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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盹的狗

2011/01/10散文随笔

走在院子里,一个人牵着一条大狼狗,大狼狗着急往前走,几乎是拖着主人在走,我想起了几年不见的那个院子里的大狼狗,也许那条大狼狗现在正蹲在院子里打盹。

那是一个冬天,我几乎每天走许多的路到一个偏远的院子去打奶,那儿有一户养牛的人家,有十几头奶牛,院子里有一条几乎全是黑色的大狼狗,它的主要职责就是保护牛的安全。

我每次快走到院子的门前,那条狗就大声地叫起来,我都是立刻停下等主人带我进去,每一次看见主人带我进去,它就十份安静,在远处悠闲地转着。这条狗很幸福,我经常见到主人给它牛奶喝。

有一次,我刚走到门口,狗就不停地叫着,等了半天,主人才出来接我,她的围裙里还兜着许多热乎乎的鸡蛋,她对我说她是去收鸡蛋去了,所以让我等了半天,如果不及时收,就让狗吃了,我一听不由得笑了。原来狗也吃鸡蛋,整天这么凶猛忠实的狼狗竟然也这样的调皮,每天和主人抢着吃鸡蛋。女主人紧接着又对我说,那一天她不在家,有事走得太急,忘了将鸡圈起来,结果回来时,一只大公鸡被这条大狼狗吃了。狗在我们远处悠闲地走着,低着头视乎有些不好意思,它一定听见乐主人再说它的不是。

有一次接连下了几天的雪,我在茫茫的雪中去打奶,路上积了厚厚的雪,好容易才冒着雪走到那个打牛奶的院子,满身都是雪,快到门口时,我都不敢拍身上的雪,我轻轻地走着,心想狗这次肯定不会又一下子扑到门前来了,这次我不会又吓一跳。可跟往常一样,它又将头伸到门前的缝隙处,对着我大声地叫起来,我只好退后,对这院子喊着:“打奶”,我一喊,狗更狠劲地喊了,没完没了。我正纳闷,看见门上挂了一把锁,原来主人出去了。跑了这么远的路,我只好决定在门外等一等主人了。

雪仍在继续不紧不慢地下着,有几个小学生放学了,他们离门还很远的时候,那条狗就大声地叫着,几个胆小的女生跑着回家去了,两个调皮的男孩故意在门前走来走去,在逗狗玩,因为他们看见门上挂着锁。它们一会儿跑近一会儿又跑远,这只可怜的狗将头伸到门前叫着,刚安静下来,那两个男孩又来了,狗又跑到门口。我对他们说快回家吧,他们点点头,可仍然舍不得离开,他们似乎觉得这是一场最有趣的游戏!

一会儿他们又举起雪团扔到院中,狗仍在气呼呼的叫着,最后那两个男孩终于走了,狗也终于安静下来了。我静静地呆在一个地方,我怕我一动那只可怜的狗又叫起来。刚过了一会儿,这条路上的人渐渐多了,外出的人都渐渐地往回赶了,只要有人一靠近门,那条狗就不厌其烦的大声叫着,这条狗真的是太辛苦了,院子里的牛却安安静静,听不道一声响动,也许他们正在温暖的牛棚里睡着了。那天我没有打到奶,因为呆在大雪中那么长时间,我彻底冻坏了,只好回家。我离那个院子越来越远,那只狗的叫声也渐渐地越来越小了,可我觉得在这静静的飘雪的风中仍然有它的声音,那声音像风一样一直在我耳边响着。

又过了好几天,太阳挂在远处的天空上,我知道有太阳却感觉不到它的温暖,又走在打大奶去的路上,路上的雪基本上消干净了,路边到处都是消完雪后土上留的细碎的花,像窗上的冰棱花一样可爱,只是那晶莹的冰棱花已随着风儿走了,这儿到处都留冰棱花的痕迹,这条土路再告诉人们往日的它曾经多么的美丽。

远处我就看见那位打牛奶的女主人正在门口忙着,我急忙打招呼,我真得很害怕那只大狼狗对着我吼。随着主人一进入院子,我就看见那只大狼狗蹲在阳光下打着盹,一下一下地打着盹,我不由得笑了,主人对我说,它一个晚上都不睡觉,要看着牛,所以太累了。我看着那条狗,往日凶猛的它打起盹来原来也是这样的可爱。

现在太阳正挂在高高的天空上,我仿佛看见那条黑色的大狼狗,正在院中的阳光下打着盹,那样的可爱,那样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