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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散文

2023/01/05经典文章

街道散文(精选20篇)

阳春三月天

文/马科平

黎明的曙光从东塬上升起,斑鸠、麻雀们早早醒来,大展歌喉,声音婉转悠扬。小城打着哈欠,从晨雾里,显现本来面目。早起的人们,晨练跑步,舞扇练剑。百合广场、街心花园、市政广场、休闲绿化景观、雕塑、大型露天舞台、音乐喷泉、休闲长廊,春光融融,人们从四面八方,聚到这里。或做操、或打拳、或打鼓、或散步,脸上春风得意,心里宁静闲适。

太阳好像挣脱了什么束缚,终于露出久违的笑脸。一抹霞光,如水似泻。关中风情园、兆兴商贸、西府古镇、鼎盛西府演艺中心、中华民俗风情一条街、旅游纪念品产业园傲然崛起,新区东大街千亩仿古文化旅游区隆重开工,内有佛温泉酒店住宿、露天泡汤、环形水系、主题文化广场、情景式雕塑群等景观,

河堤向阳处的小草已经从泥土里钻出来,青翠碧绿,滋润鲜嫩,流动缓缓的绿色旋律。蒲公英、车前子、艾蒿、狗尾巴草们,昂起倔强的头颅,弓起纤细不屈的脊背,伸出柔韧向往的手臂,任生命的旗帜随风荡漾,浸染每一块土地,每一条河谷,每一寸地平线。

小城开始显山露水,绿色不经意间已从点点滴滴扩展到浩浩荡荡,似乎与四周原野碧青的麦田连成一片。七星河、韦水河不再清清奇奇的瘦,清澄碧澈,婀娜多姿,从小城的腹地蜿蜒东去。小城上空笼罩着一层薄雾般的轻烟,高楼大厦之间荡漾着淡淡的绿的气息,三月的小城是浪漫的季节,挥动纤毫,醮斑斓色彩画下的一幅山水画,清丽悠远,含蓄雅致。

沿河岸的柳树,枝条变得柔软起来,黛绿的老枝梢点染着鹅黄色的新芽,米粒大的芽苞斜斜地附在万千枝条上,随风轻晃。迎春花在崖头、沟坡、草丛,墨绿的枝条,竞相绽放,舒展华彩,开出一串串黄艳艳的小喇叭花。

公园里,街道的花坛中,人家的庭院和园子里,已经有盛开的花朵。雪白的、淡红的、透粉的、微紫的、簇拥的、一枝独秀的、散落的、成片的,各种鲜艳的色彩,各种优美的体态,将小城的春天点缀得美不胜收。

城市文明是一柄双刃剑,它一方面使人进化,一方面使人异化。久住城中,小城人就有些自负和目空一切。尽管小城只是弹丸之地,街巷中还充塞民居,但小城人觉得,大城市有的这里都有,大城市没有的这里也有,况且网络连着你我他,小城似乎也是世界的轴心。有了这种心态,小城人生活容易满足,说话也很牛气。

不论是工作的还是退休的,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各行各业、各色人等喜欢到棋牌室聚聚,棋牌室里不下棋,人们聚在这里摸麻将。输了,掏“子儿”;赢了,收“子儿”。赢家高兴,偷着乐。输家沮丧,吆喝手气臭,转念想,今天算倒霉,就当给儿子用了,下次再捞回,遂释怀,欣欣然回家。

春的脚步越来越近,大小的街道潜伏在祥和的氛围里,岁月如此静好。马达的轰鸣划破宁静,新修的柏油路上,不时有车子高速驶过,绝尘而去,像飞奔的时光,稍纵即逝……

风居住的街道

文/黄笠樵

叮咚咚柔软蠕动的琴声,是否便是我梦中的,那些美丽的化身,然后在我悠悠醒来的时刻,用不经意的方式,重新闯入我的心神?

忘记了是在怎样的一个梦中,我独自坐在高高的云端,看无数形色张皇的大雁在脚边来去。不知何时生出的白发,在风中翻飞,又将我如茧织缚。原来,是想要告诉我,难免会在不期的结局中,仓促跌落吗?那么,我宁愿相信这是真的,即使带了几分模糊与迷惘。

不知道曾有多少个熏风徐动的午后,在一点点敲动着的风铃上,那清脆的幽歌,没有尽头一般,轻轻回响在我湿润的眼眶。其实,自己是多想沉醉在夜静更阑的梦里,再不要醒来,只飘浮在湛蓝天空之上,任尖厉的风声将我包围,将我淹没。

突然间想起自己曾路过一家小琴行,看见一位女孩在门口独自演奏的身影。她长长的栗色卷发慵懒地在肩头铺开,素净温雅的脸庞在阳光中明灭可见。只有专注虔诚的目光在五线谱上流转,只有洁白晶莹的纤指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不停跳动。

仿佛世间的一切,沉睡如婴孩,在一瞬里变得安静下来,只剩女孩指尖兀自起伏的悲欢。那是一棵缀满星辰,沙沙作响的花树,在阳光下尽情伸展着自己的思绪,又在地面筛出斑斑点点的光影,焕然迷离。

就如同那女孩纯白长裙的飘飞舞动,就如同一朵花前世今生的枯荣。生命的窗口,彼时此刻,才融成了掌心上流动的琴音与温情。让人在独自无眠的夜晚默默体味着什么,却又无法言说。

我醒着,沐着夜晚淡淡的烟波,它的脆弱,它的影影绰绰,在不断飘坠的琴声中涤荡着光亮,模糊了惆怅。坐起身来,琴声依旧流淌不休。这一切真实而无力的知觉。这一切浸渍在琴声里的回想,那样轻,那样不可捉摸。

我摸索着走到窗边,抬头望去,天空是幽静的蓝。

在这深夜,我站在寒风中,奏响了唇边呜咽的横笛,只为那满是寂寞,满是深情的琴声,草草伴奏一回。

五四街

文/李存瑞

五四街,邢台市一条小小的街道,窄而短,建在学校居民区,被中华大街分为南北两段。北段是五四菜市场所在地,五四菜市场因其规模大、品种全、价格便宜而在市民中享有广泛的赞誉。蔬菜水果、生鲜禽肉、日用百货,人们一天一时也离不开它。好多市民从附近搬离,却要跑多远的路来这里买菜,一是享受这里齐全的商品,二是对原来便利生活的怀念。午后,带着家人,拎着菜篮,悠闲地走在市场上,总能买到满意的菜食。最主要的,还是那种直截了当自由选购的便利和携妻带小其乐融融的感觉。五四市场办成了这样,我要由衷地说:赞一个!

而今天要说的,却是五四街南段,那个幽静温馨而诗意的路段。

五四街南段长仅数百米,两侧种植高大的笨槐,茂密的枝叶遮挡住炽烈的阳光和远处的噪声,踏入街道,一下子便像进入幽静的园林中一样,心便会立刻放松舒适起来。路东整个被邢台一中占据,透过高高的围栏,可以看到校区内学生们在室外活动的身影;路西是仿古型的文体门市,一间一店,店主不求其大,但求其精,精明的店主使尽各种招数吸引着顾客。

街道上行人不多,三三两两,其中又以初、高中学生居多。搭着肩的闺蜜,并着排的男女同学,他们在仿古门店前徜徉,进入到礼品店挑上几件小礼品,又到甜品店去要上个冰淇淋,然后再去买上些笔本文具,即使无事可干,也还要把不长的街道走上一遍,生怕辜负了这美妙的时光。小店的名字充满新奇,“绿泡泡”、“爬宠帝国”、“道谢”、“猫小懒”,无不充斥着年轻时尚气息,迎合着少男少女的欢心。用现实流行的话说,那就一个字:潮。放假了,开学了,毕业了,生日了,同学们真真地离不开这些小店了。

晚上,小店大多歇业了,仅有零星的几家还亮着灯,街道更加幽静。此时遛弯儿的出来了。晚饭吃罢,穿上休闲的装束,拉上几十年相濡以沫的夫或妻,慢慢悠悠地在街边走,有的张家长李家短地说着闲话,有的却是默契地一直走,不管是说还是不说,都觉得是闲适自在,都是一种平和的心态。偶尔,会有少许的学生出来缓解一下紧张的学习情绪,他们找着个买文具的理由,便两个人一同出来,每人吃上个炸串,喝杯酸奶,有的男女同学在树影下说上几句悄悄话,就匆匆上课去了。

不过,小街也不是一直的风平浪静以至于会感到沉闷,小街也有活力迸发的时刻,那却要透过铁的栏杆。每到下午或是周末的午后,一中栏杆内的篮球场上就会洋溢着学生们的青春活力。你在街上走着,不由自主地就会为“嘭嘭嘭”的球声吸引,跑、跳、拦、躲、跨步上栏等一系列动作上演着,你也不由地为之喝彩或惋惜。那可都是一群青春的少男少女啊!他们喊着叫着,夸张的动作,爽朗的笑声,肆无忌惮,任意而为。有时学生们打起比赛,男生成了战场上的英雄,女生在旁边加油喝彩,操场上欢呼声此起彼伏,比之NBA的比赛也不差几分。每次走到这里,我都会驻足观看,每次都会看得热血沸腾,跃跃欲试,真的想跟他们拼抢一番,只可惜比他们年长了二十几年。

家长们把孩子送进学校,过好几个星期才能见上一面,有的想念孩子了咋办?他们便会来到这里,透过铁栏杆,巴望能见到自己亲爱的宝贝。有的为了让孩子吃上一顿亲手做的饭菜,晚饭时刻,家长从家里带饭盒过来,栏杆内外,学生吃,家长看。家长还嘱咐着:慢慢吃,别吃撑了啊。孩子们就“嗯嗯”地边吃边点头。

暑假寒假里,学生们不见了。偶尔见上两个,却是倚车相对,彼此诉说着,有的还会呜呜大哭。年轻人,你伤心了吗?

我好心疼,但我只装做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

街最北面角上的日军碉堡记录着这里的沧桑历史,转眼间70余年过去,当时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现在最小的也要八十几岁了吧?而这些正在学习的高中生们,马上要迎来高考,之后,他们又将去往哪个城市?哪所大学?

五四街啊,记住这些从你身边走过的人们吧!

我和春天相约甘南

文/舒行人

行人/文

(一)

我久久站立街头,昏黄的路灯淹没于城市的冰冷中。

我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行走在这样的夜晚了。一把雨伞罩在我上方,我的目光自低矮的伞下窥视着周围。静谧,暂时驱散开春暖花开的浮华与喧闹。

今夜,雪再一次不期而至。迷漫深空的雪,尽情渲染着天地间哀怨离愁,宣泄了一切烦恼和命运的彷徨。我看见每只路灯下,骤急的雪片如缤纷落英。雨打梨花风吹去?……我似乎滑入一曳古远的幻境里踏歌浅觅,游走于桃花阡陌间。我难以自抑,这颗不安的灵魂,不知又将何处安放?

今夜真美。我穿行于空旷的街道,我在充满雪的味道的空中,嗅到了一丝如花的甘醇。纷纷洒洒的雪张扬着本性,恣意占据了这个随处纷扰的世界。而此时,一只浑身狼狈的流浪狗晃悠走过,匆匆行色似乎告诉我,它的孤独和饥肠辘辘的悲哀,正在它的身体里燃烧。它廋羸的身影沿墙角一路搜寻,在路口的尽头一下蹩进了黑暗。我想,它又何尝不可体味人间冷暖呢?

行道树上已落了一层蓬蓬松松的厚雪。寂静中,雪落的声音是那样柔和。在你伞外,在你耳边,你能唯一专心捕获了这唯妙的音韵。于是,我伸出手就接着了它微妙的触碰,一片片,一片片轻轻融化于掌心。冰凉的快意穿透了心扉,一种莫名的喜悦凝结眉头。

今夜,我在甘南雪域。今夜,我独享雪在春夜里一声吟唱,一笺独白。

我于清冷的街道独自彷徨,雪追随身后。雪,将无边的落寞分享予我,雪又捧出内心的甜蜜挥洒人间。

天地春开。今夜的雪,这是多么不合时令的一场衷诉!

沿着广场中心漫步,足印绕成的圆将一尊汉白玉海螺拱起于上方。我凝目许久,我仰视着,在五月流雪中努力想读懂某种虔诚。但我的智慧于心境深处无可企及,思想之源早已枯竭一方。我终以失败的嘲笑掩饰了内心的不安,我蹒跚着脚步无索趣味地离开了。

我又一次嗅到花的甘醇。花坛里一株硕大的林柏树忧伤地弯下枝干,被雪覆压的一丛丛花絮透出紫色,一种暗香沉浮于地面。一种女人的心思,在夜的雪色掩护中弥漫而来。我无限沉湎其中,我感受一种异样的暖流唤醒了昨天。青葱年月的断片,半生得失,一一拾地而起,一一浮现于今夜时分。

雪,欢快的如梨花凋零的雪,与我温存于夜的一隅,轻轻拥吻。

午夜,雪无意停歇。它忘我泼墨,挥舞着单色染料,在醉意不尽的兴奋中涂抹一幅黑白图画的世界。

伞于天地间撑开一方空白。我枯立于雪色凝重的街道,目光掠过一盏闪烁的霓虹灯广告。漫扬而来的雪笼罩了这座草原小城,流浪狗的足迹已经湮没于无形。

一处银行的栅栏门边,一个流浪汉蜷缩着躲进一堆破败行囊中,一点忽明忽暗的光亮--那噙在嘴角的半截烟头,于昏暗中透露出他何样的心绪。或者,这般俗世过客,在雪域羚城,在今夜,注定拥抱一个不眠的春天,也不仅独享着我们所痴想和拥有的一切……

(二)

清晨,我寻着昨夜的冥幻走进旷野。

当周草原素裹于雪絮之下。我顺着格儿河寻踪而上,便溜进这个城市郊外的一处破落不堪的公园。曾经葱郁的空间,只剩下几片高大的杨树林默守这里,往日偷闲而来的人群早已散荆在公园一隅,几栋被脚手架围裹的楼宇正矗立其中,昨日喧嚣尘上的机器,暂时失去这个年代的噪音。

安静姑且拥有了这里。一种城市的绝望,似乎也尾随而至。再不见有欢爱情侣出没林间,一群放养的猪仔四散开来,嬉逐撒欢。偶尔,你会被草丛里一只惊飞的野雉扰乱了心神。

昨夜的雪,已将大地的面孔掩没。青草地,绿枝叶,在雪的披衣下似有若无。一弯浅浅的溪流划破草地,逶迤蛇行,穿过眼前宁静的画面,穿透深邃的意境,不知所踪。一只白羽雀灵,在水溪边来回跳跃,找觅可以裹腹的任何甜点。

移步林中,一种深远的灰暗和寒颤逆袭全身,一道浅显的车辙没入林间尽头,一束枝桠上卧雪悄然抖落。我静候在树下,任凭种种奇幻的感觉从身体蹿出,从我四下张望的眸中,试图诠释这春天与生命的灵气,究竟源自何方香格里拉的神圣之手?

一座白塔肃立着静候它虔诚的信徒到来。

四围的步道上,积雪已被人早早清理一边,点燃的香熏飘然林间。我尚不知,这一方净土,可否我等凡俗之人的心灵靠近?我自觉一具走肉之躯,从前便远离佛缘,苟且于龌龊之事,我又如何轻易蜕去蒙尘的外壳,仆跪于神前,渡我菩提之心,渡我涅槃再生?

我伫立于塔侧,蓦然憣悟。红尘缘起缘落,轮回前世今生,写着宿命的传说,不知不朽的原是驻守世间的大爱,才是我苦心觅来的真谛。于是,我带着某种庆幸,在雪地蹚下一溜自己的足迹,穿林而出。

走近一洼人工水塘,我忽然在明亮的水面瞥见自己怪异的表情,潋滟动荡的波面将树的倒影无限扭曲。我哑然失笑了。我不觉释然了。这岂不恰如自己的人生--沉与浮?你看见的也许永远只是海市蜃楼的浮影,一切被表象蒙蔽的下面,才是我们真实的存在。

而我太久太久没有沉沦下来,面向内心,面对自我。

我不停探寻。我沿这条溪水逆流而上。它毕竟源出哪里?我以坚硬的脚髁一次次叩击草地,欲把难解的迷植入当周腹地 .我捧着自己的一点思想,却撬不开冰冷的雪封。

我就这样,在雪域当周,在旷野之春,紧紧守住自己的未来和一声呢喃诉说。

2013.5于甘南草原

晨练片段

文/任萧烨

冬天的凌晨六点钟,天色还很黑。出得楼门,小区院子里的灯便亮了起来。一阵冷风袭来,让刚出屋子的人不免打几个冷颤。于是,便小跑起来,就像刚刚发动起来的机器般磨合着,在昏黄的灯光下拖着长长的影子。几个上学赶时间的孩子,飞快的从身边冲过,一溜烟钻进停靠在路边的公交车。那些匍匐着身子骑着自行车的孩子,远远望去,像一个个蚂蚁,你追我赶的向西边的学校方向蜂拥而去。

街边的红绿灯,兀自孤立着,漠然注视着冷冷清清的街道,它从不去管人行道旁是否停靠了车辆,依旧我行我素、分分秒秒的变换着颜色。

穿着桔红色外套的清洁工人们,早已清扫了大半个街道,飘零的落叶,还有那上下翻飞的塑料袋,以及杂七杂八的垃圾都被收拢起来,装进了垃圾车,留下一个灯光下看似一尘不染的街道等待天亮后的路人踩踏。

在体育广场宽敞平整的橡胶跑道上,每天,总有一只戴着铃铛的小狗以及它的主人比我先到。除过这个小狗,还有天边的星星眨巴着眼睛跟着我一起跑。河对岸,是新修建的高层住宅楼,一溜灯光从底层一直亮到顶层,远远望去,就像挂了一串灯笼。楼旁塔吊上的高瓦数灯泡,把附近山上的树木照得白哗哗的,极像铺了一层雾,又像平地上升起了一股浓烟。

我用随身听播放一段《好书大家读》的朗诵,今天早上说的是美国作家贝蒂?史密斯写的《布鲁克林有棵树》,书中大概的内容是来自穷苦德国移民家庭的史密斯,借弗兰西表现了20世纪初纽约贫民热爱生活、永不言弃的顽强精神。作者史密斯的一生,也是“知识改变命运”的最佳例证,从小在贫困中长大,最终靠自学上了大学,成为作家。而那些在大街上捡垃圾、拾铜皮的辛酸往事,到了成年,却成为其生命的财富。就这样一边欣赏文学作品,一边一圈圈地奔跑着,听着这样的励志故事,感觉跑起来也格外有劲。慢慢的,跑步的队伍越来越大,你追我赶,气象颇为壮观。从刚开始的瑟瑟发抖,到后来的汗流浃背,运动把寒冷驱赶的无影无踪。

此时,大部分人还睡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或沉浸在美丽的梦乡里不肯起来。因为他们认为自己还年轻,锻炼身体可能是以后的事。嘿嘿,说到这个话题我自己也觉得惭愧,若不是颈椎感到隐隐的疼痛,加之消化不良引起的胃痛胃涨,恐怕自己现在也窝在床上。

渐渐地,天蒙蒙亮了,于是,打太极拳的,跳广场舞的,打篮球乒乓球的,占满了整个运动场。

每天运动完走过那条熟悉的巷子,总会看到一家外地人开的早餐店里,早已烙出了一大叠厚厚的、热气腾腾的葱花饼、鸡蛋饼,摆了满满的一盘,而他们旁边的那些店铺们,依然严严实实的关着铁阐门。

锻练自有锻练的乐趣与收获。经过一段时间的坚持,锻练已成为我的一种生活习惯,感到萌芽在我身体上的疾病一点点消失了,又恢复了年轻时的生机与活力。假若因为某事影响,某天早上如果不跑步,或者晚饭后不打篮球,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那条时光流转的街道

文/庸殊

一、悠闲时光

昔日的夏,如流水般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稀鸟稀鸣的清晨,我喜欢一个人端着一杯上好的清茶闻着它的馨香,倚在阳台上,眯着眼看天上浮云轻轻划过,任凭光阴的影子悄悄的在指尖的缝隙里畅游,我想让一颗沾染红尘的心渐渐陈定下来,独自捧着一颗心灵的温婉,享受着夏日的悠然。 我喜欢独自与文字相影随行的日子,天是湛蓝的,风是温柔的,心也是清静的,光阴更是有限的。吟一首闲体会江南的幽韵,站在细雨纷飞的湖畔,赏一朵莲花的傲然挺立,观一撇山水的秀气,想让风携走我满身的疲倦,让流云脱去眉宇间的烦闷,将悠闲摸进诗行,把欢愉寄托山水,在干净的文字中看清自己,暗暗地享受夏花的绚烂。

幽暗的芳香,时如兰花的清香,不张扬,不娇气,却也可爱迷人。暗淡的是人生的底色,淡如流水,淡如轻风,清柔润玉。看尘世间,一览无遗,仍想,最美也不过保有一颗淡然的心。在万物都在浮华的世界,想要静下来,便要卸去一切重量,只留拂袖的清风,让大地能感知你拂袖的步伐。

二、时光流转

夏天,气流在回旋。

我曾记得夏·勃朗特说过:"在奉献的幸福之怀中,只要觉察到一点耻辱的渣滓或一丝悔恨的苦味,青春就会立即逝去。"我觉得我们不能拿青春去挥霍,无度的荒废美好的青春时光,所以我不能继续放纵自己,让自己在空虚的时空中失去了自己鲜活的生命。

在不经意间的离别,等到下一刻的黄昏,甚至连呼吸也会被孤独的压抑所堙灭。虽然在翌日清晨,我们又不得不面对一个新的自己,一个外表光鲜,活在自己另一个世界的角落。只是掩盖不了的内心又久久无法平息。

时光流转的影子里,多少美好的回忆在此相遇,惆怅了几多离别。滋润了谁的心田?我不知道在一切化为乌有之时,世界能否还有我所留恋,时间在继续,生命在消逝,岁月在流转。有时真想"昏睡百年",无奈梦不会成为现实,只是泪空弹。内心一片湛蓝,蓝得透明,像风又像湖水。哭时无泪,哭时无声,真希望大自然能够把我掩没,就像一滴水注入大海,十八年才发现自己的价值,长大的我为什么不能为家人分忧解愁?却不料日月如梭,岁月弄人,才始知青春无价,早已是荏苒年华。

岁月催促着时间在我们身边悄悄地、悄悄地溜走了,毫无任何踪影,没有点滴声响,只是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在我们的身上、脸上、心里刻下了永远也抹不去的年轮。

三、岁月的沉淀

夏天走了,美遗留下来,一缕清烟,轻轻的吹送了一帘微雨,如洗的天空,格外的清澈透亮。倚在窗前,放眼望去,满目苍翠,生机盎然。 我倚在阳台上,继续喝着保有大自然味道的清茶,忘了所有的苦痛,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感觉时光如此匆匆在我眼前飞逝。

花香依然,满园四溢,清淡却不失淡雅,我一生都在颠簸之中前行,一路畦畦斑斑,留下满目疮痍的足痕。

我曾一直觉得最美好的心境是到达一种境界,禅的最高境界,缘于"放下"."放下"的禅理类同于"得与失"的智慧。有舍才有得,失即是得,虽是一种痛苦,也是幸福。因为只有失去,空下的双手,才能拾起新来的幸福。放不下自己是没有智慧,放不下别人是没有慈悲,每一个人都要懂得放自己一马,也要放别人一马,不要把生命浪费在钻牛角尖上。生命的路很长、很宽敞,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岁月沉淀,至始至终,都在一个我们不敢面对的空间里进行,你想要阻止,你却永远和它在一个平行时空里永远没有交集,永远不会存在时光倒流。童年走了,青春也走了,中年的盛世也离你远去了,你以人到古稀,万物都会与你错开一个时空,你将会临近另一个时空,此时岁月给你沉淀下不舍与留念。

旧时年味儿

文/白永芹

一进腊月,村庄里的年味儿,便日渐浓醇起来。

村子不大,一百多户人家。出小巷,是一条窄窄长长的街道,东西一望,便可览到尽头,这,便是村里最长的一条街了。年味儿,最先是从闲适玩耍的孩子们身上散发出来的。

站在街心,便可见三五成群的男孩,胆子大的,拿了红衣细身的小鞭炮,放在不远处地上,弯腰,点燃火捻儿,然后,飞身撤到丈远外玩伴处。胆小的,捂着耳朵,随着“噼啪”一声响,欢乐的笑声也飘荡了过来。

“新年到,新年到,闺女要花,小子要炮儿”。在迎接新春到来的日子里,男孩子粗犷豪放,以燃放鞭炮为乐;女孩子则细致温婉,喜欢摆弄一些漂亮的小饰物。

花,在旧时并不多见。红头绳、塑料丝,却是过年时节小女孩兜里的必备之物。那时,我们头上扎起了红头绳,走在街上,个个满脸的羞涩喜悦,仿佛都变成了娇美的公主;彩色塑料丝,则是编织的好用具。塑料丝在女孩灵巧的手里翻飞,不一会儿,一只活灵活现的小金鱼,一条精巧细致的小手链,就编成了。佩在身上,心里美美的。

年味儿,还从各户家里散发出来。年前,家家都会择一风和日丽之日,掸尘、打扫房屋。屋里的各色拾物,桌椅板凳、衣服被褥、瓶瓶罐罐,一并搬了出来,摆满了院落,接受阳光的沐浴。母亲拿了一根竹棍,在远处“咚咚”地敲打出被褥里的灰尘。父亲则拿一把笤帚,系在一根长长的竹竿上,头上包了围裙,直披盖到肩上,踩上高凳,把屋内墙上、房顶的灰尘、蛛网,一并细细地扫了下来。这是各家一年当中最为隆重的一次大扫除。现在想来,才体会出旧时过年,那种除旧布新的神圣心情。无用的杂物被清理出去,屋里整洁了很多。晚上睡在干爽松软的炕上,闻着暖暖的阳光味道,梦想着新年的快乐。

随后,街道被装饰起来,年味儿更浓了。巧手的村妇,剪了花花绿绿的彩纸,一张张,黏在细长的铁丝上,系在街道两旁的房屋、树木上。一道道彩纸,喜庆亮丽,悬在街道上空,随风轻轻飘动。漫步其下,心中的欢喜也随着一漾一漾的。红红的灯笼,挂在了家家户户门前,天一擦黑,灯笼里的蜡烛就被点亮了,映出一团红彤彤的光,喜庆、祥和。

家家户户渐渐忙碌起来,街上遇见的大人,大都变得步履匆匆。炒花生、磨豆腐、蒸豆包、打年糕、杀猪宰羊,家家庭院里,氤氲着热气香味,飘溢着浓浓年的气息。做豆腐时,我总会去看那个神奇的过程,熬好的豆浆点上卤水时,随着母亲轻轻地搅动,桶里的豆浆变成了丝丝缕缕的豆花。母亲总会滔上一碗光滑鲜嫩的豆花,递给一旁馋涎观看的我。现在回想起来,旧年豆花的清香,好似还停留在唇齿间。

年货总算置备得差不多了,有了片刻闲余的父亲,拿出早早想好,写在烟纸上的自创对联,开始铺纸研磨,挥毫书写。父亲高小毕业,略懂文字,不知怎么,却有一丝文人气息。写出的字,竟也古朴苍劲。家家户户火红的对联贴上了,我们家门外,常会聚上三三两两的村民,对父亲编的对联、写的字,评论一番。这时,也常常是父亲最为得意的一刻。

除夕到了,家家户户把炉火烧到最旺,一家人围坐桌前,边看春节联欢晚会,边包饺子。我们孩子们,则早早把过年穿的新衣,悄悄欢喜地放在了枕边。晚些时候,母亲往院子里铺了芝麻秸秆,父亲则把一挂长鞭悬挂在铁丝隔条上。新年的钟声敲响,霎时,村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鞭炮声,父亲也点燃了自家的鞭炮,在满心的虔诚、激动、欢喜中,在氤氲着浓浓年的气息中,新的一年终于来临了!

街道的树

文/白炳安

街道的树,不管开多少花结多少果,只能站在街道边,无法体验在山里扎根之美。

圆林的人,怕它扩大街上不洁的阴影,剪去横生的树枝,目的让它长得规规矩矩。圆林的人,怕它影响楼房的高大形象,砍掉高出的部分,只留下它经过修整的枝。

街道的树,可以拥有人迹、市声、楼影、车流;可以收留尘土、纸屑、鸟鸣、雨滴,但不能高过云朵摸到太阳,不然,被一道光芒刺痛。它的树叶,即使长得好看过女人的脸,一旦坠落,被当垃圾清走,不留一丝痕迹。

它有自己的绿荫,只能遮盖长得不茂盛的阳光,却成不了别人的庇护,一场轰轰烈烈的暴雨,淋出一段灰心。在一把大风打造的刀下,被迫交出绿叶,失去安静的梦。几只麻雀流连在树枝间,制造叽叽喳喳的流言,打破它多年的沉默。

山上的树,能摸到山的心的温暖,随意横长,执意竖生,有充分的生长空间,不用担心大雪封山,突不出自己。但街道的树没有这样的福分,要经历四季的煎熬,还要面对不客气的剪刀与电锯。那些普照的阳光,都被高大的楼宇率先享受,而街道的树只是活在楼宇的影子下,靠边站。

白河

文/云岗

我觉得白河城是栽到山上的,就像树栽在山上一样。

第一次听说白河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全国有一个会在那里召开。和我相临的县叫白水县,白河,白水,白里都有水,就一下子记下了。却想象不来是咋样个地方。开会的同事回来说,河倒是有,但主要是山。县城就修在山上,自行车都骑不成。

也不知过了多少年,我突然想去白河了,便乘兴驾车出行。离开高速路已是晚上,天黑得严实,跟着导航走着走着就上了山。山上灯光闪烁,道路逼仄,便是白河城了。只是一直往上绕,街道也是一道道坡,很是稀奇,一时明白了自行车失宠原因所在。终于在一条稍平坦的街上,找了一家小宾馆住下,便去街上找饭吃。两边的小馆子门倒没有全关,却没有我想吃的,只得沿街前行。街上行人稀少,环境甚为寂静,心中便有了一种身在异乡的萧然感。后来,进了一家烤肉馆,一尝,没想到山清水秀的陕南竟有如此美味!离开白河后,回想起来,不知怎么着,总觉得白河就像一座寺庙,静谧、空灵、神秘,越发觉得像海市蜃楼了。

前段日子,枭武兄弟邀我去白河采风。我一愣,尔后欣然前往。

乘坐的汽车抄近路从郧西出了高速,不想国道正修路,道面破烂、坎坷、拥挤,我的心不自觉蹙了起来。好在旁边明净的汉江水迭迭而来,心想这里面定有白石河水,一时印象中海市蜃楼般的白河便熨帖了难安分的心。跳跳蹦蹦中,车子拐进了陕西,沿汉江绕了一段,一座城出现了。城窝在山坳里,形如簸箕。小自然小,建筑却是新的,且多为高层,巍巍乎似与四围大山争高低。有人说,白河到了。我有点惘然。白河不是在山上吗,什么时候下到了沟里?移民搬迁了?如此,还是白河吗?忙问接待的人,回答说这是开发区,老城还在山上。揪紧的心释然若许。

饭后,急忙忙去看白河城。出酒店门,沿河堤走一段,左拐,便开始爬山。路已加宽改造,不陡也不缓,有汽车呼呼驶过,更多的是摩托。行人也不少,男人上山背着手,下山抡着手;女人上山下山均挺胸、抬头,正视,腰肢扭动如舞蹈,胳膊摇摆似生花,无怪乎一个个满胸、细腰、长腿,精气神仿佛阅兵场上的女兵。路左边是山,右边是沟。沟里流淌的是江,江两边矗立着白墙灰瓦的楼房。楼房倚立的山腰缠绵着洁白的云雾,丝丝缕缕,犹如仙境。正陶醉,忽见秋天多彩的山上果真掩映着小户人家,这里一家,那里一户,影影绰绰,若隐若现,仿佛月光明媚时的星子,一时便想着周围的一切如何融会贯通,如何相安无事……

上到半山坡,城闪了出来,左边上坡,右边下坡,坡上坡下都是街。坡两边店铺林立,楼房栉比鳞次,一些是老建筑,大多是新修的。老的端重凝练,新的巍峨冲天。虽没有古典现代之分,却有历史现实之较。街窄如大城市两条公交道,天便成了一线天。似乎地长了,天降了,天地之间突然缩成了一楼高。楼和楼之间就楼梯宽,却是城市道路,且有好名。走近一看,往下是下山的台阶,往上是上山的台阶,又左伸右展,枝枝杈杈毛血管似的把城市连在了一起。下了坡,一拐,街道平了,却不超百米。然后又一拐,上坡。再一拐,又一条街道。三拐两拐,人便迷糊起来,只觉坡多,弯多,街多,怎么也走不完,怎么也看不完,一时不觉感叹白河城的鬼斧神工了。

该下山了,却不原路返回,而沿北山岭青石铺就的台阶下。台阶两旁建筑古朴,气象森然。这便是远近闻名的桥儿沟古街了。这里两山夹一溪,溪上有桥,故名桥儿沟。溪水在山沟欢快地跳着,吟着,街道便跟着溪水一路蜿蜒,似乎他们正在合作一个“曲径通幽”的好戏。终于,台阶尽了,却既没有曲径之幽处,更没有花木深处之禅房。眼前显现的分明是一条宽阔的江水,便是白石子河了!

一时痴痴迷迷,仿佛惊醒了幽梦,仿佛淡出了海市蜃楼。心想这白河可是奇了,怎么就修在了山上。山上的建筑、街道美则美矣,可要费多少事呢。便有人说,白河地少,民谣曰“山高石头多,出门就爬坡。土无三寸厚,地无百亩平。”好在世上没有穷死的,只有懒死的,白河人有的是苦,不但把城建在山上,还硬是从石头堆里修出了二十三万亩梯田,生生把一个“不适宜人类生存的地方”改造成了世外桃源。

我肃然起敬,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又看了一眼面前这人造海市蜃楼。

本真的岁月

文/子隽

岁月流逝,当所有的事物都已远去,唯有空气中飘荡的气味弥漫甚至凝结,让往事历历在目。

岁月的味道,多半沉浸在过往里。比如,苦涩的童年,置身于瘦瘪的村落,孤寂的山野,干枯的溪流,相伴于那头懒散的黄牛,沿着少有人行走的山径,沐浴着崭新的晚霞,慢慢地前行。在犁铧过后的地头稍稍驻足,风儿吹过,一股股泥土的清香使我忘记了回家的时分。牛儿驻足径边,贪婪的吃着嫩叶,瞬间,夜色朦胧,庄子的灯火渐次亮起,不远处传来了母亲的呼唤。

那时,造就了一代素食主义者。一碗没有几粒米的稀饭,几块红薯,一盘近乎水煮的炒豆角,外加一盘茄泥,就算是丰盛的晚餐了。丢下饭碗,匆匆的聚集在巷子深处的石阶上,听腰脊佝偻成九十度的王叔讲些陈年旧事,抑或鬼故事。夜深了,他放大嗓门,送我们回家。

那些岁月尽管堆积了苦涩,可谁都没有刻意,这苦涩,或许在一个黎明,已蜕变为一种温馨,一种不舍,久久不能释怀。因为,日子没有修饰,全然在本真里延展。回回首,还有什么比原生态的日子更为无所顾忌,更为散淡和祥和呢。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个生命无论何以坚强,都不能漠视大自然的恩赐。季节的深处,已经有些薄凉,与堂哥为伴,置身于重叠的梯田,刨回一代代细辛,在屋里焙干,卖到药店可换些铅笔,纸张。那年中秋节,用卖药材的钱买了第一双蓝色网球鞋,还为母亲买了一条紫色的头巾。时光过去许久,每每想起那一段场景,总会扬眉吐气,温馨依然。

那一年三月,告别了日夜坚守的边防,回到了故土。寄居于邢台这座古城,细数沧桑,已越3500多年的历史。这座沧桑的小城很是包容,有着与北国钢都之称的包头十分相似,亲和,让人少了些许陌生与惊恐。这座小城的春日已经远去,一段新的旅程也就在这一季启程。

租住的那一间小屋,虽然狭窄低矮,却异常的温馨。有月光的夜,我会坐在床上发呆,望望夜空,再望望岁月。一个黄昏,偶然翻出16岁时被县广播站播发过的稿子,稿纸有些黄朽,稚嫩的字迹依然清晰。岁月曾经的味道,多少年过去后的今日,也会再现,让你在岁月里徘徊,甚至急促地走上一段路,去重温曾经的足迹。

岁月总是依存于某一个区域,然后发酵,留下它的沉香。在街道办事处工作已是很久前的事情了,可东、西马路,新、老市场,羊市街,羊市道。花市街,马市街,牛市街里的一砖一石,抑或一个历尽沧桑的大院,依稀那样的熟悉,那样的亲切。黎明,我不止一次默然于老街的一个端点,穿越曾经的沧桑,寻觅曾经的渊源,为何这些街道有这样的名字,名字的背后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文化?

后来步入文字领域,那些岁月里堆积的沧桑,那些岁月里沉淀的往事,深感弥足珍贵。仅有怀恋是不够的,挖掘,传承渊源的文化,已成为一种担当,一种责任。

无论曾经瘦瘪的故土,狭长的小巷,还是这座古城苍老的街道,以及这些苍老街道里曾经的繁华,历经风霜雪雨的淘洗,都已成为岁月里一幅旖旎的水墨,那样的本真,让人驻足回眸。

岁月的溪流不动声色的远去。当你再一次步入那些瘦瘪的村落,近乎人去屋空,墙壁残断,院落有些荒芜,主人已乔迁新居,与现代生态结缘。这座古城里那些苍老的街道,已不再是单独的社会组织,整合为新型的社区。有的街道已被拆迁的浪潮淹没,取而代之的是摩天大楼,一户户人家就这样乔迁于这空中楼阁。生态的改变,谁来保护这些城市的遗产,谁来传承先人创造的灿烂文化。在平淡若水的岁月里,一次次庄重的拷问,震撼着心田。

今雨如注,冲刷着尘封已久的世界,而丝毫不能稀释岁月的味道。日子极像风干的花瓣,那些点点滴滴浓缩的往事,不时溢出一缕温馨,一抹清香。

文/纪耕涛

我老家当时是我们乡镇最东面的一个小村,与周围三个镇的村比邻,除了与自己镇的村子相通的路比较好之外,与其他三个乡镇的村相通的路质量都很差。这些路,坑坑洼洼,开车的能把车零件颠簸掉,坐车的走完这些路,几乎被颠晕,若是个晕车的主儿,恐怕吐一路就差心肝肺没吐出来了;如果恰逢阴雨天,更是沟壑纵横,险象环生——那时在他乡工作的人想雇一辆车回家,人家问去哪儿,一听去我们村,开车就走,拉都不拉,若非缠着人家拉,也得给人家双倍的钱司机才勉强去,去时也总是一路骂个不停。对于这样的路,我又何尝不愁呢?

清楚地记得,那时一九九八年八月三十一日——我毕业后第一天要到工作单位报到的日子,一大早天就下起了大雨,我苦笑着安慰自己: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父亲给我雇了村里的一辆小货车,因驾驶室中连司机仅能坐俩人,母亲只好用塑料布将我的行李包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然后把它放在车后的载物敞厢里。我从驾驶室探出头,跟父母挥手告别,母亲赶紧向前紧走几步,朝我喊:“别淋着,快坐回去……”车载着我,打着滑,左扭右扭地碾过泥泞的乡村街道驶向村口。从车的后视镜里我看到父亲母亲一直伫立在风雨中目送着我,或许他们欣慰他们的儿子终于有了一份属于自己的稳定工作,也感慨孩子长大了总要离开父母离开这个家。而我那时有点伤感但更多是对未来的憧憬。

车出村后就不情愿地驶入了通往邻镇的那条老路。雨大路滑,真的不好走,有好几次车差点歪进路边的水沟里。司机埋怨着这条熟悉又难走的路,我坐在车上祈祷着能早些顺利通过这一段最难走的泥路,驶上邻村的水泥路。不料,我们的车驶入了一条横穿小路的水沟中,轮胎打滑,怎么也上不去了。司机哀叹一声,对我说:“没办法,小伙子,你下去推车,我试试能不能开上去。”我苦笑,脱下皮鞋和袜子,光着脚踩入泥水里使劲推着车。可是车没上去还溅了我一身泥,我当时心情沮丧极了。司机也急了,跳下车来查看情况,想着办法。突然他一拍脑门,说:“用千斤顶将车顶起来,再用铁锨挖一些干土和石块什么的垫到下面,保准就上去了,可惜我没带铁锨……”正在我们唉声叹气的时候,远远地看到后面有一个人扛着铁锨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我们这里急急走来——那个人便是我的父亲。我父亲老病缠身,走这近二里路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咳成一团了。

“我就——就怕这——段路你们没法走,后脚儿——就跟着来了。”父亲喘息着说。

我看着父亲,心里百感交集。赶紧抢过他手中的铁锨,说:“爸,你先歇会儿,我挖吧。”

父亲把铁锨递到我手中,我到地里使劲往下挖出一些干土,一锨一锨地垫到车轮下面,又找来几块石头放到下面。车终于从小沟里开上去了。当我再一次向父亲挥手告别时,眼里噙满了泪水……

这段人生经历令我终生难忘。

后来,我骑着自行车每周往返于这条道上;再后来,我骑着用我辛勤工作的工资买的摩托车一次次驶过这条故乡的老路。我知道这条路太难走了,但是我没有任何的埋怨,因为我明白它承载的太多太多,其中就包含着那份永远难以割舍的乡情和亲情。我相信,随着时代的发展,我的故乡终有一天会旧貌换新颜,故乡的路也定会变得硬朗而平坦。

再后来,我买上了汽车,乡镇也进行了合并——原先的三个乡镇合成了一个大镇,村与村之间全通了水泥路,我们村子的街道也全部硬化了,那泥泞的街道和难走的老路永远成了人们脑海中的纪念……

路,固然有坎坷和泥泞之时,但会越变越平坦;少一分抱怨,多一分感恩和执着,走过人生之路的风雨,我们的明天会一片光辉灿烂。

寂寞的街

文/朱门之子

一条古色古香街道,沐浴在初秋的暮色中。

一阵阵秋风,一场场秋雨,顿感凉意渐浓。在一家酒楼楼上的窗边闲坐,我在等人,也在看风景。目光所至,心驰八荒,一丝落寞也莫名其妙地袭上心头。

这家酒楼叫稻香居,是清末始创的百年老字号,其名气已经享誉省内外。以豫菜为特色,因锅贴而知名。这条街道叫宋都御街,名字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虽是一条仿宋建筑风格的街道,但开封千年不变的城市南北中轴线,使她的下面,掩埋着北宋都城东京那条华贵的御街——这条街道已有超过一千年的名气。街道北端紧连着的,便是北宋的王宫——龙亭,还有富于传奇色彩的潘杨二湖日日荡漾的湖水。

毕竟是坐落在御街,酒店的房间装修得古味盎然,字画也是少不了的,这是历史文化熏染的结果。几碟菜蔬,一坛老酒,几个文人在此处把酒话桑麻。故友自远方回来,几年不见,猛然已是白发满头……时光匆匆催人老,世事沧桑也无情。加上友人某些方面的不如意,不知不觉,我的情绪也被感染,黯然神伤。

其实,悲凉的仅仅是人吗?这条街道,不也寂寞如斯?想当年,御街是东京城南北中轴线上的一条通关大道,她从皇宫宣德门起,向南经过里城朱雀门,直到外城南熏门止,长达十余里。称其为“御街”,那是因为她是皇帝祭祖、举行南郊大礼和出宫游幸往返经过的主要道路。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记载,御街宽约二百米,中间为御道,皇家专用;两边有河沟,河沟内种满了荷花,两岸种桃、李、梨、杏树;河沟以外的东西两侧是御廊,是平民活动的区域,临街开店铺,老百姓买卖于其间,热闹非凡。每逢皇帝出游,老百姓聚在两边,争相观看皇家的尊严和气派。

可如今,世事变迁,帝王将相何在?王子皇孙何在?笙箫歌舞何在?若不是今人为旅游之需而复建了这条仿宋街道,此处当淹没在滚滚红尘之中——寻常人家,吃喝拉撒,鸡毛蒜皮,纵万家灯火,谁知这千年之前的恢弘和排场!

别说街道,就是所在的这座城市,不也一天天失落了很多吗?北宋,开封历史上最辉煌的时期。东京汴梁,风光旖旎,人物荟萃,城郭恢弘,人口逾百万,富丽甲天下,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大都市。城内民风活泼恣肆,勾栏瓦舍随处可见,商铺酒楼鳞次栉比,达官贵人流连于花衢柳巷,富商巨贾弦歌在茶坊酒肆,就连市民百姓也大多养花溜鸟,醉心于安泰与欢乐。岁月沧桑,一切还不都是过眼烟云?发展到今天,开封城人口仅仅80万,失去了千年之前那种世界级的繁华与风度,从一代王朝的都城、国际大都市,沦落为一个省会,以至于今天成为一个地级城市……至今,空余一台恢弘的实景歌舞演出《大宋·东京梦华》,在清明上河园里反复引人追寻辉煌的旧梦。

当年宋徽宗乐得逍遥的樊楼还在,在稻香居北侧百余米。可京中名流李师师已经远去,红尘伴轻烟,空余一段美妙的传说;满腹才情的周邦彦,早已被看破红尘世事,孤舟箫韵,江湖飘蓬,“地僻无钟鼓。残灯灭,夜长人倦难度”;“奉旨填词”的柳永,早已醉卧舟中,吟诵着“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尚不知何时能够苏醒;清纯才女李清照,也已不无惆怅地徘徊在那个叫做南宋的王朝,“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此时,我更羡慕从这里走出去的大家苏轼,他可以与朋友月夜荡舟江上,把酒临风,共享江上的清风,山间的明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何等潇洒!

夜色中,酒酣,罢酒,偕友人下楼。雨后的街道,行人稀少,车辆不多,而空气格外清新。抬眼望,街道两旁的古建筑正端坐在茫茫的苍穹之下,陪伴昏黄的路灯,似乎在无言地期待。

十月,满城菊花绽放,这里又将迎来热闹的季节……

槐花飘香

文/桑榆

清明过后,按理说天气会一天天变得暖和,可是风沙却紧跟着肆虐起来。北方素有“春脖子短”之称,西北的春季本来就没有几天,今年似乎更没有觉察到它的来临。傍晚来到平日常去的一条小径散步,蓦然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气,抬眼望去,几树槐花挂满枝头,时节不觉已是初夏。

地处西北,春天里能见到的花不多,不象南国各式各样的花一味争奇斗艳,一片姹紫嫣红。这里除了开的较早的迎春花、丁香,就是各种果花及稍晚一些的槐花、沙枣花了。

小时侯,对于槐花的印象是很深的,那时居住的大杂院里、街道两旁槐树很多。一到花期,就乐坏了我们这些刚跨上书包没几天的孩子,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采摘槐花。槐花多是长在枝头,爬树去摘不易,于是大家多用一种装有弯头的长竿子去摘。每次摘下来,大伙你抢我夺,抢到的,用手一捋,放进嘴里就大嚼起来。有时候采摘的多了,还能带回家,央求母亲用面和了,蒸熟了吃,那又是另有一番滋味。母亲大约是疼爱儿子,只是随口责备几句以后不要胡闹之类,然后细心地将每朵花的根掐掉,再用清水洗净了去蒸。对于那时的孩子,能吃到这种东西,就是美食,算是不小的口福。

随着长大,摘花的事没有了,而幼时居住的大杂院也被一幢幢高楼代替,槐树被砍了,街道两旁也少了许多,槐树下人们的喧闹声早已不闻。现在绝少看见采摘槐花的孩子们,树少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生活好了,孩子们自然不会再去费很大的劲,靠摘什么槐花解嘴谗,到处有的是时鲜水果。

单从观赏来看,槐花过于平凡了。那碎小的白花的确无法与桃花的妩媚,樱花的娇嫩去比,但它一串串密密扎扎挂满枝头,却也别具一番韵味。气质高洁,清香怡人,倒象清纯朴素,不施铅粉的村姑一样惹人喜爱。沙枣花太浓酽了,荷花又过于清淡,这槐花却正好。据说用槐花酿的蜜,是蜂蜜中的极品,还具有很好的药用价值,我想也应该是。

槐树的树干粗糙绽裂,宛如饱经沧桑,历经磨难的北方汉子,那无拘无束狂放地伸向天际的枝桠,姿意地尽显其粗犷、憨直的性格。槐树生长很慢,一棵树长成材要很多年。随着人类生活环境无限扩张,人们为了居住条件的改善,为了一条条道路的扩展,槐树从院落被挤到街道,又从街道挤了出去,我真有些担心有一天,它会从我们的眼界里消失。大槐树下,人们的亲切的欢笑声不再耳闻,远离我们而去的不仅仅是树下的一片片清凉,更重要的我们可能因此而失去了一种质朴的情怀,那将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悲哀。

我偏爱槐花,喜欢那种谈雅的清香。又到了槐花飘香的季节,也许平日里奔波于生计,也许是这几年的大意,今年的槐花却更香!

喜欢一条街道

文/黎尊乾

坐着,抑或是走一走,很久很久了,就是不想离开;也没有丝毫的倦意。这样一条街道,丈量宽度,百来米的软尺要走数个来回。但身在其中,抬头望着屋檐阳台处皆有绿叶红花垂挂。低目环视,满眼的苍翠林木,繁而不乱,盛而有致,把窄窄狭狭的街道掩映得曲折错落,颇有些引人入胜的诗意。

说是逛街,其实是来游园。过红绿灯,上这条街道,迎面遇见三个如罐如盆的陶器,高矮不一,土黄的原色,古朴的阳纹,呆呆笨笨如活物样可爱,或蹲或立地看人呢。分秒间,人便眼睛豁然,心儿亮堂。再看那从陶沿铺盖而下的绿叶藤蔓和向上生长的花花草草,摸摸脑勺,真以为自己进了别致的植物公园;缩脚回望,看到路牌和商铺,还有如织的人流,哑然笑了,连连击掌夸赞这街道的匠心奇妙。

哪里都有景。要是在别处,配电箱刷满警示的标志和语言,让人觉得面目狰狞,不敢靠近;而在这里,却装扮成了温馨的书架,红桃木的三层格子里,整齐地摆放着或蓝或红的书本,整洁,舒适,充满了书香气息,让人不忍随意取阅,唯恐破坏了主人家的书韵雅致。慢慢深入,你越发惊诧,一条老旧的街道,为何见不到蛛网般拇指粗的密密电线。细细看了,才发现都遮掩在花架之后了。那花架,也是自然,青色的铝框上布满白色的古典花纹,沿窗设立,和门楣相生相托,没有半点做作之态。

走着走着,有女声尖叫起来,有孩童们奔跑起来,原来前面的路边有一条木头的小船。小城的主人,厌倦了水泥和石砖,改以木船作为花基,并种满圆叶和细叶的植被,鹅黄,碧绿,猩红,金黄……一条水乡的船儿就是一个五彩绚丽的圃园,情侣们纷纷过去,在船头合影;乖巧的孩子,竟能做出划桨的姿势,引来路人的驻足称奇。

每隔三五百步,就见一座小小的街心公园,街道的景点便顿时掀起一个又一个小小的高潮。古典风格的围墙,用古色的青瓦叠垒成别致的窗,和纹路清晰的石砖相映成趣,营造出一种特别浓郁的南粤古风。最喜人的是,常常在密不透风的藤蔓下发现令人叫绝的奇特:百十条的长凳,一条骑着一条,骑成一个长凳阵,支撑起繁盛茂密的阔叶,下面的空间,宽敞而私密。

高楼之间,河涌两旁,常有惊艳之处。一块平面的褐色巨石,被白白净净的六墩小方石围了,七八人儿在那里对弈。或是情侣对坐,聊天,聊了许久,不再出声,让时光悄悄地流淌,让心扉享受这街道的静谧和静坐的和美。男的望着车流,在规划远方的日子,还是在思考对女子的蜜语呢;女的微笑,笑得放松而惬意,她摆弄着平板的电脑,或许是在翻看刚刚拍下的海量的美照。身后,一排瘦竹,竿儿历历可数,叶儿斑驳通透,刚好透见远处那些高高低低的尖顶房子,红瓦,灰墙,屋脊饰了一道白线;空中,则是茂盛蔽日的榕枝榕叶遮掩下来,此情此景,颇有大隐隐于市的畅快。

来吧,等你。

老街

文/白水之泉

这是一座小城,历史不算太过久远,也就一千多年的历史;我生活在这小城,时间也不算太久,也就在这老城虚度了二十来年的光阴。这儿有我熟悉的老街,二十多年来,倒也发生了不少的故事,但在于我,到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过,连一点影影绰绰的印象都未曾留下。

说句实在话,我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安静的人,不喜欢到人多是去处溜逛。即便是到了夏日,街头小吃摊前,随处可见光着膀子热热闹闹喝酒的人群,也难以见到那个豪放张扬的自己。往往是宅在家里,做些看看电视、读读书的勾当。如若是走在路上,眼睛也不过是盯着前面的道路,目光不会游移不定,以至于闭着眼睛都能走的熟悉得如同掌纹一般的道路,新开了什么店铺,新建了什么房屋,都不大了解。每每要到熟悉的街道上去购买什么物什,就如同乡下久未进城的老农一般,像是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记忆中的老街,如同现在一样,没有多大的境界,只不过缺少了许多后来添加的街道。大体上像是一个围在圆圈里的“个”字,顶端的一撇一捺,如同人们紧张时,局促着攒在一起的眉毛。街道两旁,是参差不齐的房屋。那房屋也仿佛是饱经了风霜似的,屋顶灰黑色细碎的瓦片,密密麻麻又次序整齐地排成一行行的,如果没有它们缝隙里窜出来的青草在当风飞舞,你仿佛就可以看到秋日南飞的雁阵,在你的眼前低低地掠过;店铺的牌匾,大多都是请了本地有名的书法家书写的,或横或竖地与房屋结合为一个整体;墙体上的青砖,经过岁月的剥蚀,像是一幅古旧的画,斑斑驳驳的缝隙里爬满了青苔,如若刚刚经历了雨水的洗刷,整条街道就会在阳光下绿油油地发亮。当然,这样的街道怎么能够缺少了小小的巷子?两旁耸峙着青砖砌起的高大围墙,遮挡不住的几竿深绿的竹子,从围墙上探出头来,看着时尚的女郎,踩着高跟鞋,踏在浸着水的青石板上,足音悠扬,倒愈发显得小巷幽深起来。加上从老人们那儿道听途说来的美丽传说,穿行在这儿,居然有了些许的古典诗意……

或许这只是记忆中的诗意,原本不是这么个样子。就如同眼前一样,高大的楼房沿街整齐的排列成行,如是动作整齐划一的仪仗兵,静默在那里,等待你的检阅一样。然而我不喜欢这样的整齐划一,就如同我不喜欢建筑的左右对称一样。总觉得这样的风景造作,过于拘谨,缺乏自然的柔和随意自如。或许是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自由散漫的人,太过于介意他人给自己制造的约束吧。

自由舒适的老街,已经淹没在时光的风尘里,我再也找不到它过去的模样,如同这古典的诗意,湮灭在唐诗宋词的故纸堆里。整齐划一的楼房,或许具有现代诗意的美,但对于我这个头脑已经远远落后于物质文明社会要求的人来说,一切都已经没有了旧时的模样,有的,只是一点点无来由的惆怅……

亮丽的风景

文/沈博森

这几年城市建设突飞猛进发展,我们早年住的高档小区随着这日新月异的变化已算不上高档。走出家门口,放眼四望,高楼林立,现代化的都市风景展现在面前,这是我在前些年想都没有想到过的景观。

当然,除了楼有变化之外,路上的变化也很明显。道路四通八达,街道两旁还摆设了很多景观花卉,经过绿化的街道净化着空气,美化着生活。现在人们日子比以前都富裕了,许多家庭买了车,甚至有的人家不止一辆车,于是车辆急剧增多,这使得原本宽敞的街道反而显得窄了。公路上车水马龙,各种车辆塞满了整个道路,常常在上下班高峰时车满为患。经常性的堵车令原本能够按时到达的事情都会发生意外,有时我甚至需要绕道而行才能解决拥堵带来的问题。这也成了这些年家门口出现的新问题。

除了这些以外能看得见的,我最直接的感受就是生活越来越便捷了。家门口随处可见快递小哥和外卖小哥穿梭的身影,满足着人们通过网上购物、点餐所带来的日常所需。众多的生活变化,化成了一道道亮丽的风景,让每天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

夏天的一条街道

文/fame潘huei铭

小城城区是很小的一块面积,早晨步行上学,从家到学校也不过半小时路程。

夏天,天亮的很早,那个时候,没有热闹的广场舞音乐声把你吵醒,但早起已经是学生们的习惯,或者是被迫出来的习惯,因为学校的早自习7点20便会开始,家离学校远的孩子必须早些起来赶路,步行上学是那个年代的大多数。

物质的清贫并不影响人们对幸福的感知和精神的愉悦,特别是对孩子来说。母亲勤劳,每天都早早起床给我们准备早餐,吃过早餐如果时间充裕我还会在院子里晨读一会儿再上学。从家去学校的路很安静,虽然也有很多步行上学的同学在路上走着,但清晨的宁静是我对这条路最深的印象。因为离渡口近,很多车需经过这条路去轮渡,在暴雨或起雾的日子,轮渡停运,车无法上船,只能停在路上等待,车队有时候排的很长,从街头一直到渡口都塞满车辆,这个时候,平日安静的街道就变得热闹起来,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包子、馒头、玉米、茶叶蛋、泡面、啤酒、零食应有尽有,当然价格要比市价贵不少。

这条街道还有一个热闹的地方,一个曾经的工厂虽然停产,但里面厂区还保持着当年的习惯,一早广播就开启,播放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节目,每次步行经过,都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在工厂运营不景气后,很多以前从全国各地汇集到此的人都陆续离开回到自己的故乡,但厂区的宿舍里还住着许多人,他们没有离开,不知是何原因,依然留在这座小城。对这个城市来说,他们是外来人口,他们曾经背井离乡奉献青春的工厂已没有了当年的辉煌,熟悉的老同事老工友或许都已离开,他们在这里应该是孤独的,他们从来都不曾融入这座城市,他们熟悉的只是他们厂区的那片天地,那个每天早上响起广播的生活。

那时候,拥有冰箱的家庭并不多,所以夏天能吃上冰棍或是冰镇西瓜那实数奢侈。我家隔壁的一个爷爷是退休干部,家境相对殷实,夏天我就将一根筷子插进装满糖水的搪瓷碗里,放进他家的冰箱,然后等待一个超级无敌的自制冰棍“出炉”。依然记得当时取出那根硕大圆柱型冰棍的满怀欢喜,记得物质贫乏时代的小幸福,记得孩提时的简单快乐。在炎热的下午,走在那条上学的街道,在口袋里有些零用钱的时候,偶尔也会去到街边的小店买上一根冰棍或是雪糕,那时候雪糕没有太多的品种,当然孩子们也没太多要求,能在绿豆冰棍、红豆冰棍之外吃上一根“娃娃头”就是极大的满足。

随着时间变化悄然发生,这条街道随之变得越发安静。跨江大桥的建成,过路的车辆直接上高速就可以去到小城外的任何地方,不需要再经渡口走水路,这使得这条路偶尔的喧嚣热闹荡然无存,叫卖的小贩没了,道路两旁生意红火的饭店也都已关门大吉。小城工业园建成,经济发展,人们的物质生活水平提高,步行上学的孩子已是少数,大部分都是乘坐公交或是骑自行车,还有一些家庭条件优越的孩子是由父母开着私家车接送上学。小城发展,城区扩容,政府大力发展新城区,学校也迁往新城,再没有孩子需要经过这条街道去上学。这条老城区的街道,随着经济的发展、城市的扩容、高速大桥的建成、学校的迁址,变得少有人问津,曾经的安静如今变得更加寂静。

这夏天的一条街道,这条上学步行的必经之路,它依然寂静,不曾改变当初的模样,只是时过境迁,外面的世界早已不同与往日,曾经的学生时代,曾经的岁月,都安静的散落在这条街道的每一步里,亦安静在记忆中。

风居住的街道……

文/音随悦动

这么多天来,只在听一首曲子——《风居住的街道》,单曲循环,一遍又一遍。没有了歌词的牵扯,就可以将自己的故事妥帖地溶入在这种纯音乐中娓娓而诉。

无奈曲终人散时,方才知道只有自己用心地在导演着这出戏,投入地在扮演着一个角色,动情地在观看着这剧情,最后却将自己淹没在泪水里,不做挣扎。傻瓜,你早该知道这是个瞬息万变的世界。

一连几天都没有开车,选择坐公交车回家。一个人站在公交车站下等待、期盼。冬天的傍晚冷的刻骨,风过耳时的温柔也因这冬天的到来而离去,只留下那冷冷的寒凉。紧了紧衣服,希望将自己瘦弱的身体裹在温暖里,决定不再放走一丝温暖。

“在这个世界上有两件事我不会错过,一件是不会错过与我相爱的人相遇,一件是不会错过末班车。”这是一句广告词,所幸今天还有一件事我没有错过。搭上了末班车,找了一个靠前靠窗的位子(这是我多年前的一个习惯)。从车窗向外看去,这个城市显得既熟悉又陌生,流星雨的霓虹闪烁着那曾经令人心醉的光芒,而今天却怎么也吸引不了一双落莫的眼睛。我有点累了,找不到给我安全感的肩膀可依靠,只得将头靠在这冰凉生硬的玻璃上,我别无选择。

我以为末班车上的人会很少,可以让自己安静下来,或者可以让自己暂时放空一下,然而车上的人越来越多,我不知道原来会有这么多人要赶末班车回家。车再次靠站时上来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大爷,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塑料袋,看起来重量不轻。我的心里终于微微泛起一丝生意,没想到我每次坐车,这个靠前的位置都能派上用场,我也很乐意这样做,因为这样我就不再觉得自己是虚拟的,我就可以捕捉到我心中的那一缕阳光。能将温暖给予他人也是幸福的,于家人,于朋友,于爱人,甚至于陌生人。

但今天我没有马上起身,因为在我旁边靠外的座位上坐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我希望她能让座给老人,如果是那样我的心中会觉得更暖。我足足给了她两分钟的时间,她却低头不语。我终于在对她的彻底失望中起身,“来,您坐我这儿。”可谁能想像得到,令人更失望的一幕上演了,这位老人家竟然就那么自然地坐在了我给他让的座位上,连一个“谢”字都没有。忽然觉得自己在别人的眼光里显得那么另类。

女人的娇情,何必在乎那一个字呢?

不,不是我娇情,我将我最真诚的爱毫不吝啬地给予,我不怕累,不怕别人的眼光,我不过是需要一个肯定的回应而已。算了,我不是曾经那么坚信自己,是不求回报的吗?如果自己的真诚和为他人着想的心,会成为别人的负累或麻烦,那就什么也不必说、什么也不必做了,只有把所有想说的话生生地咽回去,因为那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更何况给不给予爱是自己的事,怎么能寄希望于别人,而让自己的心陷入那深深地失望中呢?

其实自己心里很清楚,让人尊重的人不一定是年长的人,而能扛起责任的也不一定全是男人。女人柔弱的双肩一样可以。因为爱,女人心甘情愿地将责任统统扛起,却扛不住那一句冷言冷语,或是那一种无动于衷。热泪带走了身体里所有的温度,感觉心被一点一点冻成了冰,然后听见它脆凌凌地破碎声。我跟自己说不哭,我倔强地仰起头让温度随着眼泪流回身体。泪终于没再掉下来,在眼眶里打个转又流回到身体里,然而有些东西却想丢也丢不掉,想留也留不住。现在才明白,无论哪种爱都需要回报。爱情也一样,你怎能佘望找到一个只想心疼你,而不想被你心疼的人呢?

曾经有人对我说,“巧克力的滋味就是爱情的滋味。”我是最喜欢吃巧克力的,且只吃德芙黑巧克力,因为这种巧克力比较醇正,每次吃时都会将它含在嘴里,慢慢感觉它的醇香幼滑,慢慢感觉它在嘴里一点点被溶化。但却始终疑惑它跟爱情会扯上什么关系。直至真得爱过一个人后,才发现巧克力的滋味确实就是爱情的滋味。得到时,冲动、欣喜;拥有时,曼妙、依恋;失去时,不舍、忧伤。它的味道是那种夹着一点苦涩的甜,让人心动,让人缠绵,让人不舍,让人回味。

有些女人生过孩子,却一辈子也不知道分娩的痛是什么滋味;有些女人有过很多经历,却从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滋味。不管是痛,还是苦,曾经拥有过,那就是一种得到,还有什么伤心遗憾的呢?打起精神,从地下拾起那颗被自己抛弃过自尊的心,掸一掸灰,跟自己说:“不要紧,它将会变得更加坚强,我将会更加爱护它。”

电脑中又响起了那首《风居住的街道》,这首由二胡与钢琴合作的曲子,有种声音错落的美,如相恋的两个人,一声声地诉说着岁月的忧伤和生活的无奈。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那么我的忧伤和无奈又有谁愿倾听呢?

爱一个人可以让自己卑微到尘埃里,很容易;爱一个人就要学会放手,这谈何容易。

这世上本就是,你很容易做到的事情不能做,而不容易做到的事情你又必须学着去面对。

思绪,在雨中飞扬

文/蓝小仪

昨晚的雨,我站在窗台前,看着窗外,雨滴滴答答的落下,打在坚硬的街面上,莫名的忧伤油然而生。一直以来,下雨时分,我认为那是天在哭泣,那是代表着天和人们的哀怨。下雨的时候,你看天空,有阳光透过云缝,照在刚刚落下的雨滴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每一滴雨溅起的水珠,如同一朵刚刚开放的花骨朵,在阳光下变成红色、绿色、紫色、黄色……远远望去,那不就是七彩的世界?

为什么下雨的天空就那么与众不同呢?从那以后,我都会在下雨的日子刻意去观察、想像、回味。

下雨时,天空乌云密布,阴冷的风总是卷积着雨滴,打在人身上、脸上。每一个出门的人都会撑起一把小伞,彩色的、条纹的、格子的、圆的、方的……大大小小、错落繁杂、红黄蓝绿的伞,顿时,密布在街道两边,缓缓移动,像彩色的河流点缀着原本灰暗的街道。

偶尔,彩色的伞下一对热恋的情侣,手牵着手,肩靠着肩,低头细语。显然是雨让他们靠得更近,显然是雨让他们越过了羞涩的门槛,显然是雨成就了他们的下一个缠绵故事。风停雨住,不知是他们没有察觉,还是本来就忘记了收起这把彩色的伞。伞下,情深依旧,细语依旧。引来路人不断张望,好不羡慕。

雨后,湿漉的街道又恢复了往日的熙攘,只是人们多了一份微笑,是被雨洗刷了一身疲惫后的微笑。

我走上街道,面前一对年迈夫妇正在拍打着身上的雨滴,老头子微笑着感谢老伴雨中给他送伞,好像这个温馨的时刻,是他等待了多年的愿望。一对父子把推车使劲的推到街口又重新开始了吆喝,“西瓜,又红又大的西瓜!”瓢泼的大雨丝毫没有打乱他们的生计。一位年轻的母亲正在安抚着手里的婴儿,“宝宝不哭、不哭,都说宝宝见风见雨就会长大。”还有披满雨露的小单车缓缓穿过街道,偶尔的“叮呤呤”又给街道带来了一片欢腾……

原本灰暗的街道,在雨的洗礼后,变得多彩斑斓,阳光赋予了她新生的生命,雨伞点起了她独有的姿彩。是雨,又给了我们一个多彩的世界。

一滴顽皮的雨滴从街边的树上滑落,刚刚打在我的脸上,凉凉的。我不禁抬头仰望,雨后的天空,多情、妩媚,好蓝,好美……

桂庙入秋夜

文/Flueg

这个城市没有一叶知秋的季节分割;冷暖的变化也没有那固定的日期。?

只是10月里突然的一场冷空气,窗外便下起淅沥小雨。昨日里还满大街是短袖短裤的清凉着装?,今天已经难以寻觅昔日那些白花花的肉腿。

少了夏日的炎热,晚上的街道似乎更热闹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那三五成群的好友同袍,走着、坐着、玩笑着。有那出双入对的情侣,依偎着、拥抱着、冷战着。也少不了那些独来独往的“平行宇宙”,穿梭着、徘徊着、张望着。他们那通往心灵的窗口都在逐渐地同化着、黯淡着,与这条世俗繁扰的街道竟是那样的和谐。仿佛是一滴淡水掉入大海,从此再也没有自我,再也分不清你我。

雨势似乎大了起来。昏黄的街灯照射着这美图般的景象。这景象,少不了一把把撑起着的雨伞;偶尔几个冒着雨匆匆而跑的赶路人;轿车哗哗哗地挥动着雨刷但依然看不清不远的前方。若定格了这画面,谁能来承受美得窒息想象。

大雨忽然就不见了踪影,就像它忽然?就从昏暗的天色里掉下来。天空显得更低沉了。就算没有云,你也不要妄想能在这看到那明亮的一抹银河。于是不知怎样就消失了的人群不知怎么就突然冒出来。清吧的音乐夹杂着人声嘈杂,像那靡靡之音深入骨髓。和平盛世,哪里会来商女颂唱那警醒世人居安思危的亡国之音。多的是让人磨棱擦角、圆滑入世的成功学心灵鸡汤。

这小小的城中村虽然没有金矿,依然有人在这里奋斗、匆忙、追求梦想;有人在这里中吃喝、暧昧、吊儿郎当;也有人在这里彷徨、迷茫、迷失了方向。

夜深了,希望这里嘈杂的人声可以早一点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