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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散文

2022/12/29经典文章

小孩子散文(精选8篇)

童年的大年夜

文/鲁秦

贫穷的童年,但却是快乐的童年。随着岁月的年轮爬满额头,奔五的中年男人脑海中,贫穷的记忆渐渐模糊,快乐的记忆却日渐清晰。

过年,是那个时代小孩子一年的期盼,比现在的孩子更渴望过年。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也只有过年才能吃上平日吃不到的“好东西”(糖块、饼干、鸡鸭鱼肉),当然如果能有新衣服穿那是最美不过的,男孩子即使没有新衣服也一样地快乐,还可以放鞭炮。

上世纪七十年代,有着我太多的童年记忆,而过年的记忆尤为深刻。

天擦黑的时候,各家各户的破门上都贴上了红红的对联和过门钱,把毫无生机的生活装扮的有些节日的气氛。小孩子也被早早喊回家吃饭,吃过饭就被赶到大炕上睡觉。本地的习俗是半夜起来过年守岁,所以要早睡。

深夜12点以后,当霹雳拍啦的鞭炮声次第响起的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孩子会被大人叫醒,穿衣在炕。瞧着父母和姐姐、哥哥里外忙活,先下水饺,供奉天地诸神,然后才炒菜、喝酒。坐在炕上,还有许多的禁忌,不能摸窗台(据说摸过以后会生疮长疖子的),不能动剪刀(当然这些东西早就被收拾起来了),不能说不吉利的话(白天贴对联的时候,因为说了一句俺家对联不如东邻大叔家的好看,就让大哥狠狠地踢了屁股一脚。),不能大声说话,诸如此类,显得很神秘。虽然那个年代一直在破除迷信,但过年的禁忌是老辈子传下来的,大年夜家家户户关上大门在家里搞迷信是没人管得了的。祭奉天地诸神自然少不了的,院子里挂上保险灯(带罩的煤油灯),桌子上摆满祭品(猪肉、鸡块、点心、水果等),水饺出锅以后端上去,烧纸,磕头,按程序一样不能少。这样的仪式在农村大都是男主人来完成的,父亲做这些的时候显得很虔诚,嘴里也会念念有词,念叨一些老辈子传下来的符语,譬如“大门口边参天树,二门口里聚宝盆,诸神下界把年过,保佑老少都平安”等等。10来岁的时候,男孩子会允许参与祭拜仪式,上香磕头,然后放鞭炮(发送纸马)。这样的鞭炮声次第传来,似乎有传染性,附近邻居,整个村庄,甚至不远的邻村都被鞭炮声淹没,空气中满是浓烈的火药气息。

祭拜完天地,父母开始炒菜,我跟弟弟蜷坐在被子边眼巴巴地等候着,有时候也会去数一数自己分到的炒花生和饼干(家里兄弟姐妹多,父母都会把这些分开,炒花生每人一小瓢,自己收藏好了,慢慢吃,自己吃完了别馋其他人的。)在那个年代物质贫乏,做父母的大年夜是不能吝啬的,总要让孩子们吃个够吃个饱,平日不见的饭菜上桌,几个小猪一样的兄弟就开始放开肚皮抢吃了,再严厉的父母在大年夜也会脾气好许多,不再呵斥,不再打骂,任凭孩子们吃喝,这也是小孩子盼望过年的最大理由吧。

吃喝完,会上一些炒花生、瓜子、糖果,一家人吃着谈着守岁。这个时候,小孩子是可以去摸粗一些的椿树,左三圈右三圈,边转边说:“椿树高,椿树长,椿树你长我也长。”希望新的一年能长高一些。

不多时,天渐渐放亮,一些耐不得寂寞的孩子开始穿上新衣服串门拜年了,比一比谁家起得更早,鞭炮声也渐渐稀疏下来,大街小巷都是“过年好”的问候声,再穷人家也会被拜年的大人小孩子挤满黑洞洞的屋子,一拨又一拨,不到中午时分是散不去的。

柿子红了……

文/宛儿

“七里黄泥红树岗,西风果熟一村香。”秋风飒飒,又是柿子红透时。

上周,外出。路经淄博沂源某乡村,远远望去,漫山红柿,煞是好看。

异乡的秋,凉意颇浓,家乡的柿子该红透了吧?那些温馨的回忆悄无声息的弥漫开来,似潮水涌过,一浪高过一浪,拍打着,撞击着……

幼时,奶奶家院子里有棵高大的柿子树,树龄恐怕比我还大吧?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柿树粗壮高大。夏天,华盖如荫,橘黄的小花缀满枝头,点点的清香氤氲着小院,偶尔有蝴蝶飞来,萦绕其间;间或蜜蜂来访,流连其中。一阵风倏忽而过,柿子花簌簌落下,我和哥哥在树下欢叫着,追逐着,童年的快乐不言而喻。小小的柿子花,摘去花蒂,用一根细细的线穿起来,戴在手腕上,脚脖上,或者串一串长长地,制成花冠,那我俨然就是花仙子了。

花落不久,就可以看见米粒般大绿绿的的小柿子了,等长到纽扣般大,小孩子再一次颇兴奋的时刻降临了,纽扣般大的小柿子,也会随风坠落一些的,当然也有我们故意摘的,用缝衣针穿过小柿子的中心,一个个串起来,颇费功夫的,可是,小孩子唯独不缺的就是功夫,大人也巴不得小孩子安静下来,所以任由我们折腾。油绿的小柿子像极了绿色的翡翠珍珠,无论是做项链还是做耳坠,都可以满足小孩子的爱美之心。

小柿子慢慢地长大,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容易分散的,慢慢的,我把乐趣转到小河边刚出土的知了龟,转到小河里的小鱼小虾,转到树林子里各色的野花,转到山上玛瑙般的野酸枣,还有那刺人难摘的覆盆子(俗名拖拉盘)……

欢闹声中,盛夏已过,秋像藏猫猫的顽皮孩子,一下子窜到面前,调皮的笑着,伴着鬼脸。再看柿树,青涩的柿子,已慢慢的变成橘黄色,像刚学会变脸的顽童,狡黠的笑着,站在枝头,跳着,闹着,直到把枝头压弯了才肯罢休。

霜降到了,柿子慢慢地由橘黄变得红通通了,这时,奶奶吩咐哥哥爬到树上,用小篮子把柿子一个个请下来,放到温热的水里浸泡。枝头上特别远特别高的柿子往往可以高枕无忧,哥哥是摘不到的,任由他们在树上自然熟透,做了冬日里小鸟儿的美餐。当然哥哥还会把密集的拥抱在一起的柿子,连枝带叶一起折下来,挂在某个角落,时间久了,也会自然熟透,过年的时候,哥哥会拿出来炫耀的。

这时的奶奶是忙碌的,每天要很多次用手试探水的温度,太冷太热都是不可以的,需要及时换水,大约三四天时间,柿子便可以吃了,一改刚摘下来的苦涩,甜甜的令人馋涎欲滴。自家的柿子,奶奶除了把一些送给邻居孩子分享,剩下的全部留给我们这些小馋猫了。

等到柿子全部变成腹中之物,除了偶尔回味一下,就是静等哥哥挂在墙角的柿子自然熟透了。我常常踮起脚尖,偷偷地摸摸柿子是否变软了,待到柿子又红又软,就可以吃了。

秋天渐行渐远,角落里红通通的熟透了的柿子,软软的,像极了娇美的小姑娘,羞答答的抿着嘴,偷窥你。小声地招呼你:我熟了,把我摘下来吧。

我惊喜的,像小贼一样,猫着腰,趁哥哥不在,偷偷地摘下一个,藏在某个自认为安全的位置,把柿子咬开一点点小口,撮起嘴,吸吮着,红软的柿子流质一样,被吸进肚子里。然后胜利般地抹抹嘴,若无其事的大摇大摆的优哉游哉……

有时哥哥会问:“我的柿子好像少了一个哦,还有一个柿子蒂留在那儿呢。”我暗笑,装作没事一样:“是吗?被小鸟儿啄了吧?”哥哥点头直笑,“嗯,那个小鸟好大的饭量,一个柿子点滴没剩呢!”顺便刮一下我的小鼻头,“那个小鸟儿和你差不多大吧?”说完哈哈大笑。

如今的我,再不会偷吃哥哥的柿子了。童年的柿树伴随爷爷奶奶的故去,连同小院一起送给别人了,唯有那些美好记忆犹如昨日,历历在目,时时温暖我游子的心。

货郎担

文/董国宾

昔日的乡村热闹的事不多,货郎担一来,孩子们就像炸了锅,一个个揣着甜蜜的心思一下子围拢过来,宁静的村庄顿时卷起一层热浪。

货郎又叫货郎担,也叫挑货郎。那时的乡村,卖货人挑着箱子走村串巷,卖些针头线脑和小孩子好吃和好玩的小东西。这行当在上世纪70年代的乡村很惹眼,也很有趣。小孩子手里没有一分钱,但随便找些废铜烂铁、旧塑料或牙膏皮,就能换回几样自己想要的小甜食和小玩具。那时的日子里,隔上三两天,就会有货郎担走进村子,小村庄立马生动起来,最得意的是一群疯玩的小孩童。

挑货郎肩挑一个大箱子,另一头是一个大箩筐。大箱子上有一个玻璃罩,里面是一些家用小百货,火柴、发夹、小肥皂、松紧带、搓手油、顶针、小圆镜,还有逗小孩子吃和玩的小东西,最常见的有花生糖、麦芽糖、麻子糖、甜米团和红红绿绿很是诱人的小糖豆,再就是一吹就哇哇响的小喇叭。红色塑料小公鸡,也是娃娃们最有趣的小玩具。挑货郎的大箩筐,盛满了从十村百户回收来的生活废物料,回去后换成钱,便可用来过日子了。

货郎担来到了村子,拨浪鼓雨点般响起来,先是“噔噔、噔噔”响两声,还来不及喘上一口气,又“当啷啷噔、当啷啷噔”地响上一大串。小孩子一个个心里直痒痒,挑货郎还没放稳扁担,便“轰”的一声围过去。

小时候拨浪鼓一响,我们村可真热闹,全村的小孩子一个不少地都会跑过来。我先是对挑货郎的拨浪鼓感兴趣,它一边一个小耳锤,敲得人直抓心,充满了诱惑和甜蜜。我左瞧右看,真想上去摸几下,刚一伸手,就被挑货郎阻止了。挑货郎的大箱子真是一个百宝箱,里面果真有一个玩具拨浪鼓,红红的鼓面惹眼又诱人。我扭头就往家里跑,很快找来一大把废物料,连姑姑剪下来的一截头发也拿过来,我终于有了特好玩的拨浪鼓。同村的小朋友兴奋地围住挑货郎,眼珠子滴溜溜地盯上几眼大箱子,一转身就“咚咚咚”往家跑。这家那家的墙角和柜子,小孩童都翻了个遍,凡是能用来交换的东西都找了出来。有的用废铁块换回一个小喇叭,有的用旧塑料换回一个小皮球,还有的换回一小块麻子糖,一个个那高兴劲儿,真像喝了蜜。有一次我很想吃几个甜米团,玻璃罩下那一粒粒白色的小米花,被黄盈盈的糖浆粘成一个个小圆球,真是诱人,可家里找不到一点东西给货郎担去交换,于是我就心急地找母亲。母亲过日子节俭,一分钱也不舍得往外拿,嘴馋的我急坏了。这时爷爷走过来,二话没说就从衣兜里掏出一毛钱,我高兴得跳起来,心里不知有多轻快,这真是一件无法忘掉的事。

货郎担给小孩子送去甜蜜和快乐,村里的小媳妇也会嘻嘻哈哈地走过来。她们会换一些生活上用得着的小东西,如小肥皂、衣服扣子和绣花线。那些妙龄姑娘爱美爱生活,是要打扮一下自己的,不是换把小梳子,就是换条扎头的皮筋,再就是换个小镜子和扑粉。老奶奶也一个个踮着小脚往这里赶,她们要换的,不是火柴,就是顶针和线团。沉静的时光里,拨浪鼓一摇,小村庄一片匆忙与和乐。

时代往前走了一大步,空调、冰箱一抬脚便走进了各家各户的生活中,乡村的日子也乐翻了天。村村庄庄的巷子里,早就连货郎担的影子也见不到了,但那时,货郎担却是一瓢清凉的水,给寂寞的乡村送去的,是一份简洁的生动和快意。

家乡的小溪

文/心若秋雨

我的家乡,有一条小溪,名叫浯江。这条小溪坐落在我们村的西边,离我们村差不多有3000米左右,在村落和小溪中间隔着农田。它从北边出发,一直向南奔流,最后流向大海。

听老人讲,旧时,这条小溪很宽,溪水也很深。船是可以在上面行驶的,在我们村的这一段,还建立一座码头,确实,在我们小时候,还是可以在溪里看到一些木桩,经过这里时,老一辈们总是指着这些码头对我们说:“瞧,这里就是以前的码头。”以前,交通还没现在这样便捷,于是,小溪成为两岸人民交往最好的纽带。下游和海边的人们,乘着船来我们这边走亲戚和赶集。而我们这里的人,行船沿着这条小溪到下游和其他地方做生意。你可以想象,当时这条小溪繁华热闹的景象,那几根木桩不是最好的历史见证吗?后来,由于这条小溪变窄了,水也浅了,再加上路上交通的便捷起来。于是这条水上商道就开始衰落下来,到最后被彻底地遗弃了。

在我们小时候,小溪两边是很宽很长的沙滩,溪水只在中间流淌,除了一小部分地段外,其他地方都不是很深。于是,这里就变成我们儿时最好的游乐园了。夏天,我们就在这里游泳,我的很多伙伴都练就了一身的游泳技术,我就不行,只能来一小段狗爬式。但水里憋气功我就比较厉害了,我们经常举行比赛,我是经常拿冠军的。当然,为了得到这个头衔,我是没少受苦。经常把水呛到鼻子去,或是喝几口水,虽然受了这些苦,但是当比赛后得到冠军后,自豪感就会把这些受罪的苦通通赶走。在水里玩还有另外一项玩法,那就是打水仗。打水仗时,由于其他村的小孩子也经常到小溪里玩,所以经常以村为单位分成两派来玩,于是总避免不了发生矛盾,有一次闹得挺大的,两个村的小孩子几乎都参与了,由于我们这边人数比较多,结果可想而知,他们村的小孩子被我们追赶好久。那件事后,我们两个村的小孩子再也没有在一起玩过。他们村的小孩子如果看到我们村的小孩子在那里玩,就跑到另外一段那边玩。世事难料,谁又能知道长大后我们很多人竟然成为同学和朋友,于是大家总是坐在一起,回忆起那段美好的童年往事。

在小溪里,我们除了玩外,还要办一件“正事”,那就是挖溪里的小贝壳。那些小贝壳大部分呈深绿色,有些则呈黑色。个头很小,最小就只有沙粒那样打,最大犹如拇指头那样大。听说用来熬汤很清凉,于是我们小孩子就挖想一些回去。要挖出它们,用手也是可以的,但是速度太慢了,挖到的那些个头也都很小。于是大家就从家里带一些工具过来,有畚箕了,煮饭用的过滤网……那时候,小溪里满是这些小贝壳。用畚箕勺几下就很多了,于是我们就只挑选个头大,小的我们又把它放进水里。这时候,如果有哪个人挖到一粒个头特别大的,就兴奋地高呼起来,大家立即跑过去瞧一瞧。然后,大家就拿出自己最大的那粒互相比较一下,取胜的那个看他那美滋滋的样子,神气极了。没过多久,每个人的袋子里就装满的丰硕的战果,于是,大家带着无限的满足感,兴高采烈地回去了。

一到冬天,由于溪水变得很冰凉,我们就只能乖乖地在沙滩上玩了。虽然不能到水里玩,但我们还是会想出各种玩法来,其中最让我们喜欢的就属烤地瓜。在来之前,我们从家里带地瓜和煤渣过来,如果家里没煤渣,就到田里挖些土块过来。来了以后,除一两个人在在沙滩挖坑,垒土块或煤渣,其他人就去拣干柴,等那些拣柴的拣好柴回来时,那坑已经挖好了,土块或煤渣已经垒好了。于是,就开始烤,这烤地瓜也是有些讲究的,在生火时,先不要把地瓜放进火堆里,要不地瓜容易烤焦了,要让火烧它个半小时,等它把土块或煤渣、沙子烤的火热,这时候才把地瓜放进去火堆里。然后把烧热的土块或煤渣推倒在火堆里砸碎了,再把沙子盖在上面让地瓜在里面闷。这闷的时间起码要一两个来小时,所以你就要在那边等。当然,我们是不会傻傻地在那边等了。于是就在等这段时间里,大家组织起来玩游戏,有跳绳子、跳方块图,玩水上飞镖……等我们玩累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开始刨开沙子和土堆,先拿出其中一个来试试,一般来说都会熟的。于是大家就争着去挖,虽然还很烫,但是大家已经顾不上,一边用嘴吹一吹,一边剥着皮,然后放进嘴里。那香味,真比吃山珍海味还过瘾。吃完没多久,太阳也慢慢地下山了,这时候,总是听到从岸堤上传来的大人们叫我们小名的喊声,于是大家恋恋不舍地跟在大人们后面回家去……可爱的小溪,寄托了我们太多的童年回忆。

当然,小溪不仅仅是我们孩童的乐园,它还是生活在这里的人民的守护神。由于我们这里是东南沿海地区,一到夏天,总是会刮起很大的台风,台风一到就会下起暴雨。所以,我们这里总是发大水。这时候,如果不及时把水排出去,那肯定会给庄稼和村庄带来毁灭性的灾难,于是我们的小溪,就及时地发挥它排洪的作用。有些时候,我们这里也会出现旱灾,这时候,我们就引进溪水来灌溉农田。所以,一说到小溪,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总是融入无限的情感。

可惜,现在的小溪,又变了另外一个样。从几年前开始,就有人就带着机器来到溪里采沙,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停止。小溪被改变它的模样:溪水变得很深,原来清澈的溪水,现在变成深绿色的,深绿得吓人;两边的沙滩,变成沼泽地,一些人用树木把这些地方围起开垦,那干净宽阔的沙滩,正被农田一点一点地吞噬;由于采沙时,采到堤岸旁,有些堤岸的沙土,开始滑落下来。以前那平整而青绿的堤岸,正变成坑坑洼洼的。看那滑落的堤岸和那滩上的树木,我总在担心,如果再来一场大的暴雨,那该怎么办才好。

如今,每当我走到堤岸上,我的心里总是不自觉地产生丝丝的伤感。我那可爱的儿时小溪,我何时才能寻到你的踪影。

记忆中的年味

文/孔维越

小时候在老家,庄稼收完不久,小孩子们就开始盼着过年了。杀年猪,蒸包谷甜酒,熬麦芽糖,准备各式各样的年货,过年就意味着有很多好吃的。

进入冬腊月,小孩子常缠着父母问:“离过年还有几天?”

小孩子们总是扳着手指数着日子,哪天把年猪杀了,开始有肉吃;哪天把包谷甜酒蒸了,可以用水把甜酒和匀烧热解渴;哪天麦芽糖熬了,粘了花生、核桃、包谷花,饿了就切一块嚼在嘴里,能吃上麦芽糖。在物质相对困乏的年代,这些都是小孩子们喜欢的食物。

日子在孩子们手指头上一天天数完,新年终于给盼来了。

除夕到来的前夜,小孩子的心里有抑制不住的激动,心里总盘算着明天自己先做什么,再做什么。

除夕那天,天刚蒙蒙亮,小孩子听到母亲起床的声音,就一轱辘从床上爬起来,来到灶旁帮着母亲烧水点火,开始为年夜饭忙碌……

早饭前,外面夜里凝冻的霜还没融化,比较冷,小孩子一般是在家里帮父母打下手。冬腊月杀了的年猪在楼上熏了一两个月,水分已干得差不多了,逐渐有了腊肉的味道。母亲把要煮了过年的肉洗好,架在柴火上,小孩子在灶边添柴加火,母亲需要什么就帮着拿什么。

吃过午饭,小孩子该做什么事心里就有底啦。

小孩子就背着背篓去屋后的山上,找几棵长得茂盛,叶子绿油油的松树,爬上去,砍下松树桠枝,几个小伙伴就围在一起,一把一把地把嫩绿的松叶撕在背篓里。撕松叶时,小孩子会挑几枝松嫩绿、生长密集的松枝放在背篓边,等绿油油的松叶装满了背篓,才把放在几束松叶插在背篓上,几个小伙伴才背着背篓屁颠屁颠地回家,算是完成一项任务。

从山上撕来青松叶,小孩子要做的事还没完呢!

小孩子约了一块儿去河边,找三个和鸡蛋差不多大的河卵石。下河找河卵石可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要找的三个河卵石讲究个头相当,表面光滑,质地均匀、坚硬、无裂缝。几个小孩沿着河边,顺着河流一直往下,起初谁也说不准最终带回家的是多大的石头,只要遇到圆而质地好的都会拣了拿着,沿着河找得差不多,才会把石头放在一起,对比挑出三个,剩下的再分给小伙伴们凑着挑选。大伙儿都找齐了,几个小伙伴高兴地把三个圆溜溜的河卵石拿回家,放进烧得正旺的炉火里。

坐在火塘边,母亲已经把饭菜准备得差不多了。可吃饭的时间有讲究,大都要等到天擦黑,暮色四合的时候。

堂屋的靠墙放橱柜,橱柜后面对着的墙上贴着“天地君亲师位”,过年一般要贡肉和茶酒的。小孩子在父亲的带领下,把白天背来的绿油油的松叶铺开。过年母亲做的菜会变着花样做得很丰盛,几兄妹勤快地帮着把母亲做好的饭菜端到已经铺好的松叶上。数一数,最起码也有二十来碗。

父亲会带着几兄妹把剩下留有枝的松叶在堂屋的“天地”下方放三束,往堂屋正中的瓦片上抛三束,大门的两边各插一束,烧火的灶上、水井边上各插三束。而大一点的哥哥就会跟在后面点香、敬茶和敬酒,烧三份纸,点三炷香。

过年的时候,狗最有礼遇了。

大人会告诉小孩,很久之前,人们没有了粮食的种子,是狗去很远的地方在别人的打谷场上躺下打了几个滚,狗回来后,人们在狗的身上找到了许多种子,人们才慢慢繁殖出更多的种子,人们才逐渐有了余粮。

吃年夜饭前,小孩子得先把狗喂了,不然放鞭炮会吓惊慌了狗,影响了它饱吃一顿。

小孩子会把做好的饭菜一样一样地夹在狗盆里,把狗唤到门边,看着狗先吃什么,再吃什么,依次排出秩序,孩子们看着等狗吃完,快速跑回屋里告诉父母,狗先吃了啥又接着吃了啥,狗先吃的明年种了一定有好收成,父母会认真地听完,并点头示意明年将会按照狗吃的东西多种一点。

夜色沉下来,小孩子拿着鞭炮走到槽门边。父亲会拿起水桶里的锑水瓢,在橱柜边抓一把青松叶在水瓢里,把火炉里那三个已经烧得通红的鹅卵石夹在水瓢里压在松叶上,用另一个瓢舀半瓢干净水,端着水瓢从天地下面开始“打粗炭”。从堂屋到耳房、厢房、牲口圈,弯着腰走两三步就往水瓢里的石头上倒一点水在烧红的石头上,发出嘶嘶的声音,父亲嘴里小声小声地念着“洁净……洁净……”

“打粗炭”意味着旧的一年即将过去,驱除不干净的东西和所有晦气,“打粗炭”保家护院,家人和和睦睦,团团圆圆。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庄稼丰收。

小孩子们放完鞭炮,回家堂屋,把碗筷摆到松叶上,一家人就围在绿油油的松叶上,从长到幼,盘腿而坐,围着母亲做的香喷喷的饭菜开始吃年夜饭。

吃饭的时候,说话很讲究,母亲一般都喜欢听到小孩们说吉祥如意的话,嘴里要随时说出来年我们家吃的有穿的有,一年比一年好。吃完饭,父母会给孩子们适当发一点压岁钱,可多可少,孩子们也不会在意父母给了多少。

除夕当天,衣服可以穿得不讲究,可吃过年夜饭就不同了。家里的每一个人都要烧一盆水,从头到脚洗的干干净净,然后换上新衣服,洗漱干净,来年才有好运气,事事顺心,吉祥如意。全家人洗漱完毕,围着炉火话家常,嗑瓜子,喝茶。

村里大多数人家吃毕年夜饭,小伙伴们开始走村串户,在村子里燃鞭炮,点燃烟花,一个个烟花在半空绚烂地绽放,照亮整个村庄时,随时可以听到小孩子们的欢呼声,村庄里洋溢着新年的气氛。等村庄安静下来,大人们相约去平时要好的朋友家,坐在一起聊家常,喝罐罐茶,谈天说地,整个晚上,其乐融融,好不热闹。坐到夜深人静时,大家都觉着困了,才分头回到自家屋里,安安稳稳地睡一觉。

一个小孩子的祈祷

文/柴坤

妻的侄女在我市一所小学读二年级,名字叫王雅琪,今年8岁,模样童稚可爱,额头上覆盖着一列整齐的刘海,乌黑闪亮的长睫毛下,长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动之间总是透出一股聪明伶俐劲儿,虽然年龄尚小,却是一个不需要过多打理就很有小童星范儿的小女孩儿。

雅琪平时学习用功刻苦,喜欢背诵唐诗宋词,更喜欢自己那一袭乌黑的头发,那柔软的头发每天被妈妈梳理并编成几条小辫子,垂挂在耳旁,上面还结着两个大红色的蝴蝶结,好像是两只漂亮的花蝴蝶在花丛中飞舞。

春节了,雅琪突然发现这个庚子鼠年的春节,与往年记忆中热闹的春节相比,变的有些不一样了,不能去亲戚家拜年、不能去影院看电影、不能去游乐场、不能按照寒假前和小朋友们约定好的计划一起去滑雪,甚至都不能走出家门,平日喧嚣的草原钢城仿佛在一夜间笼罩在新冠肺炎疫情的阴霾下,她看到爸爸、妈妈也缺少了过春节那种愉悦的心情,有的只是面对疫情而焦虑的心。

在过去的数周中,乖巧懂事的雅琪和爸爸、妈妈一起居在家中,每天通过央视新闻关注着全国人民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新闻报道,在家中度过了一个可以说是人生中最令人难忘的,也是最让人揪心的春节。

社会上各个群体都在以自己的方式为抗疫情而努力,全国更有许许多多的医护人员,告别父母,告别妻儿,千里驰援,向着湖北武汉“逆行”。

当新闻中播出驰援武汉的一支医疗队做出“集体理发”的决定,而其中有几位长发飘逸的女医护人员,为了在医护病人的时候自己不被感染,为了方便穿那密闭的隔离服,为了更好的救治病人,她们毅然剪掉了自己的长发,而有几个漂亮的小姐姐,为此竟然剃成了光头,看到电视新闻中这一幕,雅琪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哇”地一声,扑进妈妈怀里哭泣起来。

这几个小姐姐的举动深深地触动了雅琪的心,虽然她还只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孩子,但那感人的一幕,相信会让这个善良的小女孩儿铭记一生。雅琪抽泣着对爸爸和妈妈说:“爸爸、妈妈,我和你们商量个事儿吧,我想把过年你们给我的压岁钱捐给武汉好不好?”妈妈一边为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雅琪,那压岁钱是属于你的,你自己有权利决定钱的用途。”于是在爸爸、妈妈的帮助下,通过微信的方式,雅琪向武汉红十字会捐出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笔善款。

晚饭后,爸爸看到雅琪跪在沙发上,低着头闭着眼睛,两手抱在胸前,爸爸轻声问道:“你在干什么?”雅琪说:“我在为那些小姐姐们祈祷,我希望她们能够平安回到自己的爸爸、妈妈身边,并让她们快快长出新头发;我祈祷,希望我们国家能早日消灭疫情,建设的越来越好;我祈祷,想早日回到学校去上学,我想我的老师和同学们!”

而这一幕被在一旁细心的妈妈用手机拍了下来,并将照片通过微信发到了家族群中,我看到照片上的雅琪跪在沙发上,双手抱拳在默默的祈祷,模样认真而又充满童稚,我的眼睛顿时湿润了,一个小孩子正在用自己的方式,为国家和那些“逆行”的英雄们默默祈祷,让我为之动容。

时艰无惧,阴霾终将会过去,未来可期,定有春暖花开时。我们相信,疫情过去后,武汉还是中国的大武汉,中国还是美丽的大中国,正如那几位剃了光头感动国人的医护人员所言,头发理了还可以再长出来,等我长发飘飘时,再来看武汉。

过年,请和小孩子一起洗碗

文/小冉zi

如果你家或去亲戚家,记得帮小孩子洗洗碗。过年气息,让那些小孩子期盼着,享受着。年,简直就是小孩子的味道、气息和专属场。

昨天我在幺姨家吃饭,吃了幺姨就喊我坐下耍,等她家那两个小学的孩子去洗碗。但是我想到了我曾经苦逼的感受,于是就说我和她们一起洗,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坐着也是坐着。于是我走进厨房,就打天然气烧水洗碗,那两个小孩开心得不得了了,对我又是抱的,又是亲热的喊“姐”的,又是在我身上搓来错去的撒娇。我就觉得在她们身上我看到了我小时候的影子。这样一个小的动作都能俘获她们的心,不需要太多,就能奠定权威。小孩子的认知领域里,很单纯,很童真,有时候看到都觉得好笑又好幸福。

那时候,我是一大家人当中年纪最大的孩子,每次吃完饭,我都要被喊去洗碗,当然我很不情愿,因为大人都坐在客厅里哈哈大笑,非常愉快的聊天,而我却要一个人把两桌的碗都洗了,而且不是一次,而是每次,无论是在自家,还是在大姨家幺姨家,还是外婆家,都是这样。没得办法,我是孩子中的老大,那些孩子都比我小很多岁,我也不可能鸭子赶上架式的让他们洗碗。所以说每次洗碗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特别是一群大人坐着边磕着瓜子边聊天,这心情简直不能忍!!!!不过现在我大了,小的也长大了,所以她们不得不接我的班,晋级为“家庭洗碗工”,而我就变成了大人嗑瓜子聊天的一员。

虽然我现在不用被一大家人自在的叫去洗碗了,但是有时候我还是要去厨房看一眼,然后动手。

小孩子最希望的是有一个人陪她们一起洗碗,这样她们才不会感觉孤独,才有兴趣去洗。我害怕她们洗不干净,我就洗头道,她们就清碗,一起其乐融融的把碗洗了。

一般来说,只要走比较亲的亲戚家去吃饭,我都会去厨房帮忙,不是我勤劳,也不是我喜欢。

因为做饭大人肯定是主力,小孩子就是打杂的,可是做好饭,吃完饭就不样了,大人往往把这交代给小孩子做,如果是一个小孩子洗碗,我都不知道要洗好久,特别是大家都在边嗑瓜子边聊天,这场景简直想想都不能忍。除了心疼洗碗的人要洗很久,还因为大过年的,一起把碗洗完,好一起耍,过年嘛!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吹龙门阵的时机。

童年的冰棍儿

文/黄健

还没到盛夏,家里的冰箱里已经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冷饮。看着女儿津津有味地吃着冒着丝丝凉气的冰淇淋,我的思绪不禁地飘飞到遥远的童年……

夏天吃冰棍,是童年里最奢侈,也是最幸福的事儿。

正午时分,烈日当空,大人们都昏昏欲睡,可是我们这群小孩子却丝毫没有睡意,竖着耳朵,只为捕捉一声村头传来的透着丝丝凉意的吆喝声:“冰棍……卖冰棍咯……”在我们的望穿秋水中,卖冰棍的小贩骑着自行车来了,车后座上捆绑着一个木箱,箱子里铺着一圈厚厚的棉被,里面整齐地码着几层冰棍。木箱上还拴着一块小木块,掌心大小,像古代戏文里官老爷的惊堂木。贩子进村的时候,他一边用木块有节奏地敲打着木箱,一边大声吆喝,声音洪亮而悠长。

一听到这诱人的吆喝声,小孩子就赶紧缠着大人去买冰棍。一旦得到大人的应允,便兴奋得鞋也顾不上穿,光着脚踩着炽热的地面,一溜烟冲出了家门。卖冰棍的木箱旁,早已围上了一群小孩子,一个个把钱高高举过头顶,争先恐后地向前挤着。“别急,别急,大家都有份。”小贩一面安慰着这群“泥猴”,一边打开箱盖,掀开裹着的棉被,拿出冒着白气的冰棍一一递给大家。小孩子接过冰棍,小心翼翼地把包装 纸撕掉,却舍不得扔,用舌头舔舔,因为上面还沾着不少甜味呢!然后把冰棍小心地含在嘴里,让那甜香味慢慢弥散在唇齿间、味蕾上,最后凉到心底……这时,在我们这群孩子眼里,空气中似乎流淌着一缕凉爽的风,顿觉暑意全消。

但是,很多时候,囊中羞涩的大人们并不舍得花钱。只有被孩子纠缠不过,才偶尔买支最便宜的老冰棍,让孩子解解馋。为了吃上冰棍,我们绞尽脑汁。下河摸鱼捉蟹,拿到集市上卖;到处捡废铜烂铁,积攒了换钱;到野外挖香蒲子,卖给药店。烈日炎炎,我们汗流浃背,身上晒脱了皮,却毫不在乎,只为换来几支渴望已久的冰棍。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冰箱冰柜也进入了寻常百姓家,推着车子卖冰棍的小贩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饮料的品种也层出不穷,口味更丰富多彩,想吃冷饮也不需要绞尽脑汁想尽办法。但是,现在吃冷饮总找不到儿时那种甜蜜的感觉。童年里的冰棍,成了我内心深处永远不化的甜蜜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