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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散文

2022/12/31经典文章

诗歌散文(精选20篇)

诗歌治病

文/李双

以前我写过《意思治病》、《鼠屎治病》、《处女治病》等等等,现在推出这篇《诗歌治病》。其实世上特异的治病方式难计其数,只是我们不知道,或知道了却不相信罢了。

我患失眠症多年,什么原因,说不清。是愤世嫉俗?不像;是忧国忧民?不配。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让我不得要领。管它呢!

近日,女儿在澳大利亚,买了一盒从意大利进口的“药”,带回祖国,孝敬给我。一个小盒,如香烟盒大小,由“斯潘少尔”(音)有限公司生产,盒里有一张印刷精美的纸,纸上有两首诗——其一,《天上的星星》:“天上是有星星的/闭上眼睛/等星星/飘进你的脑海//脑海是有小舟的/闭上眼睛/吹口气/小舟就抛下石锚了……”其二,《睡吧,宝贝!》:“把拳头松开/把灯光调暗/把眼睛慢慢地闭上/让呼吸/平缓/平缓/再平缓//干吗不试一次呢/说不定如此这般/我们就走进了梦乡”。这就是“诗药”,有效期二十年,治失眠症。当然,可以反复使用,还可以发扬雷锋精神,大量复制,免费赠送给广大患者,使之发挥更大的作用。

上网查询,得知“意大利,人口六千万,每六个人中就有一位写诗、读诗、诵诗的诗迷。其‘诗药’有限公司计二十余家,科技人员由文学家、心理学家、病理学家组成。各公司的产品可治百病,对抑郁症、精神分裂症、神经衰弱症等疾病有特效……”

国人也许不信“诗歌治病”,反正我信。其实,这和我们“土产”的“意思治病”同出一辙。既然信,那么从今天开始,我就要“服用”这道“洋药”,试一试,疗程究竟有多长,疗效究竟有多好。

闲则读书

文/施建兵

当今的人们特讲休闲,总想在忙忙碌碌的生活、工作中拨开一个裂口轻松地喘息一回,健身与读书便成了这种渴盼下受人喜爱的活动,我比较喜欢后者,喜欢它的恬淡,喜欢它的渊博,喜欢它的娓娓而述、款款而谈。

既是作为忙里偷闲的一种需求,短小精悍的报刊杂志当然是最佳之选了。读一段文字,呷一口香茗,看青天上流云,闻枝柯间鸟鸣,神清气爽,其乐融融。

我喜欢诗歌和音乐,闲来倾听《前缘》,“我必是殿前的那一炷香∕焚烧着∕陪伴过你一段静穆的时光”。或是漫游《七里香》,我与缪斯牵手低语,夜夜归来的魂魄,“微风拂过时∕便化作满园的郁香”。音乐与诗歌的翅膀就这样载着我轻盈飞翔,轻松的心情,浪漫的心旅,温馨的情调,幸福的遐想。

即便是工作小憩之时,诗书不在,默诵几句也会心旷神怡,这便是短章的精妙,诗歌的神奇。结合自己的生活经历与人生感受,让如汁的诗歌去哺喂干渴的心田,让自己的人生更具亮丽的光泽。作,拥书于心;行,藏书于怀;睡,枕书而眠;饮,举书而醉。

诗歌的味道

文/李宗奇

诗歌是文学的眼睛,看的是世道。

人生在世,苦短忙碌,实际上活着一口气,一吸一呼,往复不息。息了,人就去了另一个世界。

我不懂诗歌,也不会写,但有着自己的偏好。我不喜欢无真情实感之意、有哗众取宠之心的花花肠子,却喜欢有疼痛感的心灵之音。

疼痛感是一个诗人从心灵深处发出的呼吸声,呼吸就有撞击,这种撞击伴随着诗人骨子里的担当与逃匿的彷徨,伴随着人生的迷茫和悲凉,伴随着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脚步走向何方。

第广龙诗歌的疼痛感有其文学命理上的特质:

成长的苦涩性。广龙从小县城到大城市,从奴隶到将军,从普通人到文化人,托福于一个苦字。广龙向朋友诉说过他小时候的苦难、油井旁的苦曲、成长中的苦味,我听之心颤。其实。苦是甜的伴侣。没有苍山峻岭,哪有雄鹰的翱翔。没有春夏秋冬,哪有天气二字的分量。没有暴风骤雨,哪有原始森林的浩荡。没有人杰沧桑,哪有寒梅来傲霜。那天一大早,我把广龙发在邮箱的诗集《春天的铁皮》一气读完,除了惊艳就是感叹。《彼人何人》中的三十九个人,是广龙自己,是别人,也是社会弱势的缩影。这三十九个人都在呼吸着自己的命运,这种命运有身世的根因,亦有社会的顽疾,更多的是人性的本真。

为人的纯粹性。“诗者,感其况而述其心,发乎情而施乎艺也。”诗歌不论怀古、咏物、山水田园、边塞、行旅还是送别,都是诗人与诗魂的对说。广龙的诗歌有徐志摩、余光中、郭小川、雷抒雁的味道,味道的共同之处是有场景、有色彩、有韵律节奏、有声音、有比拟变化中的矛盾冲突、有疼痛感,都是心灵深处发出的纯粹之声。谁都知道,笔墨纯粹的书画耐看,语言纯粹的诗歌耐读,为人纯粹的朋友耐交。广龙眉浓、眼花、身壮、声阔、性耿、侠义,爱读书,爱写诗,爱散文,爱散步,爱朋友,爱喝酒,他的所爱一股脑儿挂在脸上。与其相处,无拘无束,无挂无碍,散文诗歌,家长里短,天王老子,五马长枪,背后隐私,李白式的倾心而出。说到委屈和伤痛处,顿时笑没了,诗一样的话语喘着粗气,还不时地用手势强调着自己的隐忍。

语言的平民性。常言道,老僧说的家常话。陈永贵没有上过一天学,却妙语连连,一场报告讲过三个半小时,场下掌声不息,因为他的话语是小时候几千里路上乞讨的感悟,是大寨七沟八岭一面坡的土生,是虎头山上风霜雨雪的灵性。大凡通地气的语言,百姓都爱听,因为与自己的命运息息相关。广龙的诗歌没有鸟语,全是一锤子两圪节的大实话,是酸甜苦辣的精神凝聚,是从心灵中流出来的清音,因而,篇篇都魂出了诗的味道。读完过后,我想起了已故三十七年的奶奶,奶奶不识字,纸钱认颜色,硬币看大小,却满腹道理。奶奶说话不拐弯,句句贴心,其中有三句话影响着我的人生。奶奶说到自己的婚姻时,手持一枚残缺的铜钱说:我笑铜钱少半片,铜钱笑我没有男子汉。说到子女长大要孝道父母时,指着房檐上消雪的水滴掉到台阶下的小窝时说:点点滴到旧窝里。说到做人时,一再叮咛:亏把人吃不死。我想,奶奶的三句语录若收入广龙的诗集,照样也会放光的。

我爱第广龙,不单单因为他是一个诗人。

浪漫的诗歌和散文

文/李爱鹤

读诗、读散文,不是做作,也不是矫情,也不是故作高雅,而是真的在诗中、散文中找到了安静的声音,这种安静不是孤单,也不是寂寞,而是一种慰藉,一种依托。

诗歌或是散文的语言就像那远古传来的声音,那么动听,又那么悠远,绵长而又活泼,那样的语言诉说着历史的沉重,那样的语言总结着人生的意义。我们有什么理由拒绝诗歌或是散文呢,在他们的语言中有着一句话的哲理,有着一句话的人生意义。

当我们快乐时、浮躁时,诗歌或是散文能够让我们静下心来,聆听着内心的真实;当我们位居高位、意气风发时,诗歌或是散文能够让我们看淡一切,名利不再是你人生的生死劫;当我们悲伤、忧愁时,诗歌或是散文能够安慰着我们的心灵,为我们化解忧愁;当我们绝望、心灰意冷时,诗歌或是散文能够让我们寻到依靠,解救我们的已经处于绝望的内心,在诗歌中我们的世界是多姿多彩的,是我们相伴的朋友。

静下心来,去读一首诗或是一篇散文,你会享受的,你会发现浓缩的人生的精华在美丽的语言中那样一字千金,每一个字都直指的心灵深处。

一个最小最干净的孩子

文/驼背老桑

总以为作家或诗人的人生是浪漫潇洒的,有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诗情画意,有着“天生我材必有用”的淡定自信,有着“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桀骜不驯,有着“会当绝凌顶,一览众山小”的豪迈气概,有着“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凌云壮志,有着“谈笑有鸿儒”的高雅生活,有着“白马王子”一样的翩翩风度。人们对帝王将相可以不屑一顾,但对作家诗人则充满了敬仰和崇拜。很多人的人生之初的梦想大概都做过作家诗人梦,梦想着自己将来有一日能够文行天下。

李永普——河南南阳、邓州市的一位诗人,他的诗歌质感深沉厚重,散发着浓郁的生活气息、泥土的清香、以及汗水的腌渍,可以清晰地看到鲜明的时代烙印;无论是思想性、艺术性、以及生命的禅意都达到了相当的高度,日臻成熟和完美。多么平常多么简单多么司空见惯的汉字词汇,一旦进入了李永普诗歌里就变化莫测、游刃有余、风声浪起,它们的组合总是那样的出乎意料,有着异常的爆发力和冲击力,更具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就如来自天籁的一支曲子,某一个音符,很自然而然、不知不觉地进入到你的心扉,没有一点点的勉强。我一直认为,只有诗歌和小说属于真正的原创文学载体,诗歌和小说有很大的不同,小说靠的是后天的勤奋和社会阅历,而诗歌靠的绝对是才情,没有才情的,不要写诗,否则就是在面对残羹冷炙一样的狼藉、面对骷髅一般的冰冷生硬;作家诗人的发声实质上是靠作品说话,这是衡量他们优次的唯一标准,李永普凭靠的是他自己的才情和实力在公开的报刊上发表了几百首诗歌,以他的诗所具有的的特殊魅力征服了《飞天》、《绿风》、以及中国诗人的摇篮《星星》、诗人们引以自豪的最高殿堂《诗刊》。文学还有一个特殊性,当它被读者认可的时候才能够体现出它的生命力、体现出的它的价值,李永普拥有了很多的读者,我也是他的读者之一,每读了他的诗,就象是一块石头被抛进了水里,唯一的选择就是下沉,陷入深深的淤泥里,无法呼吸、无法自拔;魂魄总是被紧紧地捏着、攥着、排空着,直至干瘪,一点点的虚荣、一点点的矫情、一点点的作秀也不敢潴留下来。

远远称不上着名,但他的创作引起了诗歌界的看好关注,在当地社会上引起震撼,他的成绩让众多的文学爱好者可望而不可及。

不曾料想,李永普是一个农民,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

他和千万的农民一样,赖以贫瘠的黄土地为生,在黄土地上年复一年地忙碌劳作,黄土地上的艰难困苦浸泡着他的人生。和千万的民工一样,为了能挣得比在黄土地上多一点的微薄收入,他常年在外漂泊流浪,做建筑小工、进砖厂,下煤窑……不管那些行业是多么的脏、多么的劳累、多么的危险。民工打工很大程度上是盲流,不停地更换行业,不停地更换地点,不停从一个地方赶往另一个地方……很多地方都留下了他颠沛流离的足迹和背影。炎炎三伏天,他在工地上挥汗如雨地拉沙运砖、搅拌灰浆,寒冬腊月已经很冷了,他依旧站在脚手架上来来去去,节假日里,他依旧在加班加点。青年的他,凭靠的是他中等敦实的身材,暮年的他,还在透支着渐渐衰老、疲惫不堪的力气。假如你在某一个工地看到一个人,他戴着安全帽,穿着沾满灰尘或者水泥浆的衣服,老长的胡子,粗糙的手指,一副老气横秋、邋里邋遢的样子,神情甚至是有点茫然;有人催促他快点干活儿,他机械地唯唯诺诺,你能联想到他是一个诗人吗?能把诗人和他等同起来吗?

他比一般的人们经历了更多的人生坎坷和生活重负。他出生在一个贫穷不幸的家庭里,二十出头,正是一个人一生中最关要的阶段,他的父亲和他的兄长因病相继离世,家庭脊梁轰然倒塌,父亲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却留给他一屁股的债务。嫂子迫于生活一人他嫁,两个尚未成年的侄子无依无靠;平常人的一生所做的事情很有限的,他的青春,耗费在了偿还债务和抚养两个侄子的身上。至今为止,他所居住的,仍然是八十年代一样的简陋瓦房,在他的家里,看不到一件像样的家具,他必须面对的,还有八十多岁的母亲,母亲早已华发苍苍、弯腰驼背、步履蹒跚。也就是在这样的艰难困苦的环境里,李永普从没有放弃他的诗歌,毕淑敏说过,小说是用水做的,散文是用血做的,诗是用骨髓做的,而李永普的诗则是用他火热生命耕耘浇铸的、真实的人生谱写构筑的。

不要相信命运,但命运对于一个具体的个体就是这样的坚硬如铁。李永普曾经参加过本乡语文代课教师的公开招聘,高中文化程度的他考试得了第三名,但录取的三十人中间并没有他。前些年当地市里要选拔专业人才,在文艺方面,李永普在市里发表诗歌首屈一指,成绩无人能及,有人点了他的名字,但机会儿就是不肯降临在他的身上,他不过只是做了一种公开公平公正竞争的陪衬。他是一个农民,就只能是一个农民,诗歌与他无关,诗人与他无关。

事实上,李永普远不如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人尚有完整的家庭,尚能享有正常的七情人伦,但已是知天命的他,仍然是孑然一身。娶妻生子,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对他来说是一种可望不可及的奢望。出门时,路上是他孤独寥寞的背影,回来时,他的背影还是那样的孤单踉怆,人世间的善恶冷暖他一个人承担,人生路上的爱恨悲喜啊,也是他一个人默默地咀嚼、暗暗地吞咽、不能消化的也要消化掉。

我不想把他写的这样的窘迫,不想以此博得一些人多同情,哦,都来看看,诗人原来就是这个样子!但也不想违心地推崇,这样会误导和欺骗人们,看,诗人们就是与众不同,不苦难就不是诗人,只想还原一个农民诗人生存境遇的真相。在当下,在这个世界什么光怪陆离的需求都有,唯独不需求的是诗,诗也有需求的话,唯独不需求诗人,可能,这正是诗人们的悲哀,一个农民诗人的凄凉所在。

我知道,我之所以说了些这样的话,应该是我的精神境界还远远没有达到李永普的那种高度,常人所不齿的诗,在他的心里已经成了圣洁的缪斯,也只有缪斯之神才会温暖着他,支撑着他,让他面对一切再也无所畏惧,坦然从容,正如他在一首诗里这样写道:

假如生是花开 死是叶落

土做的肉身很容易把一切还给你

曾经的血液 由你馈赠的水

一旦蒸发飘散 不管岁月多久远

伴风云际会 还会以露珠或雨滴的方式回来

在你的树叶间草尖上

我仍是你最小最干净的孩子

流浪的诗圣

文/白建平

杜甫和他的诗歌,应该是每一个真正热爱诗歌和诗歌写作的人迟早要遇到的、必须要翻越的一座山峰。这座山因其高绝、孤直,一千多年来,面对它时,望而生畏者有之,绕道而行者有之,但毕竟,还是有更多的人选择了用爱和赤诚来注视它、眷念它,并通过它的每一颗字里的硬度、每一个词语里的温度、每一行诗每一首里的呼吸与气息,体会到了它高绝、孤直的意义,叶梓就是其中的一位吧。

叶梓35岁以前,生活在西北小城天水。天水古称秦州。公元759年的秋天,唐代诗人杜甫携家带口翻越陇坂(今称关山)一路西行,在当时的秦州的三个月,写下了117首歌吟秦州山水风物及个人遭际的诗篇,史称陇右诗或秦州诗。如果说因为叶梓曾在天水做过记者,与杜甫及其秦州杂诗相遇是种机缘凑巧,那么,叶梓的诗人身份就是他与杜甫秦州诗相遇相爱的命中注定,叶梓的《流浪的诗圣》是一个古代诗人和一个当代诗人相遇之后开出的相知之花,叶梓书中最后一章《杜甫的偶像与粉丝》引用的美国现代诗人肯尼斯·雷克斯罗斯评价杜甫的话说:“我让自己沉浸在杜甫的诗歌中长达30年之久,他使我变成了一个更完美的男人、一个更会感知的生命体、一名更优秀的诗人。杜甫的诗歌回答了一个困扰着很多美学家和批评家的问题,‘诗歌有何用处’,他的诗所阐释的正是艺术的最高目的。”

远离故土的叶梓依恋着故乡的明月与露水,在这种乡愁意义上,叶梓确立了自己作为一个城市的流浪者的写作意识,也正是凭借着这种写作意识构筑了他走向杜甫的天梯,把杜甫还原成同样因命运和造化而颠沛流离的流浪者形象。青年时代的杜甫怀揣“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远大理想,却因性格中的刚直和政治嗅觉上的无知屡屡受挫,中年时代的杜甫贫病交加,却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奔波在寒风吹彻的由陕而甘、蜀、渝、鄂、湘的山道上,晚年时期靠亲朋旧友接济度日,却不改一身的臭脾气和坏毛病。

如此,从叶梓缓缓诉说的笔端,呈现于我们眼前的并不是一座矗立着的披着圣洁雪衣的高不可攀的山峰,而是一个朝我们蹒跚着走来,期望“何当一茅屋,送老白云边”(杜甫《秦州杂诗之十四》)、“我生苦飘荡,何时有终极”(杜甫《别赞上人》)无家可归的白发老人。他迥异于文学史上的那个沉郁顿挫的杜甫,也迥异于研究者笔下那个抱儒守忠的杜甫,叶梓笔下的杜甫是那个在街角巷尾常见衣食无着的老人,他腹内的辛酸、眼中的苍茫、心上的愁怨,化为一行行诗、一首首诗,见证着一个王朝由盛而衰时芸芸众生所必须要承受的苦难,而这也是《流浪的诗圣》所凸显的主题所在。

花有网名叫诗歌

一个神奇与端午节有关。一种神奇的花在端午节绽放。这种花有一个网名,叫诗人花。

端午节前夕,为了筹备“端午七天乐,共庆诗人节”活动,我和“莲花诗社”的一帮诗人去方城县袁店乡采风,竟然采撷到一个意外的惊喜。在这片美丽的原野上,璀璨着一种铺天盖地的诗人花。

刚刚踏上袁店乡的土地,我便惊奇于一片艳丽。花?耀眼的花树?其实,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种花叫“麻秆花”。但是,我并没有看到过如此令人心旌摇荡的麻秆花。此地为什么这么多的麻秆花呢?切切地等待答案。

一望无际的原野,原始得楚楚动人。然而,这一切的山清水秀都成了麻秆花的背景。

第一站,袁店河。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座“古堡”。高耸入云的青砖塔残缺着,像一痕记忆烙印在历史的天空。一条清流迤逦南下。这便是袁店河。清澈的河面上游弋着五七只鸭子。有牧羊人赶着一群山羊在河畔。凸凹的麦地留下一片黄金的麦茬。

诗友介绍说,这里是旧石器遗址。很可能在麦茬下潜伏着石斧、石刀、石镰之类的无价之宝呢。好奇之心油然而生。就有诗人捡呀捡,梦想捡到一座博物馆。而那座古堡,其实是一座废弃的水塔。上面记录了1959年修水库的历史沧桑。塔上面好大一群麻雀,叽叽喳喳,争相讲述着一段尴尬的故事。

这里风景如画。可是,我依然惦记着山脚那片麻秆花林,那片惊艳的魅力。

第二站,杏园。麦基本上收完了。黄杏、红杏,挂在枝头,仿佛能听到叮当叮当的响铃声。游人从枝头上采摘着最新鲜的杏子,分享着农人丰收的喜悦。茅草花显摆着,扮演成芦苇在《诗经》中的模样,让城里人的目光钻进迷魂阵的圈套。野胡萝卜花、野燕麦,踏着诗歌的平韵,而绞股蓝、水芹菜则踏着诗歌的仄韵。就这样,一群诗人平平仄仄平平仄地走在田埂上,留下串串韵脚。此时此刻,乡野的田园诗不用遣词造句,只管大把大把地薅便是。

这里美不胜收。可是,我依然惦记着山脚那片麻秆花林,那片惊艳的魅力。

第三站,罗汉山。山上的植被很苍翠。板栗树开着毛茸茸的马尾巴花,松树林俨然秦楚大战的猎猎旌旗,遮天蔽日。跑马岭的松林涛声依旧。年轻的诗人们去看石头寨墙了。我遥望山顶的那座红庙;想松下博弈,苦于没有对手,只好看蚂蚁上树。我猜想,那山上的石头寨墙,必定是饱经沧桑的楚长城。君不闻,鼓角铮鸣马萧萧吗?也许,一不小心就与屈原《国殇》中的诗魂撞了一个腰。

这里情景交融。可是,我依然惦记着山脚那片麻秆花林,那片惊艳的魅力。

我终于可以与麻秆花亲密接触了。这里是古楚国的属地,这里是楚方城的故土。这里到处盛开着麻秆花。一人多高的秆青枝绿叶,步步高地灿放着茶碗大的花。花们排着一二一的队列向上蓬勃,传播着百分之百的正能量,不曾有丝毫的歪门邪道。鲜红的国旗色,紫红的牡丹色,粉红的荷花色、玫瑰红的月季色……单瓣的可以与芍药媲美,千层的花团锦簇。如此,凸显了麻秆花的品格。

在田埂上,在崖畔,在路边,在房前屋后,乡亲们把麻秆花种养得万紫千红。我怀揣着极大的兴趣寻求,麻秆花为什么偏偏开在端午节呢?为什么开得这么执着?为什么开得这么真诚?一定有一个理由,一定的。麻秆花应该是一种乳名,应该还有一个学名。

我被罗汉山下、袁店河畔的麻秆花惊艳得辗转反侧。沿着乳名的溪流,我在网上探源。天哪,感天动地,激情万丈。麻秆花真的有一个学名——端午花。我用颤抖的手,第一时间给这种花注册一个网名吧——诗人花。我终于明白了,在古楚国的地盘,在楚长城的脚下,在诗歌的故乡,在端午节,这种叶脉里流淌着诗歌情缘的花,深深地受到百姓的爱戴。

一流的诗人啊,请为诗人花唱赞美诗吧。

是的,牡丹,是洛阳的品牌;菊花,是开封的品牌;月季,是南阳的品牌。那么,诗人花呢?也许能普及成一个品牌。至少,诗人花可以在一位诗人的心田繁衍出精神花海,繁衍出诗歌的品牌。

诗意———不可或缺的美

文/韩仰熙

诗言志,歌缘情,心志和情怀的表达必然会产生真挚的美。因此诗意更多的是“美”———由“真”而来的美。但对于“真”的表达,诗歌与散文和小说不尽相同,它更借助我们的想像力———用意象和通感。所以说,那些美得动人的诗章大都是被语句俘获的想像是被意象和通感转化了的想像。而诗人是最善于放逐想像的,连同他们的情绪、思想和生命经验———这些闪烁而真切的“可能”飞翔起来就是律动不已的词章。从历史上的诗经、汉乐府、唐诗宋词,到近现代的新诗,凡是让人交口称赞的诗歌都与真切而美好的“意境”有关,特别是那些让我们拍案叫奇的意象,都是美妙绝伦的。“窈窕淑女”、“路漫漫其修远兮”、“孔雀东南飞”、“落霞与孤鹜”、“银河落九天”、“千里共婵娟”、“小桥流水人家”、“我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因此说,美是诗歌的首要,真是诗歌的必要!

从古至今,诗人就用极大的热忱散布着有关生活、有关生命、有关世界和人类的想像,甚至借助通感———多重的视觉和听觉———塑造了唯美的真挚的奇特构想,或高拔,或隽丽,或深笃而永久。于是,诗意的深挚被读者理解为炽热、浓烈、细密和浩然,是人世间的真与善———辽阔而丰满的爱———坚定地拓展了诗歌文本的精神向度和审美空间!因此让人心怀激越、肺腑浩荡、情思缱绻而绵远的不是词句,而是诗意……

诗意是广阔的,这种广阔大于等于我们的心灵!

我一直认同这样的观点:有关命脉的每一次碰撞与隐忍、疼痛和欢悦、消逝与悸动都可以被诗句认可并收藏。所以说,诗意的广阔必须感念这样的认可和收藏;而生活和生命也需要诗意!

在洪荒之年,或之前,人类用躯体裹挟着美好或丑陋的精神意向,甚至借助上苍的叩问和考量,自以为是地解放生理意义上的灵魂与智性,结果是一败涂地,痛苦与悲戚依然紧随身后……所以诗歌出现了,一如开辟鸿蒙,缪斯有了暗示,风雅有了开端……是诗意教导了我们,并给予我们一种排列世界的法则和美好向度———自由而从容地收纳一切又表达一切真善美!

今天,与大地休戚相关的人们依然信奉着诗意———她的存在等同神明———关注灵魂,更呵护生命!我们在追求自由的过程中,不可能抛弃岁月的诗意———那些坚定而细密的句子如同无以穷尽的风云,或从下而上,或从上而下,形成了磅礴的星辰群落,并闪烁出人性的光华!是的,也只有诗意能够最大限度地收纳和表达人世间的足音和心声!因为,这些都是真的、善的、美的!

四月,堕落在一场孤雨中

文/孤雨磨诗焉

四月,我来了,举着一首诗歌,连同我的名字一起。不可否认,曾用抹过唇彩的青春,高跟鞋,诱惑过打马而来的青年。

如今,芳华如旧,细风吹过的窗口,没有爱的痕迹。

一直在寻找,在风里寻觅,在路上追随,哪里有阳光照耀的旅途?

站在诗歌流淌的方向,眺望,一只鸟儿自由地飞翔。什么时候,我也能披上洁白的羽翼,连同我的梦想一起,在你的方向延伸?

总在设想,一本书的序言,由你来打开。然后,是我陈铺的往事,你的影子隐约其中!这样的念头重复着,在年轮里沉淀。以至于到了后来,我已经分不清哪一部分是梦的开始,哪一部分是现实的结局。当我确定只是一场梦的时候,分明,你已经站在我的窗口。就这样打马而来,我用拢过长发的双手,掩盖内心的惊喜,紧张。

是你吗?真的是你吗?由远而近的呼吸,在我的诗歌里跳跃着。沉默,是我们唯一的默契!没有言语的凝眸,让温暖在寂静的年华中漫延。你,你,你,我,我,我,一场场开白就在你我之间凝固。只有你,只有我,这个世间变得如此苍白?连一首诗的韵脚都需要打磨,半分的工夫,从陌生到熟悉,从冷清到热情,时间终究是变暖了。

四月的桃花,红的正是时候。

来一场雨吧,瞧瞧,这干裂的笔尖。

当我们面对面的时候,清晨,就这样慢慢地打开。打开一场空白,打开一份记忆,打开一朵花的细语。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走,细细地打量,于是,生活在一首诗的主题里展开。打开清晨,用透明的露珠描绘我们的相逢。在一场雨里,在诗歌的源头,由我写出故乡芦苇。在一场风里,在诗歌的结尾,由你画出芦苇中的小船。风景中,一层一层声音在打开,当爱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于是,珍藏在一本书里。

当我们面对面的时候,黑夜,就这样慢慢的打开。打开一个梦,打开一份精彩,打开一场繁华。

打开黑夜,用华丽的色彩,描写一群人的堕落。酒杯里的寂寞聚集在这里出没,没有人能读懂闪光的背后。很多东西在这里丧失,尊严,灵魂,还有无法阻止的爱情。我想,我只能倾听,或者目睹,永远站在一米以外的距离。

当你的软语附在耳旁,我是多么渴望转身,就那么一点点的距离,足以让我的亲密抵达你的内心,以及你的思想。那些丧失的东西,由最初的一滴血,凝聚成一朵花的力量在我的诗歌里发出呼喊。我的诗歌,我的灵魂,不停地等待就是这样的时刻?我听到自己的叫声;哦,NO!

春天,会来的,而不是在这样的黑夜。

四月,一棵树上长满了叶子,我在窗口一直这样写着。

忽略自己才能更清楚地看清自己,我的内心,我的灵魂,以及我的梦想。

我要酝酿一本书,四月,笑声滑过的地方,很多人进来了又走出去,而我一直站在这里,用朴素的笔描写着我的青春,我的爱情。

与我握手的灵魂,还在远方。

我不知道酝酿一本书的序言是否需要一生的时间?如果可以,我愿意等待,用我的生命来等待。

这个春天,我丢掉了很多东西。只想用干净的诗歌,迎接远方的目光。深深地呼吸着,四月,还有点冷清的窗口,雨水浸渍的花香芬芳四溢。这样的时光,我想念阳光的味道,还有你的味道。我一直这样写着,用诗歌的语言写出,幸福和忧伤。

多年以后,在一本书里,将会刻着:孤雨磨诗焉。

秦嘉徐淑

文/闲看亭花

竹简已成碎片,汉时的关卡匿迹,一轮不老的明月仍在古平襄千年的历史烟尘之外,沉思,唏嘘。

一角含情的史书,翻开了一段奇缘,一首夫妇互答的五言,吟出催人泪下的绝唱。

我仿佛看到一对与梁祝无关的翩翩彩蝶,此时飞舞在翰墨飘香的通渭上空,徘徊在榜罗镇畔诗词濡染的故乡,深情凝望。

世代崇尚耕读的故乡,干旱的黄土地,恰能生长诗行。墨韵书香在汗滴里剔透,凝成一粒粒深接地气的意象,秦嘉徐淑,便是这片土地上一对生死相依的韵脚,是用痴恋排成的偶句,无论风雨变换,沧海桑田,总能从他们的故事里听出响亮的回声。

是他们用相携的手,把自己的一生嵌进去,一首五言诗,便有了凄婉深情的吟唱。

我随着那首诗里蜿蜒的平仄,走近他们,走进峨冠博带的汉代,他们放牧离殇的时空。

同样的村庄,同样的农舍,种风播霜喂饱日子的父辈,和走出诗书的才俊伉俪,均身着布衣,如一个个平实的汉字。潺潺流云的小河边,柳色新吐的早春里,一对无邪的眼睛,在心内写下他们童年的青梅竹马。

寒窗十年,读诗书烹煮日月,破万卷含咀英华。窈窕淑女油灯下流盼的倾慕,终成君子伟岸的朝阳下牵手的恋情。诗魂诗人金玉合璧,合成一生的诗意。

秦嘉依依辞别,因了轻如一纸书页的功名,徐淑挥泪,便有了深闺难诉的离殇,有了一架古琴欲语还休的衷肠,一首诗魂牵梦绕的怅惘,洛阳路上,风萧萧兮洛水也寒,谁借一帘烟雨,模拟难遣的相思?平襄故地,月皎皎兮对影成三,误了的几日归期,已书成难复的缺憾。

几多叮嘱叠成几多春秋,风雨路上,唱和的诗句里,谁数过遗漏的朝露和晚霞,是谁把爱拉成遥遥的归期?

我分明听到哽咽的流云,带泪的烛光,在颤动我心内的丝弦。无法抑制的,无法略去那声声肝肠寸断。秦嘉病殁任上,等待已成无期的伤痛。孤儿寡母的庭院,如撕碎的诗集,零落一地无法捡起的心瓣……

一摞酬答的情诗,是秦嘉一生付出爱的长度。

泪雨倾盆的时令,谁能为徐淑的心撑起一方遮风挡雨的晴空?一纸无情的家书,再一次为命运的伤口,撒了一把盐。守节养孤的誓言,再现为柔弱女子的纤手持刀割面,定格为哀婉悲壮一刻,颤抖了人性和诗歌的内心,一方无字的碑以毁掉花容的惊心完成屹立,就如剖开自己的血肉,让天人来鉴那一片宁死不渝的深情。

因为心里埋下的爱,因为痴恋一生的相守。

秦嘉挽手徐淑,从汉代的诗句里走出来,又回归诗句的平仄处,五言的诗歌里,我听到最美又最悲情的吟诵。

五言的诗歌里,我似乎听到宫商角徵羽,由着一架古琴和最美的女声,经高山流水潺潺流荡,在通渭的每一个角落,用书香墨香把真善美诚信等动听的音符晕开……

如诗的小草

文/陈益发

藏北,那些小草多像诗,多么像,诗人手中的方块文字,竖立的笔划,一个个掷地有声地脆生在粗砺的泥土上。那些浅色的水,潮湿得有些流泪的水,在缺氧的空气里,呈现出温柔的嘴脸,能不让人心疼么?

这些诗行的孩子,一个一个被泥土捏拿的字样的种子,羞答答恭喜脱去胸衣,露出,稚嫩得有点脆弱的体肤。

我看到,渴望的眼睛遥视浮动的云朵;渴望的小手举目巍峨的山峦;渴望的肉体触摸寒恶的砂粒。

藏北啊,就让我缓慢地凝视吧,让我坐卧山冈保持沉默的姿势,保持一块白石匍匐的姿势;让我穿透时光和日月,以一颗白石深处的纹理,去思考那些纤细的小草,根须婆娑的小草,以及牛羊毛发一样变色的小草。

还能说些什么呢?藏北,让那些小草吧,用诗人的眼光,把一颗颗种子般的方块文字种下去,掷地有声地,就在这长风旷野里,生长出一句句柔情的诗歌,硬朗的诗歌。

我要看着这些诗歌长大,也许成百上千个年景。

我要看着这些诗歌长大,也许地老天荒无极限。

毕竟,它们是我心中的诗篇,不朽的诗篇!

让童真汇编最美的诗歌

文/何晓欢

一个秋日午后,孩子们正在游戏,我指着窗外美景问道:“孩子们,你们觉得秋天美吗?”孩子们不假思索地说:“美!”我接着问:“怎么个美法呢?”“美得不得了!”“美极了!”不同的词语相继而出。“我们一起创作一首关于秋天的诗歌吧?”孩子们欢呼雀跃。

在确定了以“秋收之美”为诗歌的题目后,我问道:“秋姑娘来了,她会做些什么事情呢?”莹蓉的小手高高举起:“她会给我们送一封信!”“哦,是吗?会是一封什么样的信呢?”孩子们热烈讨论,诞生了诗歌的第一句:秋姑娘送来一封彩色的信。

“为什么是彩色的呢?秋天有些什么颜色呀?”我微笑着说。“黄色的橘子,红色的苹果。”调皮的小辉脱口而出。“秋天还有什么变化呢?”我追问着。“树叶由绿变黄,随风飞舞。”

形容秋天的内容已经差不多了,那么如何激发孩子的想象力呢?我又抛出一个问题:“我们要把信寄给秋姑娘,信封上可不能没有邮票呀!用什么做邮票好呢?”“用苹果!”“去商店买邮票。”“用树叶做邮票。”孩子们七嘴八舌。我继续引导:“有一样东西呀,如果它变成邮票可以让这封信变得香香的,秋姑娘肯定会很高兴呢!”孩子们有的想到了汉堡,有的想到了香的纸巾,也有的想到了花朵。我接着问:“秋天有什么花朵呀?”孩子们很容易想到了菊花。于是得到了:我们用菊花做邮票,把信寄给秋姑娘。

我把诗歌用彩色粉笔记录在黑板上,橘子、苹果、菊花则用图画表示,相应的颜色也用相应颜色的粉笔记录。令我惊讶的是,孩子们只跟着我读了两遍,就可以大声地把诗歌朗诵出来,而这汇聚着童真的小诗,孩子们也格外喜欢。

岁月老去 诗歌不老

文/清梦无痕

在所有的季节里,我最喜欢秋天。苍茫辽远的原野上,一面是籽粒落地、归仓的喜悦,一面是隐退、腐烂与消亡的疼,这个季节本身充满着辩证与哲思,就像一首好的诗歌一样。

10月9日至11日,大好秋光里,易县狼牙山迎来了全省各地的百余位诗人、学者、评论家,探讨诗歌在当下环境的突围与发展之路。这是第八届河北青年诗会,由河北省委宣传部、省作家协会主办,省作家协会诗歌艺委会、保定市文联承办。诗人们谈诗歌、说创作、叙友情,在英雄的狼牙山下用诗意和激情点燃了这一年一度的文学盛会。

我有幸和保定的十几个兄弟姐妹一起参加了诗会。我们当中,有的写诗已经好多年,有的写诗时间不长,是诗歌的魅力让我们又一次聚到一起。这些年,保定诗人以更积极活跃的文化态度,真诚写作,抒写家国大爱,抒写个人体悟,创作愈发成熟。在这次诗会中,我们和省内其他地市的诗友们一起,聆听国内卓有影响的诸多刊物的主编、编辑老师的指导,衷心为新一届“河北诗人奖”获奖者诗人宋峻梁、见君祝贺,共同见证了《河北青年诗典》《燕赵青年诗丛》的首发,相互交流创作体验。诗会为爱好诗歌的青年诗人们提供了很好的交流平台。这是我第二次参加青年诗会,每次参加总有新收获,从优秀的诗歌前辈身上更明白了,唯有真诚写作才能打动人心。

我想,每一首诗歌的到来,都是我们在生活中的所见所闻和内在的、心灵的一些东西的碰撞,与内心诗性发生契合。它不是纯粹的记录,而是把我们的经历和情感凝聚、提炼、拉伸、再创造。每一位诗人都可以从诗歌里找到另一个自己,一个隐藏的、有缺憾的自己。

诗歌让爱诗的人更完整、更饱满,它带给我们的是灵魂的救赎,是内心的宁静与安和。纵岁月老去,诗歌也不会老。

月醉诗歌千古情

文/朱金贤

中国古代诗歌里,描写月的句子不在少数。诗人以月为骨,以诗为心,写意抒怀,或伤感,或缠绵,或沉思。一轮明月,千古诗心。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张九龄在皎洁月色中思念着天涯之外的亲友,遥寄祝福。“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杜少陵在乱世纷争中牵挂着离散多年的兄弟,越是月明之夜,越能深深体味有故乡不能归的凄凉。“共看明月应垂泪,一夜乡心五处同。”白乐天饱受兄弟离散之痛,含泪看明月,天涯共相思。“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王仲初漂泊天涯,唯有亲人的音容温暖游子的思心。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那一夜,李益茫然失措,佳期已休,佳人已去,从此,任心田荒芜。“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孤月照离人,花落人已远,漫长的离别,抹不去漫长的思念。“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张若虚哀叹生命的短暂,但他并没有绝望,生命永远长存,与月同辉。“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人世更迭不止,明月万古如一。韶华易逝,盛年不再,唯有把握瞬间,才能得到永恒。“清风明月本无价,近水遥山皆有情。”智者与清风明月相伴,遨游于山水之间,抛弃俗世的羁绊,回归心灵的本真。

诗歌引领我们走向春天

文/严晓霞

生活在诗经的故乡,但我不会写诗,于是我仰慕所有的诗人。幸运的是嫁给一个会写诗的老公,柴米油盐之外我们还可以漫不经心地谈论诗歌;幸运的是拥有这么多写诗的朋友,一如玫瑰遇见海棠,我们可以诗意地互吐芬芳。喜欢躲在雪莉姐的诗行里避难,释放内心的恐慌;喜欢在娜娜的诗行里流连,一起留下明媚的忧伤。曾经穿过秦巴子的诗行走进《中药房》,明白我们一生的阅读是为了消除痛苦;曾经和白麟一起细数《风中的独叶草》,感受音画里的暗香;总想去看望在脚手架上写诗的鲁翔,还有在田野边写诗的叶子,总想听亚军小风英辉陈朴小波张静红梅和那么多写诗的小弟小妹透过诗行轻轻地唤我一声姐姐。当世界进入午夜时,他们的诗句是最后的守更者。那些隔山隔水的诗意问候,让荒芜的日子灿烂起来,生命旅程中那些漆黑的路段会被诗歌的光芒照亮。读着他们写给我的诗,是人生莫大的幸福,时光总会在他们的诗行里慢下来,暖起来。

因为喜欢诗歌的简洁和谐与从容,不会写诗的我总会乐此不疲参加宝鸡诗人们的聚会,一些沉睡的记忆总会被诗歌唤醒,一些远去的节日带着诗歌的芬芳回到我的身边。一如今天,在零下 10摄氏度的宝鸡,诗歌引领我走出慵懒的日子,身着盛装穿过刺骨寒风,和怀揣春光的文朋诗友一起在丝竹鼓乐中吟咏经典,呼唤春天,用诗歌的火焰互相取暖,然后一起期待,宝鸡诗歌的伊甸园春暖花开。

诗意的生活

文/李晓春

对诗歌的喜欢,与生俱来。

少年时,也曾做过诗人的梦。那时,囿于古文底子的浅薄和格律知识的匮乏,对中国的古诗词多少有些敬而远之,而更多地去喜欢郭沫若、徐志摩、戴望舒、艾青的自由诗。他们飞翔的想像,瑰丽的语言,优美的韵律,让我沉迷,带给我无以言说的欢愉和快乐。记得自己十五岁那年,偷翻了姐姐借来的莎士比亚十四行诗集,疯狂地爱上它,并把诗集偷偷带到学校,在课堂上着了魔似的誊抄,直到被数学老师抓个现行。下课后,数学老师把我揪到办公室,当着许多老师的面冲我拍桌子,“你要先把该学的学好,然后,再去做诗人的梦。”我承认当时自己的数学成绩很糟糕,且性格内向,老师的当众斥责令我无地自容,内心产生了极强的自卑感,诗人梦想因此破灭。

诗人梦想的破灭,并不妨碍我对文学继续的热爱。

我十六岁进厂当学徒后,利用工余时间大量阅读中外文学名着。记得自己当时最喜欢的是十九世纪俄罗斯文学,喜欢的作家是屠格涅夫,我几乎精读了他所有的作品,《猎人笔记》、《前夜》、《父与子》以及精美的《屠格涅夫散文诗集》。从青年时代至今,我阅读最多的是小说和散文,空余时间,也尝试写点小说和散文,也有一些变成了铅字。但观己半百人生,诗歌始终伴随在侧,不离不弃。从北岛、顾城、舒婷到艾略特、聂鲁达、勃莱,从朦胧诗到深度意象,我在书店看到自己喜爱的诗人作品,会毫不犹豫地买下,只是动手分行的非分之想却一直不曾再有过。

再次与诗歌结缘是去年4月,《星河》杂志在东阳举办“中国好诗歌”研讨会。我作为主办方自始至终参加了这个活动,短短二日,我结识了不少诗人,如《星河》主编、中国诗歌理论泰斗骆寒超老师,东阳诗坛的前辈洪铁城老师,东阳诗人炎子、胡永清、陈益林,山东诗人上官南华,浦江诗人云溪唱晚、蓉儿,兰溪诗人林隐君等,许多后来成了志趣相投的好朋友。说心里话,即使在与会期间,看到诗人们意气风发,赋诗吟词,我的心里也没有产生过动笔写诗的念想。但现在细想,那次诗会,还是在我的心里播下了一颗诗心,或者说,诗会给我久埋心底的诗的种子送去了雨露滋润,它不知不觉地开始生根发芽。

诗会后的有一天,我的心里倏地萌出想写诗的冲动,当这个念头下意识地在我脑海中出现时,连我自己都感到十分的吃惊。油菜籽——怀孕的姑娘。这个诗的意象很奇特,我自己觉得很诗意,兴奋不已——诗会之前,我曾组织婺源采风活动,去时,遍地的油菜花已经凋谢,油菜已全部结籽,当时,我颇为遗憾,觉得错过了大好时机,没想到,是缪斯把这份遗憾变成了一颗熠熠生彩的珍珠,助我写出了第一首分行《结籽的油菜》

……

谁会来捡拾凋谢的花瓣

在乎素颜一袭青衣

宽松的孕妇装

遮掩不住

你高高隆起的小腹

你丢掉了舞蹈藏起灿烂

转身把清风阳光的邀请

种进心底

……

当这些分行从电脑的屏幕上跳出来时,我既兴奋,也心怀惴惴,高兴的是自己终于也能用“诗”来表达思想,惴惴不安的是不知这首“诗”能否得到诗友的认可。我将“诗”私发给诗友炎子,让他把把脉,没料到他却给了我一个大大的赞,发到朋友圈,也得到许多的好评。最后,还在《浙江工人日报》的人间版得以发表。诗友的肯定,使我对诗歌充满了期许,我渴望自己能像真正的诗人那样写出优美的诗歌来。

过了知天命之年,我的心态已日趋淡定成稳,按理诗歌似乎应该远离于我,而现在我却再发少年狂,读诗写诗,热衷于诗友聚会,是诗歌让我的心再度年轻,充满激情活力,是诗歌让我的生活多彩多姿。尽管,当别人称我为诗人时,我会脸红,毕竟,我离诗人差得太远,也许,一辈子也成不了一个诗人。但这丝毫不影响我爱诗写诗。记得大哲学家海德格尔曾说过:诗意的栖居。我们生活在这样一个伟大而美好的时代,没有理由不诗意地生活!

孤独的玄想

文/冷雪独行

心情广场,相逢开心,交流笔法,写下诚字。

没事我常爱唠叨几句,还尽是放盐的方言,缓释它的,就是淡爽的秋月,还有并不遥远的心灵面对,这因了我们都钟爱的文字,不远不近,住在素心若水,驻在浪漫不加水的岁月回音壁。

多少人走着走着走丢了,网络里,生活中满是的。下午路过一个陵园旁的旧书摊,看到有一本《徐志摩全集》,就那样在风尘里散乱的放着,我拿起来,看了好久,没买。我想还是给需要它的人看吧,那里有地下的光,有作者自己早已说出的后来。我不忍看下去,他终究是幸福的,原因大家都知道。当今物欲横流的社会,令人无语的戕害随处可见。有时真想反问自己,人们还需要诗歌么?诗歌是否是最后的罂粟?

少小时和姐姐到市里去,泥孩子没见过世面,两毛钱的雪糕忘了吃,愣愣看着苏联红军留下的老飞机,看得脖子发酸,如今的脖子比那个时候,说不定就疲软了一些,街道两旁,店铺上古旧的气息,还印在童年的记忆。在他乡,远离祖先的坟茔,听秋虫细碎的轻语,总觉得键盘世界也确实神奇,起码能用文字陪自己辗转反侧,否则就永远是不穿树叶的日子。

读书时也有对诗歌的初次尝试,"塔变成沙子,那时,我在哪里",愤青们没给我机会发表,说关乎思想,要积极呀,积极呀,谁知道一根长篙,撑到了中年。今天和婚前的故旧妹妹网聊了几句,挺开心的,她还唱十八岁的歌,她唱的很好听的,孩子们都成年人了,不存在火,也不存在水,留下距离带来的美。我很傻,学不会阴险的温柔,做错了事脸色会暴露出来,所以错误偏偏和我作对,被现实戏谑成动画版的"堂吉柯德",于是学会诸如叩齿、舌顶上腭等等唏嘘喟叹,无关养生,自嘲为无人问津、暗自生津的巫术,至于疗效,天知道会咬碎多少隐忍的牙齿。当我站在一群少年武友的群里,我发现失去了速度,怕一着不慎,再丑上加丑。当我倾心文字的时候,又怕自言自语,失去为数不多的、能听懂我哑语的听众,泼墨画醉马,夜半方点睛,我的骁腾的青春!

青年时走过的麦地,如今围裹层层青纱,弄不懂被绞杀的森林,还有逐渐风化的土地。看一棵钻天的白杨合围夜色,抚摸落过蜻蜓的那方树皮,曾是流年丰满的胸肌,承载的不是诱惑,也没有疯狂的觊觎,却把道道皲裂的苍苔,刻在风风雨雨。素喜苏辛二家词,醉归狼藉时,举手推松去。这就是江阔云低的人生矛盾,隐匿在渔樵江诸的梦境里。

东方有个传教士叫做玄奘,他的向导,白马非马,他的路,马蹄比风还急。女儿国不是他的国,却有比小我更大的舍利。

又说疯话了,假如按照西方人的逻辑。然而我是不懂逻辑学的,命运不讲逻辑,强盗不讲逻辑。我不佩服强盗,也不相信命运,所以不相信逻辑,也就理所当然被判决为人性假死,或者道德残缺,这就是"厚黑"学的辩证法。可是这两个字在降生的那一刹那,并没有随母体含玉而来,是人为刻上的墓志铭。卑鄙和高尚的评语我都听过,还有比高尚更高尚的么?只能这样反唇相讥。最浪漫的事情是写诗呢?还是坐在轮椅上慢慢摇?网上看"聂小倩"美容事件,感到莫名辛酸,世上哪有不老的红颜!

我们都有爱美的眼睛,爱美的眼睛要善良,少些庸俗的口水,将美随意炒鱿鱼,撕扯殆尽并且圈上朱砂左轮又惯的,只有不承认愚蠢的人。美其名曰灵长精英。当然自以为是者除外。

生物链是有方法论的,多是山人自有妙计,三十六计的掌心里托着什么呢?大话西游里李靖先生慑服小丑的塔,是吴承恩参照了前辈的希冀,但愿浮光里的烟火不带芒刺。人们多喜欢嬉皮士,好凸显严正的衣冠。

今夜借借星光,双脚蹬痛了桌子,原本想一键删除的,想想还有三五好友,还有花枪酒葫芦可以变卖,那么,就请店家沽取一斤酒来,掬酒月在手,东山泪沾衣,移步陋室,仰观夜蚊如鹤,可算醉得彻底,疏狂得痛快,却不知明日的本钱,还要在草根不屈于泥泞地挣扎里。

这就是苦难的诗歌,是夜的思考,是聋了的耳朵贴近键盘,触摸到的,是孤独的玄想。

用诗展示生命

文/张彦梅

余秀华的诗火了。打开电脑、微信,她和她的诗《穿过半个中国来睡你》就这样带着原始的野性横空出世。读她的博客里的诗集,能深深体会到她的痛苦以及对正常生活的渴望。那“孤独”的情绪让人疼痛。她不止一次提到自己的孤独:“在家跟父母没什么交流,儿子有什么话也不太跟我交流。”所以,我倒宁愿把她的诗看做她心灵的呓语。

《穿过半个中国来睡你》,如果只简单的看做“性”来解读,却有些偏颇。如果,把“睡”理解成爱的最高境界,而不是简单的情绪发泄,那么透过“火山喷发、政治犯、流民”这些的隐喻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负面、危险,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在爱你的过程中所面临的苦难或是危险,“麋鹿、丹顶鹤”是作者对自身(弱、善良、纯粹)的隐喻,“弱”又怎样:

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

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

我是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去睡你

这一段的描写,我看到的是她对爱的执着,大胆,狂傲。“无数个我”,我理解成作者的不同风情,所以,我把这首有争议的诗解读成为一首爱情诗。弗洛伊德曾提出,“无意识是不能被本人意识到的,它包括原始的盲目冲动、各种本能以及出生后被压抑的欲望。无意识的东西并不会因压抑而消失,它还存在并伺机改头换面表现出来”。诗歌中的大胆,只是她情绪的宣泄(并不代表本身就会做出如此胆大的行为),这首诗野性真实得如田野里的荒草,随心所欲倔强而又勇敢。我觉得更符合她的村姑身份。而在《我爱你》中,我却可以看到她柔软的爱,可以看到她简单的小幸福:

我巴巴地活着,每天打水,煮饭,按时吃药

阳光好的时候就把自己放进去,像一块陈皮

茶叶轮换着喝:菊花、茉莉、玫瑰、柠檬

一旦爱了,她却纠结又自卑:

如果给你寄一本书,我不会寄给你诗歌

我要给你一本关于植物,关于庄稼的

告诉你稻子和稗子的区别

告诉你一颗稗子提心吊胆的春天

诗歌能让人远离孤独,也能让人更接近孤独。比如《风吹》:

黄昏里,喇叭花都闭合了。星空的蓝皱褶在一起

暗红的心幽深,疼痛,但是醒着

它敞开过呼唤,以异族语言

又比如《可疑的身份》、《在打谷场上赶鸡》、《你没看见我被遮蔽的部分》……这些诗句和着泥土的挣扎的空灵和尖锐。“还好,一些疼痛是可以省略的:被遗弃,被孤独,被长久的荒凉收留”(余秀华诗句),这所有的不快乐都在诗中宣泄,又被诗收留。诗歌,也是她行走人生的心灵咖啡。

余秀华给自己的社会身份的排序:女人、农民、诗人。所以,我们也不要以传统诗歌的条条框框去要求她吧。“差的时候是命运,好的时候还是命运,命运是安排好的,人改变不了。”(余秀华语),那么当她坦然接收命运的时候,真的需要我们多给她一些希望。如果诗歌能带给她精神上的安慰,多了一种幸福的体会,我们应该给予宽容和支持——我们可以不欣赏她的诗,但她的幸福方式却很打动人。

读着她的诗歌,我看到的是一个清净的世界里,一个灵魂在丰富地孤独着。

我所知道的黄海或黄海兮

文/左右

离职之后,终于闲了下来。闲下来之后总觉得应该写点什么,我翻看一本书,突然想到了黄海。

记忆中第一次知道诗人黄海其名是在《诗选刊》2009年下半月刊上,里面选发了黄海的组诗与照片,同学翻阅杂志时说那张干净而明澈的圆脸,长得像我。印象中,从没有一个人因为长得像我而令人念怀,于是我就记住了黄海的名字,网上读了很多他的作品,有散文小说也有诗歌,从那会儿我知道了他中学时代就开始写作,他和我一样喜欢带着文字去旅行,他能在玩耍与行走的途中,觅寻到路途遗失的灵光。他有一部诗集《穿花裙子的小佳》。我很喜欢这个书名,由于这个书名,我一度固执地幻想,我也会找到一个名叫小佳的女朋友,她穿着花裙子。后来的三年后,书中情人小佳没有找到,但找到了一个叫小芯的梦中情人,她也爱穿裙子,她也爱诗歌,我们走在了一起,整整两年,爱情短暂而神圣。

说到我自己的爱情好像说远了。记得第一次见黄海,是因为一个商洛的老乡得了很严重的病情,长安诗歌节为他举办了诗歌朗诵会并号召大家捐款,我与大学老师张毅也闻讯参加了。那是我第一次见长安诗歌节的人,第一次见这么多诗人来参加活动,伊沙秦巴子也在场。当时大部分长安诗人都不认识我,我那会儿写的诗比茅厕里的虫还臭,但自己毫不知羞。第一次打量从照片里神交过面的黄海,心情不仅是兴奋的,也是激动的,当时想走上前去和他握个手,但又碍于交流,只能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听他们朗诵,叙说老乡的故事,诉说别人的遭遇,抒发自己的感情。参加了几次长安诗歌节的活动,也就跟黄海熟了,相互之间递来递去的眼神也明澈了。有一回长安诗歌节的活动上,他在给所有与会的人免费发放他与伊沙等人创办的《唐》杂志,当他递给我的时候,对我微微一笑,从那一个微微一笑开始,我就感觉,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我是一个不甘于落后的人,包括学习,文学与生活。这些年拼命的较真,就是为了能够让生活越过越趋于明净与趣意。而往往在生活的较劲处,要有一个人物目标作参考我才能坚定不移自己的前进脚步。这些写作圈里的人物目标,有伊沙,有第广龙,也有黄海。在长安,伊沙是写作上勤奋、着作等身的最典型代表,第广龙是在写作上人品德品与作品,无可挑剔。而黄海不同,他不仅仅是作品写得好,在生活与写作上,他也爱较真,较起劲来,他能够闭门谢客几天不见人,网上一露面就立马在博客摔出几颗文字原子弹:他躲起来写最近想写的作品去了。他也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但他又是一个挣了钱立马投身于文化公益事业的商人,与那些身上贴满铜臭味的生意人大有不同。黄海本是湖北黄石人,十几年前离开黄石只身来西安打拼,用自己的智慧与汗水,成功坚守到今天,给我们这些年轻人树立了奋发图强与自强励志的榜样。或许他的事迹在全国不太惊世骇俗,但大到陕西小到长安,知道他的人都特别感动又满身激励。他挣的钱除了自己花,其余的用途,用于投身文化与公益,用于请长安的诗人朋友们吃饭喝茶。就我力所了解的范围所知,他创立的公司不仅仅有一些公益性的图书出版项目,也有一些公益性的文化交流活动,编刊了一些免费交流的诗歌杂志与图书诸如《唐》《陕西诗选》等,他还凭借一己之力创立王维诗歌奖,与长安诗歌节的同仁创立了长安诗歌节唐·青年诗人奖等全国性大奖。这还是一个明亮的方面,另一个在他看来不足以为外人道但我觉得很令人敬重的细节:每次长安诗歌节的同仁聚会,外地的诗人作家来访,同城的诗人作家约邀,他总是第一个抢着买单,而且在聚会接近尾声的时候,不声不响地买了单,悄悄溜走了。这些,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想,以后如果我也发达了,也要这样对待所有的朋友。

去年秋天,黄海突然改了笔名,叫海兮,后来又改成黄海兮。新改的笔名,我不太习惯。为了区分我所习惯的一个人,我这样称呼他:写诗的时候他叫海兮或者黄海兮,写诗歌之外的文本的时候,他叫黄海。在写作上,他是多栖的作家,他的身份几乎鲜为人知:小说写了不少,但不在意发表。散文出了几本集子,也获了奖。工作之余,还担纲《美文》杂志的编辑,为《美文》写散文评论,有不少散文创见令同行吃惊。他写的游记散文,以及一些有意思的散记,将我引领上写散文的道路上来。也不知从何时起,黄海写的散文与评论,我竟然习惯了一字不落地读完,读完后又渴望尽快读到续篇,像在期待一位与我久未谋面的新娘。

黄海待人对事,都很客气。不管任何时候,见了谁,他总是以左右兄,艾蒿兄,有尾兄来称呼别人,我想,这是他值得别人尊敬与深交的地方:一个文人的素养,大抵应该如此:身份无贱贵,你我都是兄。在他的身上,有着现代文人罕见而可贵的精神:真诚,实在,简单,无邪。

当然了,兄长黄海也是有缺点的。他爱臭美,有时也爱孩子气。这些无关痛痒的缺点,正好说明了他对生活的热爱。在长安诗歌节中,给我强烈印象和孩子接近的诗人,有两个,一个是伊沙,一个是黄海。我喜欢观察人,而且一直坚信自己观察人的眼光。伊沙和黄海,身上散发出来的孩子神韵,不是装的,不是刻的,也不是有意无意的,因为他们本身的心灵,素养与气质,完全在孩子的纯真行动之外,只是他们从无发觉罢了。

我热爱长安诗歌节,也热爱黄海。他就像我的兄长,生活在长安周围,我围着长安,也围着他,不知不觉已经四年了。

读黄义

文/鹿志锋

诗歌是灵魂的音符,是精神的乐曲,是思想的旋律。它最能表现一个民族的心灵解放、时代嬗变与信仰追求,也能表现诗人的人文情怀、价值追求与哲学思考,具有崇高的文化价值、优美的表现形式与不朽的艺术魅力。在这个灵魂飘落、精神堕落、信仰失落的时代,偶读诗人黄义的诗歌,让我又一次感受到诗人的存在、诗歌的存活与诗意的存续,感受到诗人对生命、爱情、理想的追求,对生活、时代、社会的思考,对生死、尊严、命运的忧虑。

作为青春期的女性诗人,诗人黄义以特有的敏感心灵、细腻情思与轻柔语句,写四季风光,写天空海洋,写花草树木,写风花雪月,写爱梦情幻,写乡情城景,表达了诗人丰富多彩的内心世界,表达了诗人对生命与爱情、青春与梦想、生活与人情的美学审视,表达了诗人对生活命运的哲学思考。在《白玉兰》一诗中,诗人从自然生命的花开花落,抽象出人类生命的精神境界;在《不是》一诗中,诗人写出了爱情纯粹的战栗、坚贞的胆怯与去留的忧惧;在《永远的故乡》一诗中,诗人抽身红尘回归故乡,表达了生命叶落归根的哲学认同。从春花初绽到秋实飘香,在生命四季美丽而忧伤的过程中,诗人为花朵而惋惜,为生命而悲叹,为爱情而吟唱,为命运而忧思,为大海而祝福,一花一叶,一草一木,一景一象,都在诗人的笔下从意义经意象至意境,化作优美的诗句,读来犹如灵魂之手击打生命的琴弦,弹奏出诗意的音乐。

诗人深受上世纪八十年代朦胧诗人北岛、顾城、舒婷们的影响,在《陨落的诗魂》一文中,她说:“中国当代,有几颗亮星,闪烁耀眼的光芒,照亮黑夜的宁静,陨落在我们面前,让我们吃惊、遗憾、伤心、回眸……”她对诗人蝌蚪、顾城、海子、戈麦、乐冰的生命悲剧寄予深切的同情与关注,让我看到诗人内心的忧虑与挣扎,也许包括对神圣爱情的怀疑。她说:“诗人们一个一个走了,让人怀念,让人深思,他们美丽的诗篇让读者涌起莫大的感动之后却拯救不了自己,这是诗歌的悲剧所在。”

哲人与诗人二者,哲人的使命是寻找回归故乡的路,诗人的使命是沿着路回归故乡,前者是理性思考,后者是情性体验,其实二者具有相同的灵魂诉求,最终殊途同归,都是在超越时代、世俗、社会,走向了生命的精神家园。但对于诗人来说,只有具备了哲人的理智,才能成为伟大的诗人,诗人不仅需要个人的生命激情、审美体验与价值追求,还更需要人类的博大胸怀、生活理智与信仰精神,唯其如此,诗人才不至于陷于狭隘的生命沟谷、自私的爱情闺阁与极端的精神绝地,这也许就是诗人黄义给我们的最深刻的理性启示。

诗歌是灵魂的音乐,真正的诗人应该超越历史、个人、时代的精神悲剧,举起诗歌的旗帜坚守在精神的高地,完成自我的精神救赎与拯救人类精神的使命。恰在这个令人充满期待的春天,读诗人黄义的诗歌,让人重感生命激情与文学精神,无疑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