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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故事

2023/02/04经典文章

家人故事(精选7篇)

忆老马

文/胡敏

老马,其实他并不老,他走完整个的人生也就用了50年还不到,其中在奈河桥上还徘徊了2年多。之所以喊老马,许是他在工作岗位上干活,找不到合适的称谓;抑或是他长得过于成熟,干练中透着些许沧桑;再就是他老父亲走了,自然晋级成老马。

老马长相斯文,戴着一副普通的近视眼镜,笑时嘴角微微上翘,但在公开场合笑得不多。私下和家人在一起,特别是跟孩子们在一起时,常常会咧开嘴大笑,笑得自己也像个孩子;老马为人低调,生活中不事张扬,没事时喜欢和家人吃饭聊天打牌、远足踏青旅游,孩子们亲切地称他为“马爸爸”;老马洁身自好,虽是一院之长,但对于娱乐消费一应拒绝,下班回家会和老婆聊聊一天工作的状态和心情,沿着小区路径或是秦淮河堤快走上几公里;老马勤奋好学,从小品学兼优,医学院毕业后,坚持边学习边工作,拜省中医院名医为师,求学南京中医药大学,获研究生学历,发表医学论文多篇,成为所在医院最年轻的主任医师;老马敬业精业,从普通医生走到领导岗位,到过基层医院、进过局机关,当过科长、做了院长,每个岗位都能敬终如始,每个职位都在精益求精,执念于努力,执着于完美,用不长的人生诠释了“精诚仁和”之大义。

老马病得很急,在那个黑色的凌晨倒下后,再也没有醒来,没开口说过话,没自己呼吸过一口空气。从此,鲜活的老马像个婴儿般在医院接受着各级专家的会诊治疗、接受着同事同学朋友的关心帮助、接受着家人心细如发的呵护陪伴。 2年零26天,老马创造了当地医院在病人没有一点自主呼吸状态下存活时间最长的纪录,靠着生命体征记录仪上的各类参数进行着只有家人才能看得懂的情感交流,凭着潜在的巨大毅力和放不下的心心念念一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2年又26天,老马真的累了,他选择在一个大家都休息的周六放弃了自己,用两行热泪告别了所有的亲朋好友!那天,雨一直在下,绵延不断;风一直在吹,呼号哀怨;泪一直在流,伤心欲绝!

老马离开三年了,但又好像从未离开。节假日家庭聚会时,孩子们常常会念叨这个是马爸爸喜欢吃的那个是马爸爸的最爱;逢到有事商讨时,兄弟姊妹们常常会感叹如果老马在一定会这样或那样;看到医院发展变化时,常常会想象着老马或亢奋或焦虑的神情;遇到悲伤化不开时,常常会打趣调侃一下老马过去的一些小尴尬;特殊的日子里,还会给他发上一两条微信,说上一两句他过去想听但就是不给他说的小情话……三年了,感觉老马就是出远门了,只是归途不明,归期不定。

老马喜静,归隐处风景秀丽、满目葱垄、深邃静谧。想他时,家人们会带上三两枝香味四溢的百合到那里看一看、坐一坐、聊一聊。悲歌当泣,远望当归,老马走出了生活的日常,但永远走不出亲人的思念!老马,感恩相识,让你和我们一家结下了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感恩苦难,让我们这个大家庭更加团结、更加坚强、更加珍惜;感恩你的善良、你的勤奋、你的谦和、你的宽容、你的坚持让我们的回忆不干涸、思念不断流。

阿丁和苗苗

文/小猪猪

阿丁和苗苗是室友,她们在一起生活两年多了,她们的关系却和当初一样平淡无味甚至出现一些问题。现在苗苗考虑她们可以分开吧。

两年前阿丁需要搬到离工作近的地方,她需要一个同伴分担房租。苗苗也需要,于是她们在朋友介绍下认识住在了一起。

一起住的日子发现了很多问题,一个喜欢早睡早起,一个却截然相反。一个需要食物才会有安全感,另一个却不同,……性格不同,思维方式不同,表达方式也不同,总之没有什么使两人在一起感到轻松自在的。这种压力感和距离感使她们很累。外面已经压力重重,满是挑战了,不想回家后还带着沉重的盔甲。当了解这些事后,我深深感到她们的苦恼和不容易。她们两个都很善良 有爱心,会考虑别人。不知为什么就有这般体会。我陷入思考之中,还好这不是一段婚姻,如果一对夫妻到了这般田地,肯定会选择分开吧。对她们来说,对对方而言只是一个一同承担房租的人。这样想想很多关系都是多么危险,如果一开始没有做好对家人般对待对方,一有点不如意就会崩发,关系戛然而止了。家人之间因为有血缘的纽带所以紧紧相连,这种不可磨灭的事实铸就了不离不弃,尽管我们有时因家人的言行感到万分失望,无可奈何,也甘愿为之默默承受,等候他回头。不过如今的这种亲情关系也在发生着变化,很多家人之间也越来越疏远,真得令人惋惜啊!可悲的是很多离婚的人都很难过,在一起更难过。而原因往往有时并非某一方的背叛的问题,这会被敷衍的解释---性格不合,这种牵强的原因破坏了多少无辜的人希望--人与人之间享有亲密和睦的关系。

找个时间坐下来想想自己的问题吧,两人都需要一个认为权威的准则,并且都尽力安之而为,才能继续走下去。这是不容易的,因为这需要为了改变自己去适应对方,或说为了对方不断改变自己。

也许换了一个室友会有更好的结果也不一定,不过要学会这些美好的品质-爱心,包容 忍耐,向对待家人般对待对方,也要对他们有信心。

阿丁和苗苗的故事还在继续,希望她们有好的结果。

滇池边渔家人

文/有道

每次去到滇池边,我都会习惯地用手掏起湖水,看看它是否变清了。脑海里会立刻泛起,儿时在大爹家看到的渔家人生活的场景。

大爹的家,在滇池边上的星海村。从村子到海边,走不了几步路。站在海边,清风送爽,举目远眺,宽阔的湖水,波光粼粼。那时的滇池,水清鱼肥,海菜花飘香。掬一捧湖水,便可品尝一下它的甘冽。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那可以说是家家有渔船,顿顿有鱼虾。富足的日子,让我们这些城里人羡慕不已。当时,刚上中学的我,时常利用星期天,骑着自行车到大爹家去看海玩耍,顺便蹭顿有鱼有虾的饭菜打打牙祭。天气好时,还可以坐着大爹的船,跟他出海去打渔。尤其是到了打渔旺季,天不亮,滇池边就聚满了各个生产队的渔船,那千船竞发的景象,让我至今无法忘怀。晌午时分,忙碌的渔民回港后,条条渔船都会带回满仓的鱼虾,码头上更是热闹繁忙。大部分鱼虾除了要交给水产公司外,渔民们也能把剩下的鱼虾分销到市场上。

说起大爹家的清水煮鱼,其实很简单。每次煮鱼,大妈都是把宰杀好的鱼,放入一口大铁锅里,掏上两瓢滇池里挑回来的清水,灶膛里架上柴草,点上火,就可以煮鱼了。在火塘边,大妈还会放上一把干辣椒,让火把干辣椒慢慢地烤至半焦。然后打碎后盛在大碗里,再将姜蒜用石臼捣烂,和胡辣椒拌在一起,撒上些葱花,放上一小勺盐。上桌时,再舀上鱼汤,一碗蘸水就做好了。甜鲜的鱼汤,肥嫩的鱼肉,咸辣的味道,大块朵颐,让你吃的是脑门上直冒汗。吃饭时,我最爱吃大妈做的海菜鲊,清香爽口又下饭。大爹一边喝酒,一边念叨着他的顺口溜:“粮在小板桥,钱从水中捞;千分工分万斤粮,全从海里捞。只要守着海,不愁没菜肴。”停歇一会儿,大爹又会指着哥哥姐姐,教训他们说:“海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你们一定要善待它,保护它,该打渔的时候就打渔,不该打渔的时候,就应该让它好好休养生息,不要只图个人眼前的利益,毁了这美丽的滇池。让儿孙后代戳我们的脊梁。”哥哥姐姐们都点头答应着。我也是亲眼看到,靠着滇池的养育,大爹家渐渐富裕起来。住的房子,也由土坯房逐步变成了砖瓦小院房。小院里的晾衣铁线上,经常都会晾晒着腌渍过的鱼干。簸箕里晾着的是分了大小的干虾。大爹对他这样的日子,感到非常满足。水烟筒都抽得特别响。兴头上来,他还会唱上两句花灯小调:“我家渔民日子好,滇池水中都是宝,山美水美家园美,感谢党的政策好。”我要回城时,他都会在我的单车后架上,绑上一条三四公斤的大鲤鱼,让我带回家。

几十年过去了,老人们也都走了。可我们的母亲湖——滇池,依然生生不息地养育着一代又一代渔家人。它带给渔家儿女的幸福生活,至今仍然保留在我脑海里,每次想起来都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难忘。

在乡村,我认识的两家人

文/点墨

一段时间以来,“扶贫”成了高频词汇,聚会、聊天、QQ、微信,不管你在何地谈论何事,几个回合下来总能绕到这个话题上。我接触最多的贫困户是老郭和老李两家。老郭家有着拄双拐的70多岁的母亲、50岁还未婚娶的老郭和他那个妈妈离家、爸爸外出打工的6岁的侄子。老李则有着哑巴妻子和30岁出头依然单身的儿子。两家的房子都被评定为D级危房。他们的故事,虽不一定具有代表性和典型性,却真实存在,特此记上一笔。

关于产业

产业扶持是帮扶措施的首条。老郭在第一书记和村干部的帮助下,养了50只鸡和2头猪,我很乐观地替他算账,养大以后能卖多少钱。他却很犯愁地跟我算账:猪仔鸡仔的成本、每天饲料的开销等等,而且由于今年集中帮助贫困户发展产业,同时受技术、资金等因素限制,很多贫困户只能从事自己熟悉、投入较低、技术含量低的养殖业,结果是鸡仔、猪仔价格飙升,反倒是猪肉、鸡肉的价格低靡不振。我随老郭在他家屋后的坡地上看那些活蹦乱跳的鸡,听他发愁有一半都能卖了却卖不上个好价钱,脑子一热恨不能马上帮他销掉。我给鸡群拍照发到好友微信群打广告,一个朋友却悠悠地回了一句:暂时不要吧,我姐的“扶贫鸡”还在冰箱里冻着哩……这回答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我只好自己先买了两只。

我在老李家第一次见到菱角状的“乌药”,听他说这是一味顺气止痛的药材,是完全不同于稻麦的经济作物。但老李没有渠道出村外销,只能是在家里坐等药贩子上门收购。好的年成一斤能卖20多块,最差的一年9块多也卖过,至于每年价格的走向及其成因,以老李的视野基本是无法判断的。而刚收获的乌药要是遇上阴雨天不能及时晒干,价格更会大打折扣。这样的话种乌药的收入就多少有些靠天吃饭的意思了。

看到这些你会发现,在这个收入多元化的时代,老李和老郭却只能靠最原始的耕种和养殖方式生钱,收益的多少和是否勤劳是不成正比的。没有区域性大的产业带动,仅靠个人的能力储备、智慧眼光,实现突破发展难上加难。而实际上政府的扶贫资金和政策实惠而密集,小额信贷政策、互助资金协会、各类农业支持保护补贴等等,但想让贫困户充分利用这些政策在脱贫路上跑起来,还真有个从理想到现实的过程,往往是你费尽口舌也难让他们顾虑全消。但想想也不怪他们,他们的视野和经历影响他们的决断能力和抗风险能力,有些观念和行为模式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改变的。

我很佩服一个当“第一书记”的朋友,他是个很有文化修养的人,在村里苦口婆心向村干部和贫困户“兜售”他文化脱贫的理念。引导农户改造住房打造风情民宿,指导贫困户就地取材制作各类文创产品,并利用自己的人脉开拓市场。起初村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那些深山溪谷随处可见的野生菖蒲、雾松怎么就是文化人案头不可或缺的装点?用竹筒、树桩、山石做成盆载就能卖个好价钱?好好的房子用报纸糊墙,以原木、竹子做外饰,改造露天庭院,就能吸引城里人来住?直到产品供不应求、游人如织、尝了甜头,这才放心大胆地跟着他干起来。庆幸他的巧思妙构和创业热情没有被海量的表格和频繁的检查走访所淹没,为了实现生产规模化,他正在多方奔走帮村里建设文创产品加工车间和综合展厅,又带着两家民宿的主人走进省电台的直播间做宣传。这样的产业有着靠山吃山的特质,在山乡新颖独特且卓有成效。但他说自己也有困惑,他迟早有离开的那一天,到那时,在这山乡里,有没有人能够接替他,具备有研发产品的眼光、组织生产的能力和拓展市场的气魄,来推动这个产业持续蓬勃发展?

关于情感

去年以来,扶贫被摆在重之又重的位置,政府部门、各行各业为完成扶贫任务可谓使出浑身解数。压力之下,各种有关扶贫的调侃、段子层出不穷、褒贬不一。但有一点不可否认,如果没有这样大规模的结对帮扶,你真的很难真切地体会到这种贫困的存在,你根本难以想像在距你不过百公里,距集镇不过几公里的地方,有着这样一个群体。这个群体即需要经济上的扶持,同样需要精神上的关怀,让他们感受到没有被这个社会所遗忘。

比如在老李家,我关心的是针对他的帮扶措施是怎样落实的,他却只是跟我讲家里那些琐事:儿媳跟儿子闹矛盾离家走了,儿子找不到活干压力大、不听话等等。我几次试图把话题引回来也没有成功,只好作罢,静静地听他诉说自己的苦恼。我突然意识到,即便是在这样的乡村,他也可能处于最底层,也许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坐下来听听他的心里话了。生活上的困难他觉得通过劳动也不是不能克服的,家里的这些烦心事才是不好过去的坎儿。每回我离开时老李都要送出老远,反复说对我的帮扶很不好意思,他的哑巴妻子也紧随其后,满脸堆笑地呀呀发声,这样的浓浓谢意让我才真是不好意思。

我曾带着儿子去老郭家看望他的小侄子。老郭住在村尾的山坡上,家里的土坯房破旧不堪,据说建于1952年,比老郭都还大十几岁。其实前些年老郭用打工的钱修了三间砖瓦房,可没几年地基沉陷,墙上裂了好大的裂缝,一家人就只好又搬了回来。我们走进小朋友的房间,里面光线阴暗,临窗一侧的屋角放着一张床,床尾的桌上凌乱地堆着书本杂物,墙角固定了一根竹竿,挂着小朋友的日常衣物。儿子把他给小朋友买的一套金属小跑车在床上一字排开,那个小男孩便羞涩又开心地凑了过来。后来儿子告诉我,小男孩对他说,自己特别想要一个能亮车灯的汽车玩具,但是不敢和大爹说,怕大爹凶他。还说在屋后面常常见到蛇,让他很害怕。屋外,老郭正在叹息因为连续担了几天挑子,当年在外打工时肩胛处受的伤又肿痛起来。可以想像,母亲基本没有劳动能力,房前屋后茶叶林地、种的养的、接送侄子、洗衣做饭,全靠他一个人,真正是眼睛一睁,忙到熄灯,这样的生活里他还有多少时间和精力倾听小孩子的诉说、感受那些敏感的小心思。我突然想到那个妈妈,是什么原因让她在孩子两岁多就离开了这个家?她现在过着怎样的生活?又会不会在夜深人静时想起自己的孩子?

前两天和老李通电话,他开心地说刚拿到政府帮助建设的房子的钥匙,再问老郭,他说村里也通知他了,现在还差千把块钱费用,等下个月打工的弟弟寄钱回来,他就去拿钥匙。“别的不说,不担心漏雨了,娃上学近了”。

那次从老郭家回来以后,我发现儿子总是克扣我差他买东西找回的五毛一块的零钱,我问他干什么,他说想攒钱给老郭的侄子买个能亮车灯的汽车玩具。

守信

文/章月珍

上网,看到有网友跟我打招呼,对我说:“我今天在报刊上看到你的文章了!”

“真的吗?真的吗?”我一连说了两个“真的吗”,可想我激动的程度。这是我发表的第一篇文章,第一次自己的文字变成铅字,那是多么激动人心啊!我无法抑制住自己的兴奋。

“是真的!你写得太好了,我都被感动了!”对方夸赞道。

我开始有点飘飘然,找不着北了,就像一个爱听表扬的小学生,听到别人的赞美,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心怦怦直跳,不知说什么好。

“可惜我看不到!唉……”我叹道。心里有点小小的遗憾,因为不能及时看到报纸上自己的文字。

“那不是很简单啊!你告诉我地址,我给你复印几份,邮寄过去!”对方很热情。

“真的吗?太好了!”我又开始兴奋起来。毫不犹豫地告知对方自己的地址。

“估计两天后你就能收到快递邮件!”对方说。

他的热情和真诚深深感动了我。吃晚饭时,我把这当做大喜事告诉了我的家人。满以为他们会和我一样开心,一样感动,没想到他们却给我泼了一大盆冷水。

“你怎么还是那么幼稚!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缺心眼!你怎么可以随便告诉陌生人自己家的地址啊!”家人埋怨道。

“我又不是大明星、大富豪,有什么不能告诉的啊?你们从小到大就一直担心我会上当受骗,天天关照我这个,提醒我那个,仿佛到处有坏人似的。可是几十年来,我从来就没有遇到过坏人!”我振振有词地反驳。

“好,就算他不是坏人,那你了解对方吗?他是男是女?家住哪里?在哪个单位上班?”家人问。

我哑口无言,一问三不知。

于是家人开始了对我轮番轰炸。我抱着脑袋任由他们没完没了地唠叨。

两天后,邮箱里空空如也。我想可能邮件延误了也说不定,再等等。这一等就是一个星期,邮箱里没有一封邮件。家人终于又开始了喋喋不休的唠叨,我心里发虚,不言不语。

又过了几天,上网,他发了一个微笑的图片。问:“怎么样,看到自己的文章很开心吧?”

我一头雾水,回复“什么文章?我没看到呀!”

这下轮到他一头雾水了,问:“你没收到邮件吗?”

我说是啊!他说:“不可能的呀!我明明亲手寄出了的!”

我说我确实没收到!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估计是邮件上没写电话号码的缘故。要不你给我电话号码吧!我再邮寄一回!”

我犹豫不决,想起家人的叮嘱,心想:果不其然啊,原来真是个骗子啊!要了我地址还不算,竟然还要电话号码,不知他究竟想干吗!我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对劲。

这回我多了一个心眼,就说:“不用麻烦你了,我去报刊亭看看,或许能买到那天的报纸!”

他说:“都过去十几天了,报刊亭怎么可能还有那天的报纸呢!还是我再帮你邮寄一回吧!明天是星期日,我休息,再去复印几张,你给我电话号码就行了!”

我不知如何拒绝,只好谎称急着要上班,就匆匆下线了。骑着电瓶车飞驰在马路上,炎炎夏日,火辣辣的太阳挂在头顶,这样的高温天气真是让人烦躁不安。

下午,同事们看我心神不宁的样子,问我怎么回事。我如实相告,她们说:“你真是傻啊!很明显,你遇到了骗子了!你怎么可以相信网友啊!网络多虚啊!”

我连连点头,唉,吃一堑长一智吧!

下班回到家,邻居王大妈看见我,立即迎了上来,她手里拿着一个薄薄的长方形的东西。

“小珍啊,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下午两点的时候,有个小伙子拿着这个东西在我们小区里转来转去,汗流浃背的。他问我你家在哪里,我没告诉他,只问他找你有啥事。他就托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说很重要,一再嘱咐我必须交到你手里!你赶紧看看,啥贵重物品啊?”

我疑惑地接过来,满腹狐疑地打开。天啊!竟然是我刊登在报上的文章!我百感交集,眼眶湿润。

许久,我才回过神来,赶紧摸出手机,上网。看到他两点前后给我的几条留言:你在吗?我已经打印好,打车亲自给你送过来了。现在已经到了你家小区里,可是忘了你家的邮箱,想打你电话,又不知,我现在正在你家小区里乱找,到处在问。着急啊!……好了,我已经把邮件交给你邻居大妈了,她说她会转交给你的。你收到了吗?如果收到了就告诉我一声哦!

我颤抖着双手,立即回复说收到了。

对方也立即回复:收到就好!

我眼含热泪,说:这么热的天,你何苦打车亲自送来呢?你我素不相识,为了这么小的一件事情,值得吗?

他回复:这不是小事!这是守不守信用的大事!

王大妈站在一旁,凑上来,看了看我手里的几张纸,自言自语道:我还以为有什么贵重物品,原来就几张纸啊!

我把那几张纸放在胸前,说,它很贵重!

李阿姨

文/吴瑶

经过一夜的抢救,我终于从重症监护室转入了普通神经胸外科病房。四周是白色的墙壁和滴哒的输液声,还有家人悲痛后欣喜的神色……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风从缝隙里挤了进来,有丝丝凉意透进输液的手臂。我安静地躺在床上,伤口里像一条爬进肉体的毒虫蚀骨地撕扯着。因失血过多,伤口又在小丘脑部,是无法正常睡觉的。几秒钟左右侧方位躺一会儿,家人寸步不离地换着守护,稍挪动一下便是钻心地疼痛。但自己只能咬破嘴唇忍着,因为我邻床的病友是一位68岁的农村老人,花白的头发因手术后刚刚长出,头部及额头的伤痕明晰可见。在同病相怜中我知道她姓李,住在一个穷乡僻壤的山里头。家里还有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因为车祸她在这个病房一住已是一个多月了。这个病房里进进出出走了一拔又一拔。说这话时,她眼里有一丝焦虑与无助……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倦缩的身子向我的床边挪动了一下,她手指示意让那个长得十分喜庆的陪护摇高床位扶着自己半躺着。

叹息声里,李阿姨让陪护拔通自己丈夫的电话,她对老伴说:“张老头啊,街沿上堆的红苕你每天煮熟喂给7个猪儿吃饱,还有堆在屋里的一万斤谷子晴起后再晒几个太阳装进仓里了,24只鸡和17只鸭子每晚唤回来点个数,鸡蛋鸭蛋别舍不得吃啊,吃不完赶场天你拿到镇上去卖,花花狗和小花猫忙不过来先把它们送给娃他婶先养着,我出院了再把它们接回来……”

我疑惑地望着她,小声问道:“李阿姨,你们子女呢?”李阿姨望了望窗外,慈祥地说道:“我们那里山高地阔,几辈人都是靠种田犁地为生。有一子和一个残疾养女,儿子和儿媳长年在广东务工。儿子在一个厂里做漆工,媳妇在工地长年做零工,还有两个孙子随儿媳在广东读书。”李阿姨接着说自己这个残疾女儿,从小因有病被亲生父母抛弃在村头的路边。过路的人一看有残疾,并且是个女孩,都漠然躲开了。她觉得是一条生命,非常可怜,然后自作主张捡回来当亲生女儿养大。现在女儿女婿也在广东务工。她说儿女都各自有一家人了,她不想耽误他们挣钱,他们现在还动得,不得向儿女伸手,她和老伴每人每月还有二百元农保,还有退耕还林补贴。除了他们自己吃的和开支外,一年收入都是三万多。李阿姨疲惫的脸上漾出了久违的微笑。这时,李阿姨电话响起,是她儿子打来的。一阵嘘寒问暖后她说车祸方把医疗费续上了,车祸方让自己安心治疗。只是她挂念家里的那些猪啊狗的,还有家里那个张老头子。我说:“如果车祸方赔付后医疗费用过大你可以申请民政大病救助”。李阿姨淡淡一笑,轻声道:“丫头,国家政策对我们老百姓太好了,我不会给政府添麻烦。我们村上评低保时,我和我老头子从来不去争取,我们靠自己的双手已经生活富裕了。”

很多人没有这样的机会去接触基层的农民,他们的身上总能散发出人性的光芒。我压制并强忍着伤口钻心的痛,给李阿姨说自己是一位驻村扶贫干部,有什么需求我会帮助她,并向她提供了一些法律援助及政策上的帮助。

想到自己这些年驻贫困村的日子,白天走村入户查看基础设施,会为一个饮水项目带上村民无数次询价,夜晚与群众促膝长谈,如何让村民落地落实真正富裕起来……看着李阿姨自强不息的精神,想到了我的村民们,我由衷的笑了。

我出院的日子也是李阿姨68岁的生日。我和家人送了葡萄和苹果给她,李阿姨十分客气地推脱,我和家人硬塞进她的床头柜里。李阿姨千叮咛万嘱咐拉着我的手说让我回家好好养身子,别吃辛辣食物。我不舍的别过脸,泪水模糊了双眼……

过年的声音

文/钱永广

年快要到了,晚上我和妻子吃过晚饭,相约一起出去散步。当我们路过郊区一家建筑工地时,我们发现有一个男人守在窝棚里,他正在看护着工地。

这个时候,人们都忙着回家等着过年了,相信谁也不会来偷建筑工地上的东西。窝棚里突然响起了音乐,那音乐让我的精神为之一振,可是过了没多久,那音乐又变成嘈杂的声音。

我立刻放慢脚步,细细去听,原来是几个人在漫无边际地说着话。没多久,窝棚里再次传出音乐,杂音也跟着消失。

我愣住了,走进窝棚想看个究竟。男人冲着我笑笑说,这是他去年在家过年时,用手机录的音,说话的几个人是他的家人。

“放一点音乐听听不是更好,怎么要播放一些杂音呢?”我问。

“这叫杂音?这是去年我家过年时,录下的过年的声音,这过年的声音,可以让我不再觉得孤单。”男人似乎有点恼我。

男人一边说话,一边继续拨弄他的手机。这时候,他手机里播放的是一个女孩的声音。这个女孩,正说着感谢爸爸妈妈给了压岁钱的话。

“是你的女儿?”我问。

“是的,她已经上三年级了,上次在班上考试,她考了第一名。”男人自豪地说。

男人刚说完,手机里又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听出,这个女人好像正在厨房里忙着,并吩咐男人洗菜。

“是你的爱人吧?”我问。

男人笑着点了点头,脸上瞬间明朗起来。

“快过年了,听听家人的声音,就不想家了?”我问。

“想,但听听家人去年过年的声音,会让我感到过年的幸福。我知道,虽然我今年不能回家过年,但此刻,家人也一定在想念着我,快过年了,我想听听她们的声音,这也是一种幸福。”男人脸上挂着笑对我说。

“快过年了,你坚守在工地,不回家过年,老板给你的报酬一定很高吧?”我试探着问他。

“高,看一天工地,一百五十元钱,实际上就是在这睡觉,等工友们过完春节回来,我就可以回皖北老家一趟,那时我女儿的报名费也有着落了。”男人兴奋地说着。

我正想夸他女儿几句,这时手机里传出一个老奶奶的声音。老奶奶在笑着说着,但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是你的母亲吧?”我猜着问他。

“是的,她七十六岁了,身体硬朗不说,说起来你也许不信,她一生从未去过医院。”男人仍旧乐呵呵地笑着。

因为工作关系,我也是一个经常需要外出的人。出差在外,想起家人,我也会时常感到孤单。如今,这个守在建筑工地上的男人,用手机播放家里人的声音,在年来的时候,因为不能回家团圆,他就靠听着家人过年的声音,竟是如此的幸福。我想,以后我也要录上家人的声音,走到哪里,把它带到哪里,因为有家人的声音在,无论离家多远,我也会感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