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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子文章

2022/12/20经典文章

粽子文章(精选20篇)

姥姥

文/冯影

又是一年端午到。

记忆的空气中隐隐有芦苇叶的清香弥散开来……锅里煮着捆得扎扎实实的台湾肉粽和妩媚玲珑的水晶粽,只是没有用芦苇叶包裹的粽子,怎会有苇叶沁人心脾的清香……我想念离开我很多年的姥姥。

姥姥是北方人,随妈妈入川。高大能干的姥姥不仅坚守着北方人善做面食的习惯,也快速接受南方的生活习俗,一饮一啄按当地人的风味给我们兄妹调理饮食。哪天要是做了可口的面食,也会让我们兄妹给邻居家端一碗。

端午前的星期天,小脚的姥姥让大哥二哥两人一人背上一个小竹篓和她一起去江边剪芦苇叶。小半天,姥姥和满头汗的大哥二哥就带回两小篓满满的芦苇叶。大哥和二哥还不忘给最爱的妹妹采回几朵野花,再抓几只透明的小鱼小虾回家养在盆中玩。放下竹篓大哥和二哥转背就跑出去疯玩了。剩下的工作都由姥姥一个人做:选粽叶,洗粽叶,洗糯米,洗红枣,包粽子。

我和三哥一人搬一个小搬凳坐在姥姥身边帮姥姥递条绳子,拿一下剪刀,顺便吃个红枣。等到天黑,满满一大木盆的粽子包好了,姥姥艰难地站起身,最心疼人的三哥赶紧给姥姥捶背捶腰。

爸爸把粽子放进早已准备的大铁皮炉上的大锅里。没办法,那个年月多子女的家庭用的炊具都是大字当头。在走廊上熬夜煮粽子的工作都由爸爸负责。我不肯去睡觉,要等粽子熟。姥姥牵着我的手边走回房间边说:“傻丫头,粽子要煮一夜,等你明天早上睡醒了,粽子就熟了。”我在煮粽子的咕嘟咕嘟声中沉沉睡去。

清晨,不是睡醒,而是被满屋的芦苇叶的清香唤醒。姥姥走过来笑道:“傻丫头,快起来吃粽子了。”

我的白瓷莲花瓣小碗里,一只浇着琥珀色红糖的绿莹莹的粽子,散发着芦苇叶、红枣、糯米、红糖诱人的香气。喜甜食的我,又伸手去舀青瓷钵里姥姥熬的红糖。

“傻丫头,糖放多了就吃不到芦苇叶的香了。”姥姥轻轻打我的手。3个哥哥快快吃完背起书包上学去了。我安安静静坐在饭桌前,独享姥姥的关爱,吃完一年一次的端午苇叶粽。

这么多年,我痴迷芦苇叶的清香,我更思念我至亲至爱的人……

咸菜粽

文/鲍海英

记忆中,端午节总是和母亲联系在一起。因为母亲总会在端午节的前两天,带着我和哥哥到屋后池塘里打粽叶。我们走在清凉的池塘边,很快就采够了所需的粽叶。回家后,母亲将挑选好的粽叶浸泡在淘米水中,反复洗刷,洗干净后一一摊开,晾干后叠得整整齐齐。

端午节这天上午,母亲总会坐在家门口的屋檐下,开始麻利地包粽子。洗干净的粽叶和糯米放在一个大盆里,盆沿还搭着一摞白细绳。她圈起粽叶,放入糯米,用手按一下,将粽叶折叠、环绕、系紧。斑驳的阳光从树缝间洒落下来,落在母亲的脚边,微风轻拂,带来艾蒿的香气。此刻,我和哥哥就蹲在水盆边,学着母亲的样子,笨拙地包着粽子,可是怎么也学不会,不是米漏出来,就是一松手就散了架,母亲笑呵呵地耐心教我们,直到我们也包出能下锅的粽子。

包粽子,一般人家是要放馅的。有的人家放肉,有的人家放枣。可那时我家里特别穷,母亲别出心裁,将腌制的咸菜剁得碎当馅用,包在粽子里。把粽子放进锅里后,通常都是我在锅台下把火烧得啪啪直响。不一会儿,我们就闻见锅里飘出的粽叶香,软软的糯米香和醉人的咸菜香,真让人口水直流,我和哥哥都直嚷着要吃。拗不过我们的纠缠,母亲通常都会在第一时间从锅里捞出几个咸菜粽子,供我们解馋。粽子煮好后,揭开锅盖,溢出的香气甚至比肉粽子还要香百倍。这时,邻居们都夸我妈会“发明”,这咸菜粽子真是让邻居对我妈刮目相看。

后来,我家的经济条件日渐好转,母亲包的粽子也多了很多花样。什么肉馅粽子、豆沙粽子、火腿粽子、松仁粽子,应有尽有。可吃这些粽子时,我仍然觉得当年的咸菜粽子最美味。

箬壳粽

文/江泽涵

“嘴巴馋痨,裹几只粽子吃吃。”旧年月,穷乡老村委实没什么好吃的,这话倒常听村妇在端午以外的日子念起。

因缘千年大夫,大江南北都有粽子,且各具特色。宁波目下流行的瘦肉、蛋黄和蜜枣等花样馅粽子都是外来的,本土的只有白粽和赤豆粽两种。糯米中拌点赤豆,显客气与贵气,旧时专用招待重要客人。赤豆价格本不贵,那会儿各家也有种栽,但都用得省,常拿它作回客礼。所以说到宁波粽子,大抵是指白粽。

村妇这句闲话里隐含了两个意思,裹白粽之材廉宜,工序也简便;白粽是真有吃头,能解馋痨。正适合当时的清贫人家享食,那又何必非与端午和千年大夫扯上关系。

白粽并非指色白,而是意蕴原料一清二白,就只有糯米,宜选江南本土的圆滚饱满型,软糯香醇,广地做煲仔饭用的细瘦修长种终觉干燥粉粒。糯米一定要涨得透,并掺些碱,碱本含香,且有助糯性。

宁波人裹粽子不用粽叶、艾叶,而用箬壳,一张足够裹一只,因此又名“箬壳粽”。箬壳,不是张志和《渔歌子》中说的“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那种箬竹叶,而是取其另一种“笋皮”之意。宁波虽有七分山之说,箬竹却不多见,连绵起伏的都是毛竹,夹杂稀少大竹,临近立夏,它们的笋壳均蜕落殆尽,拾拣光滑无毛、大小适中的,晾干收藏。待要裹粽子前,将之浸泡于水中软化,增加韧度。

白粽虽少了配馅一道,裹扎仍须技术与功力。箬壳一挽成空心锥,使劲塞满糯米,扎带是由箬壳撕成的细条,捆绑、打结,须咬牙切齿,确保密封性,这是为了造就“精气神”。别看白粽小巧玲珑,如女子粉拳,但无一丝松散、要崩塌的感觉,四个小角锐利如刃,每一条棱中间的勒痕清晰婉约,显得更为内敛。

煮粽子十分费功夫,水沸添冷水继续文火煮,连着四五次,方能纳尽箬壳的精华。箬壳的棕黄完全渗透了粽子中心,使得整个粽子呈两分透明,仿佛一件古玩。融入糯米中的箬壳香虽土气沉沉,但厚实淡远,白粽就是要这样的香,若换做蛋糕香反没了味道。汤圆和红烧肉要趁热吃,白粽却讲究吃冷不吃热。一口咬下,米粒及米粒之间紧实而不骨硬,须以充沛的牙劲方能嚼出其中的滋味来,清凉爽滑,口舌生津。或许你不喜甜食,但是吃白粽时也会不由得选择蘸白糖,罕有要配酱油的。其实,淡粽也是淡而有味,无一点腻口之感。

夏日里,老人家裹了一锅粽子等在外的孩子回来吃,偏不巧这周末被要事绊住了。那年代的乡下哪有冰箱,但村妇之巧从不容小觑,她们借箬壳上佳的密封性,摸索出了一个防腐技巧。将粽子再煮一遍后,沉到井水里或水缸底,反复两次,也能挨到下一个周末。解开箬壳来,白粽的精气神犹存。

相较于五芳斋,白粽可以说默默无闻,但也自成了一脉风格。平心说,吃过天下粽子,还是箬壳白粽来得清爽。

昔日偏居乡村,物质匮乏,白粽想吃了还是吃得到,现今可难了,愁的是箬壳,这也难怪,几乎不上山了嘛。有时候,意外收到老家快递来一捆箬壳,包煮一次后,会洗洗再次使用,其实精华已失,箬壳本身虽没什么药用价值,但那绵醇的土香消逝了,天然的棕黄也淡薄了。

炸肉圆

文/朱桂芳

终于会炸肉圆了。

以前,肉圆都是母亲炸好了带给我们姐弟四家吃。母亲知道我们上班忙,来不及烧多少菜,总是炸很多很多的肉圆捎来。尤其是冬天,菜汤下肉圆,方便又实惠,成了我家饭桌上的主打菜。

娘家老屋拆迁后,母亲搬进安置的套房。没了大锅大灶的她,手脚被捆住,再也不能自由煮粽子、做面饼、炸肉圆、烀包子。母亲不甘心,逢年过节前便带上柴草去叔伯二舅家搭伙。叔伯二舅家,住在双岗河边,三间两厨的砖瓦房,大锅大灶,宽敞得很。

叔伯二舅的一双儿女在上海成家立业了。平素,就他和二舅母俩人在家过日子。二舅母,敦实厚道,明理善良。自从我娘家拆迁后,大凡端午、中秋、春节等节日到来之前,必会邀我母亲去她家裹粽子、做米饼、炸肉圆。我母亲则会在三轮车上装上豆秸秆、菜籽秆、枯树枝以及裹粽子的粽叶、糯米,做米饼的面粉,炸肉圆的肉蛋,烀包子的食料,高高兴兴地去了叔伯二舅家。

姑嫂二人,说说笑笑,一个站锅,一个烧火。不久,在缭缭绕绕的雾气中,甜蜜蜜的粽子、白胖胖的米面饼、香喷喷的肉圆、圆溜溜的包子出锅了。一旁打下手的叔伯二舅,忙着将出锅的美食装进竹篮,还一边夸赞母亲的好手艺,一边要母亲甭见外,只要想给外甥外甥女们做吃的,尽管来他家就是了。

可好景未必能长。年初,叔伯二舅家也拆迁了,母亲再无施展才华的场所。端午节,母亲为没能给我们送上粽子而不安。我们劝说,粽子都得用糯米裹,糯米太黏,吃多了不好;中秋节,母亲为没能给我们带来米面饼而遗憾。我们劝说,现在熟食店有米面饼卖的,想吃多少买多少。时下,眼看到了冬季,母亲又为我们没有肉圆下锅开始操心。

母亲说,炸肉圆,说难也不难。休息日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炸一些贮在冰箱里,想吃就拿,多方便呀。在母亲的多次鼓励下,我决定自己学炸肉圆。母亲听了,很是高兴。

于是,周日,我煮了糯米饭、买了肉泥、剁了葱花和姜末,备足鸡蛋和色拉油,煞有其事地准备炸肉圆。

先电话咨询母亲操作流程,再手机百度了注意事项。

经过近三个小时的搓、炸、翻、夹,一篮黄灿灿的肉圆炸成了。

吃鱼没有取鱼乐。抽出若干方便袋,20个一袋装好,母亲、婆婆、姐家、弟家各一袋,不多不少,剩下的一袋自家留着。接下来,便是一家一家地派送。出差归来的先生见此,笑曰,就20个肉圆,还得家家跑一趟乎?我答,快乐来自分享,我送的不仅仅是肉圆,是心意,是亲情,是满足,更是快乐。不是么?

端午|忆童年

文/Clover

还有两天就端午节了,公司发了一大盒子的粽子,我在想,粽子也需要这么来包装么?打开看看,我突然的就想家了,想念家里的粽子。

说到端午,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包粽子和“五时茶”,过得最有端午节味道的应该还是在小学的时候,那时并不知道端午是怎么来的,只听说是为了纪念屈原的节日。

小学,端午节这天并不安排放假,但学校都会提前一节课放学。下午时分,太阳已经偏西,我们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踏着拉得长长的身影,开开心心的回家,偶尔会看到有些人抱着满怀的不知明的草药,老一代的人说在端午这天摘的草药会特别的有效,统称“五时茶”,各种草药都有不同的功效,降火的、消暑的、祛湿的、解热的……所以每到这天,都会有很多人去摘草药,妈妈也会在这天抽时间去摘,然后拿回家了就摆着拣杂草那时总是很好奇的看着一堆的“草”问妈妈这是有什么用的,妈妈有时候会很正面的回答,有时候只说“你不懂就别问”来敷掩,但我还是会在旁边看着,喜欢闻着那清清的味道。拣干净了妈妈会把它放到太阳底下晒,打算晒干了就储存起来,只是不解,每次的草药最后的结果都会是晒得半干,不收拾然后发霉了。

端午还有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就是每年这个时候家里都会包粽子。那时放学回到家了,就能吃到新鲜出炉、热乎乎的粽子。天快黑了家里会做杀鸡、祭佛,然后晚上的时候,做上丰盛的晚餐,围满了一桌的人吃饭。到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我们都会把自家的粽子带上一个到学校里去,跟同学比哪个的好吃,粽子的馅有什么不一样。很简单的童年,很简单的端午,很简单的快乐。

到后来,慢慢的长大的,端午好像就不那么的重要了,只是每年都能吃到粽子。粽子的制作在不断的改变,刚开始的时候是妈妈包办所有的事情,我们只负责等,然后到我们姐妹帮忙,再后就是我们姐妹全包,那时邻居们都会对妈妈说:你就好了,都不用自己动手了!妈妈听着就会很开心的跟他们闲聊几句。到最后,还是成了妈妈动手包粽子了,因为我们长大了,很少才回一次家,可笑的是回到家里就把自己当作是最辛苦的人了。

2013年的今天,我特别的想回到小时候,过一次简单而快乐的端午节,要求只是一家人一起吃饭,吃个自己包的粽子,饭后一起看看电视……

粽叶飘香话外婆

好香啊,你可能猜到了,是粽子!清香四溢,我期待它的出锅,里面有我的劳动果实……

婆婆看着我喃喃地说:“味道还算香,可是如果用从前的铁锅煮出来就更好罗——”婆婆的眼神有点迷离……

环顾四周,厨房里已放满各种粽子,大大小小,口味丰富,有蛋黄的、火腿的、豆沙的、红枣的,还有价格昂贵的鲍鱼菌菇类的等等,都是亲朋好友几天前送过来孝敬婆婆的,实际上婆婆由于年事已高,粽子不太容易消化,加上前段时间身体不好还住院,所以吃不了几个,家里人不多,爸妈整天在外忙碌,所以这些个粽子绿豆糕咸鸭蛋,在我们家可以说十天半月吃不完,但就因为我前天电话里的的一句“现在商场买的粽子就是吃不出过去婆婆包的粽子的味道,就是没有婆婆包的好吃”,婆婆在我回家前硬是叫人去买来原料糯米、箬叶,把米淘好浸泡,把叶洗净,挑好了红豆,切好火腿肉,然后就等我与妈妈回家一起包上。

实际上已好多年没有看到婆婆包粽子了,爸妈都忙,我很多年在外读书工作,以前端午节是没有假期的,但是在端午的前后爸妈总会给我捎来婆婆包的粽子,婆婆包的粽子结实有咬劲,四个一串,不同的馅用不同的线扎,粽子不大不小,粽叶上干干净净,打开袋子只是粽子特有的清香,每到这时,室友们就会凑过来,啧啧称赞,然后挑自己喜欢的品种大快朵颐,如果哪年没有送过来,室友们还惦记,会关切的问是不是婆婆身体有病,因为班上很多同学都去过我家,都跟着我喊“婆婆”,婆婆看到我那些同学到我家,开心得象老小孩,总是把家里好吃的摆满一桌,有一年他们去我家好像刚好是这个季节,于是婆婆就与我们一起包粽子,大部分同学不会,婆婆就教我们,手把手地,可是我们哪有婆婆的功力,不是包松了就是或多或少扎不起来,很难看,最后还是婆婆收场,我们只管吃,可婆婆还是那么开心,所以她知道我们各自的爱好,男女同学都爱吃肉棕,所以她包的肉粽名符其实,肉多且掌握好七分瘦肉带有三分肥,烧好的粽子那个香那个糯,真的令人垂涎欲滴,别提多好吃!我们女生有的怕胖,婆婆就包红豆、红枣或是白棕,其中红豆是我的最爱,婆婆就把挑好的又大又圆的红豆先泡一泡,包的时候在糯米里放上她洗净晒干的橘皮,这是她的独创,我想全世界唯有我婆婆这么包,那个味道也该是全中国独一无二的,每次吃红豆粽子,我总是小心翼翼挑着,那一颗颗饱满酥香的红豆,特快慰特满足……

婆婆总说让我多带朋友回家,朋友来了家里热闹,和我们在一起她也变年轻了……

细看外婆,在我的眼里,婆婆虽然老了,身材不高可以说瘦小,可是还是那么干练,脸上有了几颗老年斑但还是显出当年皮肤白皙有光泽的特质,头发还是黑的比白的多还称不上花白,虽然前几天病了,但今天看来还是精神矍铄,按她的说法是看到我回来一切都好了,我曾经问妈妈,婆婆年轻时长什么样,妈妈说比她漂亮,可在我看来妈妈绝对是美人了,爸爸说当年在大学期间妈妈的追求者排着队的,爸爸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妈妈追到手的,据妈妈说,爸妈大学毕业分配时不在一个学校,爸爸送妈妈上班报到,故意在那学校溜了一圈,就是告诉所有的人,妈妈已是名花有主,请大家不要打妈妈的主意,看来爸爸还挺有心机的,妈妈说当时只是感动还真没想到你爸爸会来这一手,每逢周末爸爸是必定等在妈妈办公室恭候,后来很快领证,爸爸说实在受不了那份担心,然后从省城想办法调到妈妈的学校,有了我之后,爸爸说才比较安心,妈妈还调侃说,爸爸总是让妈妈自行车后的孩子座留着,即使我已不坐,告诉别人,我妈妈是孩子***了,爸爸真是个小心眼的人!不过妈妈确实美,现在还是一头乌发,姣好的身材,不胖不瘦,皮肤白皙脸上无皱纹,一伸手手上还显着小酒窝,一点看不出年近半百,跟我走在一起就像一对姐妹,看来这绝对是外婆的遗传基因好,不过很遗憾外婆没有年轻时的照片,妈妈说看妈妈年轻时可能差不多,可外公活着时跟我说外婆十八岁嫁过来时把全村人都看呆了……

外公外婆定的是娃娃亲,是两家大人喝酒时定下的亲,结婚前不认识,结婚当天掀开红盖头才认识对方,外公总说最怕看到一张大麻脸,不过已做好心理准备说认了,没办法,外婆说最怕嫁个矮小或瘸腿的男人,但也抱定认了的心理准备,但没想到却是出乎意料的满意,外公高高大大,很是英俊在上海洋行工作,外婆美丽漂亮,持家有方,且女工样样出色,所以多少年来风风雨雨几乎都不红脸,只是外公的离世留下外婆让我觉得上帝的不公,无论我们小辈如何孝敬,那抵得上外公的陪伴啊……

我常常想外婆的少女时代女子该是怎样的呢?读戴望舒的《雨巷》,我觉得有了答案,外婆应该是那个走在南方小镇的青石板路上,踩着小碎步,撑着一把淡雅的花纸伞,穿着青花瓷花色的布衣,走在悠长悠长的寂寥的小巷,那个丁香似的姑娘,当然没有愁怨,只有淡然清香……

妈妈还经常无限感慨地说,婆婆的性格中还有刚毅的一面,当年外公因家族因素挨斗时,婆婆从来与公公站在一起,在挨饿的日子里,总是先考虑外公孩子,自己因总是饿肚子,全身浮肿差点丢了性命,但对外公从来没有怨言,在妈妈与姨妈读书问题上,外婆最为坚决,尽管舅舅们没有很好受教育,这是时代的原因,但对女孩子读书外婆表现得异乎寻常的支持,要求工作的舅舅们拿出钱来资助,这样姨妈与妈妈的命运从此改变,与同村的小姐妹完全不一样,才有了今天不一样的生活面貌,妈妈说后来自己从学校辞职,爸爸考公务员都是有了公公婆婆的大力支持才得以实现的,没有他们,妈妈说当时那样艰难是很难支撑下来的……

婆婆,您太伟大了,我知道您现在希望我赶快成个家,希望每天看到您心爱的孙女健康快乐,可是,我好像还做不到,我是真想多陪陪您,和您一起包粽子吃粽子,闲话家常,但妈妈说她的年纪也不小了,我好像还有好多事要去做去学习,怎么办?如果您知道,我要出国学习会支持我吗?婆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向您开口说这件事……

桌上的粽子发散着特有的香味,那是我婆婆的,独一无二……

又是一年粽飘香

文/月走月清

五月,是一个怅然,怀旧的季节。

离端午节还有好几天,超市就已经在最显着的位置上堆满了各种口味的粽子。粽子制作典雅,精巧,如可人的女子一般,给人一种想拥有的冲动。

淡淡的音乐在超市里飘荡,游离,透着一丝颓废和苍凉,勾起人无尽的遐思。我站在冷藏柜前,心游离着,脚步踟蹰着,眼睛却在粽堆里漫不经心地寻找着。

我在寻找什么呢?是寻找一种似曾相似?还是寻找储藏在时光暗河里的那段记忆?抑或是,我只是想重温一段过去?

寻觅了好久,最终还是失望地走开了。尽管面前的粽子玲珑剔透,软糯如玉,仿佛一口咬下去就会甜腻到心里,但却少了一份天然与温情!

我寻找的,正是遗落在时光深处的一份温情。

小时候,每年的端午节,母亲都要包几斤糯米粽子给我们解馋。糯米是自家种的,天然环保,入口润滑,回味悠长;粽叶是在大姨家采摘的,新鲜的叶子,如二月初绽的新绿,捧到手里就有了小小的喜悦。

这份喜悦,是记忆里永不凋谢的三月。即使花谢了,柳枝萧条了,岁月溜走了,这喜悦依然还在。

端午节的前一天,母亲放下所有的农事,换上干净的衣服,将煮好的粽叶拿到天井里,又将称好的糯米用筲箕淘洗干净,然后沥干水分,调好食用碱,一并拿到天井里待用。

早晨的雾霭还未散去,阳光淡淡地洒在母亲的身上,柔和,清雅。母亲熟练地做着这些,我像尾巴一样跟着她进进出出,如过年一般,喜滋滋的心态不言而喻。

一切就绪,母亲终于坐下了。她先将粽叶三分之一处折成漏斗状,将调制好的糯米用汤匙一点一点地放进‘漏斗’里,直到‘漏斗’饱满,轻轻一压就会溢出米来,再用筷子一点一点地扎紧。筷子扎的时候要轻巧,不然戳穿粽叶就前功尽弃了。扎好后,母亲用剩余的粽叶一层一层地将其包裹起来,裹成锥形,然后用粽绳牢牢系紧。

整个程序精细,繁琐。母亲做来却是那样的专注,不胜其烦!

我蹲在母亲身边,如痴如醉地看着。母亲的嘴角往上轻轻扬着,浅浅的笑容在眉眼里铺展,流溢;她挺直的鼻梁上,已涔满了细密的汗珠,远远看去,就像一粒粒晶莹剔透的珍珠。在淡淡的光晕里,母亲竟然是那样的美丽,美得如一尊素净的画,在我心里不停地跳跃,无限地放大……

母亲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变化,依然专注着手中的活计。一绺头发耷拉下来,遮住了她的脸。我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将头发拨开。母亲微微一惊,抬头看是我,脸色瞬间柔和下来。她将一部分包好的粽子递给我:饿了吧,去,把这个煮熟了吃!

我接过粽子,心里竟然涌起了一份深深的,深深的感动!

这份感动如三月的春风,把我的心涨得满满的。我扭捏着,竟然破天荒地对母亲说了声‘谢谢’!那一刻,母亲的脸红了,红得就像秋天里盛开的菊花。

我谢母亲什么呢?谢她的慈祥,无私?还是谢她含辛茹苦的抚养?或许,我的谢谢很简单,就是简单地谢谢她为我们包了这些香喷喷的粽子;或许,我词不达意,就是想用简单的谢谢表白对母亲浓浓的爱意啊!

粽子的香味很快就在屋子里沸腾了。来不及等到它冷却,捡肥实的捞起一个,剥去粽叶,轻轻咬一口,便觉得芳香四溢,口舌生津,唇齿飘香。

这是我吃到的最好的粽子,它的清香永远盘踞在记忆的最深处。

母亲温情的姿势也永远定格在童年的梦里,清晰如昨。

母亲走后,粽子便成了心里不能碰触的殇!这殇是泛滥的江水,轻轻一碰就会决堤!

家里再也没有包过粽子,粽子也就成了一种怀念。每到端阳节,我们也会在街上胡乱买一点,算是应付了节日。街上的粽子口味繁多,香的,甜的,肉的,素的等等多如繁星,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只是这些粽子披上了商业的外衣,就成了节日的妆点,多了些浮华与世俗。虽然一样的香糯,但远没有母亲包的好吃。去年,偶尔闻到那久违了的香味,便寻香找去,见是一个老妈妈推着车子在沿街卖粽子。老妈妈慈眉善目,温和少言,像极了当年的母亲。心里那根柔软的弦突然被轻轻触动了,温情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漩漩。我忙掏钱买了几斤。迫不及待地回家煮熟,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香还是香,糯还是糯,却依然少了那一股浓郁的味道。

这浓郁的味道,是记忆深处永不飘散的馨香。它是粽子的味道,也是母亲的味道啊!

回忆儿时过端午

文/人生如水

明天就是端午节了,这是退休以后第一次在家乡过端午。端午节在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中可以算得上隆重,吃粽子、挂葫芦、插艾蒿、赛龙舟等都是端午节的特色。在东北端午节的时候,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原野群山草长莺飞,天气还没有那么炎热,而且每到阴历五月,雨水特别少,是大人孩子游玩的最好时节。

端午节吃粽子,是端午节最重要的习俗。小时候,根本吃不上粽子,因为那时的粮食都是供应的,不供应糯米,何况在吃穿都发愁的年代,谁家能舍得花钱买糯米、红枣、粽叶包粽子。记事的时候,我家在天合北小乡住,富裕人家能包上粽子,吃上粽子,端午节对我们家而言,就和平常一样。看见别的孩子吃粽子,羡慕不已,馋的直流口水。

回家告诉母亲,人家过端午节了。母亲知道我想吃粽子,可家里没有,母亲就说粽子不好吃。孩子毕竟是孩子。看见别的孩子吃粽子的神态,相信粽子一定很好吃。为了混上半口,总是在同伴面前套近乎,极尽恭维奉承之能事。或者把自己认为的“宝贝”拿来,以打动同伴的稚心,使之甘愿分食一口粽子。那个艰苦岁月里,像我这样的孩子,不是一个两个,在东北能吃上粽子的家庭为数不多。

每到端午节的清晨,母亲在家里显眼的地方挂上几个葫芦,这葫芦是纸扎的,葫芦共三层,底层大,上层小,染成五种颜色,一般都挂到来年,再换新的。有些人家也会花些钱给自己的孩子买香荷包带在身上,我的母亲是自己亲手用些小布头为我们做香荷包,里面塞些棉花,放些香草,尽管是这样我们也很高兴。

即使家里再穷,过端午的时候母亲都会给我们煮上平时舍不得吃的鸡蛋,让我们知道过端午了。早晨,带上两个鸡蛋,随着大人去踏青,在山上采回艾蒿插在门上,说是为了驱邪,我们小孩只是效仿着做,不懂其中的含义。后来才知道,端午过后,天气炎热,仲夏蚊虫滋生。插上艾草,可以起到驱赶蚊虫的功效。是不是这样,的确没有试验过。小时候,不过见过邻家吴大爷点燃晒干的艾草,烟熏火燎驱虫之事。是不是辟邪,不得而知。但民俗里,除了驱虫还有辟邪之说。百姓约定成俗了,端午节前,家家门上都多了几株特殊气味的艾草。

晚上,躺在父母身边,问这问那,尤其是端午节的由来。父母虽然没有文化,但懂得的确不少。好多知识,也是从地方戏里学到的。给我讲寒食节,讲介子推绵山背负老母被烧死的故事。讲清明节祭奠祖先的来龙去脉。讲屈原投江自尽的故事。每到五月初五端午节,家家户户都要用各种色纸叠成葫芦,挂在门上,到山上采来艾束插在房檐,比喻来避过灾难,一直传流到今天。

那个年代在家乡能吃上粽子的人家确实不多,东北这嘎达,很少有糯米,没有红枣,没有粽叶,所以,很多人家只知道粽子,却没包过,没吃过。最多的是吃黏耗子和玻璃叶子,虽然也是黏苞米、黏高粱、大黄米(糜子)做的,但是却无法和粽子相比。黏耗子的馅儿是豆沙的,玻璃叶子是各种蔬菜的馅儿。

包黏耗子和玻璃叶子的树叶是一种特殊的树叶,包黏耗子的树叶是段树的叶子,包玻璃叶子的树叶是柞树的叶子。采集这两种树叶的讲究很多,无论是段树叶子还是柞树叶子,一般必须长两个月左右的叶子,叶子是墨绿色的,油汪汪的,太大太嫩都不行,而且是不被虫蛀的,每年7月中下旬,将这些叶子采集回来,用针线穿成串凉在房檐下风干。

我家的亲戚都在农村,放假的时候到农村亲戚家串门,经常和亲戚家的孩子上山打段树叶子和玻璃叶子,农家孩子打的又快又好,我打的叶子绝大多数都不能用,主要因为太嫩,看似很大,很厚实,但是用了之后粘干粮,吃得时候不好扒。姑姑经常说:这败家小子,竟干些没用的。

一般的时候,农村做黏耗子和玻璃叶子都是三夏大忙季节,这时候北方的日照时间长,气温特高,高温烈日下铲地,趟地,劳作时间长,劳动强度大,为了补充体力,所以,几乎家家都蒸黏耗子或玻璃叶子,因为这种黏食扛俄,能长久保持体力。

端午节的时候,新鲜的段树叶子和玻璃叶子还没下来,所以就把头一年风干的段树叶子和玻璃叶子拿出来,用温水泡开,然后用黏米包成黏耗子或玻璃叶子,每到端午的时候,乡下的亲戚也会为我家送点这类特有的食品。

小时候我特别馋,且鼻子特灵,嗅觉奇异,贪吃的习性,总能从空气闻到香喷喷的诱人味道。无论谁家做好吃的,哪怕是炒个葱花,也能真真切切嗅到。乡下亲戚送来的黏耗子,无论母亲藏到哪,我都能嗅到,所以经常偷拿两个,跑出去吃。我吃的黏耗子比别人家孩子的粽子大的多,包裹材质也不一样,人家是粽叶,我的却是段树叶子。

我家是“臭糜子”,“臭糜子”就是过来比较早的关里人,东北食材要比关里多,山东、河南逃荒和支边来的,只会摊煎饼,而早来几十年的关里人,逐渐适应了关东生活习惯。虽然多少年没吃过粽子,但是黏耗子、玻璃叶子、黏豆包、驴打滚(豆面卷子)没少吃,那个年代关里人非常羡慕东北的“臭糜子”。

为什么把早年闯关东的人叫“臭糜子”,我想可能与饮食方式有关,东北冬天气候严寒,有半年时间青黄不接,为了储存过冬的蔬菜,一般家庭都要腌制酸菜、萝卜、储藏土豆等蔬菜,供冬季生活用。最主要的是,东北人喜欢将各种粮食用水浸泡,发酵后,产生一种臭烘烘的酸味,然后用水磨磨成米粉,属于黏性的粮食,做成黏耗子、黏豆包、驴打滚等,其他不黏的粮食形成米粉后,做査子(就像南方的米线一样),爽滑细腻,非常好吃。或者用普通铁锅煎成并,北方人叫“锅出溜”。但是这样浸泡的粮食,容易霉变,所以小时候,经常听说有人中毒,甚至危及生命。

真正吃上粽子是上世纪80年代了。媳妇过门后,家里端午节,多少能见到粽子了。每每端午,媳妇总是跑到食品商店买点粽子,除了自己吃,还会送给娘家和婆家。母亲把媳妇送来的粽子藏起来,等晚上一家人齐全了,再分给大家吃。

民间里端午驱邪,能从香荷包中得知一二。记得大外甥出生后,每年端午节前,他的脖颈都会多一个红色绸缎制作的鸡心状荷包。是买的做的,不甚清楚。好奇之余,会把荷包送到鼻子闻闻,的确有香。艾草的那种味道。戴荷包习俗,就有驱邪除病的讲究。

1999年搬到吉舒镇文明社区后,二十七栋住着妻子的同事风琴,是做粽子的高手。我们为邻,互相来往密切。他们总会在端午前,包煮很多粽子,分我家一堆。也会在端午前的一两天,都附近的南山,扯一大把艾草,插在我家的防盗门上。

这几年,这种习俗没能坚持下来。问题是,无论是否端午,街上总有卖粽子的。革新后的粽子,不再包入红枣,而是制作蜜汁甜酱,将煮熟的糯米,四周涂抹,吃起来既有米香,也有甘甜,比红枣粽子好多了。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买得就是了。孩子不稀罕了,大人就没有制作的激情。没了激情,就没了动力。

回忆儿时过节是快乐的,节日的气氛也比现在浓。

端午思绪

文/暗夜精灵

马上就要到端午了,一年一度的端午每年都如期而至。而我却早已没有了小时候的那份雀跃和期盼。有的只是一种怅然和平淡。

想到过节怎样也得要问候一下朋友,生活上我是一个简单的人。以至于很多的人情世故但凡能简化的我也都无一例外的简化了。时下流行在节日的时候和朋友叁叁两两的去酒吧欢聚一番,在酒吧充满幻觉的低暗灯光和喧嚣里尽力发泄平时都不敢的情绪,借助酒精说些平时都不敢说的话。这些对我来说没有多大的诱惑力。

以前有销售过洋酒的经历,在记忆里那里除了促销价格昂贵的外国酒类外,其他的仿佛都是与我无关的。那样震耳欲聋和歇斯底里的环境可以说我从来都没有适应过。但偶尔为之和同行的朋友在清吧里利用工作完的时候消遣一下,去享受呢喃般的背景音乐,来几客冰激凌边吃边谈谈工作、生活和对未来的追求也未尝不可,那是工作之后的惬意。其实喜欢的只是和朋友在一起的默契和温暖,情绪低落时的相互鼓励。

那时,最期盼的是过节放假,最低要求那怕是在家里睡一天也是好的,因为平时工作繁忙,都是超时工作。很希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假期放松紧绷着的神经。而平时都没有假的。到真正放假的时候,其实那里都不想去反而大都宅在家里。

现在想来,当你想放假的时候,其实是你疲惫想休息和你平时空闲少的时候。而你轻快放松的时候反而想去玩和旅游,当然也是你空余时间比较丰富的时候。

就要过节了,我茫然的走在人群攒动的街上,好向要找回点什么。超市里,市场上提前到处都堆满了琳琅满目各式的粽子食品和饰物不由让人眼花缭乱。街道两旁的商铺也都显露出节日的气氛,行色匆匆充满喜气的人群中骤然多了很多放假的孩子跟随着大人一起排着队在购买粽子。离节日越近商场里粽子的价格折扣愈大,排的队也越长。因为节日一过,粽子就不值钱了,商场就几乎是低价抛售,买一送一或是买一个送多个粽子。这样的行情老百姓都懂的。所以越是离节日越近,反而买粽子的人越多。街上和店铺里也愈加的热闹。

然而我反而更加怀恋孩童时的端午节,那时的食物虽说不上很匮乏但也远远没有现在这样的丰富,好玩的也不多。长在山城里,也没有划龙舟看戏什么的。但端午节对小时的我来说是跟好吃的粽子连在一起的,还有草药,不管是大人去街上买或者自己去采摘都是一件快事,另外还可以放假玩。那个时候也知道这个节日是怀念屈原,但并不知端午厚重的历史意义。现在想来很是惭愧。

儿时每到端午前夕,我们一帮小孩都不由得暗自激动兴奋起来,在家里话也多起来,总有事无事的变得比平时乖巧。连和小朋友之间玩游戏也会谦让很多。

也总是找机会缠着大人上街看看街上会有什么好吃和好玩的。那个时候的粽子大都很单调,就只是用蒸过的有点暗黄的蓑叶包泡过的糯米,也就是清水粽子。有煮熟的也有生的,分别放在不同的簸箕里码放着。街上的商铺屋外都这样大同小异的摆放着。整条街道连空气里都充满着粽子的清香。对我而言,这就是很好的食物了,常引的我肚里都是馋猫在叫。大人总会在这时笑着用手戳戳我的脑门,然后掏钱买上一大包粽子的。

在商铺的角落里或着梯步上到处都有卖草药的,新鲜而气味浓郁的菖蒲,带着刺藤的猫爪刺,驱寒的艾草,带着长长花序的车前草,清热的苦蒿等等仿佛应有尽有,每一种都分别扎成一小束随意的堆放在手工编制的背篼里,或散开放在簸箕里。草药的香气很独特,常引来人们的问价。买药的总是不厌其烦的回答。在我儿时的记忆里端午节里最神奇的人物大楷就是这买草药的人了。

那时卖草药的几乎都是有点故事的人总不完全象本地土生土长的农民。大都是坐在自备的小木凳上,穿着深南色的中山装,腰上还系着一根用藤类植物或天然麻编织的绳。黑红的脸色,说话中气很足。没生意的时候,就抽用半长烟杆装着的叶子烟,神态怡然。当有客买草药的时候,他会麻利的用手把烟杆上未抽完的叶子烟摁掉火后装在烟杆上吊着的烟袋里,然后再把烟杆往地上或坎上磕两磕,把烟斗里的烟灰抖尽后把烟杆随意的别在腰上的绳上。每当这时我总是很好奇的偷偷的瞅着他的一举一动不肯漏掉一个小小的细节,买药人奇特的穿着让我感觉他的背后一定有很多我盼望知道的神奇故事,另外那些个草药对于我也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的。我很喜欢去分辨不同种类的植物。草药往往比一般性的植物更特别,不管是形态还是味道和花果。

总是不等大人赶到便会走到草药摊边,小心翼翼的蹲在背篼边,抬头看看卖药人的表情,我的到来看来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然后我就放心的用纤细的小手随手从草药堆里捡起一束不知名的药草仔细的辨认,放到鼻子底下闻闻它的味道。这样的举动常会引得卖药人洪亮的笑声。听着买药人的笑声,我知道他是没有责怪我的,我的胆子就更大了。我天真的问他为什么笑,每当这时买药人笑得更大声了,边笑边对我说,小丫头,你知道这是什么草药吗。我们的一问一答被赶到的大人打断了,大人也会在这时候挑选好几种草药,说是回家熬水要给我洗澡用的。

那时,大人在有空的时候也会带领我们几个教师家属院的孩子去附近的山上采草药。这样的事是我最喜欢的,内心早已跃跃欲试,磨拳擦掌,说干就干。对于不同的草药是长在不同的地方的,而小时的我跟着大人很能认识一些草药,平时玩的时候就摸清了一些草药生长的地方。

印象中最深刻的还是去山壁上采一种叫猫爪刺的草药,这种草药是拿来洗澡用的,就象它的名字一样,藤上满是长满倒钩密密的小刺,喜欢缠绕着旁边低矮的灌木,不大的柔嫩叶片背面也充满了倒钩般的小刺,成熟的时候藤上长满了有象豌豆那样大小的蓝色浆果,放在两个手指间轻轻一捏,除开满是蓝色的酱汁外,手指里还多了一小颗黑色坚硬的种子。总是习惯把手指放在鼻子边闻闻它的味道,有的只是一种浓烈的青草味。

采摘这种草药不管怎样小心每每都无法避开让手和手臂受伤,那如倒钩般的小刺到处挂在衣服上,手臂上,总之身上到处都是,需要慢慢的用手把它摘除。大人总是心痛的边帮着摘除边假意的责怪我们的鲁莽。也是因为这样,采摘它便成了端午永久的记忆。现在想起来,内心也有一丝酸涩的温暖。童年时端午的快乐竟是如此的简单和平凡。

现在的我们生活中无处不充满了各式的物欲,似乎人们的需求和对物质的满足永远没有止境,然而真正的快乐反而离我们越来越远。对于我来说,其实寻找的只是一种平淡如涓涓细流般的那些温暖日子,在这样的时候,旧事的翻涌总是让人动容和留念。

艾蒿香 艾蒿情

文/安武林

从河南回来,我迫不及待钻进了自己的巴掌地,开始巡视自己的花花草草。我仿佛是一个巡阅使——其实我最喜欢扮演这么一个角色——做书和植物的巡阅使。月季娇艳,藿香、薄荷、紫苏香气扑鼻,那些矮小的万寿菊开得金灿灿的,而那高大的牛蒡高挑着扎人的圆球,嘿,都两米高了。我小心翼翼地来到我的几株艾蒿面前,好像怕惊动它们的午睡似的。它们太惹我爱怜了,往年都是一大片,今年奇了怪了,稀稀拉拉只长了几株。

我种艾蒿,事出有因。

有一年,过端午节的前两日,我推开门,发现门上挂了几棵艾蒿,用小绳子系着。我还挺纳闷的,难道是社区统一挂的吗?这也太体贴了吧。但我家隔壁门上却没有。由此我判断,并非是社区挂的,那会是谁?虽然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桩,但的确很暖心,我要向人家表达一下谢意。后来,我才知道是邻居大哥帮我挂的。他上市场买了一把艾蒿,给他和我的门上都挂上了。

从此,我开始种艾蒿了。这一种,倒是越来越喜欢了。童年的往事,像这艾蒿一样,在我的梦里摇曳。艾蒿,这东西,在我们乡下,到处都是。不过,艾蒿也分品种的,一种叫苦艾,是我们夏天结草绳,熏蚊子和苍蝇的。我爷爷结草绳特别在行,编的又粗又密实。夏天的夜晚,如果没有苦艾熏蚊子和苍蝇,根本就睡不着。这一熏,也要命,屋子里浓烟滚滚,好像房子着火了一样,熏的人掉眼泪。另一种艾蒿,是香的,属于香料植物,据说古人熏香便用这种艾蒿。我叫它香艾。

小时候过端午,只知道家家户户挂艾蒿,吃粽子。我们村里的人文化水平不高,根本不知道屈原,也不知道这个是南方兴起的风俗。艾蒿遍地都是,容易采摘。这个粽子,却不是人人都能吃得起的。我们连大米都吃不上,更不用说糯米了。村里有一家外来的人,专门卖粽子。一个老父亲,一个哑巴哥哥,还有一个弟弟。他们包的粽子又甜又粘,而且还在冷水里浸得凉森森的,非常好吃。记忆中,也没吃过几次。现在条件好了,反而不愿意吃粽子了。

我种的艾蒿,一大片,个个都雄赳赳气昂昂的,像个准备出征的勇士一样。向阳的叶面是绿色的,叶子的背面是银白色的,像是涂了一层银粉似的。一走近,香气便扑面而来。每一年端午的时候,我都要送给邻居大哥,乃至楼上的住户也送。艾蒿一年可以收两次,端午以后,全部收割,之后,还能收割一次。我把艾蒿阴干,收拾起来,放在箱子里。在书房里,我会偶尔点燃几片叶子,满室飘香。艾蒿点着,不容易起明火,只是冒烟,比较安全。还有一个大哥想讨要一些作药用,他的腿不好,肿得厉害,听人说了一个偏方,说用艾蒿水清洗可以治病。我欣然从箱子里取出一大捆,送给了他。

因为我种的植物比较繁多,豹菊、千头菊的叶子和艾蒿的叶子,有几分相像。有几个中年妇女见我种了几大丛,便想讨要几株。我解释清楚后,还是分了她们一些,以至于只剩下了可怜的四株。所以,我对这四株艾蒿呵护有加,爱怜有加。

端午节到了,粽子是不吃了,但艾蒿是要挂的。这是一种风俗。据说挂艾蒿是辟邪的。虽然多多少少有一点迷信的色彩,但人们善良的愿望却是美好的。其实,风俗多多少少都有点仪式般的庄严感,也是一种深刻的文化积淀。而对于屈原的怀念,读读他的《离骚》似乎是更好的怀念方式。虽然《离骚》的原文很艰涩,但我们读读翻译的白话文也是好的。

挂一株艾蒿,童年和故乡就远远地跑来了……

粽子飘又香

文/梦缘亭思

又是一年初夏到,又是粽子飘香时。

五月五日,就是我们过的端午节之际,也是大家聚集在一起共享吃粽子之时而不忘老祖宗赋予给炎黄子孙的传统习俗,不管在何时都不能背离和忘记生养过我们的父母之心,培育过我们成长的乡土之情;几十年后,不管你发展有多大变化,始终保持已往的情调和本色,始终不忘故乡人。

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这才是我们成长和发展的关键基础。

路过菜市时,我耳边传来清脆地叫卖声:“新鲜粽子,新鲜粽子,2.30元一个!”循声望去,只见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在卖粽子。清纯特有的粽子香味扑鼻而来,我豪不犹豫一下子买了十个的同时,我们单位随后也刚刚分了两袋新疆本地的粽子。我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粽子有一种特别的感情。我爱吃粽子,因为那醇厚的粽香和浓浓的母爱掺合的味道已积淀在记忆深处,散发出清纯的芬芳,勾起我无限美好的回忆。

如今在超市里或是小摊铺上都可以买到粽子,而且包装精致美观。可是,我感到好象总缺少一些什么的,远远没有儿时母亲包得那么好看,味道也没有那么爽口。在我的记忆里,每年端午节的前一天,我们村家家户户都要包粽子。那天早上各家各户都会到各自的亲戚家或本村邻居家的小竹林里采回大竹叶,回家后将它用热水浸泡三至四小时。等备好所有的原料后,大娘、姨姨、大妈们便三五成群聚在屋里一边逗乐一边比赛包粽子的表演:她们一边包粽子,一边在聊天,哪家的儿女很有出息,哪家的庄稼又特好之类的话题。在她们的笑声中,竹叶和原料在她们手中飞舞,一个个棱角分明、小巧玲珑的粽子在她们灵活的手中成形。我们这些小孩子则在一旁争论不休,“这个是我的,那个是你的!”那种急迫的神态,似乎马上就可以吃到香喷喷的粽子一样。年纪比我们大的哥哥姐姐们就显得可爱多了,他(她)们也在学着老人包粽子,在笨手笨脚的依样画葫芦后,一个个被五花大绑的粽子也纷纷成形,但大小不一,有些还没绑好,米粒从便从缝隙里漏出,惹得我们在一旁哈哈大笑。

粽子包好后,得用小火慢慢的煮着,一煮就是一个晚上。端午节那天早上,天刚刚亮,我和弟弟起床后做第一件事就是往厨房里冲,此时厨房热气腾腾,弥漫着粽子淡淡的香味,令人垂涎三尺。这时,我们就顾不上洗脸漱口了,毫不犹豫的从那热气腾腾的锅里提出一两个小粽子。湿漉漉的粽子烫得我们不断的把它从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到左手。一下了没办法吃的,我们只得双手捧着粽子不断吹气。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的身后,看我们那副猴急的神态,便会给我们一人一个碗,口里说着“不急不急,慢慢吃!”我们能不急吗?盼星星,盼月亮,就盼望着这一天的早日到来。粽子稍冷后,我们便迫不及待的剥开粽叶,用一支筷子对着那雪白晶莹的粽肉扎入,把粽子放在盛有白糖或是蜜糖的碗里轻轻一滚,然后将其高举过头,昂首慢慢的咬,口舌生津,不腻不粘,香气泌入心间。那时,我们感到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幸福了。

第二天,母亲吩咐我把包好的粽子给门子的爷爷、婆婆、大娘家送,到了下午又嘱咐我再给舅舅家送,让外爷外婆和妗子们尝个鲜。不光是我们家,在当时的农村各家各户都有这个习惯,邻居的、亲戚的相互赠送,还有送香包的,色泽各异,藏戴在衣服里以视吉利,让上天保佑。

如今,我从部队到地方工作一转眼快四十年了……随着岁月的流逝和来自各方面压力的加码,慢慢的养成了现代人的依赖与懒惰,习惯了用现金来购买食品的便捷,失去了传承民间传统手艺的热情。只有在节日里收到母亲托人送来飘香的粽子后,才感到汗颜,感到母亲给予自己的太多,而自己给予母亲的又太少了。现在,面对这十个和单位分的飘香的粽子,我已没有了少年时的那份激动,可这农历五月五日端午节的习俗却勾起儿时,我对粽子飘又香的美好回忆。

变革经济的发展社会,丰富多彩的物质生活,滋润了人们日新月异的变化中享受多元个性的追求,仍未隔离和背弃中华民族的传统端午节——粽子!

过节的仪式

文/李晓

端午节快来了,我妈就开始忙碌开了,一大堆杂乱的事情在那里堆着,我妈像拆打结的毛线团一样,等着她一团线一团线地去拆开,过后又有一种成就感满足的舒坦。

我妈端午要做的事情,比如用老家村子里的竹蒸笼蒸粽子,首先把放在偏房里的蒸笼拿出来洗净,准备糯米、红糖、红豆、枣子、花生……这些食材,我妈要老家村子里产的,粽叶也要老家侯家包院子里的芭蕉叶,这样蒸出来的粽子,才有当年老家那种最地道的味儿。

在端午那天一大早,妈就开始用传统古法蒸粽子。锅里水气腾腾,大蒸笼里盛满了饱满憨实的粽子。不过我爸我妈哪里能吃完,尤其是我爸,皱着眉,半闭着眼,一小口一小口如吃中药丸子一般模样。去年端午节,我妈蒸了一笼粽子,我爸连一个粽子也没吃完就翻了翻白眼。我妈说,老头子,你胃口大点嘛。我爸说,你以为我才五十岁啊。早些年,我爸可以一口气吃上六七个粽子,吃得饱嗝连天了,我妈还鼓动说,再来一个再来一个,直到我爸吃得几乎挪不动脚步了,瘫坐在那里,一副吃饱喝足后的疲惫之态。

粽子吃不完,我妈就忙乎着给小院里楼上楼

下的邻居送。我妈佝偻着身子,还陪着笑,挨家挨户敲响门,柔声问:“有人么?”那户人家探出头来,一看又是我妈来送粽子,客气地收下,还喊我妈进屋子里去坐坐。

当初进城,我妈特别不适应城里人一回家就“嘭”地一声关上门,那刺耳的声音仿佛把我妈狠狠地推了一个趔趄。我妈就用在老家村子里的古道热肠,把整个小院里人家起了一层厚茧的心,一颗一颗给焐热了。后来,小区楼上楼下人家关门的声音都变轻了,吃饭时,还常常敞开门,哪家有啥好吃的,端着菜碗送上一份分享一下。

这些年来,一些传统节日的味道,在城里似乎变得淡了,如一杯茶泡了又泡,却又舍不得倒掉杯子里浸泡已久的老茶叶。那些年在老家村子里,过节最大的奢望就是满足几顿口腹之欢,很多时候过节,就是对美味食物的念想与召唤。但而今对食物的守候,早已经没了那些年的热情,过节的憧憬也如昨夜星辰闪烁,天边的星子隐藏在云层里了。

我爸也常叹息,过节的气氛淡了。我妈就是不服气,质问我爸,哪里淡了嘛,是你人老糊涂了。前年端午节,我爸问我妈:“你晓得端午节是怎么来的么?”我妈从厨房出来,拍打着围腰说:“端午节就是端午,有个啥来历。”于是我爸的那点文化就派上用场了,他跟我妈讲了端午的来历,说就是为了纪念沉江自杀的屈原设立了端午节。我妈嗯嗯几声,也不知到底听进去没有。

我妈弄不明白传统节日的来历,但清明、端午、中秋、春节,这些节日来临前,我妈无论在乡下,还是在城里,都要认认真真操办一次。清明,给先人烧冥钱,端午蒸粽子,中秋做老月饼,春节为了除夕晚上的团年宴,更是从腊月就开始忙得团团转了。这些节日,都少不了一大桌丰盛的家常菜,有时也用来款待像周老头这样的老友和邻居亲友。这桌飘香的饭菜,也是我打开一扇家门种下的密码,是灯海摇曳里接头的信号。

文友张五毛说,我们的生活是一块粗布,只用很少的一点来缝制欢喜幸福,其余都变成了对付生活残渣的抹布。灰尘滚滚的行走中,我停顿下来,望一望我妈在节日里磨盘一样缓缓转动的身影,我突然明白了,这些节日里的忙碌,对我妈来说,是一种不会停下来的仪式,这种仪式抚慰着她的心。因为我妈的心里啊,有一个嗷嗷待哺的黑洞,那黑洞里,有对孩子亲人们归来的殷殷等待,有对邻里人家表达和睦关系的真切心情。

把爱包进粽子

有一年的端午节,我跟同事学会了包粽子。

打那以后,每年的端午节我都要包一大锅的粽子。送给亲朋好友,尤其是要给老妈。

今年端午节买好了箬竹叶,可是没心情包就放在冰箱里直到前几天妈妈和我一直当做老爸的舅舅来我家。我想要让他们尝一尝我亲手包的粽子,于是趁妈妈睡觉舅舅遛弯的时候我用最快的速度把粽子包好煮进锅里。几个小时以后,粽子熟了。妈妈因为晚饭吃的太饱,怎么劝说也不吃了。为此我要用点失落。我把粽子端给舅舅,看舅舅吃得很香,一连吃了好几个。心想:“妈妈真不赏脸,还是舅舅好。”哈哈。

我开心极了,因为这是我用竹叶包裹了我的真心,孝心和诚心的粽子。第二天,妈妈带走了大半的粽子。说回家再吃。

舅舅和妈妈喜欢,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竹舍茶香

文/李丹崖

去无锡,在一处农庄中,主人招待我们午餐,穿越一片栀子花田,再进入一片幽深竹林,迎面就有一排竹子做的房屋。主体框架是木材的,墙体中间用稻草和泥巴垒起来,外围裹着的是竹席;竹舍的顶部亦是竹席,所用的茶具皆竹木所制,冲泡一杯绿茶,杯中有茶香,盘中有竹香。什么是纯天然的原香,这就是。

一直以来,喜欢一种食物:竹筒粽子。竹子的香气能够化解掉粽子中的腻,两片翠竹成全了糯米、山楂和糖,也给它们塑了型。若是竹筒粽子在竹舍吃,那滋味会不会更加深一层,我没有试过,应该更加浑然一体吧。

“竹”,应该是个象形字。我觉得它不仅是竹子的样子,也像是两座紧挨着的凉亭,上面两个“人”字,可不就是亭子的顶棚吗?竹舍清幽,在下面读书,竹风送爽;在里面吃茶,茶香有竹香辅佐;在里面吃蔬食亦大好,植物的香更能激发味蕾,或者是以雅致的环境来下酒,很是开胃,饭恐怕也能多吃上两碗。

落了雨,在竹舍中听雨,应该也不错,陈腐的竹叶有独特的香气,被雨水激发出来,临窗,端一杯茶,看细雨在竹叶上凝结,然后一滴,一滴,一滴落下,这样的慢节奏,依着眼前的这座竹舍,也是安谧清爽的。

又是粽子飘香时

又到了端午节,大街小巷卖粽子的多了起来,本来我说买几个粽子吃吃,妻却要坚持自己包,说是这样才有过节的味道。于是我们买来了糯米、竹叶、草绳、香油、蜜枣,像在故乡那样包起粽子来。

我们先把竹叶洗净泡软,把糯米煮好,里面放上一些蜜枣。包的时候,把两片竹叶齐头半叠着摊在一只手心,另一只手伸出两根手指捏着竹叶一头往里一抄一卷,就成了个圆锥状的筒,再用调羹往里舀米,用根筷子往里戳戳,确定塞满了就把剩下的竹叶部分压过来用手指掐紧。妻的手特别巧,她包的粽子小巧精致,而且不需要用线缠绕,用一根筷子轻轻一插,就把余下的一截竹叶穿了过去便包成了。

当米渐渐减少,越来越多的粽子整齐的放在大锅中,随着不紧不慢跳动的火焰,清香的味道在房间里飘来漾去。粽子熟了剥开后,洁白细嫩,清香四溢,香甜的味道弥漫了整个房间。

吃着香甜的粽子,总会想起小时候每到过节母亲包粽子时的情景,感伤会像一缕轻烟一样弥漫开来。

又是一年粽子飘香时,端午的粽子之所有能够延续了两千多年,不仅因为传统或为着纪念,而是因为这小小的粽子,包含了浓厚的情感,也正因为有了绵绵的情感,才使得中华文化源远流长。

舌尖上的端午

文/章铜胜

在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中,除了春节以外,端午节大概是食物最为丰富的节日了,这也是我喜欢端午节的原因之一。当然,端午节还是一个充满着浪漫气息的节日,它被称为女儿节,也是诗歌的节日。

而我,还是喜欢充溢着的乡村味道的端午节,我总以为端午节是属于乡村,属于味蕾的。只有在乡村,也只有在五月的水乡,你才能真正体味端午的那种悠然和美好。

传统的端午是过午的,五为阳,午也为阳,阳月阳日阳时,故端午又称为端阳。旧时的端午,人们的午餐有吃“十二红”的习俗。关于“十二红”的说法不一,有说是十二种红色的菜肴,也有说并不是特指十二种红色的菜肴,一些红烧的菜,如红烧仔鸡、红烧黄鱼、红烧趴蹄等也列于其中。但“十二红”为时令菜,是确凿无疑的,像红烧鳝鱼、炒红苋菜、炒河虾、咸鸭蛋、烤鸭等,还有将枇杷、樱桃等时令水果也列入其中的,可见端午食物的兼容并包,并不拘于一类一种。

在初夏的水乡,要凑齐端午的“十二红”并不困难,这就是水乡物产丰盛的方便了。端午“十二红”中的十二代表着一年中的十二个月,它在一年临近过半的时候,兼顾了一年的四时八节,寄托着一个吉祥的寓意:希望人们在这一年之中,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凡事吉利,月月喜庆。而在旧时的春节,或是其它的时节里,人们即使有这样的美好愿望,也是很难凑齐这些寓意吉祥的菜肴的。

端午满足了人们对生活的美好期盼,也让这个节日有了与人的亲切之感。记得小时候,每年的端午节,即便家里的农活再忙,父母也是要精心为全家准备一顿丰盛的午餐。

每个人关于端午的记忆都是丰盛的。汪曾祺在《端午的鸭蛋》一文中说:“午饭的菜都是红的,这一点是我没有记错的,而且,苋菜、虾、鸭蛋,一定是有的。这三样,在我的家乡,都不贵,多数人家是吃得起的。”此时的汪曾祺,一定想起了自己挂着“鸭蛋络子”的童年。

端午的食物中,粽子是必不可少的,老家的粽子很简单。母亲将摘回来的新鲜芦苇叶放在水里煮一煮,用清水浸泡、洗净。端午前后,母亲就站在门前包粽子。卷好的粽叶里放泡好的糯米,加红豆、绿豆,或是蜜枣,用筷子捣密实,然后包裹,用棉线扎紧。不一会儿,门前的铁门环上,就挂满了一串串的粽子了。

在家乡,也见过精致的粽子,多是新嫁的姑娘归宁,从婆家带回来的粽子。那些粽子小巧精致,用红线扎着,好看。粽子里面放着更多的蜜枣,也有放火腿咸肉的,更香糯有味。这些粽子只是偶尔能尝到,我更喜欢自己家的粽子,永远透着清淡的米香。

赵珩在《老麦的粽子》里写广东人老麦在北京卖粽子,非常有趣。老麦每年只来两次,一次是在端午前,一次是在春节前,老麦都是自制自卖。老麦粽子货真价贵,这是做粽子的老麦的自信。老麦做的粽子有四、五种,而最好的是豆沙和咸肉火腿的。老麦的豆沙粽是方形的,豆沙用的是去皮过滤后的澄沙,用猪板油炒过,糖多油重,而且放的豆沙多。老麦的咸肉火腿粽是斧头形的,用的是真正的金华火腿和肥瘦相间的咸肉一同为焰的。我没见过方形和斧头形的粽子,也不知道老麦的粽子究竟味道如何,但能让写《老饕漫笔》的赵珩:“三十多年过去了,每个端午,我总想起老麦”来的粽子,其味道一定是不俗的。

岁岁端午,今又端午。在这个端午节里,是否也有一种食物,让你念念不忘呢?让端午,成为我们在舌尖上寻找美好记忆的理由。

千里寄出“平安粽”

文/李桂媛

端午又要来了,时间像飞一样快。我默默地摊开苇叶,装上糥米,放进枣子、瘦肉、红豆,虽然努力认真地包着,可是从手里滚出的粽子仍是极丑。婆婆说:“北方人过端午只是吃饺子和鸡蛋,你半路出家,能把粽子裹得不漏米,也算是不错了。”其实,我学包粽子,是为病重的母亲。好像在哪本书上看过,在端午的粽子里裹进心愿,吃到的人会大富大贵,逢凶化吉!我不求富贵,只求上天让病重的母亲好起来。

找出枚硬币,洗洗干净,裹进粽子里,一阵酸楚涌向眼眶和喉咙。记得那天扶着病重的老母去医院拍片,下车后,看到卖粽子的小贩走过,母亲说,好香!我停下,买了一只让母亲尝鲜。她生病以来,吃什么都少,却见她对粽子产生了兴趣,吃得香甜。再去买时,小贩已经不知去向。

一个月前,我接到哥的电话,说母亲住院了。我急忙赶回去的时候,医生宣布了妈的生死:“她的时日不多,年纪也大了,做手术怕是下不来,想吃什么就吃点什么吧。”大夫说得轻描淡写,我听了却犹如晴天霹雳!忽然觉得耳朵出了问题,只看到他嘴巴在动,却听不到声音。不都说大夫是救死扶伤的嘛,怎么就说没办法了呢。我本能地拉住大夫的袖子,他只是叹气摇头。我对着墙壁,泪水涟涟,谁能救救我的母亲啊,她那么善良,那么慈祥!我不想让她离开,谁知道还有没有下辈子,就算是有来生,她给别人做了母亲怎么办?那是我的母亲!她才78岁,吃了那么多苦,我还没有来得及带她四处看风景,她却病得走不动了!有些事,当你觉得还有好多时间的时候,无常却让你措手不及。

远嫁的我,陪伴母亲是有限的,班儿还得上。含着泪水回到盐城,仍时常牵挂着因为病痛而瘦成一堆骨架的母亲!我要尽己所能来延长她的生命,上网查资料、加病人家属群、讨偏方、给大夫的亲戚打电话求助。听说有种药能延长肝病患者的生命,价格甚是昂贵,印度有仿造的,效果不比德国的差。可是,我上哪去找印度人来代购?网上代购那么多,遇到骗子怎么办?最终,我在哈尔滨一位大夫那里买到了那种印度药,效果如何,只能听天由命!若上天垂怜母亲,我愿倾其所有。“父母在不远游”,我是个不孝的孩子!但愿,在母亲活着的时日,我能拼其所有,求得心灵上的慰藉。

记得小时候,每年端午节的前一晚,母亲最忙,洗肉、切菜,拌馅、和面。我们这些孩子则开始展示自己的才艺,擀皮、包饺子,朝饺子里塞福币,谁吃着谁有福。兄弟姐妹,你抢,他拽,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弄得满脸、满身都是面粉。一旁忙着揪面的母亲则会在场面控制不了的时候,疼爱地呵斥几声,让快要爆发的“战争”偃旗息鼓。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她就起床煮饺子、煮鸡蛋,釆来带露珠的艾蒿,用热水沏好,再把我们兄弟姐妹挨个叫醒,让我们先用艾蒿水洗了手、脸再吃饭。我们在朦胧中沐浴着艾蒿香、饺子香,以及母爱的浓香。那便是儿时的端午味道。后来,兄弟姐妹们一个个成家立业,那种场面,越来越少。如今,母亲老了,病了,再也不能给我们这些早已成家的孩子们包饺子、煮鸡蛋吃了!那就让我为母亲亲自下回厨吧,虽然我做的不完美,可这是我的心意!包好“平安粽”许下心愿,挑几只“丑”的让母亲看了能笑出声来的粽子,打好包装,叫来快递,让她在端午这天,吃上我包的“平安粽”。

千里寄儿愿, 香粽祝母康。此刻,母亲也许正用她那长满老年斑的细手指,努力地拆着我包的“平安粽”!母亲,你若安好,我便晴天!

端午节怀旧

文/仕凉

端午节,怀旧中带着淡淡忧伤的节日,在多雨的夏季来临。

街上的菜市与商场,不时可见的粽子,飘着淡淡的竹叶清香。

那农家捎进城的陈艾、苍莆,在市场一角,沿地摊开,散发着一股湿润极重的草药熏香。

小城镇城市改造尚未顾及到的老街深处,临街而住的老妇,在自家的陋舍门前,用心包裹着粽子。成了城区里难得少有的一道风景线。

端午节中的思绪,像倒放回忆的旧胶片。故乡现在早已衰败、破落、拆除的四合院,仿佛又倒回到人气十足的遥远过去。外婆坐在四合院有夕阳斜照着的天井厨房边,用清贫与平淡做粽馅,用慈祥与豁达做粽叶,将白味的生活包裹成有滋有味的清香粽子。而那个在天井中伏地疯玩欢耍的天真孩童,就是小时不谙世事也无烦恼的我。

今天的我,对粽子特有的那份温磬感觉已渐远去。是不是随着外婆一同消失在遥远的过去?外婆,我至亲的、裹着小脚的外婆,我童年时光中给予我十足暖意与亲情的源泉,有若老家那口早已干枯无影的水井,只在偶尔的记忆中闪过,一只鸟的影子般闪过。捕捉时,已不知去向。

端午节淡淡的莫名伤感。或许是,天空飘着纤细的夏雨缘故。抑或也是,许多久远年代的亲人走进我冥思的记忆缘由。

我久久地盯着面前精装的粽子,在无语中黯然发呆……

故乡的端午

文/谢汝平

一直感觉,故乡人对端午节不太热忱,既没有春节那种期待,也没有中秋节的气氛。人们对端午节总是淡淡的,好像一不留神就会被忘记,可事实上每年都没忘。说故乡人对端午节没有感情其实并不恰当,只因端午节处在一年中最重要的农忙时节,过节与麦收相比,自然要屈居下风。金黄的麦子等着人们去收割,绿色的秧苗等着人们去载插,忙得不亦乐乎的人们只能草草过节,这并不难理解。

因此对于故乡端午节的印象并不深,既没有什么隆重的祭祀活动,也没有热闹的龙舟比赛,能够跟端午节挂上钩的似乎只有粽子,这也是我们孩子最大的期盼。说起粽子,小时候只有两种情况下可以吃到,一是端午,二是盖房上梁。我一直不懂为何上梁时要包粽子,还有蒸寿桃,一起隔着房梁扔出来,让看热闹的孩子们抢,我也曾抢过几回,总觉得上梁时的粽子比端午节的好吃。

也不是每个端午节都能吃到粽子,很多时候家里没空包。吃不到粽子的端午节总是有些失望,看着别的孩子吃,心中羡慕得很,于是决定自己包。记得那回和妹妹一起打了柴叶回来,也泡了一些米,学着别人的样子包粽子。虽说不容易,最后总算包好了,估摸着父母亲快回来时下锅煮,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可等父母到家,我满心欣喜地揭开锅时却傻了眼,由于力气小绑绳系不紧,满锅粽子都散了,成了煮着柴叶的大米粥。记得当时疲惫的父母是欢笑的,比吃到真正的粽子还高兴,我们一家人吃着混着柴叶味的米粥,倒也有些粽子的味道。从那往后,每年端午节,我家都会采些粽叶回来煮粥吃,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在故乡,别说龙舟,就连普通小木船和水泥船也不多见,赛龙舟只能是电影电视里的场景,但我们并不在意,我们有自己的船赛。那是用芦苇叶子折的小船,简单得很,选一个宽大的叶子,前后折一下,两边撕个口子,然后把一边塞到另一边之中,前后都如此折叠,一个小小的苇叶船就成了,放在水中,顺着水流的方向漂。那时我们比赛,看谁的小船漂得远,而且不翻不倒,虽然胜利者赢不到什么奖品,心中却会无比高兴。现在回想儿时,可是折了数不清的小船,如果都还在的话,那将是世界上最庞大的船队,我或许也成船王了。

粽子可以不吃,午饭可以将就,但在故乡的端午,艾草和菖蒲是必不可少的。艾草田头就有,割一些回家,菖蒲要去浅水里找,扁扁的直直的叶子,和艾草一样有着各自独特的味道。艾草和菖蒲是插在檐下的,像是端午的符号,也有人把它们铺在床下,驱毒辟邪,保护家宅平安家人健康。故乡的端午节又称娃娃节,孩子们打扮得跟年画里的娃娃似的,手腕脚脖上都系着七彩丝绒线,留待七夕时剪下,让喜鹊衔去搭天河上的鹊桥。一个节日给另一个节日留下伏笔,正如割裂不断的传统文化的精髓。

多彩的端午节

文/倪继贤

在诸多的传统节日中,端午节算得上一个关系千家万户,涉及亲情友情、医药卫生、饮食文化等方面,又富有爱国主义教育因素的一个重大节日。加之时值仲夏,花团锦簇,气候宜人,又在夏收前后,丰收的喜悦为节日增添了更多的欢乐和喜气,因而深爱人们的喜爱和重视。

端午节历史悠久,源远流长,文化底蕴深厚,最早可追溯到夏商时代吴越族每年五月五日的图腾祭,而广为流传的则是为了纪念爱国诗人屈原。

相传战国时期,楚怀王不接受大夫屈原关于联齐抗秦的主张,被张仪骗到秦国软禁,逼他割地献城,楚王悔恨交加,忧郁成疾,不久便死于秦国。这一消息传到楚国,忠贞的屈原悲痛欲绝,上书新继位的顷襄王,望其近忠远奸,选将练兵,为怀王报仇。谁知顷襄王宠信奸佞,将屈原削职逐放。秦国一看时机成熟,便立即出兵,在很短的时间内,楚国便失地千里,百姓尸横遍地,屈原看到自己的国家被侵,人民遭难,心如刀绞,但始终不舍弃自己的祖国,于公元前278年农历五月五日投汨罗江身死,谱写了一曲壮丽的爱国主义乐章。到了宋朝,朝臣追封屈原为忠烈公,把每年的五月五日定为端午节,传谕全国纪念屈原,并让人们佩带香袋,表示屈原品德节操如馨香溢世,流芳千古。

在韩城各地,端午当日,家家食甑糕,户户插艾蒿,人人佩香包,小孩手腕脚腕戴五色线镯等已成习俗。凡有出嫁不久的女儿,娘家一定提前准备,端午之前给女送节,送去端午串串、簸箕馄饨、粽子、以及给女方长辈衣物礼品,女方则把送来的粽子分发给左邻右舍,以增添友谊,并给邻居小孩送去香包之类的小玩件,欢乐无比。

端午节的甑糕、粽子都是先一天做好以备端午当天早饭食用,同时食用的还有精心制做的酸拌汤,这样一热一凉,一酸一甜,搭配恰到好处,既能增进食欲,又有保健功能。同时于清晨日出之前采取艾蒿,或插于门柜、或置于门脑,使其药味熏杀蚊虫,净化空气;有的家户父母还用艾叶蘸上雄黄酒涂于小孩耳鼻之处,以防蚊虫叮咬,既体现了爱幼之心,也有一定的医学道理。

多彩的端午,多彩的人生。如今社会大发展,人民生活大改善,粽子、甑糕虽不是稀罕之物,但端午食用意义深远,爱家爱国精神永传。端午节的活动体现了中华民族团结友爱、与人为善、讲究卫生、注意保健的传统美德和美好的心愿,愿我们的祖国更加强盛,人民生活像甑糕、粽子一样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