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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文章

2022/12/22经典文章

车子文章(精选20篇)

一个人好比一辆车

文/清清布衣

一个人像不像一辆车?常作此类比。

心脏是发动机,感情就是离合器,思想常作方向盘,这些都没有什么异议;人的眼睛在车里,肯定相当于车子白天的前玻窗,夜晚的车前车后灯。刹车和油门呢,正是突然的醒悟和对欲望的克制与追寻。

有的车如男人雄峻的脸,或说有的人像车脸亮丽、秀逸。有的车雄壮如男子的体魄,或说有的人似车子的纤巧、流丽。

有的人具有跑车的速度如法拉利,有的人行动迟缓像压路机。

有的人拥有进口高档轿车的品质,光彩照人,里外一致,令人心向往之;有的人把自己与破旧的车辆并列,面目可憎,自甘落后。

有的人高贵显赫,像悬挂特殊牌照的车辆,进门有人敬礼,出外有警车鸣笛,与人民大众保持着可观的距离;有的人像农用车,灰头土脸,外表不整,有强硬的外壳和低廉的身价,往往被城市的交通规则拒绝入内。

有的人冷峻,如一辆非凡的好车,指定一两个人乘坐,其他人轻易很难接近;有的人太过俗世,像出租车,出钱就能乘坐,下了车各奔东西,再不相认。

有的人像都市SUV,一专多能,不惧怕任何道路,高歌勇进;有的人却像装卸车,堆起倒下,到头来车厢里则是空空如也。

有的人像微型车,容量有限,还矮矮趴在地上;有的人似大巴大卡,不仅道貌岸然,心胸也非常宽大。

有的人换老婆或丈夫,就像换车子;有的人不只有一辆车,正像有的人有了老婆还有“二奶”、“小妾”和情人。

有的车外表平实,内饰很高,性能稳定;有的车华而不实,经不起迎面和侧面的碰撞。

有的车价格和质量、配置对等,有的车卖的只是国内国外响亮的牌子。

车多了,就像地上的人多了,交通阻塞,难免磕磕碰碰,你争我挤,像流水不畅,光按喇叭解决不了问题。

列举了这么多“人与车的相似性”,我们更不会忘了,人与车的“寿命”:

新车,就像人的青少年时期,只要到时加油,按期保养,前途有什么忧的?人的中年,正像用了一段时间的汽车,光加油、保养,已经不行,还得修理、更换部分零部件,像人打针吃药,做点小手术;人到老年,就像汽车到了晚景,不仅发动机故障重重,其他重要零件也磨损得千疮百孔,大修也无法改变整车的命运,最后只有彻底报废。至于人的死亡,就像汽车掉进万丈深渊,黑咕隆咚,生命一去无法复原,不管他是新车还是旧车。

说了这么多人与车的相似,但人毕竟不是汽车:汽车可以雷同,颜色形状和功能性能,人却“没有两片树叶是相同的”,无论外形还是情感禀赋;汽车可以批量生产,人却不能克隆;汽车要人操控,人自己就是自己的主宰;对车的态度,只有爱或不爱,用或不用,对人呢,却难“非此即彼”;车会越造越好,内里和外表,人呢——希望也和车一样……

大雾天,不堵心

文/小昱爸

清晨,拉开房门,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整个大地万物都笼罩在无边无际的乳白色的浓雾里,浓重的大雾弥漫在天地之间,好象从天上降下了一个极厚而又极宽大的窗帘。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这么大的雾,开车去单位上班,还不黄花菜都凉了?我脑海中长年的知识告诉我,大雾天影响交通。平时上班的路上都会堵很长时间,今天大雾,谁知道路上会堵成什么样子?

每天我开车去上班,上班的路上车子要经过几个限行的垛子。修这些垛子的目的主要是阻止大车通过,怕大车把路面轧坏了,大车过不去就都绕开走了,这条路上通过的都是我们这样的小车。由于垛子限行,如果遇到对头车,两边的小车司机都想先通过,于是这些司机开着车都往前扎,在这里司机们比的往往不是文明驾驶,而是速度,看谁抢得过谁。不是有句话叫“狭路相逢不是勇者胜”吗?我想把这句话篡改一下,改成“狭路相逢卡中间”。再说这些堵在垛子两边的司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都没有后退的意思。这时后边的车跟着涌上来,两边堵的那叫一个结实!你想上班?你想去办事?门都没有!

没办法,我皱起眉头回到屋内。我要赶紧洗漱,吃点儿早点,早点出发,免得在垛子那儿堵得让人堵心!

车子在大雾中缓缓行驶着,周围白茫茫一片,能见度也就十几米。这浓浓的大雾,一忽移动,一忽停滞,一忽凝聚,一忽散开……偶尔有一、两辆汽车缓缓驶过,车中的司机都小心翼翼开着车,生怕出什么意外,让自己的车‘吻’到别人的车的屁股上。我开着车在雾海之上颠簸着,迷惘得不知道自己在那儿了,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不管了,往前开!我一边希望车子到垛子那儿不堵,一边往前开。嘿!今天的车子怎么了?都规规矩矩的,一个加塞的都没有,车子出溜出溜地仿佛是大海里的一串鱼。再看垛子,已经不见了,我顺利地、早早地到达了单位。

今天大雾天,不堵车!真的,大雾天,不堵心!!

我想,那是雾的包容吧,它让人们学会了包容、谦让!!!

老兵

文/张治乾

站点上人很多,都在翘首等待,却迟迟不见班车的影子。

起风了,细细的雪粒刮过脸颊。我下意识地竖起大衣领子,在原地跺着脚。

在我旁边,站着一位老人。他手里拄着一根拐杖,上身穿一件八成新的黑色皮夹克,下身是一条褪了色的黄军裤,脚上是一双布鞋。他直挺挺地站着,就像一位坚守岗位的哨兵。

班车终于来了,人们立刻涌向车门。混乱中,我的脚尖忽然一阵生疼,我龇牙咧嘴地呻吟了一下。老人转过头,才明白是踩了我的脚,急忙向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没感觉到。”“没事!老大爷!”我毫不在乎地说。

“呵呵,我有那么老吗?”老人一句话,让我禁不住再一次打量他。他的腮边有浓密的胡子,两道眉毛下,两只眼睛显得炯炯有神。

车子摇摇晃晃地行进着,乘客们也都东倒西歪,昏昏欲睡。坐在我旁边的老人却腰背挺直地坐着,双脚并拢,双手搭在腿上,两眼直视前方,俨然一副军人的模样。

我也被车内的气氛感染,眼皮开始耷拉下来。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将我惊醒,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我的头就撞向了右前方。我正窘时,老人却说:“年轻人就是不听话,把扶手扳起来不就没事了嘛!还好,碰在了我腿上,要是碰到椅子上,还不把脑袋磕破?”

我心想:“哪儿跟哪儿啊!我明明感觉是碰在硬东西上,怎么就碰到你腿上了?你想讹人吗?这怪老头。”

外面,雪越下越大,车子在道路上缓慢前行。忽然,司机发出一声惊叫,就感觉车身开始向侧面扭转。人们顿时尖叫起来,有人带头站起来,很快,人们一齐向车门挤去。

老人也站起来,并大喊一声:“别挤!一个一个地下,让孩子、老人和女人先下!”

车内出现了短暂的安静,有几个人退了回来。人们开始陆续下车,我走在后面,见车上只剩司机和老人后,我拽了老人一把,两人几乎同时离开倾斜的车子。

回过头再看车子,我非常后怕:车子左侧的两个轮子已经悬在空中,车身下面的传动轴顶在土坎上,车子随时都有可能翻下去。

一股风吹来,车子又抖动几下。忽然,老人一个箭步上前,用身子顶住摇摇欲坠的车子,扯着嗓子喊:“快!找块大石头,把车子顶起来。”

人们四处寻找石头,可漫山的黄土,别说石头,连一块硬实的土块也找不到。正当人们一筹莫展时,只见老人双膝跪地,用身子右侧顶着车子,将左腿抬起来,把裤管拽到膝盖上。人们蓦地发现他的左腿竟然是假肢,膝盖下部分闪烁着不锈钢特有的光芒。

我忽然全明白了,一股热血涌上脑门,动情地喊了一声:“老叔,您的腿?”

“快,帮我把它卸下来,顶住车,或许还能保住车子。”老人命令道。

我早已忘了前面的危险,急步上前帮老人卸下假肢,按照他的指点将假肢顶在车上,车子立刻稳住了。老人说:“快打电话求援!”

我将老人拉起来,发现他的右腿裤管已经在往外流血了。再挽起他的裤腿一看,我简直不敢相信,他的右腿也是假肢,鲜血正从假肢与膝盖骨的接缝中流出来。

乘客们都涌过来围成一圈,希望能给老人挡住肆虐的风雪。司机也跳下车,将一条毛毯裹在老人的腿上。

我禁不住问:“老叔,您的腿?”他嘿嘿地一笑,说:“没事儿!30多年前在老山让狗咬了一口。”

“您是军人?”他淡淡一笑,轻描淡写地说:“老兵,一个残废的老兵!”

爱情里的盲人

文/寒叶的时间

爱情里的盲人,

有一颗清澈见底的心,

埋藏着对爱人深刻的感情。

一场雨,一场雪,一场梦……痴痴潺潺的雨和着纯白的思念,忧郁的一片天,看世间冷暖自知人;李悠然的思念化作了漫天相思的雨,夹着雪花,太息般来到。站在街的一角,看着天外苍凉的无语,正和了她的心情;她想爱情里又该是一个盲人的角色,带着一颗清澈的心,寻找爱人的足迹。

雨夹雪的情绪只当时。雨渐止后,雪很快覆盖了混凝土浇筑的柏油路上,白茫茫一片。悠然收起了忧郁,并欢快的在雪中雀跃,不停的喊高晨曦快点,快点!她打心底庆幸着年前可以和晨曦一起雪中走过,走过一路的点点滴滴……

下着雪的午后,路上的行人甚少,偶尔才有车子经过;她们决定要一路走到心中想去的地方,无论多远。一番玩耍,身后早已是两排歪歪扭扭的脚印横行霸道在不宽的路上。在悠然和晨曦看来,这是老天给她们的一次盛大约会,留2012以完满。

不经意的回头,悠然顿时定格。不远处的车子,如此熟悉的出现在眼眸;是记忆狠心的残留,让她无法挪动,一眼深沉,一眼绻缱;晨曦看出端倪,甚至有印象悠然曾一脸眷恋的说过那个她只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的人,那个原来就一直就在不远处,偶尔停留的人,她说过愿一直等侯,即使只是盲人一般,找不去前去的路;却在不久前,悠然又决心忘记,决定生命不再为此停留,而今又是这样诗情画意下遇见了。于此,晨曦只能想车子里面的人,你可曾看清了外面女孩的脸,可曾感受到为你绽放在雪花里的烂漫天真?一会,车子便无情的驶过,没有一丝空白的瞬间,悠然追了去,可惜跑步怎能敌的过车子。悠然想放弃时,前方十字路口闪着红灯;她笑了,那么幸福的笑容徜徉在下着雪的午后天。

悠然扣响车窗,池允泽才恍然。一边让她赶紧上车,一边为她拿走副驾驶上的包包;可是,悠然却傻傻的指向不远处的晨曦,和她一起后座坐好。允泽问悠然去哪?悠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所以然,就说在你最接近县城又最方便的地方让我们下车,而一直内心澎湃的久久不得安静,于是一直低头搓揉手指。晨曦和允泽说了几句客套话,允泽又补充道:“我开车时,不怎么注意外面,你们不要见怪。”而悠然却说:“今天冒昧了,若不是雪下得急,才一时失态,望见谅”.允泽再没有说一句话,直到了县城,下车时,悠然看了允泽说了声谢谢!就像悠然在那个晚上,转身时,多看了他一眼,便再也没能忘记一样。如今,这一眼,于悠然之意,是这么的深刻,多情,又夹带太多忘记的情愫,太息般的眼神;允泽的眼神是悠然看不清的迷离,却是悠然能读懂的伤……在没有多说一句的融入了车流,融入了太多忧伤的故事。

后来,晨曦告诉悠然:车子里,允泽一直从那面宅小的镜子里捕捉你的身影,有让人说不清的无奈与苍茫……

无论,情感的路上,是否好走?

至少,也曾因为你,而不顾一切,只为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之后的这条路都将是悠然来想念允泽的,与他人无关!

当心中无数次想过某人的时候,远远的前方,你的车子,而我再没有去追逐,只愿盲人似的,在内心澄澈时,看清你容颜。

寒叶

2014.1.7

暖暖秋雨夜

文/郭喜欠

接连几天的秋雨,秋意越来越浓了!下午难得看到太阳露了笑脸,心情也跟着明媚起来。兴冲冲约上闺密,下班逛夜市放风去!

闺密骑电动车载我一路说笑,十几分钟时间赶到青年宫,正是华灯初上时。步行街两旁灯笼高悬、摊位林立,路上人流熙攘,好一派繁华景象。

来到停车点,在车缝里穿梭好久,总算找到一个停车位,车刚放稳,远处走来了忙碌的看车阿姨:五十岁左右,微胖,圆脸,大大的眼睛,看上去极和善。她一边把停车牌递给我们,一边不停叮嘱:车子要锁好,钥匙千万别落下,前后车斗里不要放东西,九点前尽量赶回来……淳朴的乡音听起来亲切、舒服,我们把一元存车费递给她,她笑着摆手:“回来再给吧,这是规矩。”

转夜市,品美食;进鞋店,试新鞋;逛大张,买零食……置身人海,感受着浓浓的烟火气息,我们成了两尾欢快的鱼,也忘却了时光的流逝。心满意足地走出超市,一看表,坏了!九点二十分了。不知何时,天空竟又开始飘雨了,斜风吹着雨丝打在脸上,冷飕飕的。

心急火燎地往停车处赶,内心很不安:九点早过了,天又冷,看车人或许早走了,我们的车子也不知咋样了。老远看见雨幕中车子孤零零地还在,悬着的心才算落地。开锁推车,惊奇地发现车座上居然套上了透明的塑料袋!正在惊异,那位看车阿姨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后。她披着雨披,湿湿的刘海紧贴前额,脸上仍是笑眯眯的。我们不好意思地向她致歉,她宽厚地笑笑:“没事,快走吧,雨越下越大了,路滑,可得小心点儿。”当我们表示愿多给她钱时,她摇头拒绝:“不能这样啊,干啥都有规矩,一直都是这价钱,咋能多收呢?”把一元硬币放进她的手心,无意触到她的手,冰冷冰冷的。

骑车返回,夜幕下细雨蒙蒙,街灯明亮,我忽然感觉这一向烦人的雨也多了诗意。

哦!这暖暖秋雨夜!

我真的有在忏悔

如果某人对一个上了点年纪的女人说:“老了你就认了吧,一把年纪的脸整不整都那个样的啦!”

如果这个某人跟这个上了点年纪的女人只是狭路相逢而说出了这么番话的话,那这个某人实在是太没礼貌太不厚道太缺德了。

唉,到底这某人有没有脑子的呀?

非常抱歉的说,我对老天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虽然我的心是那么想,但我怎么就没管住自己的嘴巴呢?我的天啊!都怪每个月的那几天心情特别烦燥,大姐,你是女人,你明白的!

话说事情的起因,还不是因为你乱停乱放你的私家车开始。这路又不是你们家的停车场,你怎么就能把车子碍事碍眼的碍在了别人家的铺子前挡住视野挡住路?这还不打紧,你要去隔离的美容院,一停可就一个小时以上的啊。正巧那时我心情就暴躁,一想到你这死还要碍那么久就更是气上心头,于是乎,就一脚踏上了你车的后轮上了嘛,好巧不巧你就出现了。我说,这不就踩了一脚嘛,能有什么损伤?你有必要就态度恶劣地骂我吗?你不停在我家门前我会踩你的车啊?你先停在我家门前还要骂我?我哪有不还口的道理?我一还口你就更凶了……

其实大姐,青春易逝,红颜易老,何必追逐那注定的稍纵即逝。我真的是觉得,你会老我会老人人都会老,老是必然的结果。你要是我的朋友,你会明白,我只是在说事实。可惜你只是一位路过的甲,所以,你会认为我在骂你——当时的气氛与语气让你误会了也不能怪你。

我之所以会说,“扫大街的都比你好!”这句话的原因是:我觉得扫大街的阿姨笑容比你真诚多了。因为我每天都见着扫大街的阿姨,虽然她也会有为生活的压力而发愁的时候,但起码人家花的每一分钱都花得清清楚楚。

也许你会不以为然,我也说不上所以然,反正我也不理解你们这种有空就躺在美容床上任人“马杀鸡”的人在享受个什么劲?你喜欢被人“马杀鸡”是你的事,但你乱占人便宜就是你的不应该。(你乱停放的车子,占了路人的便宜,占了过往车辆的便宜,占了我家的便宜,没地方停车你就走路呗,还装什么大款,有本事你就买断整条街,车子就你爱停哪,就停哪。)

最后,大姐,真话虽然伤人,但总比谎言背后的居心迂回要更伤人……

(似乎这世界无论是真话还是假话都一样是伤人的。)

你以为美容院里的姑娘们,是真的赞美你漂亮了吗?那都是假话,在我眼里,你做了跟没做都没差!所以,还是省省钱留着养老吧!

再见

她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她,但彼此又很熟悉。

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除了节假日,他们几乎每天都要在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见上两次面。

市郊的一条小路,连接大路处是一道斜斜的坡。

每天早上七点,他推着自行车上坡时,正赶上她推着车子下坡;下午五点,他推车下坡时,则赶上她推车上坡。

路本就不宽,加上车子,两人总是擦身而过。

日子一长,彼此就有了印象。他注意到了她:姑娘生得秀气,衣饰虽不新潮,但打扮极得体,更不显得土气。

她也暗暗打量过他:小伙子算不上帅哥,但眼睛很有神采,特别是推车的样子显得很是潇洒。

花开花落,从春到冬……

他们很熟、很熟了……

连他在冬天爱穿什么款式的衣服,连她在春天爱穿什么色调的风衣,似乎也都了如指掌了。

但他们依然是陌生的路人,非但连彼此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在何处工作是一无所知。甚至在一次次迎面而来、擦肩而过的“错车”时,都不曾笑一笑或点一点头。

在下雨下雪的日子,他虽然很想帮她把车子推上坡,或是提醒她一句:“明天雪更大!”总是话到嘴边又强咽了回去;而她虽然也隐隐地感到了他的这种心情,很想谢谢他,或是再见面时主动点点头,却总是临照面了又莫名其妙地改变了主意。

日子平平淡淡地一天天滑过去。又一天早晨 ,她推车下坡时,竟然没看见他。她心里动了一下;下午,又没碰上他,她竟扶着车子在坡前小站了一会儿。

此后一连几个星期,他再也没有露过面。她突然感到心里像是少了点什么,夜里也开始失眠了。

……她只身一人到几千里外的一座城市出差,刚刚在下榻的宾馆办完登记手续,突然在人丛中发现了他,

他也发现了她。两人同时“啊了”一声,同时快步迎上去。

“你怎么在这里?”

“为公司办点事,都好几个星期了,你呢?”

“也是来为公司办事,刚到……”

“真是不巧,我就要赶火车去了,你……”

“那,快去吧,我呆个三五天就回去了,再见!”

“再见!老地方!”

“好!还是老地方!”

……

没车子的日子感觉真的很好

文/心灵苦渡

两天大雪比想象的要小气一些。原还说人工影响天气要发射炮弹的,结果后来知道才打了二十六颗。尽管少了一些,可是和现在的不浪费,恰到好处的要求来衡量,还是蛮合时宜的。一个冬天都是暖冬,总是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现在突降大雪,温度也下来了。虽说过了最冷的三九天,但是这两天还是听寒气逼人的。昨天出门车子开得很慢,因为大雪把道路都遮掩严实了,谁也不知道道路下边是什么。只是后来买了防滑链,车子似乎才有了一些速度。不过到今天早晨就不一样了,虽说不下雪了,可是街道马路上到处冻的都是冰,不要说车子,就是人走也要格外的小心才对。

约了同事说事,半截时候接了个电话,说要用我的车子去趟市里要办急事。尽管现在公车是没有了,我的车子也早就被拍卖了。不过用私家车好像没有什么明确的规定,我这车子尽管是国产的,可也算是新车。平日开玩笑说,别看价格很便宜,但是配备还是很有档次的。好像高档车里的配置我这车子都有。所以我也就自我安慰,好车也就那样。坐着自己的车子,就当他是十二缸奥迪,又有什么不可以呢。现在既然人家张口要了,我也不能吝啬,只是小王走的时候我再三叮嘱,一定要小心,路上开慢点。

现在天大的事情也不及生命珍贵。听说好些高速公路都已经被封闭了,看来这场大雪还是和那几颗炮弹有些关系的。没有了车子,我就只能走路了。平日里本来走路就少,遇上这样的天气恐怕就没有走过路。现在自己的车子不在身边了,单位的车子也不能随便用。坐在办公室是办公,出了办公室就不是公务了。要坐了就违规。上午一上午都是办公,可是没有走动。公办完了,该下班了,出了办公室,就是回家了,所以走路也算是最安全的。

一个冬天都是干干的,偶然感觉到雾霾的刺鼻,现在下了雪,尽管停了,可是空气里似乎还有雪花那种甜甜的味道。也不知道最近是身体好了,血糖不高了,我发现自己的食欲不强了。一天就吃四两粮食好像就能安然度过一天。一个上午尽是说话,如果按照唯物主义的原则,这大概就不算个工作,所以也就消耗很少。本来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是该吃点东西的时候了,可我却一点也不觉得饿。出了单位我没想着回家,湿湿的空气里裹着很多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出来的亲近生命的粒子,让人有一种久违的舒畅,一种久违的爱恋。我想走走路,去安静的地方去走,去感受自我生命留给自我的那份真情。

我们的县是弹丸之地,虽说这些年努力的才扩充,可是要真的走起来,城内和城外几乎没有多少距离和区别。本来回家是往西走,结果往东走了两三百米就算到了郊外了。看到天上的云彩已经开始慢慢的散去,地上的雪花已经变成了乳白色的冰块,我心里不免有种说不上来的感慨。人们都说冬天的样子就是大雪飞扬的样子,可是看到地面上的冰,我却觉得其实诠释冬天的东西很多,我么为什么刻意要去把自己的一种期盼强加给冬的世界呢。

就在郊外,路上车子很少。这大概和道路结冰有关系吧。我在路边的田地里走。因为我感觉田地里的雪还在,踩在上边还能听到吱吱的声响。好久没有这样的惬意了。好久没有在这样的空气里呼吸了。我走走停停,尽管天气还是有些冷,可是我还是觉得好久都没有这样的心情舒畅过了。走了一阵子,不知不觉我竟然发现自己出汗了。我有些惊喜,因为一个冬天我总是在瑟瑟缩缩中度过。尽管人们说,今年的冬天没有冬天的样子,可是我似乎却感受到了冬天的精髓。现在大概天气的温度还在零度以下,可是清爽的空气粒子钻进鼻子,进入机体,似乎给生命带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美意。

其实身处北方是幸福的。听雪按说不是什么特别的奢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冬天里听雪竟然成了一种生命的奢望。昨天晚上有同僚还问我今天去听雪吗?我说有时间一定去。因为我爱雪天,爱雪花,爱雪花在天空中飘扬的身姿。只是今天的运气不好,降雪的炮弹没有发射,老天爷大概也觉得大千世界它也只能点到为止,要不然下多了,也会招人嫌的。所以今天想听雪就又变成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的梦想。

我走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家里觉得我该回家吃饭了,一接电话就是老妈打来的。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啦,老妈总是一天在很关键的时候打电话给我,不是让我回家吃小笼包子,就是让我回家吃大肉饺子。昨天让我回家吃大肉烩饼,可是我忙,脱不开身,没有回去。等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当时看到雪花还在飘,心里就想,说不定今早起来,真的会变成好一派北国风光的美景呢。结果雪没下,街道上到处留下的都是冰,加上我的车子被借去市里了。

我知道生命在于运动,我也知道走路很好。但是这几年我始终没有时间去悠闲散步,去自由自在的感受大自然的那种生命的美妙。今天总算给了我走路的理由。所以我竟然也就忘记了吃饭。当听到母亲说他又给我包了饺子,我实在是不忍心再让老妈遗憾。于是就说,我正在郊外踏雪呢。下午一定会去吃。中午不饿,就不浪费了。老妈说不吃饭怎么可以呢。我说不饿呀。大概是身体好了,不吃饭,就吸收点新鲜空气就可以给生命填充足够的能量。母亲看我没个正经的,就说真是的,都快要退下来了,怎么还是这么个样子。

我笑了。其实这些年,我最得意的就是自己还保留着这个样子。也许这就是自我生命最珍贵的东西了。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总觉得,雪花飞舞其实诠释的就是一种生命的童趣。而且我也一直认为,生命中最值得留恋的就是童趣了。现在有些人总觉得自己就是社会的,动不动就板着个脸,动不动就把自己凌驾于生命的本真之上,好像这世界有他们,才精彩。其实让我说,失去生命本真的生命带给世界的只能是污浊,不会是别的什么。

挂了老妈的电话,我的心里这下彻底的释然了。我开始在田地里打转,不过多年的生命惰性已经让我深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刚转了几圈,我就发现天空中似乎又飘起了雪花,不过雪花不是银白,而是金黄。看来我是真的转不动了。一屁股坐在还没有融化的雪地里,大口的喘着气,不过说心里话,我已经好久没有过这样的放肆了。看来没车子的日子未必就不是一件人生的快事。

下午上班还是说话,没完没了的说话。好不容易不说话了,走出去才发现,中午还是冰的地方现在已经变成水了。看着街道上流淌的水,看到水被车碾过之后溅起的水珠,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灵竟然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伤感来。我似乎还是不饿。但我知道,这回不回家吃饭是不行了。饿与不饿,现在已经似乎和生命没有多少联系了。这回我没有在东边走,而是往西回家的方向走。还没到家,老妈就有打来电话,我说正在走,快到家了。母亲问我的车子呢?我说车子出差了。母亲有些不明白,说不能用公车,难道私车也办公事。我笑了,说现在都是这样,去是一种景致,回来就会又是一种景致了。

看来母亲不想我和斗嘴,就直接说,赶紧回家。要不打辆出租。我说不用了,难得遇上没车的日子,走走路反到觉得清爽自在。好在回家的路不长,有些地方也没有冰了,走起来也轻松了许多。不过我独自一人走着,不小心踩在水里,仿佛是水又是冰。好像就是水和冰的混合体,也就在这一刻,我的心开始苦涩起来。一边走,脑子里便开始在想了,大家都喜欢漫天的雪花,可是有谁知道雪花其实才是大自然中最美的一种悲哀呢。

雪花从上苍飘落而下,一路漫天欢喜,可是它们哪里知道这世界的另一面会是这样的无情呢。记得我很早写过一句话,说雪花是这样世界最冰冷,最精美,但是也是最悲哀的一种存在了。现在我忽然又想起了这句话。昨天大家还都沉静在久违的雪天里,从微信上我看到了很多人都忘乎所以。可是眨眼间一切都都变了。昨天是雪花落下,晚上就变成了冰块,这才一天的时间,如今就已经是一滩水了。难道说这是一种形状的暗示?难道说这是一种变化的存在?

多亏我脚上穿的鞋子是防水的。要不然这一脚下去,脚丫子恐怕也会被冰裹起来的。回到家,可能是走热了,老妈一见我说,几天不见,脸色好多了,红扑扑的。我大笑,就我现在的状态和辛劳,脸色还能是红扑扑的。说心里话,我想让自己的脸色红扑扑的。可是光阴早就吧那个时代交给了别人,早就已经与我无关了。我倒是觉得自己像是一片雪花,在空中飞舞自在,可落下就不在属于自己了。是水还是冰?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母亲包的饺子就是好吃。中午没吃饭,这下都一块补上了。平日就吃一碗,今天吃了两碗,要不是母亲阻止,说不定我会吃第三碗的。看来回家的感觉真好!也许是今天没车,走多了,消耗多了,需要补充的缘故,我竟然食欲大开。雪天没有了,雪花飘扬的情景只能成为记忆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人们总是喜欢把记忆当成一种美呢?

听说明天放晴了,一切大概又会恢复常态。只是我有些遗憾,没能像同僚说的那样,去听雪。我在想,听雪才是一种美,一种意境,一种生命和生命交流的禅意……

那一夜

文/谢永华

那一夜,是我生命中最难忘的一夜,那是高原之夜,也是无眠之夜。

其实,距离那个夜晚,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不知怎么回事,在这深秋的季节,我却突然想起了那个夜晚。

那是个冬日的上午,阳光淡淡地照在雪山上,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有温暖的味道。雪山下呈现出的淡黄景色,像金黄的麦穗,沐浴在阳光中,让人感觉温暖而舒适。寒风虽然凛冽,市场里,还是挤满了熙熙攘攘购物的藏民和老乡。这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就像盛会开启的前奏。此时的阳光,又斜斜地照在五彩塑料篷布上,就像躺卧的彩虹,令人舍不得挪开目光。

即使舍不得,我们等下也要回湖南老家了。临近年关,大家的心情是如此急切。老乡们都忙着收拾东西,我必须也要赶快行动起来。

车子在山路上摇摇晃晃地向前爬去,卷起的尘土和天上的白云,于瞬间都成为了朋友,齐齐地向远处飘去。一座座山,在我眼前掠过,像包子,像馒头,像一晃而过的童年。由于海拔较高,我似乎伸出双手,就能触摸到蓝天白云。当时,我竟然有种笨笨的想法,如果站在车顶上,一定能摸到令人心醉的天空。但我知道,这种想法是很不切实际的,于是,我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感觉空气中有阳光和雪山的味道,还有牦牛和酥油茶的味道,这让我很是享受。不知为什么,来到高原三年,我竟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于是,我有责怪自己的意思。

车上,老乡的小孩睡得很香,好像被催眠了。另外几个老乡在天南海北地聊着,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天上的雄鹰尖锐地叫喊着,在蓝天上展翅飞翔,似乎在表演,又像是在和那几个老乡对话,或者说,是在欢送我们。此时的我,并不想多说话,窗外的美景已让我着迷。看累了,我便靠着车窗玻璃。车子在山路上像个摇篮,我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当我醒来时,车子停在一个较平缓的坡处。司机大声招呼着大家下车,说是车子抛锚了。我揉着惺忪的双眼,打一个长长的哈欠,这才开始打量四周。天色已完全暗淡下来,一阵一阵的冷风,像刀子似的割在脸上。我打了一个寒颤,把衣服紧了紧,松开束着的长发,这才慢吞吞地走下车来。一阵风呼啸着穿过山谷,穿过我瘦小的身躯,我差点被吹倒。

四周很静,静得只有风的声音。抬头望去,山上一间破烂的小木屋,发出昏黄的灯光。这种灯光是如此熟悉,它让我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小木屋狭窄的空间,早已坐满了人,空气里充满着各种难闻的气味,但是,谁也没有流露出厌烦的样子。我想,也许是天气太冷,他们急于想得到牛粪火的温暖吧,又或许,希望抛锚的车子能够早点修好,离开这里。所以,才无暇顾及这短暂的不适。

大约个多小时后,司机神色紧张地跑进来,说道,今晚上恐怕走不成了,车子不但胎有问题,也漏油了。只有等到天亮时,拦住路过的车子,跟人家讲好话,以求得帮助。那么,这就是说,我们要在这个破烂的小木屋,度过冰冷的一夜。于是,人群一下子骚动起来,说什么话的都有。有躁脾气的男人,开始骂起来,骂司机,骂天气,骂黑夜。老乡的小孩被惊醒了,哇地大哭起来,脆嫩的哭声在黑夜传得很远,然后,又被冷风送回来。

这个破烂的小木屋,属于一对藏族夫妇。

听到小孩的哭声,藏族夫妇又往灶里加了很多干牛粪,他们以为是小孩被冻着了。另外,还拿出糌粑等吃食给小孩。小孩吃了东西,哭声才渐渐地平息下来。人们也逐渐进入了梦乡。当然,有些老乡已经爬到车上睡觉去了,不然,我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燃烧的干牛粪发出淡淡的异味,温暖的火光映照着人们疲惫的脸庞。均匀的鼾声响了起来,和外面的风声结成了同盟似的,一阵紧接着一阵,让人不得安然。老乡的小孩嘴角边还流着口水,不过,现在居然已变成了冰花花。

高原冬天的夜,简直冷得让人难忘。我感觉自己身上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此刻,正在慢慢结冰,它们要残酷地吸收我身体的热量,以完成它们自私的所谓伟大的企图。我绝不能让它们的阴谋得逞,于是,我站起来,努力地不断地抖动着身子,却收效甚微。此时,不用想象,我的嘴唇已经被冻成了紫色。

后半夜,老乡的小孩竟然大声地咳嗽起来。不但咳嗽,还哭喊着叫妈妈。顿时,那均匀的像波浪似的鼾声,已被打破,相对于小孩的哭喊声,鼾声已明显处于弱势。此时,老乡急得团团转,像困在笼子里的猛兽,不知该怎么办。那对藏族夫妇也被惊醒了,迅速地跑过来,打着手势,问长问短。获知情况后,他们赶忙端来一碗酥油茶,让老乡喂给小孩喝。说来也怪,喝完酥油茶后,小孩竟然安静地睡着了。老乡不停地对着藏族夫妇说着谢谢。临走时,还掏出五十元钱,说是给藏族夫妇的费用。藏族夫妇哪里肯收,推来推去,最后,不但五十元钱没有送出去,老乡还得到了他们赠送的一条洁白的哈达。听说,直到现在,这条洁白的哈达,还被老乡珍藏着。

那一夜,很冷,也很温暖。

远路非远

文/胡倩妮

周末打车回家,发现司机没有走最近的那条路,以为他故意绕远路而行,不由得有些生气:“师傅,你好像跑错道了吧?从刚才那个地方笔直下去岂不是更快?”司机笑着回答:“不好意思,刚才忘了跟你说,前面有一段路正在修,现在下去的车估计已经堵死在那了。我们还是到前面的岔路去绕一下,更省时间。”

只见司机师傅娴熟地驾驶着车子,在居民楼之间的小巷子里七弯八拐地穿梭了七八分钟,绕开了还没修好的那一截道路。我回头张望了一下,发现果真如司机说的那样,车子密密麻麻地堵成一片,那辆起先跑在我们前面的车子如今还在后头堵着出不来。这让我想到一句话:舍近求远未必为远,开车是这样,人生行道也是一样。

我有一个朋友,家境殷实,算是个“富二代”。他家有一个经营了三代的家族企业,从事塑料生产,在市场不景气的今天依旧保持着令人羡慕的收益。本来他一毕业就可以接手父亲的生意,当个现成老板。但他拒绝了,而是选择去给有经验的老师傅当学徒工,从底层一步步做起。他的想法得到了父母的支持。待熟悉了整个行业以后,他便回到家中扛起大梁,而这已是五六年以后。我们常常问他,何必多此一举,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再走回来。朋友说:“如果没有绕这一个圈子,我就不可能像现在这么熟悉整个行业的形势和相关产品的生产流程及具体标准,管事的时候又怎么服众?说不定被人骗了都不知道。”只有自己知道得足够多,才能让人信服,也许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厚积薄发”吧。如今,在朋友的操持下,他家的生意做得越发红火了。

在旁观者眼里,有时,事必躬亲更像是一种“作秀”,没有多少的现实意义,然而对于一个人的成长来说,多走点弯路挺好的。让道与绕道,有时只是为了让你走得更稳更踏实。所以,不妨去走点远路,不妨去经历多一点的风雨,这或许能促使你更好地成长。

“小偷”情人

年龄大了,习惯也就有些改变,如今的我喜欢听老朋友讲一些过去的事情。其实,人总是醉在过去并不是一件十分完美的事情,但有些怀想,有些对过去的所谓依恋也不一定就能如何。

记得有一天,我自己正在家里坐着品茶(其实,我并不怎么喜欢喝茶,那样品茶,只能是象某些所谓“人士”做做样子。),却恰好有一位老朋友来家造访,闲谈默论之间,老朋友提到了一件旧事情,听来让人颇有些感怀。

老朋友讲的是一件他自己初恋时节的事情。那时,他和所有的年轻恋人一样,充满了对爱情的遐想,理智无法抵御爱的诱惑。朋友是那种对爱情、对婚姻非常负责的男人,在我看来几乎有些吹毛求疵,因而从恋爱初期到亲事订下也颇费了一些周折。先是朋友自惭形秽,感觉有些配不上女方;接着是女方的老人闲弃朋友的家庭经济条件薄弱;但无论如何,由于朋友的人缘极佳,每到两人的爱情遇到困难和挫折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个人来帮衬,到了最后,还是由于朋友和他的现任妻子的“品质”都不错,彼此之间够说得来,过得去,终于还是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并在一个屋檐下过活。

朋友有些木呐,不是那种善于文过饰非的人,所以在亲事还未订下之前,他几乎从未牵一牵女方的一根小手指;他真的象我曾经嘲弄他时说过的那样:恐怕你也不敢抬一抬眼皮儿吧!.用某种形式(比如送彩礼、过号或者其他)把两个人的姻亲关系订下来似乎就不再有什么变数了,这种意识在大多数中国人的家事心理中根深蒂固,朋友也如此。朋友的真正恋爱是从亲事订下以后才开始的,只当亲事订下以后,朋友才敢走进恋人的生活,才敢象所有的年轻人一样涉足爱河。你说:“有些”小偷“的味吗?”

“小偷”情人就是从上面所说的过程中产生的。朋友非常胆小,不敢在白天约会女友,怕被别人看见,尤其是老熟人,所以每次和女友约会,他都定在晚上。有一次,朋友去见女友,由于没有象每次那样事先约定好,朋友到了女友的住处的时候,却只见铁将军把门,吃了闭门羹。那次,女友是因为自己的一个同事晚上需要个做伴的而住到了单位,但他不知道。所以,他还是象每次那样,也象所有的年轻恋人一样,在女友的门口傻傻地等,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多钟,女友终于没有回来。那时,正值盛夏,在黑暗的角落里,蚊子叮得紧,朋友实在是在门口呆不下去了,就骑上自行车,象一具游魂,飘荡在都市的霓虹里。

朋友的女朋友只是在一个小县城里工作。县城不大,所以朋友从县城的东边到了西边,又从西边到了东边,朋友心中有些期盼,也有点儿百无聊赖。朋友其实在县城里有好多同学的,但他不敢去,一是因为时间已经太晚了,再是他怕被同学们知道自己今天正在约会女友,尤其是在晚上,如果让同学们知道了,不知要生出多少“鲜闻趣事”,不知要尴尬多少次。总之,少一事就是要比多一事好得多,强得多。更何况朋友还盼望着女友会回来,两个人耳鬓厮磨一番,以慰寄思念之情呢!

朋友又到女友的住所去了好几趟,女友终于没有回来,最后朋友游荡到了菜市场。菜市场是朋友上高中的时候县政府扩建的。菜市场的中间用化学纤维板搭建有一座拱型的敞篷,敞篷的两侧是柏油路面,便于到市场买菜的人雨雪天行走方便。敞篷的下面砌有长条型的案板,当然都是用青石灰磨得溜光水滑的那种,若是夏天躺在那上面,感觉会非常凉爽。女友不会回来了,朋友也游荡的有些累了。他走进了敞篷,让自行车躺在敞篷中间的过道里。他先是在案板上坐了一会儿,后来感觉有些不合适,毕竟已是晚上十二点钟了,路上行人已经稀少,他坐在那里,象什么?卖菜的?不太可能;说是一个“小偷”或者“疯子”,却是象得很。所以,他只好像自己的自行车一样,蹲坐在敞篷下面的过道里。朋友把眼睛闭上,迷朦着。他想:或许这就是爱情的浪漫吧!如果明天能见到女友,把这一切告诉女友,她一定会感动的;他是那么的痴情,明知女友已经不会回来了,却还要傻傻地等,女友一定会感动的。女友非常爱笑,她笑的样子象谁呢?倪萍、刘嘉玲……

“在这啦,在这啦!……”

“还有车子……”

“快起来!起来!你这偷车贼……”

朋友惺忪着双眼站起来,只见面前站着两个穿着非常时髦的男人,其中一个推着他的自行车,“走,把他送派出所……”.

朋友有些蒙。“你们、你们……这是我的自行车,你们要干什么?”

“你的,你的车有什么标记?”旁边叉腰站着的男人瓮声瓮气地说,气势异常凌厉,有些蛮不讲理。

“车子是我的,不信,我们到灯底下看一看……”朋友有些唯唯诺诺地说。

他们推着朋友的自行车来到了一个胡同的路灯下面。“你们看一看,这是你们的车子吗?如果是,你们推着走……”朋友有些缓过神来了,但又觉得话说得有些不十分对头,补充道“我如果是‘小偷',偷了你们的车子,我会在这里等着你们来抓我吗?我这个小偷是不是有些太傻了?……”

推自行车的人仔细地观察着朋友的车子,嘴里喃喃道:“是有些……有些不像……我的车子,前叉梁没有弯,这里……似乎又有点儿象……”

另外一个男人对他说:“是的,这是你的车子……”同时向他努了努嘴,丢了一个眼神,并更加肯定地说,“这就是你的车子,你丢的车子和他的车子一样!我特别熟悉你的车子。是的,这就是你的!”

……

朋友终于还是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回家了,第二天,他没有耽误上班。

情人是一个“小偷”!自那以后,朋友就落了一个“小偷”情人的绰号。但也是从那一天起,朋友再也没有和女友在晚上约会,因为从那一天开始,朋友就紧锣密鼓地筹备张罗自己的婚礼,婚前之恋也不再想有什么浪漫了,“总之结婚就好,即便结婚娶到家一个母夜叉”这是朋友自己说的。当然,我的朋友是那种比较幸运的,可以说是幸福花朵的一片花瓣。他娶了一位非常贤惠、非常通情达理的妻子。

不过,时至今日,提起这件事,还有制造这件事情的两个男人,思来想去总有些不如人意。那就是:在人类的圈子里,虽然人类文明已经发展几千年了,但总有那么一少部分,道德有些滑坡,对待同类始终坚持一种“以牙还牙”的态度,一旦有人损害了自己的利益,他总要从别人那里再攫取回来,甚或那别人根本就是一些毫不相关的人。这就是人类的本性么?

解救 “小黄蓝”

文/张叶

8月29日是个让人开心的日子,这天,“小黄蓝”终于被解救了。

“小黄蓝”是一辆看上去挺新的黄蓝色搭配的“永安行”共享单车。我见到它的时候是8月4日清晨,在黄鹤山西麓坡底一处绿色围栏里的草丛中。它歪着脑袋,蜷曲着身子,无助地静卧在草丛中。再看这护栏,足有一人多高,把车子举起来,摔进去,是要点力气的。护栏上端还有被压弯的痕迹。真想不通,这漂亮的“小黄蓝”招谁惹谁了,竟被狠心地丢弃在草丛里。

我心中好生不忍,于是拍了照,想找机会联系有关单位,但一直未果。半个月后,我又去了一次,见它还在那里。于是,我拨打了12345,反映这一情况。过了一天下午,我接到了一位工作人员询问车子位置的电话,那时已是5点多,他由于路况不熟,在那一带足足转了个把小时,后在我的“遥控指挥”下,才找到“小黄蓝”的准确位置。当时天已黑了,看不清,我建议他第二天再来,但他克服天黑坡滑的困难,把车子“解救”了回去。

我不由联想起前不久发生的一件事。那次我经过中山西路广东山庄前的斑马线,发现原本紧贴路中央绿岛的一块花岗岩不知怎么掉落下来,边角伸到了北边快车道,不仅影响机动车行驶,对斑马线上的行人也有一定的安全隐患。两三天都无人过问,我便拨打了12345,市政部门很快安排了人前来维修。

事情得到妥善解决令人欣慰。同样,我也替“小黄蓝”的得救感到高兴。

心灵的载重

文/心田81

终于挤上了拥挤的公交车,车内已不能再容纳几个人了,人们都在狭窄的缝隙里寻找自己可以站稳的一片地。挤过挨挨挤挤的人缝,站到发动机的后面。我想坐,腿像灌了铅一样硬的有点生疼。车载着满满的一车人,在拥挤的街道上艰难的行驶,车体的笨重,车的超负荷,让车子行驶起来有点摇摇摆摆的。

车厢内吵吵的说话声,聊天声,电话声。各有各的调,各有各的不同,但他们都在这辆车里有点闲得没事,有点归心似箭,有点不知所想,有点倦怠,有点困惑,有点埋怨。车在约开了三站路的行程吧,车子有点抖动,声音有点沉笨有点刺耳。这时我清楚的听到司机说,不会坏到半路吧。我离她特别的近,声音好真实。我借着车内发昏黄的亮光还有路灯辐射进来的光亮加上路边七彩霓虹的色彩,看到了一个年轻且美貌的女人,年龄看上去也就是不过三十吧,一头时尚的烫发齐齐的留孩下一张俊美而又白皙的脸庞,她的嗓音听上去很甜美。她看上去也很苗条,让她载着笨重的车子加上这么多的乘客,我从心里就有点不舍。

车子砰砰砰的三声爆响,随着紧急刹车,车内的人开始东倒西歪,接着就有怨声载道。车嘎的停下了,那位漂亮的女司机也向前猛晃了一下,她试图去再发动车子继续前行,可几次下来,车子并没有发动起,一至于没有任何要开动的信号出现。车子里吵杂的声音大了起来,有人开始埋怨起来,也有人依然在打着电话,聊着天,但同时都说着车子可能出现故障了,女司机有点急了。她告诉车内的乘客能不能下车,推推车,谢谢了。别人并没有帮忙她什么,可她已经说过谢谢,这是她已经习惯了还是她希望大家能帮帮忙。我懒懒地离开扶手走下车去,可车内仍然有很多人,他们在看着,终于在一到一分钟的时间内,车外的人开始谴责起来,他们终于在不好意思下离开了车,但还有个别人依然在车内,理解一点他们或许有病,或许我不知道了该给他们找个什么理由了。笨重的车子在人们的齐心协力下向前移动着,车子还是默默的笨笨的,人们又上车了,重新回到了这个车厢。车内这时出现了笑声,笑这个笨重的车子,该退休了,笑让许多陌生的人关于车子说起话来,但一会儿又恢复各自各的状态。漂亮司机说着感谢的话,脸上绽放了如花的笑脸。车子又笨笨的,摇摇晃晃地向前开着,载着还是超负荷的人。

又一次车子坏了,人们还是在重复前一次的行为,牢骚,怨愤,谴责,又谈笑,又开始平静。车子还是在继续前行着,第一次人们推着它前进了,给了它力量。它又在重复自己的转动,无声地载着人们向前。第二次,人们开始谴责车,而不是那个漂亮的司机(事情也不并怪司机),车子还是默默的,笨笨的。又人说坐了这辆破车耽搁了我好多时间,可又谁说平日都是这车子把我及时送到我要去的地方,没有人说。他们没有思想着这辆所谓的破车,车辆的转动,乘客对车没有一点任何的感情,更不去感谢它。他们没有那个意识,车遇难了是活该,车坏了是必然,并没有人想去帮忙什么。可车子只是在默默着,笨笨着自己的身体。

再一次,我开始有点烦了,真的是破车啊,又坏了,一路上我都担心着,它是不是在下一站又坏,可真的又一次坏了的时候,我生气但没有办法啊,这次没有人再去推它上路,而是把它推到了路边,车子无怨无悔地那样默默着,不去计较什么,直到它怠尽生命为止。人们开始转移到另一辆车上去了,留下了车和年轻的司机。车子依然看上去默默的,笨笨的。我竟有点伤怀,为车,为人。

在这忙碌的路上,我们失意过,徘徊过,我们甚至去逃避。避开人们犀利而又薄情的眼光,躲避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份责任。我们都在努力着以为时间会掩埋一切,时间的确可以让一切都消失的不在记忆中。可我们是否曾努力过要勇敢的面对,面对世俗,面对挫折。能不能拾起自己笨笨的行囊坚持走完最后一步,直到我们把希望背起。当受伤的心灵倦缩的时候,默默的去承受那份苦难,请不要抛弃它,它会告诉你再洒一滴泪,笑就会绽放开来。

春节回家路

文/刘云燕

当年味渐浓,人们回家的脚步也匆忙起来。

公婆家在北方,平时爱人工作忙,春节肯定要回家。记得刚结婚的时候,还不是网络售票。回家都是过路车,根本买不上座位。寒冷的夜里,我们大包小包地拎着东西,和拥挤的“乘车大军”一起往车厢里挤。列车里到处都是人,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这时节,老公就热情地和坐着人打招呼,攀家常,不一会儿就问清了是从哪站下车,然后在旁边“严防死守”,直到火车开到济南才有了座位。

我勉强地坐下来,爱人就在一旁站着,一直站到徐州。这一路,需要经过八、九个小时,整整的一个晚上。好不容易到了徐州,他拉着我还要去转乘长途车。一坐上长途车,你就可以听得到熟悉的乡音。那妇女的聊天声,彼此谈论着置办年货的声音,那么熟悉而亲切。两个多小时后,汽车到达了县城。你可别以为这就“大功告成”了。这时要回到村子里,出租车是根本不去的,因为通往村里的路太窄。我们只能坐三轮摩的,还不能送到家门口,因为路上到处是下雪后的烂泥。村子周边水塘子又多,太不安全了。

不过,每每走进村子,家家张灯结彩,村子里的人们都回来了,空气里都飘着肉香。老公见了这个叫大叔,那个是大哥,亲热得还要抱抱肩,递支烟。短短的路,要走很长的时间。此时,公公婆婆早已站在家门口朝这边张望。一看到我们回来了,急忙跑过来,满脸欣喜地说:“快回家歇歇,妈已经把饭做好了。”

慢慢的,我们有了孩子。为了方便每年回家,还购置了一台极便宜的车子。每年大年三十,我们就准备了大大小小的物品,后备箱,车子的缝隙里都塞得满满的,似乎爱人想把一年亏欠妈妈的都补上。初一凌晨三、四点,老公早已激动得睡不着觉了。我们抱着儿子进入车子里。车子的后座早已搭起了一个临时的大床,枕头、被子一应俱全。尽管凌晨,儿子兴奋得到处张望,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高速上,已经有人早起开始放焰火,也有早早出行的车辆。行至两个小时后,儿子就不做声了,早已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那时候,条件比较艰苦,“老爷车”也偶尔不给力。有一次,我们开到济南附近时,车子突然熄火,这可怎么办?天还不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子也不敢哼声了。我们将车子打着尾灯,停在了高速应急车道上。大年初一,找谁来救援?而父母还等着我们回家呢!先镇定下来,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老公打方向盘开车,我一个人在后面使劲地推,奇迹发生了!我们的车子居然又打着火了,以至在后面的几百公里路途中,我们根本不敢熄火,生怕再打不着火。

婆婆知道我们回去,一晚上会睡不着睡,隔几个小时就打个电话,问我们走到哪里了。而爱人的同学,朋友,更是发来问候的短信,诸如:“注意安全,回来聚聚!”“我代表家乡全体人民欢迎你!”之类。到了家,那些亲朋好友早已站满了屋子,大家开心地寒暄着。爱人的同学也赶过来,见面了相互给个大大的拥抱,兄弟的情谊,可见一斑。然后“轮番轰炸”般地请我们吃饭,家乡的美食道道都要尝遍。

家里的团圆饭,公公婆婆会为我们做地地道道的麻辣小龙虾,还要摆上一大桌子丰盛的菜肴,七碟八碗也不为过。每一个亲人都在朝我们微笑着。这时节,你会感叹:回家真好,即使路上遭受再大的艰难也值得。

如今,我们已经把公婆接到了我们生活的城市。自此,春节也不必在辛苦奔波。可是,那些年回家的记忆,如今想来,还是那么温馨。因为我们每走一步,就离家近了一步。那里有亲情,有温暖,有爱人童年时美美的回忆。

大梅沙的浪

文/匡小容

第一次去大梅沙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那时高中的一位同学要我给她捡几枚贝壳寄回去,听说大梅沙那边有海滩,于是想着,那边也会有贝壳吧。把自己交给公交车,由公交车把我载到一个陌生的世界,来到深圳后,想去某个自己还陌生着的地方时,只能这样做,也经常这样做。我只记得公交车似乎走了很久很久,在弯弯曲曲的道路里穿梭,道路两旁有那么一长段被浓密的树荫遮蔽着。记忆摇摇晃晃,唯有那片树荫在这酷暑的天气里给心带来一丝凉爽。靠边,停下,大梅沙到了,大梅沙到了?走下车,往海滩的方向走去,一大片的沙子,沙子往前延伸,是一大片的水,水一眼望不到头。我沿着海滩,时不时的低着头,仔细的寻找着,转了一圈又一圈,没有看到贝壳的影子。海滩上,立着几个高高的塑像,是人非人,人的模样又长着一对翅膀,那对翅膀是想张开来拥抱游人的吧。没有什么想玩的,也找不到什么好玩的,在海滩上转了几圈就走了。那个时候的自己,只惦记着那几枚贝壳,既然看不到贝壳的影子,实在找不到在那里停留的理由。

时间走得不紧不慢,在这逝去的几多年轮里,潮涨潮落有多少回合了,不曾想过,也没有兴致去想。偶尔,碰到某个人的时候,在某个角落,在某块广告牌上,听到了大梅沙的名字,见到了大梅沙三个字。原来,还是有很多人想去大梅沙的,可这和我有什么相干呢?大梅沙躺在那,我在另一个方向,我们谁也没有惦记着谁。

那天晚上,几个同事吵着说要去大梅沙玩。总共五个人,四个赞成,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所以识趣的跟着他们一起去。在这酷热的夏,唯有夜是值得期待的。看不到太阳的影子,天气晴朗的时候,月亮圆圆的,挂在远边的天空,洒下柔和的光。最宜人的自然是那凉爽的夜风,车子驶出,风呼呼地刮来,说不出的畅快。一路上经过了两三个隧道,有一个隧道最长,车子进去,热浪扑面而来,赶紧关上了玻璃。发出黄色灯光的路灯在道路两旁一排过去,迎着那灯光走去,有种迷幻的感觉,像是要去某个自己无法掌握的未知世界,车子很快的驶过,把灯光落在后面,前面的灯光又追着你来。

路牌指示大梅沙就快到了,卖游泳圈的人站在路边吆喝着生意,有些人还追着车子跑。生活从来都不轻松,即使在这据说能让人暂时轻松的大梅沙。正是周六,一个星期最放松的日子,车子密密麻麻,人推推嚷嚷。我们的车子夹在车流中,不知应该停在哪里,最后还是花钱买了一个停车位。车多的时候繁华,人多的时候热闹,既然繁华就不应该介意多掏腰包;既然热闹,就不应该介意人声鼎沸。

我们是从另一个方向来到大梅沙的,我几乎都不认识她了。灯光,车流,人流,高耸的建筑物,还有这夜,都是我不曾熟悉的,车子越往下开,越想着,自己应是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直到走上那海滩,踩着那软软的沙子,才能隐约记起,自己好像曾经也这样走过。人,都是人,到处都是人。海滩上,海水里,那是人的世界。海滩,海水都被人淹没了。我们不是来看海的,我们想是来看人的。可如果只是为了看人,又何苦跑来这大梅沙?

三个同事迫不及待的跳下海,剩下我和另一个站在岸边。转眼他们就消失在人海里了,看不到他们的影子。睁着两只眼睛在人海里搜寻,心里颇有几分担心。他们能够找到我们吗?他们又在哪里呢?我错了,这样的担心应该是别人为我,而不是我为别人。十来分钟后,有两个同事走上了岸,问我要不要下水。我不会游泳,但我不害怕水。很多事情上我都是无知的,但又无畏。可以说是无知无畏,更多时候也可以说是鲁莽,特别是这个晚上。我很快脱了衣裤,只穿了一条内裤走向海里。转眼,我也消失在人海里了。在海水里扑腾,喝了几口海水,咸咸的,感觉放松了。这时一个气垫朝我游了过来,我觉得好玩,就爬上了气垫,气垫上坐着三个人,他们看到一个不认识的我,什么也没有说,我也没有和他们说什么。本来我是站在海水里的,爬上气垫就忘乎所以了。几分钟后,想下到水里去了,双脚放下,踩到的是一片水。原来,我们已经飘出好远了。这时我慌了,因为我根本就不会游泳。我赶紧求饶,让坐在气垫上的三个陌生人把我送到浅水滩边。他们商量着答应了,我回到浅水滩时,双脚就站在海滩上,这时才松了一口气。再也没了在海水里扑腾的心情,于是上岸,乌压压的人,只是看不到自己的同事。这时我才真正慌了,在海滩上走了一圈又一圈,又不敢走远。看见人就上去瞄一眼,都是人,只是看不到自己的同事。走了几圈下来我彻底泄气了,这么多人,看起来模样都差不多,该去哪里找呢?我把自己弄丢了。

心里慌里慌张,赶紧朝停车场跑,还好,看到车子还停在那里。兴致本来就不高,这么一来全跑的不知去了哪里。我想啊,同事没有看到我肯定也很着急。可是那时已经很晚了,已经是凌晨两点后了。海滩广播室已经下班了,一个穿保安制服的人告诉我,这时要找人只能找警察,而且警察也快下班了。警察,听到这两个字我就发憷,我想还不至于。想起了一个同事的电话,借了停车场一个保安的手机打过去,呼叫转移状态。这时真的绝望了。于是回到车里坐了几分钟,这时想起自己的裤子里有手机,打了过去,几遍都是没人接听。这时反而不想找了,反正他们找不到我还是会回到停车场的。坐在车子里,怏怏的,心想这个晚上,哎;这次游泳,哎。几分钟后,停车场的保安过来了,跟坐在车里的我说,你同事回电话了,说马上就过来。我连声说了好几个谢谢。被紧张吊起来的心终于放下了。

同事看到我,担心的说,你刚才真是把我吓死了。我想也是的,一个人下到水里,再也没有看见上来。换了谁,谁都会担心的。心里暖暖的,却也禁不住自责,这好好的一个晚上,被自己搅合的没了丁点滋味。

车子驶出了停车场,往公司的方向开去。大梅沙的浪还在拍着,还在拍着吧。车子驶出了好远,把大梅沙整个丢在了后面。

初秋中的班车

文/邓庆文

高温天气,且是正午间,出门就像遇到火,热气直往身上扑,皮肤像有根根银针扎着痛,热也这样折磨人。朋友的孩子考取名牌大学,中午设答谢宴,这样的喜酒乐意喝,不仅去贺喜还能在聚餐中增进友谊,再热也要前往,中国是礼仪之帮,人情往来是必不可少的。

匆匆跨上公交车,眼前空荡荡的,只有两仨个乘客坐在位子上,正午的高温时间,坐车的确很空闲,没人和你挤,也不用担心钱包被偷,站着坐着都随便,脑神经可以完全松驰下来。找个靠近窗户的座位坐下来,虽然两边窗户都开着,汗还是从毛孔里拼命地往外渗,热得只好站起来,有座位却不能舒服地坐着,都是高温闹的。车开动时,有阵阵风往车厢里吹,感觉稍微好受点,车停靠站点时又一丝风都没有了,还是一个字热,但愿车子很快到站,别一站站停靠了,汗止不住地又流下来。司机是个年轻人,一台老旧的电风扇悬在他头的上方,正在费力地转动,感觉没有多少风吹下来,车子遇到红灯,停车的间歇他的双脚在轻微抖动,显然是热得难受,但他握着方向盘,眼神始终朝向前方,虽然只有几位乘客,仍然认真地开着车子,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实在不容易,我觉得自己该安静下来。

窗外一片赤白,太阳光耀眼得逼人,没有丝毫的柔和之气,是灼人的架势。树木明显有种疲态,但硬撑着不想倒下去,叶子耷拉着头。有天坐的,听司机说地表温度已接近八十度,惊讶得睁大了眼睛,网上还有人将肉放在滚烫的水泥地上,说肉很快变得半成熟。这样的高温天气再续下去,土被晒干水份,花草树木包括其它植物的生存,还有庄稼的收成怕是都要受影响了。

立秋已有好几天了,却是秋里不见秋,一丝秋味也没有。秋天,就该是柔软的,立秋后的早晚,总有丝丝凉风往袖子里钻,如果行走在湖边,那风吹在身上,带着秋的薄凉,从头到脚都是舒爽的,心的燥气也会不觉间消解几分。今年的秋天与往年大不相同,“秋老虎”发足了淫威,样子凶悍得像要吃人,除了让人不停地擦额头渗出的汗珠,空调就被当成救命的宝贝。

记得前年立秋前夜,先是狂风暴雨,气温很快降了好多度,清晨五点醒来窗外蛙鸣一片,蛙声此起彼伏,一声接一声,如果用千军万马在奔腾来形容,真的不为过,侧耳倾听好久,激动惊喜啊,儿时的蛙鸣总在田间地头,当蛙鸣在城市楼房周边的湖水边响起时,觉得那声音带着久违的乡音动听极了,尤其在立秋前夜响起来。记得那夜雨后,凉风习习,秋味便浓了,于是每到立秋夜就盼望如潮的蛙声,还有那翩然而至的秋凉,今年呢,立秋夜既没有下雨,更听不到蛙声,而是热气汹天,人像掉进了大火炉,周身烫得慌。

湖水赤裸裸地晒在阳光下,泛起鱼鳞样光泽,可见湖面上热气缭绕,热气在水面是站不住脚的,遇到水就会瘫倒,水无限量地容纳热量,热气入水便霸气顿消,猜水温肯定升了不少。车穿过湖心路,看到湖水,心总算生出了一丝凉意。

再盯着窗外,眼前一亮,那是公园的荷塘,荷花完全没把酷热放在眼里,叶子还是那么绿那么翠,宽大的荷叶密密地挤在一起,相互交叠,形成一个不容破坏的绿色世界,就像富丽的丝绸铺展开,柔软滑过手指,掀起绿色的裙边,丝的凉风的凉落在肌肤上,再用脚划几个弧线,任绿绸在腰下舞动,身心都轻盈起来。荷花东一朵西一朵钻出绿叶,泛起一脸的桃红,美而不娇,艳而不媚,难道就因为她是莲么,“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不禁想起这几句歌词来。

荷花在笔下已出现好多次,再找词语形容她时,却是搜肠刮肚还是词穷。脚下污泥重重,头顶烈日当空,荷花永远是从容的,葆着那份美丽,高贵而典雅,从污泥中来,向圣洁处去,与命运作着最顽强的抗挣,终于超凡脱俗成美的化身。高温破坏美人的淡妆,还将粉嫩的皮肤晒成一脸的酡红,却改变不了荷的容颜,荷撑一把绿伞,亭亭玉立在水中,心空无一物,上下相通,无欲无求地成就了大美,“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整天呆在空调室内,塘里荷花却开得正好,有愧于七月天降临人间的荷了。

秋阳下有盛开的荷花,觉得心情都渗进了几丝凉意,酷热并不可怕,无论怎样热,天地间总有生命在坚持,坚持一份执着,坚持一种品质,坚持一份美丽。烈日下,瓜农依然推着车子在吆喝,交警依然站在路边维持秩序,道路铁路也在热火朝天地铺展,还有许许多多高温作业下的人们在坚守岗位,炎夏酷暑都走过来了,还怕带引号的“秋老虎”么,这样一想,再热也不觉得热了。

车过两站路,真的没有人上,也没有人下,司机干脆免了停靠,将车子直接开向前。

静谧的爱

静谧的爱不是在那三个字的:“我爱你”里面,不是在那大声炫耀他能满足我一切的要求里面,爱,在对视时深沉的眼神里,在你说出幼稚的话时,他嘴角的笑里,在睡觉时轻轻抚摸你的额头里,在任你无理取闹不理他之后还是想要抱一抱你,在你觉得害怕的时候,告诉你:“有我在”;虽然没有房子,没有车子,但是心里总是装着自己淡淡的小幸福,虽然觉得可以一起同甘共苦,但是还是需要对方在不经意的时候告诉你:“我爱你”!

果真是爱,何必费心去想应该怎么爱,若是真爱,用心去爱,心自然会引导你,当然生活需要阅历,爱也会不断变化,但我相信每一个美好的当下会成就下一个美好的未来,一个好的厨师哪怕很单调的菜都可以做出美味佳肴,这就需要掌握刀工,火候,还需要适当的调味品,很少人有那么幸运,找到的另一半完全是心中所想,完美无缺,就好像很少原材料不加任何的调味品就可以很好吃一样。相伴的路上尽管是甜的,相信苦的路也很长,不管男女,我相信都爱听甜言蜜语,偶尔的打情骂俏会成为很好的蜜,让路上的苦都变成以后美好的回忆,而相爱是用来陪伴的,而不是用来回忆的,所以珍惜当下的每一刻,如果爱只是变成回忆了,那就太可怜了,在自己想要动粗口,想要放弃的时候不凡想想离开之后的样子是不是很后悔。

我时常在想很多女孩子结婚前都要求要房子,要车子,当然具备这样条件的男士多的去了,而且有这样的要求也是可以理解,很多人都说婚姻是女孩子的第二次命运的选择,也都是合情合理。但是如果一些人暂时还没具备这样的条件,而你因为如此而放弃了,几年之后他成功发达,你会如何感想,当然凡事都难以预料,也不用想那么多,房子,车子未来几年可能会有,而一个很爱的人不一定有了。 如果接下去的那几年你过得不容易,肯定想拼命回到过去,但是我们不能穿越……

感觉别人很幸运,又感觉自己很不幸的人很多,但是一辈子太长,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富人有他们的天堂,究竟他们幸福吗,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有自己的小世界,自己幸不幸福,自己知道,只要内心祥和,平静,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去奋斗和自己深爱的人一起,哪怕觉得有些时候好像有些辛苦,但是想想最爱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偶尔下厨给他做做饭,他就会高兴的多吃一碗,偶尔打扫卫生他就会夸你一下,爱都融化下身边这些小小的平淡的世界里面了,这究竟是小爱还是所谓的大爱呢?或许爱没有大小,只是方式不同。

父亲回乡记

文/龙瑞方

父亲常和我们说起一个山青水秀的山寨,那是他魂牵梦萦的故乡。父亲在那里度过了欢乐的童年,少年时他外出求学,后来又成家立业,虽然回去过几次,但都是小住几日又匆匆而别。这些年父亲的身体不太好,就没有再回去了。今年春节,三弟提出开车送父亲回乡看看,父亲高兴地答应了。

我们当日到达县城后,乘车在城里逛了一圈。望着颇具现代气息的高楼、新建的广场,父亲感慨的说“几年没回来,变化太大了。”

次日早晨我们驱车去父亲的家乡河边寨。寨子离县城有数公里远,一位亲戚说看到公路边有两蓬竹蓬的土路拐进去就行。我们就开车沿着公路寻找有竹蓬的岔道。果然,我们看到公路旁有两个竹蓬的土路延伸进山里,但路口没有任何标识。弟弟沿着土路开着车子进山了。山路弯弯曲曲,路面十分颠簸,而且窄得只能一辆车通行,如果对面来一辆车就糟糕了。最惊险的是路的一侧竟是长满草丛的山崖,下面深不见底,若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弟弟凝神静气慢慢开着车,车子在山中蜿蜒前行,一排排树一座座山不断从我们眼前闪到后面去。过了好久,我们还是没有见到一个人,一间房。我有些着急了,说:“会不会走错路啊?如果走错就糟了,到哪都不知道,车子也不好调头。”父亲说:“以前回家要走很远的山路,车子都开不进去,也看不出是不是这条路了。”我们的车子只好又向前行驶。终于,远远的,我望见树林的掩映中露出一间房顶,我惊喜地说:“有人家了,看来有村庄,可是不是河边寨呢?”渐渐地车子驶近了,我看到山下有一座四五十户人家的村庄。大片油菜花地里,有农人在劳作。父亲激动地说:“是河边寨了。”

车子开下山坡,那里有一个篮球场,球场旁还有乒乓球桌,弟弟在球场旁停了车。我们刚下车就听到有人喊,回头一看,是大伯父,他早已等在那里了。他叫着父亲的小名,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父亲笑着,叫了声大哥,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大伯父带着我们沿着石板路走回家,一路上遇到几个寨子里的老人来向父亲打招呼。父亲来到家门口,站着看了看,说:“有些变化了。重新修建了吗?”大伯父说是,说把院子拓宽了,前面留了条小路让寨子里的人走。房子也翻修了。但我看到房子还是有些年头了,白墙黑瓦的二层小楼,院子也很窄。大伯父的孙子走出来,热情地让我们进屋子,里面飘着烟火味。屋子一侧烧着火塘,红红的碳火烧着一口黑黑的锅,锅里煮着饭。大伯父的孙媳妇在一旁忙着,她笑着过来向我们打了个招呼。父亲环视了四周,沉默不语,仿佛想起当年的往事。他又走到里屋一间一间地看了看,和大伯父说起了童年的趣事。大伯父说楼上堆着谷子,自豪地说他还有一台碾米机。我们又都到楼上看了看,果然看到碾米机,一旁还堆着好多的谷子。站在楼上望出去,远处的一座青山给我们带来满目的苍翠。

大伯父的孙子在屋外倒好了茶,说里面烟太薰了。我们就去外面的桌旁坐着聊天儿。父亲和大伯父说起以前的事时而感叹,时而呵呵地笑。我给他俩照了合影。一会儿,大伯父叫我们进屋吃饭,桌上已摆放着香肠、腊肉、清汤鸡、小红尾巴鱼等好多菜。大伯父的孙子说,听说我们要来,昨天晚上他就下河去捞了小红尾巴鱼,现在小红尾巴鱼不太好捞。我们连连道谢。有一道菜是我们没有吃过的,是当地的特色菜,叫冻肉,就是把盛着肉块的肉汤凉了一个晚上,次日早晨汤汁就凝结成果冻的形态。我舀一勺放在口中,又嫩又滑,十分好吃。

大伯父带着父亲去寨子里走走。踏着石板路,绕过一排排乡间民舍。只见狗儿追逐打闹,老母鸡领着小鸡四处找食吃,有人在下象棋。父亲一路和熟人寒喧。我们来到路边,抬头仰望,天空纯净如镜,蓝得没有一丝云彩。一座青山映入我们眼帘,我们与青山之间隔着一条河,我们看得到青山脚下的菜园。雄伟的青山就象城里的高楼,但它没有高楼的单调、呆板,它充满着春天绿色的生机。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陶渊明的诗句一下就跳入我的脑海。青山与寨子紧紧相邻,村民们晚饭后到山上散步,何等的悠闲。渴望大自然的我,竟然羡慕起这里的人们与山为邻的生活。

一条河水哗啦啦地流淌着,仿佛在迎接这位久别的游子。我们沿着河岸走了很远,父亲告诉我,小时候他常在河里捉鱼摸虾。这条河给父亲留下了深刻的记忆。父亲和伯父说着笑着,回忆往事,仿佛又回到那快乐的时光里。

从故乡回来,父亲坐在窗旁戴上老花镜仔细地看我拍的照片,又会讲起故乡的人和事。那个宁静、质朴地寨子让他忘不了,也让我平添了一份念想。原以为这次回乡能一解父亲的乡愁,然而他的乡愁更浓了。故乡,每个人的梦里都会抵达的地方……

在风中

文/子若轻尘

连续几天充不了公交卡,每次去都是网络在维护。不由得很纳闷,并且十分怀疑其真实性和目的。于是咱家不坐公交了。

中午当盒里最后一支烟也拿在手中的时候,发现钱包里已经没有了买下一包烟的钱,必须得去取了。推着车子走出公司,这里最近的银行是川师本部,只有去那里了。

本部还是那样,地上落着的满是梧桐树叶子,好像有军训的新生回校了,随处可见穿着军装的稚嫩身影,同学们陆陆续续抱着书本走向宿舍。在取款机前等了半小时,在下一个就轮到我的时候,前面那位哥们抱歉的向排队的众人笑笑:没钱拉!最后的200被我取了!

我顿时眼前一黑,觉得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这将意味着——下午没烟可抽了。

慢慢的在校园里穿行着,想找一点,找一点点从前的感觉,却怎么也找不到了。陌生的面孔,清冷的空气,其实一直都是这样的罢。他们看见我,会不会也拿我当学生呢?漂亮的姑娘容颜依旧,只是我的心却已经老了。

走过一角,偶尔一转头,林中的条椅上一对恋人的背影,男生留着长发穿着宽松的毛衣,女孩轻轻靠在他肩上,摆弄着手里的课本。路边的行人络绎不绝,但是都不能打扰到他们的世界。驻足半晌,再抬眼时,他们却已经走了,转身骑上车子逃也似的离开这里……

出了校门,越骑越快,脸颊上凉凉的东西随风飘落,撕碎在空气中。

忆往昔 恰同学少年

文/陌上槐-花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我们,好像还没到那个意气风发、激情奔放的年龄,就匆匆的分别了,这一别就是26年!

当年,做为十几岁的一群孩子,一群晚熟的孩子,我们不懂得忧伤,不知道分别意味着再难相见,满怀憧憬的奔向各自未知的旅途。我们不断的认识新同学,建立起新的情感圈子,对于小学阶段那些座位离的远的同学,从未说过话的异性同学,学习成绩不突出或不够坏(调皮捣蛋)的同学,渐渐的印象模糊了,人生辗转,世事繁复,我们好像从来就不曾认识过。

从少年走到中年,我们经历了人生的苦辣酸甜,年少的轻狂,青春岁月里的咄咄逼人,如今回首,我们付之淡然一笑,不是没有激情了,只是曾经的激情就像节日里的焰火,璀璨但又那么的短暂,当人生走到了不惑之年,我们珍惜所有的遇见,珍重每一份情感,恰这个时候失而复得——我们在人生的舞台上重又相见!

重逢就像一场梦,我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它就来了,听到那一个个的名字时,我的血管喷张了,在那一瞬间一切的语言和文字都显得太苍白,当年一别,各自天涯,我们在漫漫征途的各个角落里或顺畅,或坎坷,但岁月不改其性,真感谢上苍把你们保护的这么完好,让我还能在茫茫人海中辨认出我的老同学,使我从心底发出一声最亲切、最纯净的呼唤——老同学,我想你们了!

期待同学聚会的那一天,我们将大杯痛饮,痛饮这经光阴淘漉而愈加醇香的、岁月源头的这坛美酒。

顺便在这里插几段那个阶段一些记忆的碎片。

驿动的心

看到这个小标题,经常参加群聊的同学可能都知道我下面要讲的故事了,当然也都知道故事中的主人公是谁,在那个青涩朦胧的年纪,那样一缕类似暗恋的情愫,在我小小的心里细细的蜿蜒着,不需要任何的回应。我只愿每次上课下课的铃响之后,能在人群中搜索到他的身影,然后我仍然好好的上课,好好的和女同学做各种游戏——挤墙根儿,踢毽子,翻杠…… 既没有甜蜜更不会去忧伤,那份关注太单纯了,简直就是一种对审美的另类表达。但我一样要感谢当年那个给了我美的欣赏的他。

“情书”事件

算上这次,我可能是第三次提这件事,而相隔的时间也都不长,分别是一个月前对刘香梅和鞠凤芝的两次提起。为什么我要强调这一点呢,只因为这样一个事件,曾在我清丽的二八年华中落下了一道晦暗的印痕。

事情发生在我初一学年的第一个学期末,当时我家决定搬迁至几百公里以外的双鸭山市,而这个消息使那位一直对我很好的男生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给我写了一封信,并托他的堂妹转交给我,其实信中也并没有过于直白的言辞,只是他约我晚上到村头的小桥下见面,就是这个“小桥下”,让我在大约五、六年的时间里感到自己身上有个莫大的污点,虽然我当场把那封信就撕的粉碎,也没有去与他见面,但我心里的羞与恨,就像自己做了什么事,在我最好的青春里,我一直不能正视与异性同学的友谊,我担心每一个与我要好的人有一天也会约我去“小桥下”,这个早已在我的心里形成了一块病。

读到这里可能有人会认为我矫情,一个在三、四年级就懂得偷偷关注高年级男生的人,且早已知道写信的人曾对自己好,为什么还会对那封信有那么过激的反应?我想说,我并不是矫情,在那个年代,那么闭塞保守的思想观念里成长着的孩子,她会有懵懂的对异性世界的探寻,但决非类模拟的假想,更不容把那层美妙的薄纱以成人的方式去生生捅破,它惊醒了我对异性甜美的幻想,使我内心生出无限的恨。那些年只要想起那封信,我就感到自己身上像是有一块脏污,永远都撕扯不掉。

自惭形秽

上三年级时我们插到了这个班,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敏感内向的我开始有了自卑感,我好像第一次发现自己又小又丑,说出来的话总是那么的不合时宜。记得一次课间玩双杠,看到高年级的一位女生张丽娟的脖子上戴着一串彩色的小珠子,其实一看就知道是手工串成的,但是我为了讨好这个老师家的漂亮公主,竟问了一句:“你的项链是在哪儿买的?”人家毫不含糊,直接回了我一句:“在你家买的!” 我当时感到头晕晕的,好想自杀啊,同时,我也多么想告诉她:我是很有自尊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跟我说话?!但是我不敢,谁让你没事瞎讨好别人了。这件小事虽然使我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但我仍然暗地里羡慕着她的美貌与骄傲,连她的好朋友姜凤玲我都羡慕,我甚至在想,我如果也长一颗小包牙就好了。

很多年过去,我仍然自卑,但再不会为了讨好一个人而降低自己的高度,直至现在,我还是极内向,在陌生的环境或自己不喜欢的氛围里,一句话都不想多说;我喜欢独处,喜欢安静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我不再自惭形秽。我平凡普通,可我独一无二,我渺如草芥,但我的生存不依附于任何一个人,所以我宁静从容。

丢车之后

在我升入初中之后家里为我买了一辆新自行车,但不幸的是不到两个月车子就丢了,如果说现今的社会,一辆自行车放在大街上人们都懒得去推,更不要说偷了,但在26年前,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一辆自行车是多么大的一个物件啊,丢车子可不是小事,且青黄不接,及时的再买上一辆,简直不现实。

下午下课时我发现车子不见了,开始我以为有同学跟我开玩笑藏起来了,但直找到放学也没找到。放学后同学们都陆续的回家了,我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哥哥身上(当时哥哥的班级在姚家岗那里)。那天恰巧校门口来了个艺人,会在钢笔上刻花纹图案,哥哥也挤在人群中好奇的观赏,当他得知我丢了自行车且找了很长时间这个基本事实之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毕竟也还是孩子,他只能选择先回家通知大人了,让我先在那里等,没准还会有奇迹发生。我等到天都黑了,奇迹终究没有发生,我自作主张向家的方向走去……

半路上,后来给我写信的那位男同学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让我坐上他的自行车,我坚决不同意,他见状说那就让我骑他的车子回家他步行回去,我仍然不同意,无奈他先走了。不知又走了多远,父亲来接我了,见了我只说了一句:“怎么才走到这儿,车子丢了也得回家啊。”

之后的半学期,我每天步行去上学,因为哥哥那辆车子旧的勉强能驮他一个人(哥哥也曾有一辆新车子,在那一年之前被人用一辆非常破旧的自行车换走了),完全无法带人,并且曾尝试着让给我骑,但我根本就骑不了。骑自行车的时候我有同伴,但步行却只有我一个人了,刚开始时我怕路上遇到野兽,那时比较凶猛的野兽也无非狼和黑瞎子,黑瞎子一般是很少出现的;至于狼,听说狼最怕火,我每天书包里装一块红布,也许,真的有狼出现还能应一下急。过了没几天,我发现那道十字路口旁的三堆坟比想象中的野兽更可怕,据大人们说那几处坟埋的很诡异,那个地方总是出事,平时骑自行车与伙伴们一起走的时候我走到那附近总是心提到嗓子眼儿,不敢说话,同时脚下用力猛蹬。可剩下我一个人步行,我要穿过那段路,对我实在是太大的考验,我想哭,却不便哭,想跑,更不能跑,我担心一跑所有的胆怯都暴露了出来,我真正的就要倒霉了。就那样我克服着巨大的恐惧,坚持着我的求学之路。而令我没想到的是,我最该怕的既不是野兽也不是“鬼”,而是人。

深秋的一天,放学之后我像往常一样往家走,走出没多远后面过来一个小牛车,车主是个男的,二十多岁的样子,当牛车走到我身旁,车主人与我搭话,并让我坐他的车,我不坐,他也不说什么,只是他也下来赶着车走。走了有一段路,他问我是哪个屯的,我当时虽也有戒备之心,但没什么办法,我不确定他是哪个屯的,万一我瞎说了碰巧他就是那里的人,那可怎么是好,于是,我如实回答,他还问了我一些其它的问题我也如实回答了,然后他说了一句“你的衣服真好看啊”,就向我扑了过来,可能是出于本能,我用书包甩了他一下就要跑,他却抓住了我的书包带,我一着急书包也不要了松开手就跑,跑开一段距离之后我站住了,因为我发现他并没追我,我转过身与他谈判:让他快走,要不然我就喊人了,他说我不喊他就走,听他这么说我又提出一个要求,让他把书包放下,他都照做了。当他走出很远,我站在原地哭了,因为目力所及之处,没有一个人。后来我看到牛车朝柴家屯的岔路拐进去了……

自那之后我最怕路上出现人,那时那条路上很少有行人,但也并不是没有,有两次远远的看见有人相向而来,我就快速的藏进了路边的庄稼地里,至少在心理上躲过了一劫。说到这里,我也深深的忆起一个人,他是我们屯的一个村邻,算是倒插门的女婿吧,大概在屯里见过几次。有一次他骑车子去朱家岗办事,半路上见到我,一再的让我坐他的车子,没办法我只好坐了。那天早晨下着雨,他特地把我送到学校又赶着去办事,我好像连一句“谢谢”都没说。他的名字叫张喜库,祝福好人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