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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提琴文章

2022/12/22经典文章

小提琴文章(精选7篇)

思念化琴声声诉

文/秩名

今天,玫瑰花儿含苞欲放,月半弯,勾起我的思念,我的梦远在林间的小路上游荡,我信手拎起一把我心爱的小提琴,让我的双脚将爱你的心、送到你窗前的月下,我的小提琴再也无法为我沉默,今天的月夜,就任它深情、缠绵、悠扬地向你倾诉我的情思……

初相识,你生的我眼睛迷离;渐往来,我才将你清晰,你名思琴,年龄二八如月,一件紫色地旗袍裹出你的腰身。

远欣赏,两朵牡丹:一朵美艳在背后;一朵妩媚在胸前。秀发想极力地遮盖你的冰肌玉骨,这是一种怎样的徒劳啊。一双兰花指,莫抚琴,否则我心醉;莫斟酒,否则我复醉。一手慢回弯,在身后,青白相间的玉镯,散发着你的体温,抚摸花样的灿烂;一手细柔绵,在胸前,轻握一把绢绣小扇,绣着的两只蝴蝶,翩翩欲飞向花来,月落闲得捕流萤……

近端详,桃花脸轻转,额前几缕青丝随风飘动,两只耳朵白如棉,一边躲在青丝里,时而随你的倾身,就会露出一片的雪白;只因,被淡紫色的发卡锁住了你柔顺的青丝,所以,另一边现出,如白云一朵,不忍飘去,在深情的为你倾听。柳叶眉映出秋水两潭,脉脉含情。鼻尖冒出的星点虚汗,犹如花儿被露水轻沾。朱唇微启,含笑不露洁白如玉的牙齿,若言语,字字珠玑;若歌唱,声声传情,莫吹箫,否则我陶醉……

你行走,扇捕彩蝶在蔷薇花枝上,扭动的腰身,如花绽放,把不住的蝴蝶项坠,只好随你轻轻摇摆、翻飞,没有怨言,不作声响,像是活在你的胸前一摸一样,一双高跟如水晶的凉鞋,透出双脚如勾月,露出的脚趾,各个似藕,脚脖系着银质的响铃,悦耳声扬,看,一步一莲花;听,一步一声响;嗅,一步一生香……

你行走,在灯下桌前,打开散发墨香的书籍,几缕发丝散落在胸间,玉颈倾侧你的头,一张脸,白里透红,像喝过红酒一样,一双笑眼在纸面上费思量,唐诗、宋词,首首鲜活在你的脑海里,还有许多动听的乐曲已在你的心海里轻声、委婉的荡漾,半盏茶,温暖在你的手上,它将不断地融进你的思想、乐章,看似清清淡淡,一品,又浓又香,它不仅滋润你的喉,品半口,就能令你口齿生香,轻咽下,酒窝深深浅浅在你的香腮两旁,满腹的香绵、悠长……

灯下,由于,你的乳房阻挡了前往腹部的灯光,所以,你的腹部见不得些许柔和的光亮,丰满、圆润的臀部,红木古凳满载你的分量,你换了一个坐姿,玉腿抬起,这样就拉大了旗袍开叉的距离,如果不是蝶样盘扣顽强的坚守,开叉的想法就想伸过你的腰身,倘若它要得逞,不知道它的欲望还会伸向哪个地方……

你这般的美艳,我追赶了几个世纪?如今,我已经记不得,这都怪一群佝偻疤相的勾魂鬼,他们非得逼我经过奈何桥,看似慈祥的孟婆,心里却无情,是她哄骗我喝下了一碗忘情水,于是,我来了,却记不清我前世活的模样。

一天,我一看,再想,慢回忆,细思量,恍然如梦,突然,从我的脑海里蹦出一个真实的想象:我的前世,一定是一位琴师,世界上第一把小提琴,一定是出自我的手,真的,不信你细细的看:小提琴不仅含着你的芳名,而那腰身就是你的模样,不仅仅是丰满与性感,它已经达到了唯美的巅峰,不说这琴弦就是你的发丝,不说我的半张脸紧贴你的腰身,不说这悠扬的乐曲、是怎样从我的耳畔升腾、飞扬……

为何?我如此激情的为你演奏?一定是:前世,我为你演奏过《小夜曲》,因为,你是我的新娘:今生,我再为你演奏《梁山伯与祝英台》,因为,我不是你的新郎。

为何?我如此痴情的为你演奏?一定是:前生,你是我的爱人;今世,你是我的爱恋。

我还有什么话要说?我还有什么情要述?请你走到窗前,你看月下的我,如此这般的心醉,我与这把心爱的小提琴、在柔和地月光下深情的向你倾诉,今夜无眠……

琴:你在侧耳倾听吗?

船上的小提琴手

文/李慧慧

我想说说船上那个拉小提琴的人。

我总觉得他有些面熟。可并不是因为我曾与他在一艘船上待了很长时间,一起吃一起睡,一起到岸上买点酒喝,也不是因为我们一样晒得黝黑的皮肤,邋遢的感觉。而是有一天,他站在船头拉着小提琴时那专注的表情,仿佛很多年以前我在哪里看到过。

到底在哪里看到过呢?是他还是相似的人呢?我一直想,这成了困扰我的问题。我知道他叫阿峰,知道他住在老城区,知道他有老婆和孩子,知道他最喜欢在月光下托着他的小提琴,闭着眼睛专注地拉着。

船上的伙伴们笑他发神经,拉着大家不懂的曲子,还不如那些流行歌曲来得好听,我居然听懂了,那是一首《吉卜赛之歌》,又名《流浪者之歌》。

阿峰把琴声拉得自由奔放,充满了激情,有时候我听着听着心里感到有点酸酸的。水手们不喜欢他拉这首曲,劝他换首别的,他不理我们,继续拉自己的。

阿峰跟船上别的人不一样,人家都用玩牌或者看电影光盘打发时间,唯有他拉小提琴。他说,他不喜欢打麻将和打牌,少年时学过好多东西,小提琴也学过那么几天,但读书却不认真,没有好好学,结果高考没考上。后来,一个爱他的女孩拖住了他,再后来一个喊着“爸爸”的小人儿拖住了他。他告诉我,这把小提琴是人家送他的,他并不知道价格,也不知道自己拉的曲子对不对,只是女儿觉得很好听,他凭着少年时学过那么几天的经验慢慢地学会了。每次回到岸上,他总会带上小提琴回家,在女儿面前拉上一段。

阿峰说,他唯一会的也就只有这首曲子,但我总觉得阿峰拿着小提琴的样子很熟悉,又有点别扭,好像姿势有点儿不对,可我又说不上来。每次看到阿峰拿起小提琴认真地拉着,我就想跟阿峰说,让我拉一下或者碰一下。可是,每一次勇气都随着海风消失不见。直到琴声停了,我只能望着平静的海面叹气。

像这船上的许多水手一样,阿峰来了又走了,回到岸上没多久,又换了一艘船。临走的时候,阿峰把小提琴送给了我。我拿起小提琴,不由自主地拉出了声,断断续续地,船上的人都笑我学阿峰装深沉,我却在心底笑出了声,我记不清这首曲是什么,但欣喜自己居然能够拉出声来。我在脑海里极力回想着阿峰拉琴的样子,忽然看到了另一张与阿峰神似的脸。一切仿佛就在昨天,有个人与我一起背着小提琴去少年宫。我们一起坐在教室里,笑着拉着,指间蹦跳着一个个音符……

那个与阿峰神似的脸是不是阿峰呢,我没能确认。但我永远记得那一年,那个夏天,那个像阿峰的少年打开盒子时眼里露出来的自豪神采,拉着小提琴时专注的神情,迈进教室的时候雄纠纠气昂昂的样子。

像许多人一样,我踏上一艘又一艘的船,来了,又走了。终于有一天,少年时的琴声消失在大海的波涛声中,麻将声、打牌声、光盘摩擦声充斥在船上每个空虚的角落。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和小提琴之间相隔的距离除了陌生还是陌生。好在这琴声,我还能听得懂。尽管相隔了那么久,现在听起来依然很熟悉。可是,我的心里依然带着淡淡的忧伤,我也不知道这份忧伤来自哪里,只觉得一颗心随着波浪偶而晃呀晃,没有归宿似的。

我想象着有一天我和阿峰相聚在另一艘船上,我们把渔网撒下海面的时候,站在船头拉着悠扬的曲子。

春笋、桃子、小提琴……

文/秋秋

在你走之前,我觉得扫墓这些活动并无太大意义,但你走了之后,一切就不同了。墓地,始终是我离你最近的地方。

当然,更多的时候,我还是在心里想你。这种想念,并不是刻意的,或者是哪个特定的日子,总是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突然想起你。

就像这个时节,正是春笋上市时,偶尔看到菜市里有卖毛笋,我就想起你。你一直不喜欢这儿菜市常见的雷笋,你说毛笋比雷笋鲜多了!以前我总是不承认,笋嘛,不都差不多?但现在,只要看见毛笋,我会忍不住抱一棵回来,学着你,切成细细的笋丝,炒雪里蕻,过白粥,那滋味,真的是很鲜美。我一边吃,一边觉得鼻子有点酸。

去水果店买桃子,店家向我推荐那种又白又大的硬桃,说又脆又甜,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挑桃子,我有自己的标准,粉色毛茸茸的表皮,略带点半透明质感,桃尖晕染着几缕深红色,似老玉沁红般,直渗进去。轻轻触碰之下,桃子有一点点软,但又不是没有筋骨的那种软绵绵。这样的桃子,鲜甜、柔嫩、爆汁!小心地撕开表皮,半透明的果肉颤巍巍的,似要汪出水来,咬上一口,鲜甜的汁液瞬间盈满你的口腔。

这其实是你挑桃子的标准,你对很多食物都有种不可理喻的偏好和固执,譬如笋,譬如桃子,你老说桃子只有水蜜桃最好吃,其它什么毛桃脆桃黄桃统统都是不入流的,难吃!

有段时间我很喜欢吃黄桃,特别是黄桃罐头,成打地买了囤着吃。你很看不上黄桃,尤其是罐头,在我耳边碎碎念,水果要吃新鲜的,罐头添加剂太多……我也不屑你只吃水蜜桃,觉得你的口味狭隘固执。

那时我正飞速成长,自以为开始拥有日益强大的力量、自我判断决断的能力、自己喜欢推崇的生活习惯;而你正逐日老去,随着肉体一起衰老过时的,还有你的思维、你的经验、你的生活方式,当年曾崇拜过的你的一切,如今都觉得那么可笑的不合时宜。

于是我和你之间,有一段颇为漫长的互相看不上的时期,对食物口味的选择,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冲突点,由此延伸发散到其它方面,从衣饰发型,到读的书听的歌,工作的选择,交往的朋友,我都要反你之道而行,我想抹去那些漫长的成长岁月中你潜移默化打在我身上的一切烙印。

相爱相杀了十几年,期间我毕业工作、结婚生子,你更老了,你清楚自己越来越无法影响我掌控我。你沉默了很多,似乎也宽容了很多,对于我的很多观点很多做法,你经常笑笑,不说什么。但我知道,其实你的内心,固执依旧。

而我,以为自己终于将你打在我身上的所有烙印彻底抹去,成长为和你完全不一样的我。可如今,却常会在某种思维方式上,对某个细节不经意地处理上,甚至在选择服饰时,会突然暗暗呆了一下,这是你习惯的处理方式或是你独有的审美情趣。像买毛笋、挑水蜜桃;像我的发型衣饰……

有次孩子在拉德尔德拉的《纪念曲》的时候,很认真地跟我说:“我每次拉琴的时候,总觉得外公肯定在天上听。”

孩子学小提琴,是你的建议。记得他刚出生时,你就说以后让他学小提琴吧,那时,我不高兴地朝你嚷嚷,干吗非要跟你一样学小提琴,我觉得学吉他挺酷的!但最终,我还是让他学了小提琴……这一刻,我是那么的庆幸让他学小提琴,那也是和你交流的一种方式。

无需记起,从未忘记,因为你,早已融入我的血液中。

谢谢你小提琴,让我成为更好的自己

文/马艺嘉

琴声悠扬,似水流年,我的小提琴,谢谢你,使我成为更好的自己。

初识你,是在秋天的某个夜晚,还梳着羊角辫的我趴在电视机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你,在我眼中,你就像一个仙子降临到我的心间。妈妈走来,看着我喜爱的目光,拍了拍我的头问:“想学?”“嗯!”我肯定地点头。

再见你,是我上了小学之后,一天放学,妈妈带我去了琴行,一眼便挑中了高高悬挂在墙上的你,矜持而不失优雅,端庄又内含热情。回家后,我便对你爱不释手,写作业抱着,吃饭抱着,睡觉也抱着……

犹记,我小提琴启蒙老师姓申,教会了我指法,念谱。从那时起,我的身边多了一个你。你与我相伴在琴房——我看着琴谱,演奏着,像小孩子说话,咿咿呀呀;你与我相伴在客厅——刚刚练好一首曲子,便迫不及待地拉给爸爸妈妈听,快乐随琴声飞扬,温馨在心中传递;你与我相伴在舞台——爸爸给我报了音乐儿童大赛,我的手中握着你,你与我一同演绎了完整的歌曲,琴声飘荡在上空,喜悦收获在我心。

时间飞逝,随着年龄的增长,级数的增加,小提琴的曲目也越来越难,我常常因为无法完整地演奏好一首曲子而苦恼,直到那天——

一遍又一遍的旋律在手指尖划过,一次又一次的叹息声在琴声中回响,中了邪似的,节奏老是把握不好。我的心好似蒙上了一层阴霾,最后一点希望随着怒火支离破碎,“我不想学了,太累了!”我冲着爸妈大声喊叫,转身冲出家门,你被我狠狠摔下,琴码伴着哭声在地板上摔成两半。

自那以后,我开始变得不再开朗活泼,不再喜欢与人交谈,我常常在大街上形单影只,直到有一天,我才猛然顿悟,我的生活中不能没有你。

“妈”,我把你递给妈妈:“帮我修好吧,我还想学……”

你又出现在了我的生活中……终于,我站在十级考场中央,与你携手,奏起了那首经典的《梁祝》。我通过了这次考试,微波在心中荡漾,激动和喜悦久久不能平静。多年来,我在音乐的海洋里徜徉,手上磨起的茧子现在看来也是时间赠予我的厚礼。长大了,学业越来越繁重,不得已要与你暂时分离了。我的小提琴,谢谢你!与你相伴,教会了我坚持不懈,教会了我克服困难。谢谢你,陪伴了我这么多年。

谢谢你,是你让我成为更好的自己。

学画的回忆

文/黄意

小学三年级起,最吸引我兴趣的是图画和音乐。

教我们图画和音乐的是潘志雄老师。他30岁出头,中等身材,清秀白净,显得温文尔雅,却目光如炬,仿佛能看透一切,能领悟所有;他说话时慢条斯理,有时会稍带点“口吃”,但他总是那样友善,和蔼可亲……在我印象中,他是一位讷于言、敏于行的好老师。

他有一身艺术细胞,不但会画油画、水彩画,还会雕刻版画,他刻制的版画得太精美了,看他作画时那种全神贯注、如痴如醉的神情,着实令人向往……

我最喜欢上他的图画课了。要是下一节是图画课,我总是提前就坐到座位上等候。潘老师的授课内容,大多是从画人的脸部表情开始,他信手画下一个圈圈,跟着是涂出各种发型,随后是大小五官,在一双眼睛和一张嘴巴上,他会大作文章,勾勒出喜、怒、哀、乐各种表情,总是活龙活现。

有个下午,我上完最后一节体育课后没回家,悄悄来到潘老师的宿舍前,想偷看一下老师平时是怎么作画的。我站在窗外,只见潘老师正在里边专心致志地雕刻版画。屋子里挂满色彩斑斓的版画、油画、水彩画,还有碳墨素描人物画。除了画作,让人惊讶的,还有墙上挂着多把由他制作好的小提琴……

好一会儿,潘老师才发觉了我,便笑着说可以进来看看。我进了房间,坐在他的木板床上,他注意到我贪婪地端详墙壁上的各种画画和小提琴,就说:“我知道你喜欢画画,也喜欢乐器和音乐,这很好呀,你有这方面天赋,若肯努力,就能成才的。”随后,他停下手上的活儿,给我聊起画画和音乐的话题。

他给我一一介绍刻制版画的材料、工具和颜料等,说刻好一张版画后,投稿到出版社,如果能选上出版,就能收到稿费,一张版画可以重复多次印刷,发行到全国各地。接着,又指着挂在墙上的小提琴,说他已雕刻了五把小提琴,拿到琴行去估价,价格都不低,如果做工出色,一把优质小提琴价值连城……

之后,潘老师小心翼翼地取下墙上的一把小提琴,开始一边唱着粤曲《搜书院》中马师曾的唱段,一边拉着小提琴伴奏,演唱得很投入,很动听。

最后他我鼓励说:“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学上进的孩子,在学好文化课的基础上,如果还能精通琴棋书画,日后定有大出息!”

这一段让我茅塞顿开的教诲,犹如春风吹开了我的心扉,让我思绪一下子进入美好人生的向往和遐想中……

就在这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老师开了门,我看到满脸惊惶的母亲站在一边,眼里噙着泪水,一见了我,母亲便急切的叫了起来:“可找到你了!半日没回来,我和你爸到处找你,都担心你跌落河沟了呢,原来你躲在这听老师拉琴!”

潘老师见状,觉得很不好意思,可能他也没考虑到家长的牵挂,便连声表示歉意。我们这才发现,此时屋外已一片漆黑,估约已是晚上八点多钟了。

不过也是从那次起,父母再也用不着担心我会丢失,若放学后还没回到家,他们就知道我还待在潘老师的宿舍里,听音乐,学画画。每次来领我回家时,母亲都会向潘老师表示感谢。

有个星期天,天气很好,潘老师突然到我家家访。才到门口,老师可能就被眼前的情景震撼了一下:他看到,我家门口两侧,蓝灰色沟泥涂抹的墙面上,是用石灰浆描画出来的岳飞、赵子龙、孙悟空等多幅素像,画得还似模似样。潘老师知道这是我的“涂鸦”,禁不住兴奋地夸奖道:“不错不错,画得像!”

屋内墙上还贴满了我画的一幅幅水彩画:有山水画、人物画,有哪吒闹海,有孙悟空大闹天宫;有岳飞抗金保国,也有张飞大战长坂坡,这些画都是我照着小人书素描出来,再涂上水彩而成。在正对着大门口的木窗之上,还挂着我为父母画的半身人像炭画……

潘老师一边看,一边不时地发出“好,好,很好!”的赞叹声。

因为喜欢画画,每逢晚饭后或周日,我都习惯待在家中,站在八仙台前,正儿八经地练习作画。要是画累了,就练习一下书法,从中自得其乐。

除了画画,还有就是跟随潘老师学音乐,学造乐器了。

潘老师自制小提琴的手艺,也让我产生很大乐趣。我跟着老师,取来一只竹筒,一端糊上青蛙皮,在竹筒边上钻一个孔,插上一支木杆,以大小两种丝钱作弦,以剑麻丝做弓,模仿着潘老师的手艺制成了一架二胡。空余时,我便自拉自唱,兴趣盎然,爱不释手。有时,邻居的小朋友也来附和,边拉边唱,其乐融融。

很快,我会画画又能自制乐器,爱玩音乐的讯息,便悄悄在村子里传开了。这时,我已经上了小学五年级。

我们村里有四个木偶班,常年为周围村民演木偶戏。其中有个木偶班主沈福,听别人说我会画画,便主动带着徒弟找上门来。他俩一进屋,看到我家墙上贴满各种画作,琳琅满目,感到很满意,立即就给我下了“任务”,让我给他们画一幅演木偶戏用的布景,规格是宽五米、高三米。我说自己还没画过那么大的戏台布景呢,怕画不好。沈班主却表示没关系,让我试试看,画不好也不要紧,布料、颜料和画笔由他们出。看到沈班主对我如此信任,也情真意切,我一个小小人儿,也不好意思推却了。

我花了十多个课余时间和两个周日,终于完成了第一幅戏台布景——一幅宫殿水粉画。

在此之前,农村演木偶戏是没有背景画衬托的,自从沈班主这个木偶班挂出我画的戏台布景后,布景画成为当时木偶戏一个新鲜的“门面”,也算是一种创新吧,我为此偷着乐了一阵子。我看到每逢沈班子的木偶戏班开演,总是人头涌涌,人气很旺的,听说观众比之前增加了好几成呢。而请沈戏班演出的村庄、社团、和有钱人家也越来越多,这个戏班的收入自然也比别人多,沈班主为此乐得不可开交。

只是到了初中阶段,由于功课重了,学画画的时间也少了,但我还有画作偶尔出现在学校的黑板报上。进入高中后,忙于应付考试和准备高考,就无力照顾自己画画的兴趣了。

1987年,我从湛江调来深圳宝安后,画画功夫又一次用上了。那是第二年,我把二弟黄雪的户口迁进深圳。他是照相、理发和电器修理的多面手,为了发挥他的才艺,我给他租了一间铺位,用作照相兼理发和修理电器,这在当时宝安新城还是第一家。出于吸引顾客,我给他画了一幅宫殿楼廓背景,又摹画了一匹骏马,人跨在马背上照相,如同骑着真马一样,栩栩如生。

想想,作为今天我这个医学专业工作者,是不是与昔日青葱岁月的多种喜好不搭界?其实,只有我自己才明白,这也是人生的一种殊途同归——不管是否兴趣使然,从事何种职业,只要能发挥个人才华,对社会有用,对大众有益,就是最好。

飞雪送君归

文/苏向阳

2月11日,丙申年正月初四,下午两点,我收到一条短信,从电话号码所有者看,是曾经教孩子小提琴的李慎平老师,打开一读,却是他儿子署名的讣告:“家父李慎平因病于2016年2月10日晚19:00辞世,定于12日上午10时30分在淄博市殡仪馆菊厅吊唁室举行遗体告别仪式……”

我的心情顿时陷入无比的沉痛之中,李老师出生于1957年,不过年长我七岁,同龄人的猝然离世,让我倍觉生命的无常与冷酷。在我和李老师不多的交往中,他给我的印象,仿佛一支不知自我爱惜的红烛,燃烧自己,照亮了别人,而他的心灵,一致徘徊在烛光中心的阴影里,纵然四周光明灿烂,他内心的底色依旧凄冷孤独……

15年前,孩子上小学二年级,当时各种音乐考级正搞得如火如荼,我们几经周折,拜师到了李老师名下。孩子是我们的掌上明珠,自然娇惯出了许多小毛病,李老师不急不躁,循循善诱,一来二往,我和李老师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而孩子在李老师的调教下,也取得了不少的进步。

后来,由于各种原因,孩子中断了小提琴的学习,但我和李老师的联系一直没断。后来,孩子学钢琴和吉他时,不论是买钢琴、吉他还是选择跟学的老师,我都和李老师探讨多次,并得到他的热情帮助。

李老师是一位热心人,可以称作淄博小提琴教学的开拓者之一,在学习小提琴的学生和家长中享有很高的威望。记得大概是2005年前后,当时身兼淄博市小提琴协会秘书长的李老师邀请了旅美小提琴演奏家金辉夫妇来淄博举办专场音乐会。这大概是淄博小提琴届为数不多的几件盛事之一。小提琴协会是个民间组织,并没有多少财力,为了举办这场演奏会,李老师几乎是倾其所有。演奏会后的庆功宴上,淄博小提琴届的知名人士欢聚一堂,人声鼎沸,笑语晏晏。杯盘狼藉之时,李老师来到我身边,眉宇间洋溢着笑意,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些许小事:“为了办这场演奏会,我把自己的房子都抵押上了……”我也是喝了几杯酒,放浪形骸的感动之余,让我对李老师的赞美,在我今天看来,依然恰如其分:“李老师,你就是生活在我们身边的大侠,活生生的大熊猫!”

李老师不仅对淄博的小提琴教学竭心尽力,对和自己一样从事小提琴教学的同事一点没有“同行是冤家”的嫉妒,反而是热心帮助,极尽提携之能事。这样的古道热肠,在红尘滚滚的当下确实是难寻难觅的“熊猫血”。

然而,大熊猫是需要格外保护的,因为当代的环境对于它来说过于严苛,而李老师却是游走在体制内外的边缘人,自然得不到大熊猫般的重视与呵护。自生自灭的必然结果,就是他生命之火的猝然熄灭……

我不由得想起东坡先生追念韩文公时的慨叹:“盖公之所能者,天也;其所不能者,人也。”而这,也为2月12日傍晚降临淄博的大雪所佐证,这也是本文题目“飞雪送君归”的来历。

2月12日上午,天空阴沉,仿佛上苍也为李老师的离世而伤感起来,下午,参加完告别仪式,回到家后,我心情一直抑郁着。邻近黄昏,淅淅沥沥的冷雨终于变成漫天飘舞的大雪,仿佛苍天也伤心至极,不再顾及颜面而嚎啕起来……

望着窗外摇曳在风雪中的淄博难得一见的风姿绰约的玲珑树挂,我眼前浮现出李老师熟悉的笑容,脑海里涌上白居易的那首名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垆。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乘着歌声的翅膀

文/彭镇强

不知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音乐的,而且后来更多喜欢的是古典音乐。

分析一下我身上的音乐细胞,初时一直不明白为何会有这样的音乐基因,因为,母亲斗大的字不识几个,父亲也就高小毕业。后来,前几年父亲偶尔跟我谈起,他年轻时曾经练过小提琴、笛子和口琴,而且口琴还吹得很不错,只是因为社会动荡,这些爱好被迫丢弃。这时我才想起,孩提时代,家里的一把口琴,应该是父亲的珍爱。但那时,风云变幻的年代,父亲哪里还顾得上这样的雅兴!这把口琴就成了我和小伙伴们的玩具,一个一个轮流吹,吹得口水横流。或许,那就是我的音乐启蒙吧。

小学时期,对音乐的印象和感觉,基本就是样板戏和红歌,看得似懂非懂,听得倒是有些趣味:“北风那个吹、吹,雪花那个飘、飘……”,还有“座山雕,杀我祖母,掳走爹娘……”;红歌里,《东方红》、《我爱北京天安门》、《学习雷锋好榜样》是唱得最多的,还有《闪闪的红星》、《映山红》等电影插曲,颇为喜欢。也会唱《公社是棵常青藤》这样不多见的歌,里面的歌词:“公社是棵常青藤,我们都是藤上的瓜,瓜儿连着藤,藤儿连着瓜……”那时觉得很有趣。小学高年级的时候,改革开放了,有些老歌可以唱了,《九九艳阳天》、《苦菜花开》、《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洪湖水,浪打浪》等一批充满革命激情,悦耳动听的歌曲,打开了我们的音乐之门。

进入初中,音乐课似乎成了鸡肋,只记得学了一首《人说山西风光好》,歌词有这么一句:“人说山西风光好,地肥水美五谷香……”,使得自己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向往着去看看那山西美丽的风光。不过,在学习最紧张的初三那年,我却学会了吹笛子。那时学的是简易吹法,音域有限,加上用的是廉价的笛子,音准有出入,音色喑哑,表现力更谈不上。但就这么一根小小的竹管,却给我们枯燥、紧张的学习生活带来了很多乐趣。那时台湾校园歌曲刚刚传入大陆,《童年》、《外婆的澎湖湾》、《龙的传人》等,会唱的歌,我都会用笛子来吹奏。常常在夕阳西下的时候,跑到学校附近的小水库边,坐在红土坎上,沐浴在霞光里,吹着笛子,看着夕阳徐徐落在远方的地平线。其时,晚风习习,飞鸟投林,霞光倒映在水面,波光潋滟,有时,会有一两头、两三头水牛从水库对面山坡走过,夕阳下的剪影如诗如画、如梦似幻。就因为这样的画面,最喜欢吹奏的还是《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那时还不怎么懂得欣赏音乐,但喜欢台湾校园歌曲旋律的同时,也深深被其中优美的歌词迷住: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

蓝天佩朵夕阳在胸膛,

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

笑意写在脸上,

哼一曲乡居小唱,

任思绪在晚风中飞扬,

多少落寞惆怅,

都随晚风飘散,

遗忘在乡间的小路上。”

多少年过去,在我举笔写这篇文章再次哼起这首小曲时,仍然被其轻快的旋律、田园诗意的歌词以及其中流露的轻松惬意、奔放自由的情绪深深感染!

高中那时,好像已没有音乐课。唯一一次和音乐有关的记忆,是高二那年的元旦晚会,几个同学合唱了一首《龙的传人》和一首《保卫黄河》。排练《保卫黄河》时,一班人摩拳擦掌,声嘶力竭,想争取一个好的名次。待上台演出时,却因发力过度,武功全废,麦克风里听到的,是一批鸭公和母鸡的嚎叫声。

不知为什么,上了大学后,一下子对音乐十分入迷。大学一年级第二学期,也就是1986年春天,我揣着父亲给的300块钱,完成了一个壮举:赶去北京路,在一家音响店花了200多块钱买了一台广州无线电厂出品的“南虹”牌四喇叭立体声收录机,又花了47元在珠江琴行买了一把“红棉”牌小提琴,不过这把小提琴是把“等外品”,音准、音色都有瑕疵,资金预算有限,也只能如此了。

钢琴是音乐之“父”,小提琴是音乐之“母”,讲不清原因,或是天生的喜好,我对小提琴情有独钟。很喜欢小提琴优雅迷人的音律、丰富的音色效果和细腻的音色变化,也喜欢演奏小提琴时优雅的姿态和高雅的气质。学小提琴很不容易,自学是不可能的,多方打听,后来跑到华工去报了个小提琴初级班,每个周六、周日就背着提琴赶去华工上课。遗憾的是,仅上了几周课,就因为种种事情的干扰,断了几次课,跟不上课程,慢慢打了退堂鼓。虽然不去上课了,但我仍不想放弃。凭着一点点基础,我认真地摸索着训练。有时在宿舍,更多的时候是在公共浴室。到那年冬天,我已能把一首乐曲演奏完整,节拍和流畅度还好,也初步掌握了揉弦的技巧,就是音准差一些。因为有了我的提琴声,那个冬天华师西二男生宿舍楼四楼的公共浴室,常常开起音乐会,我是伴奏,一曲响起,洗澡间里洗冷水澡的舍友也和着琴声唱起来,有时是一个人独唱,有时是几个人合唱。因为我的琴声欠准,技法不够熟练,而唱歌的舍友在冷水的刺激下,歌声也基本是嚎出来的。

我的小提琴最终没有坚持练下去。多少年后,我一直耿耿于怀,这辈子没有真正学会一门乐器。所以后来有了微信之后,我选了一张当初在大学宿舍走廊练琴的照片作为封面,以纪念我无疾而终的小提琴演奏之梦。

买了收录机,当然是为了听歌、欣赏音乐的。1980年代,有个电台很有名,就是珠江经济台,当时每天晚上九点至次日凌晨有一档节目,叫做“莺歌夜话”,其版头音乐和台词我至今仍记得:“夜深时分,贴近心灵和音乐的感觉,编织起这一份心中的情怀——星光随想陈丹虹……”。这档节目是当时中国最早以直播形式进行的谈话类节目,解答听众疑惑,安抚迷途者心灵,传播处世哲学,期间会播出流行歌曲、经典音乐,拥趸无数。那段时间,每到深夜,我都会打开收音机,在“莺歌夜话”似乎从遥远天际传来的背景音乐里,品尝陈丹虹,还有后来的郑达、嘉欣他们灌输的心灵鸡汤,聆听许冠杰、罗文、陈百强、张国荣、徐小凤、陈慧娴、费翔、齐秦、苏芮等港台歌星,内地李谷一、蒋大为、程琳、朱晓琳等歌唱家美妙的歌喉,品味许多陌生的经典音乐。我就是从这里听到、学会了很多港台歌曲、国内流行歌曲,也从此学会欣赏古典音乐。

大学一年级住的宿舍,是华师的东六101,全舍8人,睡在下铺的“二哥”和“八弟”最有音乐天赋。“二哥”来自信宜农村,却全身音乐细胞,选修音乐后,弹得一首好钢琴。“八弟”是一个青春阳光型的男孩,是罗文、许冠杰、谭咏麟、张国荣等港台歌星的的粉丝,犹爱粤语歌,因此,我们宿舍也常常飘荡着歌声,《在我生命里》、《朋友》、《水中花》、《沉默是金》、《无心睡眠》等歌是保留曲目。这些时尚的港台流行曲里,抒发着我们萌动的青春和不拘的情怀。也由于这播洒着活力的歌声,使我们隔着卫生间的有些阴暗潮湿的宿舍增添了不少阳光气息。

有了收录机,音乐磁带是少不了的。以我那时的经济水平,是买不起原版磁带的,盗版磁带的价位也在5到10元间。虽然也喜欢经典的流行歌曲,但程度有限,我更喜欢的是器乐,现代轻音乐、传统民族音乐、国外古典音乐,尤其对小提琴曲痴迷。一开始听的是国内小提琴曲,《苗岭的早晨》、《太阳照在塔什库尔干》、《江南春早》、《新春乐》等都是常听的。曾经在广播里听过《夏夜》、《海滨音诗》,觉得很好听,为了买到有这两首曲的磁带,我从石牌到北京路,跑遍了这一带所有卖磁带的书店、音响店,过了很长时间才得偿所愿。也知道国内小提琴名家马思聪演奏了很多名曲,但不知为何那时市面一直没有他演奏作品的专辑。小提琴曲中,数量最多,最经典的当然还是在国外。买的第一盒国外小提琴曲磁带是《外国小提琴名曲集》,记得里面的曲子有:《梦幻曲》、《沉思》、《幽默曲》、《爱的欢乐》、《爱的忧伤》等等。或许由于文化的原因,国外的小提琴曲相对难理解些,初听时一直找不到感觉,后来听多了,慢慢品味出其中的隽永和内涵。

那时曾经有一段时间睡眠不好,到深夜还常常睡不着。去校医室看了医生,医生给我开了一袋白色小药丸。吃了小药丸后马上每晚都睡得很好,我有点疑惑,仔细看了装药丸的小纸袋,发现有个“安”字,怀疑这是安眠药,不敢再吃。后来,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把收录机放在床头,把音量开到最小,每晚播放的都是小提琴独奏曲。寂静的午夜,温婉、柔雅的琴声萦绕在耳边,仿佛寂寥的月光下,潺潺流淌的清泉,从耳边缓缓流过……慢慢的,我的失眠竟然不药而愈。

这就是音乐的神奇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