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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一团闲花,说一些闲话

作者: 晏砚砚2020/11/07经典散文

我窗子外有一长条盆的牵牛花。我年年养花,什么花都想养一养,奈何家中地盘有限,有时总是养得虎头蛇尾,并且长得也总是不合心意,主要是因为自己对于种植一切植物,都并没有足够的经验。

不过说起来,这盆牵牛今年此时却是养得甚好,这也是历练了多年的失败经验而得之。

想起小时候,我家窗子外倒是有个小小的花池子,不大,两块方砖那么宽砌成,只够养几株牵牛,那片小花池归了我,我年年盼着春归,年年看那牵牛爬了满墙。

小时候的院子大,房顶子高,只看得牵牛一日日往上爬,就像小孩子的心,只一心盼着长大,却不知道此时今日,才是最好的日子,不知道童年一旦远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但那时只觉得日子慢,总觉得一天到晚像被拉长的影子。

牵牛长得高了,下面的叶子落了,光秃秃的几根长茎,上面结出一团一团的种子,盼着它们成熟好摘下来,在手里搓去干皮,风吹走皮,黑色的种子还留在掌心。

一切都像是游戏一般。

谁能想得到自己会永远失去院子呢?谁能想到人住在楼房里,会无数次地怀念院子里的时光呢?

楼房里,没地方养花养草,但这份心却不死,可是年年养什么都不合心意,总是过于孱弱或者花疏果弱,经数年研究,终于知道自己是不施肥的缘故,也知道是自己不懂打理的缘故。

今年养这盆牵牛,原本是没有安排的。

冬天的葱剩下不少,养在窗子外,渐渐吃完时,也已是五月底,仿佛做什么都有点晚了,突然就想种牵牛了,想着窗子外开出一大丛纷纭的花朵,应该也自成风景,这么一想,便刹不住。但花种已经没有,去买也没有买到,一下子想到不远处有个单位搬走,门前花池里年年开着大片的牵牛,不如去那里挖几株来。

那片牵牛无人护理,但仍是顽强地钻出了数十株新芽,有些已长得很高,但我挖下时,下面的根却甚短,不知道它们是怎么熬过那干硬的土壤的。

我栽要自家盆里,却并不理想,想来是我的盆里土壤过于潮湿,烂了根。又去挖,这次不敢再浇水,终于勉强地活了下来。前半个多月时,每天都虚弱得很,尤其是中午一见阳光,叶片立刻蔫得好像死掉一般,但一过了四点,却又奇迹般地挺直起来。就那样反复折腾了许久,想是根终于牢牢地扎住了,叶子与藤终于可向上升长。

特意查过,知道若想要这种喜欢攀高的植物下部长得繁茂,必是要不断地掐尖,抑制它长高,于是耐住性子,一天天地等,终于在如今长得绿意森森然了。

现在已经不管它们了,可以让它们任意长高了,而且,我很盼着那大片的叶子中,可以开出一大窗台的粉色的花朵来。如果有别的颜色,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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