,慢火熬制的腊八粥又糯又软,香甜可口,每人只有一碗,便足以回味一生。

乡下,整个村庄笼罩在浓浓的年味里。母亲开始做腊肉灌香肠。买上十几斤肥瘦相间的肉,用盐腌了,密封在坛子里,一周后洗净晾晒风干,再点上一堆火,用柏树丫熏,直至熏得黄澄澄油光发亮才成。这样的腊肉挂在檐下就能让人垂涎三尺。灌香肠是个技术活。猪大肠要用光滑的空心竹筒穿过,撑起透明的圆柱形,再把切碎的肉粒和着调料拌匀,一挤一压,拴成一节一节,香肠就算灌好了。还要储备猪油。母亲炒菜有讲究,冬天的蔬菜使用猪油才更柔和,母亲的经验是冬天的猪膘更厚,炼出的油才细嫩,渣少。

过了腊月十六,就可以打阳尘。母亲会在笤帚上绑上软布,类似于今天的拖帕,把所有房间的屋顶墙壁都清扫遍,意味着除旧迎新。

接着很快就开始过小年了。那时候,家族人丁兴旺,四世同堂,人到齐了可以坐好几桌,年饭轮流吃,从二十三一直要吃到大年三十,其乐融融,甚是热闹。长辈相继离开后,便没有人再来召集聚会。如今,远嫁的女子,在外打拼的男子,大家天各一方,多是致电问候,或在微信留言,说些无关痛痒的祝福,这个时候,就特别怀念当年。虽然年饭粗陋简单,却久久难忘。

有走村串户的爆米花,最是吸引小孩。循着那浓烈的米花香味,家家户户都拿着锅瓢,盛上满满的玉米和糯米,一袋烟的功夫,就能变魔术似的变出一袋袋爆米花来。小孩子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艺人摇那把手,寻思机器那胀鼓鼓的肚子神奇的功用,一边早早地捂住耳朵。只等那机器“呯”的一声巨响,满院子就散满追逐嬉戏的笑声,各个角落都弥漫着过年的气息。

贴春联是我最喜欢干的事,给父亲打下手,自制糨糊。用面粉加水,搅拌调匀,慢火熬成黏稠状,我负责看管火候,得到的奖赏是喝一碗糊糊。春联都是爷爷写的,爷爷是教书先生,写春联很讲究,拿一张红纸,用尺子反复量宽窄长短,内容都是他根据每间屋子的功能自己拟的,印象最深的要数那句,“不蒸馒头争口气,要吃甜头先吃苦”,贴在厨房,至今记忆犹新。

赶火把场是大年三十的必修课,有很强的仪式感。每年的这天,鸡叫头遍,我就会被母亲催促着起床去赶集,说是游走百病。谓之火把,在于时间短,须来去匆匆,火把燃尽之前,就得回家,免得把别人的晦气传染上身。

随着年岁渐长,越发觉得岁月如梭,日子攥在手心里依然箭歩如飞,仿佛一个转身,就已到年底。而忙碌奔波中,早已忘记了过年的滋味。“穿新衣,过新年……”,熟悉的歌声响彻大街小巷,蓦然回首,小时候的过年时光,是多么美好!

浓浓腊八香

文/王琴

传统腊八节如期而来。站长在节日分水岭上,我思绪难平,腊八前是旧年已过万重山,腊八后开始沿袭各地风俗迎接春节的到来,所以年前腊八洗礼尤为重要。

其实,腊八粥是春节“浓味粥”。锅里融入各自喜欢的五谷杂粮,小火慢熬,香味越浓,年味也越浓。这一天,中国土地上到处弥漫着腊八粥的浓郁清香。无论人间何种情,此时亦如这腊八粥一样,传的久远而悠长。

双手捧着母亲每年为我们熬的腊八粥,那种贪婪,那种满足,喝的全无女人态的清秀。与此同时,精神里也在熬着腊八粥。

美食腊八粥既带来对食欲的快感,还有健脾,补肺,益肾,明目,安神,慧脑的保健功效。而精神上的腊八粥则是渴望用梅花,兰花,嫩竹,清菊做原料,放上喜欢的热情和敬慕,放在时间里发酵酝酿成“友谊粥。”好让我越来越成为有趣的人,受人欢迎的人。

虽有“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之说,但渴望精神里喝上“友谊粥”也是一种至高的腊八洗礼。

冷冬梅花,凌寒绽放,尤喜孤寂中自培出坚韧性格,遇到这种品性友,人生不枉来世一趟。

深谷兰花,喜幽怜香,清新淡雅,不喜名利,获得如兰花般清秀情怀的友人,会让我懂得更谦虚,对人生态度更洒脱。

雪中青竹,冷静与之相对,会让我感悟和自省,懂得人得如青竹那样节节升高,静听雪中青竹拔节时发出欢快声音。如竹清友,腊八过后,渴望能他乡遇故知。

素雅淡菊,寒冬胜百花。其耐冷性情,让我看到她多姿与顽强。值得庆幸的是,人到中年,菊花友已在生命年轮上刻上深深印迹。

当大脑沉侵在对“友谊粥”的浓烈轻熬时,家人都朝我投来诧异目光,母亲关心的问我:“哪里不舒适,是不是心脏跳的又快了?”我忍不住开怀大笑,脱口夸说母亲的腊八粥喝的我通身舒坦,经脉活络。其实我是身心俱受腊八粥的浓烈包围,胃的享受,精神渴望,都是对新年圣洁的洗礼。

古诗词里话腊八

文/文雪梅

朝着岁月的深处走去,不知不觉就到了腊八节。年的味道,就是从腊八这天开始的,越酿越浓。漫步在古诗词中,品味那浓浓的腊八情,别有一番滋味。

“腊日常年暖尚遥,今年腊日冻全消。侵凌雪色还萱草,漏泄春光有柳条。纵酒欲谋良夜醉,还家初散紫宸朝。口脂面药随恩泽,翠管银罂下九霄。”从唐代诗人杜甫的《腊日》中可以看出,古时的腊月天气还很冷,温暖离人还很遥远,而当年腊月气候温和,冰冻全消,诗人高兴之余准备辞朝还家,纵酒狂饮欢度良宵,但又因感念皇帝对他的恩泽,终没完成心愿,只好在异乡再度过一个腊八节了。

“腊月风和意已春,时因散策过吾邻。草烟漠漠柴门里,牛迹重重野水滨。多病所须唯药物,差科未动是闲人。今朝佛粥更相馈,更觉江村节物新。”宋朝诗人陆游在《十二月八日步至西村》中则描绘了一幅美好景象。无论是柴门里淡绿的小草,还是河边牛儿经过的痕迹,处处透着春的气息,吃了腊八粥,那春,想是踩着梅花瓣儿姗姗而至了。

“腊月八日粥,传自梵王国。七宝美调和,五味香掺入。用以供伊蒲,藉之作功德。僧民多好事,踵事增华饰。此风未汰除,歉岁尚沿袭。今晨或馈遗,啜这不能食。吾家住城南,饥民两寺集。男女叫号喧,老少街衢塞……”清人李福的《腊八粥》却写得悲凉凄切。诗人看到荒年民不聊生,对饥民寄予深切的同情。虽然当时官府在寺内设粥厂救济灾民,但杯水车薪,根本无法解决灾区的困难,“腊八粥”未必真能作功德。

“腊八家家煮粥多,大臣特派到雍和。圣慈亦是当今佛,进奉熬成第二锅。”清代夏仁虎的《腊八》则酣畅淋漓地写尽腊八节的传统习俗——熬腊八粥的盛况,民间、宫廷好一个粥香袅袅、鼓乐声声的腊八盛典,生动地再现了当时万头攒动、人涌如潮的热闹场面。

徜徉在古诗词中,细细体味腊八节的风情,感受腊八粥的绵长、悠远,更能感觉到当今生活是如此美好。

腊八节的文艺范儿

文/米丽宏

腊月初八,是个很有仪式感的日子。《荆楚岁时记》称之为“腊日”,在古代,这天要腊祭。腊祭,就是祭祀神灵,祈求福祉,辞旧迎新。

时节运行到此,已是岁事告成,祭祀、庆祝并娱乐,各种意味兼而有之。你听,腊——八——,这两字一组,又响亮又干脆。它像昂天的喇叭,为春节定下了亢亮的基调。既有文艺范,又有烟火味。

在北方,这一天,有两样必不可少的事儿要做:早上煮腊八粥,晚间腌腊八蒜。

这天的粥,是一年里,食材最丰富的。红枣、栗子、黄谷米,外加五色豆:赤黄绿白黑。赤豆,万万不能少。传说赤豆打厉鬼。我们小时候,是用芝麻杆架火,慢慢熬煮;如今,是凑齐了粥材,电压力锅里一煲。显示屏上绿色小眼睛般的数字开始闪动,它已经在快乐地为你干活儿了。

甜香软糯的腊八粥煮出来,第一碗是先喂给树吃。庭院里的树,都要照顾到,免得它们生气了,来年给你出幺蛾子。

记得,小时候喂树前,娘总要先偷偷教我和妹妹一长串喂树的套话,跟舞台上说台词儿似的,很好玩儿。

我俩一个持刀,一个捧着粥碗,走到梨树跟前。妹妹假意往树身上砍两刀,憋着笑说:“姐,这老梨树,也不爱结梨子,咱把它砍了算了?”

我赶紧装样子说:“别砍啦,喂它点儿腊八粥,明年就会好好结梨子的。”随即,筷子沾粥,轻轻一抹。梨树在寒风里愣愣的,像吃了一惊,没回过神儿的样子。

一边吓唬、一边喂粥,伺候了所有的树,我们便捧着粥碗,呼噜呼噜吃个够。后来,我想,腊八喂树,其实也是人们的一种祝祷罢了:祝福跟自己息息相关的树们来年安好,也祝福自己在来年收获更多。

腌制腊八蒜,开启了忙年的程序。手头剥蒜皮儿,烘瓶子,眼睛的余光一瞥,似乎便看到了不远处红红火火的新年。一碟子盈盈的醋、绿绿的蒜,置于热香袅袅的大碗饺子中间,是北方餐桌特有的新春席面。

幼时,年年腌制腊八蒜,年年成为家庭迎年的准备会。爹和娘一边剥蒜,一边商量着,哪天杀年猪,哪天碾糕米,哪天做豆腐,哪天烧猪肉……一天一天的日程排满,新年就迎面碰上了。

风雪连天的腊月,有腊八蒜在厨房某个角落,悄悄地绿着。这样的腊月,安稳而温馨。

年味里的腊八

文/李晓明

时间的磨盘咯噔咯噔地转到腊月,年味就如同一朵静默淡然含苞欲放的梅花,芳香渐次四溢,越来越浓了。腊月,一个接一个的节日,催促呼唤着大年的莅临。腊八,作为年味里的第一个节日,记忆中常伴随着大人的劝告:“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年味,便从一碗清淡醇香、虔诚敬畏、向善祈福的腊八粥开始了。

“腊”古有三义:一:“腊者,接也”,寓有新旧交替之思;二:“腊者同猎”,指田猎获取禽兽来祭祖祭神,“腊”从“肉”旁,就是用肉“冬祭”;三:“腊者,逐疫迎春”,腊八节又谓之“佛成道节”,即为腊日之由来。

记忆中,老家却一直沿用家家户户熬制一锅“小米粥”来庆贺腊月里的第一个节——腊八。这便取其“腊”的第三个用意,饱含着一心向善、敬畏祈福的人性之真,遗弃人性之恶。同时暗含着一种对天意地道的扼守,对万物惠赠后的感恩握手道谢。

小米即粟米,古代五谷之一。饱经春雨夏阳秋风的磨炼,接受农人血汗浸渗农具刀刃摩擦的呵护,回归场院后,又经连枷砸打母体分离后,还得经受石磨的研磨,方可涅盘成一粒粒金光闪光的小米粒。熬制一锅腊八粥,就是熬制人的一生生存哲学。起初黄澄澄的小米沉在黑锅清水底,在一把把柴草的炽热火苗舔舐中,水与米渐次交流的热烈起来,黄的小米在清水中跳跃,清水在小米间乱窜,慢慢的,水不再是水了,米亦非米了。水米交融,米水一体。起初,我们叫汤,之后叫粥。汤,米中含水,水中含米,清是特色;粥,水米一体,稠为主调。腊八小米粥,猛看清淡,细想其中却蕴含着一年年终的人生最高境界——万事清淡,饱含禅意;其味却醇香,这醇香来自春夏秋三季的天之精气,地之纯气,是原汁原味的天地之味。儿时年幼无知的我,怎知喝下这一口清淡醇香的腊八粥,便是对人性中那本真的握手、坚守、迎接,对恶意的稀释、冲淡、驱赶?

常忆儿时腊八,母亲总会天麻麻亮起来,如遇下雪天,即会先清扫院雪,之后揽柴生火,添水挖米,熬制一大黑铁锅小米粥。熟睡在热炕被窝里的我们姐弟四个,总会被一股股醇香甘甜的小米粥之醇香唤醒。常记得,母亲总会让抽着呛死人的旱烟的父亲和叽喳叫唤的我们四个儿女先在庭院中央摆放一炕桌,贡上一些自家的干果,茶水,恭恭敬敬的献上一碗热气腾腾黄澄澄的稠稠小米粥,再点上一炷香,面东东方,在父亲的作揖、叩首中一家人完成对天帝的敬拜;之后再一次走向上房,拜祭祖宗;最后拜祭门神。在父亲和我们姐弟一起欢笑着抢喝腊八粥的时候,母亲还会悄悄一人左手端一碗小米粥,右手拿一把菜刀,走出大门,一一对门前的槐树、椿树用菜刀背轻轻砍一刀,喂上一筷子小米粥,再走向场院中的苹果树、梨树、杏树,一棵不漏的砍、喂,如同善待自己的每一个孩儿一样。只要你偷偷跟在母亲身后,就会聆听到她口中念念有词:“杏树、梨树等,我轻轻一刀背,让你惊醒喝口腊八粥,明年给我家把果果儿结的繁繁的,长得大大的……”之后母亲才会引领着我们回归家里,一家子围在堂屋的大土炕上吃小米粥,过腊月八。

腊八祭天地,祭祖先,祭门神,祭草木,就是一个淳朴农人对一年中天、地、神、物对自己的恩惠馈赠之后的回报与感恩,答谢和言欢。在没跨入三十而立的门槛前,我一直认为这是乡村农人的愚昧,没文化的再现。进入中年后,随着世事的沉浮、人情的冷暖、道德的验证,我一如一株独自伏在子夜的星光里被农人遗忘的庄稼,却被一种来自乡村农人执着的信念、虔诚的举止、淳朴的民风重重地击倒。看似是一种来自淳朴乡村人的迷信举动,却暗含着人性中那闪光的一面。向善中的祈福,就是对人性真善美的扼守,就是对和合吉祥幸福如意的走向。善,并非决绝腥荤,常食素食,而是心存善意;福,并不是祈祷自己抑或自己人,而是要心怀远大。这是一个乡村农人出自心底真正地对大地的感恩、粮食的敬畏、对苍天的祈祷、对神灵的叩拜,这是乡村最最淳朴的一朵花儿,虽不带芬芳,却开在四季的乡村,是那样的实在,那样的纯情,那样的朴素。

三代人的腊八节

文/艾里香

全家人聚在一起,喝热气腾腾、香气飘飘的腊八粥,是我们家三代人的美好的生活回忆。

母亲三餐不离粥,但是每到腊八节这一天,母亲仍然郑重其事地提前好几天,就把做腊八粥的原料备齐、选好、淘净,然后掰指头算日子,并对我们说:“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母亲常说,喝腊八粥和大年初一的饺子一样,图个团圆平安。有时候,我会边喝边笑母亲的“迂”,可那份隽永的母爱却始终仍萦绕于心。母亲如此钟爱腊八粥,我想除了它是食疗佳品外,可能还包含着母亲对下一年生活的美好希望,更体现了中国人的传统美德:团圆、健康、爱心。

腊八节留给我的记忆,有一份眷眷如丝的亲情。熬粥是个细活,我先把不易煮烂的红豆、绿豆、花生、莲子下锅,用大火煨煮,待它们开花笑了,再加入糯米、小米、栗子。粥沸腾后改为小火,不急不躁耐心地熬着,为防溢出,将锅盖敞开一道缝。锅内咕嘟咕嘟的欢快歌唱,让孩提时的我感到心里暖意融融。刚出锅的腊八粥热气腾腾、粒粒晶莹、香气四溢。这更让我体会到了母亲熬腊八粥的幸福。

我成家后,把母亲熬腊八粥的原料不断增加,什么核桃、花生、薏米,什么冰糖、荸荠、莲子肉,逐一入锅,把个腊八粥熬得晶莹剔透,香味诱人,入口更香滑、温润。尽管近几年人们对各种节日淡了,但我熬腊八粥的习惯没改变,过节的心气儿没有减。我始终认为,在腊八节这一天,如果从家人手中接过一碗腊八粥,品着粥的甜美,闻着粥的清香,就能感受到浓浓年味,也能为全家祈福来年,实在是美事一桩。

如今,儿子长大了,说他在网上帮我订购了腊八粥。不一会儿,送外卖的电话来了,儿子高兴地从快递员手中接过一大份腊八粥,然后向我炫耀:“妈,看我的腊八粥快吧,尝尝比您做的如何?”我拿小勺尝了尝,还别说,味道真的不错,看样熬粥的人是真的用心了,要不很难熬出好喝的腊八粥。

我虽然也喝上了香喷喷的腊八粥,可总觉得缺少点什么,想来想去,感觉年的味道没有了。中国人过节讲的是亲情,是为有一个让家人聚在一起的由头,现在我们还有这个由头吗?

腊八粥飘香

文/山涧果子

暖冬时节,大气包围着蓝天,天地混混沌沌,阴霾遮住了眼,恰如我当前的生活,浑浑噩噩,挥霍着流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时光又推开了腊月的门,腊梅花怒放,时至今日,灰色的天幕里,腊八粥飘香。

童年的记忆中,对于腊八节并没有什么印象,因为那时的邻家人,正处在土地承包初期,平常,各家都在为最基本的吃饭穿衣而忙碌,对于那些个可有可无的节日,并没有闲暇打理,一度是城里人的奢侈。况且地里也不可能同时种这许多种谷物·豆类,手头也不宽裕,包括农村集市上,也很少有卖这些品种繁多的原材料。一直到上学以后,从课本上才知道腊八节,知道归知道,这个节日我却从未真正过。自打母亲在十四岁那年秋离开后,我的生活就一直处于飘的状态,多年后,虽成家立业,因忙于上班,妻本就不会打理日常的生活,对于类似端午·腊八节这样的节日,几乎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两样,偶尔也会到超市买一些节日食品,感受一下节日氛围。

对于超市里卖的所谓的八宝粥,我并不甚喜,内心里总是有一种渴望,在这样的日子里,我总是会静静的想,把这许多种豆类·谷物码放在一口锅里,小火慢炖,熬出一屋子的香浓,迎着朝阳,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就一碟小菜,捧一碗热气腾腾的五谷杂粮粥,品尝那粘稠的醇香,那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在等待中过了这许多年,又逢腊八节,腊八粥飘香,还是一个人,温馨的家的味道,始终是我心中的向往…

腊八粥

文/王玲

读小学的女儿回家管我要五谷杂粮,说老师下午教他们用五谷杂粮画画。我在厨房里翻箱倒柜才找到四样:小米、大米、花生,还有小红豆。女儿问小红豆学名叫什么,我竟也叫不出来,我早已成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城里人了。女儿嫌种类太少,我建议她每样多带一点,这样可以跟别人交换,每个人的样数就多了。女儿兴高采烈地走了。

待女儿走后,我掏出手机看了日历,才发现快腊八了,难怪老师兴起要画五谷杂粮。一直以来,按着阳历过日子,大人上班孩子上学,忙得团团转,顾不上喘口气。

小时候每到腊八,一大早起来,母亲就要把家里的几样五谷杂粮各盛出几碗,摆到屋外的窗台上。然后再挎个篮子,领着我,串东家逛西家跟邻居换粮食。村里能经常见女人领着孩子挎着篮子,路上遇见了,掀开篮子,见哪样是自家没有的,就用碗盛上小半碗,同时看到自家篮子里有别人家篮子里没有的,就倒上小半碗给人家。村子里家家都不锁门,换粮食的到家里一看,没人,就径直到窗台上自行交换,这种以粮换粮的行为有无穷乐趣。母亲领我回到家,数着今天的收获,总是笑着说:“腊八粥,腊八粥,是要8样吧,这下都超过8样了,有10样了,不对,都11样了!吃百家米好养活,把它们都下到锅里去。”于是,把换来食材淘洗干净,下到大锅里,灶下的柴火噼啪地燃起来,不一会儿,粥的香味就出来了。农村的冬天是很冷的,为了暖炕,粥煮好了,柴火还在燃着,这样煮好的粥,软、烂、糯、香。

这些年离乡背井,没再喝过家乡又香又糯的腊八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