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的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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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
文/苏苏
梦中总是有无穷无尽飘零的樱花,大把大把的倾覆下去消失不见。
然后暮色四合。所有的东西悄悄的隐没在视线的尽头。
墨凉睁开眼睛,透过明亮的玻璃橱窗看见从高高的天顶飞快掉落下来的阳光。散发着灿烂清澈的颜色。如同春天季节里安静流淌的水流。墨凉喜欢那些温暖热烈的东西,洒在身上可以很快融化搁浅在心底的阴霾。让人暂时忘记疼痛和难过,以及深深埋在记忆里的悲伤。
她伸出手指从床头抽出香烟,开始面无表情的吮吸。她喜欢烟草的迷离味道,象某种野性的山谷花朵。在凛冽的大风中放肆的开放。也已经习惯吸烟的时候微笑着仰面,脸上有一圈一圈荡漾开来的妖媚笑容。仿佛生长在阴暗海底的潮湿藻类,深黑色的,有漂亮的形状,引诱懵懂的鱼群并把它们突然吞食掉。墨凉的手指已经轻微的暗黄,还有明显的烟雾游走过的痕迹,在强烈的光线下可以看见刻在上面的清晰暗影。她想起上学时候柔软精致的手指,以及摊开的手掌中央布满的细致纹路。晶莹明亮的眼泪就这样缓慢的蔓延了下来,一寸一寸接连不断的烧过皮肤。
墨凉走到窗边,扯开大块的玻璃窗。北方的夏天永远是干燥浑浊的空气,就连风也是没有水分的。墨凉一个人观望着对面空无一人的马路,以及漂浮在空中优雅旋转的深绿色梧桐叶。偶尔有接连不断的尘埃笔直的降落,划下漂亮的痕迹。
偶尔收到莲的信件,夹杂着不同气息的尘埃,以及各种地方的树叶。有漂亮的形状和深刻的纹路。莲是她很好的朋友,曾经一起堕落沉沦,一起逃离校园然后在迷离的深夜里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曾经在光线微弱的凌晨对着暗苍白的天空发呆。而现在,莲已经脱离了这个让她流了太多眼泪的城市。背着简单的行李,沿着阳光弥漫的轨迹行走。
她想起自己的童年,想起和很多年少明亮的孩童无忧无虑的画面。有透明精致的笑脸和面容倒影在苍白的背景里,有遥远的只剩记忆的南方小城。也记得阴雨绵绵的天气和偶尔飘满肩膀的槐花,水泥路的边缘是茂盛的连接到地平线尽头的青草。篱篱不尽的蔓延。
平安夜的晚上她又结识了一个陌生的男人,有轻微苍老的容颜,但可以看出来年轻时很英俊。轮廓依旧分明,眼睫毛又软又长。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坐在酒吧的角落里安静的喝着芝华士,整齐的手指紧紧的握着玻璃杯。应该是个会给人温暖的男人。微微抬着头,注视着如同鸟儿上下跳跃的光线以及站在舞台中央光脚跳舞的墨凉。她的细丝凉鞋孤独的倒在舞池的边缘。她喜欢这种巨大轰鸣的摇滚,仿佛有无数的线轻轻的穿越过皮肤和骨头。心里面有很细碎的雪花掉落的声音。
他的眼睛象一道明媚的光,让在深夜里会散发野性的她有点惊慌失措。她裸着足踩在积满粘稠酒水的地板上,摇摆着身体缓慢的走到他的面前。然后轻轻的抚摸他面无表情的脸,上面有时光刻下的痕迹。但很温暖。她穿着紧身的黑色蕾丝文胸,裸露着白皙的手臂和腿。满脸妖媚的笑容,象一朵开放在深夜里的蓝色鸢尾。湿漉漉的头发软软的覆盖在肩膀上,偶尔有一些从头顶上滑落下来,遮盖住眼睛。又漂亮又迷人。
你是一朵植物,会让沉醉在夜晚的男人迷离。他看着她的脸,轻轻的抚摸她的下巴。
我喜欢别人这么说我,特别是我喜欢的男人。她开始笑,声音沙哑却有一点尖锐。
深夜她带他回家,在黑暗中抚摸他温热的皮肤。她感到安定和平静。男人的骨头又结实又坚硬,她喜欢蜷缩着身体躲在他的怀里,喜欢他的唇象波浪一样轻轻的拍打在她的脸上。她仿佛看见自己年少时,有清澈透明的河水,有无边无际的茂盛芦苇,还有习惯性坠落的小雨。她看见自己和很多同样明亮简单的小孩子一起在芦苇丛里穿梭,一起在漂浮着大量云朵的房檐下面无忧无虑的奔跑,脸上是明晃晃透明的表情。
凌晨的时候看见男人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被暗淡的光线剪切的很华丽。墨凉突然就感到幸福,裸露着整齐干净的牙齿小商焱豕?视槔郑瑁簦簦穑海??鳎鳎鳎?常叮埃洌铮悖?悖铮恚?酰螅澹颍瑁铮恚澹?玻福常矗罚叮叮根的微笑。她想到安定,和这个结识不久的男人在一起生活。一起在干净的马路上行走然后看风景,一起仰着头观望天空尽头的漂浮云层。
又收到莲的信。
凉。我想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归宿。他很好,特别是对我。总是笔直的站在我的身边为我挡风。在我突然难过泪流满面的时候给我肩膀依靠,用温暖的手指轻轻的抚摸我的头发和脸。他没有轮廓分明的面容和明亮富有的家世,也不会说动听华丽的语言。然而我从他的身上看到了真实和善良,看到了他对我没有边际的疼爱。他总是整夜整夜的紧紧抱着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声音的亲吻我的泪水。
总是陪我坐在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面朝着地平线,面朝着优雅安静吃草的羊群发呆。脸上是如同透明湖面的平静表情。总是在大太阳惶惶然掉落的黄昏给我添衣服,然后让我喝腾腾冒着热汽的新鲜奶茶。我记得站在毡房门口的他的身影,仿佛我全部的天空。凉。或许我不再会回到那个喧嚣空洞的北方城市,也不会再去那个有我们无数回忆的南方小城。因为我就像飘荡不定的蒲公英,找到归宿就会扎根。忘记以前的时光,忘记那些熟悉的明媚笑脸。我想,我会快乐的。请不要担心我。
墨凉的眼泪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跌了下来,渐次的浸透过干净的信纸。她摊开手掌,小心的接住那些晶莹透明的液体。她喜欢这种温暖潮湿的东西。会让她想起很多事情。有快乐也有疼痛。
男人和她在一起生活了很久,白天去上班晚上陪墨凉看电影或者去大排档吃火锅。有时墨凉会用一下午的时间来炖汤,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碌。房间里弥漫着安静甜美的爱尔兰风笛声音。她喜欢这样的生活,普通却幸福安定。
偶尔还会从睡梦中醒来。然后缩着肩膀倒在男人的怀里回忆梦里清晰的画面。
接连不断掉落的樱花花瓣,辗转着翩跹飞舞。如同大群在风中破裂的蝴蝶翅膀,软软的覆盖在地面上。无穷无尽
樱花开,春天来
文/田万里
四月,樱城鹤壁又成了樱花的世界。春风里,走在花如海浪一样涌动的樱树下,觉得自己也是花海中的一瓣了,也散发着缕缕馨香……
透过窗口向外看去,两眼瞬间被樱花装满了,连阳光也呈现出樱花的色彩。鸟儿在枝上跳来跳去,和我一样,它也陶醉在了姹紫嫣红里。风吹来,花芬芳,心荡漾。此情此景,此时此刻,无论什么样的烦恼忧愁,片刻就会烟消云散;深呼吸,慢吐纳,轻徜徉,心旷神怡,不知今夕何夕。
樱花簇拥着石林会议旧址,芬芳之中依然透着红色的光芒。在这里,红色浇灌出了樱花的主题。这片土地一定记得,73年前的那个初夏,晋冀鲁豫野战军司令员刘伯承、政委邓小平在此召开各纵队首长会议,研究强渡黄河、挺进中原、千里跃进大别山的进军方案,吹响了解放战争战略进攻的号角,拉开了解放全中国的序幕。走进这个开满樱花的城市,就像置身安徒生的童话,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四处呈现着迷人的色彩。清晨和傍晚,有弦歌声声,在花海中流动,在人心头流连。偶尔见我打开书房的时候,一下就扑了过来,馨香顿时占领了各个角落,甚至连稿纸的方块里也是。我已经听见了它们争先恐后的脚步声,就像一首儿歌一样萦绕于风中:
樱花红来樱花白,
樱花粉来樱花黄;
大大小小都一样,
处处馨香在飘飞……
这里是樱花的故乡啊。据文献资料考证,樱花起源于中国。两千多年前的秦汉时期,樱花已在中国宫苑内栽培。唐朝时樱花已普遍出现在私家庭院。白居易在诗中描绘了一幅樱花图:"亦知官舍非吾宅,且劚山樱满院栽,上佐近来多五考,少应四度见花开。"明代于若瀛更记述了清晨透过雕花窗棂看到的情景:"三月雨声细,樱花疑杏花。"到了盛唐,樱花已从宫苑廊庑来到了民舍田园,四处行走,满眼是绚烂绽放的樱花,烘托出一个盛世华夏的伟岸身影。当时,盛唐繁荣,万国来朝,岛国日本深慕中华文化之璀璨,也被樱花楚楚动人的姿容所感染,将樱花随着建筑、服饰等一并被朝拜者带回。因此,日本栽种樱花才千余年历史,比中国晚了一千余年。
樱之楚楚,如花木中的婴孩少女,让人怜爱。所以,当樱花开遍如"诗经"一样古老的淇河岸的时候,我相信,这里应该是鹤壁最动人的所在,这时节应该是鹤壁最美丽的季节。樱花弄影深邃景深里的淇河,它是从诗经里流出来的一条河,淇水汤汤,绵绵不绝,从古一直流到今。
淇河之水,春来绿如蓝。大山矮丘、古城新村、大街小巷、田野平畴、寻常巷陌,因淇河之水的滋润营养呈现出动人的色彩和感人的韵律。也正是因了樱花,才使得这里的气候有了韵味,叫它樱城。而这里的樱花却是属于民众的,全天候、多维度、全方位,属于老百姓。樱花开放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灿烂得人人都心花怒放。甚至,这里的人生在花中不觉美,久而不闻其香,仅仅看作寻常罢了。可外来的人,面对这美不胜收的人间仙境,发出无限感叹: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这个春天,樱花如约而来,鹤壁又遁入了花海。四月,本该是鹤壁人呼朋唤友来家乡赏樱的季节,却因为一场疫情而迟滞了人们的脚步。但樱花似乎懂得,它们以更加浓郁的芬芳和更加鲜艳的色彩,默默地站在那里,站在大街小巷,站成了一个世界的风景。
我想,鹤壁的樱花一定与武汉的樱花在互通着消息,"封城"封住的是肆虐病毒的脚步,却封不住人们对美的向往和对同胞的骨肉亲情。武汉的樱花向世界报告着这个城市不屈的人民,报告着逆行的白衣战士奋不顾身的感人事迹,并代表全世界的樱花及其整个家族,向伟大的武汉人民和伟大的白衣战士,向这个春天里与疫情博弈的所有热爱生命和热爱美的人们,致敬。这个春天,鹤壁的樱花和全天下的樱花一样,以它们最美的姿势,站成最美的风景,献给这些新时代最可爱的人,献给坚强坚韧的武汉人民,献给全世界支持和援助武汉的人。
风雨过后,在晴朗的天空下,樱花开得也是恰到好处。
樱花烂漫忆珞珈
文/冯经益
接到母校校友总会年度捐赠的回执明信片,看到老斋舍林荫道樱花烂漫绯红的轻云,记忆的思绪使我回到六十年前……
在一个晚风吹拂的秋夜,初恋的女友和我挑着简单的行李,来到湘江之滨的雁城火车站,依依惜别。18岁的我独自搭上北去的列车,经过约9个小时的车程,于凌晨3点抵达武昌。迎新站的大哥哥便随同校车把我送到南一楼休息,第二天到法律系报到,我被编入法56丙班,并安顿在月字斋进门左手边的最后一间宿舍。
我们的斋舍依山而建,那城堡式的宏伟建筑,巍峨壮观,大气磅礴,在我国的高校中绝无仅有,是母校标志性的建筑和一道靓丽的风景!虽然斋舍设施简陋,但我非常满足。我与友人戏言:"我住在月宫里了!"
烟花三月的仲春时节,斋舍下樱花大道的樱花开了!仰望那漫天似棉朵的樱树繁花,闻着淡淡的幽香,立马便陶醉在这明媚的春光之中!
樱花大道下方是砾石铺就的马路,纵横交错,四通八达,将体育馆、南一楼、半山庐、行政大楼、湖边宿舍、理学院、图书馆、法学院等珞珈山校内建筑群融为一体。而马路下方小斜坡的草坪,总能见到我们晨读或暮霭休憩的身影。
小操场是周末看电影的场地,也是母校举行集会的场所,全校3000多名学生,这个小操场便全部容纳了。
学校在东湖有一个游泳场,凭学生证还可免费借到小木船。炎炎的星期天我们常常一大早就来东湖游泳,然后借船在东湖划桨泛舟。
大学生活是愉快的,学习也感觉轻松。法学大家系主任韩德培教授讲授《国际法》。但《国际法》是高年级的课程,我还没能一睹韩先生的授课风采,只是1957年夏天我随班级同学到韩先生家拜访时,才近距离聆听先生的教诲。他鼓励我们学好外语,说:"学好一门外语,就好像多了一双眼睛".在韩先生90华诞前夕,我记忆犹新,并以此为题写了一篇回忆的文字,发表在母校2005年第1期《法学院通讯》(此文收录韩先生的纪念文集《春风化雨润桃李》)上。
1958年秋,全国法律院系调整。武大法律系撤销,与中南政法学院、中南财经学院、中南政法干校合并成立湖北大学(今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我亦随系转来湖北大学,在蛇山脚下开始新的大学生活。
离别的日子里,珞珈山常常令我梦绕魂牵,引颈东望。我思念母校,思念母校的樱花。我填词谱曲,心弦和鸣,那深情回忆和衷心赞美的《珞珈山颂》,便流出我的心窝:
巍巍的山,清清的水,歌声飘拂云端里;朗朗书声润天地、粼粼波光映美眉。呵!呵呵!美丽的珞珈山。亲爱的母校,我们永远怀念您!
霭霭樱雪,英英榴霞,四时美景吐奇葩;婷婷梧桐擎天伞,葱葱山麓笑人家。呵!呵呵!美丽的珞珈山。亲爱的母校,我们永远铭记您!
在思念和期盼之中,1960年秋,我从湖北大学毕业了!我被留校工作。1964年调湖北省物资管理局,1973年调回衡阳老家,筹建国家计委物资局武汉储运公司衡阳仓库(今中储股份衡阳公司),1985年调中南工学院(今南华大学)教授经济法,1997年退休。
"文革"后,母校法律系恢复。我也曾多次携妻子和友人到母校探望,梦回月字斋,重返樱花路,追寻青春岁月的足迹!只可惜当年的学友和师长,一个也未曾谋面。1983年母校90周年校庆后的几天,我因出差武汉,再次来到母校造访,还随处可见校庆的喜庆痕迹。我在行政大楼一楼参观了校史展览。"校庆办公室"张玉华老师听我通报姓名,满脸堆笑:"欢迎!欢迎!你来得正好,《校友通讯》创刊号还发表你的一首诗呢!"我兴致勃勃地翻看书页,许德衍副委员长题写的书名"校友通讯"四个苍劲有力的墨宝映入眼帘,而拙作《永恒的思念》发表在第36面。
我提着母校赠送的满满一袋校庆资料、书签、画册等纪念品,在珞珈山久久徘徊。环顾四周,漫山红遍,秋色如金;脚下的操场,哨音频起,龙腾虎跃;对面,图书馆屋顶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金碧辉煌;银波浩渺的东湖呵,在远处轻拍堤岸……1983年12月28日,我记述重返母校的追忆散文《珞珈山的怀念》,发表在《衡阳日报》第三版回雁副刊。
1989年10月,武大衡阳校友会成立,我们多次组织聚会,畅叙珞珈友情,同忆峥嵘岁月,击节唏嘘,无不为之动容。每逢元旦佳节,我都会给校友总会寄送贺卡,表达衡阳学子对母校的感激和思念。1993年母校90周年校庆,周克邦副会长还代表衡阳校友会出席盛典献礼。2008年我从北京回来,衡阳校友会因故被停止活动,未能再续前缘,诚为憾事。
光阴荏苒,岁月如流。如今,我虽年逾古稀,但身板硬朗,精神矍铄,仍执业律师业务,活跃于诉讼和仲裁的法制前沿。是母校给我开启人生的智慧钥匙和健康的体魄,激励我一往无前!
现在,母校已临近123周年华诞,迎来催人奋进跨越式全面发展的新时期。对于母校,我永远心存感激!每当樱花盛开,游人如织,香车塞道,我就想来看看母校的樱花,那纯洁无瑕的樱花会留住我对母校的无限眷念,一往情深……
情牵樱花谷
文/老高
一
终于和老伴来到湿地景区大门口,想到就要在虽然是第一次来,却是我整整工作了五年的、令我魂牵梦绕的樱花谷旧地重游,心情难免有点儿激动。
踏上观光游览车,我对司机说:"去樱花谷。"
车子缓缓启动,在景区慢慢前行。
天蓝地绿,海子在微风轻拂下泛起粼粼的波纹。龙头山高高耸立,苍翠欲滴。
"老伴儿,还记得你第一次到大山村小学龙头寨教学点看我的事儿吗?"我扭头问老伴。
"哪能忘掉?"老伴笑眯眯地反问,"那天你不是忙着帮你的弟弟学生龙小飞打谷子吗?"
听着我俩的谈话,司机将车靠边停下,回头疑惑地盯着我,"您是高老师吗?"
"我姓高,在龙头寨教学点工作过五年。"我满腹狐疑地问,"小伙子,你知道我?"
他立刻高兴起来,"龙小飞是我爸爸!"
"阿!小飞的儿子都这么大了。"我感叹着问,"你爸爸好吗?"
"好好好。就是经常念叨您这位哥哥老师。"他边回答边摸出手机,"我这就给爸爸打电话,让他来陪您们。"
"不用不用。"我对他说,"麻烦你把我们送到樱花谷就行。"想了想,我接着说,"我和你爸爸三十多年没见面了,要不下午到你家里聊聊?"
"要得。"他眉开眼笑,"爸爸见到您们,不知道有多高兴。如果没有您的帮助,也就没有我们的今天。"
"不值一提,老师帮助学生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我微笑着回答。
二
到樱花谷景点后,我和老伴在如画的美景中徜徉。美丽的樱花,有雪白的、粉红的,在微风中,时而相拥;时而低声吟唱;时而又低头窃窃私语;时而又昂头哈哈大笑。这美丽的景色,触动着我的神经。我走近樱花,嗅到阵阵清香。樱花有五片花瓣,每片花瓣都白白的,隐隐约约还能透出一丝粉红色来。看一朵,有独特的美;看一树,有开放的美。
我和老伴一边游览,一边寻找以前学校的位置。老伴呢喃,"变化太大了,学校在哪里?"
"看!那个山垭口。"我用手指着龙头山,"学校应该就在这里。"
"等会儿我们去看看龙小飞"在草坪上坐下来,我对老伴说。
我望着远方,回忆起如烟的往事。
1980年我21岁。
师范校毕业后,我分到龙头寨教学点任教。当时,那里条件十分艰苦,没有电,不通自来水,学校建在山溪荒地上,显得特别荒凉。由于受客观条件限制,生源较少的教学点只能选择不定期招生。所以,我任教班级的学生年龄差距较大。
最大的小飞12岁,是个孤儿。他特别懂事,成为我得力的小助手。
我把小飞认作弟弟。他帮我打理生活杂事,我帮他种责任田。
一天,我正和几位学生家长帮小飞打谷子。
"哥哥老师,嫂子来了。"小飞气喘吁吁地跑来,隔着老远就大声吼。
"看我这记性。"我赤着沾满泥巴的脚走上田埂,"怎么把这事儿忘了。小飞,不要乱叫哦,我们还没办喜事儿哩,小心被她拧嘴。"
"不会。我叫嫂子,她高兴得不得了。"小飞嬉皮笑脸地回答。
"人呢?"我急切地问。
"这不来了?"小飞扮着鬼脸。
"老头子,想啥呢?"老伴用手碰碰我,把我从往事中拽回来。
"我在想你第一次来看我,就下田帮小飞割谷子的事哩。"我微笑着回答,"你可帮我挣足了面子。"
"这有啥,我也是农民出身。"老伴停了停,"要不是后来我们结婚有了孩子,你还舍不得离开龙头寨哩。"
我握着老伴的手,"时间过得真快呀。龙头寨变成樱花谷,越来越漂亮。一眨眼,我们也都老了。"
三
"哥哥老师,真的是你吗?"人未到声先到,一个五十余岁的汉子奔过来。
"小飞!"我站起来,握着他的手,仔细端详,"你好吗?"
"好得很。"他爽朗地说,"快走吧,同学们都等着和哥哥嫂子喝杯酒哩。"
同学们安排丰盛的晚宴,款待我这个昔日的老师。
酒酣耳热之际,我端起酒杯,诚挚地对同学们说:"多年来,我忘不了大家,总是情牵龙头寨,不,是情牵樱花谷!"
我举起酒杯,"樱花谷发生的翻天覆地变化,只是一个缩影。它充分证明了中国共产党全心全意为人民谋幸福的宗旨。来,为了樱花谷,干杯!"
西昌市川兴小学:高立祥
作者简介:高立祥,退休小学教师,西昌市、凉山州两级作协会员,发表作品400余篇40余万字。
偶游樱花岛
文/鲁越
樱花岛,就在伊通河赛得大桥与繁荣桥之间。说来也怪了,我来长春三十多年了,竟然一直不知道这个地方。待我偶然来到这里,真是感到既新奇又惊喜,深觉此处别有洞天,不同凡响。
据悉,樱花岛占地面积10公顷,栽有樱花、杏花、榆叶梅等70多种花木,开花冠果的达50种,总之,岛上是三季有花,四季有绿。每到春季,岛上的榆叶梅、京桃、山杏、丁香、寒梅、蜜枝红叶李、钻石海棠、红花果、山樱花等满树繁花姹紫嫣红,灿若彤云。夏季来临,红艳艳的红王子锦带,花朵鲜妍的红、黄刺梅,在花美、叶奇、果香的文冠果和冠大荫浓的金丝垂柳、银中杨、水曲柳的掩映下,风姿绰约,格外动人。每年4月中旬至5月中旬万千山樱花盛开的时节,更是惊艳了早春,引得许多的市民和摄影爱好者来此拍照留念。
跨过一座桥就进入园区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铜铸雕像《母亲河与孩子》,寓意彰显着长春人民与母亲河相互依恋的关系。我驻足于伊通河边,深深地凝望着平静温情的伊通河水,感恩之情就如同这伊通河水一样,静默悠长。
忽然间,在我前方不远处,有七八只小野鸭悄无声息、悠闲缓慢地从河中草丛里游了出来,紧接着,又有一只大母鸭游了出来,守护着它的幼崽们。它们自在地游弋着,嬉戏着,全然不顾风吹草低,也不顾我们这些观看它们的游人。碧蓝的河面上空,一群燕子唧唧喳喳地也来了,它们不时掠过水面,嘴里叼着小鱼儿,欢快地飞舞。好一幅自然生态美丽画卷,我的心都醉了。
我恋恋不舍地向小岛深处走去,只见一片连翘树丛颇为惹眼,它多根多叶,密密层层,叶子像鸟儿的翅膀伸向空中,树根遒劲紧抓大地,颇有几分原始野性。
连翘树丛的前方,是一排排整齐划一的山樱花,万千繁花团簇在枝头,与一大片翠绿的草坪和一泓澄碧的河水,在阳光照耀下交相辉映,十分养眼,显示着整齐之美、和谐之美,温馨着过往行人。
再往前走,眼前是一片红皮云杉包围着一座雄伟的雕塑《角力》,雕塑表现的是一位大力神和一头双目圆睁的猛牛角力的场景,正切合了长春人民奋力拼搏进取、不屈不挠不退让的精神风貌。在红皮云杉的醒目背景下,这座雕塑更显得庄严有力,苍劲雄浑。
继续前行,是被花树包围着的《母亲河》铜铸雕塑,天地宇宙间,伊通河母亲怀抱婴孩,尽显慈爱,恰如母亲河用爱孕育着长春,也孕育着春城大地的文化……
此时天色已晚,晚霞笼罩着整个园区和大地,我该离开了,却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放眼回望,花红、叶绿、草美、水清的小岛,微风下轻轻摇摆的繁茂树枝,树枝间自在飞舞的鸟雀蜂蝶,似乎都在告诉人们:好一个绿色的、生态的、人文的长春。
冬樱花开
文/小不点儿
清晨,一觉醒来,迎着朝阳,出门放眼望去,昆明官南大道上的冬樱花行道树好像相邀好了似的,一夜间,一长串风姿绰约的粉红突然扑面而来。她们一个挨着一个站在大道的两旁,竟相盛开,粉里带红,把大道的两旁妆点的艳丽多姿。不知哪飞来的小鸟落在树间,在花蕊间不停地东蹦西跳,用她的喙寻觅着花的精蕊。我索性站在大道的一头向道路的远端眺望,道路的两旁就像披上了两条彩色的绸缎,在风的吹拂下不停地摇摆,路,成了一条花的道路,鲜艳夺目,人,在树下行走,头顶鲜花,不时的还有掉落的花萼点缀在发间,做一次深呼吸,穿肠咽肚,顿感心情舒畅。空气清香,沁人心脾。
再看那一树树粉色的冬樱花,在晨风中缓缓摇曳,仿佛三千佳丽在轻挥玉臂,扭动着腰肢,婀娜妩媚,轻歌曼舞,用最盛大的仪式迎接着春天的抵达。那一刻,整个街道极其艳丽,车辆犹如穿行在花丛里,甚至鸟雀们也突然停下晨歌,呆立枝头,只为让无数朵花同时开放的声音在耳旁默默的回响,我当然不能辜负冬日里如此盛大的鲜花礼仪,驻足观赏,一脚踏入冬樱花的阵列。尽享它的姿容。在花的抚摸下享受着花的爱慕。
我正伫立在一树冬樱花下,一个清亮的女声蓦然响起:"快看!快看!那颗开得真好看!"我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人正指着一树盛开的冬樱花,对同行者喊出她内心抑制不住的惊喜。也许是觉得刚才的惊叫,还不足以酣畅淋漓地直抒胸臆吧,她就望着冬樱花兴致勃勃地高歌起来:"三九严寒何所惧,一片丹心向阳开。唉嗨唉嗨……向阳开"多么熟悉的旋律,多么经典的曲调,她是把冬樱花当成了傲霜斗雪的梅花了,姑娘心中洋溢着挚爱颂扬冬樱花的真情。听着这歌,我竟有些莫名的感动,心中有一股温热涌起,瞬间暖意盈怀。
粉红的冬樱摇曳,一树有一树的曼妙,一朵有一朵的魅力,一株有一株的情怀。这里,只有你想不到的背景搭配,没有花开不出的韵味。是的,那一刻,暖暖阳光中的我,就只顾拍摄不停。向前逆光,每一朵花的情态都成为一个剪影,我用稍稍过曝的光线拍下花的透明澄澈。向后顺光,每一树花都用温柔的目光应和着我的深爱。向上仰视,每一树花都脉脉含情,每一朵花都情窦初开……
是的,冬樱花阵列开在道路两旁。昆明的官南大道,这是云南昆明的一条贯通南北的景观大道,这一街的冬樱并非专为爱花之人种植,这株株的冬樱是街道的观赏品和行道侠,按笔直街道的规划顺街势成队列种下。每年的冬日里,盘龙江两旁的柳树还没来得及苏醒,大地还是一片枯萎,冬樱却早已盛大开放。这一排粉红,随道路弯曲延展,那一列灿烂,随城市高楼的鳞次栉比在楼宇间迎风招展,使整条大道充盈着粉红的味道。用她美丽的身姿艰守着她心中的那份责任。
在云南,冬樱其实是一种寻常的野花,因为开在万物萧疏的寒冷冬日,所以成为十分耀眼的冬日景观。昆明官南大道的冬樱花有盘龙江江畔垂柳和迎春花的衬托。鲜艳的花朵和江水相互依恋,交相辉映。江水在花的映衬下,更显江边美景美不胜收。涓涓清流向南流淌,在冬樱花的目送下,带着不舍的柔情流入滇池。
冬樱花是蔷薇科落叶乔木,别名高盆樱、冬海棠,广泛分布于我国云南、西藏等地。在云南的腾冲有大片的种植。冬至前后,是冬樱花盛开的时节,它的花期并不长。最佳观赏时间大约在开花后的一周之内,这时的花朵正值旺盛时节,花色鲜艳夺目。从时间上说,樱花的生命是较短的花之一。樱花七日,说的就是一朵樱花从开放到凋谢大约为7天,整棵樱树从开花到全谢大约16天,形成了樱花边开边落的奇观。
中午时分,在冬樱树下已漫游两个时辰,阳光的热度一直在减弱,一股微微的凉风吹拂在脸上,随着树的舞动,总有些樱花在枝间坠落。形如天女散花,飘落一地。这樱花雨在风的吹拂下漫天飞舞。落在行人的身上和挂在姑娘的脸颊上。此时,所有的观者都成了诗人,有人欢呼雀跃,有人暗自神伤,有人躬身俯拾,捧起一瓣瓣新鲜如初的冬樱花……眼前的美景,"三千神仙,只饮花露,几万蜂儿,只采花蜜。"轻薄的诗人,多数留在了唐朝。李商隐曾为樱花写下"何处哀筝随急管,樱花永苍垂扬岸,樱花烂漫几多时,柳绿桃红两未知。劝君莫问芳菲节,故园风雨正凄其"的诗篇。是啊,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是不是这世间愈是美丽的东西愈不能长久,愈是欢乐时光愈就凋零得快。其实,生命完全可以这样的,一岁一花香,活着就应该像樱花,即使是短暂的盛开,每一次极致的盛开都会是一种倾情。人生再短暂,无论在哪里都可以像这冬樱花一样的怒放,既灿烂了风景,也给这世界带来了美与爱的消息。
此情此景,我忽然又想起林黛玉《葬花吟》里的诗句,"知是花魂与鸟魂?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落天尽头。"
不知道是花儿的灵魂,还是那鸟儿的精灵?不管是花儿的灵魂,还是鸟儿的精灵,都一样地难以挽留。问那鸟儿,鸟儿默默无语,问那花儿,花儿低头含羞。我衷心地希望啊,如今能够生出一双翅膀。尾随那飞去的花儿,飞向那天地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