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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货文章

2022/12/14经典文章

年货文章(精选16篇)

互筹年货

文/刘卫

当年我们这七八个知青下放,在讨论放置点时,看了名单和家庭情况介绍,其他的大队长都觉得基本上是干部子弟,以后不好管,推三阻四。只有农科所老潘独具慧眼,一口应承了下来。管知青的公社副书记一再确认:“老潘,你真全包圆啦?”潘所长语气坚定地说:“对。以后保证不给你添麻烦。我负责调教好,个个出彩,当模范。”末了,潘所长还带着庆幸的口吻说:“我可是白捡了一堆‘宝贝’哦!有你们后悔的那一天。”

老潘眼光超前,先入为主。对比起其他安置点的知青,我们所得到的生活待遇和劳动条件是最好的。他动员所里当地职工回家住,腾出三大间平房做男女集体宿舍,还辟了一间文娱活动室,把村里最好的烧饭师傅“借”来,专司厨事。除平常参加繁重的农活外,老潘还发挥每个人的特长,让我们监管所里的鱼塘和划拨的山林,组织篮球队,筹办农民夜校,传授文化和科技知识。考虑缺营养,老潘还教我们种菜,自力更生,间或集资,从村民手里买土鸡、山鸡蛋,或到镇里割猪肉,改善生活。

由于知青身份被高度认同,虽然条件差,但我们心情愉快,劳动积极性高涨,工余各尽其责,把各项活动开展得有声有色。在与村民劳动和生活的互动中,彼此建立了很深的感情。作为回报,节假日返城探亲,我们通过在县城有门路的父母,带些柴煤油、烧煤、日用轻工产品等紧俏物质回来,缓解村民的一时之需。

转眼至岁末,到年终结算的时候。那天,作为知青组长,老潘诚邀我参与整个结算过程。虽然我们都出满勤,“工分”挣了不少,但老潘双手一摊,说所里就那么几亩薄田,打下的粮食保吃外,余下的卖出不了几个钱。幸亏他以农科实验的名义,偷偷地搞了几项副业,如种蓖麻、西瓜、黄花菜,搞苗圃、养鱼等,弄了些闲钱。不过,摊在每个人头上,分值仍很低,最多的只能拿到五六十元,差的甚至只有十二三元。辛苦一年,形同白干,过年钱寥寥无几。不过,老潘也早有预感,特地从所里微博收入里拨出些许专款,专门从村民手里买了花生油、土鸡,再留鱼塘里打起的十几条大鱼分给我们,算是给县城的父母带回的年货。

公布了年终分配方案,我还动情地讲了老潘资助我们过年的“义举”,大家的情绪由期盼、失望转为感动。我当时问老潘:“那你们的春节咋过呀?”老潘露出一口黄牙,不好意思地苦笑:“将就呗!虽然缺吃少穿穷忙年,但这只能叫做过个革命化的春节啰!”

我理解老潘的无奈,当时动了恻隐之心,带头表态:“老所长,提前放三天假,让我们各显神通。我找我爸,给所里和村民弄两头有指标的猪肉回来。”其他知青纷纷响应,有人承诺让管商品分配的父亲调剂一些新布、煤油、火柴、水瓶等,还有人也主动请缨,让掌有实权的亲戚批些春节里必需的紧俏物质。最后,没门路的阿梅和玲子决定留下来,参加公社文艺宣传队,届时到各大队“巡演”,给村民献上昂扬着政治激情和文艺范儿的“年货”。

那年,我们与老潘、所里的职工以及村民惺惺相惜,心灵交融,发挥所长,遗拾补缺,互办“年货”,过了一个千滋百味永生难忘的特殊春节。

兰花根

文/谷健葆

进入腊月,各色年货就铺天盖地摆满了商店超市,琳琅满目,流彩溢香,但最能勾起我甜蜜回忆的年货,还是孩提时母亲亲手做的兰花根。一根根,如街上妹子的兰花手指般漂亮;亮灿灿,像黄金铺柜台里的小金条般炫眼。

那年月,国家正处于物资供应短缺时期。每临春节,家家户户都是自己做些年货,如套花、瓜片、烫皮、炸豆粑,乡下还有熬谷泡糖、做糍粑、炒薯皮等等。而我母亲,则以做兰花根见长。永兴县城几里长街,在我们家住的那一段,几乎每户人家都品尝过母亲做的兰花根,个个都翘大拇指头。

做兰花根蛮费神,最辛苦的是抖米和揉粉。当然,有些人家也有用面粉做,就省事多了。但母亲不屑于,嫌面粉做出的兰花根死硬,不地道。那时没有碾粉机,只能提前几天就把米泡发晾干,然后放进石碓用人工抖。木制抖锤尽管不重,但长时间舞动起来还是颇费力。每每看到母亲抖米,要不了多久就须甩脱外面的棉衣,穿件衬衫或加件背心,头顶冒着热气,时不时要揩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子。有时我充点能干,提起抖锤舞几下,歪歪斜斜将锤头撞到石碓上,震得虎口发麻,才知抖米并不好玩。将米抖成粉子后,要用细口筛箩过一遍,粗粉还须再加工。然后是揉粉。抖米是臂力活,揉粉也是臂力活,可以想象,做点年货得费母亲多大的精气神呀!当然,母亲在做兰花根时,也会邀几个意气相契、我叫“大大”的妇人们来相助。三个女人一台戏,拉长扯短嘻哩哈啦做起事来便觉得省了不少力,时间也在相互戏谑笑骂中不知不觉溜走了。

抖碎的米粉里要掺进红糖、芝麻,我母亲喜欢再加上点茴香粉。那时候,食糖是紧俏货,白糖一般人难得买到,古巴糖也得凭票限买。做年货需要用糖多一些,只能去买质量最次、需排长队免票抢购的红粉糖。把这些附加物均匀地撒在米粉上,便和水使劲揉起来。待揉到十分有筋道时,就成为了一砣白里透红、布满雀斑(黑芝麻点)、很有点俏色小佳人团团脸的粉团,下一道工序便是切粉了。这是我母亲执掌做兰花根最关键的一道工序,一般是不让人插手的。其实并无玄机,讲究的只是刀工和耐心。母亲事先把切刀磨得锃光锋利,把粉团整成长方形,压成寸许高,再切成一块块一厘米厚的长饼状,在长饼上抹些面粉,将三四块整齐地叠在一起,便开刀了。母亲做事很有点工匠精神,看她切粉时一脸专注,神不旁骛,一只手把住长饼,一只手握紧切刀,一口气连续十几刀,刀刀切口均是一样厚薄,难差分毫。摊进簸箕里,就像一排排小石柱。

煎兰花根是我们最兴奋的时候。架起油锅,倒进平时舍不得吃的(当时是粮店每人每月定量供应可怜的四两)茶油,灶膛里把柴火烧得不旺不微正适宜。母亲腰上扎起围裙,准备好盛器和捞勺。待锅里的油热后滚上几滚,便将“小石柱们”从锅边小心地倒进去,不一会响起了“滋滋滋”的油炸声,香味便也像林间的云雾顿时弥漫了灶屋。几分钟后,“小石柱们”从锅底浮上油面,华丽转身变为一根根圆鼓鼓油晶晶令人垂涎的“小金条”。看到我们几个细把戏眼热嘴馋流口水,母亲捞起一勺出锅的兰花根滤尽油稍冷却后,分发给我们每人几根尝新。

春节喜庆的年味就从我们的口角边氤氲开了。

过年的样子

文/孙建伟

早晨醒来,便发现一件新衣服放在床头。姆妈说今朝年初一,给你穿新衣裳。虽然裤子是旧的,还吊着裆,但已足够让我开心了。家里四个小囡,我是独养儿子,又最小,算是得宠的,但我并不依宠恃宠,心思多在读书,所以没被“宠”坏。就比如这个“穿”,也无特别的眷顾。沪上民间有“新阿大、旧阿二、破阿三、烂阿四”之说,老大穿新的,老二穿旧的,穿到老三都破了,老四就只能穿烂的了。我三个姐姐穿过的显然不能给我穿,但据她们说,我不懂事的时候也被糊弄穿过她们剩下的,姆妈改一改,就套在我身上了。我坚决不信,她们就兴奋地翻出照片,指着我的衣裳裤子大呼小叫。证据确凿啊,我备感羞辱。即便懂事了也会“受骗”。有一次姆妈给我“汏脑子”,让我穿姐姐类似列宁装改制的上衣,还缀着补丁,说我不肯穿就是资产阶级思想,我最终被这种强大攻势击倒,付出了被同学嘲笑一学期的沉重代价。后来我块头蹿得快又胖,再也不能把她们的衣服强加在我头上了,所以我一件衣服最多两年就必须更新了。临近春节,我对新衣服就有所期待了。一旦如愿以偿,我会很有仪式感地穿上新衣,在屋里狭小的空间走上几遭,惹得姐姐们说我像排练节目。等我确认妥帖后,就抓上一把香瓜子、长生果、大白兔糖等装在衣袋裤袋里,跑到外面神兜兜地随时享用。这就是我心目中过年的样子了。

岁岁年年,“食”为王道。在我们这个美食国度,“舌尖”当然是年味的重头戏,但那些年实在窘迫。过年前夕,以家庭人口五人为界发放“大户、小户”的年货购买票证,户别决定肉类、水产、炒货、糖果的购买数量。有门道的会搞到一些分外的东西,比如家里有人在菜场,或在拥有管辖权的商业二局。路道更粗的弄到几条风干鳗鲞或酱猪肉,拿出去一挂,算是拉风的。

我们家没路子,通常春节前夕父亲厂里的大卡车会去外地装货,同事们就“假公济私”带回些当地土特产。比如“小核桃”,属于年货中的紧俏品。手里攥着几颗小核桃在同学面前是可以炫耀的。那年小年夜父亲回家很晚了,帽子上星星点点的雪珠还没融化。他很兴奋地从印有“上海”两个字的浅灰色单层旅行包里一样样往外掏东西,几棵冬笋,一包黑木耳,几块模样陌生的糕点。忽然父亲停住手,神秘兮兮地让我猜还有什么。我猜了几个,他都摇头,突然一把掏出来。啊呀,竟是一只腌过的猪头,小眼睛闭着,一张大脸上洒着淡淡的盐花,看得我眼都直了。这家伙可是年货爆款,通路子走后门都很难搞到。人们对这张脸上的物件各有所好,有人专挑脸颊,也有对门腔(舌头)赞不绝口,最夸张的是对那两颗小眼睛或牙床情有独钟。我最喜欢耳朵和鼻冲,至今还好这一口,只是让各种“养生之道”弄得不敢肆无忌惮了,因此老是后悔当时没有大快朵颐。不过一家六口对付一个猪脸,过一个年也要省吃俭用的。

为了过年,我也是蛮拼的,因为我做的蛋饺和汤圆比姐姐厉害。这是姆妈的鉴定结论,所以就成了我的专属。除夕晚上,我在煤球炉上神情专注地用一把圆勺兜兜转转将冰蛋液包裹起肉糜,一个个胖乎乎的蛋饺排列在盘子里。我做的汤圆皮薄馅多,举起来看,黑芝麻酥馅依稀可见。后来谈恋爱,女朋友春节来吃汤圆也自叹不如。从大年夜到年初三,三餐都很诱人,三鲜砂锅是当红主角,升腾的热气中,上面一层铺着的就是由我亲手出品的黄澄澄的蛋饺。

将年货寄回家

文/张叶

每年腊月下旬,春节到来的前几天,父母总要到市里赶一次大集,开着他们的老年车,买回一车年货:栗子、核桃、柿饼、果脯、银耳腐竹之类,装得满当当,开起来颤巍巍。从家到市中心的路大约十公里,虽然不远,但是父母亲年纪大了,行动越来越笨拙缓慢。他们去市里,走的是国道,大车小车风驰电掣,要穿过两座立交桥,过七八个红绿灯,有时候眼花的母亲还犯迷糊:明明路口只亮了绿灯,还有一个红灯箭头亮着,怎么朝哪儿开的车都有?而父亲,好似不服老似的,还像当年开摩托车那样,猛地加大油门,车就“嗖”地一蹿,吓得母亲直骂,也听得我心惊胆战。

父母已经年过七十,每年他们在小年前后去买年货的时节,千里之外的我就会惴惴不安,早晨他们出门时我千叮万嘱,晚上打电话确保他们已经到家我才敢睡。我惊觉,父母已经到了需要我像对待孩子那样耐心细心的阶段,就像儿时他们对我那样。

这几年,父母患了高血压,时常服降压药,说明书上明明写着:口服降压药后不可驾车出行或高空作业。但父母从来不当回事,着实让我这个身在外地的女儿都要跟着血压高了。于是我开始琢磨:我得想个法子阻止父母再跑远路冒这个险。

我梳理了父母每年所买年货的种类,以干货居多,就是买几十斤快递回去也花不了多少钱。他们习惯买的冰糖和白糖算是比较沉重的物品,走快递费用确实有点高。而较为便宜的物流接收点,处于很远的市郊。于是我选择了去邮局寄送“平速”包裹。买上两个大箱子,将年货分类打包。最后连包装费带邮资,也花了上百元,但是同父母的安全和安心相比,无疑物超所值。

年前半个月将包裹发出,大约一周左右,父母就收到了。我告诉他们,这些都是单位发的福利,不是买的,如果不寄给他们,我自己不会鼓捣,放到最后就会烂掉。我以为父母会因为不亲自购买年货而失望,却不料父亲在那边透着喜悦对母亲说:“小二买的都全了,今年可不用进城了!”

我在这边悄悄地笑了,并拜托父母:“给我剥二十斤花生豆吧,年后我带回来做八宝粥,大夫说我胃寒,多吃花生有好处。”年货不用买了,但也不能让父母闲着失落,保健常识上讲老年人多动手有利于大脑灵活,给父母“分派”点小活儿,让他们知道我需要他们。

回老家陪婆婆过年

文/刘娟丽

朋友问我今年在哪里过年,我说,还是和以前一样,回老家去陪婆婆过年。朋友感叹,你怎么年年都去那里过年啊?

是啊,结婚18个年头来,我们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年是和婆婆一起过的。婆婆住在比较偏远、交通不便的东江湖库区,公公已经去世近20年了,因此这些年,婆婆除了来我家带孙子的几年之外,其他的日子都是独自生活。我们老家虽然还有两个哥哥,但平时都各过各的日子,加上婆婆又是那种比较能干坚忍、有事也不想麻烦别人的人,因此,一年365天,婆婆就有350多天是独自默默地生活着。

婆婆很勤劳,也许是从小劳动惯了,也许是为了打发孤独的日子,总之,婆婆是超级勤劳的人,70多岁了还总是种菜。不管天晴还是下雨,婆婆几乎每天都要去菜园里,侍弄她的宝贝菜儿。婆婆种的菜比较多,品种也多,而且都是施农家有机肥,在她的精心照料下,各种菜都长得非常好,一年四季,菜园里都是青绿青绿的。就在今年元旦节前,老公回老家看婆婆,又带回了一大袋子的菜,大蒜葱姜包菜面薯等。我一看,大蒜每根都有大拇指粗,包菜包得又大又紧,尤其是面薯,老公说,这么多菜,我哪里带得来啰?她老人家一蔸面薯就挖出20多斤呢!

婆婆种的菜又好又多,吃不完就晒干菜,晒不完还挑去卖。每逢三六九镇上赶圩的日子,婆婆很早就起床,而且不吃东西也不喝水,挑起一担菜就去搭渡船,直到卖完菜,再次搭渡船返回家后,她才开始吃早餐,而此时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了。我们多次劝她不要去卖菜,即使实在要去卖,也要吃点东西再去。“吃了东西喝了水我怕要去上厕所,不方便。”婆婆解释。

除了种菜,婆婆还会养几只鸡,每年过年时就会杀鸡给我们吃。可她平时一点都舍不得吃,就连鸡下的蛋她也攒着,等我们回去时再吃,剩下的还给我们带回来。

“爷娘疼满崽”。婆婆没有女儿,而我老公是她的满崽,也是她唯一在外工作的儿子,因此,婆婆盼满崽回家之心非常急切,但她平时从不主动给我们打电话。每年进入腊月,婆婆就会准备年货了,豆腐、糍粑、桃花、米酒、魔芋豆腐等传统美食她都会做,现在毕竟上了年纪,没有以前那么大的力气了,婆婆于是和在家里的儿媳妇或其他亲戚合起来做些年货,至于其他一个人能够做得到的,婆婆一样也不会少地都准备好,比如腊肉、油炸米粉肉、花生、红薯干等,吃不完还要我们带走。

2016年的春节又快来了,我能够想像得出,婆婆一定又在准备她的年货了。她也在开始搞卫生了,楼上楼下都要打扫干净,厨房的碗柜、饭桌、锅盖等都要擦洗得光亮光亮的,她还戴着一个老布帽子,举着一把绑在竹竿上、自己扎的高粱扫帚,把屋梁上的蛛网、烟灰等扫下来……她一定又在等着我们回去吃她准备的年货了,也一定在等着我们到家后和她围着灶火聊天,她好把埋在心里一年的话全倒出来,假使我们不回去陪她过年,婆婆将有多么难过和失望!尽管老家有哥嫂侄儿,但现在农村的年味淡了,大家一有空闲就忙着打牌,谁还会有心思去和一个既不打牌又不看电视的老太婆聊天呢?

而我们,也正是因为有了婆婆,才感到了浓浓的年味,也才体会到了游子回家的感觉,更重要的是让我的儿子知道了:他的根在那儿。

回老家陪婆婆过年

文/刘娟丽

朋友问我今年在哪里过年,我说,还是和以前一样,回老家去陪婆婆过年。朋友感叹,你怎么年年都去那里过年啊?

是啊,结婚18个年头来,我们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年是和婆婆一起过的。婆婆住在比较偏远、交通不便的东江湖库区,公公已经去世近20年了,因此这些年,婆婆除了来我家带孙子的几年之外,其他的日子都是独自生活。我们老家虽然还有两个哥哥,但平时都各过各的日子,加上婆婆又是那种比较能干坚忍、有事也不想麻烦别人的人,因此,一年365天,婆婆就有350多天是独自默默地生活着。

婆婆很勤劳,也许是从小劳动惯了,也许是为了打发孤独的日子,总之,婆婆是超级勤劳的人,70多岁了还总是种菜。不管天晴还是下雨,婆婆几乎每天都要去菜园里,侍弄她的宝贝菜儿。婆婆种的菜比较多,品种也多,而且都是施农家有机肥,在她的精心照料下,各种菜都长得非常好,一年四季,菜园里都是青绿青绿的。就在今年元旦节前,老公回老家看婆婆,又带回了一大袋子的菜,大蒜葱姜包菜面薯等。我一看,大蒜每根都有大拇指粗,包菜包得又大又紧,尤其是面薯,老公说,这么多菜,我哪里带得来啰?她老人家一蔸面薯就挖出20多斤呢!

婆婆种的菜又好又多,吃不完就晒干菜,晒不完还挑去卖。每逢三六九镇上赶圩的日子,婆婆很早就起床,而且不吃东西也不喝水,挑起一担菜就去搭渡船,直到卖完菜,再次搭渡船返回家后,她才开始吃早餐,而此时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了。我们多次劝她不要去卖菜,即使实在要去卖,也要吃点东西再去。“吃了东西喝了水我怕要去上厕所,不方便。”婆婆解释。

除了种菜,婆婆还会养几只鸡,每年过年时就会杀鸡给我们吃。可她平时一点都舍不得吃,就连鸡下的蛋她也攒着,等我们回去时再吃,剩下的还给我们带回来。

“爷娘疼满崽”。婆婆没有女儿,而我老公是她的满崽,也是她唯一在外工作的儿子,因此,婆婆盼满崽回家之心非常急切,但她平时从不主动给我们打电话。每年进入腊月,婆婆就会准备年货了,豆腐、糍粑、桃花、米酒、魔芋豆腐等传统美食她都会做,现在毕竟上了年纪,没有以前那么大的力气了,婆婆于是和在家里的儿媳妇或其他亲戚合起来做些年货,至于其他一个人能够做得到的,婆婆一样也不会少地都准备好,比如腊肉、油炸米粉肉、花生、红薯干等,吃不完还要我们带走。

2016年的春节又快来了,我能够想像得出,婆婆一定又在准备她的年货了。她也在开始搞卫生了,楼上楼下都要打扫干净,厨房的碗柜、饭桌、锅盖等都要擦洗得光亮光亮的,她还戴着一个老布帽子,举着一把绑在竹竿上、自己扎的高粱扫帚,把屋梁上的蛛网、烟灰等扫下来……她一定又在等着我们回去吃她准备的年货了,也一定在等着我们到家后和她围着灶火聊天,她好把埋在心里一年的话全倒出来,假使我们不回去陪她过年,婆婆将有多么难过和失望!尽管老家有哥嫂侄儿,但现在农村的年味淡了,大家一有空闲就忙着打牌,谁还会有心思去和一个既不打牌又不看电视的老太婆聊天呢?

而我们,也正是因为有了婆婆,才感到了浓浓的年味,也才体会到了游子回家的感觉,更重要的是让我的儿子知道了:他的根在那儿。

回家是最喜庆的年货

文/杨进峰

记得我小时候,每年春节临近时,父亲也是最忙的时候。此时父亲会出门进城帮着一些卖年货的店里打下手,直到大年三十才回来,回来时,父亲还会大包小包带来好多年货,此时,我们家会热闹非凡。

在我八岁那年,大年三十这天,父亲却没有回来,母亲焦急不安,看看家家炒肉做菜,准备着年夜饭,我们姐弟个个在飘香的年饭中馋得不知所措。母亲却强装笑颜,一个劲安慰我们说:“孩子们,你爹一会儿就会回来,咱们也做年夜饭,你爹一回来咱们就欢欢乐乐地坐在一直吃年夜饭。”

夜幕降临了,家家户户的炮声响了起来,此时,我们姐弟四人心情非常失落,没有一丝欢快的感觉。母亲依然安慰我们:“你爹快回来啦,你们也去放炮去,等放完炮,你爹一回来,咱们就吃年夜饭。”

尽管炮声很大,因为父亲没有回来,我们姐弟四人却没有一丝欢快的感觉。放完炮,母亲摆上年夜饭,但全家人却沉默寡言,吃不出滋味来。

进入夜里十一点,我看到母亲的眼圈红了,不时地偷偷抹眼泪。我们姐弟四人知趣地睡了。

“孩子们,快起来,你爹回来了!你爹回来了!”我在母亲兴奋地欢叫声中从炕上坐了起来,看到父母满脸笑容站在炕头,伸出手给来递给我五毛钱的压岁钱。

顿时,我们家欢腾起来,哥说:“我再去放几个炮庆祝一下。”妈说:“咱们再吃顿年夜饭。”大姐说:“我去炒菜。”二姐说:“我去烧火。”

父亲说,今年雨水好,丰收了,年货也卖得特别好,他帮忙的这家店排了长长的队,店里一直卖到夜里才关了门,所以回来晚了。

很快一桌年夜饭端上了桌,全家人个个脸上喜笑颜开,有说有笑地吃起了年夜饭。

如今我在城里工作二十多年了,每年春节,我都会携妻儿带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回老家和母亲团聚。每次回家,母亲都会说:“这么远的路,你能回来我就高兴,不要再带这么多的年货了,太辛苦了。”

我工作所在的地域盛产大米,那年我带了十斤装的四袋大米,想让母亲也尝尝我工作地域的米香。然而,我一路汗流浃背费尽力气带回老家的大米,哥哥看了包装上的说明说:“这是咱们家乡产的大米,你还却从那么远的地方带了回来。”我仔细一看包装袋上的说明,产地原来真的是家乡,只是打着我工作地域的名称。再看看我带回老家的枸杞和黑木耳,家乡当地百货店里均有销售,家里准备的年货中,连同包装产地和我带回老家的都统统相同。

如今,我每回老家过年,不再大包小包地带那么多当地特产了,必定物流发达了,各地特产全国都能买到。但我始终忘不了,过年时全家人聚在一起的种种亲情故事,历久弥新!我想,春节时能够回老家与亲人团圆,那种浓浓的亲情才是最真最好最喜庆的年货。

年货一箩筐

文/王国梁

记得小时候,过年前父亲和母亲总是背着竹筐去赶年集。每次他们刚到家,我和妹妹就立即冲上去,翻看满满一筐年货。那么多年货,多得都数不清了!有吃的,鱼呀肉呀;有用的,新盘子新碗筷……年货一股脑堆在竹筐里,满满一堆。我和妹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东西,兴奋得忘乎所以,像突然间成了个大富翁一样,抓起哪样“宝贝”都觉得新鲜。

那时我总觉得,父母就像变戏法的,那只大竹筐里,会有无穷无尽的宝贝。其实,父亲和母亲平时非常节俭,我们的日子过得很清苦,但他们的生活格言是“再穷不能穷年”。在父母看来,年货准备得足够丰盛,过一个富足的年,来年才会收获更多的顺利和幸福。

年货一箩筐,是喜庆和富足的象征,也是一种美好的愿望和期许。所以,多年后,我也是这样准备年货的。尽管经常被别人提醒,过春节要理性消费,不能盲目购物,但我依旧喜欢备下足够丰盛的年货。

以前,我骑着自行车一趟趟去购物,自行车上的筐子里装了满满的年货,往家里带。我发现,我带给孩子的惊喜也是巨大的。每当我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抱上楼,她都会跑过来喊道:“要过年喽,爸爸又买了这么多东西!”然后,她一样样翻看着那些年货。她还喜欢把我买的新东西的包装给撕下来,家里过年要摆放的小饰物,新的餐具,她都要拆开来看看。新东西光亮亮的,她摸着这些东西,很是开心。

过年了,家家户户都要准备年货。我想很多人都有和我一样的心理,不信你看市场、超市里人山人海的场面,简直可以说盛况空前。大家置办的是年货,同样也是一份好心情,还有一份对未来的期许。

年货一箩筐,幸福也是满满当当的。我们相信,过一个丰盛的年,来年就会富足美满!

父亲买年货

文/佟雨航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小时候,吃过了腊八粥,父亲便开始张罗着要去镇上办年货了。父亲先在一张白纸上写好要买的年货清单,有鱼、有肉,有对联、挂钱,还有我们过年穿的新衣服等。而父亲每次去镇上办年货,都会带上我,说是要我帮他看东西。

我家离镇上有15里路程,那时还没有通汽车,父亲去镇上买年货都是拉着一个小木爬犁步行。去镇上的路上,父亲让我坐在爬犁上,他在前面拉着我跑,一路欢声笑语。到了镇上,街道上人山人海,都是四里八乡来买年货的人群。街道两边摆满了地摊儿,卖什么的都有。父亲怕把我挤丢了,叮嘱我紧紧牵着他的衣襟不能松开。

进了市场,父亲就领着我直奔鱼摊儿买鱼(当然是冻鱼,那时没有卖活鱼的,也吃不起),红烧鲤鱼可是我家每年除夕晚上的当家主菜,寓意——年年有余(鱼)。买过鲤鱼,父亲把装鱼的袋子交给我用手提着,还嘱咐我别弄丢了,然后又去别的摊儿买其他年货。有爷爷奶奶爱吃的酥麻花,有给妈妈买的花头巾,有给姐姐买的小花袄和发卡,还有门联、挂钱和福字等……我记忆最深的年货是一种叫“虾片”的食品,花花绿绿、五颜六色,形状就像现今时髦女孩夏天戴的太阳镜片,放在热油里一炸,迅速膨化变大,嚼在嘴里咔嚓咔嚓响,又脆又香,是我最喜欢的过年食品。每年办年货,父亲都不忘给我买上一些。

在镇上流连了一个上午,该买的年货就买的差不多了。父亲把冻鱼、冻梨、猪肉和鞭炮等年货统统装在一个蛇皮袋子里,扎紧袋口,又把满满的蛇皮袋子牢牢地绑在小木爬犁上,然后把对联、挂钱、姐姐的小花袄、发卡和母亲的花头巾等怕压怕折的东西,要我拿着。爸爸去烧饼店给我买一个热烧饼在路上吃,然后拉着爬犁往家返。

到了家,父亲把一样样年货取出来,酥麻花给了爷爷奶奶,花头巾给了妈妈,小花袄和红发卡给了姐姐,那两盒虾片给了吃货的我……爷爷奶奶、妈妈姐姐和我,一个个手捧着自己喜欢的年货,喜笑颜开。可是到最后,我们却发现,父亲给家里每个人都买了新年礼物,唯独没给自己买。我和姐姐异口同声地问:“爸爸,你的新年礼物呢?”父亲呵呵笑着说:“你们的笑容,就是我最好的新年礼物。”

让父母开出年货清单

文/王国梁

年底了,要给父母置办一些年货。可是,到底买什么呢,这真是个伤脑筋的问题,不少朋友为此头疼。

有人说,连父母喜欢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做儿女的太不细心了?可我觉得还真不是这么回事,父母年纪越来越大,他们的喜好随时都在变化。而且,人年纪越大,各种限制也就越多,也就越挑剔,所以让儿女完全了解父母的需求的确是件难事。我想,不如让父母开一张年货清单,把他们需要的东西写在上面,我负责去买。

我跟老爸老妈说了让他们开年货清单想法,他们却摆摆手说:“过年你啥都不要买,浪费那钱干啥!”这是他们一贯的作风,平时给他们零花钱也说不缺钱,给他们买件衣服说白浪费钱。其实归根结底,父母是怕给我增加负担,哪怕是给我添一点点小麻烦,他们也不愿意。究其原因,是因为他们这代父母太无私,全心为儿女着想,从来不想向儿女索取半点,更不想儿女能回报什么。而且父母性格含蓄,让他们直截了当向女儿要东西,简直太难了。

可是,爱为什么就不能直接一点呢?想起我们小时候,缠着父母要这要那,不给买就耍赖打滚,直到满足要求才罢休。现在轮到我们回报父母了,他们却不肯向我们索要一分一毫。

我们做儿女的总是要表达孝心的,尽孝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让我们感受到亲情的温暖。赡养父母,也增强儿女的成就感。可是因为父母的不配合,我们的爱常常南辕北辙。前段时间,同事小吴给父母买了一个泡脚盆,说老年人泡泡脚有好处。可他的父母不喜欢每天晚上泡脚,说没那闲功夫。小吴对父母说,看着电视就可以泡脚了。父母却摇摇头,他们习惯晚上跟老友一起打打小牌。老年人都有些固执,多年形成的习惯很难改变。小吴无奈地说,真不知道现在的父母需要什么。

父母需要什么呢?让他们明明白白告诉我们不就行了嘛。这些天,我一直在准备年货。父母年纪大了,不方便出门。我让他们开出年货清单,只要他们喜欢的,我一定能买回来。老爸和老妈面面相觑,谁都不好意思说买什么。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把道理讲清了。我给父母一天时间,让他们好好想想需要什么。

一天之后,老妈和老爸都交给我一张年货清单。我一看,密密麻麻写了不少。老妈写的有:保暖内衣,舒服的老人鞋,糖瓜儿(要质量好的,祭灶时用),一条大鲤鱼,一斤大虾……老妈写了很多,过年时她要张罗一桌好饭,把一些食材都交给我去采购。老爸的年货清单简单点:一个小收音机,一顶新帽子,一个剃须刀,这“三个一”,是老爸的必需品,过年要换新的了,看得出来,老爸要以崭新的面貌迎接新年。

看完老妈和老爸的开出的年货清单,我不觉笑了,当即说:“放心吧,保证都买到最好的!”

别让爱去绕远路,爱真的没那么复杂,非要去猜对方的心思。孝就应该是这样,父母需要什么,我给他们什么。让父母开出年货清单,一家人过一个开开心心的年!

年货的味道淡又浓

文/谢新正

悄悄的,新年又来了。

行走在人如海潮般大街上,看到的尽是蚂蚁搬泰山一般人群在蠕动。那么多肉啊,鸡啊,鱼啊,鲜活海产品,粉条,豆腐,还有土生土长的萝卜白菜胡萝卜,红薯洋芋闪亮登场;生姜大葱蒜苗菠菜、米面油……差不多通过一个个塑料袋,登堂入室,进入千家万户。

办年货,千年传统,如一棵根深叶茂大树,扎根在肥沃的土壤里,生长在过来人的记忆深处,在孩子们幼小的心灵里,一茬又一拨,撒下记忆里的新年种子。都有那些人在忙火呢?差不多男女老少齐参战。如果一定要仔细分析的话,城里女人是最忙的,那一座座菜山肉林,尽由女人们搬回家。乡下人进城办年货,大多是一家数口,拖儿带母,甚至整个村子一大半人,搭乘通村公交车,一起进城,老公领着老婆,老婆牵着孩子。年轻的父母长年打工在外,过年了,就领上孩子进城办年货。孩子小,东眼轮,西眼瞅,眼睛与步调总是不一致,钻进拥挤的人群里,要不被人踩了脚后跟,要不被人拥得站不稳脚 ,所幸人墙如铜墙铁壁,轻易不可能哭着被踩倒。

突然间,孩子不见了,妈妈喊,爸爸叫,就是不见孩子面,真是急死了大人。谢天谢地,总算从人海里将淘气鬼打捞出来,免不了训斥几句,仅瞬间工夫,孩子又故态复萌,挣脱大人,一个劲向人堆里钻。大人干脆将他严加管制,限制人身自由,拉紧不松手,两手都要硬,另一只手,还掂着厚重的年货呢。这样的人山人海场景,在乡下自然难看到,孩子们好不容易进城了,不多看一眼,对不起新年啊。

逛进华润超市,不知买什么东西是好,正准备上楼去,突然发现市食品药品安全监督局的李局长,率领着自己的队伍,在超市里严阵以待。上岗执法吧?打声招呼,笑笑说:局长也是事必亲恭啊?局长微微一笑,脸上辨不出是无奈还是一丝苦笑,说是市长来检查啊,正在等呢。想想看,领导们也挺不容易,大小领导,一年四季,都在日理万机,逢年过节,食品安全总是重头戏嘛,那有时间抽空给自家办年货!待我从楼上下来,李局长仍在那儿继续恭候大领导们大驾光临,市长这几天更忙,多是分身乏术。

肉柜台前站满拥挤的顾客,人们仿佛非要在年关前买到大肉不可,否则的话,绝不过年一样执着!你要猪后腿,他要排骨,他又要五花肉,他要猪下水,他还要饺子馅呢。可别小瞧这菜蓝子工程,真是庞大无比的永久在建项目啊。一个小小的菜蓝子,牵动那么多人的敏感神经,牵动得劳师动众,牵动得前簇后拥,牵动得人人甚至不知所措。

年货市场上叫喊声,问价声,讨价还价声,婴儿的哭闹声,甚至夫妻间相互埋怨声,在人海里沸腾汹涌。平常就不宽畅的街道,显得更窄更拥挤,小汽车还不时来加塞,塞着塞着,就将自身切塞进去,轿车前进不成,后退无能,任凭喇叭声声,谁管你呢!你摁吧,你就往死里摁,只要你不嫌烦!引来的是更多埋怨声:骚情怂哩,没看过得去过不去?还硬要过,过嘛!过嘛……

水产品地摊水箱里活鱼,发现大事不妙,也许池鱼思故渊?猛然一跃,打算逃之夭夭,怎奈使出泥蚯般滑头劲儿,照样被老板捉拿归案,迅速成了刀下俎,地上洒下水汪汪的水滩惹人嫌。杀鸡摊上,一堆束手就擒的活鸡鸭,睁着惊惧的眼睛,不时挣扎扑腾几下,眼睛如鸡血一样红,虽然不明白死亡就在眼前,但也许预感到大限将至,在劫难逃吧。

在年货搭建的食物森林里穿行,眼睛那么轻轻一瞥,供选择的东西实在太多,目不应睱。走着想着,脚步匆匆,思维忙忙,突然若有所思,好像有啥东西还没买?记得在前面那地方瞅过一眼,赶紧去寻找,死活也找不见了。静下心来,慢慢搜索,猛然间,发现寻寻觅觅了大半天的年货,竟然就在脚下。

乡下女人说,逛了大半天街,还没给娃买下衣服呢。又一流带串逛商店。服装店,虽比不得大街上那样人头攒动,照样门庭若市,你要给娃买条裤子,她要给娃买件上衣,试了这件试那件,不合适?脱了再试!老板娘说话的声音,比平常袅袅美声陡增分贝。那么多顾客光顾,怎能将精力全投入到一个顾客身上?岂不等同将所有鸡蛋放进一只篮子!于是,老板娘就不得动心事,催促加快试衣秩序,远没了生意淡时,招睐顾客那份耐心与热情,脸上总开着一朵花儿呢,果断将试衣程序简化到不能不简化的地步。衣服总算试好了,又跟老板娘恶砍价。乡下女人心里装着把斧子,老板娘手里提着盾牌—计算机,这样给你算,那样给你算,就是不像平常那样,为了将顾客拉住,口口声声喊叫着,“这已经是跳楼价啦”那般慷慨大方加可怜兮兮;今天虽照样不愿意放走顾客,却锱铢必较,知道你今天须买下这件衣服不可!“年三十看历书,没日子了“。

总算成交。孩子好高兴,过年有新衣服穿喽,乡下女人呢,虽然不再舌干口燥,心里却多少有些不平,咋就那么贵呢,比平常贵了许多……

腊月二十五了,菜价又涨了:莲菜八块一斤,韮菜九块,大葱八块,蒜苗六块,芹菜三块,猪后腿十七块……嘴里一个劲抱怨,咋就涨得这样贵呢?手却不肯闲下来,大袋小袋照样往里塞、往回搬。原来,过年就是将所有东西搬回家,吃不吃先放一边,不当一回“搬运工”,实在对不起又一个新年啊。

年货的味道淡又浓。

年货

文/刘椿山

五庄在床上睡了整整两天。到第三天早上的时候,五庄连睡觉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甚至觉得盖在身上的被子越来越重,都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那被子是五庄出狱时,镇政府的干部送来的,刚盖上的时候他还嫌这被子又薄又轻。

厨房里就剩二两面条了。这面条也是镇政府送来的。一起送来的还有一桶油和三十斤大米。如今,大米吃完了,面条也只剩这最后的二两,油虽然还剩下不少,但这个不能当饭吃。

五庄一边煮面,一边合计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人,只要有口气在,就得想法活下去。再说,还有四天就要过年了,多多少少得搞点年货,不然这年还怎么过?可做什么才能弄到过年货呢?思来想去,唯一有办法还是偷。那就再干一次吧。最后一次。

二两面下肚,整个人好受多了。要干就得先踩点。这次他不想走远了,决定就在村子里下手。三天没出门,雪已经把门给堵住了,五庄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门推开。他刚把门推开,就看见社长裹着厚厚的棉衣,迎着风雪朝他这边走来。

“你要去哪儿?”社长见他准备出门便问道。“没事出去转转。”五庄面无表情。“幸亏我过来得及时,不然就错过了。”社长说。“有事吗?”五庄表情依然很冷漠。“要过年了,家里做了豆腐,想到你一个人,就给送了几块过来。”社长笑嘻嘻的说。

本来五庄是要去社长家踩点的,这下他改变主意了。那就去莫大爷家吧。哪想他刚要进莫大爷家的门,便听见莫客大爷在里面对他莫大婶说:“都三天没见五庄出门了,一会儿我过去看,你中午多做几个菜,我把他叫来一起吃顿饭,那孩子虽然坐过牢,可如今父母也不在了,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怪可怜的。”“行,待会儿去把他叫过来吧,小时候多乖的一个孩子,咱就走上斜路了呢!”莫大婶说。

莫大爷家也不能偷了。五庄折回身来,正要离去,却被莫大爷发现了:“五庄,我正和你婶说去叫你,这不你就来了,快快快进来,外面多冷。”

五庄在莫大爷家喝了点酒,有些晕乎,他决定先回家躺躺再说。从莫大爷家出来,五庄一边走边想:“就干最后一次吧,先把年过了,开年一定找份儿正经工作做。”他刚走到自家院坝边上,一抬头就看见了丁狗大哥提着一块腊肉站在他家门口,一见他回来便笑嘻嘻的和他打招呼:“你去哪儿啦?我等你老半天啦,你这才回来。”“去莫大爷家吃饭了,找我有事吗?丁狗哥。”“马上过年了,你嫂子让我给你送块肉来,今年猪杀得小,肉不多,别嫌弃。”五庄想请丁狗哥进去坐坐,可里面乱得跟狗窝似的,终究还是没有张开嘴。

晚上,五庄一个人躺在床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想无论如何都只干最后一次了。当他这样想的时候,才慢慢的有了一丝睡意。

第二天,雪已往停了,村子上空“噼噼啪啪”的响着鞭炮声,有些人家已经开始吃团年饭了。五庄锁上门,径直往村口的小商店走去,这是他的终极目标。可他刚到半路,便遇到村长带着一群人,提着东西把他给拦住了。那些东西是镇政府为他准备的过年货。对了,村长还自掏腰给他发了五百块钱的大红包。

最终,五庄终止了他的计划。大年三十那天上午,莫大爷去接五庄到他家里团年,却见五庄家院坝的雪地里写了大大的两个字:谢谢!再一抬头,却见五庄泪流满脸的站在家门口,冲着莫大爷笑了。

父亲的“绿色”年货

文/廖桂莲

春节快到了,我打算把父亲接到城里来过年,父亲执拗着不肯过来,他说他很忙,让我们回老家过年。真搞不懂,快70岁的老人能忙什么呢?说不过父亲,我只好回老家,看看父亲到底在忙什么。

回到家,却没见着父亲,叫了几声,也没见人应,只见院子里成群的鸡正在互相追逐。莫非是父亲养的?就在我们猜测时,父亲回来了,他肩扛着铁锹,穿着雨鞋,一身的泥土,手里还拿着一把新鲜的菜心,看来刚从菜地里回来。见到我们,父亲兴奋不已,高兴地说:“你们总算回来了,我天天盼着你们呢!看看,我养的土鸡,城里很难吃到的。另外我还养了几只鹅,都是为你们准备的年货。” 突然,院子角落传来一阵“咕咕……”的声音,父亲放下铁锹,走到角落边,从旁边的鸡笼里掏出两个还带有体温的鸡蛋,乐呵呵地对我们说:“每天都可以捡到几个蛋,我都给你们留着带回城里吃。”

原来,父亲在乡下忙着筹备“年货”,还种了一大片菜地,大白菜、包菜、芹菜、土豆、萝卜……父亲得意地说:“菜地里,青菜萝卜应有尽有,想吃什么就摘什么;家里养的鸡鸭鹅都是吃瓜果五谷,刚好你们回来了,杀只鹅,给你们做最爱吃的粉蒸鹅。”

走进厨房,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香味,只见灶头悬挂着一串串我爱吃的香肠、腊肉、腊鱼、腊鸭,金黄金黄的,格外诱人。父亲从灶台上取下一块烤肉,神秘地问我们:“猜猜,这是什么肉?”我看了半天也没猜出来,父亲得意地说:“是野兔肉,上次上山时捉到的,一直没舍得吃,等你们回来煮给你们吃。”看着父亲孩子般的笑容,那一刻,我心里酸酸的,却有一种幸福的滋味萦绕心头。

父亲为了家人健康,几个月前就开始准备“年货”了,那一片片绿油油的菜地,酒缸里精心酿制的葡萄酒,院子里活蹦乱跳的鸡鸭鹅……可我心疼父亲,对他说道:“女儿已经长大了,没有必要那么辛苦!”父亲却说:“虽然现在城里生活条件好了,鸡鸭鱼肉天天都可以吃到,但是真正绿色无公害的食品却少之又少,自家养的吃着放心。”突然明白,父亲的“年货”是一份厚重的爱,辛苦与否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心里那份期盼,期盼着儿女过年回家,团团圆圆。

城里的年

文/刘燕成

妻说,我们就在城里过年吧,老家埂冲苗寨,父亲母亲都不在了,回去必定年味寡淡。我细细想了想,妻的话是有道理的。

其实,前些年,城里是禁放烟花爆竹的,加上大量人员返乡过年,万巷俱寂,很难闻到过年的喜气。如今,年尚未到,便就听得炮竹的声响幽幽传来,引得你不禁推窗细听,却是见得满街白雪,软软地盖在大地上。稀疏的行人和车辆,从满枝的红灯笼下慢慢驶过,广场上,商场里,反复播放着有关迎春的歌曲。往日喧嚣的城,逐渐安静了下来。

老早,物业管理的工作人员就在小区的门柱上贴了红联,绿化带里的树木上,缠绕了五颜六色的彩灯,印有“春节快乐”的红灯笼整整齐齐地挂在小道两侧的树木上,夜一来,灯光闪烁,喜气洋洋。这城里的家,是我们工作了10余年,慢慢积攒起来的。往日,居租在别人屋里,没有家的感觉,就更不要说有年的味道了。往往是年关一到,便就请了年休假,赶往妻的娘家黔北桐梓。这边的老家,毕竟还剩得老母亲在,而我们一年四季里,总借口工作忙,未有尽到孝意。这城里有了家后,才将母亲接来与我们同住,顺带帮我们照看了小孩。

春联是肯定要贴的,自己撰联自己写,更显出这过年的喜来。小儿三岁余,已是能学着帮我撑联裁纸了,别看那小小的个头儿,说起话来,比大人更气足。提刀,捏笔,折纸,那活脱脱的一个小书生,相当可爱。一年里,虽未有多大的功劳,但辛苦了一整年,方待到了这团聚的大好时光,总结和回顾,是肯定要有的。这一年,我在年未考核时获得优秀等次,这已是连年里的第十个优秀了。妻在这一年通过刻苦自学,顺利通过了全国会计从业资格考试和统计从业资格考试,儿子在这一年里走进了幼儿园快快乐乐成长。春联的内容,多是围绕这些事儿来写的。

年货,当然是要置一些的。幼时,长在山里,对年货有着一颗无比倾慕的心。还总以为城里世界繁华,日日似过年。城里的年货品种繁多,花色千奇百怪,应有尽有,长长的横排挂在店面里,任人挑选。早先,各种旗号的年货销售节打响了客源争夺战,他们大肆宣扬,降价,因此顾客们惠利多多。皆因离过年时间不多了,我们懒得于各种购物节里瞎逛,就近购置了过年的必须品,提着,抱着,背着,或是挑着,往家里送。

好多年已没了拜年的习俗了,城里更是少了窜户拜年的传统。但亲友间一声手机里的短信问候,是肯定要有的。亲朋好友里,有的一年未见,有的已是多年未遇了。平日里,皆因种种原由,离不开身,彼此间,多以网络或电话往来,闻其声未见其人。此时,轻轻地送去一句过年问候,心里的暖,热热的。

入户花园外,烟花灿烂的火光,照了进来,落在地上,特别的美。透过门缝,我看见了孩子兴高采烈的样子,看见孩子的外娑换了一身新衣染了一头白发,看见妻,手捧着闲书,静静地读着。

父亲的“绿色”年货

文/廖桂莲

春节快到了,我打算把父亲接到城里来过年,父亲执拗着不肯过来,他说他很忙,让我们回老家过年。真搞不懂,快70岁的老人能忙什么呢?说不过父亲,我只好回老家,看看父亲到底在忙什么。

回到家,却没见着父亲,叫了几声,也没见人应,只见院子里成群的鸡正在互相追逐。莫非是父亲养的?就在我们猜测时,父亲回来了,他肩扛着铁锹,穿着雨鞋,一身的泥土,手里还拿着一把新鲜的菜心,看来刚从菜地里回来。见到我们,父亲兴奋不已,高兴地说:“你们总算回来了,我天天盼着你们呢!看看,我养的土鸡,城里很难吃到的。另外我还养了几只鹅,都是为你们准备的年货。”突然,院子角落传来一阵“咕咕……”的声音,父亲放下铁锹,走到角落边,从旁边的鸡笼里掏出两个还带有体温的鸡蛋,乐呵呵地对我们说:“每天都可以捡到几个蛋,我都给你们留着带回城里吃。”

原来,父亲在乡下忙着筹备“年货”,还种了一大片菜地,大白菜、包菜、芹菜、土豆、萝卜……父亲得意地说:“菜地里,青菜萝卜应有尽有,想吃什么就摘什么;家里养的鸡鸭鹅都是吃瓜果五谷,刚好你们回来了,杀只鹅,给你们做最爱吃的粉蒸鹅。”

走进厨房,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香味,只见灶头悬挂着一串串我爱吃的香肠、腊肉、腊鱼、腊鸭,金黄金黄的,格外诱人。父亲从灶台上取下一块烤肉,神秘地问我们:“猜猜,这是什么肉?”我看了半天也没猜出来,父亲得意地说:“是野兔肉,上次上山时捉到的,一直没舍得吃,等你们回来煮给你们吃。”看着父亲孩子般的笑容,那一刻,我心里酸酸的,却有一种幸福的滋味萦绕心头。

父亲为了家人健康,几个月前就开始准备“年货”了,那一片片绿油油的菜地,酒缸里精心酿制的葡萄酒,院子里活蹦乱跳的鸡鸭鹅……可我心疼父亲,对他说道:“女儿已经长大了,没有必要那么辛苦!”父亲却说:“虽然现在城里生活条件好了,鸡鸭鱼肉天天都可以吃到,但是真正绿色无公害的食品却少之又少,自家养的吃着放心。”突然明白,父亲的“年货”是一份厚重的爱,辛苦与否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心里那份期盼,期盼着儿女过年回家,团团圆圆。

准备几样“绿色年货”

文/马亚伟

那天我回家时,看到对门的大张兴致勃勃出门。我问道:“大张,看你这么高兴,这是要干啥去?”大张说:“我要去买年货了!”我开玩笑说:“多买点,鸡鸭鱼肉的多往家搬,到时候去你家吃大餐!”

大张嘿嘿一笑,说:“姐,我要买的这年货,不是吃的喝的,是绿色年货!”“绿色年货?新鲜蔬菜,就是那种纯天然无污染的蔬菜,对不?”“不是,是一辆自行车!春节放假后,我要正式加入咱们区的自行车骑行队,开启一段健康绿色的新生活。我买的年货就是自行车,以后呢,我上下班要骑自行车了,节能环保,这种年货不是‘绿色年货’吗?”

我被大张的说法逗笑了。绿色年货,还真的是蛮有创意的。这些天我看到人们都在准备年货,又开始买买买,新衣新鞋要买,新碗新筷要买,大鱼大肉要买,水果蔬菜要买。其实,现在购物如此方便,真的没必要像以前过年那样,囤积大量的年货,少买一点吃的穿的,像大张一样,结合自己的爱好,准备几样“绿色年货”,过个有特色、有意义的年,不是更好吗?

我也要为自己准备几样“绿色年货”。我喜欢花花草草,认为养花种草怡情悦性,既能美化环境,又能陶冶情操。不如趁着过年,多买几盆自己喜欢的花草,把家装点一下,也让自己的心情好起来。我想象着,春节放假,一定有闲暇时间,我坐在花草中间,喝喝茶,闻闻花香,那样过年该有多惬意多幸福啊!

打定主意,我来到附近最大的一个花草市场。没想到很多人跟我想的一样,都想为自己准备点“绿色年货”。几个种植花草的大暖棚里,挤满了人,大家挑着选着,很有过年的气氛。最后,我挑了长寿花、红掌、富贵竹、水仙,不仅漂亮,还能讨个好彩头。这些“绿色年货”,一定能给今年的春节增添别样的风味和乐趣。

所谓“绿色年货”,应该是自己喜欢的、健康有益的、又非常有意义的东西。我决定,再买几本书作为“绿色年货”。过年时,大家都忙着走亲访友,聚餐、打牌、唱歌等热闹的活动一定是少不了的。可要是每天都在这种热闹嘈杂的环境中度过,人会特别疲惫。如果能够适当让自己安静下来,冷却一下纷乱的生活和纷乱的思绪,一定是健康和有意义的。当自己的耳朵充塞了太多的声音,我应该用书让自己静心。喧嚣之后需要沉淀,书是最好的选择。

去书店,我挑了几本喜欢的书。迟子建、毕淑敏、龙应台等,都是我喜欢的作者,看到她们的名字,我很自然地从书架上把书拿下来。还有朋友推荐的蒋勋的书,以及几个文友的书,可以在网上买。春节前,这些“绿色年货”都能到我手上。过年的时候,给自己留一点安静的时间,静静地读会儿书,对我来说是一种享受。

过年了,你也为自己准备几样“绿色年货”吧!过个健康而有意义的年,是我们每个人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