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倚栏轩 > 好文 > 经典文章 > 正文

苹果故事

2023/02/06经典文章

苹果故事(精选8篇)

我有一个“传奇”父亲

文/靳楠

我有一个传奇父亲,强盗见了都要“绕道”。

那是发生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听母亲讲,有一年年关将近,父亲抢救病人,到凌晨两点多钟才往家赶,半道上遇着蒙面强盗拦路抢劫。父亲不慌不忙,淡定地说:“我是李大夫,在外面抢救病人,口袋没有装钱啊。”强盗一听是父亲的声音,连忙摆手示意让父亲快走。父亲还没走几步远,那边强盗跑的比父亲还快,一溜烟的无影无踪了。月光下,只剩下父亲的身影,疲惫地往家里走去。

其实,那天父亲身上装着巨款,那是为二哥结婚筹集的资金,如果强盗搜身,后果不堪设想,但强盗没有动父亲一根毫毛。母亲猜测,一定是父亲救人无数,那强盗也在被救之列,所以才会手下留情,但又怕被父亲认出来,干脆“绕道”而逃。

父亲大难临头,能逢凶化吉,全缘于父亲的古道热肠和有口皆碑的医德。

父亲有一副古道热肠,常把病人当做亲人。有一年,邻镇村子有一位产妇,生子难产,那年代农村医疗条件奇差,还没有剖腹产,眼看着产妇失血过多而生命危垂。她的家人找到父亲,非让父亲过去救命。父亲的徒弟劝父亲不要去,因产妇病危,产科不是中医强项,怕救不活人坏了父亲一世英名。父亲二话不说,背起急诊箱就走,最后父亲通过诊脉,银针点穴,将产妇从死神手里抢救回来,然后巧用奇药,产妇顺产一个白胖小子,母子平安。产妇家人感激得泪都流出来了,将红线缝在父亲衣服上,这是乡村认亲的标志,意思是让小婴孩认父亲做义父。父亲不但没收诊费,还拿出一张“老人头”做见面礼。父亲一生收下五十多个义子义女,认亲经过大同小异,基本上都是父亲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

父亲行医七十年,医德有口皆碑。记得父亲有一个皮箱,里面装着账单,全部是父亲替病人垫佘药费的欠条,合计有四万多元。最早的欠条可追溯到上世纪四五十年代,最晚的到2000年左右。但父亲从不去要账,父亲说,那每一张欠条的背后,都有一个或悲伤或感人的故事。

父亲一生效仿三国时吴医董奉,为乡邻义诊。董奉有杏林春暖的典故。父亲有苹果满屋的故事。这故事说来十分感人,满屋苹果,都是病人送的。病人们知道父亲最爱吃苹果,只要来找父亲诊脉,都会带着苹果来看望父亲。以至于父亲的一间屋子,时常堆满苹果。

如今父亲已经八十七岁高龄,耳聪目明,健步如飞,白天行医,晚上还要研究药方。行医七十年,父亲最大的心愿就是让病人不花钱甚至少花钱就能治好病。父亲说到了,也做到了。几十年间,父亲成了乡邻心目中的传奇,也成为子女心目中高不可攀的山峰!

妹妹, 还你一个红苹果

文/高炯森

那年,妹妹十岁,我十二岁。

山村穷家风气,重男轻女。我是家里的独子,三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很多事情,都不得不处处让着我了。

有时,我跟她们闹一点小小的别扭,父母就对姐姐们说:“你们就只有这么一个弟弟!让他一下又怎么了?”又对妹妹说:“你就只有这么一个哥哥!让他一点嘛!”

因此,我总在姐妹面前称王称霸。父母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由着我。现在想来,我都脸红:姐姐们还说得过去,妹妹比我小啊?怎么还要让着我呢?

那时,在我们这个偏僻的农村,水果对孩子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穷孩子更难吃上一回。田间地头略略显眼的果树,结的果子往往还是青疙瘩,根本等不到熟透,就被那些穷人家的馋鬼,搞得枝折叶落,这样免不了要损毁树旁边的一些庄稼。主人一气之下,几刀就把那果树砍了。

只有那些悬崖峭壁上,偶尔还可以看到一两棵野果树,但它们并不是年年都挂果。即使挂果,大人们也是不允许孩子爬上去的,那么高的地方,很危险,没有胆量,观察不细致,没碰到一个好机会,哪能吃到那些树上的果子呢?

那是农历七月的一个清晨,父亲要去做地里的农活,临走时神色严肃地警告妹妹:“割一背牛草回来,割不起就莫吃早饭!”

妹妹后来说,她出门就找到了一个有好草的地方,不一会儿就割了一背回家了。看看时间还早,又背上背篼,准备割第二背。割了小半背吧,一仰头,就看到悬崖边那棵野苹果树上,有几点红在闪耀。再一看,原来那树上结的果子红了!那棵树自生自长在悬崖边,几年都没结果子了。

妹妹小心翼翼地靠过去。她身子瘦小,没多大力气,又在悬崖边,心突突地跳起来,一抱住树干,她的额头就不停地冒汗。但那红红的苹果实在太诱人了,不花一分钱啊!

她的手脚不由自主地抖动着,心里紧张到极点,但那种想白得到苹果的欲望还是促使她咬咬牙,慢慢爬上了那棵树,摘了四个大一点的,想到家中有七个人,颤抖的手,又把那三个小一点的用一根树枝勾下了。妹妹很失望地看着那几个连树枝都勾不着的野苹果,勉强下了树,脚一沾地,人就虚脱了,汗水浸透了背上的衣服。回望那高高的悬崖、高高的树,莫名的恐惧吓得她哭了起来。

当我舒服地从梦中醒来后,慢慢地走向门外,看到妹妹背着一小背草,正在厨房门口和三姐说什么,我依稀听到了“野苹果”三个字。妹妹看我出来,连忙低着头朝我这边走来,她放下了背篼。我一眼就看到了红红的苹果!立即扑了上去,妹妹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哥,七个野苹果,我们刚好一人一个。”

“全是我的!”我想也没想。把那七个野苹果,死死地抱住。看着妹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我突然涌起了一点同情心,选了一个又小又难看的给了她。

她满脸幸福地咬了一小口,细细地品咂着。

我一看她把苹果咬破了,一把从她的手里抢过来:“我只是让你看一下嘛!哪叫你吃啊!你赔我!你赔我!”我赖在地上不起来,又哭又骂,要她赔我的苹果。

父亲恰好从外面做农活收工回来,看见妹妹手里还抓着那个小小的野苹果:吃,不敢;放,又舍不得。他扫了一眼地上滚落的几个野苹果,脸色就变了:“我叫你割牛草!你竟去摘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能当饭吃?还把你哥哥惹哭了!你不去摘这些野苹果,你哥哥怎么会哭?”

当他看到妹妹的背篼里只有一小半背草时,气更不打一处来,重重地打了妹妹一记响亮的耳光!妹妹手上那个小苹果落到地上,滚出了好远!

“还哭!我说了,没割起一背草,就莫吃早饭!”父亲吼起来。正在做饭的三姐,连忙搬出了妹妹割好的那背草:“爸爸,她已经割起了一背草。”

妹妹的泪不停地涌出来,一转身跑进了屋子里。地上那七个野红苹果实实地蹲在那儿,个个都用嘲笑的眼光看着我。

吃早饭时,妹妹第一次没有到饭桌上来吃饭。三姐把七个野苹果洗好,放到桌上,把妹妹摘野苹果的情景说了一遍。父亲默默地沉思了一会儿,转头看着我,满面寒霜:“把那个最大的野苹果留给你妹妹!剩下的一人一个!”这是父亲分东西时,唯一一次没有对我特殊照顾,也是我唯一一次心甘情愿,同意父亲的这种分配方式。

那一刻,我突然长大,我拿着父亲分给我的那个苹果,慢慢走进屋,来到妹妹身边:“妹妹,我刚才对不起,不应该抢你的苹果,我这个也给你吧!”

妹妹的泪又一次涌出,她使劲摇摇头:“不,哥,你吃吧,爸爸刚才给我的那个最大的苹果,我也没吃,给你吃吧!”

我满眼泪水,也使劲摇摇头,悄悄把那个苹果放到妹妹睡觉的床头,轻轻走出门。

当时,我就想:等我以后自己能挣钱了,一定要给妹妹买最好最好的苹果,让她吃个够!

参加工作后,第一次领到工资,我特意买了10斤又红又大的苹果。一到家,我就急急地问父亲:“妹妹呢?”

“你妹妹不是半个月前,就到厦门打工了吗?”父亲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

我才记起,上次妹妹在厦门还给我打了电话呢。说是找了一个好厂,月工资1000元。我的脸突地火烧火燎地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半天才把那一袋苹果放在桌上。

如今,近30年过去了,一看到苹果,妹妹那天早上满眼含泪的面容就会浮现在我的眼前:不知道现在的妹妹,还会像当年那样,对一个红苹果那么向往吗?

福满的苹果红了

文/雨雯

下午,秋天的暖阳普照关中平原。福满蹲在自家苹果地的田埂边,看着满园满树又大又红的苹果,眯上了眼睛。

福满是个关中汉子,今年四十六,家里世代和黄土地打交道,几代都是农民。九十年代初,他家也和其他农民一样改种苹果,成了果农。福满已经种了二十多年苹果,福满和老婆改花都是勤快麻利人,他们家果树结的果子比别家的又大又红。福满在地边抽着烟盘算着,今年是个好年成,该下雨下雨,盼天晴天就晴,苹果长得格外好,收成肯定不错。果子红了,这两天就开始摘果。摘下的果子,能不能顺顺当当卖出去,能卖多少钱,福满心里没底。一想到卖苹果,原本高高兴兴的福满一下子十分沮丧,去年卖苹果的经历,至今想起来还心惊肉跳。

去年的这个时候,苹果已经全部下完了,家里的厅房院里的棚子全都堆满了苹果,苹果的清香弥漫在各个角落。福满对改花说:“你到几个苹果收购点看看,看苹果咋么个价。”改花看了几次,回来都是一样的话:“今年收苹果的人不多,都是统一收购价,80(苹果直径80厘米)以上大果七毛一斤,70以上果子六毛一斤,小果子没人收。”福满说:“价格压的太低了,这些商人也太亏人了,七毛一斤连成本都收不回,咱不卖!等等再看,12月价格会上去,过元旦呢,吃果子的人多。”等了十来天,价格没有涨,又等了十来天,价格还是每斤七毛,收果子的人却越来越少。

元旦早已过完,堆在厅里屋里院里的苹果一个没卖出去,满屋满院都是浓浓的苹果味,村里家家户户都飘着苹果的香味。福满在家里蹲不住了,自己骑着电摩到附近的苹果收购点看行情。附近的收购点只有卖果子的农民,没有收苹果的老板。再往远走,还是这。偶尔碰到一个点有人收果子,价格压得太低,每斤五毛。福满看这情景,气呼呼骑车掉头往回走,边骑边在心里骂:“这些杂怂心太狠了,五毛钱一斤收这么大的苹果,老子一年白干了,每斤还要倒贴三毛钱!我两个娃的学费咋办?我们吃啥喝啥?”福满两个娃都在上学,女子上大二,儿子正上高二,两个孩子的学费,女子的生活费,家里的开销,全指望着卖苹果的收入。

福满回到家,放好电摩,直奔他们两口子的房间,从抽屉里找到个盒子,盒子里放着几张名片。他找出一张,那是去年一个收苹果的商人给的,说有事联系他。这人姓贾,是四川蜀阳的苹果批发商,这几年福满的苹果一直是他收,他说福满的果子很受蜀阳人的喜欢,卖得很好。不知咋回事,今年这个贾老板没来收苹果。福满要给贾老板打电话,他想问问他为啥没来收苹果,想让贾老板帮忙销售苹果。

电话打通了,贾老板很痛快地答应帮忙销售,让福满把苹果运过来,说在蜀阳苹果批发价能卖到一元九到两元一斤。福满高兴地大声说:“贾老板,你真是我的大救星!我马上租车拉苹果,咱们绵阳见。”

放下电话,福满忙着租车装车,改花叫了村里三个媳妇帮忙给苹果套防压泡沫,装箱,忙了整整两天,一辆货车装上了家里苹果树收获的大部分果子,也装上了全家人的希望。福满拿上改花给他准备的路上的吃喝,在关中平原冬天的冷风中上路了。

越往南走绿色越重,第一次坐货车去南方的福满顾不上看路边的风景,也顾不上吃馍喝水,他的心思全在货车的苹果上,他的内心全是苹果顺利卖出拿上钱回家过年的美美的图画。

两天后,货车开进了蜀阳水果批发市场。福满急忙给贾老板打电话,贾老板说马上就来。等了近两个小时,贾老板才匆匆赶到。他看见装满苹果箱子的大货轻皱眉头,说:“拉来了这么多!这两天市场上进来了不少拉苹果的货车。”福满听这话心头一紧。贾老板赶忙说:“咱们先吃饭,你一路上押车肯定没吃好,我请你吃火锅。”

火锅店里有不少食客,热腾腾的麻辣香味直冲福满的鼻子和肠胃,可福满不想吃,苹果没有着落他吃不下东西。贾老板吃了几筷子羊肉,擦擦嘴告诉福满,这两天发到蜀阳的苹果太多了,发货价只能卖到一块钱二一斤,而且他只能帮福满卖掉三分之二的苹果,剩下的自己想办法。贾老板拍拍福满肩膀说:“对不往了兄弟,市场变化谁也说不准,我也只能帮你这么多了。”福满听贾老板这么说,急了:“贾老板,是你说蜀阳苹果可以卖到一块九,我才装车送来的,卖价一块二一斤,付包车路上吃住的费用就没剩多少了啊!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剩下的果子我昨办呢?贾老板,你再想想办法,帮帮忙吧!”贾老板很不高兴:“我也没办法,你自己到市场看看吧!我有事先走了,想发果子再联系。”说完,离开了火锅店。福满也放下筷子,直奔水果市场,一个商铺一个商铺打问收不收苹果,听到的都是一个回答,一块钱一斤,高了不收!他又满街找水果店推销自己的苹果,店家还是一样的回答。

两天过去了,毫无结果,福满只好联系贾老板,一块二一斤卖了大部分苹果,剩下的,自己零卖。医院旁边,菜场门前,学校附近,市场里,能钻空子做买卖的地方福满都去卖苹果,白天卖果子,晚上睡车里,几天下来,没卖出多少。零售价格虽然比批发价高,但是没有长期售卖的时间,没有固定的销售场地,长期零售开销太大,外来户耗不起。车上烂了的苹果一天比一天多,福满急得满嘴大水泡。他看到蜀阳的甘蔗卖得挺好,心想把剩下的苹果换成甘蔗拉回县里卖,也许能赚点差价。就和卖甘蔗的人谈好价,把剩下的苹果换了大半车甘蔗拉回了陕西咸阳,拉到他村子旁边的县城卖。

开头两天,甘蔗卖得还算好,天天吃苹果的乡党换个口味,觉得新鲜。天有不测风云,寒流入境,一夜间冻得伸不出手,甘蔗冻成硬棍棍,不要说买,连看都没人看!八九天过去,甘蔗冻得没样子看,福满也又冷又急饥一顿饱一顿,瘦得只剩下一身骨头。甘蔗卖不出去,人也捱不住了,福满只得把剩下的一大半甘蔗拉回家放当院里干了当柴火烧。

福满把这趟出门卖苹果收入的所有的钱归到一起,除去运输食宿费用,算下来每斤苹果只卖了二毛七!

算罢帐,福满啥话不说,上炕倒头就睡,一觉睡了两天两夜。睡醒起来,人木木的呆呆的,一整天说不了几句话。有空就到苹果地里干活,累得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了才回家,这样晚上才能睡个合眼觉。

改花见福满又蹲在太阳下发呆,叫也不动弹,就忍不住数落他:“当时不叫你去四川你非要去,说有人帮忙肯定能卖个好价钱,结果咋样!一斤苹果才卖着二毛七!不出门受罪,过罢年卖给收苹果的贩子,一斤还能卖个三毛!”每次听到改花的这些话,福满的心里就充满了绝望,这绝望从心里一点点向外扩散,扩散到全身。

现在想起来那时的绝望,福满心里还是像塞了一坨棍棍面,硬硬的戳得痛。

今年的苹果又红了,得想想办法把苹果卖出去。只要有人收苹果,价格合适就全卖掉?还是留一部分微信销售?做微商不认识人咋销售?福满边晒太阳边盘算,想得头晕脑涨。

2016年12月20日完稿

老婆的“学问”

文/朱号斌

老婆只有小学文化程度,我总认为她无知,最近却发现她挺有学问的。

一天,闺女带回一袋苹果,闺女走后,老婆笑呵呵地问我:“你说闺女为啥买苹果?”我说:“她想买啥就买啥呗,我咋知道。”“你不懂吧,买苹果是想表达平安的愿望啊!”说完,她脸上满是甜蜜和得意。

过了几日,有个朋友上门找我,顺便带了一兜香蕉和梨。朋友走后,老婆问我:“你知道他为啥带梨来吗?”“甜脆、汁多,能润肺止咳呗!”我装出一副老学究的样子说。“不对,你朋友要出远门了。梨与离同音,你们要分离呀!”没几日,朋友真的去了远方。老婆得意地说:“我没说错吧!”

又一次,老婆边做午饭边认真地说:“不同的水果有不同的含义,蔬菜也是这样。就说这葱吧,葱与聪同音,吃了葱就会变得聪明;蒜与算同音,吃了蒜就会头脑清醒,会算账;姜,姜够本。吃了姜,做买卖就不会赔本……”

“你这是胡扯,那菠菜、韭菜呢?”我不服气地说。老婆解下围裙望着我:“菠菜,秋天的菠菜,暗送秋波。韭菜,韭与久同音,天长地久。”老婆越说越来劲儿,“花生,长在土里,从不显露果实,代表着谦虚的美德。还有小米,小米的直径为一毫米,所以工人师傅在量钢板的厚度或较小间隙时,常说几个米。大米的直径一般为两毫米,比小米大,所以叫大米。”嗬!似乎有点儿道理,我暗自佩服,老婆从生活中领悟到不少学问啊。

生命的沉香

文/嫣然~晨曦

昨天下午,刚从外面回来,院子里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

满地断枝粗的细的,长的短的,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抬头望去,公公攀在树上,正用尽力气砍树的枝干,由于枝干太粗久砍不断,后来干脆就用锯子……

心里顿时拨凉拨凉的,莫名的惶恐不安起来,轻声问:“怎么舍得把树砍了呢?”“唉,这树四十多年了,现在都已经干枯了,不砍不行……”言语中表露出一丝惋惜和不舍。此时,公公的话我一句也没有听清,只知道眼泪在眸子里面打转,为了避免尴尬,我回到了房间,将门轻轻的带上,带着满腹酸楚和不舍,心中伤感涟涟,跌坐在床边,沉默不语……

公公曾经说这棵树有一个好听的名字——黄元帅,因为它生长旺盛,树冠高大。据说这棵树已经有四十多年的历史,也陪伴我生活了整整十一年……

人,大抵如此吧!对于曾陪伴自己走过的物,自会心生不舍,何况我是个极其恋旧之人,此情此景,怎教我能无动于衷,怎能做到无关痛痒?在一次次的心疼纠结中,又暗自伤怀地回忆起关于它的一切……

春天,阳光灿烂,生机盎然。苹果树那粗老的树皮随着季节的到来,在雨水的冲刷下把旧妆退去,换上了绿色的新衣。树的枝干上渐渐地吐出嫩绿的叶芽,慢慢长出郁郁蓊蓊的叶片,随着时光的流逝,便到了树的花期,会撑开伞房花序,花瓣呈白色,含苞时略带粉红色……一片片,一簇簇,煞是叫人羡慕,引来许多的蜂蝶,还有叽喳啼叫的麻雀和喜鹊站立在枝头,好似欣赏着这满树的惊喜一般。和熙的春风吹过,无数小精灵便也扭动着玲珑的身子随风摇曳,翩翩起舞,相互嬉戏,时而钻进树从……如此这般,周而复始,苹果树长得越来越繁茂,花儿也变成了绿色的密密麻麻的小灯笼,遥挂在高高的枝头,娇艳欲滴。一群孩子看着便会唾诞三尺,令人遐想万分……

夏天,骄阳似火,酷热难耐。由于我住的是平房,根本无法抵挡太阳的暴晒,加上中午正对太阳的方向,毒辣的阳光总是直勾勾的穿堂过室,直抵床上,倾刻闷热的让人叫苦不迭,难以消受。幸好,有苹果树为我家撑起绿色的大伞,遮住了阳光的直射,减弱了屋内的燥热。夜晚,一家人喜欢围在树前的石桌上吃饭、乘凉,偶尔邻居也会到此乘凉闲谈,时不时的抬头望着这棵树,赞不绝口的说:“呵,今年收成肯定不错哩!”茂盛庞大的的树冠,在狂风暴雨来临时,也可遮风挡雨,为我们带来了许多惬意的享受和无私奉献……

秋天,金风送爽,瓜果飘香。苹果树上的精灵也不甘示弱,由绿色的灯笼逐步蜕变变成了一个个巧笑倩兮的大姑娘,随着清爽的秋风,欢快的上下跳跃着,似乎还温情的在枝头微笑……它的果实多数黄色的,有的也夹杂点红晕,宛若害羞的大姑娘被陌生的人盯着,脸上漾起的一抹红霞,美的让人惊讶和向往。秋分时节过后,树上的果实就慢慢熟透了,果香越来越浓,越飘越远,沁人心脾……

冬天,白雪皑皑,寒风凛冽。它的树枝慢慢的枯萎,凋残。残留的树叶毫不保留被席卷,躺至树下,零落成泥。树干上,皆已褪去了翠绿的光华,寒凉成了一片锈色,但它依旧是恬静安然,里外透着一种平和的静穆,春去夏至,秋去冬来,它默默的承受这狂风和暴雨,阴冷和肃杀,我欣赏它的淡然若水,不浮不躁,静尝岁月轮回赐予的苦酒……

还有一次,苹果树上,繁花竟妍满枝头,我们一家人看着此景,心中甚喜,欢呼雀跃。

可好景不长,一段时间,天气骤变,狂风像一条愤怒的蟒蛇横空而出在天空肆无忌惮的翻滚,裹着满地黄沙,并把它们高高的扬起,裹着雷,夹着电,尽情的飞舞,发出阵阵地动山摇的怒吼声,苹果树也跟着发出哗啦啦的巨响,树身剧烈的摇晃着,似乎,它要与雷电亲吻,它要向大地叩首,它要把全身沸腾的血液撒向高空,它像一团燃烧在暴风雨中的熊熊烈火,激动的在倾诉。它更像一条风雨中冲撞的巨龙,昂首的气势和强劲的冲击是其他的所有的一切黯然失色,它在拼搏,它在发泄,它要把自己的生命完完全全的融入宇宙,而后冰雹还是噼里啪啦直泻而下,狠狠打在树上,打在那鲜艳娇嫩的花朵上……

拨云见天日,暴风雨终于过去了,有些树叶被击飞,树枝被拦腰折断,残花满地殇,树枝半路躺,花落树折两断肠。风雨雷电皆无情,无情的将它们摧毁,扼杀。看着躺在地上的鲜嫩的花瓣和苍翠的树枝,心中升起阵阵疼惜,蹲下身,拾捡一朵,捧于掌心,用鼻轻嗅,它们依然还残留一缕清香,只是把芳香殓在花蕊里,只是这种清香也无法延续,再也无法将之奉献于人……心被撕碎……

原想,这次风雨雷电的侵袭之后,这棵树会死掉了,不会再结出又香又甜的果实了。可谁知道,谁信?谁信奇迹,可奇迹真的发生在它身上……到了我分明看到树上还有浓密的绿色灯笼,原以为,一树繁花皆被无情摧残,扼杀,可谁想到了,苹果树用它单薄的力量,坚强的意志,力挽狂澜,逃脱狂风雹雨的魔掌,保住了很多花儿的剥落。到了秋天,苹果已经有042碗口那么大,一个足有半斤,上面布满了小黑点。那年秋天,这棵苹果树上,产了五袋苹果,我把爬上树它们小心翼翼把它们一个个摘下来,盛在一个个纸箱里,置于房间,一段时间过后,每次只要打开房门,屋子里面飘出浓浓的果香味,我又把它们赠予了父母和朋友邻居品尝,个个都夸苹果硕大,味香肉甜,我便陶醉在一阵莫名的喜悦中,它也让我享受了血溶于水的亲情,收获了深厚的友情……

而今,苹果树老了,可能是因为年近古稀,它已失去了往日的苍翠、挺拔、秀丽,树干上布满了岁月留下的沟壑,有时还会流出琥珀一样的泪滴,随着年轮的增加,逐渐接近干枯,身体里的血液明显供不应求。它再无法发芽吐苞,开花结果,心中阵阵入骨的痛,双眸晶莹闪动……正低头悲戚之际“咚咚……”窗外传来一声巨响,苹果被拦腰砍断,只留下树的下半身留于果树池里,而后,公公将池子掘开,慢慢的齐根将砍断,我知道,这次,终是没有给我留下半点念想,它彻底离我而去了……

午夜梦回,我看到它——只见它面带微笑,哀婉的向我诉说着它这四十年来的风风雨雨,我似乎目睹了它身体上有粘稠的血液从树干上汨汨流淌,它在锯子的来回拉扯间,在刀锋上下翻飞的砍杀间,它,一步步的歪斜,直至倒在我面前……其时,我泪眼婆娑,寸断肝肠……

我想,这也许就是树魂吧?

可这又岂止是单单的树魂?

人的一生不正如此吗?从出世到入世,从入世到成长,从成长再到入土,有人平平庸庸,一生碌碌无为;有人轰轰烈烈,一生绝不轻度。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二者选择都在个人一念间,虽辉煌的道路会有凄风苦雨,挫折磨难,荆棘沼泽,偶尔也会陷入绝境,但只要拥有坚贞不屈的信念,用坚强的意志和坚定的脚步在人生路上披荆斩棘,勇往直前,必定会云拨雾开,阴霾驱除,柳暗花明,绝境逢生。人生定会绽放出最美的花,结出最甜的果。生命中,若只有安适,而无磨难中的反省,生命怎会变得厚重深刻?时刻要坚信,苦痛的创痕定会留下一瓣香,那香,是生命的沉香,是人生美丽的亮点,是生命永恒的华章……

有心就好

文/李健恒

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农忙时节整日奔波在田间地头,农闲时节就在工地上打工,辛苦自不必说。在物质匮乏的日子里,父亲为了让儿女们吃饱穿暖,总是不舍得吃、不舍得穿。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有什么好吃的,总给父亲留着,想让他在劳累后解解乏。

一天,父亲给同村的一个姑娘介绍了一门亲事,对方感激,就给我家送来一块熟牛肉,我和哥哥、妹妹都得到了一小块。我不舍得吃,就用纸包好放进衣兜里,准备等干活的父亲回来让他吃。我想象着父亲吃到牛肉后幸福的样子,就会心地笑了。

等父亲回来,我高兴地去取床上的衣服,瞬间惊呆了:牛肉没了!肯定是家里的小猫偷吃了!我拿着小棍去找小猫算账,父亲知道后摸着我的头说:“别打它!你有这心思就好,我虽没有吃到牛肉,但俺闺女的孝心我领了。”

亲戚来我家串门,带来了几个苹果,我和哥哥、妹妹各一个。他俩狼吞虎咽吃完了,我却不舍得吃,想给爸爸一个惊喜,就把苹果藏在抽屉里。等爸爸回来,我高兴地去取苹果,却发现只剩下果核了。我号啕大哭,事后才知道,是我哥哥和妹妹偷吃了。这次,父亲还是温和地说:“你有这份心思就好,虽没吃到苹果,我也觉得甜。”

父亲的这句话伴随我成长,我一直告诫自己,孝心不能只停留在口头上,还要付出行动。

苹果红了

文/才春新

响水沟的苹果丰收了!

收果的车一辆又一辆,挤满了山脚。万株的苹果树枝头,红红的苹果像姑娘的脸蛋儿,映衬了半个山坡。

村里的男女老少全员出动,挎着大筐,背着小篓,把摘下来的苹果运到山脚下的空地上,过秤,装包。

“满仓叔,咱家今年能摘多少斤啊?”村主任大成带着收果的老客边走边问。

“估计1万斤吧,超去年两成。”赵满仓高高地举起两根手指,咧着嘴笑着说。

“他满仓叔,今年就数你家的苹果个头大,色泽好啊!”老邓头含着烟袋,竖起大拇指。

“满仓叔,你家那老树能摘1万斤?你给苹果喂生长素了?有啥秘方别掖着瞒着的,跟我们大家交交底儿啊。”桂花婶嘴里啃着苹果,一向都这样快人快语。

“要说秘方,多亏大成那几把剪子了,让这老果树发了新芽。”

“就说道边那棵老树,我都打算锯掉了,大成说剪枝时应该怎么截怎么堵的,还真就返老还童冒新叶了,结了一树果嘞!”

“呦,铁树开花一样,有那么神?”桂花婶表情夸张。

“嘿嘿,我当初也信不着大成呢。”想起和大成打架那会儿,赵满仓此刻满脸的不好意思。

大成是赵满仓的叔伯侄子,前些年满分考上了县里农业站,成了果树技术员。大成有技术,脑瓜灵,人缘又好,在村里竞选村干部时,高票当选村委会主任。

“满仓叔,您老年纪大了,家里有剪枝的技术活儿,我全包了。”

满仓婶一听乐坏了,大成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这孩子有心劲儿,不大的时候就跟他爸在地里转,好鼓捣果树,错不了。

赵满仓则不以为然。他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他心说:我这么大岁数,吃咸盐也比你大成多吃了几十年,你再牛,想必也是纸上谈兵的秀才,未见得比我老汉高明。赵满仓是个倔老头儿,心里认定的理儿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话说到了剪枝的当口儿,赵满仓偏偏出了岔头。他病了,一向没挂过吊瓶的人挂起了吊瓶,这可把他急坏了,这倔老头儿平常啥活儿都抢在别人家前头,如今眼看着落到了最后,把他急得吃不香又睡不安,病不见好,那“咔嚓咔嚓”的剪枝声却没日没夜地响在耳边。

满仓婶也坐不住了,急得直和他商量,“当家的,叫大成给咱家剪吧,一来,你就是病好了也不能累着;二来,大成毕竟是技术员,剪得错不了。”赵满仓没辙,只能同意。同意归同意,他还是不放心啊,前脚拔了吊瓶,后脚就下地,自己不能动手,但能动眼睛啊,他要在一旁看着!

大成干活真的干净利落,从外部的树形到中间树干,再到小毛枝,一把剪子咔嚓嚓地响个不停。赵满仓背着手在后面看着。

可看着看着赵满仓不干了,“大成,大成,这枝儿你咋给去了?”

“满仓叔,这枝儿生长过旺啊,况且枝条夹角偏小,得剪。”

“大成,这枝儿呢,这枝儿可以留啊。”

“满仓叔,这是三叉枝嘛,靠外边的留它何用?”

大成和赵满仓你一句我一句不停地戗戗。开始,赵满仓问东问西表示不满,到后来干脆火药味出来了,“大成呦,你也太败家了!下手这么狠……”大成倒是不慌不忙,一边剪着,一边给赵满仓解说他的道理。不管咋说,赵满仓心里都存着疑惑。这枝剪得他心里没底儿啊!不过,自己不能上手,请了人家又不能说不用。

上秋儿,枝条上挂果时,赵满仓的心里更觉不安。自家树上的果明显比别人家的果稀疏啊!果少哪能有大产量?赵满仓越想越郁闷,他又去找大成了,大成和他解释,他也听不进去,气哼哼的就差没骂爹了!

但等一出分量,赵满仓乐开了花。

“谁知道他真有两下子啊!这果是少了,但分量没少啊,你看看这苹果,又大又红啊!”赵满仓哈哈大笑,伸出大拇指,“到底是技术员!”

“不服不行,技术真能叫树开花,地变金,这书不白念啊。”

“咱以后可得跟着大成好好干啊!”

全村第一个果树班在山坡上开班了。前院的李婶还拉着儿子小四来拜师了,“大成,我家小四就不进城打工了,跟你学技术!”

干枝长出新芽,冒出嫰叶,很快又结出了果儿。一缕出山的阳光凑热闹似的,洒在山坡上,洒在红红的苹果上,洒在山屯一张张憨憨的笑脸上。

苹果又红了!

一个苹果的礼遇

文/麦芒

一次我在3路车上遇到一个被主人无意中失落的苹果,这苹果所受的特殊礼遇让我内心久久不能平静,闲下来时把这种感受落纸成文也不枉与苹果的邂逅。

“嘿!苹果掉了!哪个的苹果掉了?”寻着这高亢洪亮的四川男声望去,一个手扶着中门栏杆,个子中等染着黄头发,右耳戴着耳钉的帅哥用目光锁定那个掉在地上的大红苹果,热心的吆喝着!这时在他旁边有一个身段苗条,长发及腰的大杏眼女孩子也发现了:”就是呢!哪个掉的苹果哦!“,这一脆脆的女声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目光被聚焦苹果上:这是上好的水晶红富士,又脆又甜的那种。大家的眼睛里大都流露着对这失物的一种惋惜之情!车上的嘈杂声阻碍着寻物启事的声波向四周扩散,或许失主根本没有听到,也或许失主已经下车了。现在应该关注的是这个无主的果子在车上的礼遇了。

人们看这个苹果的眼神内涵丰富:有怀着惋惜之情的,有幸灾乐祸看热闹的,有事不关己泰然自若的,还有惶惑不知所措的。但始终没有人去弯腰捡起来。这个苹果就像黏在地板上一样固若金汤、稳如磐石。它所处的位置可谓交通要道的咽喉部位:要到后面车厢去落座的乘客必须从这个苹果身上迈腿登上台阶,要下车的人也必须经过它去中门。我坐在台阶上去的左侧第一个单人座位上。因为在高处,所以视野宽阔。人们站在车厢里看苹果,我既看苹果也观赏各位看客面部丰富的表情。从我坐的位置看到:当人们靠近中门走进苹果区域眼睛会瞬间发亮呈现出欢喜的色彩,但这色彩随即又会黯淡下去,就好像看到了令人反感的东西,立即扭过头把目光跳开。这种极不自然的回避坚持不了多久便会扭头回来,再次把目光聚焦到苹果上;如此反复展现着矛盾重重的心理。在苹果的内侧有一位母亲,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可爱的小男孩。母亲用柔和的目光看着苹果,脸上泛着微笑,或许这个苹果让她想起:儿子吃苹果时的甜美模样。她怀中的小男孩三四岁左右,也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看苹果,脸上有好奇和稚嫩的疑惑。或许他在想:这些人为什么不要这个又红又大的苹果?这个果果有什么毛病?在这对母子后面是一位30岁左右,眉毛很浓,眼睛很小的男子,因为这个苹果的存在,他似乎很不自在,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他用眼角的余光瞟着苹果,仿佛这个果子长着尖锐的芒刺,刺得他心神不宁,他的目光中充塞着厌恶和戏虐的味道。最早发现苹果并且发问帮它寻找主人的俩年轻人,因为没有人回应有些不知所措,很尴尬。

车子一站站的停靠,上下的乘客络绎不绝,然而苹果安然无恙,既没有没被路过的人不小心踩到,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连挨着苹果的边缘的人也没有,仿佛这就是一块炙热的火炭,它的威力早就向四周辐射出去,让人不敢靠近。人们只用各样的目光投掷在它身上,每个人都极力表现得毫不在意这个失落在此的小东西,但又十分在意地关注它的命运,人们用自己高度的自觉性和不可侵犯的尊严保卫这个果子的地位丝毫不得动摇。

我的心里也为这个苹果的存在而焦躁不安起来。难道没有失主来认领,这个果子就得一直在此等待下去,直到打扫车厢卫生的时候再被当做垃圾扔进垃圾箱吗?我为它的命运感到忧虑,希望有人立刻把它捡起走,不论以什么样的心态,什么样的理由,至少不会再煎熬着看客们的内心。但我还是本能的觉得由孩子或则老人去捡更为合适,似乎这样就可以撇清贪图小便宜的嫌疑,仿佛由我们这些体面的中青年去捡就会有伤大雅似的。但是,我也知道最终这个果子还是不会有人捡起来的,小孩子或许出于天真可爱心无杂念会去捡起来,但他们吃腻了这样的苹果,根本没有兴趣弯腰去捡起来;老人或许出于爱惜之情会去捡,但毕竟眼力、听力和行动的能力显然不济。年轻人不会为这样一个小东西去折损尊严和高贵,逝去优雅的气质。因此,这苹果落得这样至关重要又无足轻重的尴尬境地。

车子继续前行,果子依然醒目的横在那两级台阶的正下方,依然吸引着来往乘客的眼球。我心里变得急躁起来,甚至决定:如果在到达我下车的那一站果子仍旧没有被认领,我就会鼓足勇气捡起它下车去,这样一个甜美的果子如此不受待见,实在是辱没了苹果家族在水果王国的美誉。如此一想我便迫不及待地想快点到达我要下车的那一站。就在我这样一番抉择的时候,车子行进到富乐汽车站,此时事情终于有了戏剧性转机:有个右手提着苹果和橙子,左手提着一只活鸡的中年妇人从座位上站起来,并且发现了这个失落的苹果,她漫不经心地走过来一欠身将它捡走了,一脸从容淡定的拿着果子走回座位,再把这个经受了一场特殊礼遇的苹果放回那一袋子苹果的集体中去,然后弯腰提起袋子和那只精神萎靡的活鸡从容淡定地走下了车。我目送着她远去的身影忽然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和释然。再看看和这个苹果有过短暂交集的人们,似乎也轻松快乐起来:人们的目光所到之处已经可以畅通无阻,这个苹果物归原主,它终于得救了;我们倍受煎熬内心也得到了救赎。真是两全其美的好事,一个喜剧性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