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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文章

2022/12/12经典文章

治疗文章(精选11篇)

绝症逢生

文/成石

表哥是一名医生,有一次,他给我讲述了从医期间的一件往事。

那是在上世纪80年代初,表哥在县医院接诊了一位肝硬化患者,患者是一名工人,只见他脸色晦暗,全身浮肿,腹水隆起。表哥认真检查了患者的病情后,患者肝功能异常,已是肝硬化晚期,只能住院进行保肝治疗。之后,这位患者反复住院治疗四五次,病症并没有减轻多少。表哥考虑住院治疗效果不大,就把患者介绍到中医科,请中医大夫用中医治疗。没想到中医治疗效果也不太好,患者又找到了表哥。

患者对表哥说,他对自己的疾病彻底失望了,想回老家住,要求表哥给他开一张长时间的假条。那时候,医院要求大夫只能给患者开一周的假条。表哥非常同情这位患者的痛苦,就给医务科打了招呼,破例给他开了一个月的长假和一些保肝药,让他回老家好好休息一下,别想其他事情。

患者苦笑一声,说,我还有什么想头?回家等死吧!说完,挪动着臃肿的病体走了。

几个月后,表哥依然坐在接诊室给患者们治病。一天,一位熟悉的身影走进诊室,定睛一看,竟是那位回家等死的患者。只见他脸色有了红润,浮肿也消下去了。表哥马上给他做了检查,肝功能基本正常了。曹大夫大吃一惊,回家等死的患者竟绝症逢生!

原来,这位患者回老家后,并没有一处栖息之地。闭塞落后的村民认为肝硬化就是传染性肝炎,怕他把传染病带给全村人,连他的老婆也劝他别住在家里,在外面找个住处等死。

于是,心灰意冷的他来到家里的菜园子,住进了四处漏风的草棚里。白天,他伺弄园子里的蔬菜,尽吃一些水煮的新鲜蔬菜。晚上,他透过草棚的缝隙数天上的星星。在这样清静且清贫的生活熏陶下,他忘记了疾病,忘记了苦楚。每天看着蔬菜拔节成长,听着风儿掠过田野,几只鸟儿叽叽喳喳地飞了过来,他的目光也紧随着鸟儿飞翔,飞到那辽阔在天际……他就这样看着,听着,飞着……臃肿的身子竟轻巧起来。三个月后,他突然想起该开假条了,于是,离开了菜园子,来到医院找表哥开假条。

表哥对我说,你说,这人怪不怪,三番五次住医院,病好不了,住在野地里,吃上水煮菜,听着风儿刮,看着鸟儿飞,这病倒好了。我问他这是为什么?他挺神秘地说,这人啊,都有未挖掘出来的潜能,就看你怎么把它挖出来。

肩周炎

文/林那北

2007年初春,寒潮中的九寨沟比预期更冰凉几分。这是我第一次抵川,飞机先至成都再往九寨沟。名字里既有“寨”又有“沟”的地方,如同一个叫“翠花”的女子,它不可能一马平川地洋气。心里虽如此提前安抚过自己,飞行中还是吓得不轻。山,全是山,咫尺之内仿佛伸手可及的山。山的汪洋之上,被反衬得微小如蚊的机身似一叶孤舟,前方飘渺难测,步步都是惊心。而降落时,山被剥洋葱似的层层剖开,向下再向下,机身宛若探洞,直接往下钻,钻到一个削平的山头上,终于停住。

不用抬头,满眼就装满了团团围来的山头,耸立如屏风,各自探着翠绿如墨的大脑袋,挤挤挨挨地打量着我们,表情莫辨。几天后再从这里登机,飞机像一只从井底跳起的青蛙,自此别过。

后来我在网上搜了下,三千两百米,这是跑道的长度;六十米,这是跑道的宽度;三千四百四十八米,这是机场的海拔高度。心里嘀咕:再让我去一次还敢吗?不敢。对起降的惊惧其实很快就被更危机四伏的岁月所修复,却又被另一个难以抚平的事实反复提醒。

带着一双好好的肩膀进去,出沟时我的肩却废了。

疼,陌生的、毫无经验的闷疼。锐利的痛也常常突如其来,比如穿衣的某个瞬间,比如深睡中不经意的一个转身。从肩的这一端到另一端,身体最外侧的两处突然被来路不明的魔力箍住,胳膊无法抬,身子吃力转,已经安放在它们上方几十年的那一粒脑袋也没着没落了,明月不能举头望,故乡无法低头思。在这之前,因为侥幸逃过靠肩挑背扛谋生,肩膀于我,就不过是顶起衣服的两个支点,可宽可窄,可平可斜,不料一夜之间它们却举旗造反,以不可名状的疼痛刷出存在感。

医生说:肩周炎。

一个遥远模糊的名词突奔而至。通常这是迈入老年的一道门槛,所以有“五十肩”之说,可此时我离五十岁尚有几步之遥。那一天,比病因确认更震动我的就源于此。揣着一堆治疗建议走出医院时,两肩的痛顿时有了重量,它们压住我,而我从此必须驮着它们,一步一步走向年迈吗?真是万般沮丧。

医生安慰说能治好。平躺到一个巨大的床式仪器上,手腕被绑住,随着上方钢丝绳的收紧,两只手被吊起了,肩越来越疼,呀呀呀尖叫。另一种治疗是坐在椅子上,下巴套到一块粗布上,脖子被拉起,一拉再拉,脑袋仿佛随时会凌空飞离。温和点的治疗则是推拿、针灸、拔火罐。受寒,炎症,骨肉黏连住了,得重新把发炎处撕开归位。

密集的治疗逐步显出成效,在疼痛的渐渐减弱中,春天走了,夏天来了,接着初秋又至。九月十九日上午单位开会,一坐下电话就响了,是母亲打来的,说父亲下半夜晕倒,目前神智仍模糊不清。

立即开车赶去,进门,一会儿救护车来了,另一个家人也赶到。楼房没有电梯,车也无法穿过路障驶近楼梯口,肥胖壮硕的父亲必须靠人工从三楼抬下,再走上五六十米,才能抵达救护车。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站到了担架的四个边角,下楼了,楼梯窄而陡,父亲头朝下,身子左右晃动,这样他会再次被外力所伤。医院的人在前面把担架扛在肩上,后面的必须尽量放低,用手提住担架,让父亲保持住身体的平衡。转弯了,又转弯了,每一次转弯都只能以一只手抓住担架,然后踮着脚、侧着身子才能通过。

出了楼梯口已经来不及把担架扛上肩,便用双手托着,一路小跑到车前。

这个过程用时不过两三分钟吧?在我却漫长得无边无际。这一天是父亲生命进入尾声的开始,在病床上煎熬了三年零十个月后,他还是走了。而这一天则是我肩周炎大兴土木般治疗的终结。整个抬担架以及之后在医院眼冒金星四下奔走,办理各种手续的过程,手臂安然无恙,直至夜幕笼罩,开车回去的路上,才发现它们已经不听使唤了。白天的兵荒马乱中,这双手参与了把一个两百多斤的身体搬运下楼的过程,不时得靠单手分担着四分之一的重量,在当时居然没有觉出丝毫的难度。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

疼痛更尖利地呼啸而至,面积扩充至肩膀前后一整圈,甚至再不断向内蔓延至颈椎、向下延伸至腰椎与手肘。太丑陋了,衣服后背的扣子、拉链都无能为力,半夜痛时竟鬼魂般惊叫乍起,而为了抵消疼痛,肩端起、背驼下,整个身体越来越僵硬萎缩。可是这与目睹一个至亲的人在眼底下碎断、消逝的惊悚相比,又算得上什么?一座大厦如此轻易就霎时轰然倒塌,某个局部的小修小补实在并无多大意义。

十一年过去,在九寨沟艳丽春天里乐极生悲诱发、又在父亲命悬一丝的秋天加重的这个病,还一直留在两肩,剧痛已消,胀疼却始终未走,在每个季节的转换期总要顽固发作一次。且给它们一席之地吧,人生那么多无奈都必须咽下,何妨再添一处?认命承受时,经常就油然想起父亲,想起父亲的最后一笑,那么会不会它们其实是在周而复始地提醒一个不该消逝的记忆?

渐行渐远的父亲,借亲人体肤内一息尚存的真实痛感,仍顽强驻留人间,久久盘桓。

那一刻,我长大了

文/李季珊

要问人一生下来最亲近的人是谁,我相信大多数人都会不假思索地回答:是父母。从我们呱呱落地的那一天起,父母就开始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们。是他们见证了我们的成长,见证了我们快乐无忧的童年。他们对我们的养育之恩,是我们毕生都报答不完的。

就在上学期,我不幸患上了大叶性肺炎,需要住院治疗。当时,我心里十分自责,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又让父母为我操心。因为我知道,住院陪护很辛苦!特别是我听说大叶性肺炎可不是个小病,有可能会造成后遗症时,我心里既害怕又自责。父母一下就看穿了我心里的忧虑,他们让我不要害怕,安慰我要保持良好的心态,要积极地配合医生的各项治疗,勇敢地与病痛做斗争,很快就会好起来。听了父母的话,我按时吃药、打针、治疗,还利用生病时间读了很多有意思的书,很快病情就有了好转。

住院期间,父母因为要上班,白天只能由姥爷来照顾我,他们一下班,就赶到医院陪我。医院里条件有限,晚上陪护只能支起一张简陋的行军床,那床又小又窄,晚上睡在上面根本翻不了身,就是这样一张床,他们还要抢着睡!

看到这些,我深深地感受到作为父母的艰辛,深深地感受到他们对我无私的爱!我暗暗地下决心,今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仅要让身体强壮起来,更要从学习上、生活中的各方面独立起来!我要少让父母为我操心,我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用我逐渐丰满的羽翼撑起一片天,为我们的小家做出一点贡献!

就在那一瞬间,我发觉——我真的长大了。

远行的父亲

文/邱达官

父亲要走了,到很远的地方去。

一大早,热腾腾的饭菜摆上了桌。另外还蒸了六个鸡蛋,这是为父亲路上准备的点心。从去年12月回家至今,父亲在家待了近三个月。期间,为了医治他的病,我陪父亲东奔西走,去了三四次大医院。看着越来越消瘦的父亲,我们最终同意他去外省接受治疗,今天就动身。

凳子上,放着一个不大的行李袋,除了几件棉衣,就是医院配的药品。父亲提起来,有点费力。原来,可不是这样,什么重的东西,在父亲眼里,一手抓起来就行。父亲生病了,不如以前了,连走路的速度也放慢了不少。我知道,腿没原来好使,走远一点就觉得累。病了,这样不能吃,那样不能吃,连油盐都要少用。饮食少营养,加上药物的副作用,腿脚没力,也不足为奇了。看着他,我心里真的不是滋味……

这有什么办法呢?为了治病,只能照医生说的做。药,吃了几大包,他觉得腰总时不时地痛。我劝他,这是慢性病,慢慢治疗,不可能那么快就有效果。父亲在我的眼里,曾经沉默寡言;而今,他的话很多,常常絮絮叨叨。有时,我觉得他很怪,怎么说变就变了呢?为了治病,真的没其他办法了。哎,人啊,不生病多好。可,父亲偏偏生了病,生的是一场不大不小的病。曾经问过医生,他的病需服多少时间的药,医生告诉我至少一年。

对于父亲的病,这几个月来,一家人心里多少有了底,坦然面对,积极治疗,争取治好。我在网上查阅,说这种病有50%治愈的希望。我们期待着,父亲就是这50%中的一个。还好,父母自己有一部分钱,新农合报销一些。后期的治疗费用,我给了父亲一张银行卡。我对他说,安心在外治病,我们会保证治疗费用,随时往卡里放钱。因为安安心心地治病,有一颗平常心,不想得太多,对病的康复非常重要。

车来了,父亲要远行了。我将包放在车的后备箱里,父亲坐上了车。

车徐徐开动,他扭过头来叮嘱:“你们夫妻俩在家要和气些。”我知道,病让父亲受罪了。可他,始终没有忘记我们两个年轻人——还是父亲好,时时刻刻想着我们。这些年,他们在外打工,吃了不少苦,却从来不给我们说有多累。还常常给我买些衣服邮寄回来。昨天,他还对我说,等到天热了,给我买件羽绒服。说那时候价格实惠,质量也不错,冬天买太贵了。我说不买不买,有衣服穿。去年夏天父母回家时,给我们钱,我说不要,你们放在那儿吧。他们执意给,我收下后悄悄地存在了父亲的存折上。外面打工,父亲顶着烈日,披着寒霜,不停地在建筑工地上干活;母亲天天在厂里做饭、打扫卫生,一个月挣一千多块钱,一双手常常被水冻得红肿。有时感冒了,也舍不得休息,坚持上班。我知道,不是到了实在熬不住的时候,父母都不会主动告诉子女自己生病了。

车越行越远,消失在了远山的尽头。明天下午,他便到达目的地了。但愿父亲快乐起来,健康起来。哪怕没多少钱回家,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我们也心满意足了。

就这样站着,想着,晶莹的泪珠,不知何时挂满了两腮。

疯子

文/宋星宇

带来了太多的麻烦

“傻丫头……这里是医白癜风如何治疗院,吵到别人你想让别人骂我女朋友没有内涵吗?这么大的人干吗还要哭鼻子?乖……我没事了”

疯子醒了,可是依然是想着别 治疗白癜风什么药最好人,我知道他已经习惯了让别人不会因为他而受到伤害,因为我也知道他觉得他已经给大家带来了太多的麻烦,但是,疯子你知道吗?大家没有觉得你麻烦,而是真的真的喜欢你,你给大家带来的太多的欢心和牛皮癣症状及治疗快乐,知道吗?

“疯子,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我想给他做他想吃的:“阿姨,枫想吃的东西我来做好吗?我来做可以吗?”我转头哀求的看着江慧的妈妈,我知道阿姨也对我有些不快,她一定觉得我是个小气,任性爱欺白癜风治疗北京中鼎负疯子的坏女生。可是我还是希望她可以让我给枫做他爱吃的。

“他现在不能吃辛辣的东西,他想吃也不能给他吃,还有每天早上弄些淡蜂蜜冲给他喝,蜂蜜在床头的柜子里面。记得他爱吃柚子,但是不能给他吃太多……”

“啊哟,妈,你好烦哦,知白癜风 我再没有其他朋友,我也不想要任何的朋友。 牛皮癣 道啦知道啦!露颍别听妈妈的,他还以为我是个孩子嘞。”

疯子总是这样在家人面白癜风北京哪家医院治疗效果啊前表现得很坚强,因为他曾经告诉我说:“如果哪一天他死了,他也会笑着离开,不想让爱自己的家人看着他悲伤。他们为我付出了太多,而我却没有来得及报答他们却要离开他们,我不想可是我会假装坚强,北京主治肾病去抚平他们心中的创伤,这也许就是我唯一能做的吧!”

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一刻我紧紧的把枫抱在怀里,任由泪水打湿我的衣襟,“枫,知道吗?我爱你,不管将来你去了哪里,遇上你是我最大的幸福,我很庆幸被你看上,就像是一条流浪的小狗得到了温暖的小家一样,你是我的家,心的家,我不允许你说那些傻话,知道吗。你要是哪天敢抛弃我离开的话,我不会原谅你的。知道了吗?”

“阿姨,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我都记下了。”

故事好像就这样要结束了。

“露颖,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喊你露颍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喊你小颖吗?因为我害怕哪天我真的不记得你了,在另一个地方我还能想起你的名字,然后静静的把你的容颜想起。”

“别乱说,都说没事了,傻瓜……你还欠我一段我们两的约会嘞,你想赖账吗?”这个七月

曾经受过伤

文/田地

2016年元月30日,星期六,早晨起来,感觉头晕,上卫生间,上厨房,走道撞墙,有点散脚,眼睛看东西也觉得模糊,招呼家人赶紧上医院。

到建华厂医院办理入院治疗,头部做CT也没查出什么毛病,我原来有三高病史,大夫按常规给我开药治疗,点滴用药,降血压、降血糖、降血脂。下午,眼睛视物更加模糊,大夫建议到市五官科医院去看看眼睛。

到市五官科医院挂了个眼科专家号,眼科专家是个五十来岁,体态微胖的男子,眼科专家简单问了问病史,看了看我的眼睛,说我的眼睛没什么毛病,说眼睛的毛病是脑梗引起的。眼科专家的诊断着实让我吃惊不小,我原来没这个病啊!半信半疑间,又向眼科专家咨询哪个医院看脑梗看得好,眼科专家推荐市医学院附属二院周主任看脑梗出名。

找到附属二院的人了解,说周主任是齐市神经内科学科带头人,是大主任,主管医院五个神经内科。2月1日到附属二院办理入院手续,到周主任办公室看病,周主任是个六十来岁、中等个头、身材清瘦、做事干练的专家,他询问了我的病情,看了我的CT片子,说脑梗多数影响肢体,少数影响眼睛,接着说CT诊断病情不如核磁准确,建议我做个核磁再确定。下午4点多,头部核磁结果出来,我的脑干大面积梗塞,周主任确诊说,我的眼睛视物模糊就是脑干梗塞造成的,制定治疗方案进行治疗。

从入院治疗到3月中旬出院,历时40多天的时间一直在附属二院住院治疗,那年2月7日是大年三十,春节七天长假也都是在医院度过的,这是我53年生命里过得最孬的一个春节。住院头20天自己走不了道,视觉上右侧物体在正前方,不敢向前迈步,走路得靠别人搀扶引领才行。

出院后,眼睛看东西不模糊了,但一只眼球有点位移,细看有点斜视,多方打听,说齐市中医院国医堂针灸能治疗这个病。经人介绍来到中医院北院国医堂王主任处看病,王主任询问了病情,说眼睛周围面部针灸能见效,于是我每天到中医院国医堂针灸,有病乱投医,期间还到中医院南院国医堂乔主任处看病,也是面部针灸治疗。两个月后,眼球位移、斜视的毛病基本上恢复正常。

我又是一个正常人啦!这次疾病给我带来的痛苦终生难忘!我深深体会到了健康对生命的重要!

现在我没事打打太极拳、蹬蹬车、走走步、打打台球,健身养生是第一要务。再有做做自己喜欢的事,看看书、写写字,据说能预防老年痴呆。

她一直爱着我

文/张小冉

1

早在11岁时,我就体验了后来电视上频繁播放的那句广告词描述的状态:感觉身体被掏空。夜晚,我起床上厕所的次数达到两位数;白天,我带着一对眼袋赶往学校;冬天,体育课上简单的热身运动,也能让我汗如雨下,倒在操场边干呕。

母亲察觉我的异常,第一时间带我去了医院。医生拿着我的尿检报告审视一番,用笔圈出其中一项指标,随即起身,推开身后的玻璃窗,一只手撑着窗台,一只手比出一个“4”,对着对面那栋楼大喊:“检验科!检验科!刚才那个叫张小冉的女娃,尿蛋白是‘4个加’吗?确认无误吗?”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医生回到座位上,面色凝重地写下几行字,把检查报告夹在病历本里,推给母亲:“带孩子去华西看看吧,我们这儿,看不了。”

母亲捏着病历本,刚跨出医院大门,就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带着我直奔华西医院。

医生拿着报告单,认真地给母亲讲解:“每个人的肾脏都是一个过滤系统,像一个有筛选能力的漏斗,为身体留下营养物质,把废物排走。但你女儿的肾脏把蛋白质也送走了。”我听不懂,还没心没肺地喜形于色,心里盘算着:太好了,这段日子我应该不用去学校上课了。

我牵着母亲的手,一蹦一跳地跑下楼,刚走出医院大门,母亲就哭了。母亲是一个很强势的人,在独自抚养我的过程中,她是无所不能的。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母亲流泪,从这之后,她的泪腺闸门就好像被彻底炸开了。

2

2002年,我上初中后,开启了上午在学校读书、下午在医院输液治疗、周末去医院复查的生活。在摸清了医院看病的流程后,我拒绝了母亲的陪同,独自在医院和学校之间穿梭,享受着挑大梁的快感。

初二下学期的一次诊察,医生建议我换激素治疗试试,让我把母亲请过来,一起敲定方案。我自豪地说:“我妈妈没来,每次都是我一个人看病。我自己的身体我能做主,我妈妈都听我的。”医生却说:“你们母女俩真奇怪,每次都是一前一后地来,给你讲完一遍,还得给***妈讲。”原来,母亲从未放心过我,一直默默跟在我后面。

我选择接受激素治疗,并且每天心情愉悦地吃掉12颗“泼尼松”,还高兴地觉得自己长些肉会变得好看一些。曾有亲戚调侃,说我的肋骨可以当琴弹,一看我就知道我们家里穷。我却从未感到我家和“贫穷”二字沾边:在同龄人都在赶公交车或者骑自行车上学时,母亲怕我累着,给我买了一台2000多元的电瓶车;后来,她又怕我再出现什么紧急情况时联系不到她,给我买了一部手机。这两款初中生眼里的奢侈品,让我成为班级里走在潮流前端的“弄潮儿”。后来我才知道,这些都是用母亲全年无休、上完正常排班再连轴转上通宵夜班的收入换回来的。

3

接受激素治疗期间,药物的副作用特别强烈,我的骨骺线提前闭合,再也没有长高,体重却发展到145斤。我开始讨厌逛街,讨厌买衣服。我受不了销售人员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后,说“没有合适的码”。母亲察觉到我的抵触情绪,故作轻松地逗我:“咱们多划算啊,用同样的钱,买同样的衣服,布料却比别人多,赚了。”

2005年,我上了高中。随着“泼尼松”剂量减少,身上的赘肉也渐渐离我远去。2007年,整个高三,我的病情都在反复。母亲的心情也随着我病情的反复跌入谷底,开始病急乱投医。她在报纸上看到一个小广告,说某家医院是治疗肾病的顶级医院,就拉着我去了。那里的医生拍着胸脯保证,我的病一定能治好,然后给我们开出一张高额的药费单,一服中药500元。那时,母亲已经下岗,新找的工作月工资只有1000多元钱。但母亲看了看我,坚定地说:“我们治。”

在我坚持服药的第二个月,一家报纸刊登了本地黑医院的名单,给我开中药的那家医院赫然在列。母亲带我再次去复查时,整栋楼已经人去楼空。我十分心疼被骗走的药钱,母亲拍拍我的肩膀宽慰我说:“没事啦,你不是嫌坐公交车晕车,抱怨这儿太远了吗?这样以后都不用遭罪了,咱们还是回大医院继续看。”

母亲说得很轻松,可我知道她已经没有钱了。母亲下岗再就业,一直担心自己会被辞退,每天晚上都拼命地学习公司发下来的资料,生怕断了收入,让我无法继续治疗。

高三下学期,我再次入院,选择做肾穿刺活检手术。手术后,肾穿刺活检报告很快就出来了,我患的是系膜增生性腎小球肾炎。医生说,虽然我是整层楼的病友里患病时间最长的,但由于我长期接受治疗,“养护”着我的肾,我的病情是最乐观的。“所有的功劳都属于***妈。幸好这8年,她从未想过放弃。”

随着身体逐渐恢复健康,我从最初的每周复查一次,减少为每年复查一次。

如今,我也是一个母亲了,有了一个健康活泼的宝宝。有了宝宝之后,我理解了母亲当年所有的心路历程。我爱我的孩子,就像母亲爱我。

无人尽日花飞雪

文/杏花飞雪

这个日子里,不知自己是不是应该给自己斟上一杯甜醇的美酒,送自己一枝鲜花,抑或一个温温的微笑,哪怕笑靥中掩映着泪光,那是欢愉感念的泪吧,只为了逃脱掉经年的苦楚与负载。一年,或许不是很久长,但是,却是值得贺祝。只想轻轻的,悄悄的,告诉自己,没有了那沉重的锁枷,便是幸福。而自己,是多么心甘情愿的,任这样悠扬的光阴,如东流之水,无声无息,归去。蓦然回首,旧年的今天,是自己如卸重负的日子,那般轻松,除了自己,是没有人可以体会得到吧?而那曾经的熬煎,亦是没有人可以体味。那无尽的长夜长日,终于不再囚顿了自己。那点点滴滴的痛苦与挣扎与绝望与如堕入无底深渊的了无留恋,曾经怎样无情的磨折着自己的生命。

其实,内心深知,过往,一直如影随形,从来没有真正的离开过自己。那曾经的晦暗,成为了余生的重重雾霭,成为了终生的忧怕。惟用一份清丽的心念,描摹着一个人的生命。即使泛出枯黄的颜色,那亦是暗自的流香。

颈椎病的治疗是痛苦的。用治疗人的话说这是极为痛苦的过程。他总是宽慰着我说,如果痛得无法承受,便喊出来,因为他曾经将一位男士痛得晕厥过去。每一次自己都会紧紧握住双拳,紧紧咬住唇齿,努力承付着那份痛,只是怕扰了治疗人的心思,怕自己的喊叫惹得他下不得手。颈椎病亦是顽疾,多次发作,难过得很,春节的那段时间便发作得厉害,当时师傅亦曾匆匆赶过来为自己按摩,叮嘱一些不该有的行为,如今,这位高大的年轻人亦叮嘱一些不可为,只是,自己似乎并不是一个听话的患者。为自己治疗的人性情非常之好,为人亦很真诚,每隔上一日便一定会来单位为自己治疗,安慰我说一定要我恢复如初方会作罢,便觉得心安很多。只是,那种疼痛,真是难以忍受,自己的脖颈在他的双手间,实实的纤细了些,为了日后自己能够自如的看书绘画打字,惟有咬牙忍痛。忽然的就记起爱子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当一个人痛苦与难过的时候,一定要大声哭出来方可,那种恣情的宣泄会缓解身体与心灵的痛楚,反之,隐忍着会使身体受伤。如今,当这个年轻人为自己治疗颈椎病时屡屡慰藉着说,痛,便喊出。而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大声痛哭过,默默无声的流泪倒是经常。

从来都觉得,痛苦的疼与喊叫与垂泪,是给有心人看的,否则,做给谁看呢?若真的有心疼,喊出来便会有牵肠挂肚,若没有那份爱怜,又何苦让世人皆知。有些疼,或许敛在月华如练间,更安好一些吧。

有时候,会黯然神伤,因为清醒,因为看得明白。

三百六十五天。分水岭的日子。清洗了一切。为自己,安静的祝贺。

慢病一百天

文/许良

时间过得真快,又要过年了,如今好像只有学龄前儿童才有天真烂漫。不难发现当今急性子的人确实日渐增多,在临床上表现为心急如焚,治疗上急于求成,最好是一帖灵。而所谓的一帖灵、神灵高手,常常是言过其实,敷衍患者求愈心切心理,不知不觉地让你进入误区。

俗话说:跌打损伤一百天。其实其他疾病的康复治疗,也是如此。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治疗与康复需要一个过程。就睡眠问题而言,人们在日常生活、工作、学习中有几天失眠是难免的,一般可以通过自我调节,及时注意休息调整,绝大多数人都是可以恢复正常睡眠的。不要一见失眠就害怕出问题,甚至怀疑生其他重病,立即服安眠药。要明白安眠药一般都有不同程度的副作用和依赖性。如果失眠持续两周以上,一夜只能睡2-3小时,并出现白天头晕、头胀、心慌、心烦、口干等,甚至影响工作或学习活动功能,那要去医院就诊,在医生指导下服药比较妥当。千万不能一有点失眠就急于服安眠药以求一时之安。尔后为了每天能安睡,接着又每晚必服方能入睡,且不断加量,或另加其他助眠药,重复叠加使用,安眠药很快会成瘾,而失眠症并未真正解决,甚至有不少患者还发生焦虑、抑郁和药物副作用所引起的诸多复杂症状,以致不少临床医生感到处理十分棘手。所以我们认为失眠、焦虑、抑郁症,不宜急于盲目用药,首先是要弄清楚诱发因素,加以解除,同时予以身心治疗,这样才能较快调适好。

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笔者认为:慢病100天,是合理的治疗康复过程。目前,临床上多见体质上肝火偏旺,精神上比较敏感,做事比较认真的人容易患失眠,而更多的患者是急于求成,乱服很多药物,确实需要一段时间合理治疗。在病情好转后,还需要一个自我调整康复的过渡时间,不宜立即投入紧张的工作,马上进入原来的一种精神环境或生活环境,这样很容易反复。最好重新安排一下自己的工作、学习或生活环境,使之能过渡巩固一个阶段,这样才能有利于减少病情的复发。工作生活规律有序,心静自然眠。正气存内,邪不可干。千万不要事无巨细,面面俱到,一百个不放心,那是复发的本源。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治疗需要耐心,康复需要过程,调理更需要时间。不管药到病除,还是妙手回春,都需要一个慢养调理。慢病100天,是合乎道理的。运用好中医调理慢养理念,是明智的选择。

忏悔

文/宋艺搏

人生匆匆,仿佛弹指一挥间啊!

50年前,经人介绍,我有幸认识了你,我们一见钟情,相爱,结婚,之后有了儿女,家庭和睦,生活美满。

可天有不测风云。25年前的一天,你过桥时不幸掉到河底,你从河里爬上来,回来,到了晚上你才对我说,是去买药过河时掉进河底的。第二天,我领上你去了医院,一检查是脑出血,住院治疗40多天,还是没有完全治好,留下残疾,就这样走路一瘸一拐地生活了23年。

3年前,你感到头晕,去医院检查已是脑梗。又住院治了40多天,还是没有治好你的脑梗病症,无奈回家。你躺在床上,有口不能说话,有腿不能走路,心里的那个苦啊,如何表达?这时,我又气又恨,我该怎么办啊?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的妻呀……

我记得,你第一次从桥上掉下河时,你晚上告诉了我,我为什么不马上租辆汽车,把你送到医院治疗呢?第二天去了医院,又为什么不坚持采取开颅、除血的新技术,而是决定保守治疗呢?

一念之差千古恨啊,让你一瘸一拐走了23年。2015年8月2日上午,你说头有点晕,我听后也没太在意,第二天才去医院治疗。这次脑梗是脑出血复发导致,终究没有办法治好。

我可怜的妻子,到最后你不能说话,不能走路,连大小便都不能自理……这一切的一切,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不是一个好丈夫。

2018年2月23日上午,我忽然发现你出气非常困难,马上送你到医院,但抢救无效,你含着眼泪,带着万分痛苦离开人世……我的老婆,我的妻呀,袁银莲,我们俩共同走过50年的风雨坎坷路,你好狠心啊,一撒手就把我扔下不管了。我的妻,你虽然躺在病床3年多,不能行动,但我不嫌累不嫌苦,再伺候你10年20年,我也愿意,为什么就不让我再伺候你呢?

你去世后,每晚我回到家,不由自主地看你睡过的那张床,却再也看不见你的人。当我累了闭上眼,又好像看见了你,看到了你我这50年来共同生活的一幕一幕,伤心的泪水止不住流下来。我也知道,你再也不能回到我的身边,可还是万分地想念你……

思念依旧,但我要克制悲痛的心情,我的生命还要继续向前走,虽是一个人,也要走下去。

“残忍”的母爱

女友说,她三岁时被确诊为小儿麻痹症(脊髓灰质炎)。父母带着她到处求医,跑遍了附近大小医院,但医生都说是治不好了,瘫痪已成定局。后来终于找到了一个老中医,说可以治,但不能打包票治好,最多有50%的希望。

这位老中医采取的是针灸治疗。常规治疗每次针灸5到7个穴位就足够,但由于她的病程长,肢体已经明显萎缩,医生便用强刺激以取疗效。每次治疗,她腰部以下,两条腿上要扎上三四十根银针,那痛楚根本不是一个小孩子可以忍受的。施针过程要将近一个小时,她常常哭得嘴唇发紫,昏死过去。父亲在一旁咬破了嘴唇,一个大男人竟也忍不住哭出声来:“孩***,咱不治了,咱回家,闺女残疾,咱养她一辈子,就别让闺女受罪了。”

母亲也早就哭肿了眼睛,却咬着牙说:“不行,还得治。你要受不了,下次你就别来了。”

一个疗程15天,隔3天进行下一疗程。整整一年时间,都是母亲带她去治疗的。回到家后,母亲还要给她做推拿按摩、拔火罐以及强迫她做肢体伸展弯曲,这些也都是极疼的,每次她都要哇哇大哭,但母亲毫不心软。父亲经常因此和母亲吵架,母亲还是咬着牙坚持下来了。

当时村里还有个女孩子,跟她同龄,也得了这种病,也在那位老中医家里治疗。但只去了一两次就不再去了,因为父母太心疼孩子。现在,那女孩子走路要靠双拐,生活要父母照顾,不能自立。而女友,则是一家大型纺织厂里的团支部书记,宣传骨干,经常组织各种活动,参加歌舞演出。我们一起去郊游、爬山,背着一二十公斤重的背包,一走就是大半天。谁也看不出来,她曾经瘫痪过。

女友说,她三四岁时已经记事了,对母亲一直是又恨又怕,觉得母亲心太硬,太过残忍。这么多年来,她对母亲,一直不及对父亲亲热。但长大后,就越来越感谢母亲,越来越感谢母亲当年对她的残忍。没有那残忍的母爱,她的人生决不会像今天这样健康饱满。

我没有见过女友的母亲,但对她充满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