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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文章

2022/12/25经典文章

远去文章(精选20篇)

卑微的爱情未曾远去……

谁都可能会遇到一些伤悲,而我遇到的其实什么也算不上,仅仅是喜欢的那个他有女朋友了。一个星期前我以为我好了,可以不用再悲伤地面对生活了,甚至可以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面对他。

……

六个星期前他的生活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她,给我的幻想画上了止步符。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我过得很糟糕,难过地以致得了哮喘。那段时间,我总是躲在图书馆,咳嗽时不时会涌上来,我就跑进厕所,在里面咳嗽恶心干呕。晚上躺在床上就好像掉入了黑暗的深渊。那个星期我没怎么讲话。

四个星期前,我决定了彻底放弃。不仅仅因为了解自己的底细,更是因为那样做不值得。

三个星期前,日本地震了。气氛始终还是那么低霾。

两个星期前,妈妈打来电话说外婆这回是治不好了,我也许再也见不到她了。我哭了,我哭时不喜欢被人看到。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只是这回仿佛有点承受不住。我去找他了,因为我们还是朋友,但是明显他有点不耐烦,或许他的忙只是用来说服他自己的。

一个星期前,我终于释放了我自己。一切来之猛就让它退的也快吧。

上个星期,他请假去旅行了,而且也很少上Q了,我说服自己,能做朋友也是幸运的吧。

……

我看到有人在微博上发,如果梦到谁了就去找他吧。可妈妈也不止一次地对我说过,梦到的总是与现实相反的,所以宁可无梦。一个多月来,不止一次地梦到和他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有两次,记忆尤其深刻,因为在梦里,我们是最要好的伙伴,很快乐很快乐,总是充满了欢笑和满足感。原谅我那么自私地独自收藏了这么美妙的梦。昨晚又梦了,我梦到我去为他庆祝生日,我为此推掉了很重要的比赛,我开始以为他会请很多人,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梦制造了就我们两个人的生日。但面对这个梦我竟然感到未曾有过的恐惧。

上个星期,他在群里复制了一个爱情测试。我做了那个测试,我写了我的名字和另外一个人的名字,但是我没有写上我真正想写的那个人的名字。然后这对名字竟然发到了他的邮箱。我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可我知道,我的谨慎至少维持了我们的朋友关系。

……

微博上有人发,如果那个他在过马路的时候牵着你就说明他在意你,可是却没有人告诉我在过马路的时候那个他拉着你的袖子是什么意思。微博上有人发,如果那个他肯送你回家说明他在意你,可是却没有人告诉我那个他放心你去火车站过夜买票是什么意思。微博上有人发,如果那个他和你对视9秒钟就说明你们有希望在一起,可是却没有人告诉我那个他总是皱着眉头直直地对视你是什么意思。微博上有人发,如果那个他在有困难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说明他很依赖你,可是却没有人告诉我那个他借了你的书却突然消失了是什么意思。

……

我想我依旧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或许他的做法是想在不伤害我的基础上教会我人生的课。或许他早就看出来了,我喜欢他。但是我在他眼里始终还是个小孩,幼稚、单纯、善良。

我记得两个星期前的那次交谈,他说我太善良了。殊不知,说一个女人善良是多大的夸奖啊!相对于无法与之在一起,获得一个正面的肯定,我一样会感到愉悦,或许这种愉悦的感觉此刻还没有到来,但相信某天我会领悟到。

我还记得那次你还说我们是朋友,应该是很好的朋友。等以后有机会了,你要来我家玩!你一定不会猜到,我听到之后心里既没有激动也没有流泪,因为我知道我应该珍惜这份友谊。

……

我是个好女孩,但不是天使,我做过坏事,但也不是恶魔,我只是一个弱小的女孩在莫大的世界里找寻着自己的那一角爱。或许我的爱情很卑微,但我从不后悔,或许我喜欢的那个他没有选择我,但我相信那个他在曾经的一秒里被我打动过,他爱或不爱,但他从来不会想伤害我。我在这个角落里受了一点伤,风吹走了目睹过我的泪痕的叶子,它将会飘到下一个角落,为我寻觅下一个肯听它讲关于那一角的故事的他。

远去的神灵

文/方舟

从我记事时起,姥姥就是乡里的名人。村里的人,找她看病的常常络绎不绝。姥姥的辈分长,姥爷又是排行老三,所以大家都叫她“三奶”.我在姥姥家住时,经常天不明就有人叫门说:“三奶,我家小子又发烧了。”“三奶,孩子***的脸又肿了。”于是,姥姥就急急穿上衣服,跟上叫门的人走了,去了好长时间才回来,然后给我穿衣,做饭。

姥姥是一个小脚老太太,没有学过文化,更没有跟谁学过医生。她看病的方法也很简单,不用扎针,不用吃药,只是用手在患者的头部或者患处,抚摸或萦绕几下,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吹上两口气就完了。她看病从不收费,也不收礼品,实在推辞不了的,有时也收上半斤点心抑或一棵白菜什么的。所以,三村五里的人都说我姥姥是个大善人。

我问过母亲:“姥姥是怎么学会看病的,那样顶用吗?”母亲说:“你姥姥哪里会看病,那都是逼上梁山,让人推上去的。”母亲向我讲起了姥姥给人看病的传奇故事。

姥姥年轻时长得很漂亮,虽然从小一只眼睛失明,可不明底里的人很难看得出来。她和姥爷生育了四个女儿,个个都长得如花似玉,乡间所传的“十里香,八里闻,四朵鲜花儿福满门”,就说的是姥姥家。可是这个“福满门”的家庭,待到头三个女儿出嫁以后发生了变化。姥爷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大烟隐,三两年时间,卖完了所有家产,连房子也折给了人家。一家人只好到村里一所火神庙里栖身,不久姥爷就因病去世。幸好父亲见到姥姥家的小女儿漂亮,托人上门求亲,并许诺将来负责为她养老送终,姥姥的生活才有了着落。姥姥家的小女儿就是我的母亲。

古人说“塞翁失马,安知非福”,谁也没想到,姥姥住进火神庙,倒成了她以后出名的契机。有一次,村里一家的孩子得了一种怪病,浑身浮肿,头肿的小斗一样大,花了很多钱,找了许多名医治疗,都没有效果。有一天夜里,孩子的爸做了一个梦,一个神人对他说:“这个病只有火神庙里的老太太能治。”那人一想,那个老太太不就是“三奶”么!于是第二天夫妻二人就拿上礼品来到庙里,恳求姥姥到他家里给孩子看病。姥姥哪里会看病?千推万推,就是不去。这两口又找了几个女人生拉硬扯把姥姥“请”到家,姥姥没法,就在孩子头上摸了几下,念了两句“小鬼走开,去病消灾”之类的话,应付了过去。奇怪的是,过了几天,孩子的肿竟然消了。那人又提了礼品,上门千恩万谢的,好说歹说让姥姥认了他儿子做了干孙子才罢。

这下村里可传开了:“三奶有了火神爷附体,会看病了!”“三奶看病可神啦!”从此,村里找姥姥看病的人就多起来。加之,姥姥看病又不收钱,也正合了大多数穷人的心意。姥姥每次都推说不会看病,可是有谁信呢!姥姥越推,他们请的越执着。姥姥没法,也只好像头一次那样,“依葫芦画瓢”,走个过场。效果怎样,姥姥从来不问,但患者家庭都传来话说,看过以后病轻多了,好多了。

最蹊跷的是,有一位教书先生,结婚好几年都没有孩子,妻子背着丈夫请姥姥在她腹部摸了摸,念了几句经,第二年果然怀上了,生了一个胖小子。当这位教书先生得知是姥姥的功劳时,上门表示感谢,姥姥推辞说,这功劳就算到火神爷的头上吧。于是这家在儿子过满月时,竟一连唱了三天大戏,以感谢姥姥和火神爷。姥姥的名声传遍了十里八村,一时成了一些人心中的救命菩萨了。

我从小在姥姥家住,她看病时经常都带上我。姥姥其实是一个非常诚实善良的人,她给人家看病,不但分文不取,而且连人家的饭也不吃一口。还常说,我不会看病,病好了要谢就谢神灵吧。看病回来,还依然吃着父亲每月送上门来的小米和黄豆高粱面。我上学的学校离村有二里远,一天三顿饭,早上的小米稀饭,中午的黑窝窝炒白菜,晚上的红薯汤,都是姥姥给我做。我问姥姥:“人家都说,姥姥是神仙附体,我咋一点也看不出来?”姥姥说:“别听人瞎说,哪里有神仙附体!”我说:“人家都说你把人家病看好了。”姥姥说:“那是瞎碰的。”

家乡解放不久,我就离开了姥姥,到县城上学了。后来听母亲说,姥姥虽然并不认为自己是神仙附体,但也逐步习惯了一天忙忙碌碌为人看病的生活了。自从土地改革以后,各家各户的穷人都分了土地,生活也改善了,村里又有了看病的先生和药房,找姥姥看病的人越来越少了。姥姥一天没有了事,反觉得不自在,常常唉声叹气的。到了农业合作化时期,就再也没有人找姥姥看病了,姥姥也渐渐为人们所遗忘。我初中毕业的时候,又在姥姥家住了几天,看到将近七十岁的姥姥,已经衰老的没有一点生气了。此时,我竟然怀念起当年姥姥为乡人看病的情景来,我倒真的希望姥姥有神仙附体,保持着一天到晚东奔西跑的忙碌身影。

1955年,我离开家乡到百里外的省城上了高中。在一次两个小时的作文课堂上,我自选的题目是:《远去的神灵》。在作文中,我深深怀念在大半生中生活在火神爷灵光圈中的姥姥;是那个并不存在的神灵,给了她生活的力量和尊严;是老百姓的愚昧和贫穷,把姥姥推上了名人的宝座。现在,世易时移,时过境迁,神灵离我们而去,姥姥也风光不再。尽管我不相信神灵,更不相信会有神仙附体的怪事出现,但我在文章的结尾,还是大呼:“远去的神灵你回来吧,让我那亲爱的姥姥重新恢复当年的生气,多陪我们几年吧!”

姥姥第二年还是永远离开了我们,这一年她刚满七十岁。

远去的打麦场

文/江楼望雨

南风吹麦麦香飘,四野泛金潮。村道车尘马足,院场灯火盈宵。畅心岁月,赏心时刻,喜漾眉梢。一曲壮歌歌罢,点收汗水归廒。

这首《朝中措?夏收》写的是几年前联合收割机还没来到的时候的事。“村道车尘马足,院场灯火盈宵”,后一句写的是靠柴油机拉动的脱粒机打麦:贼亮的汽灯高高挂着,人影忙绿着,脱粒机大口大口地吞着麦个子,麦秸麦秆的屑从出风口喷出,漫天飞扬;出粒口下方一会儿一麻袋一会儿一麻袋的小麦被搬到一旁排列着,等待明天上场摊晒。

那时,每个村子都有一个生产队的大院场。

现在不同了,当麦梢一天比一天黄了的时候,专业联合收割机的大军就浩浩荡荡地由南向北由西向东地推进,轰隆隆地开进麦田;在麦田的运作中,麦秸麦秆铺了一地,做下一次耕作的肥料,而已经干干净净的麦粒则一麻袋一麻袋地装上农用三轮或汽车,直接被拉回家去;于是,家家厢房或南庭的水泥平顶上,便铺开了一片又一片灿灿的金黄。院场,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远去了。

本文的作者是个喜欢怀旧的人,他就是忘不了那童年的打麦场。60年前的事了,年轻人大概不会有什么印象,因为他们没经历过。

作者的家乡是胶东半岛,一个背山面水半山半泊的村子。那一带,那时,无论大村小村,几乎村村疃疃村边疃头都错落着一些大片小片的空闲场地。平时,堆放些柴草之类,到了夏收和秋收便派上了大用场。人们叫它场院。大户人家的场院大,小户人家的场院小;也有几家共同拥有一个场院的。大场院一般都在某一角建有一个小草屋,那叫场院屋;是用来存放杈把扫帚以及犁耙等耕作、收割农具的。也有时被本村穷苦人家或者逃荒人借住。借住人除了义务给主人家看守场院柴草以及场院周围边边角角的园地,好像没有拿房租一说。当然,拥有场院屋的人家多是富裕户;按照后来阶级成分的划分,起码是上中农以上。

当布谷鸟在野地上空一遍一遍地叫:“光棍捣锄,光棍捣锄!”的时候,除了抓紧锄地除草以外,人们便着手整理场院,准备收麦打场了。

整场院的工序流程是:先把整个场地清理一空,旧场院上边的一层土用锄翻松,如果土层太陈旧就要掺和上一些粘土,细细地耙平,泼水,撒一层去年留下的麦糠和草木灰,趁大好的日头天用砘压。拉砘的人须赤脚,转着圈拉;一直压到半干不湿,那场就平平整整。用扫帚扫过以后,镜面似的,半个沙粒也找不到。

场院整好以后,麦子也全黄了梢,漫山遍野一片金色的海洋。村子里的人们便没白没黑地忙活起来了。那时已经有了互助组;在组长的安排下,按照麦熟的早晚,齐大伙地把一家一家的麦子放倒,车拉,车推、驴驮,人挑,搬进各家的场院。已经磨得锋利的铡刀摆放在场院里,两人一组(壮汉),一人掌刀,一人入麦。大汗白流,顾不上擦,麦头和麦秆便分了家。麦根麦秆被大木叉赶到场院的周边,准备干了以后上垛;麦粒占据了场院的中心,摊开,晒!晒过一个或半个日头,那压过场的砘便又派上了用场。这次是小毛驴拉。被撑杆指挥着的小毛驴,以指挥者为中心,转着圈,一圈套一圈,压遍全场;另一人用木杈跟在后边把压过的地方翻松,再压。于是,麦粒脱落,压碎的秸秆和麦穰被长柄耙耙过一边,场中心便是混合着麦糠的麦粒了。

接下来是麦场上最显技术的活儿——扬场。俗话说,“硬手一条线,软手一大片”,有风的天气好说,反正那风可以把扬起来的麦粒和麦糠分开;假如大太阳下风稳丝不动,就全凭掌锨人手上的力度和抛扬的方向去拿捏分寸:麦粒下落处,成一丘状的堆,而糠皮却飘落在堆的另一边。这时,相配合的有一把或两把轻落轻掠的大扫帚,顶着扑头盖脸的金黄颗粒的急雨,把随同粒一起落下的鱼子扫开。这些麦鱼子经过进一步的晒、压,再扬,便又分离出了第二茬粒。和前边脱的粒混在一起,干透了,该装袋的装袋,交公粮;该入库的入库,这是农民下一年的细粮。

压碎的秸秆及麦穰,堆在场边,是小孩子嬉闹的好去处;常常是疯玩疯闹半天甚至多半天,带着混头满脸的草屑回家去;做妈妈的一边给拍打一边骂。

扬净的麦粒摊在场上晒,半大不小的孩子就有了一项任务——赶鸡(小学生放麦假)。那散养的鸡贼似的,瞅人不注意便要偷偷跑过去啄上几大口;任务在身的小孩子就得手拿木条树枝赶了东边赶西边,有事会被气得掉眼泪。

麦收结束了,麦场空了下来;紧接着夏天最炎热的时候也到了。晚上已经没了地里的活可干(晚上是不能锄地的,除非旱天浇水),麦场便又成了村人们晚饭后纳凉的好去处。人们东一撮西一堆,燃起了艾绳蚊香,说笑拉呱,讲故事,看星星,摇着蒲扇,听不远处河边的青蛙叫;消去一天的疲劳。不知疲倦爱热闹的年轻人便在场边大树下生起一堆火,扰动着树枝,那蝉们便傻乎乎的飞离树枝往火堆里撞。

场院的下一次用场是秋收;打谷子,打豆子,拍高粱,又是一阵紧忙活。不同的是,谷子高粱豆子不是用砘压,而是用连枷反复拍打。连枷,这种家什大概今天已经没人去用了;农物博物馆里能见到。

前几年在儿子的陪同下,回了一次老家。童年时装进记忆的一片片场院早已不见,现在那里是一排排房屋,红瓦白墙(腰线以下是方石),大门两旁一律彩色瓷砖贴面,煞是漂亮。

按说,这篇忆旧性的小文到此可以结束了,可忽然又想起一段插曲。那是1948年麦收季节的事。

1937年胶东一带兴起大参军的热潮,一个村子十几二十几的青年人戴着大红花,抗起枪打老蒋去了,村里便一下少了若干顶事的劳力。麦收逼临,各互助组都明显感到人手不够。就在这时,村子所属的镇上住进了一个八路军的不知有多大的指挥部,那电线密密麻麻成辐射状通向周围各村。老家所在的村子也驻进了一个连的部队。村干部们尤其忙了,但互助组的生产该怎么进行还怎么进行。就在开始动手割麦这一天,各组忽然多出了一些穿灰军装的生面孔,那是些战士。这可真是一支生力军,地里的活儿场上的活儿全都在行!结果,那一年的麦收进行得又快又顺当,家家欢天喜地。

还记得有一天场上打麦,扬场拿木锨的是笔者一个远房大爷(伯伯),扬场是老把式,可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扬了一气,拄着锨歇息;旁边一个帮忙干杂活的战士过来了,说:“大伯!我来两下吧?”

大爷看这小伙子也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光景,便不大放心地说:“你以前扬过?今天可没大有风。”

“我试试吧!您先歇歇。”

那战士接过木锨,先轻轻试了两下,接着就甩开了膀子。一下一下又一下,不紧不慢有节奏地一连扬了百十锨。那麦粒,一离锨便恰如竖着打开的折扇面,上下均匀地撒开,一边上升一边似乎缓缓地疏朗着向前推移,魔幻般化成一片下弦弯月状,在空中略停一瞬,然后唰唰地垂直落下,麦穰麦糠轻飘飘地与麦粒分了开来。那情景,美极了!除了掠场的停不下手,旁边干其它活的全停下来看直了眼。

小伙子终于住了锨擦汗,大爷忙把自己的毛巾递过去,夸道:“小同志是把好手啊!扛枪以前是干庄稼地的?”

“是啊,大伯!庄户出身,工农的子弟兵!”

“好!好!庄户人的子弟!庄户人的子弟兵!”

“大兄弟,快下来歇歇,喝口水!”一个婶子端了绿豆汤送过来,还有几个嫂子拿了刚摘下来的水灵灵的黄瓜直往那战士手里塞。

童年的许许多多事都忘了,那一幕,却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那个夏天,暂时完成了使命的麦场,就变成了部队战士操练的场所。“一、二、一!”“杀、杀、杀!”的口令声和喊杀声,每天一大早就在村子上空回荡……

我远去的打麦场啊!

与青春相遇的日子

文/朵朵的许愿树

微风吹过河岸,随着细腻的波浪慢慢的远去,犹如那天黄昏和你作别。秋去冬来,潺潺细雨不曾远去,对你的思念,如同细雨迷恋江南,不曾遗失,在那青春有梦的岁月里。

依然记得,车站旁的街道上你的脚步声,轻盈舒缓。在那空闲的岁月里,我倚在门口,望着门前的河流,深秋的日子,微风送来一丝寒意,夹杂在柔柔的风中。缓缓的河流中你的微笑,时隐时现,和水一样温柔的你,在哪相遇的日子里点缀了许多美好的画面,让平淡而又无趣的假期再起波澜,那遥远的距离,那漫长的日子,都不在遥不可及。

那时曾想,山那边,吹着的,不是风,是你的忧伤,昨夜的梦,我看见河畔的石阶上,有你轻盈的脚步缓缓经过,有你美妙的身影,和那飘舞着的长发,随着丝丝秋风,你漫步远去,消散在遥远的一方。等待,宛如你远去的倩影,若隐若现,不会融化。念你时,独自望着水的那边,但愿流水可以寄去那份思念。

想那烟雨的车站,想那车站中的雨巷,想那门口远去的流水,想那流水中的波浪,还有那悠长的思念,和细雨中你朦胧的声影,……于是有了阳光般的温暖,有了青春年少的梦,随着那些记忆中的忧愁慢慢消散。漫步于营盘山脚下,漫步于青色的石板上,走着,走着……

记得你曾经说过,喜欢落雨的日子,喜欢初秋的微风,也喜欢踏着轻盈的步伐,在雨中漫步,你的言说,让我迷恋雨巷;让我深知,你是一个忧伤的女子,借着丝丝细雨,编织着自己忧伤的梦。

每当看到雨中漫步的姑娘,就想起你的身影。

五月是一个多情的季节,花儿争着吐露芬芳。而你却选择了静静的等待,在那一个又一个雨季之后,你慢慢的露出了笑容,你不被尘世感染,你不被世俗所动,静静地,欣赏着那山独有的风景,你身上有幽兰的高雅,秋菊的芳香,冬雪的清纯。在茫茫的人海中与你相隔,在朦胧细雨中守望你的方向。恋着你的眉,它曾给我喜悦,念着你的唇齿,它有你的誓言,当列车挣脱红灯的束缚向前驰去,我仿佛看到你焦急等待的眼神。

爱一个人是幸福的,也许,时常牵挂,也是一种幸福吧。只不过这种幸福是一杯淡淡的清茶,需要怀着一颗静静的心去体会,去感悟,才能饮出其中的滋味,那种独有的幸福味道。

倘若,我和你,只是茫茫人群中匆匆的过客,拥有的只是那细雨朦胧中隐约的美好。那么,我将,一直怀念,那个黄昏,那条铺有青色石板的盘山路,和那雨中你轻盈的脚步声,你含笑微露的脸颊,和那柔和的背影直到永远。青春相遇的日子里。

远去的柴垛

文/董国宾

多有作者写柴垛,滚烫的文字童心满满,乡情四溢,抬头可见的瓦楞草,也流淌出化不开的乡愁来。久未归野的我思潮翻滚,情难自抑,于是我也想写柴垛。也算拙笔走心,思想再去久远的故乡走一趟。

回头走进岁月里,高高的黄土梁上,低矮的屋舍还没长高,安静地躺在不会变旧的时光里。几只红嘴雀“喳喳”地闹着,青亮亮的楝树叶抖着薄翅欢欣地起舞。云海里,云朵如洁白的浪花漫卷时空,青林翠竹在一湾绿水边倾吐心语。夕晖泼洒的时刻,我家的柴垛在土梁一隅不声不响,几只山羊在临风的篱笆墙边作归圈前的小憩。

我离长大还远,一场风的距离捆着我无数的心思。娘还年轻,在第一声开门声中,迎着薄晨走向赖以生存的土地。粗朴的光影里,剩下的事情就是不会低头的树,一年一年活在篱笆墙边会说话的牵牛花,天天吵不够的鸡鸭鹅,荒野一样敞开的院门,还有不爱挪步的柴垛和没长大的我。

我在树下听一只虫子的鸣叫,一群不孤独的灰雀结伴从丛林里飞过来。几只快下蛋的白鸡在地上啄食,牵牛花爬上篱笆墙默默地想事情。南墙根的一头老牛农耕去了,两头小牛犊也走出了牛栏,我像屋檐下游走的光阴,在一片叶子下快乐地行走和生活。太阳升到半空,快活的阳光扑到地面又弹起来,我裹一件被暖阳照醒的小背衫,斜着身子瞧了一眼院墙外长歪的细柳树,一抬脚就来到西墙边的柴垛旁。

柴垛在院子的最西头,不挪窝地待在一天天过掉的时光里,自从娘把它安放在一个安静的归处,它就按自己的方式生息与变老。一天紧过一天的日子里,风多起来,树叶在空中翻卷,黄土地瘦得只剩下一条细细的肋骨,肋骨上挂着几户人家,一家一户的院门被风吹得一开一合。村西头的一棵树死掉了,无数老不掉的树就扎成堆,聚集在一个叫故土的地方晒太阳,一条条根脉在黄土地的园子里生生不息地打磨岁月和时光。风能把人刮歪,把瓦片从房顶上打落,但不能把一件件已经做完或未竟的事像黄沙一样卷走。天滚着天,月滚着月,年滚着年,浓稠的日子一天天走过去又走过来,乡亲们在一段走不完的路上一辈子只做一件事。他们瞪着眼睛看一个个柴垛高起来又瘦下去,瘦下去又高起来,还在四季的阳光下面对一朵花儿微笑。

我家的柴垛还没高过房顶,但垛腰圆硕,一株株禾秆在长满五谷的庄稼地里栉风沐雨,努力长大之后,还要生存得长久和永恒。于是就在一条土路上,踩着娘的脚印,思想满满地走进黄土地,走进娘的影子里,于我家鸡鸭鹅共存的杂乱小院里,层层叠叠相拥在一起,就成了我家的柴垛。从最东头水缸旁蹦上几步,我家高大的柴垛就耸在我跟前,滚了一地梦一样蓬蓬的夏草也没心思瞥上一眼。柴垛顶端摩挲着几片青亮亮的楝树叶,矮小的我目视高空,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年看过的地方,看到尽头就是一辈辈人踩出的一条无尽的路。正在长大的我像一片叶子被一场风刮走,又被另一场风刮回来,和几间斑驳的老屋、牛圈、老榆树,还有篱笆墙和柴垛,相约拥挤在同一段时光里御寒和纳凉。一个早晨路旁的树绿了,一个早晨叶子黄落了,一个早晨柴垛影子朝西边走,日头偏西时,又回过头来朝东边走。娘日复一日地在庄稼地里锄草捉虫和施肥,娘不知道我家那几只白鸡已从柴垛影子里又走到南墙边,还有一只在鸟鸣嘤嘤的树下饮水。娘还不知道我是在爬满篱笆墙的花丛间嬉闹,还是在柴垛的一小片影子中又蹦又跳。我的世界里,最大的事情就是把今天的时光过好。

我在柴垛侧影中掏出一个洞,蜗居其中洞可栖身,侧头可遥望晴碧的天空和穿行的紫燕。日头仍在爬升,柴垛沐在日光中,我把一把把干柴移到柴垛另一边,它们走多远都是家。我一钻进柴垛就隐了行迹,又一个童年的小秘密在柴垛里住下来,村西头村东头的人都不知我的去向。长久地在一个地方踢腿和伸腰,换一下地方,时光就短了一截。我在柴垛里挥拳,点头,与柴草一同吐纳和生息,快乐的牵牛花在一边吐艳,我的童年在柴垛的影子里一点点长大。

太阳西斜,柴垛染上金色,柴垛的影子在地面上缓缓拉长,在袅袅炊烟里又悠悠升上天际。远去的柴垛,缠绵着故乡的炊烟,缠绕着果腹的五谷和娘的劳作。一缕缕阳光照出的一小片柴垛的影子,是娘的影子,是父老乡亲不停歇的脚步,是岁月里活着的老榆树和爬上篱笆墙的牵牛花掀起的一波波香气,是故土的一缕情思化作一行行热泪,温暖地挂在两腮。

远去的鼓声

文/想你五分钟

雾霾的天气,阴凉的早晨,走过街边那个修车摊,修车摊上的收音机里传出的是张明智的湖北大鼓,听不真切词句,我只是一晃而过,那些声音在空气里撞击,然后无奈的远去。

张明智还没老吗?据说张明智很小时就喜欢湖北大鼓,模仿着就模仿进了曲艺队,16岁就开始登台演出,如今怎么着也得七十多岁了吧。幸好现在科技发达,留不住岁月却能留得住声音。这韵律从我小时候响起,三十多年,一直飘到今天。

这种地方性的声音,已经日渐远去了,不只是湖北大鼓。

黄石建市时间短,外来人口多,就像我父亲,是鄂州来的。还有很多省内别的地方来的人,但最多是来自武汉三镇,于是最初城市里便迷漫着汉腔和本地的大冶话,这两种声音撞击,最后就形成了黄石话。随着汉腔流入黄石的就有这种流行于武汉和黄陂的湖北大鼓。唱词诙谐,在加上韵味十足的鼓声,让那时候贫乏的日子多了些会心的快乐。

小时候,我的玩伴中黄陂后裔很多,黄陂人不但爱听,还爱唱,张明智就是这样敲打着大鼓萦绕着我们少年的生活。

玩伴中有个彭姓小孩极善模仿张明智,学得惟妙惟俏。我们也模仿,但始终少点韵味,湖北大鼓天生就是要标准的汉腔才唱得有味道,就像南橘北枳的道理,其实语言也是水土。

小孩心性,就喜欢人夸,大人夸,小孩夸,一夸彭姓小孩就更得瑟,模仿的更加起劲,整天把这当成个事了,抱着收音机模仿。我不记得那个伟人说过,学习就怕认真,一认真肯定就会出名堂。岁月悠悠,斗转星移,后来我们都进了工厂,后来就流行走穴了,人家有特长就跳出了工厂,再后来只听说人家有了自己的小剧团,走南闯北到处演出……

有时我想彭姓小孩是不是就过着我小时候看的印度电影《大篷车》里的生活?行走的路上动不动就下来扭一扭,唱一唱?那倒是很浪漫的,我还很向往呢。

其实怎么可能,人家早已经宝马香车,机来机往了。不过他演的应该不是湖北大鼓了,为了生活,或者说为了金钱吧,我只知道他成了一个小品演员,善于模仿,学什么都像,也许这就是他小时候模仿湖北大鼓的收获。

生活从来不辜负勤奋的人!

这十几年,社会发展了,生活越来越丰富,到处开始灯红酒绿笙歌艳舞了,湖北大鼓却日渐式微,有年偶然看到电视访谈张明智,张明智说想招徒弟,张明智说传统的艺术没人继承,那时候我甚至想去跟他学唱湖北大鼓,那时候年轻,冲动来得快,也消失的快。现在想想,我不是汉腔那片土壤养育的,怎么可能学得好?语言必须根植在骨子里,就像小时候,就是模仿,也模仿不过流着汉腔血的人。

张明智的声音越飘越远,但咚咚咚咚咚咚咚的鼓韵却敲在了迈出的每一个步点上。这样的一个早春,想起一些久远的事,想起一些久远的人,然后看看满枝的嫩绿,恍恍惚惚,就像身边流过的人潮定格了,我走在的不是一条早春的江南小巷,而是一条时空的遂道……

随冬天远去

文/冯强

天晴了,鸟儿在叽叽喳喳,天空蓝得透明,阳光已照耀在晾衣架上。这时,把靠窗的沙发整理一下,再挪个搁脚的凳子过来,组成我的孵太阳专座,几本喜欢的书早已在一边跃跃欲试。不一会儿,整个屋子都沉浸在灿烂的阳光中。

忽然放晴的那天,好像是挨到一个重要节日,恨不得把衣服都换成春日里崭新的轻装,就去那太阳下暴走,就去那最近的森林湖泊畅游,就去那海边狂歌。数九寒冬,居然前后连续40多天阴雨,把人的心绪都浇湿了,很多朋友在连续下雨的日子,都满腹牢骚,都忽然变老了,不停地唠唠叨叨,不停地查询这个鬼天气的来历,不停地盼望老天放晴,连跳广场舞的大妈都在嘀咕:落雨落得像十三点了。冬雨破纪录创新高之后,总算饶了咱们,竟像翻身的日子。与天比,我们都太渺小。

小时候的冬天,大都是晴天啊。玻璃窗上会有很多冰雪刻成的窗花,有的像梦里的奇形怪状,有的像童话里的篇章,很美。上海人家里家外温度差不多,人人都穿厚厚的棉袄、棉鞋,带厚厚的手套。那时候用汤婆子、热水袋、盐水瓶取暖,谁家有个烧煤球的火炉,就美死了。过春节,家里总有一道用烧红的木炭保温的什锦暖锅大菜,除了意在团团圆圆外,也有取暖的用意。那时鸟儿与花草都是属于公园的,不如现在处处闻鸟啼,出门就像公园。哦,就在此刻,楼下花园里的腊梅香了,飘飘忽忽、远远近近,好大的气场。

寒冬里的下雨天倒是打电话的好日子。与好久不联系的朋友打电话,他们居然十之七八在旅游,居然都在度“春天或夏天”,区别是国内还是国外,自由行还是跟团游。这样的状况不是今年才出现的,也不是为了逃避阴雨天。已好些年了,朋友们反季节旅游,好像是小别冬天的一个仪式,这个仪式总归要结束,他们还要回到冬天中来。当然也有例外,有几位朋友把海南岛作为避冬之地,租用几间民居,在那里悠哉悠哉地度过整个冬天。然而,熟知养生之道的医生劝他们放弃这样的做法,认为反而不利于健康。其实,到证明自己是否适应反季节生活,或许已付出了不必要的代价。人还是顺应季节变化好,就像要顺应寒冬、顺应连续阴雨一样。

在这样的冬天,我用参与一场朗读比赛,参加街道春节团拜会的合唱,来增加自身的热量。这时,出席每一次相关的活动,都会忘记自己的年龄,竟有“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的感觉,即便阴雨连绵,即便是寒冬。是啊,每个人都在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应对大自然、应对生活。不过,假如让我选择,还是更喜欢在家里读书、孵太阳,连续几个小时沐浴在暖暖的阳光里,用最自然的方式,随冬天远去。

远去的寒假

文/梁建军

门外数九寒天,我想起了儿时的寒假。那时西北风呼呼地吹着,外面冰天雪地,但也挡不住我们玩耍的兴致。

冬天,男孩子们的活动主要有撞拐拐、骑马打仗、拍元宝、滚铁环。撞拐拐就是一条腿支撑着,一条盘起来,两人对抗,相互撞,盘着的腿先落地的一方就输了,这是单挑。也有“群撞”的,就是分成两拨人,相互撞,直到一方的人盘着的腿全部落地,或认输为止。直到“撞”的精疲力竭,大汗淋漓,才停止战斗。胜者不断述说炫耀着自己的战绩,最后才意犹未尽地散去。

骑马打仗就是要看配合。两人一组,一般是壮实高大的人做“马”,机灵身轻的做“骑兵”。而后“骑兵”趴在“马”背上和另一组厮杀,直到把对方“骑兵”拉下“马”。在厮杀中,撕破衣服,拽掉扣子,跌落地下滚一身土也是常事,回了家难免被大人责骂一番。拍元宝是一个人把元宝放在地上,另一人用自己的元宝往地下拍,如果掀翻另一人的元宝,那个元宝就成了你的战利品。

女孩子们就斯文多了,喜欢玩跳皮筋、跳绳、跳格子、抓羊拐。跳格子最简单,用粉笔在地上画个长方块,里面打几个横格子,再把空鞋油盒或雪花膏盒装上沙土,就可在格子里踢了。那年月,一根绳子、一块砖头、一张烟盒,就让孩子们玩的废寝忘食,玩得乐此不疲。

下雪了,我们像过节一样高兴,溜到外面去打雪仗、堆雪人。用手捏个雪球,追着对方打。有的还拿个小木板,往雪里一打,板上就粘上了雪块,把脚抬起,用力一磕,雪就朝着对手飞了出去。

雪过后,孩子们在院子里再泼些水,就成了溜冰场,那里是我们的乐园。那时买不起冰鞋,冰车也是自己做的。那时物资匮乏,玩具简陋,但我们的童年却特别快乐。

回眸不再远去的过去

文/可能我在说谎

《只为夜,轻言》

静静地坐在草坪上:我已经好久没这样子了。

迷蒙的星空,耀眼地闪烁着眨着眼地星星。

——夜,强势地把白昼给挤了下去。

耳畔边是“叠起来”一重重的虫鸣声。

没有忧郁,没有烦恼;没有可以生气的,没有令人犹豫和哀愁的;在这里只有清静和舒畅,在这里我找不到平日里弄得头晕脑胀的烦心事。

在这里我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

——我便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自由人。

夜,没有白日的繁华与喧嚣,也没有仇恨和私欲。

夜,没有明朗的深蓝的天做装饰,也见不到毒日里的午后。

我愿活在没有仇恨和私欲的世界;尽管白天有很多怡人的风景,可夜要比白日更多几分宁静和幽郁。

幽幽郁郁本性所致,本性所归。

可以活得很辛苦,很累;也可以活得很愉快,很悠闲。

《现实往往有两种》

——迎逢的不是哀怨,而是彷徨;面对的不是愁绪,而是陌生。

——彷徨只在寂静的雨巷才会逢见;陌生的只会在最亲的人中间找到。

挂满笑容的脸的背后也许不是喜悦,而是阴谋;丑陋的脸遮蔽了,美丽的心,却坦露出来了。

远去的药渣

文/谢士艾

老家祁东过去有一种不好的习惯,是千百年遗留下来的——中草药煎过后,一定要把药渣倒在路中央。听老一辈的人说,如果有谁踩着了药渣,就可以把家里病人的病带走,而踩药渣的人因此也会传染上病。在那时,人们看见药渣就像看见了灾星,唯恐躲之不及,走路都是提心吊胆;若一不小心踩上了,张口要大骂“倒了***,倒了去绝”这样的话,才能避免得病。

在我的记忆中,母亲是很少挨骂的,并且还被村民们称之为“最不信这一套迷信”的人。然而,事实上,在村里,母亲算得上是倒药渣的高手,只不过她的技巧比别人更高超:一是尽量倒在离家远一点的路上;二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倒;三是在药渣里拌上一点垃圾。因此,母亲的行为和倒的药渣都很少被人发现。如今,母亲年近八十岁,每当提起这事,她都一脸的羞愧和无奈。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后,随着村民们日益富裕,加上村里通了公路,有了卫生所,有病去那里打打针,开点西药丸子,比自己采的中草药简单方便,疗效又好,倒药渣的现象才日渐减少,来自那方面的骂声也很难听得见了。尤其是近年来,随着农村医保惠及每一位村民,而且能报销的比例越来越高,治病花费的压力越来越小。乡亲们已经完全明白,把药渣倒在整洁、宽阔的水泥路上,这样做是自欺欺人,没有一点作用的,而且还破坏环境,给人留下没素质、没文化的印象。现在可以自豪地说,我们村里的每条路上一年到头几乎看不见丁点药渣,人人完全可以昂首挺胸地走路了。

老家路上的药渣是一个个回味无穷的故事,苦辣酸甜尽含其中,它的远去,是一个时代的缩影,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和社会文明进步的真实写照。

当镜子、影子在记忆中远去时

文/心灵飞鸿

镜子让我们看到另一个自己,影子让我们不再孤单。可就是这些平平常常的事物,却也给年迈的母亲带来了许多困扰。

房间大立柜上那面长长的穿衣镜,已在家中存放多年。自从镜子的概念在母亲头脑中消失后,每次走到镜前,母亲都会十分恐惧。说镜中有个人在看自己,甚至疑心那个人是她的妈妈--我那去世了近半个世纪的外婆。然后反复念叨着:"我妈在家里,我要送我妈回老家。"说着说着,就会伤心地哭起来。为了避免母亲再为这件事伤心,于是父亲用一张挂历纸盖住了镜子。母亲才渐渐忘记了这件事。

可谁知我领母亲去理发,母亲坐在镜前,突然又恐惧起来:"我妈又来找我了,过年了,我妈肯定没钱吃饭,没钱买衣服了。"我赶紧顺着母亲的意思说:"好,理完发回家就给外婆送纸钱。" 当我把理发椅转到了背离镜子的方向时,母亲的情绪才稳定了些。

母亲不知眼前镜中的人是自己,竟误以为是她那离去近半个世纪的妈妈。

这个阶段的母亲,既会忘记一些事情,可也会牢记一些事情。通过照镜子这件事,可以看出:母亲忘记了自己,却记住了她的妈妈。

母亲床头靠背上的油漆刷得很光亮,在灯光照耀下,靠背明晃晃的,像一面镜子。每当母亲上床时,就会看到自己的影子,恐惧又会袭来。嘴里嘀咕着:"这个小人又来找我了!"父亲连忙拿了一件衣服,盖在床头靠背上。那个小人不见了,母亲才安心休息。

母亲醒来起夜时,也会被自己投在墙上的影子吓到。因此父亲睡得很惊醒,母亲稍有动静,就会醒来,陪母亲说话。母亲看看墙上的影子,再看看父亲,就安心多了。在父母身边的几天里,父亲才睡了几天安稳觉。

与母亲相处的日子里,感受着母亲的恐惧与无奈。从母亲对镜子、影子的恐惧里,我再次感受到人生是个过程。

我们从知之甚少的婴孩,一天天长大变老。在这过程中,也给头脑里填充了无数被叫做知识的东西。可当我们年迈时,却又一点点将这些东西遗忘。在这过程中,我们既享受了获得的快乐,可有一天当我们的头脑中的这些东西悄然消失时,我们却也还要饱受失去的困扰。

当我们的亲人,连镜子成像、光下留影这些基本的生活常识都无法明白时,我们除了感叹岁月的无情,也还要理解他们呀!不是他们存心无事生非,自找烦恼,而是他们的确不知道这些在我们常人看来很自然的事情,竟是如此地可恶讨厌。他们就像幼小的孩子,依偎在我们身旁,需要我们这些清醒着的曾经的他们的孩子、伴侣呵护、照顾和保护。

让我们以父母对少不更事的我们那般无私博大的爱,来陪伴这些需要我们付出宽容和耐心的,正在失忆着的亲人们吧!

春天来了,英雄未曾远去

文/邓训晶

“南北山头多墓田,清明祭扫各纷然。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烟雨朦胧的清明来了。此刻,凄凉的风,断魂的雨,让站在山岗上的我,思潮起伏……庚子新春,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席卷了武汉,席卷了湖北,席卷了华夏大地。一声共抗疫的惊雷,一群坚定逆行的背影,一张盖满手印的战书,一条深深的勒痕,一头秀丽的长发……都化作飞舞的花瓣,装点着今年的新春。

抗疫路上,病魔吞噬了许多抗疫英雄,那是一条条多么鲜活的生命。还记得,武昌医院的院长刘明智,因为一直在抗疫一线而感染了新冠肺炎,可他没有理会自己的病情,还在没日没夜地抢救病人。他们夫妻俩都奋战在抗疫一线,在另一个医院当护士长的妻子要去陪他,已经不能说话的他,还坚定地摇头,示意妻子坚守岗位,不要来陪他。直到他溘然长逝,妻子都没能见他一面。2月18日,那个细雨朦胧的上午,这个医学博士,研究生导师,入选“十百千人才工程”的“武汉英才”,就这样走了;他丢下了自己心爱的工作,热爱他的学生,相濡以沫的妻子,相亲相爱的家人,就这样静静地走了。黄鹤楼默默无语,楚江水声声哭泣,清明的凄风苦雨里,只有他渐行渐远的身影。

夏思思,一位可敬的医生,在抗疫的战场上不幸倒下,生命定格在29岁的青春年华里。她两岁多的儿子还等着,妈妈紧紧的拥抱和轻轻的吻;同是医生的丈夫还等着,疫情过后和她一起带儿子回家看爷爷奶奶,一起去旅游;年迈的老军人父亲还在等着,弥补以前忙工作对女儿的爱不够;年迈的妈妈还在等着,给她做爱吃的饭菜……这些永远都不能实现的事情,令亲人痛断肝肠。

湖北孝感医院的医生黄文军,是该市中心医院呼吸内科副主任,在抗击病魔的同时,自己也感染了。42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却殉职在自己心爱的岗位上。孝感满山泣血的杜鹃,站成了一排黑色的音符,弹奏了一曲感天动地的送别曲。

江苏赣州大余市疾控中心的医生蒋金波,曾立下“我服从,我响应,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铮铮誓言。冒着清明的雨,我们来寻找英雄的足迹,他曾负责流行病学调查,到病房调查病例基本情况,发病就诊经过,确定亲密接触者和可疑病人,为疫情发生的原因和传播途径提供详实的资料数据。忙不过来时,他还兼职司机,和同事深入车站、高速路口、大型商场指导防疫。可是过度的劳累,突发心梗,他倒在了黎明前的黑夜里。

倒下的英雄不仅仅是医者仁心的医生们,还有许多基层一线人员。眉山天府新区高家镇英头村党支部书记郑少华,连日连夜地工作,引发脑溢血,倒在办公室的电脑前;晋城坡丰村党支书王国庆,连续抗疫40天,人生定格在3月8日上午的复工复产农田整治现场;还有牺牲的女警察王爱兰……他们用生命诠释了一个基层工作者的担当与忠诚。他们殉职于抗疫路上,有这样的英雄,何愁病魔不能降服,何愁国家不能安康?

清明的风,一遍遍吹过,清明的雨,把大地和文字都湿透。英雄未曾远去,风儿温柔地撩起他们的战袍,英魂永存;英雄高大的背影,像松柏挺立,告诉每一个人,他们不是传说,而是我们的旗帜。我们将以一场完美的胜利,在繁花似锦的春天,告慰离去的英雄们。

那远去的童年

文/死了都要帅

岁月如同手中的流沙,凉凉的滑过指尖。时间就像涓涓流淌的小河,它公平的对待着每一个人,从来不肯为谁多停留一会儿,也不与任何人商量,就那么静静的兀自流淌,将我们一分一秒变老……

曾几何时渴望金色的成熟,而当离开儿时的天空,淌过青春的河流,走上而立之年,生活的琐碎与真实、无奈充斥着麻木的心灵时,谁又不幻想找回多彩的童年?童年的风筝早已飞到天外天,童年的记忆却像月光一样,温柔而绵长,穿过夜色,透过淡黄色的窗帷,静静得、甜甜得微笑……

片段一:坐到锅里玩水。

这个事情其实没什么印象,是妈妈在我长大后告诉我的。

小孩子都有一个特性,好动,特别是农村的孩子。天真无邪的眼睛对这个世界的一切充满好奇,不愿在一个地方静静的呆着,总想着迈着蹒跚的脚步去发现更多,更多有趣的事物。周围的一切很美妙,也存在一定的危险。所以照看孩子的人总不愿意孩子离开他们的视线,总怕孩子的好奇心与判断能力的缺乏引起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而妈妈的一时疏忽,我差点成了炖汤的主料,许多年后说起来,依然令妈妈哈哈大笑。

当时是有三姑六婆到家里来拜访,都说“三个女人一条街”,她们在一片友好的气氛中就目前大家所关心的事情互相交换看法,对当时村里所发生的一些大事展开热烈的讨论,三姑六婆们约定遵守互不侵犯的基本原则,维护各方家庭的完整统一,并就在各方展开更加密切的合作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在客厅热烈的气氛中没有在意有一个小孩已经迈着小脚步离开她们的视线,到了厨房。刚刚午饭后的灶里还有些尾火,为了防止炒菜的锅烧锅放了些水在里面,一摸,挺暖和的。灶不是很高,有个小凳子在旁边,我踏着凳子,努力着爬上去,坐在锅里玩起水来。水很暖很舒服,心里还想怎么没有鱼儿陪我呢?我愉快的玩弄着,沉醉在这独自的欢乐中,如温水煮青蛙一般,完全不知道危险在慢慢向我靠拢。

没有时间的概念,不知道过了多久,妈妈发现我不见了,在屋里找了起来。当看到我坐在锅里玩水的时候,紧张的把我抱了起来,脱了裤子看小屁屁有没有被“煮烂”,只是有些红。见我又哭又闹不愿离开那锅水,才确认我没事,不顾我的哭闹把我抱到了外面,按坐在腿上。此事引得三姑六婆们狂笑了好一陈。后来为了防止我再做出类似的事情,妈妈对我看管越紧了,让我少了很多自由。

童年的思想总是那么的单纯和美好,而那口大铁锅也早已不知遗落在何方,换成了另一口。每次回家看到它,想起当年这有趣的事情,总是忍俊不禁。而这事情,却如同夜晚的星星,在儿时的心空灼灼闪光,放射着璀璨的光芒,伴我走过幻想而丰盈的童年。

片段二:上小学。

那应该是我多年求学生涯最快乐的时光。

学校离我家只有一墙之隔,非常近,近到在课间十分钟都可以跑回去吃两碗饭再去上课而不迟到。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喜欢趴在教室的窗台上听教室里那些大哥哥大姐姐们齐声朗诵:“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那琅琅的读书声时常环绕在我耳边,那时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快点长大,可以像他们一样坐在教室里读书。

有一年学年新开学,一起玩的几个小伙伴都在家里人的带领下背着书包进了教室,我像一个走丢的孩子一样趴在窗台看着他们,隐约还能闻到那新书墨迹的清香,心里充满了失落感。爸爸看到我这样,知道我的心思,就问我:想不想上学?我毫不迟疑的说:想。在经得学校的老师同意后,我终于是走进了那个梦想的教室。当时我只有五岁。

新鲜事情总令人充满活力,当新鲜感过后厌倦情绪就蔓延开来。开始讨厌早晨天没亮就起床,长时间的坐在教室,无休止的作业……生怕父母的打骂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着上学。要是离开学校也就离开了小伙伴,也会很孤单。当时嘴巴又特别馋,看到小卖部里的冰棍总想吃,而更多的时候又不敢说,有时就在那哭。妈妈不知道我为什么哭,一个劲的问我怎么了?而我还是不敢说出口,眼睛只是盯着那个白色的冰柜。妈妈明白我的意思,拿了一根给我,哄了几句,我才乖乖的去学校。现在再吃到冰棍的时候,再也吃不出儿时的味道了。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只会哭的小身影一直在我的脑海里。

似乎是崩崩跳跳的过了几年,周围的同学们总是羡慕我家离学校很近,不怕风吹雨打,不用走很长的路上学,饿了渴了还可以跑回去解决一下。而当时的我不这么认为,因为我总是捣乱,搞恶作剧,学校像是我的天堂,所以经常被老师找去办公室批评。因为离得太近的原因,这些事情几乎都毫无保留的传递到爸爸妈妈耳里,在家总免不了一顿训责。好在学习成绩还不是很烂,老师在每次期末总评中也总不吝啬的写上一个“甲”字,爸爸妈妈也就放松许多。

今年过年的时候在家翻到小学时的一个作文本,幼稚的笔迹依稀能看到当时的情景。这些旧物记载着我儿时的记忆,记载着我的憧憬,有快乐,也有伤心与失落。

童年已经远去,许多的情节被定格成了记忆,可以记载的远不止这些。就像W所说的,童年不富裕但富有,时过境迁依然是梦里一串甜蜜的回忆……

渐渐远去的那些和青春有关的记忆碎片

怀旧对于每个感性的人来说都是最美好和致命的。因为怀旧往往会让自己陷入深深的往事中,因为怀旧往往又会让自己感觉没有活在现实生活中。

今日重阳节,是登高避灾之日。已经记不清楚是两年前还是一年前了,大哥张志国有过的那整整一天的驴友体验。翻山越岭的整整一天,把大哥一个壮入兽的汉子给搞虚了。记得他那憔悴的样子,对着兄弟们还装作一点事儿都没有,是多么操蛋!嘴角明明是挂着硕大的疲惫二字的!脸上也写满了:“哥很累,哥真贱,为什么,为什么哥要去做狗屁驴友,哥痛并快乐着”……那日重阳节我们哥几个聚餐来着,有顾继成,曹伟,有没有谷子地我忘记了,好像有个女的来着,是不是小芳我也给忘记了……事情明明没有过去多久,我却觉得过去了好多年似的。我迷迷糊糊的只记得,我是用我那辆都市风的小轮电动车把张哥从中关村带到肖家河的。一路上我的心都在滴血,操蛋啊!将近400斤的重量压在了那个小轮电动车上。

说一下小芳,小芳何许人也?小芳是我们那群人里面当时的绝对女一号。在这之前有一被我起了外号叫阿烂的女孩,还有一被张哥叫肥妹的女孩。这三个女孩和我们这些做小弟的是没有半分钱的瓜葛的,都和张哥有着说不清道不明那种事儿。那种事儿,你们都懂得。说不清道不明到也不至于,因为完全可以说的清道的明,我故意说是搞不清弄不明只是不想让张哥在那些日子里留下的文字记忆中是骄奢淫逸无恶不作的。张哥真的是一个和蔼的老兵油子……张哥当年是在下雨的一天遇到了小芳,早上还是傍晚我记不清了,因为和我半分钱关系没有,再就是小芳不是我的菜。张哥说是小芳那个回眸直接把他的小心脏给搞的颤抖了,差点就蹦出来。那小心脏就***的像是野兔一样,在肚子里面像***吃了鸡血一样……邂逅的地点我记得,就是在肖家河桥下厕所旁边的拐弯处。张哥骑着那辆飞鸽牌女式自行车,丫在车上应该完全找不到北了,这***哪是自行车?!明明是兰博基尼超级小跑车!、、、天降美女与志国面前,必先苦其心志劳其心机。_______哥怎么才能搞定这小妞儿呢?!这是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张哥最难的方程式。对于学文的张哥,这***是有些残忍……结局是很唯美和凄惨的,小芳最终没有和张哥一起。张哥有没有亲过小芳,拉过小芳的手,摸过小芳的腰,这些我们做小弟的是没法去知道真情的。大哥嘴里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听。毕竟他是大哥,我们即使知道这是大哥编的谎言又怎么了,大哥那是在教育我们这些做小弟的不要走歪路呢……当年我***也没少走歪路,衷心的感谢大哥的指点。要是没有您的指点,兴许我现在还在正路上。嘿嘿……

后来小芳回了老家,和前男友是分久必合,合久又***的分了。之后的日子里,小芳后悔过,大哥高兴过。是很猥琐的那种高兴和喜悦!相信很多人都有过那种猥琐的喜悦和高兴。那感觉的由来是这样的,有一自己苦苦追了好久的人,在你自己已经有新的菜的时候他又回头了。尤其是自己当时苦苦追了好久的那种……要***和你在一起!……谎称世界很小,原来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好。中枪!?有木有?!猥琐过,不要脸过,耍过流氓和无赖,但从未向现实底下卑贱的头颅。

如今,我们竟然结婚了,顾继都当爹了,这小子他媳妇给他生了个小子。谷子地是这样的(谷子地的结局我给加密了,对不起,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张哥也要当爸爸了,这肯定生女孩。我正打算要蛇宝宝或者马宝宝,已经搞了个两年计划。唯独曹伟还没有结婚,已经阿琼过着未婚已婚待遇的小日子。结不结婚只是形式上的问题了,哈哈

过去,碎片一样的记忆正在从脑海渐渐的消逝。记得我们年轻时的样子是件很幸福的事情。谢谢你们,我过去的那些朋友们。我爱你们,爱你们。

若你远去

文/微笑甜甜Q:553210300

若你远去,我是不会悲伤的,我知道你的梦想原本是在广阔的天空。那一刻,我让所有的记忆化成一缕轻烟,飘逸在袅袅的云端尽情翱翔。当思念的羽翼擦过云朵的衣裳时,我会静默的把你的名字一遍遍地深情呼唤。或许因为思念的太沉,山脉才把纯洁的云朵藏得很深,我会拥有山脉一样的分度与胸怀去忠诚地盟守誓约,决不轻易向云朵吐露有关风儿的心事。

我的心语已绵延成宽阔的云路,为你铺筑远去的轨道,为你指引前行的方向。春已渐去,白云揉碎的那一滴雨瓣如今已在我心中留影成泉。云端上漂泊的那个忧伤而美丽的传说,也许只有蓝天才能读的透悟的出。

我曾在三月的路上遇上你可心的忧伤与眷恋,这份至真至纯的眷眷柔情,如今跌落在夕阳的轻叹中跌宕起伏,不经意间溅湿了云朵的眼眸。如果可以,我愿化作清风一缕,就让所有的故事静静飘散,吹向季节的始端,让一切渐渐归于平静。

平静会让我由焦灼变得沉稳,从此我不再期待昨日依旧,即使还会有下个春回,相信再也不会有初见的倾心与热情。我已把整个的憧憬和浪漫都交付给了风的行囊,我深知明年盛放的情景一定不同于今岁的这般芳菲绚烂。

也许,相逢只是一首歌谣,欢悦中暗涌着无奈的凄切;也许,相遇是一种美丽的错误,最初的温馨注定了结尾的苍凉。故事和过程就俨如这急促的春天,期待了整整一岁才悭惜的绽放一季,而那份惊心的美是一触就怦然心动的微澜,且醉且痴,在心中恒久难息。

我知道,再美的花迟早也要凋谢,谢落的声音寂静的会让心灵颤微。遗憾不能着色于瓷胎,若能刻痕入画也是一种安慰与满足。如此,回忆的影子在偶尔的时光里会荡漾起你我的心怀!不要记起曾经的欢愉,那样会有更多的忧伤澎湃。

我曾经给予你的深情嘱托,如今应该跋涉在心灵的旅程中,我们曾经像蚕一样经营着爱与恋的收获,我们痴情的吐露出莹洁的蚕丝,包裹着尘世间最华美的爱情……如今你要远去,一切皆为云烟。

也许记忆已经揉碎成了云烟,口口声声说不曾记得初见时的倾心场景可能是假。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相悦有时会铭刻一生。偶尔有着芬芳侵袭,一醉便是千年的绮梦,心有灵犀的惊喜至今漾起一朵朵的潋滟。

我知道,那是一朵不属于我的花蕊,她只是短暂的盛开在我的梦里,那彼岸的媚影,在此岸摇曳着风华,从此潜入我心,长成朱砂,无可剔去。若你离去,请随风飘走,如此我就再也不会做梦。

可我喜欢做梦,尽管我已不是做梦的时节,我憧憬那个千年蓝蝶的梦幻与传说,那传奇毕竟只是传奇,而我渴望真实。也曾期翼有下个轮回,那时拥着你曼妙的身姿,捧着你妩媚的巧笑,一个唯美而又多情的梦境能久久萦绕于心,潜滋暗长,葳莛我浪漫的情怀。而我知道,你终要远去,翱翔在广阔的天宇,飞得很高很远,那里才能实现你梦想的天空舞台。

弱水三千,仅取一瓢,群芳满园,只撷一朵,葳蕤芳菲,唯怜乔木。若你远去,我瞬间失忆。不要转眸,我怕那低眉无语的瞬间,你会扑向我削瘦的身影用泪水把我浇醒。你应该遥望远方,那抚琴的男子广袖换了颜色,煮茶的女子盈盈羞笑……你转身前去,脚步后的一切都只是曾经的往事而已。

文/微笑甜甜QQ553210300

远去的生活

文/杨先华

远去的背影永远只属于一个人的视线。我恋云却与风为伍,努力的想去抓住,却发现狂乱的风吹拂,寂寞的云飞舞,永远得不到云的停留。留下的只有心在泥潭脚陷沼泽的那一方爱情过后的盐碱地。我讨厌风折磨的人天荒地老的忧伤,可深夜的路总有风吹着的落叶伴随着脚步!

其实生活了这么久,一件事早已重复了千百回,都已经明白自己需要什么,何必再去做这个轮回,难道是为了得到这份新鲜所幻化的不一样的感觉,所以才去盲目的一次一次的寻找,而继续扮演一个新的开始吗?

迷离的思念徘徊在梦境中央。隔着朦胧的面纱,我看不到对面的眼光。灯花零落得彷徨,影子收藏着暗伤。

生命里太多误会,擦过肩膀的棱角。蓦然回首间,烟花都凉得剩下焚化的灰烬。撒落了一地,世界在瞬间黯然。倚着烟花般幻美的纸伞,漫观星垂下的爱与痛的灰烬飞舞……星眸凝望,江流里闪亮的生命只是暗夜中的错觉,而我觉得是那么美得伤人。

人们眼中的艳羡成就了表面的和谐。为了假想的幸福伪装。没有人懂得那样的辛苦,咖啡色的苍凉。背叛,都忘了曾经的山盟海誓,因为在现实面前是那么苍白无力。曾经可以为梦想热血沸腾,到了最后,竟然选择世俗的挣扎!

明明那么丑陋的呈现在眼前,却告诉自己,假装没有见到。然而,当碎了一地的青花碗划开手上一道伤,我知道,再也回不去了。太多遗憾,太多过往,却只能说抱歉。未来的路却还太漫长,我只能选择坚强。

默默的行步在无人的街,聆听咖啡馆的暖流淌过心的边缘。每个音符,都流走在细胞之间。独自坐在那家咖啡馆里,明白了爱,真的如同那杯渐凉的咖啡。香味醇美,萦绕在心里久不散回味。

生命里华美的闪光,凝在记忆的泪间。那些温暖,回味着往后的沧桑。当那些伤口作痛,我却感觉到了生命的真实感。掌心的温度伴我度过剩下的冻雨绵延。当我行走在那条街,左手插在外衣口袋,右手握着那杯咖啡。两手都在温暖里……

不管是山花烂漫的春季,还是万物葱茏的夏日,不论是朗月高照的秋夜,还是冰雪皑皑的冬天,我在自己的小屋里,总能走进一个理想的世界,那里,是我完美的殿堂,是我永远的爱恋。

在小屋,打开窗子,把清风请进我的天地,楼下路过的行人的说话声,小孩的嬉闹声,甚至不远处麻将馆的搓牌声,一道传进我的屋子,这就是人间烟火中的一所小屋,我活在世俗的环境里,写着我对你的种种浮想。更多的时候,我拨通你的电话,和你七七八八说上一大通,打着找灵感的幌子,听你的声音。我没有告诉你,挂了电话之后,我常常站在窗前,看附近居民楼的灯火,羡慕起眼前的一家子来,这钢筋水泥森林里也有很好的风景,很好的风景,我现在看到了,感受到了。

人生平淡简单,但体验却可以丰富多彩,这个世界,是有很多实在、美丽的幸福,也是常人能够拥有的,比如家庭、友情、爱情……我现在心中有一个丰富的世界,是未来的,是遥远的,也是温暖的。

在这个夜晚,一个人,一本书,一支古曲都不能使我静下心来,看看枕边的手机,没有来电,没有信息,静悄悄的。我的心都在手机里,那里,满是你的信息,同时,记载着你我的点滴。你不曾知道,过去与将来相比,我的将来已经占有了我的全部身心,因为,你在我的将来里。

以后,我想去很多的地方,去草原,去竹海,去雪山,去海边,喜欢宽阔无边的大草原,热爱蔚蓝澄澈的大海,看着那些风景就能令我入迷了。以后,我要去草原牧几天羊,放几天马,然后去大海边走走。看大海的的美丽,同时把身影融入壮美的山河。

当想到自己的暮年,当我都满头银发,阅尽世事沧桑,回首自己的一生,最骄傲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我不曾后悔来过。

追忆远去的童年

文/丑小鸭1

一提到童年,人们总会有无限地向往,我也不例外,童年生活是我生命里最难忘的一段时光;有快乐,更有悲伤。童年里有许多人物、景色、事情,都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烙印,甚至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的一生。

我的童年是在农村渡过的,有着不同于城市孩子特有的风情。在村子里捉迷藏、在自家的石板上玩臭锅、雨后捕蝉、傍晚捉蛆蛆、瓜地里扒瓜、上树掏鸟窝、踢毽子、丢沙包……沥沥在目。闲暇时,经常和小伙伴们玩到很晚,母亲总是伴着月光叫喊我:“老丫头,在哪呢,回家吃饭了。”妈像女高音歌唱家那样和着,声音从村西头传到村东头,从村东头又回响到村西头,每每听到,我都感到很幸福和快乐,和玩不够的小伙伴们立即散伙,约好下次再玩的时间、地点,随着母亲的叫喊声,蹦蹦跳跳地跟着母亲回家了,即使还玩得余犹未尽。

难忘与小伙伴一起走过的大河岸,是我们上学放学必经之路,来来回回每天大约30多里路,与我们同行的还有那不知疲惫的河流。

我挎着母亲用种小布头儿拼缝的花书包和小伙伴们排成队,你拉着我,我挽着你,叽叽喳喳地在大河岸上走,是我们村一道绚丽的风景。有时还像小歌星一样在放学路上引昂高歌,边走边唱,“童年”、“采蘑菇的小姑娘”、“小螺号”、“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等童歌是我们当时最爱唱的,不会唱的小伙伴缠着我一遍又一遍教他们,歌声清晰悠久地传到村子里,增添了几许生机,乡亲们大老远儿地就知道我们放学了,至今我还能很有节奏地唱好这些记在板油上的经典老歌。

除了在大河岸上唱歌,更重要的是边走边讨论学习,特别是夏天下午放学,伴着余辉,以大河岸为课桌,席地而坐,讨论着数学难题,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服谁,大河岸成了我们唇枪舌剑的阵地,她默默地见证着真理。

放学后,即使没有可讨论的数学难题,我们也不愿意老早地回家,经常躺在大河岸暖暖的黄土上,她像母亲一样拥抱着我们,闭上眼睛,海阔天空地畅想未来,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海鸥,带着我们的梦想在蓝天和白云之间自由地翱翔,常常忘记了回家。

在那生活艰苦的岁月里,我们就盼望着夏天下大雨,大水漫过小桥,将村里的几个大坑都连起来,我们高兴地拿着筛子和脸盆,去坑边捞小鱼儿和小虾儿,经常小手和小脚水泡得水肿,也捞不到几个,但是我们还是执着的等待着,偶尔捞几个很小很小的小鱼儿和小虾儿,小伙伴们都会高兴地凑过来分享幸福,盼望着多逮几个好让母亲做一顿美餐。

在那快乐的童年里,有一种悲伤终生难忘,上小学一年级我失去了一位至亲,父亲被病魔夺走了生命。原本捉襟见肘的生活变得更加穷困潦倒,那时母亲才40多岁,也算是人生美好时光,姊妹兄弟5人中我最小,才6岁半,母亲怕改嫁后继父待我们凶狠残暴,被人践踏,这种现象在农村是很常见的。坚强的母亲拉扯着我们5人渡过了生活最艰难的岁月,一直坚持不改嫁。

也许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正是在那个时候,我深切地体会到了要发奋读书,为操劳一生的母亲争光,这种向上奋进的精神时刻激励着我向前向前再向前,成为我永不磨灭的精神财富,世代相传。

岁月的滚滚流淌,无忧无虑的童年一去不返,总是扎两个牛角辫子的丑小鸭以及童年里的往事在记忆中变得模糊又清晰,贫穷的我们没有留下一张童年照,只有在久违了的记忆中忆童年。

真不愧像冰心老人赞美地那样:“童年呵!是梦中的真,是真中的梦,是回忆时含泪的微笑。”

远去的故乡

文/丁松英

故乡像游离在记忆里的的浮云,连绵着一片一片的回忆,而有关故乡的点滴记忆,亦如这浮云般让人抓不住看不透,始终无法拼凑出完整的故乡映像。

犹记得,每每等到太阳露出边角的时候,故乡的村子里总会弥漫雾气,折射的日光便使周遭变得温润起来,堆积在一旁的荒草堆也散发出生机,空气的味道是乡间特有的味道,这里是外婆家。

蝉的鸣叫总不间断。日上三竿的时候,田里似乎突然变得寂静,我总喜欢去田里,在那之前,需要经过一段石板桥。所谓的石板桥是用两块宽大的石板搭建,没有防护措施,桥下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站在桥上我会担心桥突然崩坏,而在桥下,只会注意河里的小鱼小虾。我的玩伴光头总是比我会抓,我会羡慕地去看,他抓鱼的数量逐渐增多,但是从不担心他独自逃开,因为他总会把抓到的鱼全部装在罐子里送给我。我会很担心被狗袭击,被蛇追赶,他总会将这些事一一解决。偶尔他带我去找另一个好玩的地方,成片的竹林,偶尔会遇上蛇,不知不觉就绕回了家门前。于是,那些琐碎的记忆穿梭于一整片的童年之中,仿佛融化的蜜糖将剩余的缝隙粘合在一起。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游泳,就像穿过竹林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料想到下一个地方竟是外婆家门前的荒草堆。摔了一跤,惊慌失措的我被光头黝黑而有力的手拉起,逃向岸边,只是已经呛了一口水。其实也只是几步的距离。我坐在草坪上,甩掉头上的水。所有的鸡都安分地躺在树阴下,被光头那一声大笑惊起,纷飞的尘土与日光结合后更加活跃。我也笑起来,但又被尘土呛了一口,咳嗽几声,发誓今后再不下水。所有的快乐,都浓缩在那片记忆里……

之后,外婆去世,但我仍旧把老家说成外婆家,难以改变的是怀念。光头也长得更高更结实,我们没有再去一起抓鱼和游泳,都很安静,安静得过了头,与那些世俗一起沉淀下来,又无奈地被时间稀释。

再之后,我依然回外婆家,只是很难与光头再见面。小河上的桥被拆了,小河也被填了,再也无法洗涤我们一脸的单纯,再也无法映照我们小时候的模样。我的故乡好像越来越远了,所有的一切遗忘在记忆深处,跌落得毫无声息……

远去的是青春

我一直希望,快点逃离我失败了的事情,不论是上学的时候,我功课最差的数学、物理,我一定是希望快点下课,甚至最好不上这两门课。恋爱的时候,如果失恋了,也是希望永远不要再联系,最好永远在对方的世界里消失掉,也许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我有多爱过你,或者多恨过你。有的时候,觉得逃避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逃避,无非就是等时间过去了,什么都变得无所谓了,然后事情自然就被解决掉了。但是逃避的同时,是努力的狼狈的向前赶,只是希望快点走过这一段,结果就不了了之了。现在才知道,逃避的是自己面对事情和解决事情的勇气,而失去的却是锻炼自己解决事情的机会,错过了提升自己解决问题能力的机会,而真正失去的,是远去的青春!

我喜欢这样一种朋友,就是能指出我的缺点和不足,并告诉我怎么改正的人。但是,被前男友说,你这样不对那样不对,希望你以后改正,不然不知你会错过多少真正喜欢的人,你的感情也会很坎坷,听到这样的话,我心里还是很不爽,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但是……说不出的复杂感情,让我情何以堪?早就觉得,分手了,就不应该联系了,虽然我有很多次,说不联系了,但后来还是联系了,然后大家看的都很开,以至于,和陌生人一样陌生的存在于彼此的联系人里。默默观望,然后终有一天,把他或她拉入了黑名单。好吧,不要怀念也不要想念,也不要刻意遗忘,那么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吧。反正我的忘性很好。不过你说过的,要关心人,并和他的身边的朋友搞好关系,还有要给对方充分的信任!我都会记得!这是你给我最好的礼物!从此以后,就真的要从彼此的世界里消失掉,虽然我还是那么的爱你!但我想这微不足道的爱,终有一天也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明天要继续开心的面对生活!做一个快乐的单身,然后对爱情仍报希望和美好的憧憬!

从挂掉电话的那一刻起,希望我可以做到我说过的话,“以后都不要再联系了,拜拜!”

远去的葡萄

文/邓小鹏

一日,回老屋看母亲,刚经过院子时,随着“扑通”的一阵声响,几截覆满青苔的树枝落下来,仰头望去,原来是父亲多年前搭建的葡萄架,因了连日的暴雨而腐蚀掉落,看着斑驳的藤架,以及日渐萎缩的葡萄藤,旧日的记忆一点点浮现出来......

葡萄架建在老屋的过道,横亘在水泥屋顶和山岩地边间,葡萄苗是刚搬到老屋时,父亲去西安出差时买下的,早先父亲将苗种在正对东方的阳台花盆里,插了竹枝,牵拉了铁丝,到了葡萄成熟的季节,摘几颗品尝却并不像卖主形容的是极甜的品种,于是移栽到园子里,依着地势搭了架子,或许是环境的改变,葡萄比先前繁茂了不少,可到了收获季节,却还是没有先前甘甜,甚至还增添了些许酸味,于是我们一边品尝一边遗憾的抱怨,每每此时,父亲总会解释宁陕气温太低,园子背阴,阳光见的少,又加之葡萄架高疏于修剪等等,让好好的葡萄便变了味,于是我们不再埋怨,而是像父亲一样期待,这葡萄能在精心的照顾下变得甘甜。

父亲退休以后,大多数的时光都是在土地上度过的,他和母亲把老屋周围的荒地都开采出来,翻挖,平整,打碎大块泥土,用竹笤帚一遍遍扫细泥土,应着时节播种,葡萄架下的土地最早种过一棵花椒,栽过魔芋,还撒过青菜种,只是为了保证葡萄的营养,地便被改造成花园,撒了牵牛花,鸡冠花,夜来香,指甲花的花种,每到八月,那些将熟未熟的葡萄阳光下散发着绿莹莹的光, 仿佛青绿的珠玉,一串串悬着,娇俏佳人的簪花翠缕样发髻垂坠着,微风吹过,那些五颜六色的花又好似佳人的裙裾摇曳生姿......

清晨,父亲在葡萄下放一张老旧的藤椅,倚靠着椅子就着斑驳的光影读书看报,近旁的收录机不时传出高亢的秦腔以及评书等,父亲看一会报,品一口茶,而后就摘下老花镜,扛来木梯,唤我扶着梯子,他一只手拿着修枝剪,一只手捏着枝叶,对着阳光,剪掉细碎的葡萄,一边剪一边说:“修枝掐尖,这留下来的才是最好的”,那时的我十一二岁的年纪,整天想着玩,根本没有心思去琢磨他话语里的意味,只是望着沾露的葡萄想应该没几天就可以品尝了吧。

葡萄一日日长大,逐渐成熟,大姐家的宝贝咿呀学语了,常常在父亲抱着他在葡萄架下溜达时,指着葡萄咿咿呀呀,才出牙的嘴不时牵出一串晶莹的口水,父亲剪下葡萄洗了,在他面前晃悠,剥开一颗,把汁水迅速地抹过他嘴唇,小屁孩就用舌头去舔舐,粉色的小舌头一抿一抿的,尝出甜味便咧开嘴笑,露出粉红的牙床,尝到酸味便抽抽鼻子,皱皱眉引得众人齐笑,逗引久了,小屁孩便伸手去抢葡萄,抢不着就大声喊叫抗议,于是葡萄架下一老一小便成为另一道鲜亮的风景。

时光如梭,眨眼和老屋的缘分也有三十来年了,期间我们姊妹几个相继出嫁成家,拥有了自己的孩子,每个孩子都和葡萄结下不解之缘,因为每到收获季节,父亲总会选出最好的葡萄留给家中最小的孩子,他总是说自家的葡萄没有打农药、催熟剂,是真正的绿色无污染产品。父亲喜欢那些孙辈,他把对我们的爱延续给下一代,看着外孙们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斗嘴、追逐、嬉闹、玩游戏,他就静静地安坐在藤椅上,无限慈爱满足地看着他们,那一刻,他仿佛就和葡萄架融为了一体,成为秋日里一幅安静的图画。

父亲最后的日子里,一直念念不忘杨凌农科所研制的最新品种,那种甜到心底的葡萄,他说那一年去省城看望单位的离休干部,在那个古色古香的黑漆大门的小院里,看到了一架葡萄,紫黑色的,泛着古旧的亮光,他震惊于那葡萄的惊艳,更因为品尝后而啧啧感叹,他说一座向阳的小院,一架葡萄,一畦菜,豆角架,南瓜花,几只鸡,下下棋,打打太极,练练字,品茶看报,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生活,然而对于父亲来说或许只能在天国才能实现。

父亲最后的时光是在医院度过的,消瘦的他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身旁是吱吱叫的设备、四处牵拉的电线,还有雪白的墙壁,在此之前,肝癌晚期经历在省城经历化疗的他,从西安回来以后就只能在家人的帮助下活动,静静地倚靠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腿上搭着小毛毯,细瘦的腿悬空垂落,消瘦的面庞仰向葡萄架,那些零星枯萎的枝叶间还垂落着细碎的葡萄,那些再也不可能长大的葡萄,父亲就那样看着,细碎的阳光透过架子枝叶,在他身上投出斑驳的光影,那是父亲留在世上最后的风景,虽然我不喜欢这样的画面,那是一个垂暮的老人留在世界最后的映象。

父亲走了,那些葡萄仿佛也随他而去,因为无人精心侍弄,枝叶萎缩,架子凌乱,木头腐朽,那些原本属于葡萄的位置都被近旁的丝瓜、南瓜、牵牛花等藤蔓占据,站在葡萄架下,再也聆听不到那熟悉的声音,看不到那熟悉的身影,还有那气息,那来自父亲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