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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故事

2023/02/05经典文章

雪花故事(精选7篇)

那年冬天 雪花飘飘

文/乌江河

雪在我生活的地方平常是见不到的,甚至一年或几年都难得一见,可谓稀客。纵使相见,也在冬季,雪才以它轻盈的舞步从天堂款款而来,在远山之上,在油菜麦苗之上,在水榭楼亭之上,在院落坪坝之上,在乌江河之上……像柳絮一样的飘着,像芦花一样的飘着,像蒲公英一样的飘着……飘飘洒洒,轻轻盈盈……

雪来无声,雪去也无声……

这样的时刻,我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才从忙碌中解放出来,放下手中的农活,走进雪的怀抱之中顶礼膜拜,任凭雪一遍又一遍的轻轻舔吻,然后拍几张风景,留个雪景纪念纪念;而孩子们则张罗着堆雪人,滚雪球,打雪仗,闹着疯着,不亦乐乎……而我则喜欢一个人伫立在一片白茫茫的原野上,向着雪飘来的方向,怀念另一个冬天,怀念另一场雪,怀念一个脖子上系着红纱巾的女孩。

这场雪是在十五岁那年的冬天下的,那个脖子上系着红纱巾的女孩已经远去天堂。她那灿烂而清纯的微笑,活泼而又典雅的举止,仍然历历在目,常常令我魂牵梦绕,不论是在姹紫嫣红的春日里,还是在“霜叶红于二月花”的秋阳中,也不论是在白天,还是在梦里,我都会静下心来,怀念与铭记,更何况置身于一场雪野之中呢?

这个女孩名叫阿雪,住在我们毗邻的村庄上,我们从小学一起读到初中,又从初中一起读到高中,我们在一起唱歌,我们在一起跳舞,我们在一起拔河,我们在一起荡秋千,我们在一起畅谈远大理想和锦绣前程……我喜欢她跳皮筋时像蜻蜓一样来回如风的盈盈姿态,也喜欢她目不转睛看着数学老师讲解不等式时的一脸憨态,仿佛她一直在前面或后面和着我走着走着,每一个举止都是那样楚楚动人,每一个微笑都像太阳一样灿烂。

这是阿雪生命中最后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

那年的冬天似乎比现在的冬天来得早,秋天刚过,刺一样的寒风扎得我们满身疼痛,同学们的脸上、手上裂开了一层层纹路,脚上身上长满了青一块紫一块的冻疮,走起路来左右摇摆漂浮不定疼痛不已,同学们只好坐在教室里用勤奋学习来麻醉自己。现在说起来没有人相信,想起来有点可怕,一个星期没有喝过一杯热水,更不敢奢望洗一次热水脸泡一次热水脚的甜蜜生活,洗手洗脸洗脚都是站在校园的小溪边像完成一件自己不想做的事一样的敷衍了事。所以,每到周末,像我们这种离校很远的同学们都要匆匆忙忙颠颠簸簸回家去一趟,沐浴父母温暖的灿烂的阳光来回照耀。

我和阿雪是在那年通过中考录入那所学校高中部的,学校在山的那一边的那一边的小山丘上,离家很远很远,有六十多里山路,没有通公路,去学校全靠步行,要翻过很多座高山,趟过一条小河,走过一畦无垠的稻田地,就抵达了。

我清楚记得,那天是古历冬月二十九,星期天,离放寒假的时间已经不远了。就在我们返校趟过那条河的时候,已是下午五点过,天空开始刮风,风越吹越猛,不一会雪花已飘了下来,越飘越密,越飘越大,凛冽的空气一股劲地灌进我单薄的衣服里,雪花时不时飘进我的衣领里,冷得我直发抖,我和阿雪就这样颠颠簸簸艰难地在雪地里行走着……

阿雪在我的前面走着,寒风不时掀起她的衣襟,脖子上系着的红纱巾一直在风中飘扬,像火炬一样的熊熊燃烧着。我蓦然想起了摇滚歌手费翔演唱的《冬天里的一把火》,不由轻轻哼起了歌曲的第一段,阿雪也情不自禁地和着,“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我,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我的心窝,每次当你悄悄走近我身边,火光照亮了我,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闪烁,彷佛天上星(那)最亮的一颗”。她时不时回头张望我是否掉进雪野深处,见我还在她的后面,又继续朝前行走。我则沿着她的脚印一步一步地走着,仿佛前面是一片春暖花开。风又一次呜呜地吼了起来,大团大团的雪花越来越稠密了,前面、右边、左边,到处都是白茫茫、灰糊糊的一片雪,什么也看不见,天空开始暗淡下来,夜幕已经翻到“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这一课了。

“完了,我什么已看不见了”。阿雪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向前踉跄一步,倒在雪地里,她又从雪地里爬起来,成了地地道道的白雪公主,还用挂满泪花的双眼看着我……这一瞬间,我读懂了阿雪祈求的目光,我明白了自己对生活的无奈,从未有过的悲情在心中翻江倒海,仿佛死亡的魔爪正拉着我们向地狱走去,要不是阿雪站在我的前面,我多想大哭一场。我扶着阿雪在尺多深的雪上继续往前面走着,往往是脚步取出来,雪又盖上去,路上的积雪已经把路封了,看不清那儿是路那儿不是路,天已经黑了,学校还有那么远,我们还是早上吃的饭,饥肠辘辘,身上的衣服已经湿润,寒气氤氤。在这“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时候,我们是多么希望有一个行人路过,然而什么也没有,只有泪水拌着雪花飘落,只有疼痛和着山风呼啸,剩余的就是那茫茫的白,在我们前面无限延伸……

好不容易走到那棵大柏香树下,借着雪微弱的反光,我仿佛觉得树下面还是干燥的,建议阿雪坐下来休歇一会儿。这是每次我们返校最后小憩的地方,不管疲劳也罢,不疲劳也罢,总喜欢坐在树下仰望,感受这棵树的博大与温暖。树有四五个大人合抱那么大,枝繁叶茂,巍峨挺拔,犹如一把大伞撑开,过往的行人也常常在树下遮风挡雨,被人们美誉为神树。树上横七竖八的挂着人们虔诚的红布,人们常常在树下焚香化纸,祈求大富大贵,健康长寿。我和阿雪就这样坐在神树裸露的根上,凝视着这茫茫的雪夜,祈祷神树庇护我们度过这个雪夜。

这个雪夜,饿不停地拍打着我的食欲,还是早晨吃的饭,肚子已经空荡荡的了,到那里去找食物呢?书包里除了是课本外还是课本。我想问阿雪是否带食物,甚至想翻开她的书包搜寻一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我努力忘记饿这个字眼,每一次都是徒劳的,眼前总是香喷喷热腾腾的白米饭,张开一吃,满嘴竟然是雪。我不知道阿雪是不是饿,她一直在沉默中,像一只孤独的企鹅,很少说话,甚至不说话,与昔日的天真活泼判若两人。

然而,我还是把饿的事告诉阿雪,她说她的书包里有一小瓶油辣椒,问我要不要吃,然后爽快地把那瓶辣椒递给我。我仿佛遇到了救命恩人一样,拿着辣椒瓶,把辣椒倒在瓶子盖里就用嘴去吃,辣椒的芳香立刻在口中四溢,不一会儿就吃了一小半,辣椒的热量迅速传到了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我的身子已渐渐暖和起来了。

我劝阿雪也吃点辣椒防防寒,她总是摇摇头。我一边吃一边才醒悟,阿雪只在学校食堂打饭,没有在食堂打菜,一瓶油辣椒就要她一个星期的下饭菜,现在我已经把她的辣椒吃了一半,幸好还没有全部吃完,否则阿雪要吃一个星期的光饭,我感到非常愧疚不安,对这场雪产生了诅咒之感,发誓要还给她一瓶世界上最好的辣椒。

阿雪是我们班唯一的女生,成绩拨尖,是考重点院校那类的人,被推选为学习委员,人也长得清秀欣长,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蕾,全班男生的眼光有事无事都往她身上倾泻,甚至想看到花蕾绽放的时刻,她偶尔也回眸一笑,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然后又去做她的作业和复习功课,似乎她永远有做不完的作业和复习不完的功课。我曾经问过阿雪,为什么这么用功,她的回答很简单,因为是学生,所以要好好学习。阿雪之所以用功,其中之秘,我是非常清楚的。她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妹妹,父母为了生一个男孩,曾经准备把她和妹妹送人,奶奶竭力反对,父母只好离家出走,去了远方打工。她和妹妹就这样跟随着奶奶一步一步地走来,吃的用的都全靠奶奶一人支撑,她说她要用成绩来报答奶奶的养育之恩,奶奶是天下最亲最好的人啊。

阿雪坐在神树下,看到我被辣椒辣得气喘吁吁的神色,不禁噗噗直笑,我也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因为阿雪今天终于露出了幸福的微笑。特别是在这静寂的远山之中,朦朦的雪光下,看着她那修长的身影,听着她那清凉而又甜美的声音,还有什么比这样更加惬意呢?如一股山间的小溪在心中淙淙流淌,更像林中白鹤吐出的悠悠琴声在心中盘旋,我仿佛守着了一树花开,看到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我和阿雪就这样坐在神树下,她又开始沉默起来了,双手托腮,眼睛微闭,犹如进入梦乡一般的神色,我仿佛看到她正在默记一个英语单词,还正在解一个不等式,还正在思念离家远行的父母,还正在牵挂白雪覆盖茅屋中的老奶奶……我蓦然想起眼前的这个女孩,不就是丹麦着名童话作家安徒生的一篇着名的童话《卖火柴的小女孩》里的小女孩吗?“这一回,她坐在美丽的圣诞树下。这棵圣诞树,比她去年圣诞节透过富商家的玻璃门看到的还要大,还要美。翠绿的树枝上点着几千支明晃晃的蜡烛,许多幅美丽的彩色画片,跟挂在商店橱窗里的一个样,在向她眨眼睛”。

难道这棵神树就是美丽的圣诞树吗?她在一棵大树的根上坐下来,蜷着腿缩成一团。她觉得更冷了?我们头上只有个房顶,那是一棵树的树冠,风进进出出的。

我不敢继续遐想,怕阿雪在除夕之夜离我而去,但我还是希望阿雪是卖火柴的小女孩,我要把她的火柴卖完,我要用这些火柴点燃这神树下的枯枝落叶,点燃我身上的衣服和头发,点燃这茫茫雪夜,给阿雪一个温暖而又光明的夜晚。

后来阿雪告诉我,那个雪夜,她在沉默中回味的是《七根火柴》的故事,卢进勇接到无名战士的火柴后,为什么走得特别快?是什么精神在激励他?她仿佛看到了那个夜晚,一群青春的偶像在勃勃,“在无边的暗夜里,一簇簇的篝火烧起来了。在风雨、在烂泥里跌滚了几天的战士们,围着这熊熊的野火谈笑着,湿透的衣服上冒着一层雾气,洋瓷碗里的野菜“咝——咝”地响着……”

到了下半夜,风吹在我们脸上比刀划在脸上更加疼痛,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风吹硬,气温在继续下降,仿佛要把我们塑成两座雪雕。我身上的冻疮又在开始痛了,阿雪冻得满身发抖。阿雪说,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路只有一条,就是活动活动,围绕神树走圈圈,一直走到周身发热,一直走到天亮,天亮了,就有路了。

于是,我和阿雪就这样在神树下走着走着,我拉着阿雪的手就这样在神树下走着走着,阿雪拉着我的手就这样在神树下走着走着,我们像两具僵尸一样的走着走着……远山不时响起树木轻微的折断声,偶尔又是稀里哗啦的倒塌声,突然“咔嚓”一声巨响,神树上的树枝就断落在我们眼前,吓得我们不敢继续行走,彼此抱紧神树,呜呜哭泣……

黎明的曙光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我们惺忪而又潮湿的双眼很快看到了朦朦胧胧的路。

就在那场雪后,我们很快放学了。回到家中,我想把返校途中与雪遭遇的前前后后告诉母亲,甚至想在他们面前大哭一场的,几次话到嘴边我都咽了下去,因为阿雪告诫我,不要向别人特别是同学透露我们在那场雪夜中呆了一夜冷了一夜的信息,免得他人猜测与风言风语。后来我才得知,那天老家根本没有下雪,父母就不知道我们在雪夜度过一个晚上的事,只是在第二天天亮后,人们才知道那个夜晚雪已经来了。

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然而,生活并不是这样的,放学不久,阿雪和妹妹到彼岸的一个农贸市场赶集,木船行至河中间翻了,一船的人都没有逃脱死亡的魔爪,二十来个鲜活的生命顿时没有了。噩耗传来的时候,我正在邻居家吃泡汤肉,我放下碗筷,一口气跑到河边,村庄上的人们早已来到河边,人们的哭声和着喊声,喊声和着涛声,一起呜呜哭泣,天地在一瞬间仿佛凝固了。我独坐在江边的鹅卵石上,看着滔滔江水,满眼都是阿雪的形象。

新学期开学的第一个星期天,全班同学来到乌江边,来到阿雪遇难的地方,摆上她的照片、课本、作业,献上鲜花,点燃一江纸烛船,寄托我们无限的哀思,直到夜色深深,同学们才慢慢离开江边。

阿雪遇难后,她的奶奶不久离开了人世。她的父母没有带回一个弟弟,就回到了村庄,除了劳作外,就是坐在江边的石头上发呆或仰天长啸。

阿雪没有死,我没有怀疑过这个命题的错误,我和她一直在那场雪中,在那棵神树下,在那个雪夜中,走着走着……

阿雪没有死,她只不过是去了一个叫天堂的地方散步,每一次雪来的时候,和着雪花轻轻的吻我。

温暖的顺车

文/飘飘飞儿

十几年前,刚刚参加工作。正月里探亲返矿,一天的路程还没走到一半,鹅毛般的大雪铺天盖地卷了下来,车外的世界,白茫茫一片,天地好象衔接在一起,难分界限,白雪掩盖了空旷的四野。司机不停埋怨这倒霉的天气和糟糕的路况,大客车像一只呆笨的蜗牛在白雪皑皑的天地之间慢慢爬行。

接近傍晚,车终于到达市区中转站。由于雨雪的影响,我没有赶上发往矿区的唯一一趟客车,加之囊中羞涩,除去有限的车费之外,并没有住宿市区的费用。站在灯火辉煌的街头,虽然正月即将结束,浓浓的年味儿并没有褪尽,市区处处流光溢彩,不停闪烁的霓虹灯为一栋栋的建筑物勾勒出了高大雄伟的轮廓。我能够想象万家灯火辉煌的背后是一副副温馨和谐的画面,我的心却是一阵阵焦躁不安,风雪依旧在肆虐,天色更加阴冷,令人窒息。

通往矿区的路空空荡荡,风雪摇曳着马路两旁的几棵老榆树,连我的心也跟着飘摇起来。偶尔一辆拉煤的货车从身边呼啸飞过,卷起刚刚落下的雪花,形成一团旋卷的白雾,接着缓缓的散开,马路立刻又恢复了起初的寂寥与宁静。天色越来越暗,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何去何从?丝毫没有了主意的我只得沿着矿区的方向慢慢前行。天完全黑了,孤寂的马路,漫天飞舞的雪花,深深浅浅的脚印,疲惫而伤感的我顶风冒雪往前走。

有一辆拉煤车从身边呼啸着驶过,车灯明晃晃的照过来,刺眼的车灯在黑暗而飘雪的夜里闪烁出诡异的光芒,瞬间照亮了独自赶路的我。一个念头窜进来,搭顺车,搭上一辆能够到矿上的顺车。可是,司机师傅可靠吗?孤男寡女独处在窄小的车厢,会不会……千奇百怪的念头一起涌进心头,仿佛打翻了一瓶调料罐,酸甜苦辣也尝不出什么味儿。

搭,还是不塔?我思前想后,不知所措。眼看两辆车呼啸着从我身边飞过,带动了马路上厚厚的积雪,雪花就象扬起的旋风将我卷了进去,雪珍子顺着我的衣领灌了下去,一直冷到了心底。

当再次看到一束灯光远远照了过来的时候,我扬起胳膊,挥动手臂,急切地盼望车能够停了下来。汽车放慢了速度,缓缓的从我身边驶过,并没有停下来,刚刚热起来的心再次掉进了刺骨的冰窖。我终于放声哭了起来。

就在那时,驶过去几十米的汽车却停止了前进,发动机呼呼叫着,汽车慢慢倒了回来,停在了我的面前。那是一辆老式的东风货车,车窗玻璃摇下来。泪眼的我没看清司机的样子,只听问我要去哪儿?

我语无伦次地诉说着自己的难处,并恳求他让我搭顺车去矿上。司机并没有说什么,又问我详细的地址。车门打开,一只手伸了过来,接过了我递上去的行李,也把我拉进了车厢,汽车重新发动,驶向了矿区的方向。

坐上了车,我尽量掩盖着自己的紧张与不安,并寻找一切可以让我相信对方的理由安慰着自己。司机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轻轻地笑笑。我悄悄侧头看出,竟是一个很洁净英俊的小伙,他专心致志地双手握着方向盘,两眼目不斜视看着前方,沉静的眼眸,唇角略微带着浅浅的微笑,突然之间让我感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袭面而来的还有久识至交的温暖气息。

十几年前,通往矿区的路本来就不太好走,再加上风雪的搅扰,更是难走。汽车东颠西晃地前进,坐在车里的我被摇来摇去,突然一个转弯,我的头重重地撞在了车窗玻璃上。

司机刹住了车,脱下黄大衣,顷刻间让人恐惧紧张,我往边上挪了挪身子。他并不言语,只是伸出手把我往前一拉,然后把大衣垫在了我的身后。

“路难走,靠上!”这是今晚我坐进车里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刹那间,我感到小小的车厢立刻升腾起一股淡淡的温暖!寂静的夜,除了汽车发动机鸣叫的声音之外,车厢内的我们哑哑然,透过汽车前玻璃看去,一束车灯照到的地方,风雪好象变得温柔了,瓣瓣雪花优雅轻盈地落下,仿佛可以听到雪花就象秋天的叶子静悄悄一片片凋落在草地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离矿区的距离越来越近,我始终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可以落了下来。而我始终紧握在一起的双手此刻已是汗津津。这个时候,司机开始说话:“本来今天晚上我不是来这里的,你搭车那块儿没几步就到我拉煤的地儿了,可我看你姑娘家孤身一人,天黑还下雪,不放心,才把你送到单位,现在好了,你到了,我也该返回去了,以后出门要注意点。”

我猛然无语,他用朴实的语言做着并不热情洋溢的告白,他简单含蓄的告白让我有了一种身在梦幻的惊诧、激动与错愕。我终于明白,这种始终在小小车厢里弥漫的淡淡温暖,原是来自于这颗朴实的心。我的眼睛湿润了,泪水慢慢地流出来,飘扬在车外的雪花此时此刻竟会多了另类的一种婆娑与妩媚,我好象感觉不是坐在车里,而是坐在春日暖阳,蝶飞蜂绕的一片柔和的绿色草坪上,无比的惬意和舒畅!

这个朴实的司机,在这个风雪交加寒冬的夜晚,用一颗平凡但却善良的心让我搭了一次温暖的顺车。那是他的心,在这小小的车厢里像细微的炭火一样默默燃烧。

十几年的岁月,徐徐的春风,带走了青春几许的苦涩与甜蜜,唯有一缕淡淡的馨香,在闲暇的日子若隐若现,那是对他永久的感激。就算今天,我的心也始终期盼,人生路途上能够与他再次邂逅,亲口对他说一句:谢谢你,温暖的顺车!谢谢你,司机大哥!

梦中那抹羞颜未开的初恋

文/中天香月

时光如水,悠悠长流,羞颜未开的初恋,从梦中回到心头。那时,自以为天之骄子,不食人间烟火,在情感的世界中,留下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但,不关风月,不怨时光,只是匆匆的滑过……

——香月记

【绾青丝,抱月入眠写相思】

风寒,霜露,花瓣瘦;叶红,水清,夕阳忧。码头上,汽笛鸣,一步一回头,媚眼儿早湿透。离伤神,别伤心,花失露,人失恋;黄叶飞,寒露急,雁叫声声如泣。秋风丝丝愁,秋雨滴滴漏;落叶片片垒心头,相思绵绵揪心痛。轻声把君唤,泪水湿香巾,低头思君颜,别泪染闺枕。君已去,心亦空,只留相思在梦中。

望窗外,叶已飞,花已落。看室内,镜已破,颜已碎。天边雁南飞,庭院菊影动,楼台月满霜。与君梦境见,共叙天涯路,谁知梦醒后,且等下世,再喝轮回酒!听一声雁过长鸣,等一朵雪花下坠,把你的名字抖落在梦中融化。愿心安静,保持梅花般的姿势,悄然而立。

绾青丝,抱月眠,梦景中,那一句句沉甸甸的誓言,还在寒风中颤抖。点红烛,望窗外,问雪花,是否捎来春天的问候?梳妆台,对镜言,愿阳光,把温暖,洒满心中流淌……

【点唇绛,媚眼湿后倦神伤】

谁揉琴弦诉北风,谁歌相思唱忧伤。抚琴拢弦,寂寞的弹,寂寞的奏,爱情的鸟儿已飞走。花落不挥手,叶落不回头,风儿不追究。休言悔心,只说难过,暗自伤心。海枯石烂的情话,还堵在胸口;若没爱过,心不会疼痛,绵绵的情愫,正好用雪花盖住,任其冷却到零度。

让爱悄悄的溜走,将情孤独的冰冻。低吟浅唱,伤心的弹,寂寞的奏,唯恐琴上的弦子生锈。阳光碎落,月影清瘦,知音不在,与谁相诉?

休点唇绛,懒画黛眉,媚眼儿早已湿透。把爱,隐藏在菊花的阴影中,蝶儿,依然寻找到浪漫;把情,蛰伏在腊梅的红唇上,风儿,依然吹来了幽香。望长空,在春雷还没有驾到之时,雪花的絮语,飘然而至,茫茫冷意……

【雁南飞,琴声如咽北风吹】

大雁飞过菊花黄,雪花飘舞北风唱;冰雪难掩腊梅香,琵琶依旧鸣忧伤;主人走,弦生锈:轻拨如诉,重弹如哭,慢拢心酸,急敲心痛。相思让人六神无主,寂寞让人花容失落,空余心难受,只有泪如珠。

懒画眉,懒梳妆,不出门,不上网,燃烛焚香,寂寞的弹,寂寞的奏。神已伤,容已消,镜已破,颜已碎,轻声呼唤你,欲哭泪先坠。踮足望,雁南飞,花已黄,只有琴声如故,声声撕裂,破碎之心。

张开想象的翅膀,沿着雪花飞舞的曲线,只想去寻找那只蝴蝶在梦中飞翔的轨迹,跟到沧海的左岸,唱一曲有关白雪的歌谣,以慰心安。寻寻觅觅,沿着洒满梅香的栈道,悄悄接近灯火阑珊处,把春光温暖在你的心上,把平仄酝酿在你的身旁,一路诗歌,一路弹唱……

【帘依旧,知音不在弦生锈】

西子湖畔,烟波淼淼,徘徊复徘徊;关关雎鸠,魂牵梦绕,辗转又辗转。被泪水浸泡过的视线,穿不透雪片的寒冷,但,依然可以望见你忧郁的那一回眸;被北风吹弯的睫毛,扛不住雪花的温度,但,依然可以感知道你深奥不羁的恐慌。

多年了,当你像一颗尘埃穿过时空,轻轻的落在我的诗稿上,我,还能感知道爱的温度吗?寒冷,让诗歌不停的颤抖,把规则的韵律撒落一地;相思,让神情忧伤,把雪花埋入了心里。爱了,散了,就过去了。愿文字拼接成的相思,能掩盖那一段美好的记忆。

曾经,对你的呼唤,比星星还高,但,你的回声,比永远还远!我们只是错过了一百年的回眸,也许在等待千年后的擦肩。有时坚信,经过一万年酝酿的花苞,会开得更香更艳。哦,时间,我们不可逾越的咫尺……

【惊回首,蝶落沧海心难收】

一抹往事,二更无眠,三声叹息,四顾无语;五更天闻鸡鸣,六神无主在梦里。思念从月光中升起,遐想躺在了星星的怀里。我的文字啊,被寒风吹落一地,与月光窃窃私语。曾经舔试过的时光,在心中流淌,曾经拥有过的情感,在梦中睡眠。

曾记得,春风曾把你的名字挂在银杏的树叶上,还是被秋风得瑟的吹落;曾记得,蝴蝶曾把你的名字印在娇美的翅膀上,还是渡不过茫茫的沧海。只有这篇朦胧无韵的散文诗,还记得那时的温暖。且将一个又一个动词,从雪花中打捞出来,加温到37度,配上属于你的名词,写成相思……晃过白天,度过夜晚,梦醒之时,爱情还在一段诗歌里漂泊,成为一个永久的记忆!

月色中醒来,梦还挂在天边,闹钟敲碎了你的身影。我掀开幽帘,见你疲倦的身影,在时光的渡船上惊奇的张望——遥记得,你回眸的那一瞬,充满悔恨的目光一直漂行在沧海……

【后记】

梨花,保存着对白雪的记忆,梦中,还记得那抹羞言未开的初恋,不足为奇。寒冷,冻不僵爱情,让滴答的雨声和着秒针读时,寂静的敲打着寒冷的夜晚,令人思绪万千。想起那抹羞颜未开的初恋,匆匆记下一段情感的经历,不关风月,不怨时光,只是偶尔滑过……

“雪打灯”

文/彭庆东

上世纪70年代初,我在故乡定襄县河边公社经历了一个“雪打灯”的元宵夜,奇妙景象至今犹在眼前……

故乡的正月十五,河边公社的机关单位、供销社及周边村庄都要组织花灯秧歌队,而这几天最忙碌的是做灯笼的能工巧匠,他们用铁丝、竹条捆扎成猪灯、羊灯、虎灯,圆的转灯、方的宫灯,还有“八戒背媳妇”的摇灯、“哪吒蹬风轮”的跑灯……都会在元宵夜齐放异彩。

傍晚,天渐渐阴暗,孩子们举着各式各样的花灯跑出家门,似点点繁星从四面八方汇聚在小镇的广场中心,周边村庄的秧歌队、舞狮队也似一条条“灯流”缓缓游来,广场霎时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此时雪花渐渐飘来了,仰头望去,疏疏的雪花悬在五颜六色的空中,落在人们的头巾帽子上,粘在眼睫眉毛上,屋顶、地面不一会儿就变得洁白莹亮。

绒毛似的雪絮似乎催动了人们的激情,敲鼓的运足了力气,吹号的鼓爆了腮帮。在高亢激奋、撼人魂魄的鼓乐声中,踩高跷的个个踩着鼓点儿使出浑身解数,把手中的花灯在冉冉飘落的雪花中舞得上下旋飞,烘托成一幅火爆热烈的“雪打灯”的民俗诗画。

在广场一侧,搭起了数十米的苇席棚,棚檐上挂着红灯笼。棚里的临时炉灶旺火熊熊,灶上的铁锅笼屉蒸汽缭绕,煮元宵、割切糕、烤红薯等各种小吃在鼎沸的欢笑声、唢呐声中飘散着浓郁的香甜。人们端着热气腾腾的大碗,口鼻喘着白气,在晶莹剔透、凉盈盈的雪花中,直吃得额角渗出汗珠。

灯火交映,人声喧腾,锣鼓激昂,小镇上闹元宵的红火持续了两个多钟头,临街铺面开始燃放烟花爆竹,在雪花纷飞的夜空绽放出了绚丽的色彩,此刻,鼓手甩掉皮帽子,头上弥漫着缕缕汗气,将鼓声擂得震落了枝头上的覆雪,唢呐手随气力的收放将音调吹得时而扬天、时而撼地,扭秧歌的则舞步欢快,更加快了灯笼舞动的频率,雪白、灯亮、光闪、声震,把一个小镇聚焦成了一片“不夜镇”。

“正月十五雪打灯”是一个关于“瑞雪兆丰年”的梦想,那喜庆装点出春节收官之夜的浓烈气氛,承载着传统元宵夜的情怀,在我心中始终是一个难以忘怀的梦。

风的传说

文/天下

仿佛复制得N年前的场景,风轻轻掠过我的清醒,将一片雪花再次写入掌心,那么纯洁晶莹,连周边的绒花都透着丝丝令人无可抗拒的感动。我惊疑雪的温柔,虽然这将预示春天会红着脸,映照在我的体感里。但,我生怕一瞥回眸会摧毁梦的世界--毕竟雪的孕育需365个日出日落!拉出去的身影很长很长,宛如思绪,却不敢随意收敛脚步,哪怕些许的颤动,无疑会惊醒熟睡的雪花。让她在甜美中睡会儿,不要打碎她幸福的笑翳……

风,使劲撕扯着我的N年前。尽管有些惊惧,然风是无情的,它可以随意自己的勾当,任意摆布你的喜怒哀乐,甚或春夏秋冬的场景转换,你只如远离母亲的娇儿,在风的肆虐中任你无能为力。她来了,突然得让我手足无措,坚定如凤凰涅磐。那是一次演讲比赛,无论口才与气质,仰或声情与举止,在我评判的标准里,绝对值得培养。其后的接触,她没有辜负所有人的期望,以她特有的清纯与勤奋,赢得了单位的赞赏。望着那朵洁白的雪花,我将满腔的担心与希望完全托向苍茫的天宇,甚至希图上苍将雪花飘向恒久,她是圣洁的,是上帝赐予的心动。

一切是从讲故事开始的,天南海北,古今中外,传闻轶事,经典传奇无所不谈,她的爱好与涉猎令我叹服,对于舞文弄墨远非爱好所拟。特别她的宽容与隐忍更是让人无可比照,而她的家则是她永远的痛,我不忍触动那颗受伤的心,仅只沟勒出她的轮廓:靓丽可人,温情娴淑,果敢中始终透示着理性与执著。在她的世界里,羊群里的大灰狼绝对是现代板的灰太狼,不设防的角落绻缩的总是受害者。在她向我哭诉中,我无奈剪下天边的那一轮红日,包起她颤抖的声音,任由红色的玫瑰凋零在无情的黑暗里。望着她孱弱的身躯,真想上前去给她一个支点,好让她催动陷在泥土里的脚印。但,没有,或许本能的自私让我悔恨至今,我只有洒脱着两行热泪,默默的,默默的凝望着身影的渐渐小去。我知道,她踉跄的脚步无疑会磕碎所有的灯光,而称之为“家”的门里,充盈着漫无边际的寂寥,没有任何温情与财富。夜空,由于她的离去,不再明亮,最后一颗流星瞬间划破了我的手掌,没有血,只有痛。转天,我拿出她送我的电动须刀,像按紧一支蛋糕上燃烧的蜡烛,许下一个足以让春天释怀的梦,关于风的撕裂与夜的疯狂后,泥土里顽强的绿色,那是一片盎然,一幅山水。她的生命就在于不屈不挠,像梅,如荷。

风匆匆经过我的杯口,于是,思念便将情绪慢慢调浓,蒸腾起缕缕雾色,把天空铺展成一个又一个的夜,又将每个夜晚装帧为一本精美的书稿,尽管没有任何文字,但总想听到熟悉的翻页,以至那轻盈的风声。愉悦、委屈乃至尴尬她都会第一时间或倾诉或眼神送达我意外的欣喜,听到她满可令房间跃动的清脆,我会坦然游离茶杯,静静欣赏她眉宇间闪现的文字,而当将一切在流动的空气中转化为正能量的时候,一塌糊涂的泪脸即会瞬间绽放出五彩缤纷。那时,我脑际突闪一个词:“天使”!于是,把时间放在微笑里,静静的听,细细的看,最终将她的故事缓缓注进杯中,升华为一团碧绿,无疑,我开心着她的开心。

幼时听大人说,世间有一位永不会老的老人,牵着你的手关爱你一生一世。我不信,绝对,那不是生命的逻辑。近暮,彻悟--我们生活在时间里。从手指间逝去的光阴可怕中交织着残酷,五个年头的相识、相熟到交心,可谓超音速。那是一个庆幸她终有归宿的傍晚,手指间的短信刚飞出视线,一声凄婉的哭声透过听筒将一帘薄暮撕得粉碎,一片片尖刀似扎上心头。刚入新房的新娘从天经到地义岂可受此残忍!我愤而起身,将水杯狠砸在窗边,沧桑人间,芸芸众生,何不容得一个娇弱女子。劝慰,开导动情了满天星斗,隐隐间,有种心悸的预感。曾经,虔诚于庙堂观殿,祁福祷祝;曾经,默念于白昼轮回,幸降于斯。我生命中缺不得她天真且顽皮的爽朗。无数次,伫立窗前,看迎风飞舞的雪花,像极了远方的你,窗上的冰花,慢慢凝实成一个女人的温婉;也无数次,登高远眺,赏天边翱翔的飞鸟,读懂了你,山上的嫩绿,久久地呈现出一个女人的广袤。然,挥之不去的,受伤为何总是你。多少次,记下文字的冲动被扼杀,倾听声音的奢望被压制,但梦中萦绕却无能为力。那是一个山草树木,水天一色的世界,势利、金钱被惊涛荡涤得干干净净,只有一朵艳荷,在鱼儿的喜戏中把满脸的惬意无私洒向太阳,任微风把枝干摇曳成动听的歌谣,飘出很远很远。曾记否,那个正月,我俩对坐酒搂,从不饮酒的我,趁着思念浅尝了一盅醇烈,热辣烧得手脸通红,惭愧于你将愁烦尽释杯中,那刻,我深知毫不做作的你给了我太大信任与天空,没有杂念,不掺温柔,尽只开怀酣畅。相互间通透如两个玻璃体,心跳的共鸣扔下满桌狼藉。而今,玫瑰庄园里还会否有你的身影,就像酒杯中流动的那几缕诗行?数载一晃,在暮鼓晨钟的轮转时序中守候生活,何曾忘却过心中的季节,荷花才红,我熠盼着秋去冬来,冬去春来。终于盼到去年的早春。小巷依在,车流还复,只是昔日醉心的酒搂已经匿迹返古,那抹曾守望的风景早已镶嵌在一种名叫玫瑰的植物里,找不到亦辩不清,不安的心总是经不起负载的承诺,不敢惊动咫尺的你,甚或触碰我们无言坚守的红线,于是我把它刻写在太原的记忆里。如今迎来了曾在心中隽永的季节,走在朔风猎猎的飞雪中,任寒意一点一点侵袭自己的脸庞,希望能从雪雨中找回几许可以慰籍岁月的端倪。轻轻捧起一朵曾被寒冷打落的雪花,任晶莹的花瓣从掌心一点点轻盈滑落,当这朵洁白再次与泥水重吻时,我为它们的千祈珍重,只是踅身而去时风会听到呜呜的低泣……的确!虽然殇感。

你,走了,执著着你的执著,渐渐融入暮霭。然而,那份温柔与纯情却回旋在我的心底,携带着醉人的印痕。当故事已远去,余味已过往,蓦然回首,灯火阑珊之处,再难看到你的影子,我只吮吸着遗憾,在梦里遥遥相望。也许这是一份真情的告白,也许这是一份迟到的忏悔。我似乎听到你爽朗的笑声,与瑞雪飘舞应和着,交织成一道绝美的风景。漠然间,我采下一片枯叶,写下关于你的写照的箴言:花开花落都有情,花开花落皆含泪--不公的天平!

你背起负重,向着生活,沿着简单,把终生百万个期冀寄与懂事的女儿,自己仅留下真诚与无暇,孤独承受着来自任何的枪林弹雨。翻开三千青丝,我不知道哪一根可以留给你,但我明白,走过去的必是蓝天白云。于是,肆意挥霍的冬日,我在一行清雪中写下了,赠与你的断章,甚或,我在等,和你一样,温柔的寒冷,推开柴门,雪在风中依旧飘舞着传说……

从黑白到网络

文/唐海珍

上世纪80年代中期,我二伯是个养蜂人,因出售蜂蜜成了村里先富起来的人。他是村里第一个抱回电视机的人。那时候有个台正热播《射雕英雄传》,一到晚上就开播,于是他家放电视机的堂屋里就挤满了人。堂屋上方正中间的楼板下有个燕子窝,尽管人挤挤挨挨的,但并不嘈杂,大家完全被剧情所吸引,有时还能听见燕子窝里燕语呢喃。有时看得正入迷时,信号就断了,屏幕上雪花密集,图像不见了,在一片“吱吱”声中,一屋子人就火急火燎地想尽办法调天线,生怕错过了精彩之处,谁也舍不得离开。两年后,村里的黑白电视机就逐渐增多了,直到上世纪90年代初,有些家庭开始有了彩色电视机。

我有个同事结婚时,花3000多元买了一台彩色电视机,我很是羡慕。可那时我和老公工作才3年,每人每月工资还不到200元,对我们来说,彩电是生活的奢侈品,结婚时只好花800多元抱回了一台黑白电视机。虽然有点寒酸,但通过它能够知晓天下事,得到了精神上的享受。那时看电视全凭一根天线接收信号,只能收到几个电视台的信号。信号再好,也有几个雪花点点在屏幕上跳跃;信号不好时,雪花如飞蛾在屏幕上飞舞,图像被搅得七扭八歪,声音被卡得颤音不绝。

后来条件好了,我们把黑白电视机就换成了彩电,彩电外连接了一根电缆线,可以收看十几个台。彩色图像就变成了黑白画面,但看的兴致依旧不减。之后,我们盖了新房子,负债十多万元,无经济能力更换家电。后来液晶电视机已经进入千家万户,这台彩色电视机还是一直伴随着我们。

直到2015年,我们才买了一台55英寸液晶电视。它和网线相连,可以收看更多的电视节目,画面清晰,声音流畅。若我在直播时无暇观看,等得空了,我可以选择“回看”。而且追剧的时候,再也不用每天眼巴巴地等着看两集了,而是想看多少集就看多少集,逢着广告还可以就按快进键,真爽。

雪花纷飘的爱恋

文/河豚

放学时间到了,屋里的温度骤然上升,而窗外还飘着漫天的雪花,他在屋里等待她的回来。那一刻该是多么的漫长,仿佛那种等待是一种煎熬。他多么想马上见到她,他太喜欢她了,也可以说太爱她了。自从她来到他的身边以后,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她长得太美丽了,小姑娘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那种气质让他很是欣赏,他时不时的就被桎梏,也可以说他已经被她的美丽所主宰。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懵懂,他的心里不时的会涌起爱的波涛。自从她的出现,给他的精神和爱都带来了一种愉悦和幸福。仿佛她是他心目中的维纳斯和梦中的安琪儿。他不能没有她,他也离不开她,她就象他心目中的女神让他那样的魂牵梦绕,他真的太想她了,从那时一刻也离不开她,她的美丽让他折服,他从心里喜欢上了她。

他在门口静静地等待,就听楼道里,有走动的脚步声,过去一个有一个,突然,他象听到了一个最熟悉的脚步声,他心里明白,是她回来了。此时他的心里是多么的急促和欢喜,就象她每走动一下,他的心随之跳动一下,那是多么亢奋的等待呀?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的心也跳动得越来越加速,仿佛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他在迎接那一刻的到来,就在门外脚步声一下停止那一刻,他仿佛就象心神飞扬的一个爱神在等待她的出现。终于她敲门了,此时他的心快乐的都要提到嗓子眼上,一下把门打开,果真是她。他把她拥入屋里,他给她拿拖鞋,又帮她把鞋换掉,又给她拿书包。他一边忙活着,一边看着她那可爱的样子。而她在一进屋的那一刻,身子就不住的哆嗦,因为外面冷,她一边蹦跳,一边嘴里嘟哝着:

“好冷呀?可冻死我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屋里搓着冻得麻木的手,他看她那个样子,也马上站起身,把手伸过来,帮她揉着她小巧冰凉的手,她的手好美,也很纤细,他的大手握着它,揉搓了一阵,她的小手渐渐暖和起来,有了热度,他们俩就这样足足能有时几分,他也没能去看她的脸,只是全心地投入给她揉冻得麻木的手,就在那一刻,他猛的一抬头,一下看到了她那美丽俊俏的小脸时,她也在看着他,他们的双目以对,立刻两个人都僵立在那里,仿佛被什么给定住一样,那两对眼神简直是他们心灵交通的桥梁,谁也不愿移开,是那么的投入,是那么的具有爱的吸引力。两个人看了足足有一分多钟,她终于醒过神,马上脸上浮现出一阵红晕,就急忙地说道:

“我已经暖和过来了,我该到屋里做作业去了。”她说完就要往屋里走。他一下缓过神来,急忙把她的手松开。

在她从他的身旁擦过的一刹那,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少女特有的清香一下飘过来,直逼他的鼻孔,他一下被勾引去,他这才醒悟过来,一下回身把她抱住,爱恋地说道:

“你想死我了,可欣。”他一下把她抱住,她也停住了脚步。

“你不能这样,我-------”还没等她说完,他就禁不住自己吻了她。

这一吻下去,她象征的挣扎了几下,便就象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在那接受他的爱抚和亲吻。

“我也是,我也喜欢你。”她此时也全部地投入,简直要把自己此时都给了他。

突然厨房里有响动声,一下把他们惊醒,她首先从爱的迷失中醒来,一下把他推开,马上说道:

“你快看看怎么的了,厨房里有声音。”他一下从亢奋中清醒过来,听到她这么一说,赶忙跑到厨房里,一看原来是高压锅里发出的响声。

这时的她已经走入她的卧室,正在换下她的校服,穿上她平时穿的衣服。

她换完了衣服,自己坐在那里,回味刚才那一幕,自己也感到非常的幸福,这是她的初恋,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她此时感到自己非常的幸福,那幸福简直让她忘记了一切。她少女的心,在这一刻,真的被他给抓住了,她那懵懂的心被他的烈焰点燃,她真的喜欢上了他,也真的爱上了他。是从那一刻,也就是那一分。她的心被他给抓住,她已离不开他了。

“可欣,收拾好没有,出来吃饭。”他一边喊着,一边把饭从厨房里端出来,放在对面电视的茶几上。

“嗯,我这就来”可欣在屋里答应着。

这时他已经把所有做好的菜和饭都端了上来,过了一会,可欣从屋里出来,来到他的面前,脸上好象还藏着没有消失的红晕,他看了她一下,说道:

“可欣,坐在这,你看我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给她夹起一块锅包肉,递到了她的面前。她一看,就心花怒放起来,高兴的说道:

“你真好,给我做这么多好吃的。”她高兴地说完,就猛的一下,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羞怯地低下头,就开始大吃起来。

“你这个小姑娘,真调皮,太着人可爱了。”他也和她有说有笑,和她说着笑话。

“你现在学习怎样,一定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可别再想别的。”他关心地说。

“你说呢,不都愿你吗?我-------”还没等她往下说,他就急忙地接着说道:

“是---是----是-----,愿我,我的小祖宗,你听我的话,一定要把学习搞上去。”我又加重语气地说。

“我听到了,我的亲爱的。”她向他撒娇地说。

两个人有说有笑在尽情地吃着,那幸福的滋味无法用语言形容。

他不断地给她夹着菜,生怕她吃不着,她也欣然地接受,她此时感到无比的幸福,心里的美呀?真的让她非常陶醉。在他的身边,真是太幸福的了,她也从未敢到这样的幸福过。

吃完饭后,她没有立即去学习,而是坐在电视前看电视,他在收拾桌子,过了一会,他收拾完一切,就命令似的,说道:

“小丫头,你给我学习去,看一会就行了,要不我打你去。”他故意做出要打她的动作,喝令她。

她急忙站起来,撒娇地举起双手说:

“我去行不,你可别打我。”她乖乖地跑到卧室,去学习去了。

外面还在飘着雪花,那雪花好大,也许是今冬最大的一场雪。他站在窗前看着那窗外飘动的雪花,心里有一种名状的感觉,那种感觉是那么的强烈,就象外面飘着的雪花一样,让他在纷飘的亢奋中,自然而然又想到她。可是此时她就在他的身边,也就是一墙之隔,他太喜欢她了,她的青春美丽让他太爱了,也太想了。但他只能这样的去想,他不能影响她的学习,他得控制自己,他一定能做到,他在默默地规劝自己,不要冲动,要把那份爱暂时埋在心底,要那样默默地去爱她,去想她-----------

夜里的风越来越大,并不时还象夹杂着冰雹的敲打声,可欣在她屋里看着书,感觉有些困了,就脱了外套躺下休息。也许到了下半夜,突然天空中象打起了响鼓,霹雳啪啦的冰雹打在楼房的窗户上,那响声好瘆人,可欣一下被从梦中惊醒,她看了看周围,感觉有些怕,突然又一个响动,她更加害怕了,一下她从她的卧室跑出来,一下跑到他的卧室里,钻入他的被窝,他从梦中惊醒,下了一跳,一看到是她,急忙说道:

“你不在你屋里,跑到我这里干啥?”可欣在他的被窝里圈着身子说:

“人家害怕吗?我不跑你那跑哪?还让我跑到外面去不成。”可欣撒娇地说。

“你咋这样呢?那不好,你看我----------”还没等他说完,可欣就接着说:

“难道还怕我吃了你不成,我还是个女的,而你还那么的胆小。”可欣说到这,就摸了他一下。

“你别这样,你还是个学生,你还到你屋去睡吧?”他说完,就下了床,坐在床的一边看着她。

他这个动作,一下让她心灰意冷,气呶呶地说:

“就象人家谢海你似的,我走还不行吗?”这时的可欣真的生气了,从她的被窝里出来,就气呶呶地走入她的卧室。他也不放心她,也随后跟了过去。

可欣把头缩入被窝里,不理他。他故意弄出个响声,让她知道他在她的身旁。可是可欣还是一声不响地不理他,他实在扭不过她,就上赶子说道:

“你不要害怕了,我就坐在你的身旁。”可欣还是不理他。

也许这就是爱吧?自从他们在一起生活在一起,他们的心里都有各自的对方,但那爱的防线谁也不想去突破,一但突破了,就觉得没有什么意义了,就象那窗外的雪花,还是那么的纷飘烂漫,所以他们的爱长久,直到现在---------

外面的雪花还在飘,他们的爱还在延续,不知道何时?才能得到她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