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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味文章

2022/12/20经典文章

气味文章(精选14篇)

细嗅蔷薇

文/莫怀北

我靠在我的窗边,

被空气中的回忆围困。

当我说着秋天,秋天碎了。

英国诗人伊丽莎白·詹宁斯在《初秋之歌》里这样写道。每一个字都像一枚子弹,击中要害。疼痛来自心里,没有偏离一寸。

此时,我正站在窗前,八月的风扑面而来,带着秋天的味道:有些霉锈,也有些冰凉。

城市的格局里没有田野、大地和河流,天空更加遥不可及。除了喧闹,一切都显得狭隘。

许多时候,我倾心于依靠嗅觉来弥补记忆的缺陷。比如:一阵丁香的气味会唤醒一片树荫浓郁的夏天,或者一场大雨即将泛起往事的尘埃。阿多尼斯说:遗忘有一把竖琴,记忆用它弹奏无声的忧伤。因此,那些气味牵涉的记忆尤为重要。它们如年轮,不紧不慢地记述一个人的一生。

在信息爆炸的时代里,人容易变得腐朽、健忘和了无生趣。新的生活秩序将人与人分隔在两岸,我们不可避免地成为传统的清道夫。乡村、鸽哨、苜蓿、羊群、炊烟等等,这些名字渐渐疏远和古老,我们的孤独是一座荒芜的花园。一同荒芜下去的还有曾经敏锐的感官,可以用身体和心灵触及的风景愈来愈少。

晋北的农村留下了我童年的一部分影子。如今当我面对汹涌而逝的岁月时,那些往事频繁造访,像深凹洼地里盛满的夏秋雨水,绵密不绝。我曾经独自夜行在初雪的街道上,雪花在橘色的路灯下飞舞,那种潮湿的味道让我感觉正置身于一九九三的冬夜:我贴着玻璃张望,漆黑如墨的夜晚被碎雪和狗吠声填满,光亮处偶尔会闪现出晚归农人的身影;而屋里,炉火正盛,父辈们把酒言欢。有时经过某条僻静的小巷,从某户的烟囱中飘出袅袅青烟,那是玉米秸秆烧掉的味道:它曾温热灶台,填满空虚的胃;它也曾让吃力拉动风箱的我泪流满面。我也曾骑车穿过乡村的清晨,去数里之外的瓜田里买一毛一斤的甜瓜。乡人淳朴,允许你坐在田垄边上敞开肚子饱食。沾满露水的甜瓜轻易地满足了一个孩子对于香甜的所有认知,只是那种味道久久没有再次尝到。如是的错觉,总让人恍惚,一瞬间回到遥远的夏秋冬春中。

我想,对于记忆而言,嗅觉是更加可靠的依据。因为呼吸接续了我们一生中的每个晨昏。后来,我明白了许多事情暗积在心里,慢慢会长成湿滑的苔藓,不能自拔,也无法清除。四时更迭,万物循序,一切如去如来。即使阳光曝晒、大风干燥,一场雨后我们的心又会被柔软地覆盖。所以,它不致于像石头一样坚硬。

记忆总是与时间背道而驰,它们陆续而来,呼唤我们走出狭窄的居所,在细雨中呐喊、与星辰对应。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如果等到朝花夕拾,或许会一手枯萎。在黄昏里,我们捡起落叶与落日,拂去泥土,都是岁月的味道。

大海的味道

文/孤舟簔立翁

海水的味道是什么滋味?想必许多人有意或无意的都品尝过。即使没有到过大海的人,也知道海水又苦又涩。这一简单的问题,对于成年人来说可能不屑一顾,但对于儿童来说,多少有些费解。尤其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对内陆出生的儿童来说,大海在他们心中神秘莫测,遥不可及。在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只见过河流与湖泊,没有见过大海。对大海的印象,只停留在画面里,藏在味蕾中。直到参加工作,才第一次接触到大海,第一次感受到了大海的壮丽和辽阔,也是第一次品尝到了海水的滋味。

把大海的画面定格在脑海之中,这不难理解,如果说藏在味蕾之中,或许会让人质疑。但是,童年的我,确实是把吃与大海联系在一起的。喜欢吃甜食是人类的共性,尤其是儿童可以说百吃不厌。但是对于盐这种调味品,多数儿童们都会对它避而远之。即使是再顽皮的儿童添上它一口,也会牢牢记住它的味道,不会再去偿试第二次。记得还未上小学,一次问母亲,这盐为什么这么咸,它是哪里生产的。母亲告诉我,这盐产自大海,是由工人把海水引入一个大池子,经过太阳照晒,海水里的淡水蒸发没了剩下的就是白色的盐了。人必须吃盐,否则身体会没有力气。这是我童年里第一次对大海的认知,食盐来自于大海。

对大海的第二个认知是还是和吃有关,那就是咸鱼干。父母的老家在山东,尽管不是海边,但是离大海不远。他们到东北以后始终改不了家乡的口味。在我们家里很少吃当地的淡水鱼,母亲说当地的鱼有一股土腥味,所以很少去市场买本地的淡水鱼。想吃鱼了,就会去商店里买一两毛钱一斤的小海杂鱼。这些小杂鱼都是用盐腌制的非常的咸,和今天腌制的咸菜差不多。谈不上它有多么好吃,但是它却非常下饭。几条小咸鱼加上两个玉米面窝窝头,就是一顿不错的晚餐。那时在我的脑海里的想法是,大海里的海水是咸的,所以海里产的鱼也理所应当是咸的。小商店里弥漫的咸鱼与海带气味,就应该是大海的气味。

上了中学之后,知道了盐并非全部产自大海,陆地上也有盐矿。海鱼不是咸的,是人为腌制的。至于大海的气味,是否与咸鱼和海带的味道一样,也只有到了海边才验证。十几的时间转瞬即逝,童年时代的幼稚想法,也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第一次见到大海,是一九八七年到大连学习。乘坐的火车还未进入大连火车站,从车窗外涌进来的气流,就有了一丝丝海风的气味,这种气味再一次唤醒了我童年味蕾的记忆。下了火车,走入站前广场这种气味愈加的明显,这种气味与镇里的小商店气味别无两样,着实验证了大海的气味,就是海带和咸鱼混合的气味。或许,久居在这里的人们对于这种味道习以为常,不会感觉有什么异样。但是对于一个内地的人来说,闻到这种气味会感到特别的明显。就像茅台镇里的人,天天闻着酒香,不觉这奇怪是一个道理。

自从验证了大海的味道之后,对大海的认识也有了进一步加深,对大海的品味也不断的升级。从中国最东端的鸭绿江入海口丹东市,到海南岛的三亚市,大小海滨城市去了能有十几个。这些海滨城市,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富有,他们就像一颗颗璀璨的珍珠,镶嵌在中国一万多公里的海岸线上。尽管它们风格迥异,各有千秋,但是它们城市里弥漫的味道是一样的。每到一地,除了欣赏当地的风光,品尝当地美食小吃,是必不可少的功课,尤其海鲜是我的最爱。从海参、鲍鱼、到帝王蟹这些容易辨认的海产品都品尝过,还有许多吃完了记不住名字的就更多了。在这众多海产品中,最喜欢吃的还是价格最便宜的小海杂鱼了。尤其是刚出海的小杂鱼,在渔民的大铁锅里不加任何调料,经过小火慢炖,打开锅盖鲜味四溢,非常的好吃。与之同行的朋友和同事,经常拿这开玩笑对我说,哈哈,放着大虾螃蟹不吃,专拣这最便宜的吃,真是穷人的命啊!是啊,朋友说的没错,可能是儿时的味蕾基因,牢牢的锁住了海杂鱼的味道,把其他的一切都排除在外了。就像山西人喜欢吃醋一样,在他们的脑海之中,陈醋是世界上最好的调味品了,其它的调味品都远远的排在了后面……

经济的发展,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大海在人们心中,已经不在神秘莫测了。海产品更是琳琅满目,数不胜数。无需到大城市的专卖市场,就是乡镇的集市上,你也能够选购几种。如果网购,资金充足的话,你可以选购全世界的任何一种水产品,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买不到的。吃对于当今的中国人来说,已经不是障碍了。吃的健康、吃的绿色环保,是人们追求的目标。能够吃出童年的记忆,品出大海的味道,或许是吃的另一种情怀吧。

2021年12月22日

味道

文/林妮

我们用得最多了解这个世界的应该还是眼睛,次之是耳朵,但很多时候,这一切都只是一面,不同角度会有不同的效果,或者说,用不同的器官。于是鼻子也许能用得上。是的,鼻子能闻各种气味,而气味能构成另一个不同于视觉的世界。

你闻到一个男人的房间的味道,他惯用的香水,他衣服上的香味,他皮肤上的香气,这一切香味是他的选择,他的喜好,也给了他一个定位,是清新,是浓烈,是温柔,是亲切。那么这个人,也许就是这种感觉。一个女人,裙子上的味道,脖子两腋的香水味,衣袖不经意间被风吹起散在风中的香气。交谈中,她的香气阵阵袭来,在你不经意间,是沁人心脾,是恬美,是温婉,是性感。那么,这个人,或许给你,就这个感觉。

如果周围有工业区,在空旷的场地,风带过,总会闻到一种形容不出来但很浓烈的味道,我以前闻过这种味道,现在在这里也在相似的场景闻到相同的气味。于是勾起了往日的回忆。人对气味是有记忆的,当再次闻到闻到过的气味时,这个熟悉的气味会带出相关的很多回忆。如果这个气味是小时候闻到过的,当长大的时候闻到,一种亲切感随之而来。

黄昏是有味道的,也许是很多东西杂糅在一起的味道,但也很清新。黄昏的味道让人安详,内心得到真的安宁。有时是炊烟的味道,有时是洗衣服的味道,有时是煮饭的味道,或炒菜的味道,有时也可能是花草香和做饭的味道杂在一起的气味,可能很淡,但你能闻得到时,它就在空气中,让你知道这个黄昏有滋有味。

安静是有味道的,安静坐下来,无论在哪儿,只要心真的静了,能闻到一些气味的。当你闻到时,你会感到你和生活也可以有平面的接触,因为我们一直都是立体的接触。当你有了平面的接触时,你会有融合的感觉,你能触摸到生活的表面,很有质感。

阳光有味道,风也有味道,空气也有味道,人生活在其中,和他们是融合的。于是你看到了事实,彼此从未分开过。

合肥的气味

文/苏北

一个城市的气息,其实是一个城市的精气神。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气息,想必是爱上了这一个人;一个人喜欢一个城市的气息,也一定是深爱着这座城市。合肥这座城市的气息,是一种向上的气息,是人间烟火的味道。

有昆虫的气味,有植物的气味。我的朋友说,人是靠气味来识别的。我不能确定,那么我们的眼睛是干什么的?我想:人是靠气味来识别的,可能主要还是指在恋人之间,在亲情之间,在朋友之间。

说世界是由气味组成的,也不为过。比如我生活的这座城市,我对它的气味就相当熟悉。合肥这座城市,应该来说还是不错的。对于北方,它是南方了;而对于南方,它也不算太南方。我说它不错,主要指气候上。合肥气候条件还是不错的。空气湿润,雨水充足,特别有利于植物的生长。合肥夏天的气味,主要是香樟的气味。那种淡淡的气息,在夏日的午后,散发在空气中,有点清香,仿佛还有点清苦。在夏日的清风中,它们轻巧地游走。它们悄声地说些小话,一副没骨的样子。我骑车上街转一圈,在那些小马路上,在遍植香樟的人行道上,那些气味就深入我的内心。我看到许多人行道上,落满了那种米粒似的淡黄色的花,树头上也是。香樟树枝叶密密织织,样子清秀圆润,有女子气。或许还是书香门第的女子,特别适宜于这样一个小而温润的城市。

其实说一个城市只有一种气味是不准确的。比如我早晨在大蜀山,人一进那个林子,便仿佛跌进了娘的怀抱。那一份踏实和快乐,是无以言说的。我踏进那一片林子,第一口的呼吸几乎是吞咽,仿佛自己多半是一张巨大的口,又仿佛身上有无数只小口,那是一种忘情的呼吸。在半山的道上,我慢慢体会到植物的气息。那是一种多种植物混合的气息。还有一夜小雨后的,松软的泥土的气息。这种泥土的气息是不同于其他的。它是混合着无数生命的气息,带着小草的,野雏菊的,昆虫的,甚至是小兽物的粪便的气息。我有时像贾宝玉看着女孩子发呆一样,也蹲下来看着那些长着无数杂草的泥土发呆。与大自然说话,你一蹲下来,就平等了。大自然是敏感而羞涩的,你态度亲切,它们就不发紧,像女孩子一样对你开放了。你就能听到它们的呼吸,它们的劳作,它们的生息和繁衍。比如这个经了一夜小雨的土地,那些杂杂的不知名的草上,还湿湿地带潮气,那些开着小蝴蝶般大小的白色小花的野菊,高高兴兴地在晨风中摇着,像一个个头上扎着小花的天使,集体在跳一支小天鹅舞曲。草丛中可是乾坤大了:一只像蓑衣虫一样的黑褐色的虫子,有这么一拃长,身上有几十节,它先是不动,之后像列车到点了,便慢慢开动了起来。它开起来就是一列火车。身下几百只细细的触须,一起划动起来,像列车的无数个车轮,滚滚地向前,一点也不别扭,拐弯,减速,在密密的林中穿梭。它那一颗小小的脑袋,及严密的结构,比一列D字头的火车还要精致。在这列火车面前,那些蚂蚁就像一个个的乘客,穿着深色西服,忙忙碌碌,为生计神色匆忙地奔波着。我痴想:如若把这些小蚂蚁装在这只列车的肚子里,把一颗一颗的褐色小脑袋探出窗外,就是人类的一幅微缩景观;而那些在头顶上飞舞的,只有芝麻粒大小的昆虫,就俨然是在空中飞行的飞机了。这一个小小的世界,在这样一个早晨的气息中,在头顶上高大的灌木林中,构成了这个城市的另一种气息的源头。

董铺岛的气息又不同于这里了。那里更多的是水气,还有鸟的气息。对鸟的气息的感受,多来源于鸟的粪便。那种白色的粪便,有点鱼的腥气,还有点青草气味。林子中的小路上,那些堆积的腐败的落叶上,和头顶上的高大松柏针尖般的树枝上,都遍布着。水,鸟,真的是另一种气息。

一个城市的气味其实是多元的。我从宁国路上过,大龙虾的气味扑鼻而来,我会油然生出一种生之趣味。那种口福的气味,惹得味蕾像一个个活泼的小人,一下子全醒了,叽叽喳喳,你问我我问你,怎么啦?怎么啦?于是你便想坐下,要上一杯冰啤酒,赤膊揎袖大干一番。我有时黄昏走进一条不知名的小巷,一阵臭干子的气味忽然飘了过来。这时不由得心生欢喜,不知哪家又买了一碗,回家下酒去了……深夜,路边的昏暗的灯光,热气蒸盈中是一副馄饨挑子的温暖的气味。

“馄饨嘞——,来一碗热热的馄饨——”一声清脆的声音在这夜空中分外清晰,有跫跫的足音走远的声音。

一个城市的气息,其实是一个城市的精气神。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气息,想必是爱上了这一个人;一个人喜欢一个城市的气息,也一定是深爱着这座城市。合肥这座城市的气息,是一种向上的气息,是人间烟火的味道。

烂萝卜

文/张扬

下班回家,进门即闻到赛过臭豆腐的高浓度气味,烂萝卜!母亲正在厨房翻煎,我则口舌生津,迫不及待拿筷子拣一小块。这是家乡特有的菜,侄女从老家枞阳长途携至。

烂萝卜的气味,是混搭的,臭烘烘中飘散着香味。数年前,表妹带着我大舅与舅妈腌制的烂萝卜,在大巴车上遭人鄙夷,缘在散逸出的气味刺鼻。大舅家做的烂萝卜,色泽如同黄牛皮纸,软硬适中,又有轻度酸味,特别下饭。

乡人彼此戏谑中,或提及“枞阳大萝卜”。枞阳大萝卜清脆泛甜,有些名气。但打趣所说的大萝卜,是形容人嘴拙,讲话时如含萝卜,含糊不清。腌制烂萝卜,并非捡拾田间地头的腐烂萝卜。秋季拔了萝卜,洗净后,倒入陶质的大缸,然后人穿着胶靴站到缸里,费力踩压,更早些时候,只能穿着草鞋或者赤脚来做。一层层码上萝卜,一层层撒粗粒的盐,封存一段时间,之后要“回味”,转移到陶质瓮里(乡人称“团”)继续封存。腌制烂萝卜,除了踩压功夫到位,撒盐是关键,手法好的,用盐合度,腌的萝卜就爽口开胃,否则咸到掉牙,颜色难看,一色土灰。我母亲腌烂萝卜素来好吃,但合肥条件受限,难以吃到她亲手做的了。

牙齿脱落的人,吃烂萝卜不费劲,祖母、外祖母在世时吃菜就怕生拽硬咬。牙齿较健全的人,如我,吃烂萝卜如吃世外天物。烂萝卜要在夏天吃,格外香,特别是农忙季,胃口难开,吃到烂萝卜,一两碗白米饭足可下肚,干农活也有气力。但烂萝卜不能常吃,胃不好更是不宜。读书时,化学老师提示,咸菜里有亚硝酸盐,亚硝酸盐有毒性,过度摄入则伤人。

烧烂萝卜这道菜,用菜籽油或者熟猪油,拌入手工磨制的乡间红辣椒糊,然后放到饭锅里蒸煮,起锅时满屋飘香。朋友朱移山说,放到微波炉里做熟也好吃。

从泥土中抽身的萝卜,带着最初的“植物记忆”,经由手工调制,休眠“鲜味”复又唤醒它的鲜香。烂萝卜近似臭鳜鱼臭豆腐,闻着臭吃着香,均化腐为奇。

烂菜咸货,大概是农耕社会为储存计,以备换季有菜吃。咬得菜根的并非都是平凡之辈。曾国藩颇好腌菜,曾氏家规中有“女子每月做鞋一双,腌菜一坛”,腌菜所用,全是菜根与菜叶。作家阿城谈吃,津津有味。在他看来,中国有腌制食品表明中国有着极长的颠沛流离的历史。

烂萝卜是凉性之物,如同雪水腌制的咸鸭蛋。这两者都是我饭头爱物。咸菜腐品中,我还喜欢咸萝卜菜,就着它喝稀饭痛快;烂盖菜烧豆腐可谓绝配,助兴下饭,辣椒蒸豆腐乳也是如此。一个人的口味大抵定格在青少年时期,少年之际我未出乡土一步,现在念及烂萝卜,已寄身出生地之外。

依恋

现在用的导入液有一股淡淡的中草药味,记得第一次用的时候还觉得挺难闻的,可用了几次之后,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种味道。于是,每天洗完脸擦导入液成了我一天中最享受的事。我是那么的依恋这种感觉,这种淡淡的气味一大早就会给我带来好心情,这种感觉简直太美妙了。

还记得小时候,特别喜欢姥姥家东里间的味道。姥姥在里面供着佛像,案子上放好多佛香。她每天都会在这里烧香拜佛,于是这间屋子里总是氤氲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这里还放着好多谷物,散发出粮食的奇特香味,再加上老房子那种陈旧的泥土味,竟然混合成了一股特殊的香气。那时候的我,总爱扒着东里间的门,用力的嗅着这股气味。

直到现在,我回去姥姥家也都会在这间屋子里静静的待上一会儿,回味一下那久远的童年。上次听姥姥说,舅舅家的表妹跟小姨家的小表妹自从听我说了喜欢这里的味道之后,每次来都会伸着鼻子用力的嗅半天,然后喃喃自语:“好闻,好闻…”呵呵,她们闻到的气味一定跟我闻到的不一样。这间老屋承载了我太多的童年梦,我永远都无法把这座灰墙土瓦的院落从我的记忆中删去,因为那是我全部的童年。

还有一种特别依恋的气味,就是用推草机修剪草坪而散发出的青草气味。学校时不时的就会修剪草坪,而每每闻到这种气味,我都会想起小时候看姥爷给骡子铡草的情景。那时候空气里也会弥漫着同样的气味--淡淡的青草香味。然而风云流转,物事人非。熟悉的气味犹在,却再也看不到熟悉的人。

越长大越开始怀念童年,怀念那条窄窄的天一黑就让我害怕的胡同,怀念那所刻满了岁月痕迹的斑驳院落,怀念毛绒绒的鸡宝宝在花丛中追赶嬉戏的画面,怀念跟姥姥姥爷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

我的人生从这里起航,正驶向明天的灿烂辉煌…

“消失的旧时光一九九七

在回忆的路上时间变好慢

老街坊小弄堂是属于那年代白墙黑瓦的淡淡的忧伤

消失的旧时光…”

风里有什么

文/鲍尔吉·原野

世上有好多事情弄不清,最弄不清者一为风,二为云。人遇到风,呼——来了,呼——走了。啥来了,啥走了?不知道。感受过,但一辈子没见过此物。“风”这个词也是听别人说的。对风,我们是盲人,就像我们在爱情里是盲人。男人只见过女人,谁见过爱情?

树林里,栎树的小圆叶子微微摇动,是风来了吗?人还没感受到风,树叶却已经招手了。走上山冈,传来巨大的风声,树叶像潮水一样喧哗。一棵树身上不知有多少叶子,而每一张叶子都在动并发出声音。风穿越绿叶的隧道,而人却没觉得有什么风。细听,听不出清林中的风声从何而来。树叶和树枝只是在抖晃俯仰,竟发出深沉的低音。在主旋律“呜——”结束之后,才是树叶子“唰啦啦”的后伴音,说,“呜——”是谁的声音?

盲人如果来到呼伦贝尔游历,他大脑收获的图景跟明眼人会完全不同,大不同。他看不到雨后的草原在深蓝城堡般的云层下透出的新绿;看不到像刷了石灰粉一样的白桦树互相斜倚,宛如等人来合影;看不到莫尔格勒河如盘肠一般,一里地弯十个弯,陡立的河床上长满了青草。

盲旅人看不到这些,他被呼伦贝尔的风抱在怀里,风拉住他的手旅行。风是另一位盲人,它用一种叫作“风”的手势识别盲旅人的脸,摸他的眼睛、鼻子、脖子和头发。草原的风打扫他浑身上下,衣裤簇簇作响。盲人听到季风弹拨落叶松的松针,声音似蜂蜜的丝。风捧不起河流的水,却把水的腥气塞进人的鼻子里。风里有什么?大兴安岭南麓和北麓的气味不一样,盲人的脑部地图定位着白桦林的清甜气味、奔跑结束的马群的臊汗味、被露水打倒的青草的气味,还有风。风并没有风味,风里只有远方的味。风里混合着高山岩石的苔藓味,低洼地带的泉水、动物粪便和草原上不同的野花的气味。风大度地、悠然地把各处的气味带到各处,又把各处的气味带到其他各处。对野生动物来说,这些气味是博物馆,气味里有所有动物的表情,还有花和河流的心意。风里的气味是野生动物的生存依据。

小鸟身上有什么味吗?不知道,它们笔直地飞进蒙古栎树林,不知道给树林带去了什么气味。去呼伦贝尔旅游的人可能忘记了,小鸟始终在他们头顶飞翔鸣唱。我提醒自己,每到一个新地方,先听听有没有鸟鸣。事实上,每一个地方都有小鸟的歌唱,除非下雨或刮大风。我听到这些歌唱,满自负,以为别人没听到。他们盯着草原上的野花,笨拙地迈进,忘了鸟鸣。我闭眼倾听鸟的歌唱,它们的歌声光溜溜的,音节或长或短,歌词不相同。别人告诉我,大部分是云雀和百灵的歌声。然而看不到这些鸟儿,草原上没有树,它们在我头顶什么地方唱呢?只好说,呼伦贝尔有数不清的鸟,边唱边飞,我听到了它们路过时的那一段音频。

干草

文/鲍尔吉·原野

干草堆积在仓房,像瓷器沉静地放在花梨木的格子上。干草在这里呼吸,低语,气味微甜而遥远。

干草通过回忆把泥土、河流与夏夜的故事讲述了一遍,既干净,又质朴,而它自己惯常发出这么一种甜味。像小米一样浅黄的干草,露出金子把闪亮褪去的黄色,如高级丝绸的质地。它发出的芳香,比青草隐逸。

我喜欢躺在仓房的干草上,架着二郎腿,想各种奇怪的事情。干草在身体下面发出响动,比纸好听。我想,我躺在多少青草上面啊!那些青草在夏天飒飒起舞,开过上百朵的花儿。可是在夏季,闻不到青草准确的味道——河水、羊粪甚至蛙鸣都混入空气之中,青草的气味成了细小的呼喊。而这里,仓房里传出草的合唱,淡黄色富有光泽的和声,还有弦乐。一丝丝不绝如缕的甜味,自然是小提琴的独语。

从仓房木板的缝隙向外看。现在是初冬,雪在低洼处晾晒衣裳,庄稼被收走了,谷茬画出长长的垅线;天变得浅蓝,像被晒了一个夏天,有些脱色;狗在没有庄稼的地里慌慌张张地跑,追逐落在树上的乌鸦;白雾只有脚踝那么高,像大地披了一件衣裳。仓房很暖,虽然以后就会冷了。放上一个床,加上煤油灯、猎枪和一本辞典,就能安度悠闲的日子。仓门半开,看日影一点点拉长,门口的猫望着远处犹疑不决。慢慢地,干草的气味钻进衣服和人的身体里,让人清爽健壮,咳嗽响亮。肺里的废气都被干草撵跑,脸色因此红润。

我想象,舅舅仓房的干草里藏着一本日记,记着民初的事情,有多少大烟被土匪抢走,村里的某某实为某某的私生子。而后从草堆里找出一把毛瑟枪,克虏伯所造,已经锈了;还有湖绉手帕裹着的一绺女人的头发,以及地图、鼻烟壶和掏耳勺;把仓房的门用力一关,上面掉下一函王爷清朝呈蒙藏院的密札。

然而,这多不可能。干草是昭日格图舅舅和我芟割的,还有朝鲁。我们在西洼地芟草的时候,马车一侧的轱辘陷进田鼠洞里,翻了,使朝鲁的脑袋缝了六针。在放干草之前,仓房堆着铁犁、马鞍和朝鲁结婚用的组合家具。去年,我在巴林右旗的查干木伦村住了一个秋天。

守宫

文/沙爽

其时已是午夜。因为第二天一早要赶火车,我在洗漱睡下后突然想起,应该将出门要穿的鞋子擦净备好,顺便把另外的两双鞋子收进柜中。于是我爬起来走到门厅,取出鞋刷。就在我拎起一只高跟踝靴的刹那,藏身在鞋子底下的什么东西突然冲了出来,以一个生物在生死攸关之际那种惊慌失措的敏捷,眨眼间便蹿到洗衣机底下去了。

猝不及防,大骇之下,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否惊叫出声。心脏剧烈收缩,咚咚咚响如擂鼓,让我一阵晕眩。当大脑重新恢复运转,它首先否定了自己几十秒前做出的第一个判断——不,那不可能是老鼠,它逃窜时后半身大幅度摇摆,身体的厚度也远比老鼠扁平——那是一只壁虎。

因为洗漱时已经摘掉了隐形眼镜,我在这一番电光石火的遭逢中并未看清它的样子。多年的近视生涯,让我习惯于从模糊的视界里猜测并抵达真相。它的身长应该有十几厘米,那么问题来了:它到底是这里的原住民呢,还是不久前偶然闯入的不速之客?此时我搬进这套房子不过一个月,而在正式入住之前,搬家和打扫卫生大约用了十天时间,在这期间我好像一直在开窗通风——这幢建于上世纪80年代的老楼房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味,我始终没有弄清它到底源自哪儿。或许那是来自时间体内的气息,像腐烂的苔藓、沼气以及未及消化的蛋白质,这些味道混杂在一起,又危险又日常,又清晰又隐晦,像一个人和他家族中的难言之隐……或许,这只壁虎就是从敞开的窗子爬进来的,它肯定没有想到,这一番贸然潜入,让它自此沦为囚徒——入住之后,我便安装了纱窗,只允许空气从细密的网眼自由出入。

想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与这样一只不大不小的异类共居一室,并且在今后的时日里还将同居下去,我不禁深感世事奇妙。但是我不知道它的寿命还有多久,有无可能饿死在这斗室之中……经过这一番遭逢,它必然会更为小心地避开我的视线,它会在一个我无从发现的暗角悄然死去,庞大的微生物军团随即展开分工作业,将它的身体支离,甚至不留一点痕迹。那时候,我会不会觉察到这死亡的气息?很有可能,它会与这房间里原有的奇怪气味混淆在一起,成为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果然,它从此再也没有在我的视线中出现。

从此我需要反复回想那一夜,以确认它并非出自幻觉。但是翌晨我坐上火车去了哪里?我是不是该像一位朋友那样,保留下所有旅程的每一张票据,用以假想自己的每一次到达和离去?

在这个房间里住了半年之后,不知是我的嗅觉习惯了那种气味,还是我日常使用的香水浴液之类的东西产生了中和效应,总之气味不再像最初那样明晰和凌厉了,而是变得稀薄、混沌而暧昧。但是另一种可能则是,在不觉之中,我已与原本厌憎的某些事物融为一体。

仿佛为了印证我的猜想,春天将尽的某个傍晚,我正背对着窗户坐在桌前,突然感觉到些微异响。转过头,一只壁虎悄然现身,它伏在阳台的防盗窗外围着的铁丝网上,活像一只长出了四条腿的惊叹号。被突然亮起的灯光惊扰,它静止在那儿,身体保持着轻微的起伏和弯折,似乎寄望于我相信它已经死了。它的身长大约10厘米,双眼小如米粒。它显然并非是与我夜半遭逢的那一只,但是也不一定——惊骇之下,我的视觉系统完全可能将所见的物体进行下意识地夸大。或者我曾经打开过纱窗而忘记了随手关上,它趁机扬长而去,今日前来故地重访。又或者,它是我此前遇到的那只壁虎的孩子,外出捕猎的母亲一去不返,它在惊疑中独自成长。如今它终于有了攀爬到高楼之上的能力,于是循着母亲的召唤一路赶来——那是生物波还是低频音?有关壁虎家族的神秘通信,我们一无所知。如同我们不知道抹香鲸强大的声呐系统始于何时——当陆行鲸在茂密的草丛间拖曳爬行,它需要声呐吗?而作为鲸的远亲,小小的壁虎完全有可能拥有类似的才情。人类对整个生物世界的了解是如此有限,无论是对旷远的幽深宇宙,还是对近在眼前的轻浅尘埃。

我为它拍了一张照片。屏幕上的图像放大之后,呈现的景象十分古怪:楼下某单位大院里的灯光宛若一团橘红的火焰,炙烤着铁丝网上身形微曲的小猎物……按中国自古相传的神秘配方,这种生物曾经被幽禁在瓦罐里,以朱砂和牛羊脂喂养。直到它腹作赤色,通体透红,在农历五月初五这一天,将它的血点在处女的手臂上——这便是守宫砂了。

因为游走于屋壁捕食昆虫,壁虎古名“守宫”。是否仅仅源自这样一个名字,还是有其他的隐秘因由,它们被人类选中,化身为处女的守护者。点守宫砂的风俗,似乎自汉代而始,到唐代时,已有人专门饲养“守宫”用于市售,见于“巴西夜市红守宫,后房点臂斑斑红”(李商隐《河阳诗》)。然而物极必反,经历了宋代的盛行之后,当李时珍编撰《本草纲目》时,只能认定其真正的配方业已失传。而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所谓守宫砂,不过是故弄玄虚的心理魔法——那是无影无形的囚笼,既没有边界,也找不到出口。

味似梦中归

文/刚好

许久未执笔,真怕失去对生活的热爱。——题前话

晚间上楼时,一打开楼道的门,一股熟悉的味道就掺杂着空气中湿润的雨的气味进入我的鼻中,简直让人措手不及。越往上走,那味道就越浓。多么令人怀念的感觉啊,生锈的记忆齿轮像被上了润滑油一般又忽的在某个关口悠悠的转动起来了。

一直觉得味道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它的感官如眼如口如耳一般常存,可是却不能用摄像机来记录,不能用录音笔来记录,什么都不行。即使拿了玻璃罐去装它,气味也终有一天也会消失在广袤的大地上。就好像,收集阳光一样,只能在当下用心去感受,却无法私藏拥有。

记得孩童时曾步行上学,本是往着大路过,有一日却玩心大发走了人少的小路。路过一间房时,一阵清香袭来,那种气味绝不同于往常劣质浓郁的香水,那是清雅的,柔和的,如少女私语一般氤氲在空气中。那种美妙的感觉简直令人陶醉,此后我便每日往那条小路过。只是那种醉心的气味不常有,后来我搬了家,也再也不能途径那条街了。时隔多年,有一日我回家时,这种气味就扑面而来。很感动也很激动,忙高兴地问家人这是什么味道。妈妈说是新买的薰衣草味的空气清新剂,我有些错愕。坐回到书桌前,才想,这样一种味道,能在我心中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记,实在是上帝的奇妙。

此后也曾多次遇到过这种情况,在闻到熟悉又陌生的曾经心心念念的味道时,总是不免欢喜一番。多希望气味像春日的草种一般,每到一处,就顺着风留下它种子的痕迹。我在上学时与好友同处,忽然闻到一股很温馨的熟悉的味道,又不免念想像浮萍一样冒出的成片的往事。我转过头去轻轻对好友说闻到这个味道我好感动,她笑笑,只说闻个味道有什么好奇怪的。然后我也笑笑,嗯,这种无法言说的感动,只适合独自储藏。

也喜欢下雨的味道。这种味道于春夏秋冬不同的季节时都不相同,又总有一股清新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后来我明白,那是雨时土壤散发出的湿润的大地之气,那种感觉真的十分美好,让人从骨子里感到由衷的舒心。

我也曾路过一间正在拆装的旧木房,古老的腐朽的木头的味道实在是让人触动,便不禁浮想联翩。历史的厚重感如同碾压着轨道的列车一般在我身旁隆隆索过,这间古房,曾会是拥有怎样的悲欢离合的故事啊。我想,这里的故事很多,秘密也会有很多吧。

真想有一个魔法袋,能收藏我所有所有喜欢的味道。可是,转念一想,这或许也是气味的神奇之处吧。不惊,不扰,在某个你猝不及防的时候,生根发芽,开出无限感动的繁花。

在阳光里等一段回忆

闭上眼,在温暖的阳光里等一段回忆。 没有期限。

----- 题记

这是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在老树下,我又倦着身子,慵懒的坐在轮椅上,享受着清晨最温暖的阳光抚摸着我的脸,我眯着眼,昂起头,看着阳光的尽头——太阳,不知不觉便想起那个在我情窦初开时从阳光里走出来的女子;她面带微笑,站在我面前,眉宇间透出洒脱,眼神时而散发出沧桑妇人的冷莫,时而透露出纯真女子般的笑容,我看出她是个有故事的女孩。可我喜欢她。后来我向她表白,她默许。我爱着她,她对我相待如宾。后来的后来她也成了我故事里的那个女孩。只是我猜得到故事的过程却猜不到故事结果,她从阳光中来也从阳光中去,什么都没带走,只留下淡淡的一句话;不要等我。可我早已爱的奋不顾身,于是我便发誓我要在阳光里等她,没有期限……

阳光照在衣服上,散发出淡淡的气味,我从回忆里醒了过来,我没有去阻止它肆无忌惮的进入我的鼻子,我很喜欢这个气味,或者说我只记得她的气味。她的头发和手指的气味,她的纯棉衣服的气味,她睡过被子的气味。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可以这样深刻得怀念这个气味,一个女子离开很久的气味,那些气味漂浮在空中,像是暖暖的阳光,无声无息的存在在我的身边,有些感觉真的不能用具体的东西去表达,所以只能选择等待,可她真的离开了很久。消失了很久。

有人说分开不是爱情的结局,绝望才是。我亦没有绝望,反而在等一段可以失而复得的徻议,可我知道孤独是无可避免的,那是因为时间已经无法抚平心中的寂寞, 我推动轮椅背对着渐渐强烈的阳光,低头呆呆的看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地上形成的斑点,心里泛起了涟漪。有多久了?那些斑驳的记忆里 还住着我 ?还要等多久?我不会在反反复复的到那个路口期盼她?我收起了这些激昂的自问,拿起书刊看几篇故事,久而久之;便忘了,淡了,再重新来过。

妈妈有条不紊的摆好饭菜,弟弟过来推我回去,他笑嘻嘻的对我说;妈妈今天做了好多肉,我看着弟弟脸上洋溢的无忧无虑笑容,我突然是那么渴望,我感觉到我已热泪盈眶,弟弟把手伸过来笨拙的擦去我的泪说;哥,咋哭了?妈说今天你生日,要开开心心的过哩。我恍然大悟,匆忙转过头望着那片被阳光照射的空地,又是一天,又过了一年,那里依然如此,可我却悄然老去。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吃饭,弟弟给爸爸说我哭了。爸爸抬起头看着我,我也看着爸爸,他真的老了,早就不见当年的刚毅,岁月无情的在爸爸脸上刻下沧桑,我低下头不敢再看去他,我害怕再次抬头他就满头白发的在我面前,爸爸没有问我,而是往我碗里放了块肉。反而妈妈开始不停的询问。这一刻我心里有一种滋味,就是愧疚。我开始意识到我并不是一个人,我还有我的家人。我的家并不是富裕的家,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我该要去做些什么了。

我依然会在这一片阳光中昂起头忆她,等她。我依然会咪着眼在这一片阳光里等那一段徻议,只不过要加一个期限,不再是永久

往事的气味

文/马亚伟

安静温暖的午后,我在阳台上收拾一箱子旧书信。阳光铺进窗子,明晃晃的。斑驳的花影微微晃动,若有若无的花香在阳光里发酵。岁月恬静宁谧,时间仿佛停止了似的。

忽然,我发现几个厚厚的日记本。我有写日记的习惯,这些日记写于何年何月,我都不记得了,连本子的封面都没印象了。翻开日记本,薄薄的浮尘在阳光下簌簌而下,旧书的陈年味道散发出来。日记本上的字迹依旧清晰,读着读着,往昔片段洪水般倾泻而出。我以为已经遗忘的故事,其实不过是沉潜在生活的深海之下了。如今它们翻滚而来,仿佛一次巨大的潮汐,带给我深深的震撼。在扑面而来的往事面前,我仿佛一个找回丢失珍宝的孩子,喜悦着,满足着。

轻轻翻阅日记,回忆往事,鼻翼间浮动着淡淡的芬芳。往事的气味,杂糅着阳台上花儿的芳香,让我几度迷惑,怀疑自己在交错的时空中迷了路,忘了今夕何夕,忘了身处何地。

我确信,往事是有气味的。那种气味,淡若轻烟,浅如晨雾,薄薄的,轻轻的,似有似无,忽浓忽淡。

雨景

文/幻雨泪晶

天空好像泼下了一盆白水,雨下着,白雾笼罩着。远处的高楼,朦朦胧胧的,近处的则像被刷子刷白了一样,又像是经历了一场风霜,显的久远,古老而又清晰。

雨浪似波涛般怒吼,一波又是一波,层层叠叠,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空气被这大雨洗刷得干净了,充斥着潮湿和泥泞的气味。一切都变得模糊了,又似乎是更加得清楚,似乎很多事情,在这雨中释然了,看开了。再没有吵闹的声音,只剩我,和这雨中的世界……

独自凋零

文/但觅流水

那天,慌忙快速的奔走,不料迎面一人,撞入怀中。温暖、安全。所有的害怕所有的担心全没在了这怀抱中。好闻的味道。一抬头至此万劫不复。

本是不喜欢喝酒的,只是想忘却一些事情,然而内心的渴望它正在源源不断溢出。

望着身旁的男人,陌生而又熟悉。棱角分明的脸,曾深深烙在心中。受到内心的蛊惑终于将柔软献了上去,结果是一夜无梦……

他的身上散发出好闻的气味。温暖、安全的感觉。她是这样迷恋气味,迷恋属于他的气味。因味识人,因味爱恋。那个此刻呼吸均匀的男人就是这样伴随她爱的气味进入她的心中,然而男人分明从不属于她,甚至不认识她。

她拉着窗帘的一角,看雪花的飘零,她知道此刻天渐渐亮起了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了。掩埋的情愫释放开后留下了黯黯的忧伤,越是沉默的人做起事来越是疯狂,毫不留下余地。本是素雅的她在昨晚穿上了诡异而绮丽的黑紫色裙子。苍白的脚踝上一只妖异的蝴蝶纹身挥动着翅膀似要飞翔,那是追求梦想与自由的飞物。脸上浓艳而又精致的妆容透着一股从不属于她的艳丽。

她扶上自己的脸蛋从脸颊到嘴唇再到耳朵然后是脖子……那一丝丝的甜蜜就这样随着她指尖的到来而蔓延开来,昨晚的云雨再一次浮现于脑海。脖上青紫色的暧昧还在晕染,这让她不至认为这欢愉只是一场梦。

她在男人左脸轻轻落下一吻,便逃离了那充斥着悲伤与欢愉的屋子。环腰的温暖她何曾不想,何曾不盼。可是,她只能为自己心爱的男子留下床单下的那一抹殷红。

酒醉的借口,只要一个晚上的属于。四年的爱恋啊,那属于自己的情痴啊……断了吧。

她知道他的世界不应该有她的出现,他看不上自己这样的女子,自己也没有那个时间让他爱上,但是内心对渴望拥有自己所爱之人过于强大,她不想自己就这样与他一直是个路人,所以她想着只要拥有一晚上的幸福就好,仅仅这样,她只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给自己爱的男人,哪怕是一夜情。

回到租住的小屋,她用冰冷的流水刺激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寸肌肤,用以麻痹自己的内心。慢慢冷却吧,在她有生之年,把所有的欲望所有的不舍所有的荣辱全都冷却下来。她放弃了学业搬来了这郊区的小屋就是在等着什么时候死神真正把这生命夺去。对于他……或许就只是自己的最后一份留恋吧。

然后,她离开了。放下了所有的一切。背着行囊,在火车站的门前停留了一下,转身,深深吸上一口气。

“别了,我的城市,我的男人。”

病魔,不管你多强大,我都不害怕了。死,只是早晚,我已了无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