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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女散文

2022/12/29经典文章

子女散文(精选10篇)

远去的父亲

文/储利民

红尘中,天下父母无不希望子女成龙成凤,耀小家之门楣,为民族的辉煌大厦添砖加瓦,贡献一份绵薄之力。为培养子女,父母耗尽心血,勤苦操劳,点滴呵护,从无怨言。我的父亲便是如此。

父亲一生勤劳。印象中,除了晚上睡觉外,我几乎没看过父亲休息。春夏秋冬的每一天,当东边的山岗上呈现鱼肚白时,他就出门忙活了;当夕阳残留下最后一丝余辉时,他才肩荷农具回家。这个时候,父亲少不了挨我母亲一顿臭骂:“真是个死人,天黑了都不晓得回家,明天天哪不亮了?小鬼几早饿了,都在等你吃饭哩!”父亲并不因为受骂而生气,轻描淡写地说:“哎呀,明天有明天的事。你们吃你们的就是了,不必等我。”母亲紧跟着说:“这哪照哩,俗话讲,早不等中不候,晚饭等一路。你是一家之主,你不回来怎么开饭。”

按说,下雨天总该休息,放松一下吧,可父亲照样活不离手。他把早已准备在屋后院墙边的一捆水竹驼回家,找个小木墩坐下,腿上铺上一块围裙布,将一根根圆润的水竹劈成一片片薄薄的篾条,娴熟地编织大大小小的竹篮、筲箕,供母亲打猪草或是到菜园摘菜,到水沟里洗衣洗菜用。有时用斑竹编织大大小小的粪箕,有时用高粱杆和芒花枝条编织笤帚、扫把。这些物件虽然没有专业人士编织的漂亮和精致,但照样可以经久耐用。水稻拔节生长的关键时刻,即便野外电闪雷鸣、风雨遮天,父亲总是果断地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肩扛一柄锄头,消失在野外……曾记得儿时雪花纷飞的寒冬腊月,父亲依然手不停歇,从早到晚坐在小火桶上,用细篾条编扎兔子灯、鲤鱼灯,编扎好了骨架,糊上宣纸,精心地用毛笔画上形象的彩绘,夜晚时里面点上一支蜡烛,兔子和鲤鱼鲜活起来,形象生动,我的童年不再苍白。

父亲对天有着特殊的情感。“今年天做得好。”这是父亲对天最高的评价。说明这年风调雨顺,阳光和雨水迎合了“五谷”正常的生长,面对丰收的成果,父亲喜悦,我们一家人也跟着高兴。农民春天播下期盼的种子,夏天顶着火辣的太阳辛苦地耕耘,谁不指望秋天有个好收成啊!但是,老天也有不遂人意的时候,比如大旱或是连阴雨,父亲免不了骂上几句天:“死天”、“鬼天”。记得某年夏天大旱,村里人都在抢着为自家水稻田里灌水,以确保禾苗正常生长。可是,洋洋一大片田畈一二千亩良田,主沟渠里的水贴着沟底流淌,直接通向水田的子沟渠形同摆设。父亲在田畈里跑来跑去,瞧着开裂的子沟渠,自言自语地骂道:“死天!沟里卡马(青蛙)喝的水都壳(没有)!”那天,父亲的嗓子骂天骂哑了。大约过了好多天之后,天空乌云翻滚,狂风暴雨,河水灌满了沟渠。雨后,父亲望着秧苗在微风的吹拂下笑呵呵地生长,悔不该当初那么骂天。

父亲对土地更是顶礼膜拜,常把“土能生万物,地可出黄金”这句话挂在嘴边。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一切生灵都离不开它。从土里刨食要付出几多艰辛,父亲最有发言权。我十来岁时曾在火热的六月天里跟父亲后面学习栽秧挣工分,正午过后,知了的嘶鸣声更加激烈,田里的水被火辣的太阳烤得滚烫,烫得难双脚以下田,栽秧的时候,汗水雨点般滴落。我那时不喜欢戴帽子,光头暴晒,一边栽秧,一边嘴里直叨念:“热死了,热死了。”父亲吩咐我到田埂边的乌桕树下去躲荫。我说,这天太热了,你也休息一下吧。父亲没吱声。钻进树荫才发现,偌大的一个田畈,除了父亲和我,连个鬼毛影子也瞧不见一个。说是树荫,照样烘热难耐,壮实的蚂蚁在地面上和青草的叶片上匆忙地奔波。散发着火焰的水田里,父亲挥汗如雨,丢开膀子飞快地栽秧,弄得水面哗哗直响,嘴里不停地发出“依哟依哟”的口哨声——这是父亲从长期的劳动中总结出来的一个招风的妙招,只是有时灵验有时不怎么管用。一个下午,也没见父亲休息,他就那么坚持挺到天黑……那年月靠工分挣钱吃饭,养家糊口,多挣十分工等于多挣一二毛钱。现在回头一想,我觉得父亲当年哪是在干活,简直就是玩命呀!

父亲一生命运多舛。九岁丧父,兄妹四人,全靠我那裹着小脚的奶奶拉扯。兵荒马乱的年月,小脚奶奶携带四个子女躲进高山,开荒种地,哺育儿女,苦撑岁月。解放后,举家迁到山下租住人家老屋定居。据说我那苦命的小脚奶奶做梦都想抱孙子,可她实在等不及了,就在我出生的头一年去世。父亲过了不惑之年也就是一九七八年盖起了一幢三开间的瓦房,外加厨房、猪栏和厕所,总算有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安定的窝。我的爷爷因感染血吸虫病,四十岁谢世。父亲一生都在跟血吸虫病抗争,五十六岁那年做了切脾大手术,尤其到了耄耋晚年,因身体虚弱导致肝腹水难以排出,最终肝硬化恶劣的程度已经造不出一滴血来……

想起老父亲,我的心弦就有些颤抖,鼻腔发酸。父亲属羊,个子瘦矮,性格温和,但干起活来却有一种坚忍不拔的毅力,不知道这种能量是从哪里迸发出来的。岁岁年年,与太阳和风雨为伍,与星月和霜雪为伴,像头农家耕田的老水牛,耗尽最后一点力气,无怨无悔。只可叹在他八十高龄的弥留之际,他的唯一的儿子为求生存奔波他乡,远在千里之外的广东珠海,刚刚踏上东莞东站开往安庆西站的火车。老人家告别人间的那个瞬间,是儿媳点燃了送行的纸钱、点亮了通向另一个世界的香油灯火……

每每想起老父亲,作为人子的我,止不住心酸泪滴,止不住浮想联翩。农事艰辛,岁月的风刀霜剑把父亲雕刻成标本似的农民。他恪尽职守,倾尽气力,把一生的汗水泼洒在最为钟爱的土地里,把一生的收获和希望赐予他养育的儿女。当家里建起了新楼房,日子过得越来越好时,他老人家却悄然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牵挂的儿女。

父亲太普通了,普通得如同路边的荒草一样不值一提。家乡的山山岭岭和田间地头,留下了父亲太多辛劳的足迹和身影,点点滴滴烙印在子女的心坎上。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

父亲的爱太伟大了,太诚挚了,这种缄默的浓烈的爱,恰如波澜起伏的潮汐,时不时地拍打着子女怀想的彼岸,撞击出一朵朵心酸又愧疚的浪花。

带齿的月牙儿

文/闫缜尔

夜已经很深了,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披衣下床,踱到阳台上透口气。目光透过窗子望向天空,忽见云端里有一弯月牙儿忽隐忽现。

天空是一个大大的舞台,一片片流动的云、一颗颗眨眼的星都是配角,月牙儿被明亮烘托着,是舞台中央唯一的主角。悠然的月牙儿,像是一位婀娜多姿的公主在花园里流连忘返,又像是一位明眸皓齿的村姑在群山间驱赶羊群。我呆望着,此时此刻会有多少人如我一样,在观赏这童话般的美景呢?突然我有个惊奇的发现,在月牙儿的凹槽处,有一个暗色的像锯齿一样的豁口。我恍惚了,带齿的月牙儿让我想起了童年的一件小事。

那是中秋夜或者是中秋前夜吧,远道下班赶回家的父亲,他带回一包月饼。多圆的月饼啊,油油的、亮亮的,就像天上的满月一样。只见父亲拿出一块完整的月饼,吩咐我送给奶奶。然后父亲把剩余的月饼都掰成两半,家里的人每人一半,包括父亲和母亲。圆圆的五仁馅月饼掰开后仍然丝丝相连,掰开的痕迹看上去有点像锯齿,但锯齿的排列并不规则,可是有限的见识让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木匠师傅的锯。在我狼吞虎咽把半块月饼吞下去的时候,我看见母亲悄悄转过身去,默默地把她的那半块月饼收了起来。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夜晚,我们一家人围坐在一块,每个人都吃了月饼。这又是一个多么让人不开心的夜晚,每个人只能吃到半块月饼。唉!有谁能够体会到一个常常吃不饱饭的孩子的饥饿感吗!那年月的光景,印象竟如此深刻!

我带着美味,也带着遗憾沉沉睡去,不知睡了多久才醒来。清晨,我是被母亲一个劲儿给摇醒的,因为我得上“育红班”,相当于现在的幼儿园大班或者学前班。我迷迷瞪瞪地穿着衣服,但鼻子分明又嗅到了昨晚月饼的芳香。母亲一边催促我穿衣服,一边手拿半块月饼哄着我说:“二儿啊,快吃,吃了好上学,给妈妈好好学习,考100分,要是考100分,你爸爸还给你买月饼吃”。我把半块月饼吃下肚,兴高采烈地去上学了。若干年以后,回想起这段经历,我才醒悟那半块月饼原来是母亲头天晚上舍不得吃留给我的!我为自己的幼稚和无知感到惭愧,也从此对那块带齿的月饼有了难以忘怀的记忆。

此时,带齿的月牙儿和带齿的月饼幻化成一体,勾起了我对母亲的深情回忆。七八年了,梦中的母亲音容犹在,笑貌依存。

在农村妇女中,母亲是有文化且有涵养的;在城市妇女中,母亲又是少见识的。母亲生育了七个子女,存活了六个,我是其中的第五个。生育子女,并让他们健康地成长,过上体面的生活,是母亲一生的追求。母亲具有东北女性天生的幽默感,生活再艰难,一家人围炉而坐或者聚在一起包饺子,母亲总是给大家带来欢快的笑声。我相信,母亲如世上千百万母亲一样,疼爱她的子女不过是出于母亲的本能,但我更愿意相信,如果没有疼爱她们的子女所付出的辛劳和心血,她们的身体也许会更健康,更长寿!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过早地失去双亲,在我不到40岁的年龄,父母都先后谢世了。人生最大的缺憾也许是生活中的贫困和贫困中的疾苦,但我想说,如果我的人生如同那天空明亮的月牙儿,因为对母亲的爱没有来得及加倍地回报,人生留下的缺憾就如同那月牙儿上的一个个亏欠的齿痕。

多少年了,母亲站在村头送我上学的情景历历在目。第一次是母亲送我上小学。她站在村头目送我时喊的一句话:“二儿唉——还记得见到老师第一句话说什么吗?”我扭头响亮地回答到:“记得,老师您好”。我是怀着一份非常兴奋的心情上学去了。想一想:我是一个多么懂事的孩子啊,一声“老师您好”,引来了大辫子王老师夸奖的目光和一帮小同学们惊讶的神情。从那一刻开始,我就成了好学生,尽管不聪明,但我懂礼貌,所以老师就喜欢我。

第二次是母亲送我上高中。开学那一天的清晨,月牙儿还没有消褪,我走,它也走。母亲站在村头目送我,又悠长地喊了一声:“二儿唉——记着用功,不要想家啊!”我扭过头去,嘴里一面答应着,眼里一面掉下了一串热乎乎的“金豆子”。路边的一片杨树林,在初秋的晨风鼓动下簌簌作响,和母亲的喊声一起飘进我的耳鼓。我远远地看见母亲已经微驼的身躯在风中伫立,昨夜的叮咛又一串串地浮现在脑海里。

第三次是母亲送我上大学。我离开家的时候,母亲又站在村头目送我,照例大声地嘱咐我一句:“二儿唉,你可要混出个模样来,给你的祖上争光啊!”就这么一句话,像是在我的肩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不知道凝聚了多少鼓励和期望。我知道,天下父母都是自私的,他们希望子女出人头地的心是那么迫切,即使拿他们的健康和幸福来换取,他们也心甘情愿!

青春年少的我爱写诗,那个时候,情窦初开,就像一尾不知深浅的小鱼,一头栽进浩瀚的大海,淹没在感情的巨浪里。我记得有一次周末回家,帮妈妈抱柴做饭,我即兴写了一首诗读给她听。妈妈听了,摇摇头说,你要是把烟熏火燎的做饭写得那么好,你就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妈妈的一席话,叫我大为扫兴。但接下来,她又讲道:你不是听评书《岳飞传》和《夜幕下的哈尔滨》长大的吗?你为什么不学那里面的英雄。我后来才悟到,母亲并非是一定反对我写诗,她是担心她的儿子因为风花雪夜而碌碌无为。而今,我虽无多大长进,但那种正直、担当、果敢的英雄气质,始终是我努力追求的。

父母是人生的出处,母亲带给我的更是受益终生的信念。母亲带给我的主要是厚道。在母亲的世界里,没有自己,只有儿女,只有他人。她传递给我的遗传信息就是诚实。我相信,世界上一切正直、善良的母亲都是这样的,我的母亲并没有不同于其他母亲的伟大之处,没有更多的事迹可以让我咏怀。但每念及母亲,我深恐自己辜负了她老人家的殷殷厚望,常常在暗夜里独自默念她的教诲。

东边的天光已经泛白,难以割舍的月牙儿正在微笑,我又一次看到父亲给我们姊妹分月饼的慈祥面容,看到母亲把她舍不得吃掉的半块月饼塞给我的幸福神态。不会吧,难道真的有什么天人感应吗?难怪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是因为那带齿的月牙儿在召唤我,她叫我记住,自己从哪里来,又应该到哪里去吗?

带齿的月牙儿没入云端,那齿痕不知又深了几许。

谈“爱”

文/谢隆新

每个人都在经历和体会各式各样的爱。幼年时,得到父母长辈的爱;成年了,得到爱人的爱;年老了,得到晚辈的爱。而父母爱着子女的同时,子女也在爱着自己的父母,长辈疼爱晚辈的同时,也赢得了晚辈的尊敬。现代社会,尽管子女多远离父母、远离家乡,而心里始终有一份对父母的牵挂,对故乡的思念,这就是爱的相趣性。

爱有各种各样的姿态和名字。母亲对子女的爱叫“母爱”。这种爱是一种本能的爱,是人世间最无私、最纯洁的爱。父亲对子女的爱叫“父爱”,一首歌唱得好,叫父爱如山,说明父亲的爱在儿女心中的份量。晚辈爱长辈叫“孝顺”。官员心系百姓、造福一方叫“责任”。老师爱学生、医生爱护病人叫“奉献”。企业家为社会募捐叫“献爱心”。超出了亲情之间的爱叫“大爱”。还有一种爱是我们所不愿看到的,如孩子在成长过程中,父母一味娇养放纵,连原则都丧失了的,那叫“溺爱”。还有人只讲亲情之间的爱,对社会、他人冷漠相待,这是一种“狭隘的爱”。

爱能改变一个人,使人得到精神上的慰藉,物质上的帮助。爱能激励子女成长,利于家庭和睦,为社会增添正能量。老师爱学生,会用自己良好的品行和渊博的知识影响和教育学生。官员爱百姓,会处处为百姓着想,为人民带来福祉。但爱也是要讲究方式的,爱得不当,也会改变或毁掉一个人。家长对子女太溺爱,反而不利于孩子健康成长。官员失去了公允,就会增添很多社会矛盾。老师不注重教育方式,反而会使学生产生逆反心理。

爱讲究的是付出。有的人一生只接受别人的爱,不去赋予别人爱,这样的人枉为人生。有的人不思进取,对父母一味索取,父母老了反而不闻不问,不讲良心,这叫大逆不道。有的人好逸恶劳,反而抱怨社会对他不公平,这叫麻木不仁。

有时候,爱与恨相反。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热恋中的男女,一但感情破裂,反而滋生恨意。朋友之间一但反目,反而成仇。所以我们要谨慎交友,不能轻易付出我们的爱。我们只有不断提高自己的休养,才能减少和化解心中的怨恨,增加爱的情愫。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最崇高的东西。爱像春风细雨,爱像涓涓细流,爱像久旱后的甘霖,像孙悦歌中唱的那样:“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让我们敞开胸怀,多付出一点爱吧!

母爱的味道

文/韩慧彬

翻阅成长的岁月,母爱浸入其中,虽经历时光的洗练和岁月的冲刷,却仍葆有芬芳,在时空的雕琢下成为永恒的经典。

从我们呱呱坠地起,母亲便无微不至地体贴着我们的灵魂。恐惧时一双握着你的手,悲伤时一个关切你的眼神,开心时一个由衷的笑脸,母亲总会在恰当的时候奉上你的所需。母爱不是昙花一现,它是常青树,永远奉献着最无私最优质的绿色。

普天之下,最平凡的是母亲,最伟大的也是母亲。虽然母爱没有历史史诗般地撼人心魄,没有风卷大海的惊波逆转,但我相信没有一种文字能写尽如无垠的岁月贯穿我们生命全部的母爱。

母爱是润物的细雨,是醉人的春风;是朔风呼啸的冬夜母亲手中翻飞的针线,是烈日炎炎的夏日母亲手中驱蚊的大蒲扇;是油锅滚沸中母鳝鱼为保护腹内的鱼卵而始终躬起身段的优美姿态,是撒哈拉沙漠中母骆驼为使即将渴死的小骆驼喝到水而纵身跳进深潭的壮举……

母爱似水,淡淡的,纯纯的,不露声色,却可以让人陶醉其中,它无需伪装,也无需掩饰。一旦伪装和掩饰,必定包含着极大的成全,成全子女的骄傲和自尊,成全子女的完美。在子女面前,母亲始终具有爱的超能力,明明只有一片绿叶,却能给自己的孩子带来无限春光;明明只有一颗水滴,却可以给予孩子浩瀚的海洋。

母亲也许很严厉,但那是为了扶正那棵在她眼里还分不清生长方向的幼苗;母亲也许很冷漠,但那是为了培养她的孩子要拥有一颗善解人意的赤诚之心;母亲也许很计较,但那是为了教育她的子女如何严肃地对待生活。母亲的爱犹如一张布满无数密码的电文,只有一颗成熟而感恩的心才能破译它。

母亲其实是一棵树,想方设法把我们递至太阳的唇边。哪怕皱纹尖锐,秀发稀疏,满目沧桑,母亲还在风中絮叨着我们的名字。子女在远方或高处鲜艳缤纷的同时,刻骨的思念夜夜归航,我们总期盼有一天,化作春泥伏在母亲的脚边。

母亲啊,当时光的触角爬满您的额头,穿过您的白发,而您的子女在长大,在母亲的照耀下,清脆的笑声往往遗忘了光源的存在。亡羊补牢,犹时未晚。如果你意识到曾经误读或者现在正误读着母亲独特的爱时,那么在接受中让它呈现出本应具有的美吧!

把更多的爱先给父母

文/曹光雄

歌曲《烛光里的妈妈》创作于1987年,是词作者李春利为自己编剧的电影《眼镜里的海》作的电影插曲,也是献给他卧病多年的母亲的歌曲。当时她还是个高中生,歌词中的每个句子都是有感而发,得到了母亲的认可和喜爱。近日,叶子在央视文艺频道的舞台上演唱这首歌后说:“要把更多的爱先给父母,因为我们是先做子女,后才做父母的。”这句话尤为感人,获得了评委和观众的热烈掌声。

是的,我们从襁褓到踉跄学步,牵着爸妈的衣襟,走过春夏秋冬,父母含辛茹苦地把我们拉扯大,付出很多心血。记得我的童年,正是“三年自然灾害”过“苦日子”时,母亲早出晚归,在曹家坪砖厂做工。一日,厂食堂晚餐菜有肉,她舍不得吃,将菜原封不动地端回给我吃;父亲将家里养的母鸡下的绿壳蛋收集好,说营养好,要留着给我吃……父母对子女的爱,无私且厚重、深沉。他们为儿女遮蔽风雨,为儿女操心费神,哺育儿女长大成才,从不说一句累,喊一声苦。当我们成家立业,生活早把我们的父母累弯了腰。我本人最大的遗憾,莫过于“子欲养,亲不在”。而父母依然健在的儿女们,该为父母做些什么呢?

媒体曾报道不少孝道子女典型,令人欣慰。但当下社会,确也有些匪夷所思的怪现象,比如有人对子女溺爱有加,却对老父母不闻不问。这使我想起这样一个比喻:给树浇水浇肥,不往根浇,只浇叶,叶不堪重水重肥,反而枯萎,而根呢,却一直得不到滋润,整棵树根基不牢乃至死亡。根壮才能枝叶繁茂,就是这个理。

《烛光里的妈妈》末尾唱道:“妈妈呀,女儿已长大,不愿牵着您的衣襟走过春秋冬夏。噢妈妈,相信我,女儿自有女儿的报答。”多惦记年迈父母,为他们做些可心的事吧,不要只是“娘肚里有子”,也要“子心里有娘”呵!

读懂“白头偕老”

文/老兵

天有晴雨,月有圆缺。人世间没有绝对的和和美美、团团圆圆。

如人们对新婚夫妇的祝福和期盼是“白头偕老”,但到头来还是有不尽“人意”之处,因为相互的离去总有先有后,不可能是同年同月同日,那时仍有“生离死别”之“苦”。

我外家有位很风趣的老叔,平时喜欢慢条斯理地讲一些滑稽话,逗得大家捧腹大笑。可老伴一去世,他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不讲笑话了,还沉默寡言、忧忧愁愁,不久也“走”了。有位年过八旬的老干部,其老伴去世快两年了,至今还经常楼上楼下去找她,路上遇到熟人就问看到她没有,让人啼笑皆非又心酸叹息。这虽有些不正常,但也可以理解,这就是亲情,割不断、理还乱。

现实生活中往往有这样的现象,一对老夫妇走了一位后,另一位也就“快”了,伤感、孤独的“心病”,无疑是原因之一。这说到底还是没正确理解“白头偕老”之意。对此,子女晚辈更要关心、劝导,帮助其对“白头到老”的理解,千万别说三道四再敲一“杆”。同时,也应从长辈的相处之道中得到某种感悟和启示,夫妻俩要互敬互爱,珍惜过好每一天。

花好月圆时有期,和美厮守古难全。失去老伴后,其悲痛难受是可以想像的,但到老就有“老去”之意,长命百岁也有一别,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所以,活着的人,要面对现实,想通、“默”开、看宽,人死不能复生,再悲伤也是“空”的。几十年来的阳光风雨,能走到这步已是不易了,这是双方感情的结晶和“上帝”的恩赐。故若读懂了“白头偕老”,就能知“足”常“乐”,就能把对老伴的感情和思念变为生活的勇气和力量,这既是对逝者的告慰,也是对子女晚辈们的“减负”。当然此时,做子女的对老父或老母,更应高看一等、厚爱一层。

岳父二题

文/知为

岳父去了那个叫天堂的地方。最近总有岳父的点点滴滴在脑海浮现,其中,有两件愧对岳父的事,令人难以释怀,恐成终身遗憾。

脸盆架儿

岳父是个“能能”,尤其擅长电焊和修理,手艺那个绝——小到铁锨、?头等日常用具,大到拖拉机、汽车等运输车辆,哪里有断有裂,他都能给焊了,焊后还能继续使用;谁家的架子车、自行车有了毛病,他一鼓捣,准能恢复如常。岳父当过某铁厂工人,做过村里加工厂技工,也曾在108国道大池埝段开过修理店面。那时,方圆几十里,人们口口相传,都知道他电焊和修理的厉害。他常常搭赔时间和材料,义务服务乡邻乡亲。十数年下来,钱没挣下,日子过得蛮紧巴,倒是“为了”一些人,落了个好乡馨。

岳父人勤快,脑子活,手儿巧,许多东西的制作都是“偷师”的。像他做的压饸饹床子、折叠钢管椅子、剥玉米机子、爆玉米花机子等等,都是看了实物之后,自己琢磨做出来的。他做的这些东西,没几件留在家里,都送了周围人。

早先,岳父曾向我们透露,在子女结婚时,要给每个孩子焊个脸盆架儿。妻子是家里老大,我为大女婿,自然首先享受了岳父的这份礼物。社会发展太快,没过几年工夫,结婚不兴送脸盆架,他就不再做了。

如今,我们的脸盆架儿已不知所终——送人了、丢弃了,还是其他?反正没了踪迹,只剩下对那些焊接之处的记忆——光光的,平平的,和专业流水线上的产品没有两样,几乎看不出焊的痕迹。我们刚结婚那阵子,常有人问:“这么好的脸盆架儿,哪买的?”我自豪地说:“岳父焊的。”他们都啧啧称奇。

岳父平日话语不多,对子女的情感都藏在心里。脸盆架儿是他精心制作、送给女儿女婿的人生“大礼”,其中一定有他太多太多的寄托。然而它到了我们这里,却成了稀松平常甚至可有可无之物,我俩全然不去珍视、不知珍惜,不解岳父的良苦用心。

时至今日,每一想到脸盆架,就会产生岳父正在电焊的幻觉,总有一种深深的愧疚慢慢弥散在心头。

“欺瞒”岳父

翻检笔记,五年前的6月5日中午,三女婿从老家来电,说岳父的检查有了初步结果,情况不好,胃上的病;不过,没有确诊,已经取了切片,活检要等一周左右,云云。晴天霹雳!我一下懵了。怎么可能?岳父身体一直很好,他曾是地区长跑队的。不会搞错吧!

事实确凿如此。我们商定,瞒着岳父。让小舅子告诉他,说省城医院设备好、医疗水平高,咱到西安查查。还好,岳父同意了,子女们预谋的第一步得逞。动用了几乎所能利用的关系,截至当日晚上10时,我们联系好了西北地区最着名的两家医院。次日,在熟人全程的陪同下,甲医院的贾教授诊断之后,支走岳父悄声说,十有八九是的。我们又来到乙医院,王教授看了老家胃镜检查单子,“这里有个东西,99%就是。不过,还是等县医院的活检结果吧”。妻子告诉岳父,两家医院都说只是胃溃疡,不要紧。岳父和小舅子当天就回老家了,子女们预谋的第二步得逞。

8日老家来电,活检出来了,但县上医院却未给出结论,无法只能讲把切片借来,带到西安确诊。小舅子告诉岳父:“你患的胃溃疡比较严重,咱到省城再看看。”9日,岳父来到乙医院做有关检查,子女们预谋的第三步得逞。11日老家带来的切片,乙医院确诊,就是那个病——癌。妻子说,这两天住在家里看门诊,大热的天,来回跑不方便,咱住院吧,刚好有个床位。岳父就住院了,子女们预谋的第四步得逞。过了几天,妻子又说,医生说你这胃溃疡比较重,要手术,咱还是做了吧。6月16日,岳父走进了手术室,子女们预谋的第五步得逞。4小时之后,手术圆满成功。时年70岁的岳父把罪受了。住院一个月,瘦了8公斤,整个儿失形了!胃被切了三分之二的岳父,那时生活基本正常。他曾问:“胃溃疡就这么厉害?”我们要么含混对答,要么岔开话题。有时,我们也反思:做了手术是这样子,不做又会怎样呢?保守治疗也许……

幸福的抑或可怜的岳父,直至去世,我们做子女的没有一人准确地告诉他得的是啥病、做的是啥手术,抑或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任由子女安排治疗;抑或他后来慢慢影影乎乎知道了一些,装作不晓得,却并不“点破”。身体是岳父的,可在这事上他被儿女们有情地抑或无情地剥夺了知情权和决定权,他的身体儿女们做了主。这,之于晚辈,不知是尽孝还是忤逆?对于这次做主,不知是对了还是错了?不知是为了岳父,还是间接害了岳父?生活中,类似的事,类似的爱,还有一些。这种爱——非常的爱、别样的爱,固然善意,但总不免有些“欺瞒”式的霸道、“绑架”式的不孝。

某一天,在岳父的坟前,我默默告诉这一切。他老人家能理解该孩子们那时的决定吧。

无常

文/歌未央

两年前,我们回了阔别了十三年的云南老家,去奔我外公的丧。两天后,车在我们的茫然中抵达了。院子还是那院子,只是泥墙斑驳,木门破败,萧索了许多。一进门赫然便看见了停放在屋中的棺木,黑漆漆的,沉静,肃然。灵前放着一只盛满玉米籽的升,中间插着香,还有焚化纸钱的火盆。我在灵前上了三炷香,心里想着:这里面便是我的外公吗?这便是人生的完结吗?

屋内是闲坐的人,屋外是忙碌的人。闲坐的抽烟说话,忙碌的张罗客人的饭食。门外还有远近村子的人进来,或为了丧事帮一把手,或为了凑一回热闹。午后,太阳出来了,远处的山也变得清朗。哀乐远远地传了出去,屋后是一根长竹挂着的白幡。

做道场的先生们来了,在灵前敲木鱼,念金刚经。或者身着袈裟,击铙钹,念经文,绕着火盆转。或者列队在院门口、在白幡旁敲木鱼、击铙钹、念经文,焚化几张纸钱,让孝子们朝着焚化的纸钱跪着。下葬的前一天晚上,屋前排着花圈,敲着腰鼓的队伍在院子里舞蹈,还有唢呐声传来。四周是围观的闲人。我想,这样的热闹委实太过寂寞了,因为它与逝者世是毫无关系的。逝者的人生早已完结,此后不过是活人的做戏。倘使真有所谓在天之灵,我只希望我的外公可以得到安息。

那是一个酷寒的早晨,地上结了霜。外公起床后去解手,回来时跌倒在院门口了。外婆看到他时,他只是张大了嘴,衰弱地喘着气。跟他说话,挣扎着点点头。终于找来邻居把他抱回了屋子里,没有多久便死去了。其时棺木还在外地,尸身在冷冰冰的木板上停放了十几个小时。

外公活了七十五岁,寿并不算短。但我觉得他的一生实在是颇可悲哀。据说,他幼时失母,后又为父亲所弃,只能寄食在亲戚家里。自然地,就遭了不少的白眼和冷遇。锅里煮了肉要躲着他,因为怕他吃;头发脏乱得像枯草也不给他剪,为了怕费钱。他一生都是个农民,没有读过几天书,没有关于世界的知识。虽有子女六个,但大都早早地便去大山以外的异地寻求别样的生活。在我的记忆中,童年时去外公家,就只是两个老人了。十一年前,他骑马的时候跌断了腿,受了很大的罪;七年前,他因为肺病几乎死去,瘦得像一段枯柴,半个多月躺在床上水米不进,等候结局的到来。但竟在子女的守候中奇迹般地活转过来了,赚了这五年的时光。现在,子女一般的齐聚围绕,亲友祭奠怀念着,但他们只有眼泪和悲哀,或者也未必有。何况,眼泪和悲哀只是活人的,他的生命在那个寒冷的早晨便已完结。更何况,他的悲哀并不在于他的子女。

倘若用一个词概况我外公的一生,那我想这个词是:活过。他自己的尸骸便是他曾经活过的证明。但此外,何以证明他曾经的生命力呢?也许他曾种下几颗果树,也曾掘过几块坚石辟出几片荒地,也曾翻越山岭去做牛羊生意,与陌生人结为朋友。但我总觉得悲哀,所有他曾经生命的痕迹此刻似乎都没意义了。他养育了六个子女,但这只是生物的繁衍;他耕作了大片的土地,但这只是生存;但我觉得倘若将“人生”这两个字看得贵重一点,那么它的含义应当不止于繁衍和生存。但事实上,大多数人的生命都是如此,他们只是存在过。这或许是真实的人生,但这样的真实对我来说有点残酷。我总希望人的生命可以放出一点光彩,给我们以在广阔的虚无世界里活下去的勇气。

终于,逝者入了土,荒冢孤坟土一封。活人的戏便也算完结。现在,他的子女们还在,还有这荒土的新坟也可以作为他曾经存在的明证。倘在百年之后,子女们也各各离去,石与土的坟头也早被风雨夷平,那么谁又能记得这土堆下面曾经是个鲜活的生命?谁又能记得他生时的苦痛和欢愉?

墓旁便是他曾耕作了一辈子的土地。春天长出庄稼的绿芽来,到了深秋,便连杂草也一齐枯黄了。玉米、土豆、红薯、四季豆……饱人肚腹,给人血与肉的充实,这是庄稼人与土地的连结。庄稼人的血肉是与土地连结在一起的。但是血与肉的消亡之后,土地又能记得住什么呢?它们能证明他曾经的存在吗?

驱车离开的时候,我的心仍感到一点悲哀。一则为失去,二则为生命。我想我还是爱我的外公的,正如我觉得他也是爱我的一样。我们又将离开这群山环绕的荒僻之地了,十余年前,我们便是这般离开,毫无顾虑地告别了身后的土地和房子。只是那时候,我们更加迫切。我们急于翻越封闭我们视野的群山,急于寻找别样的人生。临走时,外婆坐在院门口与我们告别,我握了握外婆的手,看着她瘦弱的身体,心里感到一阵悲凉。 外婆实在已老得很了,头发已成了银色的白,面皮如枯树,背脊也终于佝偻下去了。我记忆中的外婆不是如此衰弱的,那时候她还健朗,还能负着背篓走两个小时的山路去赶集。但现在,她也将要走向人生的完结。

无常,我懂得无常的含义了。逝者已矣,他的生活已经完结。不论他生时是丰足还是贫苦、是自在还是孤寂、是愉悦还是思虑……而生者还在四散奔走,奋着他们的手足各各夺取他们血与肉的满足。他们已然走得很远很远,仿佛故意要把生命的线拉长。但他们生命的内容是否因此而更丰富?步履的延长是否可以消减生命的庸碌?逝者的无常已经落幕,但是生者的无常还在继续。

十余年来,我们翻越山岭、跨过河流,我们像鸟兽虫蚁一样四处寻找居所,我们在生命的地图上大兜圈子。我已忘了我们在多少个地方留下了生存的痕迹,有多少间屋子留存着我们盛夏的汗水和隆冬的呼吸。我们在忙碌里生活,在辗转里生活,在陌生和熟悉里生活,在亲友的欢笑和叹息里生活。我们收获了愉悦、满足和充实,也收获了寂寞、无奈和酸苦。但这些,都是些什么呢?这就算是生活的真正的含义了吗?。我们把几十年的记忆抛在身后,我们越过山河,辛苦而辗转,所求的就只是这些吗?我总觉得不满足,但又并不知道真正的生活在哪里。

沉静下来回想,这十几年也许我只是消耗了许多的食物和空气,或是制造了一些足迹和声音,让一些东西改变了位置和的轨迹。但这些,也都泯然了。微澜过后,湖面还会留下些微的痕迹吗?我曾临窗读书,看过窗外的青天和飞鸟,也曾看过冬夜的霜花和星月。我曾听见孤鸿在晚霞中的长鸣,也曾看见游鱼在湖池中的穿行。也许,我还曾结交过许多的朋友,我们在无思虑的春风中奔跑、嬉戏,在灯红酒绿中大笑、哭泣。我们纵谈上下古今,忘记了彼此的鄙薄和浅见,只感到舒展的快意。但如此种种,也不过是给生活的表象增添一些资料而已。

十年前,我在乡野间玩耍的时候见到了一块美丽的石头,把最爱的人的名字刻在了上面;高中时,我抄了一首诗,送给了一位美丽的姑娘;大学时,当另一位可爱的姑娘靠近我时,我却胆怯了。这些,又都算是什么呢?我也曾有过美好的想象啊,但又都归于沉寂了。也许,它们只存在于清冷的月光之中,当坠落到大地上,便成了山脊与丛林的灰影。这些,也不过是生活的表象的一些光影罢了。至于那些夸赞的声音,那些冷漠的眼色,那些无端的掌声和厉色,便早都融化到时光中去了,连光影也不曾留下。

王尔德说,生活是极为罕见的,大多数人只是存在,仅此而已。这是多么叫人下泪的语句啊。因为我爱它,所以我不希望它在庸碌和无知的磨损中消耗殆尽。康德一生都没有走出他家乡的小镇,但是他懂得头顶浩瀚的星空,也懂得自己心中神圣的道德准则。生活就在他的灵魂里,这是多么叫人羡慕啊。

但我们十余年的出走寻找,找到了什么呢?也许,生活的确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不过它并不在大地的尽头,也不在大海的彼岸。它之所以遥远,不是我们的双足无法达到,而是我们的心无法触及。也许,它只是我们自己的事,而与旁人毫不相干。所以,即便我们穷尽一生之力去奔逐、求索也未必能够如意。但也许某一天,我们默坐沉思,忘掉了一切陆离的幻象,忽然间便会懂得它的含义。

写给母亲

文/王绍德

田间地头
不管天晴下雨
您总是用心劳作
弯下您那不太好使的腰杆
您那打补丁的裤腿
总是搂得好高
您的背影 不再苍劲
我心里清楚
您不为别的
只为
丰实一个农家的口粮和充实您那孤独的心

逢年过节的日子里
您会暂时放下忙碌的身影
搬一个草蹲
独坐门口
用那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神
望着远方
渴望在外的子女
在这特殊的日子里
早一分钟来到您的身边
温暖您那孤寂的心灵

让子女第一眼看到的
是您日渐稀落的鬓角
还有
您那枯瘦而又满是老茧的手掌
如同您用于缝补衣物的那块泛黑的黄蜡
道道沟壑——

过年啦,拿什么孝敬老人

文/徐学平

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眼看就要到来了,节日期间探望家中的老人,这不仅是个传统民俗,更是子女到父母跟前去尽孝的绝好时机。

晚辈孝敬老人,大都要买些东西。然而,我发现自己身边就有许多人都是千篇一律地买些糕点、烟酒或是营养品什么的,甚至还有人想出了一个最为简单直接的方法——送钱。这种行为,与其说是孝敬老人,还不如说是为了逃避时间上的付出。现代人日以继夜“忙休闲”,以至把替老人选称心礼物的时间都给忙丢了,最后只剩下“送钱”这一苍白的弥补方式。

小时候的日子,有父母的呵护,我们衣食无忧,快乐成长。有生的日子里,可敬的父母也许一辈子都没有向子女提出过什么过分的要求,或许他们辛劳了一辈子还没有出过一次远门,尝过一顿海鲜,住过一次宾馆……生活中,也许我们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去忘记或疏忽一年一度的敬老:或许我们“太忙”,或许我们离家“太远”,可是我们却不能原谅自己那颗远离了老人的“心”。

其实,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他们不图子女报答什么,更不会计较子女带回来什么,他们但求子女们都能有颗孝敬的心。一次温情的看望,一句贴心的问候,一包可口的点心,一件御寒的棉衣……这一件件我们可以做到的小事,只要我们用心地去做到了,他们就会心满意足倍感幸福了。

过年啦,该拿什么孝敬老人?我认为关键还得捎上自己的那份“心”,即对老人多一份爱心、多一份关心、多一份贴心,常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