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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文章

2022/12/16经典文章

大院文章(精选10篇)

遥望古塬

文/曲焕平

在洛宁县城东北十公里锦阳川西部,渡阳河南岸,有一处独立的山峰,如同龙首冲天而起,雄视北方。这座独特的小山,传说是隋炀帝疑冢,也正因为是疑冢,才更激起了人们联翩浮想。

踏上古塬,遥望远处的村庄,土地平旷的地方,建起了农业产业园区和工厂,而塬上层层修整的梯田,就是远近闻名的洛宁优质西瓜产地。这里,原是一个帝王的憩息之所,如今,在庄严肃穆的气息里,成为村民产业致富的摇篮,孕育着村民们对美好未来的畅想。

据当地群众介绍,这座独立的山峰就是杨广墓的顶,墓冢高30米,周长80米,规模宏大,气势恢宏,因其半山腰曾建有圣水寺,故当地人将其叫作“香炉山”。

据明嘉靖三十四年《河南通志》载:“(隋)炀帝陵在永宁县(今河南省洛宁县)东北,炀帝崩于江都,唐太宗迁葬于此。”除此,民国三年《河南通志》卷四十九《陵墓》篇和民国十八年《河南新志》卷十七《古迹·陵墓》篇中对杨广墓均有记载。

关于杨广墓脚下的“渡阳河”和“锦阳川”,在当地也有一些传说,一说这里的“川”和“河”都离不开一个谐音“杨”字,“锦阳川”谐音“敬杨川”,似有敬奉杨广之意;“渡阳河”谐音“度杨河”,似有超度被缢杀的杨广到极乐世界之意。也说“锦阳川”谐音“禁杨川”,“渡阳河”谐音“杜杨河”,意思是禁止、杜绝杨广这样的暴君,使其永世不得再生,确保天下永远太平安宁之意。

众说纷纭,许多历史信息有待考古学家进一步考证,这不过是历史的一波逝水,一缕烟波。

当我们回首黄土塬上的隋炀帝墓,偌大的土丘似乎隐藏着无尽的历史传说,消失的岁月成为人间的迷宫,真伪难辨,任人评说。但春风拂绿的山色,规划齐整的产业园区,透露着勃勃的生机,又在创造着新的传奇。

洛河水日夜奔流不息,在竹乡,它溅起的几朵最美的浪花,要数张家大院、乔家大院、王家大院和程家大院。走进一个个“大院”,如同走进一座座艺术宫殿,屋脊纵横,飞檐错落,一所所院落虽大小不一,却严格遵从四合院式建筑的严肃、方正。重门照壁,格子窗棂,精巧中透着凝重,古朴中不失典雅,成为乡村艺术的经典。

然而,最具代表性的要数程家大院。还没进入洛宁县丈庄村,远远就看见像碉堡一样的土黄色的一座高楼。那就是远近闻名的程家绣楼。

程家大院系清朝初年敕封骁骑将军程福亮故居,由官府楼(绣楼)和五座大宅组成,占地20亩,宅院内花脊鸱吻兽,样式独特,豫西罕见。院内建有光禄寺、程祠、春风亭、立雪阁等。绣楼为砖木结构传统建筑,共五间三层。

虽然门前的石狮、墩石大多消失无踪,但屋脊上的飞檐翘角,美轮美奂的石雕、砖雕、木雕,精致细腻,寓意深刻,几乎无所不在,足显老宅的沧桑与凝重,在时光中缓缓述说着远去的岁月和剥蚀的风雨。

而给人无边无际遐想的,当数程家绣楼,在这种千百年来寄居中国女子的闺阁里,不知道曾发生过多少缠绵悱恻的故事。

踏上人字形的台阶,绣楼的大门比现在一般的房门要窄三分之一,绣楼墙壁足有半米厚。在绣楼里摸索着前行,想象着多少女子的悲欢,就潜藏在这座古老的建筑里,那些莲步轻移的小姐,那些伶牙俐齿的丫鬟,在这里缓缓走过自己的一生。

目前,程家大院已被列入传统古村落保护范围,相信在不远的明天,程家大院将恢复它的原貌,露出它楚楚动人的美丽容颜,再现昔日的辉煌和大气。

残缺的爱情城堡

文/波波

走在紫藤路那幢陈旧的楼梯上,高跟鞋踩出咔哒咔哒的声音,这声响是一段被尘封的没有被惊扰的曾经岁月。而此时,来到这里,那些曾经浅浅地被翻动在幽静的阴影里,就像那窗户透出光线里轻舞飞扬的尘埃。

这本是一座喧嚣的城市。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如同一个嘈杂的容器,将世间流动的人与事纠缠着,交织在一起,那喧嚣让人们失去聆听,那灯火辉煌让人们失去了凝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善良,什么是虚伪,一切都是那么的无法辨别。

不动声色地别过头,望着心中无数次想象的那个曾经青春的少年。岁月已然在他的脸上烙下了印迹,他此时已然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中年男子。他的一颦一笑,一个眼神,一个举手投足,虽然已跨越了时间的长廊,却已然牵动着她内心深处全部的心事。

多年之前,她与他是一个大院长大,用青梅竹马来形容一点不为过。这座城市的每一条胡同,每一条街道,处处都留下着他们曾经的相牵相伴,他怜惜的目光,安然的身影,总是不离她的左右。

这个一脸俊朗眼神中露着刚毅的男子,会在大院的球场上为她表演他的超凡球技,也会带着她去大院后面的土山上采野葡萄、也酸枣,看着她吃得酸的呲牙咧嘴,脸上却依旧挂着幸福的笑容。他们的年少轻狂,就像那缠绕的藤蔓,彼此交织着,相伴着一起成长,共度着那唯美的青涩岁月。

她生日的那一夜,他们一起庆祝,喝了很多的酒,两个人似乎都有了醉意。她温柔滴依偎在他的怀里,他的衣服上有着淡淡的柠檬的香味,她有些迷离。他轻轻地一瓣瓣剥开了她的衣服,神情是那么庄重,有略微有些慌乱。暗夜,有一种无法抵御的魅惑,一阵清风,带来一丝凉意。四周格外的安静,她能听到他鼻翼扇动的声息,一滴泛着兴奋的汗珠滴落在她的胸膛,整个心像那夜晚的海滩,潮起潮落,那海水紧紧地将她包裹着,海天一色。幸福的痛随着涨起的海水袭来,她的脸上有着幸福的笑容。

部队大院看电影

文/刘悦蕾

我的童年和少年时光是在部队大院里度过的,大院里的生活和院外的社会有很多不同,比如看电影这件事。

我生活的部队大院是一所军校。大院分内外两部分,内院是办公区、教学区和学员生活区,外院是家属区,也是我们这帮小孩儿的主要活动区域。虽然不经常在内院玩耍,但是,里面有一个地方是我们经常去的,就是露天电影院。

上世纪80年代,大院的条件还比较简朴,电影是露天放映的,其实就是在操场的一侧,竖着一个电影幕布架子。到了放映那天,放映组的战士们就在下午提前挂上幕布,在院里各处的宣传栏里贴上观影海报。院外的人们想看电影,要去电影院花钱买票,而在大院却是福利,免费的。我们这群小孩儿看到海报,如果是喜欢的内容,就开始成帮结伙地策划晚上去看电影的活动了。

看电影的主力人群,其实并不是我们这群孩子,也不是家属,而是学院里的学员。他们在食堂吃完晚饭后先回宿舍休息,等快到放映时间了,听到哨声,就一人手里拿个军用马扎,下楼列队集合。军人整队的场面,在我们小孩儿的眼里特别帅气,百看不厌。“列队——向右看齐!向左看!向右转!齐步走——”学员们喊着口号,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从宿舍走到露天电影院的军人专区,整队之后,列队坐下,等待开映。

我们这些家属看电影,要让开军人专区,没有固定位置,能不能抢到好的观看位置,那就各凭本事了,于是伙伴儿们在得到影讯后就开始策划分工。占座的习惯古来有之,大家轮流排班,这次你占,下次他占,分配了任务的人在家吃完晚饭后,赶快跑向电影场,每个环节都在拼速度。更有甚者,晚饭都不吃了,抓个冷馒头就走,一边看一边啃。不远不近、不左不右的位置,就那么一点儿,也属于稀缺资源,抢到好位置的小伙伴儿,洋洋得意的表情会一直保持到电影开始。如果是临时起意,没提前做准备,赶过去时多半已没有可选的角度了,有时干脆跑到幕布背面去看。地域开阔,随便坐,倒也自在。不过遇到字幕那就麻烦大了,反过来看字幕,有些字再不认识,两只眼睛可真忙不过来。

露天看电影跟四季关联密切,春秋两季最舒服,冬天穿厚点,带上帽子,就可以御寒,到了最冷的时候,电影就停映了,夏天倒成了最艰苦的季节,一边看电影,一边跟蚊子搏斗。现在人们外出会喷上驱蚊水,那时只有花露水,不太管用,扇子猛扇,却防不胜防,不被叮出几个包,电影是结束不了的。但是小伙伴儿们还是很有办法,那时的海河边还是自然的原生态,乱石、泥沙混合着,长满了芦苇丛。放学后,大家时常结伴去河边探险。芦苇丛里藏着蒲草,把蒲草棒采回家晾干,当作蚊香。到了看电影时,点上一支安安稳稳地把电影从头看到尾。

上世纪90年代,院里盖起了设施先进的电影院,一排排座位井然有序,冬暖夏凉,蚊子也没了,但却没有以前看露天电影的乐趣了。后来,我们都长大了,只是偶尔再回大院——看露天电影的活动,不知从哪天开始,已成了我们这些大院里长大的孩子脑海中一段开心的回忆了。

透过岁月的时光

文/蒲公英

他是我儿时的小伙伴,可是,岁月荏苒,再见时,我们单从面容来讲已经看不到任何童年的影子了,但对于儿时的记忆还记忆犹新。

大港电厂的家属大院,住着最勤劳的建筑队伍---一公司基建队,那时候,大港电厂还没有建立,但一排排平房已经拔地而起,我家住在二排,他家住在三排,前后房隔着几米的距离,开开后窗就可以说话。

他说,你还记得吗,小时候,咱们一起玩猴皮筋。

我说,怎么能忘呢,那时候,咱们没有玩具,一根由橡皮筋剪断接起的猴皮筋,可以让咱们欢乐整个下午。

我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春日,家属大院家家户户的烟筒都冒着青烟,饭菜飘香,空气中流动着生活的美好滋味,我和他在我家墙的背面,跳猴皮筋,皮筋已经升起好高,我的脚几乎够不到了,我试了一次,又试了一次,准备再试第三次时,母亲在院子里喊我吃饭,阳光那么暖,那么充足。

他在电话里说,大伙都觉得,你不应该过得不好,因为你在我们当中最出色,家属大院的大人都喜欢你,那时候,他们都说你像潘冬子。

潘冬子是闪闪红星里的主人公,我有一张照片,是父母带着我在照相馆照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父母穿着工装,笔直的坐在两个独立的椅子上,椅子挨得很近,他(她)们的膝盖对在一起,托起了小小的我,我也穿着工装,眼神懵懵地瞅着镜头,若干年后,当我再度审视这张照片,我很想走进时光,摸摸自己的脸蛋,给自己多一些抚慰。

他说他现在在一家私企打工,日子过得还好。

你怎么有我的电话呢,我问。

那个某某某有你的电话,你不记得他了吧,他说几年前在一个培训班上看到了你,觉得你可能就是,你的电话他一直留着。

他在微信里给我展示照片,我的小伙伴们在大港电厂的合影。

家呢,家在哪。

我盯着屏幕,用语音传话。

咱们家属大院没有了,2000年最后一个住户也搬离了,一年后,被趟平了,现在是一片商业住宅楼,我们去哪也是触景生情一下。

我再也找不到从前的影子,照片里,我的小伙伴们意气风发,他们的目光多了很多感慨,很多思念。

什么时候你和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呢。他小心地问。

我不知道,我回答。

回去有什么用呢,一切都不在了。

过了一会儿,他说,有时间咱俩喝点酒吧。

我发了一个愉快的表情,可我的心里确实五味杂陈。

今天发了一条微信,因为是小寒了,真正的冬天到了,微信里,我配了一张清秀的照片,有很多心情不好提起,因为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不愿意过多坦白,喜欢云淡风轻,虽然岁月已经没有了云淡风轻。

他给我点赞了,说明懂我。

大院的草莓红了

文/姚树学

家住九台区大院村的侄女捎信来,说院子里的草莓红了。草莓红了,听起来浪漫而富有诗意,于是就想抽空去一趟,很浪漫诗意地采摘并享用一番。

来到大院村,侄女夫妇正忙着地里的活,我谢绝了他们的陪伴,自己来到侄女家的老房子。六月夏初,侄女家老房子大门外,那棵碗口粗的柳树,枝条随风飞扬,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园子里的草莓已是一片碧绿,层层叠叠的叶子,覆盖着一颗颗心形的果实。我蹲下身来,低下头去,翻开那些叶子,摘了些熟透了的草莓,放进篮子里。

诗意属于浪漫的想象,可蹲着采摘草莓,却“窝”得有些累人,不过心情很好,那是一种收获的喜悦。初夏的阳光暖暖的,树上一只黄鹂在向我鸣叫,而我却看不见它在哪里。悠扬的鸟唱,在绿树的枝叶间回荡,似乎在“笑问客从何处来”。

我将那片草莓摘了一遍,然而站起身来,却又发现许多熟透了的红草莓点缀在绿叶之间,那是因为远近高低视角不同的缘故。不知不觉中,我的双手沾满了胭脂色,草莓也已摘了半篮子。我用水洗了一些,先尝为快。那些红得发紫的味道不太好,而那些色泽晶莹、黄中透红的,却是酸甜鲜美得恰到好处,让我味蕾大开。这些草莓虽然不如集市上卖的那么个大整齐,但那是商品,既没有自己动手的乐趣,也没有自家园子里生长的“乡土味道”。

侄女家的老房子并不像村里多数人家,修得像座城堡,大铁门一关,一派森严、富贵气息,就连院子里的地面也是水泥、地板砖铺设的,硬邦邦的,不见一星半点泥土,不接一丝一缕地气。侄女家的院子保留了农家的原始面貌,除了甬路,尽量裸露着黑土地,房后的菜园里栽种着豆角、茄子、辣椒、黄瓜、柿子,以及一些藤蔓类植物。就连大门,也用树条子编成,可以“透绿”,我觉得这样才叫“家园”。假如没有了一丝农耕时代的影子,没有了一点自然田园的气息,用钢筋水泥封闭起来,还叫什么乡村家园呢!

采完草莓,闲着无聊的我拿起木桶,在机井上压了一桶水,浇灌那些黄瓜、柿子。经过井水的滋润,那些秧苗显得更加生机盎然,连同浇了水的泥土,一起散发着清新的自然气息。走出菜园,抬头之间看见障子边上的葡萄藤蔓,自成一小片绿荫,叶子中间已经挤满了绿豆大小的葡萄。初夏温暖的阳光,树木青绿的枝叶,毛石砌就的墙壁,门外那棵绿云般的柳树,构成了一片特有的田园胜景。

静在乡村,无车马之喧……绿荫掩映之下,足可修身养性,陶冶情志。我想,我要时常到乡村来,或帮侄女经营那些菜蔬植物,或观赏一番农村风光。累了,就在收拾干净的农家火炕上“眯上一觉”,岂不美哉?但此番“奇思妙想”,我并不打算独享,我盘算着什么时候能请我那些诗朋文友前来雅集,品尝草莓,同赏田园风光,谈诗论文,让侄女备些纯正的农家小菜,诗友们可以忘情小饮……便是陶渊明、王羲之,也不过如此了。

大院的雪

文/李婷

一夜雪飘,此刻,终于停了。清晨,大院里已然落上了厚厚的一层。在我渴望的眼神里,此刻银装素裹中的大院,有一种不同于往日别样的风情。

这一刻的大院,幽雅恬静,在洁白的雪花笼罩下,这里仿佛一个晶莹剔透的童话世界,给人凉莹莹的抚慰。一切仿佛都在过滤,一切仿佛都在升华,所有的尘埃与污垢都无处循形,就连心灵也受它感染般,变得纯洁而又美好。

这是我所熟悉的大院,我每天工作着的省公路局的大院,常常我要穿过它去后面的职工食堂,用五谷杂粮喂养着我的躯体。但它又不是我熟悉的大院。高处的雪松挺拔地站在白皑皑的雪地里,偶尔有风来,几片雪花悠悠地飘落,是否扰了它宁谧的清梦?低处的冬青在雪的包裹下,依然卷起身子做着它纯洁的冬梦。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树,在雪的覆盖下,高高低低错落有致,在雪的间隙若有若无,平添了几份神秘和妖娆。

慢慢地走在雪地上,听着它“吱吱”的声响,如琴弦上弹奏着的美妙的乐音。嘴边喷出的暖暖的呼吸,瞬时化作了缕缕白色的水汽,和洁白的雪花溶为一体,倾时消散于无形。轻轻地掬一g雪花,看它在带着热度的手心慢慢融化,捉迷藏般只留下一汪水来诠释它曾经的痕迹。我知道,此刻的大院是它们的。这些吻向大地的精灵,它能抹去一切过往和记忆,只在属于自己的天地中浅吟低唱。它是从天边飘然而来的白蝴蝶,在属于自己的季节里翩翩起舞。它是冬呈现给人间最好的礼物,悄无声息地溶化在唇齿之间。

想起白居易的“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那是雪欲来时的向往。而此刻,在这洁白的雪院的一隅,真的想有那么一只红泥小火炉,温上一壶浓浓的香茶,看着小火炉里的红红火焰,它驱走了严寒,只留下腾腾的热气和茶的浓香,在口齿之间缓缓洇开,那是怎样的一种快乐?如同生活火热的生机和它历经岁月却历久弥香的韵味,在一片雪的天地中,反而让记忆更加的明朗与清晰。如同这时的大院,即使它是安宁的,静谧的,这洋洋洒洒无声无息却又不无处不覆盖的雪花,让大院的世界是如此洁静安详,又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着生活的精彩。

下雪的日子,心情是雀跃的,人也如雪花似的轻灵起来了!太阳升起来了,大院里,雪花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金子般动人的光芒。那晶莹剔透的雪,即使它将消散于无形,却依然向人们展示着它的美丽,在已然向暖的光影里,洒下它最后的深情。

“土大院”印象

文/陈吉林

酷夏难耐,出绵阳往北,经过近5小时的车程,我们到达了避暑目的地---宋家大院。宋家大院位于四川省平武县水晶镇任家坝村,离水晶镇步行也就约一公里路程。

进入大院,是可同时接待200多人就餐的农家乐。吧台上面挂着由四川省林业厅等七个部门颁发的“四川省级森林康养人家”匾牌,让人顿时心生好感。老板介绍了吃住等相关问题后,服务员带我们一行到了一家由民居改建的客栈二楼。客栈虽说是由原来的普通砖瓦结构三层楼改建,但里面双人床单间、单人床标间、电视、电风扇、24小时供应热水的洗澡间、盥洗室应有尽有。

紧挨涪江边的宋家大院,位置自不消说。每天早晨起床,凉爽的微风、新鲜的空气,两边大山上像被绿色涂染一般的树林和茂密的灌木,让人愉悦;薄薄的、云朵似的白雾,半挂着飘逸地游荡在空中,加上蝉鸣声、鸟儿的欢叫声,让人心旷神怡。记得有几次雨过天晴的早晨,感觉太冷了,我们赶紧到太阳底下去晒太阳。

宋家大院的环境虽算不上“高大上”,但她的“土”,是那么地接地气。木头搭架、穿木结构的青瓦房子,看得见结疤的木质圆桌、方桌、木椅子、木条凳,古朴自然、落落大方。院中的鱼池、小桥流水、竹林、树木,就是天然氧吧。门口的“瞭望楼”,全由木头修建,就连厕所里的小便槽、洗手池,也全是木头雕挖制成。恍惚间,好似回到了原始生态。每天晚饭后,我们一行10多人到附近走走看看,或去水晶镇上,或闲庭漫步在民居间的路上。这里的民居几乎都是用木头搭建好框架,再用红砖砌墙的一二层楼,最多三层楼房。酱色的横竖骨架和白色墙面,由老百姓出钱、政府统一规划涂刷。纵横交错的水泥路面通向每家每户。就连放在路边煮饭用的杂树柴禾,也码得整齐有序,“脏、乱、差”与这里毫不沾边。这里,呈现出让老乡们自豪、外地游客喜欢的新农村面貌。

特别让我们感慨的是这里的淳朴民风,老乡热情好客。我们走在路上,他(她)和你迎面相逢,会主动和你打招呼。有了几次这样的“碰面”,在路过他(她)家门口时,他(她)会拿出凳子,邀请你坐坐,谈民风、拉家常,像是多年的老朋友。

在凉爽、轻松、惬意中,20多天时间就像风中的云彩,一晃而过。听说我们要走了,附近熟悉的老乡和我们真还有些不舍,宋家大院的员工们更是说:因接待的人多,如有不周,还请海涵,欢迎明年再去。

假如明年夏天还这么炎热,宋家大院或许是我们避暑的不二选择!

周家大院

文/杨广虎

关中西府至今流传着:“岐山的郭宋家,凤翔的周郑家。”凤翔周家先祖周恕在明朝中叶因少年读书家资不济,遂远出扬州经商,苦心经营,获利千金,成为周家经商创始人,历经几代人努力,清时达到鼎盛时期。同治年间,周家生意遭遇冲击,于清末逐渐衰落。民国初年,周家在凤翔县城的商号遭到军阀的巨额勒索而破产,汉口、广元、成都、重庆等地的分店也因战乱山匪等而凋敝。可以说,“西府大贾”的周家史,也是一部秦商的历史缩影。

周家大院位于凤翔县城的文昌巷内,距今已有300多年历史,现面积仅有原来的十分之一,房间数以百计,建有占地十余亩大的周家花园和大型养马场。大院坐北朝南,有三座相连的四合院子,砖木结构,是北方典型的民宅古建,经保护性修缮,焕然一新。漫步其间,恍如隔世。大院门前的石鼓门墩上刻有狮子和孝子,体现出家风既威严又和睦。进门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黑色石户,户楣中央刻有“勤俭恭恕”四字,这四个字分别代表勤劳、俭朴、恭敬、宽恕,反映了主人为人处世的态度。其东院“府城人家”为民居陈列、后院为生产工具陈列,西院“通衢市井”为西府民俗陈列。东西两院按民居和民俗场景分别有婚房、闺房、厅堂、后院、私塾、酒坊、油坊、药铺、当铺、凤翔非遗陈列等若干功能展厅,生动再现了旧时西府大户人家的生产生活风貌。相传一条神蛇卧在周家的粮仓里,无论每次取多少粮食,粮包翌日都会自动补满,周家的粮食因此“年年取不尽,月月有剩余。”周家的药材生意更是日进斗金,为了感谢神蛇的帮助和庇佑,将其药铺改为“长春林”,(陕西方言称“蛇”为“长虫”,谐音即“长春”)。今天凤翔东大街的长春药店,据说因此得名。

清末文人郭嵩焘说过,“中国商贾夙称山陕,山陕人之智术不及江浙,榷算不及江西湖广,而世守商贾之业,唯其心朴而心实也。”史载于明初,周家初居县城文昌里,明中叶经商发迹,其后科甲数十人,周家遂成为西府名门望族。周家人不畏艰险,不惧困难,励精图治,不断扩充着自己的“商业帝国”,清咸丰年间,形成陕西最大的糖庄。周家开设的长春益、长春丰专营糖业生意,在关中居垄断地位。每年四川糖商发货至凤翔,均下榻于周家商号,然后批销西安及关中地区,远销甘肃、宁夏、青海等地。还有药材铺长春林、长春和商号、银楼,以及周邓两家合办的当铺“敬太当”和酒庄“曾祥昌”“大德丰”等。无论生意做得多么大,周家人都懂得钱财来之不易,保持着勤俭恭恕、廉洁清正的良好家风。

“东湖柳西凤酒姑娘手”。凤翔古称雍,秦孝公在雍城设雍县,是周秦发祥之地、嬴秦创霸之区、华夏九州之一,离汧渭之会很近。长期处于边塞和贸易交流之地,凤翔之地的秦人其实是民族大融合的产物,特别的宋金交战,构成了这里的居民成分较杂,有汉人,也有“胡人”的一些特点;屯兵、作战,这里的人行事也有一些“军人”的风范和作风,做生意也有果断、刚毅、坚忍不拔的精神。

凤翔周家,以敏锐的眼光,超前的思维;以忠厚为本,诚实不欺,不尚空言的品格;诚信经营,耿直仗义,不投机取巧,不拐骗坑人,稳健持重,取得了生意上的大发展。

周家先祖周恕,紧紧地抓住了商机。明朝时期,政府为了巩固边防,在陕西等地实行“食盐开中”“茶马交易”“棉布征实”“布马交易”等一系列的特殊经济政策,厚重质直的周恕抓住历史机遇,闯荡“秦蜀古道”,输粮换引,赴扬州贩盐,赢得人生“第一桶金”。清初为恢复川盐生产,清政府实行“招商引领,计口受食”的食盐产销政策,为秦商“弃淮入川”,挤入川省贸易提供了难得的机遇,周家又携资入川,开拓商贸经营的新天地,在四川等地设立分店。

“周正谊堂”是周氏家族的宗谱堂号,“正谊”的文字含义就是西汉大儒董仲舒的名言“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周家富而好义,热心公益,敦诗书重礼仪。清《光绪朝实录》记载:周家人不仅富有,且富而有德、乐善好施,冬施棉衣、荒施粥米。光绪年间,周鼎为凤翔通判,时逢关中遭灾,他带头捐银八千两、小麦数百担,赈济灾民,在当地传为佳话。周家创立的正谊书院,筹添膏火,刊印先达著作多种。

“闲观世事如修史,细嚼方俗始信书。”透过历史的烟云,从儒从商,到延师重教的周恕、再到周家数代人以及周家大院,就是一部秦商(西商)“尚气概,先勇力”而“忘死轻生”的奋斗史,值得我们后辈学习、反思和借鉴。

大院情怀

文/杨淑梅

乔迁新居,全家高兴,我和老伴搬进了高楼大厦。两室两厅的房子,装饰一新,宽敞明亮。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舒适惬意,退休后的我俩多美啊!可闲下来,又觉得这高楼大厦里有点太寂寞了。邻里之间,很少往来,只在电梯里见面点头微笑。这使我更怀念过去住过的大杂院了。

清楚地记得,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我家住在桥西区北小街53号院。院内六户人家,北屋三家,南屋三家,这院子虽说不是特别大,可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却是那样的亲近、和睦、友善!

大院里的人们都按年龄按辈分称呼对方,大院里的人就像一家人一样。我家五口人,挤在16平米的房屋里,虽说房小地窄,可住在这大院里,心宽舒畅。我家隔壁是一位老奶奶,无论谁在单位加班,下班晚了,孩子放学后,隔壁的老奶奶总会把孩子叫到她家吃饭。大院里谁家做了好吃的,都会先给老奶奶吃。下雨了,晒的被子、晾的衣服,都会有人替你收起来。北屋的青年工人许同钧,聪明能干,谁家的桌椅板凳坏了,同钧兄弟,二话不说,一准拿下。有一次,南屋的汽水厂工人小李子发烧,他爱人在棉七上中班,我老伴和邻居们送他去桥西区医院看病,经检查,体温39℃。大夫开了药,说还需要输液,我老伴和邻居们取了药,给小李子喂药,陪着小李子输液……小李子爱人下中班后跑到医院,看着小李子病情好转,眼里流下了感激的泪水,并连声道谢!可大家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住在一个院,就是一家人,互相帮助是理所当然,说‘谢’就远了。”

夏天的夜晚,更是有趣。晚饭后,大院的人们,有的提着马扎子,有的扛着躺椅,到大院外边马路边大柳树下乘凉;年轻人高谈阔论,喜笑颜开。住北屋的刘师傅,一会儿给大伙讲故事,一会儿吹口琴:《喀秋莎》、《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泉水叮咚响》,一曲又一曲,优美动听。晚风吹来,大柳树下,笑声、琴声飘荡在夜空。真的,住大杂院的感觉太好了!让人陶醉,让人难以忘怀!

我留恋大杂院,怀念往日的大杂院,更渴望今天高楼大厦里的人们更加亲近、和睦、友善。

踏访温家大院

文/赵莉渭

从周人先祖古公亶父率族人迁居周原,三千多年来,历史的车轮在扶风这块大地上重重碾过,留下了深深的辙印。如果说古周原遗址向我们述说着周人那段久远的历史,那么坐落在扶风老县城的温家大院,则全面展示着近代关中民居民俗的风貌。

走进温家大院,一种古风古韵扑面而来。这座始建于 1938年的宅院,是现存少有的、保存完好的仿明清风格建筑。听着介绍,我也在一点点地温习着那段渐渐远去的历史。

温家大院坐北朝南,占地 800余平方米,为五合四院,满院青砖铺地,其高高的屋脊、宽宽的廊檐、逼仄的天井、长长的过道,时时处处让我们感受到一份淡淡的温凉。院内建筑全系砖木结构,以木刻、石雕花、花砖、竹刻、骨刻通院装饰。房顶五脊六兽古朴高雅;门窗上以喜字构成的花格图案,显得热烈喜庆;中庭东西相对有 12幅木刻浮雕,以二十四孝图案为主体的骨木结合画面构成屏风墙,美观又实用。夏居前门楼顶上的花砖,以芙蓉花纹构建的楼脊,十二生肖砖花群图,及九首脊兽封角顶,石刻门匾题字,颇为考究耐看。以福禄寿为图案的砖雕石刻群,分布在屋顶、屋檐、大梁柱石、门窗、卧室的炕墙围,及柜、桌、椅、凳等生活用具,无不显示出主人对吉祥如意、平安幸福的美好祈愿。尽管它们都是无声的,但此刻你去读它,似乎它每个棱角都在向你雀跃着、倾诉着,于是宅院不再落寞,它时刻让你感受到岁月之河一直在这里轻轻流淌。

据说大院的主人曾担任过泾阳县警察局长,扶风县保安大队副大队长、商务会长、县参议员等。在宅院后院建有一个绣楼,或叫八卦式了望楼,是堪与城隍庙相比的,当年扶风老县城最瞩目的登高望远高层建筑。这里一点不像保安团长的宅邸,刀枪剑戟,叮当作响,应该与此无缘,因为它也容不下几个团丁的汗臭味充塞屋棱瓦缝。映入我眼帘的应该是几个穿着旗袍坐在天井里喝茶的女眷,和一两个老妈子追逐着几个读书累了、到处乱跑的孩子,那些孩子目之所及都是龙、凤、狮子、鹿、龟、鹤以及梅、兰、菊、竹、松、柏等象征吉祥、长寿的动植物图案,手之所触都是二十四孝图案的木刻浮雕,胖胖的小手整天抚摸的是那“出仕图”和“致仕图”,缠着妈妈们一遍一遍去讲述那石雕里的故事。那才应该是他们家常有的温润时光,外面的喧嚣都被那道窄窄的秀美的玄关隔开。即使保安团长温玉珊本人进来,也会放慢脚步,放下身上所有装备,压低声音,享受这份静静的清爽。

现在屋内陈设几乎空空如也,花不见草无影,只有那些经久不变的木雕石刻在静静述说:一匹矫健轻快的马儿,在一片茂盛的枝叶映衬下,载着刚刚考取功名的学子,左手执扇,右手执缰,端坐马上,志得圆满、意气风发地指着前方的道路,一个小仆肩挑担子美滋滋地紧跟其后,好一幅让人钦羡的“出仕图”。再看左边,梅花盛开的季节,一个阅尽沧桑、小心翼翼的老者,骑一匹快马,神情凝重地往回赶,可仆人却拽住马尾巴回头了望,似乎对过去的时代充满留恋,又对老者的安危不无担忧,这就是有名的“致仕图”。

图中故事我们耳熟能详,可镌刻在保安团长家的墙壁上,让人沉思良久,看来他也是一个好古之人。温家人骨子里重学业、求功名的美好祈愿,西府人自古以来崇尚文化的审美情趣和生活追求,在这里一览无余。

温家很多人都受过高等教育。老大温良儒, 1917年考入北京大学政治系,解放前任陕西省财政厅厅长;上世纪三十年代在任县长的间隙,还去一所中学兼职当教师,出有一本《温良儒文集》。老二温雅儒毕业于北京朝阳大学,中央军官学校武汉分校肄业,解放后任过三原县副县长。老四温鸿儒早年曾考入上海复旦大学,后又去延安读“抗大”,任过扶风中学校长多年。温良儒的妹妹有两个女儿,一个于上世纪三十年代在西安女师上学时去了延安,新中国成立后任过北京师范大学教育科学研究所副所长,一个是天津南开大学微生物系教授。

看来这个家族也重读书讲礼教,但由于种种原因,他们的人生道路却不尽相同。老大温良儒在当财政厅长时给扶风拨了一笔修桥款,想为家乡父老做点善事,可身为保安团长的三弟温玉珊却把它挪用来修缮自家宅院。老大听说后,派人快马加鞭赶回去,只见那人把盒子枪往桌上一放,喝令老三立即将款项如数赔付,并立即执行。温玉珊无奈,只好交出钱款,房屋只能修缮一半,至今前院的廊柱都是拼接起来的。

走出温家大院,站在附近的七星河湿地公园回望时,它就像矗立在时代洪流中的一个孤岛,以特有的文化氛围昭示着那个时期人们的生活习俗和理念,让我不仅看到历史长河中的人文习俗和理念留下的辙印,也领悟了许多做人做事的哲理,在思想领域和灵魂深处产生一种凝重的反思。回顾历史,注目今天,新时代的扶风人正以奋发昂扬的斗志向着改革开放和全面小康的新生活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