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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深处的风景

作者: 卢永生2020/08/07散文随笔

我的家乡湖北省十堰市房县,是一个大山区,泉水润泽着柳树,柳树涵养着泉水,它们相互依存,演绎着千年之恋。清晨的山还在沉睡,被漫山遍野枯黄的草木皴染成占画的颜色。山路上车辆不多,四下里一片静谧,不时会看到几只早起的黑色鸟儿掠过林梢。山间的云霭雾气还没有褪尽,白晃晃的光线透过车窗,洒落身上,颇有几分“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惬意。一面是陡峭的大山,一面是险峻的悬崖,一条蜿蜒崎岖的小路,就这样从山底盘旋着一直到了大山的深处。

自小成长于大山脚下,偎依在大山身旁,那熟悉的身影,那浓郁的气息已经刻在了我的骨子里,渗入了我的血液里,不论我行走多远,大山始终是不变的记忆,不渝的牵念。坐在山顶,就坐在了云端。身在云端,我们和山一起呼吸,和水一起呼吸,和草一起做梦,和树一起做梦。这样的清晨,是飘逸的,能让人置身世外;这样的清晨,是素洁的,能让人像晨雾一般轻盈。

一阵山风吹来,吹走了我们心中的杂念;一声晨钟敲响,敲碎了我们心中的顽痴,不知不觉中,我们就已羽化成仙。一滴泉水从岩缝中渗出,看见了一缕星辉,变得像星辉一样明亮;一滴泉水从草根下渗出,看见了一只萤火虫,变得像萤光一样闪亮。一滴露珠从草尖上滑落,听见了一声鸟啼,变得像鸟啼一样委婉;一滴露珠从叶片上滑落,听见了一声蝉鸣,变得像蝉鸣一样婉约。

山是会呼吸的,水也是会呼吸的,山和水呼出的气息汇聚成了一团团云雾,让五垛山的清晨幻化成了一幅水墨画;草是会做梦的,树也是会做梦的,那些草木的梦境飘散出来,让五垛山的清晨幻化成一个清奇的梦。山中有一处山崖,崖上有一株古树,佝偻着身子,面带苍老地兀立着,像一位入定的老僧。凸起的树根抱着山崖,根下不断地渗出一滴滴泉水。泉水飘飞着斜挂在山崖上,犹如一根根银色的琴弦。这些琴弦被清风弹奏着,奏出一阵阵清妙之音。有深谷必有小溪,小溪潺潺,顺沟谷而下,一路轻音,叮叮咚咚,哗哗啦啦,或跌向悬崖,或穿石而出,溪水清澈,寒气吸人,有溪水流响,无疑给大山平添了无穷的灵性和活力。

悬崖在上,壁立千仞,岩石突兀,犬牙差互,崖间多洞穴,有苍鹰展翅飞起,傲向苍天,声嘶震天。再走近崖壁,悬松倒挂,藤蔓摇缀,瀑布悬空。多想,时光不老,你我不散。在光阴的渡口,守望尘世的甘与苦,共描一幅山水田园。怎奈,时光太瘦,指缝太宽,不经意的一瞥,经年不再,你我各自天涯。山桂是我们班干部,学习很刻苦,平常很少说话,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心里发生了变化,从同学,到朋友,不知道被什么样的情感过渡着。每次在见到山桂,总是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感觉,麻麻的,酸酸的,心里还有点痒,脸有点发热,我想这好像是有点动歪脑筋了。每次上学,山桂都叫我一起上学去,我总是让她先走,我怕同学们笑话我和女同学一起上学,转瞬间,太阳落山,月亮在山的对面升起。轻柔的把清亮的光芒投放到了最深的黑暗中,树叶随风摇曳。远处,放羊的老人挥着鞭,赶着羊儿归圈了。

在一个秋天的季节里,我写出了我的第一封“情书”用纯蓝墨水,工工整整的畅述了我对山桂山桂的情感。我们相爱了,我终于吻了她,在大山深处,红唇紧紧地抿在一起,像身边这荷塘里盛开的并蒂莲。

像小孩子做错了一件事,我们紧张得要命,彼此能听清对方的心跳,身体需要对方的拥抱才能站平稳。我紧紧抱着了她,两只手捧起她仰望的脸,轻轻地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尖、耳朵,我觉得她的唇好柔软好柔软,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亲吻,感受着那心跳,是天冷吗?我的身体似乎在颤抖,心也跟着颤,然后,我的唇碰到她的唇时,山桂竟然将食指挡在他的唇边,跟我说:“要把这个留在以后!”

我们都落泪了,甜甜的,那是幸福的美酒。

不用盯着对方,我们就领略到了对方的美丽动人。后来,山桂去了南方打工,从此,我们天各一方。时值深秋,我又想起了她。

生命就是这样,错过了白雪皑皑,便错过了冬季,错过了芳草萋萋,便错了春日,错过了一抹眼神,便错过了一颗灵魂,错过了一个决定,便错过了整个生命!

生命中,不断的有人离开或进入。于是,看见的,看不见的;记住的,遗忘了。生命中,不断的有得到和失落,于是,看不见的,看见了;遗忘的,记住了。然而看不见的,是不是等于存在?记住的,是不是永远不会消失?

.如果离别不能省略,那么至少,请让自己牢牢的记住每一滴泪水,再让自己用全部的泪水洗去带来失落的那个元素,哪怕回忆中会有伤痕!

我喜欢山,不仅仅是因为它的层峦叠嶂,它的巍峨,它的茂盛,它的果实累累,更喜欢它的内涵和赋予生命的意义。环顾四周,只见四面环山,山上丛林茂密,群山山峰高低错落有致,远近相扶相依,这生命中无以言表的胜景,把我从浮躁徘徊的的境地拉上希望的岸边,教我向着人生的巅峰,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去。大山深处,人烟稀少,森林覆盖面积也超过了百分之八十。山高林密,鸦雀无声,自然比不了城市中人欢车鸣,也比不了乡村中鸡鸣狗叫。与城市化相反的,也有一些都市人士,或厌倦了都市的滚滚红尘与水泥森林,或向往采菊篱下的乡野田园,或喜欢乡村的质朴醇厚,或迷恋湛蓝的天空、清冽的山泉、满眼的葱翠,他们义无反顾的来到乡野,寻找内心的一份恬静与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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