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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失散文

2023/01/14经典文章

遗失散文(精选16篇)

遗失在流年里的青春

文/黑白

这个题目也许看上去有些悲,其实不是在悲伤,而是感概,是有感触,那是一段在校园里度过的美好的回忆,绿意青葱,青春飞扬,虽然遗失了,流失了,但不悲伤,因为没有遗憾。

青春如歌,我们歌唱我们激情澎湃的岁月,歌唱我们如诗如画的青春,歌唱我们的理想,我们的抱负,我们的坚韧,我们的友情。那是多么美好的。

现在的我已是一名大学生,想起高中时的校园生活,不禁回味无穷,那时的我们喜欢把自信写在脸上,手里紧握着倔强与疾狂,然后哼着看似怪涎的歌,摆着属于自己的招牌动作,那时我们都是狂人,有梦想的痴狂者。在高一时就开始为梦想而奋斗,大家都有好多梦想,都在为高考奋斗,希望考上好的大学,不想给青春留下遗憾,希望给中华腾飞做出贡献,青春的血液,青春的心灵,青春的憧憬,这一切都不断地激活着那个梦想。

那时高中时,在校园里的时候,早上,三五成群的到鱼塘边读英语,早上记得的东西比较多,上完课还是照常填饱肚子,吃完饭,宿舍集体聊一下天,看一下书便午休了。下午时吃完晚饭,一帮人坐在草坪上了学习,最后,开心与不开心的事都拿出来聊,好开心。

生活、学习中难免也有挫折,有时失败的时候,超级难过,很自卑。就拿高三来说吧,因为高三体会比较深,遇到的挫折也比较多,曾经模拟考试成绩一次比一次少时,我难过得哭了,不过有老师和同学的鼓励,我不气馁,难过之后,不放弃,相信自已。那时,青春,个性的青春。为了个性我们几乎不惜一切代价。“天空没留下痕迹,但我已经飞过。”不管结果是什么,我们努力过,都会坦然接受。这就是我们的个性。“有所作为,至少我为了梦想不会逃避,活得畏首畏尾,绝不觉得惭愧。”这句歌词真的写得很好。那段时间在校园里,大家在一起努力,学习的日子,酸甜苦辣俱全。那时我们拥有青春,我们活得有意义,活得漂亮。

青春,流露着浓浓的诗情画意;青春,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幽情。青春里拥有难以忘怀的篇目,也有不堪回首的章节。遗失,流失在流年里的青春,我们不为它的遗失和流失而悲伤,因为我们珍惜过,没有遗憾。

青春,短暂而珍贵。爱惜青春吧,别让青春过早流逝;为青春自豪吧,切不要虚度光阴,青春毕竟是我们一生中最光辉的时刻。不要让青春盲目的遗失,后悔的时候就找不回来了。青春无所畏惧,青春无所不能!用生命点燃未来,就此努力吧,以无悔的青春去谱写中国的历史新篇章!

遗失的天涯海角

文/梦生

深呼吸--让世界触手可及!

很久很久了……

突出的一种摸莫名的感伤,让全世界都燃烧起来,直至灰烬。默默的注视着,脚下这片贫瘠的沃土,蓦然发现,原来这里如此的娇美。然而,它——却不属于我。

仰望着天空,清晨的雾气把这个生长在山谷中的狭长而又有小许繁华的小城镇整个儿罩了下来。我悯然一笑,内心深处透出一丝灵息,它告诉我,这不就是所谓的世外桃源吗?然而,它——却不属于我。

我所住的地方,有一棵硕大的常青树,平日在家,能够得到的一点绿意也就只有它了。我很少注意周边的东西,只因为我认为绿色是有生命的象征。它是繁荣、生存的概念;是勇气、奋斗的屹立;是现实、拼搏的后盾。我不会因为别人打烂我的一个茶杯而大动干戈;不会由于别人对“我无所谓”的观念而据理力争;也不会因为邻里间的鸡毛蒜皮而脸红脖子粗。宁愿天下人负我,我也决不负天下人。这或许就是我的生存之道吧!

我的朋友告诉我,说我真的好软弱,好怕事,这样在社会上是会吃亏的。我淡然一笑,算作是我的回答吧!我真的软弱、怕事吗?我只是认为为一点小事不值得,为何世人都不明白退一步海阔天空呢?

我是个高中毕业生,没有参加高考是我这一生的遗憾——我与它相差只有十天就擦肩而过了。同龄的家乡人,因为生活的拮据,大多都只是初中毕业就外出务工了。回到这个不出凤凰的小“唐古拉”,我所幸觉得我应该有点自豪。至少我不会认为天上住的有人,地震。火山是由于地球中有个沉睡的大怪物在翻身,天旱。降水是“天老爷”在安排。然而,我并不高兴,我始终觉得这种自豪感有些可怕与后怕。

天阴沉沉的,又要下雨了。花花草草在闷热中油然勃发,我想它们大概是想用强健的臂膀去迎接这场暴风雨的挑战吧!

遗失了你的微笑

文/紫夏浅荷

春去春又来,花开花落去,日子重复着冲淡了时光的痕。好久好久没有你的讯息,本以为自己的记忆已褪色逐渐老去,你会被遗失在岁月的某一路口,捡拾不起。可是,可是阳光却一直在我的窗前徘徊,温柔的脚步总会不经意的踩痛我的记忆。于是眼睛开始涨潮,却不敢回眸,怕打湿阳光下你昨日的微笑。

夜,薄凉,裹着五月的心房。月,如水,盛满绵软而透明的心殇。

房间静的可怕,好在床头的闹钟还在滴答着吟唱,不眠不休,不知他的心曲在为谁人弹唱,我只是那个有幸聆听的人罢了,却静静地,无意空惹一地忧伤。

寂寞舔舐着黑夜,缱绻起孤灯瘦影。屏前,轻轻地,铺一方心笺,把记忆里最美的留白,临摹。淡淡地,煮一杯咖啡,用文字调剂属于自己的味道,苦或甜。

这样的夜,很适合捕捉你的影子。不是吗,空气里都满是你的气息,你的微笑遥远而又亲切,熟悉却又陌生。一曲《错过》袭来,划破苍凉的屏,打碎文字的寂静,恰恰抱吻了夜的心情。

你我的相遇相知或许有一定的故事色彩,因为你我之间有太多的迥然,我喜文弄墨,善码文字;你却武夫出身,对文字毫无兴趣。谁会相信风马牛不相及的你我会在屏前倾心一遇,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指花轻捻,时光游走,多少琐碎也沁染了阳光的味道。每每隔屏,两两相望,一个会心的微笑,彼此安好,阴霾的日子便也会泛起光晕。

一声声问候,一句句温暖,曾几何时,指尖的暖穿透心的温柔,传递。一份怎样的感情,能不关乎爱的媚俗,不牵涉情的暧昧,只用亲情的温暖去调剂友情的温度。这就是缘吧,茫茫网海有缘碰到一个你,携手一份情,浓如兄妹,淡如朋友。你或许不是最懂我的那个人,却是能够静静聆听我心声的挚友。回首,你的微笑,率真,憨厚,诚恳,如一缕阳光温暖着我每一个日子。

今夜风又起,隔了窗纱轻轻地敲打我的帘裾。屏前,裹了月色几许,不觉风落处,早有丝丝微凉穿透单薄的衣衫,五月或许本不该有这样的凉意。

一直以为自己仍在未醒的梦里,因为你的微笑刚刚还在,转身就已不见,我遗失了自己梦的方向,一并遗失了的,还有你的微笑。

也是这样的月色如水的夜吧。遥遥望见你的窗子亮着灯光,发一个浅浅的笑脸过去,以示安好。良久,不但没有等来你的微笑,却无端的被一盆脏水洗礼。拎着一颗湿漉漉的心,彷徨,困惑,自己错了吗?为什么你的她如此猜疑,亵渎你我之间纯粹透明的友情?或许男女之间的情本就掺杂了暧昧几许,只是你我之间的情是如此的阳光透明啊,为什么也经不起这份世俗?我的解释变得那么苍白无力,一任心殇的泪湿了你微笑的背影……

夜,无眠。

逃离,是最无奈也最愚昧的选择。因为我不想让任何世俗的观点玷污你的微笑,最起码于我而言,它是那么圣洁美好,我要把这份最美留存。

当阳光再次暖透我身心的时候,屏前,隔了面纱,再次眺望遥远而熟悉的窗子。不知灯下是否微笑依旧,是否隔窗还有一份真情依旧,只是我的窗子不再打开,我的灯光不再为你守候,但我依旧会远远的眺望。在每一个月明星稀的斗夜,想起你的微笑,如一水月色映在我的眉弯,依旧恬淡美好,尽管我早已遗失了你的微笑。

……

五月,本就飞不过忘川,就像今夜的我,披一袭月色如水,轻抚一曲离殇,当你的微笑再次在眸子里流转,我知道,脆弱的我即使裹了蚕蛹,也一如溺水的蝶儿,飞不过沧海,飞不出记忆里你的微笑……

鱼的一生

文/丹麓听翁

我看见许多鱼,从盘子中遗失,回到陶瓷中,回到影子中,剩下了空空的盘子。

许多鱼,借助海水的掩护,生活得游刃有余。一旦游过江面,越出海平线,在激起浪花的瞬间,暴露了自己的行踪,阴谋开始上岸。

好多鱼移出江面,就再也回不到海洋中,遗失了江面。

遗失了诱惑,常常被一条小小的蚯蚓鱼饵所捕获,鱼儿遗失了方向,那些鳞片尽管摆渡着祈求逃脱,越来越套紧的鱼钩,埋伏了劲道,埋伏了死亡。

一种逃遁在垂钓中落成,一种俘虏在网织中铺垫。

鱼儿奔走相告自己的命运,一群群结伴而生,一群群结伴而死。水域环境中窥视着强悍的杀机,稍不留神就被大鱼吃掉,被自己的天敌吞噬。

遗失的鱼,鱼贯而入鱼贯而出。当我梦见这些时,现实中的鱼正经历着一场迁徙,由海洋到盘子,由鱼子到大鱼。

遗失在传说里的蝴蝶泉

文/杨子叶

不去蝴蝶泉,终生遗憾,去了蝴蝶泉,遗憾终生。这话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真正深有体会。而此时此刻,我就是那个置身于苍山云弄峰下,大师郭沫若手书“蝴蝶泉”边的过客。

雨,又是雨,淅淅沥沥的小雨,可以撑着伞,也可以不用,因为你这边刚撑起来伞,走上三两步,伞的用处就不是防雨了,而是遮蔽热情奔放的大理阳光。刘禹锡的那句“东边日出西边雨”用来形容大理的天气,真是恰当极了。我就是披着淅淅沥沥的雨,迎着热烈奔放的西南阳光,来到梦里寻寻觅觅寻寻觅觅千遍万遍的蝴蝶泉边的。

沿着长长弯弯幽幽的竹林而上,似乎能听得到吹响的竹笛曲,令人沉醉,阿诗玛说蝴蝶泉就在竹林的尽头。我和阿诗玛一路欢歌而行。

其实,现在的蝴蝶泉边已不见成千上万的蝴蝶从四面八方飞来,在泉边漫天飞舞,还有那无数蝴蝶钩足连须、首尾相衔,一串串地从大合欢树上垂挂至水面,蔚为壮观的景象已是昨天的昨天的昨天。但我清楚自己,来看蝴蝶泉,不只是为了来看蝴蝶,当然,能被千万只五彩缤纷的蝴蝶环绕飞舞更好,是圆一个梦里的追寻吧。

那是一个白族阿婆,她很热情,给我和阿诗玛穿上白底绣着粉红花朵的民族服装,从镜头里看,连我都辨别不清那女子是阿诗玛还是白族的金花,她像一朵艳丽的山茶,亭亭玉立。阿诗玛也辨别不清我还是不是汉人张爱爱。我俩的眼里都是笑,连同说话的语气都洋溢着欢乐。阿婆说我们可以穿戴着在这里游玩,直至离开。

四处张望,遍地开满了白族的金花们,五颜六色,花枝招展,婀娜多姿,那眉眼如沐春风,顾盼生辉。如果不是阿诗玛喊我的名字,徜徉在泉边的我早已沉醉在满眼金花们的巧笑中了。

蝴蝶泉是美的,她的美与我梦里的不同,每天,她都被从千里万里之外来的俏丽的金花们环绕着,可以说,她美在人们围抱的幸福中。每天,她还被一个个镜头追逐着,而后被带到她从没有去过的远方的远方,可以说,她美在人们追寻的远方中。而我梦里蝴蝶泉的美不是因为现在她已身为名胜古迹,被万千人追寻,是关于她的名字,是关于她的传说。如果可以,我更愿意回到从前的从前,尽管她不如现在被保护、重视、关注,我还是更喜欢她的最初的原貌,安宁、自然。

离开蝴蝶泉的时候,我和阿诗玛被一个女商贩追逐着,阿诗玛身前的包包已飞满了彩色的已成为粗糙的工艺品没有生命的蝴蝶。我的身边也同样被一些叫卖的商贩环围着,我的包包也一样爬了几只五彩蝴蝶,我和阿诗玛不得不从包包里掏出几张零用的钞票,才得以换得自由身。

车子渐行渐远,我已忘记了梦里昼思夜想的蝴蝶泉的模样,更忘记了真正的蝴蝶泉的模样,尽管我曾亲临她,眼望见她的清澈,尽管我曾在梦里一遍一遍想象着她妖娆的身姿。握着阿诗玛的手,我只听得见在心底里有支离破碎的声音,我的梦,其实,只是曾经的一种美丽而古老的爱情传说,她已刻录在我曾经不泯的记忆里。蝴蝶泉,就在今天,已经从我的梦里,遗失。

遗失的情书

文/高佚

在每个人的记忆深处大概都会有这样一段故事。

起初的他其貌不扬,似乎总是沉默不语,在彼此花样的年华里我们遇见了,也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事发生,只是有一些含而不露、诉说不清的情愫,漂浮在满是青草香味的空气里。

在一起的日子里,时间总是晃悠悠的。似乎一个眼神,一次短暂的相遇,一段若即若离的距离,都具有某种近乎暧昧的暗示。

分开以后,我们没有感到恋恋不舍,而是慢慢地将他忘记。偶尔,回想起来的时候,也不过是心底浮起一点莫名奇妙的温暖。几乎的,在我们的生命中没有了一点痕迹。直到多年后的一天,命运无意间和我们开了一个玩笑。在旧书的夹缝里掉落了一页信纸,是他的字迹,一笔一划,明白清楚。

于是,当我们努力地追忆往事,悉心地抽丝剥茧,一点一点地展开记忆中隐秘的往事。

原来,年轻的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沉默去丈量感情的深度,在渴望与我们的沟通之中,他深刻地感到了命运的无可奈何,所以,他宁愿把所有的一切藏在心底,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埋越深。

多年以后那个讳莫如深的秘密,成了我们心头永远的痛。

原来,我们曾经那样轻易地骗过了自己。早在许多年前,一粒石子就敲开心湖,荡起了层层涟漪。那些年,我们常常不经意间扬起的嘴角,轻易地出卖了心底,只是年轻的我们把时光轻轻地抹去,随意地抛弃。

然而,当青春的激情渐渐淡去,当一切都水落石出的时候,我们才明白了自己的内心,才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和美好。只是如今,那个人早已远去,无论我们如何去追索,如何去守候,年轻的他已如云影飘过,我们能够捕捉到的,仅仅是他的浅浅的微笑,那微笑越来越远,逐渐消逝在日落后的渺渺群山。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爱!又如何,莞尔间已隔沧海桑田。

2010年10月

遗失的美好

文/书生浪子

遗失的美好

燃一支烟,祭一弯残月,思绪渐远……

望着盆景,想起了童年的小溪,和别的孩子一样清澈透明。拐角处,冲刷鹅卵处,发出“嘻嘻”的声响。闭上眼睛倾听,像我们的笑声。童年啊,是梦中的真,是真中的梦。是充满了好奇,乐趣,回忆的地方。我的童年的小溪是否还藏着可以让我老了以后能够回忆的梦呢?我不知道。那时的韶光已逝,叶子黄了绿了黄了,我采了一片槐树叶夹在童年的那一页日记里,现在翻开,只剩下脆弱的干枯的清晰的脉络了。从一条主干蔓延开来,像一个个小故事充盈着当初这片童年的叶子。我听到了,听到了儿时与伙伴追逐时的闹语,听到了在一起玩水时互相泼水时的笑声,听到了为一块糖而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大打出手挂彩后对妈妈的哭诉。好纯啊!童年的小溪只折了个小小的弯,就过了。我曾经叠过一只小船,放在溪里,用那时幼嫩的小手轻轻地划水,助他起航,现在该流进大海了吧!

岁月继续拉我前行。我的字典里好像根本没有同龄人所说的“叛逆”,我只会用文字,用我幼稚的文笔,用不流畅的曲线,勾勒着世间的框框架架,生活的点点滴滴。也许从那时起就注定我与文字结下不解之缘,也注定明眸皓齿的我却有一颗似乎已经沧桑的心。我喜欢文字,喜欢那如诗的意境,喜欢那如酒醉后的飘飘欲仙,喜欢那文人骚客出口成章的才华,喜欢那画师们泼墨渲染的英姿飒爽,喜欢那非凡人般的词人的傲世情怀。他们用文字感染触动了我。让我胸怀名山大川,江河湖海。篇篇美文从天灵灌入,沁人心脾,丝丝情意自心头萦绕,意犹未尽。然后我尝试着用文字去记下,去描绘,去感慨一些东西,让我感到文字的亦柔亦刚,亦静亦动,亦虚亦实。

独自漫步在无人的街衢,又是一年黄叶满地,玫瑰曾在这个不合的时节开过。她的凋零凄美了落日,残霞。这是一个错误,美丽的错误。却有无数的人在同样的年纪犯了同样的错。过后的我们回忆起当初的一本正经的幼稚,第一次把心和另一个人的调成同样的频率。我不想把这段美好冠以一个不纯的称谓,我想是两个迷路的孩子做了同样的一个梦。

如果说我的以前风平浪静,那么我的十八岁就是涡旋险滩,在这个要跨入成人的流金岁月,我留下了许多在门槛这头写的文字,祭奠我逝去的童年少年。

再回首,恍然如梦。

我拼命地在梦里追逐那遗失的美好。将那点滴的记忆寻找。

微笑的遗失

文/俏阳

路遥是一个沉重的名字。

无论是在现实生活 ,还是在人们追忆他的文章里,他都是一个胸怀济世之志、道路坎坷的跋涉者。但我却时常有一个念头,想写写他单纯的微笑,写写他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那憨憨的可爱。然而提笔时,我却又写下了一个沉重的标题:微笑的遗失。

这使我下笔的时候总有一种不忍的疼痛。

我认识路遥的时候,路遥是一个欢乐的生命。一口白牙,满脸青茬茬胡子,两只机警而英气勃发的眼睛闪闪有光,见到生人和善而腼腆地微笑着,于无言里透着狡黠和幽默。

我初次见到的路遥就是这个样子。

1974年初秋,《陕西文艺》编辑部召开创作会议,我们都是与会作者。报到那天,他和曹谷溪、李天芳在一起,我将他们一律称作老师。一会儿李若冰的夫人贺鸿钧来了。她是《陕西文艺》的副主编,温和慈蔼,一见面拍拍我的头,对在座的人说,这女子是会上年龄最小的,简直还是个娃娃哩。她的话使我感动极了。我望着她,本来要叫声老师的,不知怎么就脱口喊成了阿姨。曹谷溪就说,你叫我叔叔吧,别叫老师,那样生分。我就乖乖地叫了他一声叔叔。一边的路遥大约觉得这汉水边来的小女子傻得可以,打趣道,也叫我叔叔吧。我望着他满脸青茬茬的胡子捉摸他有多大。李天芳赶紧说,别叫他。他比你大不了几岁。一边喝斥路遥,你欺侮小孩子干什么。路遥却劲头十足,说道,你叫你的,别理她,当时我没叫。但是那天晚饭后我们单独走在一起的时候,我叫了他一声叔叔。他乐得又蹦又跳,又是喊李天芳又是叫曹谷溪,竟至于哼起了歌儿。

路遥的歌是没词的。欢乐的时候也没有。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浑厚、极富感染力,有种在空气中飘荡的感觉。歌中的旋律似乎正叩合了我生命深处的什么,我因此觉得这遥远陕北的青年与我很相近。果然他问我,你为什么不上大学?我的眼睛倏地涌满泪水。我说,我父亲历史复杂,政审过不了关。他问是什么问题。我摇摇头,不肯说。他急道,你要告诉我,这样我们才能想办法帮助你。你还这么小,又有才华,你必须得上大学。那时他是延安大学中文系的学生。他认为一个人不受大学教育将是终生憾事。我就告诉他,我父亲是国家代主席董必武的外甥,因为幼年跟随董老后失散流落到汉水之滨,就有了说不清的牵连。人们认为他安于当农民而不去北京投奔舅父,肯定是有背叛行为不敢去。路遥听了,说,这个麻烦。牵连到大人物头上去了,麻烦。我们默默地走了一段路,他出主意说,你回去,要求当地组织立案,调查落实。我说,找过无数次了。我父亲是农民,谁为他落实?路遥说,别泄气。我明天把你的事情告诉贺鸿钧,她跟省上的领导章泽很熟,请她替你想想办法。

第二天,他果然告诉了贺鸿钧。一下子,《陕西文艺》的领导和编辑们,像王丕祥、董得理、路萌等,都来殷殷问询,大家出主意想办法,为我忧愁为我急,后来决定让路遥帮 我写一个材料,由贺鸿钧亲自送给章泽。

那时候,没有人告诉我路遥在文革中的传奇故事,他也不像一个有过传奇经历的人,所以我对他没有敬畏感。印象中,他和贺鸿钧、李天芳、曹谷溪他们一样,是慈和的长者和文学老师。只不过他在我的感觉里更贴近更亲密。

那个会议开了整整四天。那是文艺的春天即将到来的时刻,人们处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都有一种不露声色的亢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空前和睦友善,甚至可以说是亲密。曹谷溪与路遥总在那里咿咿呀呀地吟诗,脸总是红扑扑的,眼睛就像电灯泡。因而他们就给我一些特殊的印像,令我惊讶和羡慕。

分别时,每个人都对我说了鼓励的话。路遥的话最为有力。他说,你必须奋斗,要有使命意识。一个有才华的人,他就不属于自己而属于时代,因而也就没有权力消沉和怠惰。

我似懂非懂地答应着。

但我并没有幻想,我认为父亲的问题根本没有结论的可能。因为那些事从我没出生的时候就纠缠起,是传说和怀疑的纠缠,又没有哪一级组织来定论,你怎么去澄清。因此我回到汉水之滨的南沙河畔,就把在西安的一切抛到了九霄云外。我依然在村子里的小学校教加减乘除。南沙河边美丽的阳光温和的气候是容易消散人的忧愁的。不,也许是我忧愁得太多了,疲了。

就在那年冬天,就在我即将遗忘西安之行的时候,有一天,我正在操场上和我的学生们跳橡皮筋,突然看见大路上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来者风尘仆仆,穿一双露脚趾的布鞋,带一脸欣然的微笑站在我面前时,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呀呀地叫道,路遥,你怎么会到这儿来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如释重负地笑了,露出他灿烂的白牙,因为欣喜而半天说不出话。待到情绪平定,才说道:好难找呀,我坐火车到你们县城,这里人可能听不懂我的陕北口音,我打问董家营,人家却指给我相反的方向。我走了半天,一问错了,又掉头往回走。瞧,鞋都走破了。

我问他,你不是在大学里念书么,又不是假期,到这儿来干什么呢?他从棉衣里层的口袋里掏出一封信,说,给你送信呀。你看,你的村料章泽批了字,让拿着去找你们地委书记刘平西。贺鸿钧怕农村的信件不保险,让我借来汉中组稿的机会亲手交给你。这一下,你上大学有希望了,高兴吧。接着又说,我借调到《陕西文艺》编辑部了,只等明年拿了毕业证就到编辑部正式上班、说完这番话,他才有机会赞美我的村庄。他啧啧道:这地方真跟童话似的,冰天雪地的,怎么小麦油菜这么绿。我说陕南就这样,冬天也是满地翠绿。路遥就仰头看身边高大的楠竹。他说,你这村子就像个大竹蓝,远远的只见绿树不见村,我就想象你住在林深处的小木屋里,和大白兔住在一起。

路遥是典型的诗人。

在他的想象里,我是和大白兔一起住在森林小木屋里,多么浪漫!

事实上,我是和大灰狼住在一起,天天为生计忧愁。我笑说。

我立即跑到校长那里告了假。走出校门的时候,我们欢乐地笑出了声。说实话,他所带来的上大学的希望并没有给我多少欢喜。我欢喜的是他的从天而降。我蹦蹦跳跳地走在他身边,燕子样唧唧喳喳说个不停。说我的绕村流淌的南渠北渠,说我美丽的南沙河以及婉然如练的沙堰。

眼下,我们就走在高大的北渠堤坝上,银蛇样的流水透过灌丛竹林若隐若现。他惊得不时停下脚步,说,你听那树叶好像和我们说话呢。或者说,你听那水声,不像一个人在轻轻歌唱吗。哎呀,你这地方太好了。我回去让曹谷溪、李天芳他们都来看看。曹谷溪果然受了路遥的煽惑,第二年也在冬天来造访我的小村,这是后话。

晚饭时分,路遥见到了我的父亲。

我的扶犁归来的父亲,虽满脚黄泥,一脸疲惫,但遮不住那智者的本色。路遥握着父亲的手,显然受了某种震动。他说,大伯,我像在哪里见过你似的。真的,也许前世吧。父亲慈蔼地笑着,舀水洗了手脚,然后坐下来,用两张纸卷了烟卷,一支递给路遥,一支自己抽着。不知怎么的,他们就说起了刘志丹、刘伯承。还谈到了艾思奇和柳青。滔滔不绝,从黄昏直到天黑,直像两个相熟已久的老朋友似的。

晚饭我母亲用大米饭和陕南腊肉招待路遥,还有陕南的山药、芋头、水萝卜之类,红红绿绿摆了满桌。路遥一再地恳请母亲下顿饭一定不能这么破费。母亲告诉他,这是我们的家常饭。他根本不信。我想,他是在用陕北的生活作参照吧。他不知道,美丽富饶的汉中盆地,是上苍特赐的一片福地,即使在困难无比的七十年代初,这里大米饭也是家常便饭。

这件事使父亲对他的好感又增。父亲私下对我说,这小伙会有大出息,知理懂事,稳重朴实,你要好好向他学习。

晚间,我们到原野上去看月亮。

冬天清冷的天空像一片冰冻的海域,又蓝又亮,月牙儿弯弯的挂在天宇里,星星明亮极了。这是乡村独有的莹澈洁净的月夜。路遥感动得不住叹息。乡间小路在月光下犹如飘拂的白玉带。我们走在小路上,心也莹澈如夜空,一丝杂念也没有。涌满胸怀的是对乡村自然景色的深深膜拜。

忽然一伙村童踏踏跑过我们身边。路遥问他们是去做什么。我说看电影呀。他问什么电影。我说地道战地雷战,演了一遍又一遍,这村演了那村演。但人们还是天天晚上去赶电影。路遥沉吟了一下,说道:等着吧,终有一天,我要写出更好的电影,让我们的乡亲精神生活不再这么可怜。

路遥说这番话的时候就显出一种沉重。但我天生是小女子,并不能体会他的雄心,也就不能呼应他。我只高兴他能与我共同感受我乡间的夜景。路遥教导我说,你也要树雄心,干大事。

第二天是一个绝好的晴天。冬阳透骨入髓地辐射在每一个角落。田野上的麦苗和油菜在阳光下微微波动,象吮吸母乳的婴孩似的可爱又动人。走在冬阳里的我们也像麦苗油菜一样快活地泛着光彩。路遥的无字歌一路哼唱下去,旋律低沉,然而很雄壮。他一再地要我也唱歌。很可惜我不会唱陕南民歌。但我对“父女双双逛新城”“老房东查铺”之类还是很会唱的。有情有调的唱出来,令他喝彩不已。他连声赞道:好听,好听,恬美圆润,流水一样,真正汉水滋养的嗓音呀。

走到南沙河边的时候,路遥就孩童般的雀跃了。我后来在诗文里无数次歌唱过的南沙河,公元1974年深冬,以一种处子般的静美呈现在陕北小伙路遥面前。也许是那覆盖着长沙堤的金色橡树叶,也许是那密密的林子茫茫的河滩,也许是奔跑着的野兔歌唱着的小鸟,使初见南沙河的路遥受了太深的震动,他一遍遍说,张虹,你应该感谢上苍,把你降生在这么好的地方。

我们就站在林子里,久久地谛听林间轻语。

一行鹭鸶忽然从芦苇丛中飞起,原来是林中走出的红衣女子惊了它们。那女子是在林间搂树叶的,肩背竹蔑背篓,手持长竹扒,轻轻缓缓地挥动竹扒,树叶就拢成一堆。路遥笑道,说不定我会受了诱惑,跟了那红衣女子去河边小木屋里住下,不走了。

我说,你会这么想,但决不会这么做。你是要将地球放在指头尖上转动的人呀。

他打我一拳,说,你坏,你说到我的痛处了。真的,我的心能感受美,却不会消受美。

路遥这话其实说得过谦。他是极会享受生命中的阳光的。刚刚说完这话,他就发现河滩的麻柳树都是根在岸上身在河里的,仿佛天然小桥。他立即奔过去,拣一棵树身极宽的麻柳树躺了,感受金亮亮的河水从身下淌过的美妙。那样子又憨又傻,跟个放牛娃似的。我就想逗他,拔一棵金邦邦草根香甜地吃着。他在树上求我拔一根给他吃。我耍个花招,拔下香附草的根递给他。他一嚼,又麻又苦,情知上当,翻身下树与我追打。

粗笨的陕北小伙自然是追打不过南沙河畔羚羊般的小女子的。一会儿他就气喘吁吁,站在那里指着我说,你是个坏女孩。

那样直闹到夕阳西下,一切沉寂下来,我们就坐在高大的沙堤上,透过橡树的枝桠,看鹭鸶们悠闲地漫步沙渚。不知怎么的,我随口轻吟起了自己胡诌的沙堰诗:

你像柔顺的白蛇/安静地睡在青草地上/我轻轻地轻轻地走近你/捞一把水草装进小筐/水面上荡着我顽皮的目光/摇着我带着倩窝的小脸庞/掬一捧清亮水喝喽/沙堰的水呵在我心上流淌/不知什么时候/我悄悄地长大/生活召唤我奔上人生的竞技场/我曾毁坏过生活/生活也把我年轻的心重重地戕伤/我常在梦中回到故乡/沙堰的水啊在我心上流淌。

路遥轻轻地拍了下我的肩膀。我看见他的眼里有晶莹的泪花。这首诗前半部分是欢快的,后半部分却触到了我们各自生命深处的痛。我们很长时间静静地坐着,深陷在自然与诗的交融里。

傍晚返回的路上,路遥郑重地说:你的南沙河给了你无与伦比的灵性,你会成为一个真正的诗人。你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停止歌唱。忽然他又说,我有个妹妹叫王平。你也做我的妹妹好不好?我顽皮地反诘道:那么路遥叔叔怎么办?他就捶我一拳,骂我一声坏女孩。

路遥在南沙河的小村呆了整整一个星期,在我家缝纫机台面上,大约制造了两个近万字的短篇小说。临走时依依不舍,说这个如童话般宁静美好的地方,犹如他生命里的一个梦,他简直怀疑其真实性。

父亲望着眼前的憨小伙,无言的笑了。

我想,这时候父亲一定想起了自己生命里关于南沙河的故事。二十多年前,父亲初识南沙河时,其心态肯定同眼下的路遥一样吧。据说,那时候由楚地流落汉水北岸的父亲在县城里做生意发了财,有一天骑着高头大骡子去古路坝教堂拜会朋友,那红骡子走到南沙河地面,死活不肯再走。父亲举步进村,却将生命留驻了。

路遥不知道这个传说。他天真地问:大伯,你怎么会从湖北地面来到这里呢?这其中一定有不寻常的故事吧?

父亲说,那是命。你还年轻,不懂这个。过些年你就知道了。

路遥走时,一再地叮嘱父亲,无论如何要设法送我去上大学。他还开了一个长长的书单给父亲,希望父亲督促我读书。那份书单里有柳青的《创业史》,有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有杰克伦敦的《热爱生命》,有艾思奇的《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当然,还有一些当时走红的作品。

就在那一年更晚些时候 ,父亲决定去北京找垂危中的舅父。

路遥走后父亲常常握着那个书单发愣。父亲半路归农,却乐于农耕。他常说,干什么都不如当农民好。与泥巴打交道,心里踏实。但那时他似乎动摇了一生的信念。显然,路遥的殷殷叮咛触动了他内心的某根神经,使他觉得他应该为雄心勃勃的二女儿做点什么。我认为这是促使父亲决定上京的直接原因。

当然,父亲上京并没有解决什么问题。他只见到了国务院的一个熟人,并且享受了免费乘坐空军飞机返回汉中的待遇。但就这么一上京,地方上竟不再纠缠他的历史问题,我在1975年10月,勉勉强强地进了汉中师范学院的中文系。

路遥归去西安,频频来信。可惜那时不知珍惜,他的信大都做了父亲的卷烟纸。

1975年,我虽然进了大学,却因没写出作品,也就必然与西安文艺界的人断了联系。直到1980年,我以系列小说“野梅子”“野豌豆”“野菊花”“藤”再次在文坛露面,才又恢复了联系。那时路遥已是《延河》小说组的老牌编辑,人生已步入坦途了。

1980年,是文艺复苏的春天,也是路遥生命里的春天。这一年他的中篇小说《惊心动魄的一幕》一炮走红,奠定了他在陕西文坛的地位。在作品成功的同时,他成就了自己的人生。他结婚,并且做了父亲。正所谓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我与路遥六年后再见,就在这个灿烂的背景之上。

1980年春天,我作为初露锋芒的小说作者参加全省青年作者创作会,路遥是会议的组织者之一。我们在会上自然而然相遇。

六年的时间,我们没有陌生。一见面都是无遮无拦的欢笑。一见面就彼此走近去在对方身上轻轻捅了一拳。叫道:嘿,你呀!

路遥说,我一直想念南沙河的阳光和沙滩,一直盘算哪年冬天再去一回。

路遥情绪非常昂扬,是洋溢着成熟、自信和坚定的昂扬,以至我觉得和他对视一眼就会受到莫大的鼓舞或者说煽惑。

会上和会下,他都在说着一些大气磅礡的话。他谈着文学理想、使命意识;谈着创造史诗的蓬勃大志,使人感觉到他生命中的每个细胞都充满了“天降大任于斯人”的激动。

我惊愕于他的成熟。那是他谈话中的锐利和威严所给予我的感受。

我愕然于他的霸气。那是他静静坐着抽烟,烟圈从他那狮子般的头颅中喷出的时候,我所悟到的。

我知道,路遥已不是六年前的路遥。他的微笑依然,他的心和大脑却在时光的锻造里成熟和博大了。这使我对他产生了某种敬畏。当然,我并没有将自己的感受告诉他。

会议之后,路遥一再盛情邀我去看他的女儿路远。他特别骄傲于自己做了父亲。看着他那从心底里泛上来的欢笑,我觉得无法拒绝这邀请。

是林达开的门。欢乐的路遥将我牵到她面前说,介绍一下,陕南才女张虹。林达笑着说,知道知道,路遥说过几次的。

我却惶惶。林达是北京知青。光这身份已够一个乡村女子仰慕的了。

因为极度拘谨,我只例行公事般地看了看他们襁褓中的女儿,说了几句长得漂亮可爱之类的恭维话,水都没喝一口就匆匆告辞了。

这是发生在1980年三月初的事情。到了这年冬天,情形就完全变了。记得我那时在省党校参加省作协举办的读书会。有天下午去编辑部送稿子,路遥正坐在门口藤椅上看一本厚厚的书。我欢叫一声。他抬起头来,阴沉着脸扫我一眼,竟像不认识一般。我的笑容僵在脸上,有种进退不得的难堪,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也不等跟其它人打招呼,气冲冲掉头就走。快走出建国路的时候,忽听身后有人低沉地轻唤我的名字。掉头一看,竟是路遥跟了出来。我不理他,牛在那里不吭气。他说,咳,别生气呀。你不知道,现在有些事情复杂得很。我一句话也跟你说不清。总之你要谅解我。

我说,能复杂到哪里去?周围有戴笠吗,你跟熟人连话都不敢说。

他点燃一支烟,闷闷的抽,不回答。

后来不知怎么的我们走进了东大街北边的居民巷。那里的民房简直可以拿洞或者窟来形容。居民个个面带菜色,屋内更是破絮烂罐的凄惶。路遥问,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儿么?我摇头说不知。他说,我是从比这儿还底层的地方出来的,起点太低。我要改变命运,要成就大事,就得付出比常人多数倍的努力甚至牺牲。这牺牲包括常人的欢乐和友谊。干大事就顾不得小节。谁做我的朋友,谁就得原谅我,接受我。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仰头看着铅灰色的天空。一副殉道者的神气。

我多少还是理解了他的意思。不禁觉得好笑。心里说,路遥,你太看低朋友了。并不是每个朋友都那么低,要攀附你的盛名。你也太虚弱太霸道了。

倏忽间,我从他那吃铜咬铁的强大里看出了某种深刻的孤独。感觉到这一点的同时,我也就原谅了他。伟人都有怪癖的,像尼采,像罗丹,像毕加索,都怪癖到近乎疯魔。全世界的人在接受他们的思想和艺术的同时也心平气和地接受了他们本人。我有什么理由不接受一个很有可能成为伟人的朋友呢。

于是我笑说,路遥,你怎么样我都接受你,像接受疯子尼采一样。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没看错你,悟性就是高。

分手时路遥说要约个时间请我吃饭。我说不必了。但是他坚持着。说我们必得找个清静的地方谈谈。他说找到了同我对话的感觉,他很高兴。他说他现在最大的苦难是跟环境无法对话。

其实我知道我们之间已经再也无法找回那种明亮的友情了。但我还是依了他。毕竟是在那样美丽的年龄那样美丽的心境和那样美丽的地方结交的朋友,岂能说忘就忘?岂能为那么一点小小的不愉快就淡了。更何况他还做了解释,还打算弥补。

我们相约了在兴善寺见面。选择那个地点,是因为那儿离我住的地方较近。还因为佛家静地,较少干扰。记得那天的天气不大好。阴浸浸的冷风里夹着雪粒,行人不是竖着领子匆匆而过,就是围着厚厚的大围巾看不着嘴脸。兴善寺里渺无人迹,倒显出几分佛地的庄严。我们如约而来,并且不约而同地走到了大殿后边的银杏树林里。

菩堤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是不是都怀了这种无境之心?反正我们相会银杏树林时,笑容都很纯净。

银杏树如蝶的黄叶在风中轻轻飘落。一首绝好的自然之诗。我们站在树下,静静地感受。

一片树叶落到路遥肩上,他拈到手里,轻声说,一年四季,我最爱的就是冬天。我喜欢冬天的洗练和庄严,喜欢冬天无叶的安宁。

他说,有一天等我完成了心中构想的伟大作品,我就一个人到荒漠里去,静静地坐在树下抽烟,直到永远。

现在想起来,那番话竟像谶语似的。只可惜他最后的栖地不是清静的荒漠而是红尘中的病榻。

这是路遥生命中的一大憾事。

兴善寺相会,我们很少说话。大部分时间都在绕着大殿转圈。路遥以思想家和文学殉道者的沉重不时讲一些含义深刻的话题,我只是极力领会。偶尔也以乡村女子浅薄的大胆嘲笑他那哲人的深刻,逗得他捧腹大笑,却也无可奈何。

忽然他说,你这样倒好。我最恨女人深刻。女人只要能听懂深刻的话,领会深刻的思想就行了。

我不想反驳他。

路遥沉重地叹着气,哼着他那经典的无字歌。不过,这时他哼出的无字歌,更像十八世纪的葡萄牙人载歌载舞去侵略别人的战歌,有种火辣辣的挑战意味,使人不敢靠近。

大约正是这种感觉,使我打消了同他交流的念头。兴善寺会面就这样草草结束了。谁也没提吃饭的话。没有那种契机和心情。甚至没有说再见。我那时认为我们不会再见。

回到读书会的时候,我才从同学们口中得知,路遥正在经受文革问题的焦虑。18岁时的造反经历,在一个时代结束另一个新时代开始的时候,必定是难堪的。作为他的朋友,我为他深深地担忧。

但我不曾给他写过一封信,不曾给他打过一个电话。我知道,他是真正的战士。他既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关切。他会以他的大智大勇大气魄摆平他所面临的任何事情。

事实上,只要我还在写作,就不会脱离文艺界,就必然要同路遥见面。别的不说,一年一度的创作会就少不了碰面。我们再次见面是在1983年春天。这时他的《人生》红遍全国,且即将拍成电影。但欢乐却没有回到他的心间。他显得更沉郁了。头上有了华发,眼里布满血丝,步履迟缓,见熟人闷闷的点一下头,几乎不笑。

在交谈中,我感觉到他负荷着极大的心理压力。那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来自他的内心。来自他内心那烈火一般攻占制高点的渴望。所谓西西弗斯式的伟大痛苦:永远的推着石头上山,永远的找不到停靠点,永远的仰望着山顶。

路遥已经完成了从血气方刚的青年到思想者的过度,正在急速地、不可救药地走向伟大和孤独。和所有伟大的科学家和艺术家一样,不朽的作品,是用生命作赌注的。

路遥正在这样做。他已经看不见尘世种种,眼睛只盯着他的航标。在这个过程中,他自觉不自觉地伤害着自己的生命,伤害着朋友。

路遥这个时期是强大和脆弱的结合体。自1980年冬那次不愉快之后,我从未单独去找过他。见他一般都是在各种各样的创作会上。而他总是叮嘱我:人多处不要同他说话。会间空闲,他又急切地想同我交谈。这使我多多少少产生了轻视心理。我生性率真,最恨虚伪。再说,他为什么看不出来,我事实上并不想跟他套近乎。写作的人都是靠自己的作品立世的,并不是和名作家交往自个儿就成了名作家。当友情掺杂了那么些杂念而失去至诚至真之后,交往还有什么意义呢。但我并不说破。虽然他对怜悯深恶痛绝,我却无可扼止地在内心深处对他产生了一种近乎痛惜的怜悯。这种感觉到1985年春天发展到极点,我和路遥之间的友情链也就从此断裂了。

1985年,可能是全国文学情绪最为旺盛的一年。我所生活工作的山城安康更是文学情绪沸腾,文学讲习所、文学笔会一个接着一个。贾平凹、子夜、白描等被轮番请来巴山深处搞文学讲座,路遥自然也成了被极力邀请的对象。这年春天的笔会因为爱好文学的常务副省长徐山林要同大家见面,操办会议的人一意要多拉些名人来壮阵,长长的名单里,路遥排在首位。加上去省上办事的人属于那种能言善辩热情高涨且会软磨硬缠的能人,本是百事缠身的路遥竟被强请到了安康。我在地区文研室工作,省上来了文化名人,接待的任务自然落在我头上。路遥在地区招待所见到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抱怨。怒冲冲说道:你知道北京有多么重要的会等着我吗?你知道有多少大事等着我去处理吗?你却叫人拉我到这里来。你们那个办事的,简直跟个土匪差不多,劫持人呀。告诉你,我明天就走。

我生气极了。无论我用多么大的忍耐强压心头的火气也压不住。我僵白着脸,冲口道:你哪怕现在就走,关我什么事!你为什么一定认为是我撺掇人去强拉你?他们去请你我并不知道。我在这儿只是个普通干部,并没有权力决定请谁或者不请谁,你不想来完全可以不来嘛,腿在你腿上长着呀。

近年来生活在鲜花和赞誉中的路遥,没想到会受到这样的顶撞,他也白了脸。但他没有发作。我认为他没有理由发作。

之后我就走了,整个会议期间再不肯露面。我非常气愤,气愤他那被扭曲了的自我感觉。

会议结束那天下午,我正在院子的草地上跟我的儿子一起滚皮球,忽听有人叫我,扬头一看,竟是路遥。我惊讶道,你不是走了么?他幽幽笑着说,不跟你道个别能走么。我看他一眼,好多冲到口边的挖苦话都强咽了下去。我问,今天晚上走?他嗯了一声。忽然说道,你们头说陪我们去东关回民区和江边哩,你一块去好不好。

我摇摇头,说要招呼儿子呢。这时我们头正好过来,说道,看你俗的,人家名人邀请你哩你还放心不下个儿子。去去,让我老婆给你招呼着。说着不由分说推着我就走。

我一路都没有说话。虽说都吃文学这碗饭,然由于时间空间的相隔,彼此并没有多少共同语言。省上来的白描一伙子显得极活跃,仿佛太阳都是为他们升起的。路遥却是闷闷的。

那是思想与思想者的郁闷。是无药可治的郁闷。这使我想到屈原那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悲怆。路遥是不是这样?我感觉是的。诚如他所说,谁做了他的朋友,就该无条件地理解他,原谅他。苛求一个思想者不仅徒劳而且是极不明智的。

这样,我就真诚地原谅了他。无论如何,我与他之间,因了那段少年友情的照耀,更容易达到某种谅解。

快走尽东关了,忽然一个衣衫破烂的圆脸娃娃跑过来。看见我们,立即靠墙立了。他抹着满脸的鼻痂子,一双好奇的眼睛又圆又亮。他的旁边还有个更小的女孩,黄毛小辫,脸脏兮兮的,秀目如水,神情怯怯的。倏地像有什么东西触动了我。我指着男孩叫道,哎哎,路遥,那不是你么。大家一下子停住脚步。我认为所有的人肯定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路遥“在困难的日子里”那个为了掩饰破裤裆而蹭着墙走的小男生,因为大家一齐望着他哗啦哗啦地笑了起来。路遥自己也笑弯了腰。笑毕,他指着那女孩说,那难道不是你么,黄毛丫头的张虹时代。大家便又调笑了一回。又提起我初到西安时黄毛小辫黄挎包、满脸稚气黄球鞋的旧话。

这是我所看见的路遥最后一次开怀大笑。

1988年我考入西北大学作家班,在开学典礼和各种文学集会上多次见到路遥,他一概是如负重山的形象,几乎没有话,见面只是点头而已。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西安钟楼下偶然相遇。那是1989年6月初,我走在西大学生游行的队伍里,他站在人行道上观看。那时正好队伍停顿,我走过去同他说话。他微仰着青灰色的脸,显得中气衰微。我穿着靓丽的桔红色T恤和黑白相间的格子裙,强烈的色彩似乎晃得他睁不开眼。他使劲眨动着眼睛,问道,很久没看见你,忙什么?我说忙念书忙打工呀,你呢。他沉吟了一下,没回答。我知道问了废话。他忙什么还用问么。他写《平凡的世界》呢。报刊杂志连篇累牍地报导着,一篇“早晨从中午开始”,向全世界昭示了他的艰难跋涉,我做什么明知故问。忽然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同学,不无艳羡地说,你们真好。年轻真好。我说你也很年轻呀。他说我不行了。我说,好好的怎么说这话。他叹说,我身体垮了,肝也有病。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十分暗淡。我想安慰他,却不知说什么好。过会他又说,前年王蓬邀我去汉中。我好想去趟南沙河,当时想跟你联系却没有联系上。真遗憾。我说以后再找机会去呀,有什么遗憾的。他说,恐怕没有以后了。我未及再说什么,前面队伍挪动了,我也跟着匆匆而去。

这一去就是永诀。

1991年秋天再见路遥的名字,是电视荧屏上的一则讣告。那个深秋的晚上,在打开电视的一瞬间蓦然看见那令我心惊的字眼时,最初的一霎那,我感觉荧屏上的文字很遥远也很陌生,直到那行字在荧屏上消失,我才骤然感到那个事实与我的贴近——我的至敬至爱的好友路遥,永远地离开了这个生动而又烦恼的世界。我才感到了深刻的痛楚。

我的父亲是这年三月仙逝的。他老人家临去世前提起路遥,还自豪自己曾精确地预见了路遥辉煌的未来。但父亲做梦也想不到,路遥会跟他在同一年里共赴黄泉。

我没有赶去西安参加他的追悼会,是因为我无法承受一个强大的生命骤然殒落之后的大凄怆!

我一直不敢动笔写回忆他的文章,是我不忍叙述一个生命微笑遗失的过程。我当然不必哀怜什么。路遥的人生是辉煌的。过去和未来,他都是文学星空里一颗无人替代的巨星。他所创造的文学理想和人生理想,无论过去和未来都将是一道永不消散的云霞。我想说的仅仅只是,作为一个生命,路遥无忧无虑、开怀畅笑的时光太短暂了。他的微笑遗失得太早也太快了。

在写作这篇短文的时候,我的思绪不断地回到南沙河边那一片苍翠无染的橡树林里,快活地闪着白牙的少年路遥不断地欢笑着露出头来同我对话。我相信,路遥的在天之灵,一定欢喜我将他青春的欢笑呈现给喜爱他的读者大众。

因为文学的终极目标,是关怀心灵,抚慰大众。

遗失的明天

文/叶子.晋

岁月的流逝固然无可奈何,而人的逐渐蜕变,却又脱不出时间的力量。

那年,花轻似梦,天真烂漫,是阳光蜜般稠密的时代。可是在一次次唱得不成调子的生日歌中,曾经那些里得越来越远。尽管我不喜欢甜品,但我多羡慕可以过一辈子儿童节,拥有一辈子棒棒的生活。有人说这是对现实世界的逃避,那我逃避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我总把一切事开始时当真,可世界非得教我把什么都在结束时当成假话。我必须去习惯这样的习惯,没有回环的路径。

于是,那些想象的空中楼阁的柏拉图,坍塌在地面,碎了千百年涂抹的落魂。

在这个世上,无数个我与无数个人无数次擦肩而过,知道最后也不知道,是我错过了你,还是你错过了我。落叶残败,那些刻满了层层叠叠的生命遗痕,总那么浓重与华丽,但总令人反省自己。曾经只是个名词,不管对于我还是世界,而现在的我,就像一个长途跋涉的旅行者,背着沉重的双肩包,在看不见尽头的漫漫长路上以蜗牛的速度匍匐前进,寻找那些生命子安的灵性。我还一直坚信,我一定会在这个世上的某个角落发现它。

其实现在的我已经有些迷乱了,那天晚上从图书馆回来,在经过砚湖是偶然的听见了一个女孩的哭声,尽管哭声很小,想要尽力的掩饰她的悲伤,但更多透出的是她的无奈。再坚强的人也有被击垮的那一天,也有独自一个人躲在黑暗的墙角里擦伤口的时候,抱紧双膝歇斯底里的大哭,可是每当哭干了眼泪抬起头时,头顶上的漫漫长夜依然没有过去。有时,忘了痛,忘了世界,忘了哭泣,一个人在那里发呆,其实发呆也是一种好的释放方式。

自言自语,与心灵有过一次对话,他说我太过于感性,太过于排斥生活,太过于留念自己梦想中的生活。我也不知道是一开始我就错过那些了还是我现在没遇见。更或者是我与你的世界,只相差了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那一瞬,我便错过了永远。

又提到关于爱的,爱情永远是不会变老的话题,因为它总是很神秘的躲在我们的周围。也许爱是一杯水,平淡无奇,但总会有人从中品得你的色彩;也许爱是一朵菊,庸然丛中,但总会有人从中嗅得你的清香;更也许,爱只是一条细线,但总会有人在线的另一端死死拽着不放手,让你在自由的天空飞翔。

可在经典爱的世界里,只有两个傻瓜才会在一起,傻傻的牵着彼此的手,傻傻的爱着,傻傻的度过一辈子。可惜,我们都太过于聪明。聪明的人,喜欢猜别人的心,但有时也许猜对了别人的心,却也失去了自己的;傻气的人,喜欢给心,但会经常被人骗,到了最后也许也还是得不到不别人的。总把爱情的失败归咎于时间,归咎于距离,其实都不是,败只败在没有面对爱的勇气。

有些故事不一定要讲给别人听,有些伤痛也不一定在心底而不提,只是走过那一段,走过那些艰辛,我只想宁静一下。

繁华落尽,浅唱流年里遗失的记忆

文/浅菊夏离

【流年辗转,无奈却也期盼】

三月的天气虽然带着初春的温柔却还是夹杂着寒风阵阵。像许多刚毕业孩子一样,初入这样的一个繁华的尘世,有着太多的迷茫,太多的兴奋,太多的无措……踏入一个新的环境,没有想象中的杂乱不堪,亦没有脑海里浮现的那般明争暗斗。大家都是安坐在自己的位置,偶尔从远处传来一缕似有似无的歌声,就这样安静的坐在角落里,似乎又回到了校园里的宁静与和平。仿佛一切都没有变,我还是那个走在校园小道上的小小人儿,但是我知道,一切已经变了,就在我的不经意之间,时间已经将所有的东西瞬间改变,只是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浑然不知,流年这个坏东西已然将自己最为宝贵的童心悄悄带走了。

【浮生未歇,无意竟也惹尘埃】

耳边传来滴滴答答的消息提示声,看着群里五花八门的答案,有些想笑,不禁会去想,那些人都是弱智的吗?这样简单的题目还这样的错漏百出?虽然无语这些嘻嘻哈哈的人们,但是却也因为这样让心中那点点的忐忑与不适都荡然无存,或许是因为这样的气氛让自己感受轻松,亦或是不想他们在这样懵懵懂懂的闹腾,一向喜欢一个人的自己竟也鬼使神差般的按下了Enter键。看着那一串串的数字符号随着手指轻轻一点的击出,似乎伴随着出的不是答案,而是那颗蠢蠢欲动的灵魂。

缘分这样一个词,我向来都是不愿意相信的,总以为那只是失意的人为自己的晦暗寻找的一个华丽的借口,却不知其实自己才是坐在井底观天的青蛙,总以为看到的是整个世界,却不知那只是世界的零星一点。"很多的时候,在我们的不经意间,很多东西都在改变了",嘿嘿,最近似乎迷上了这样平淡的一句话,我想如果不是亲身体验,大概就不会有那么多沧桑的情感与刻骨的思念。

就这样认识之后,慢慢熟悉起来似乎是那么的自然和随意,仿佛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我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默契吧。渐渐的我们由陌生到熟悉,彼此之间不知道多少次在同一时间和空间里问着对方同一个问题,还笑着说,连默契都肤浅了我们之间,笑着说要把默契抛弃……想想,那样的日子其实是最无忧的吧,有了朋友的陪伴与你的照顾,连刚出校园的忐忑似乎都离我已经很远了。

【年轮滴答,惆怅似有无奈】

想着这样真好,却忽略了上帝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不会平白无故的赐给你幸福,很多时候当你拥有什么的时候,就是你要是去某些东西的开始。这话真的一点都不错,渐渐的发现,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虽然还是一样的关心,一样的默契,可是似乎情感已经不再一样,不再像以前那样的纯粹,似乎总是夹杂着无奈与相见恨晚的惆怅。就像网络上疯传的那样,"待你青丝绾正,笑看君怀她笑颜".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与无奈,等到自己倾心相许之时,那个自己寻了千百度的人却已是他人的娇娘。

很多的时候,爱就是一瞬间的事情,爱上了,像许多坠入爱河的孩子一样,可以无所畏惧,就像飞蛾扑火般的执着,只为了心中那若隐若现的契合。命运总是这般的调皮,喜欢捉弄人,很喜欢张小娴的一段话:

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种幸福;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悲伤;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声叹息;在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种无奈。

说的多么的无奈与沧桑,我想如果有选择的机会,没有人会愿意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哪怕那个人与自己是多么的相似,多么的惺惺相惜,都会选择将这份志同道合抛弃在某个知名的角落,偶尔想起,还会泛起阵阵涟漪。

【繁华落尽,浅唱流年里遗失的记忆】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和最爱的人相濡以沫,和次爱的人相忘于江湖,不是不曾动过心,而是因为月老和我们开了个玩笑,有缘无份的时候,情再深,缘依然似昙花般拂过。在不对的时间遇见,回首往事的时候,会不会有这样一种错觉,似乎只是穿越了一场时空的瞎想,最终还是要回归原点。

想起那些如烟花般绚烂的爱情,我们常常会把那些错过的时光称之为缘分,然而缘分这个东西是那样虚幻的存在,真正影响自己的不过是那一时三刻的相遇与相爱的时机,爱情来的时候充满了犹疑忐忑,我们都不是矜持的人,自然也就少了那所谓的欲言又止,可即便这样,也忍不住会想,如果彼此早一点出现,也许不会与另外一个人十指紧扣,亦或是晚些出现,晚到我们都学会了在爱情里相互包容与体谅,懂得了善待与妥协的含义。

或许这个时候再走到一起,也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什么,任性的转身过后,放走了爱情,当你最美丽的时候你又会遇见谁呢?遇见谁又会有怎样的对白?爱情给了自己多少时间?去相遇,分离,去选择,后悔,或许这都将随着离去一般,云淡风轻过后,一切还是照旧,太阳依旧东升西落,花开总有花败时,只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那扇门才能完好的打开。

在时间的荒野,没有早一步,亦没有晚一步,就这样于万人之中,找到了你,那是一种多么难得的缘分,只是我们总在不断的错过,错过柳絮飘飞的季节,又错过了秋风瑟瑟的年华,直到白雪纷飞,才恍然发觉,你已不在。在一次次感叹流年之后,终于明白,即使真挚,即使无畏,即使那样的深入骨髓的在意着,爱情,依然需要时间的成全,

这个世界有太多讳莫如深的限制与禁忌,又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与无可奈何,或许一个转身,下一个路口就不再有那个身影,也许就这样各安天涯,要很多年后的今日,才会明白所以的努力与争取,却抵不过命运的玩笑,上帝只不过在云端眨了一眨眼,却让所有的结局各奔东西。

时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能让你为之幸福的时候,也会让你明白痛苦的滋味,这是一种无奈,当回忆掠过心湖,泛起了点点涟漪,不是朝朝暮暮,只是期望,远方的你,依然如故。

遗失的名片

文/邵顺文

每个人的成功,都有值得我们思考和借鉴的地方。

和大哥去看他的新屋,不小心,把大哥刚刚拿到的一套钥匙反锁在屋子里。于是,我就去小区附近的一个钥匙摊点请人帮助开锁,摊点的主人告诉我,他可以开锁,打开一把锁的价格是八十元,但是,锁的把手需要重新更换一下。我问他为什么,他告诉我,他不是专业的开锁匠人。我请他给我找一个专业开锁匠人。他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

十几分钟以后,一个男人开着红色的助力车来到我的身边。他看上去大约四十岁左右。脸比较宽阔,是典型的国字型。他的个头不高。从助力车里出来以后,我发现,他是一个残疾人,一条腿长,一条腿短,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样子很是吃力。我问他帮助我开一把锁需要多少钱,他看了看四周,小声告诉我:“三十块。”我大喜过望。他示意我乘坐他的助力车前往大哥的屋子,我笑着告诉他,我自己有车,他跟着我走就可以了。

大哥的新屋在六楼。我们各自下了自己的车以后,他从自己的助力车里取出一个铁箱子。箱子不大,但是看上去比较沉重。我要帮他提箱子上楼,他委婉地谢绝了。我又提出搀扶他上楼,他也客气地拒绝了。他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要说六楼,就是六十楼,我也应该自己爬上去。”

到了大哥的门口,他打开了自己的铁箱子。我看到,箱子里搁置着各种各样的工具。螺丝刀、凿子、錾子、铁丝、塑料片等应有尽有。他大概问了我反锁钥匙的状况以后,就从箱子里取出一片塑料片。那塑料片不厚,但是比较坚硬。塑料片大约有两个手指那么宽,顶端被裁剪成一个钩子的模样。他一边把钩子朝门缝隙里透,一边尽力让塑料片沿着门缝往门锁的方向挤。但是,由于新门的门缝比较紧,他的塑料片没有挤到门锁眼的位置就折断了。他叹了一口气,又从箱子里拿出了第二个塑料片,继续用相同的方法开锁,第二个塑料片很快也折成两段。

他用手使劲地摇晃着门把手,自言自语地说:“还真比较难对付呢。”接着又从箱子里取出一个铁片。铁片的形状和塑料片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由于它的质地,它很快就接近了门锁的位置。他取出一把平口螺丝刀,把螺丝刀的平口插进了门缝,一边用铁片摩挲门锁,一会儿,门锁打开了。我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打开锁以后,他对我讲:“麻烦你把钥匙从里面取来,试验一下给我看看。”我进屋取出钥匙,试着把锁打开给他看了一下,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不错,是你家的房子。”我明白了,原来,他是怕有人冒充房主,所以让我证明给他看看,不由对他刮目相看起来。

对面邻居家的门开了。邻居是个六十岁左右的太太,他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告诉他,我刚刚把钥匙从屋子里取出来。锁匠飞快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邻居,说:“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需要的话,请打我的电话。”邻居诧异地接过了他的名片,连声道谢。

下楼的时候,他手里三四张名片一下子掉到了楼梯上,于是我就弯下腰去,帮助他捡拾。他连连摆手,并对我说:“几张名片,不值钱,不值得您弯腰。”我笑着站起了身子。

和他分手的时候,他突然从自己的口袋里又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并对我说:“不好意思,刚刚忘了给你一张名片,以后有什么需要,请给我电话。”说完,他就一瘸一拐地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我百感交集。刚刚那些楼梯上的名片,根本不是他不小心遗失的,而是他故意洒落在楼梯上的广告。这个生命上的弱者,分明是生活中的强者和智者。尽管他只是一个无闻的锁匠,但是我一点也不怀疑他生存的质量和幸福。他向生活付出了自己的用心,生活会还给他一份对等的回报。

每个人的命运都是公平的,如果我们用心去体味,会发觉智慧与汗水所在的地方,正是花朵绽放和果实高挂的地方。三四张不起眼的名片,告诉了我这个道理,一样,也告诉所有对生活绝望或者信心满怀的人们。

遗失在路上

文/雅米野

我坐在车上,旁边坐着熟人托我带的小妹妹,她乖巧懂事,多让人怜惜,我怕一路颠簸委屈了她,细心呵护着。

风用力撬开窗缝,拼命往车里挤,以为里面坐着什么人呢,是千里之外的哪个痴情女子托你而来的吗?她日夜低头吟唱熟悉的歌声,她循环往返于城与村之间,她在最高山的山顶呐喊痛哭,她在大树根旁泪流满面,她收集一切蛛丝马迹,她与风与雨兼程,她不眠不休。白花开满绵延山里,望着空寂的山林,思念更加急切泛滥。风儿,所以你才会急着四处帮她寻找吧!

我看见白花了,但是没你的那么艳丽,我也感受到空寂了,但是我不会哭,我想一切都会随夜晚的临近而变得模糊不清的,到时候我会因为许多烦恼的事而忘却的。

过了一个街头,一个乡里的街头,行人不断,路边挤满了人和车。大树摇着枝头,逍遥自在,世间一切与它无关,它看着几代人生下来,长大,然后老去,它曾心动过,后来也没了,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走着,走着,与紫色四季花相遇,他们在炽热的太阳下瞌睡、偷懒。

我在上坡时遇见了很多的人,很多的花,很多的树,也有虫,基本没认识我的。下坡了,我却想念他们,开始想念曾经我不屑一顾的你们,我们在路边一起散步,在路边欢笑,谈论你我彼此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和那些人之间的事情。城里有条河,浅浅的,岸边有柳树,很多人会在河旁坐坐,赏花,聊天,我是其中一个,那里花了不少的时间。

走远了,确实更加思念,所有的语言都抵不过默默回想,所遇的事和人都联想到你。

我在别人话语间认识你,于城中相遇,匆匆忙忙间丢失了你。

遗失的思恋

文/深谷笨蛋

抬头看,天依旧蓝,云依旧远,回望来路,一直以来都只是怀抱虚幻的情感,在众生中寻找你的影子,寻找我们遗失的思恋。

有许多事时间久了也就淡了,有许多人错过了终究只有遗忘,只有心中的思恋和伤痛随时空沉淀,坚硬如石,沉于心底,每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便像钢针般痛着我的心,让我一阵一阵地抽搐。

再走一遍那曾经热闹的街,曾经那些幸福的画面,那些早已远去的欢声笑语,不管我如何努力想要挽留,也无法捆住那一瞬间。那些遗失的过往,那些散落的记忆碎片,如秋风扫落叶般在我眼前纷乱飞舞,时时刻刻纷乱着我的心绪。

一个人的时候,找一些苍白的文字,找一张白纸随手写写画画,安安静静地感受心底的忧伤,堆码着那些只有自己才可以看懂的文字,把记忆翻出来,一遍一遍的看,看到不知所以,看泪水打湿衣衫,看到整颗心整个人都麻木。过往的幸福,犹如透过指尖的那缕清风悠然而过,不留一丝痕迹。

有些人我不曾在看到,有些爱依旧是我迷恋的,天空仍恢复天空的单调,一场华美的邂逅落下帷幕。暮然之间开始思考人生的长度,我在只有在心中默默丈量着思恋,然后把它深深地珍藏在心里,永不磨灭。

伤心的人沉默转身,我痛彻心扉的不是消逝,而是你的这样决绝和无情,无情的消逝,无情的冰冷,无情的沉默。花谢了还会再开,人走了还可以回来吗?问天问地问自己,回答我的只有无边的沉默。

多少个无人的夜里,一个人如幽灵般徘徊在长街,孤单而凄清,驮着沉甸甸的沧桑和悲凉,那些往日的情怀早已在行走中消逝,那些过去的欢声笑语都已湮没在尘埃里,心中无尽的思恋悄然遗失于天际。不知能做什么,也不知道想做什么,也许自己已经迷失,在也找不回来了。

我想,我会一直沉默,沉默在我一个人的世界里,殇无言,痛无言。或许会有一天,我会觉得现在的自己真的很可笑,很可怜,但我不想这样,只是因为我没有别的办法让我可以走出来,感觉我已沉沦在很深很深的黑洞里,无法自拔。

你收起所有你的气息转身里开,匆匆离开我的世界,剩下我一个人。在无数次痛苦折磨之后,我好想一个人,关上门,关上窗,关上所有这个世界的关联,然后把自己丢在一个无人看到的角落里,舔舐鲜血淋漓的伤口。此刻,才知道曾经所有的坚强和自信均已被你带走,只留下懦弱与自卑的躯壳。

“泪咽更无声,止向从前悔薄情,凭仗丹青重省识,盈盈,一片伤心画不成。别语忒分明,午夜鹣鹣梦早醒,卿自早醒侬自梦,更更,泣尽风前夜雨铃。”

我不会丹青,只能自梦,只能于梦中静静找寻散碎的思恋。我不知道,离开之后,你会不会在不经意的瞬间想起,远方,还有个人为你魂牵梦萦,为你相思成疾?会不会在灯火阑珊的路口,瞥见我们散落的记忆?

遗失的味道

文/马西良

上周礼拜六下午,骑自行车沿龙泉路南行,初冬的天气感到有点清冷。上去车就是几里路,到南环路东行,在荆泉路最南端拐弯处,树林中有一家炒鸡店,名曰拐弯炒鸡店。心想这名字起得不错看看去,沿小路没走几步,看到炒鸡店,门口的对联吸引了我:香飘鲁南三十里,味美滕州第一家。哈哈,这对联很牛气吧。

停车小憩,一股浓浓的香味飘入鼻腔,味蕾被严重感染了。心想,这副对联写的还有点道理,不然哪有如此菜香。也许骑车到了该吃饭的时辰了,近几年还真没有感觉如此菜香的味道。心想有空一定吆喝几位朋友品尝品尝,是不是属实,品尝一下这乡村菜的味道。

骑车前行,树木凋谢,花草枯萎,已近初冬,北方已经落雪。在车上思忖,真没有想到在这郊区小路,找回了多年没有的菜香的味道。骑在车上边走边想。小的时候,我家兄弟多,吃饭就是个大问题,虽然没有断过顿,每顿饭都能吃上。那也是干粮不够汤来凑。有时父亲偶尔从外面买一斤半斤的生羊肉,晚上用大锅烧上一锅水,切一颗大白菜,我们都主动到锅屋帮母亲烧锅。

大锅咕嘟咕嘟一冒泡,飘香的羊肉汤味就熏得心胸荡漾了。母亲在锅沿上放好几个大白碗,将那飘在锅上面的乳白色的洋油每人先盛上一碗。汤还在滚热,我们就等不及了。先把羊油喝上两口,那个味道真过瘾,口舌流油,满嘴飘香。然后把地瓜煎饼往碗里一泡,连汤加饭很快吃完,每顿光汤也得喝上三四碗。唉能盼上一顿羊肉汤就像过年一样高兴。那味道异香扑鼻真袭人,入口齿馨长留津呀。

年龄大了,上学了,也正是家里最困难的时候,父亲在生产队当会计,我们兄弟几个都上学,平时吃饭简单,瓜干、玉米糊粥加上煎饼,老咸菜顿顿有,喝顿面汤都很难。每到深秋天,村里都是下午晚上分地瓜。我们村靠河近,领来地瓜,先要在河水里洗干净,然后再沙滩上切地瓜晾晒。这个时候一般都到深秋,天气冷了,我们放学后先到河滩帮助切地瓜晒瓜干,每天都到晚上九点十点才能晒完。

天气冷,肚子凉,再加之天天吃地瓜煎饼,肚子一受凉,衣服单薄,看谁屁放地响。这时母亲总是想办法能点白面,烧一顿萝卜面疙瘩汤,驱驱寒气。电灯下,一碗漂着油花的白面疙瘩汤,那种香味实在好喝,一碗下去浑身冒汗,至今回味面疙瘩汤还馋涎欲滴,满嘴流香。

现在生活好了,下饭店吃大席已不成问题。但是最爱吃的还是三、五位知己相邀,点几个农家菜,一瓶小酒,品一品精细烹调的菜肴,享受独有的滋味。每到这时就会想起《吕氏春秋·本味》中的一句话:鼎中之变,精妙微纤,口弗能言,志不能喻。

时光如梭,年龄不断增长,吃嘛有嘛,鸡鱼肉蛋,时令瓜果,海鲜美味,可吃什么都没有香味。孩子们更是吃饭挑剔,天天都为做饭犯难,饭菜不香了,还是嘴腐化了。反正吃什么都找不到味道。

骑着车子琢磨着一路的味道,不知不觉到家了。这一“味道”想了二十里路,晚上吃什么还没有定下来。

遗失的过往

文/赖云

生活就像围城,有的人走了进去,有的人走出来。

每天都在祭奠,祭奠着流失去了的,正在流失和即将丢了去的所有,然后充满感动。

感动往往发生在一刹那间:一个眼神可能让你忆念一世;一次资助可能让你感动一生;一句祝福可能让你温馨一世;一点点宽容可能让你感动一辈子。一个人的时候,总喜欢听阿桑那忧伤慨叹的歌,“我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也一个人看书、写信、自己对话谈心,只是心又飘向到了那里,就连自己看也看不清。”然后,安静的感受宿舍里被音乐激起的空气的回荡。

生活就那样,瞬间我们相遇,转眼就又都离去。相遇或者离开,不需要理由。

不可以随便去爱一个人,也不可以没有理由的去恨一个人。

人生路上我们只是在这个点相遇,然后交换彼此的风景,也许某个时候,都要悄悄的离去了,哪怕有过太美的曾经,但都要注定让你忘记,或许一阵子,也许一辈子。生活就这样,快乐的背后一定都是痛苦地回忆,而每个人都一定还要注定会有过,在经意间或不经意间我们会从陌生人变成朋友,然后又会从朋友变成陌路。

也许都是路过而已,都一定要过着自己的世界。

这世界太大也太小,大的我们找不着回去的归路和往前的出口,小的我们一个回望一个转身在某个城市的某个角落,原来都还在这里。

西安是个很美丽的城市,美丽的古城孕育着无穷的魅力诱惑,秦岭的雄伟总勾引人无尽美妙的遐想,古老的城墙把整个城市点缀的让人回味无穷,没事再恰当的时间,然后我们一群人在晚上七八点去雁塔看音乐喷泉,坐着公交看城市的灯火阑珊。兵马俑、野生动物园、丰裕口、游太白、泡温泉。

一路的走过,却好像没有抓住任何痕迹。

大学的这些日子,我们也许什么也不会,或许什么都没有抓住,但有一点,每个人都一定学会了在相遇之后然后又如何忘记。然后有每天去重演故事,属于自己的故事,快乐的或者不快乐的。时间太久了,忘了好多东西或者有好多东对于自己来说已经不会再神经过敏,无论外面的世界会怎么样,心突然会怎么都跟着热闹不起来,喜欢每天都呆在同一个屋子里,看电影,聊天,听音乐……

春天,不会忘了有太阳的日子,总会有好多好多人一块,在公路上骑着自行车。

好多好多人一起看着学校里面的玉兰,看那在单调不过的几树樱花,在青草坪上聊天晒太阳。无聊了骑着车吹着风上丰裕口去看看水或者到樱花广场看樱花,在樱花树的林荫里美美的睡一觉,看花的风景全是有花的记忆。

如果记忆都回来了又有什么不一样?也许我们自己还都是原来的自己。只是我们每个人都不想回到过去而已,但不得不承认,时光都溜走了,只是有都老了岁月,而我们都是追赶时间的那个人,或许,让人都有时间停留下来好好的回首,是一种多么可贵的奢望 。每个人都在想自己过得很好很好,只是都没有太多的人去想过,有一万种的不可能,但总会有许多人去醉生梦死,有时候忘却都是一种奢侈。

波兰有句关于生活的谚语说,人都 有两种生活,一种是燃烧,一种是腐烂。时光流逝,像一位年迈的老人无声无息的走过,光阴似箭,让不断在旅行的人们又渐渐地老了许多。生命就是一次漫长的旅行,很多人都在生命的旅途中都有交换彼此的风景,对生活充满激情,在学习、工作、也或许是在流浪,一切都太过匆匆,每个人都在看着、走着、期盼着,我们是生活的主人,又或者只是客人。而我们,都在做着真实的自己,有时害怕失去却总是不断的失去,有时不想获取却又不断的得到,生活就这样,都是在失去和获取的循环中不断的轮回。我不害怕失去,但事实是:每个人都只想获得,不断地获取。

有那样太多的人,每天都过这无聊的自己然后压抑的自己喘不过气来,其实上天对我们已经够好,生活没有拖欠我们什么,可就是不满足,永远。其实快乐很简单,但事实上总是不快乐的人实在太多,然后每时每刻的去想要抓住幸福,努力的奔跑,永远的徘徊,找不到人生的出路。生活就那样,永远就是没有尽头。

人,总要懂得去善待自己。快乐和不快乐编织成最完美,人生也因此而完整。巴金说过:“寒冷寂寞的生,不如轰轰烈烈的死。生命如果没有意义,那么尽早就结束它。”马克思把他的一生奉献给了共产主义事业,他的生命也是精彩的;贝多芬的一生奉献给了音乐,用生命之曲唤醒人类,他的生命也是精彩的。生活我们应像浪花,涨潮时,欢腾起精彩;退潮时,也要留下破碎的美丽;而不应像候鸟,来的时候,似穿越林梢的响箭,挟一路风霜;去的时候,洒一路凄婉的哀鸣,带一腔苦思。生命是一个短暂的过程,在漫长的岁月里,它只属于我们每个人一次。

西安确实很美,但我讨厌这里的月亮和星星,它们代表的,永远是无穷无尽的孤独,我不害怕,但我却一定是怎么也喜欢不起来,这里的人,这里的风景,对于在这里的我们,或许都只是路过。陌生者的彼此,淡淡的味道。

时间过得真快,不得不感慨,我们在岁月里把什么都忘了,时间和人一起长大,暮然回首,我们慢慢变老,岁月长河里的点滴记忆,没有人能记得多少,每个人都只是现实主义者,然后都期盼着明天有多美好。一点一点的把时间给浪费,还一定没有谁会承认,我们对于时间有多么的奢侈,还敞开喉咙大声的喊叫,我们该做点什么了,然后依旧是这个城市里永久的徘徊者……

日子过得真飞一般的快,又快过了一半了,我原来还以为刚开学的样子,每一个月的每一天,都是浅颜色。过的匆匆,却没有留住点什么。

我无聊了,就经常出去走走,好多人或者一个人。又是活的压抑,有机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总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感受着每天冉冉升起的太阳散发的温度,然后坐在某个角落吹吹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憎恶西安那小寨或者钟楼的人来人往的喧哗,我开始向往清净,我总是会经常一个人骑着车到外面的香积寺去,感受那里的安静,回忆美丽的过往,慢慢的成了我一个人的习惯。

春暖花开,到处都是充满着希望,还有,总想找机会偷偷懒,然后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说不出的享受。也许都那样,你不会信的,那学校外面的小村庄的旁边,有条小河,那里有好多白杨,都长满了叶子,河里的水泛着黄,白杨树下有蜿蜒的我把它叫做沙滩,细细的,踩在上面柔柔的,还有哪里好多桃花,一片,全都舒展开了。就学校外面那公路两旁的白杨,天气热的时候或者有点微风,你走在下边慢慢的散着步,听着音乐,看着那地里偶尔有那么几个在田地里蠕动的身躯,然后闭上眼,想想对面的秦岭山脉,在蜿蜒,一直……学校里面也有花开了,有玉兰花,有桃花……

可所有的美丽都是短暂的。除了这,每天都宅在宿舍里,也许大学生关于这都是通病,大多数都没人愿意出去走走,也许每个人都知道浪费时间就是慢性自杀,可谁都在一如既往,以前这梦寐以求的,却变成了一块沉沦的墓地,无边无际的空虚,人将要频临于崩溃,而这一定是很久很久的事情。累了、烦了,然后就才去想,应该找点什么事来麻醉。

我喜欢野外的麦田,一片一片的,绿色,然后找个机会躺在那里,我一个人的幸福,不在意我是多么的自私。我在想,如果再有一片一片的油菜花,然后有好多人一起在油菜花的地里,看昆虫在花间飞舞,我们去捕捉蝴蝶,远处是妈妈的呼喊……

想家了,惦记朋友了,孤独了不开心了,然后思念了。彼此的一群人的狂欢,是无聊空虚最美丽的掩饰,孤独的开始,黑和白组成了生活的颜色,却流失着过往。

我们遗失了什么

文/李婷婷

从蹒跚学步到加减乘除,从饭前洗手到阅读写作,生活中,有太多的东西需要我去学习、去感受、去体会。

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天气阴沉,冷冷的。我独自一人去书店买书。书店门前跪着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乞丐。

这时,一个青年男子走来,那乞丐连忙拉着男子的裤脚,用一种乞求的眼神望着他,伤心地说:“求求你可怜我吧,我已经三天三夜没吃东西了,求求您了……”没有等那乞丐说完,男子就一脚把他踢开了,用轻蔑的语气说:“走开,走开,脏死了!”。

忽然,乞丐发现地上有个钱包。呀!这不是刚才那位男子的吗?里面的钱该够这乞丐饱餐一顿吧!可我万万没想到,乞丐居然捡起地上的钱包,向那个青年男子奔去。他一边跑,一边喊:“先生、先生,您的钱包掉了。”男子回头摸了摸口袋,立刻从乞丐手里夺过钱包,他的脸红了。望着那个乞丐,眼神里露出了内疚和惭愧,急忙丢下一张十元人民币,头也不回地跑了。

在我的记忆中,乞丐都是一些好吃懒做的人,而他却改变了我这一看法。

那位男子虽然从头到脚西装革履,穿得光鲜亮丽,但此刻的我忽然感觉他是那样的令人厌恶。老乞丐虽然从头到脚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但被生活所迫的他却没有遗失自我,一颗诚实善良而又宽容虔诚的心灵使我顿时对他肃然起敬。

此时,我打消了一开始远远地绕开这位乞丐的念头,把手中妈妈给我买书的二十元钱放到老乞丐的手中……

这天天很冷,但我心里却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