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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四季

作者: 街亭魂2013/09/27经典散文

【古城春韵】

一座古城,在我的乡愁情结中摆渡逝去的岁月。

合着季节匀称的曲线,我用布满胼胝的手指触摸暖春柔滑的肌肤。古镇的风雅和古镇的颂阙让我这个不甘寂寞的人在徘徊中萌生了几许悠然自得的兴致。

迎着春天轻盈的脚步,我喜欢在家乡丰满的轮廓中觅找曾经天真烂漫的童趣。更多时候,我有用拙笔觏缕故乡面貌的冲动和遐想。

一代一代的人,沐浴着一季一季的春风,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繁衍着、生息着。

绿色的旋律,从北山脚下一直延伸到凤台梁,每当西番寺的那棵盘龙树被绿意点缀的时候,我的心情异常愉悦,这种独特的感觉源自于我对古城春韵的顶礼膜拜。

春天是季节更替的过门。家乡的春天含蓄而细腻,在踏青中感悟父辈们高亢的吆喝,我能从和谐的乡音中收获到一种刻骨铭心的记忆。

季节的无私让家乡的春天婀娜多姿。“春雨贵如油”,在嫩芽破土的刹那,如果巧逢一场春雨悄然而至,更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一簇簇胚芽探出脑袋,用稚嫩的叶脉装扮古镇的山川,空气中充斥着泥土厚重的气息,成片成片的苜蓿抖落冬天的倦意,张口唇片尽情允吸晶莹剔透的露珠,宛若一幅幅绽放生命旋律的地毯,把整个山坳渲染成绿色的海洋。

春风拂动杨槐树斑驳的枝条,几只斑鸠被狗吠声惊飞,扇动的翅膀抚摸着空气凌乱的发梢,像是正在妆扮即将出嫁的新娘。靠近湿地公园的地方,一群麻雀时而拍翅盘旋,时而落地躅踟,像是正在采集春天轮回的讯息,偶尔一阵鸽哨振动耳膜,顺着云流动的方向俯瞰,在视野中渐渐远去的,是古城春韵绰约的丰姿。

初春时节,古城叠变的萌动令人浮想联翩。饱经风霜的老人很悠闲地吸着旱烟,他们娓婉地谈论着古城的过去、现在和将来,从他们深邃的眼神里,我读懂了人生的真谛;从他们紧锁的皱纹里,我领略了世事的沧桑。诚然,我亦在思考,当自己老去的时候,除了发出对生老病死的吁谈,还该在家乡的春天里提及那些感悟生活的话题。

古城春韵是剪贴窗花的剪刀;古城春韵是放飞梦想的风筝。

我爱家乡的春天,更爱在古城的春天里辛勤劳作的人们,是他们永不停息的脚步,承接了古城璀璨的文化;我爱家乡的春天,更爱在古城的春天里延续烟火的人们,是他们力争上游的秉性,书写了古城不朽的文明。

【娲皇夏景】

当春天把接力棒传递给夏天时,我被娲皇故里迷人的夏景深深地打动。

孩提时代,我喜欢和玩伴一起在故乡的河湾里捉泥鳅,更喜欢在麦垛、秸秆旁追寻晨风明灭可见的印痕。那时候,懵懂的我们在童趣中捕捉年少的轻狂,却很少在夏天逼真的影像中采撷故乡绝美的风景。在自己逐渐老去的时候我才恍然发现,娲皇夏景是那么的令人留恋往返。

漂泊了这么多年,我在异地他乡彻悟了世事变迁的逻辑。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很想带着思乡的惆怅步入故乡的怀抱,奢望自己能够在点点滴滴中抒发一种讴歌生活的情感。

岁月蹉跎、华发早生的感叹,激发了我对娲皇夏景的无比钟爱。每每听到北河积水湿地中的蛙声,我的心率发出同频共振的磁波,把每个思乡的梦境点缀的淋漓尽致。

这么多年,我一刻也忘不了女娲祠里悠扬的钟声。曾几何时,被父辈们引申的虔诚,让我在香烟缭绕的瞬间珍藏了许多笑对人生的乐观态度。

在我看来,故乡夏天的美景是女娲造人时的伟大杰作。在和煦的阳光里,夏天用和谐的舞步踩着时代的鼓点忘情蹁跹。放眼远眺,凤沟迷人的景色映入眼帘,薄如蝉翼的云丝缠绕在崚嶒的山峦,或流动、或静止、或掺杂着令人陶醉其中的诗情画意。

娲皇夏景的连绵起伏,总会勾起人们对人生的感悟与理解。这里没有城里喧嚣的车声,却有自然独宠的恩赐。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摘掉草帽,悠闲地在街头小巷谈及着古今。在农村,尤其像在陇城这样充斥古老民风的历史文化名镇,徜徉的时光总会勾起我们对未来的向往。

我平素爱静,却嗜好在平淡的静中感悟夏天恬静的纹理。当季节交错的根系在陇城的夏景里萌发平实的创意时,我的心在陶醉,我的灵魂在思乡的夹缝里无休止地扩张甚至疯长。

家乡的夏天是和蔼的,家乡的夏天是亲近的。当夏天用悦耳的呢喃声呼应秋天时,在花瓣抖落惬意的瞬间,你会从蚂蚱的鸣叫中收获一缕和煦的夏风。

在每一个角落里,浓烈的乡情赶走黯淡的别离,让娲皇夏景迸发出新农村建设的前奏。事实上,从西番寺脚下娱乐场里传出的舞步,已经让我们感受到了一种和谐的生活节奏。诚然,踩着家乡巨变的鼓点,亲人们的观念也在转变。亦是这种平实无华的变,赋予了娲皇夏景媲美自然的顽强生命。

娲皇夏景是一曲不老的情歌!娲皇夏景是一首优美的诗阙!

【街亭秋色】

秋天的姗姗来迟,给了我一个思考的空间。

我时常在想,倘若马谡能够守住街亭这个军事要塞,三国历史中马谡失街亭的章节肯定要被重写。只不过,作者恐怕不是罗贯中,而是世世代代在这里繁衍生息的家乡人民。

提及街亭,不得不讴歌街亭秋色诞生诗意的膂力。当夏天褪去老茧的时候,整个秋意带给家乡的不是枯黄的叹息,而是落叶亲吻大地的遐思。

街亭秋色,承接了家乡人不卑不吭的憨厚秉性;街亭秋意,沿袭了家乡人力争上游的人伦至理。街亭秋色雄浑的罗盘,指点了街亭秋硕叠加的丰腴。

街亭秋色与三国文化一样厚重。更多的时候我在想,在街亭的秋色里品三国之历史,在街亭的秋意里发思古之幽情,何尝不是人生的一件庆幸之事。

街亭秋色是合着晨曦膨胀的曲线而至的。一场秋雨过后,季节与季节碰撞的声音,让街亭粗犷的轮廓陈列得更加清晰。季节的无私,让街亭的秋色显得大方而仗义。当秋天迈着轻盈的脚步降临街亭时,家乡颓杞的古城墙静静地屹立着,它们用高大伟岸的身躯迎接秋色庄严的洗礼,在炊烟迂回的章节里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街亭秋色的到来,给古镇陇城频添了几许和谐的色彩。岁月流逝的折痕,挽住了雄鹰展翅的感动。傍晚时分,猫头鹰停泊于危崖之上,用咕咕不喋的叫声破译街亭美丽的等待。街亭的秋色是无私的,街亭的秋色是淡雅清馨的。至少,街亭的秋色不会背叛季节的肤色,街亭的秋色不会辜负夏天对古镇人浓醇的情意。

街亭的秋色,是弘扬三国文化、激发创业激情的元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街亭的秋色是带着人文情感的。对于这个看似老化的彻悟,我在漂泊中毫不动摇地思考了多年,支撑我至今恪守这一信诺的,仍然是对故乡这片热土的无限眷恋。

较之古城春韵和娲皇夏景而言,街亭秋色更能彰显无以伦比的诗情画意。

一个人的思乡恋和乡情结总是与剪不断的乡愁粘连在一起的。在街亭的秋色里觅找生活的真谛,我们已经逝去的童年记录了一段永不褪色的记忆。当街亭秋色用双臂拥抱青春的旋律时,我们所俘获的,不仅仅是岁月尘封的印记,而是一首热爱家乡、赞美家乡的歌谣。

街亭秋色的版本辑录着生命延续的信息,街亭秋色的弧线折射着生命延续的思维。

街亭秋色合着父辈们雄厚的嗓音,在秦腔的折子戏里被吆吼了多年。记住街亭的秋色,我们会聆听到一种委婉的风格;留住街亭的秋色,我们会捕捉到一句朴实的过门。

在我的记忆里,街亭秋色是克隆家乡人文历史的基因。

【校场冬情】

当秋天进入梦乡时,校场冬情给了我平仄的思乡灵感。

家乡的四季异常分明。相比古城春韵、娲皇夏景和街亭秋色而言,校场冬情更能诠释古镇经久不衰的人文情感和洒脱深厚的文化底蕴。

远去了刀光剑影,在古战场中挖掘岁月变迁的足迹,烽烟乍起的意境,摹写了一段“桃园结义”的典故。在我的故乡陇城,至今仍保存着一座供奉关帝的龛院。每逢庙会,善男信女们从四面八方接踵而至,用虔诚的心情追思“出五关、斩六将”的盖世英雄,用祈福的语言叩拜“夜读春秋”的乱世枭雄。这种淳朴的民风习俗,折射出了家乡人向往美好生活的乐观弧线。

当片片雪花飘洒而至时,校场周遭显得肃穆而静谧。冬季的悄然而至,给陇城古镇披上了一层神秘莫测的色彩。在我看来,家乡的冬季囊括了“北国风光”的一切美丽。

孩提时代,我们热衷于到北河厚厚的冰面上溜冰,那种超越自我和挑战极限的滋味,至今仍支撑着我回乡的冲动。校场不甘寂寞的冬情,掺合了整个季节的牵挂。

冬季的早晨,比春天、夏天甚至秋天来的稍晚一些。清晨,一轮朝墩透过心灵的橱窗冉冉升起,漫步在乡间的小路上,清新的空气迎面而来。喜鹊唧唧咋咋的叫声打破山庄的宁静,熟睡了一夜的人们,或劳作、或晨练、或相互谈及着瑞雪兆丰年的气象,那些个描绘农村火热生活的场景,堆砌了校场冬情的含蓄与雅儒。

冬季嬗变的眼神,勾勒了校场冬情膨胀已久的梦呓。

冬天来临的时候,我很想在岁月刻写沧桑印记的额头寻找童年的梦想。当远离故土的孤寂涌上心头时,我恍然明白,在冬季捕捉抑或捡拾渐远的彻头彻尾的乡愁,同样能激起游子抒发感想的真情独白。

冬情如梦,岁月蹉跎。在人生的长河里,值得我们珍藏的瞬间很多,但如果你留意或者记住陇城校场冬情的景观,记住校场诉说风云的点将台,你的人生乃至你的信条会被淘洗的一尘不染。至少,我们会在自然独宠的空间领略到活着的意义,感悟出活着的真谛。

岁月变迁,时光轮回,家乡的四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更替着;惆怅跌落,冬情绵绵,校场的容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改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