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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你在哪里?《二》

作者: 北国红豆2013/01/19短篇小说

我心里砰砰地跳着,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真怕他也挑不上我 !他温柔地笑着说“你叫什么名子?”我挺直了身子大声地说“林晓星”大胡子笑了,在我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好,选中了。”

我也被挑上了!

我也被挑上了!!

心里呀,像吃了蜜一样。其他四个也被挑上了,我们五个素不相识的哥们儿,五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同声喊着“万岁-----!”

大胡子瞅着我们的情形,哈哈地笑了“这几个小家伙真有意思”

接着,我们高兴地背起背包,拿着自己的行李,跟在家去外地上学时一样,嘴里哼着歌曲,随着大胡子来到了一个大屋子门前。

他推开了门,径直率先走了进去,然后就朝我们喊着“喂——同志们进来呀——”

同志,这是多么遥远而又亲切的称呼呀,当我们怯生生地走进了屋子的时候,就听到一阵鼓掌声,紧接着就听到几声:

“欢迎新战友”

“欢迎新战友”

“欢迎”

“欢迎”

音是一起发出的,巴掌是一起拍响的,很机械,但听起来有一股新奇的令人激动的感觉。不知为什么,我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热辣辣的,我抬起了头,见五六个像大胡子装束的老兵,正使劲地向我们笑着。

有的也许刚从被窝里起来,眼上还带着眼屎,虽然有点可笑,有点儿故意做作,但是,我心里还是挺兴奋的。

我冲他们笑着,接着就听大胡子喊道:“来,新战友,到这你们就算到家了,天快亮了,坐了好几天的火车,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说着,大胡子率先接过了我的背包,放在一个床上铺了起来。我真有点不好意思,忙接着说:“大哥,不用了,我行。”

大胡子回转身,笑着说:“既然你叫我大哥,做哥哥的理应照顾小弟弟呀。”

我笑了,没有再说什么。

其他几个老兵也过来了,分别给另外几个新兵铺好了床,然后又让我们上床休息。

躺在床上,我心里一直在好笑,刚才的那一场真有意思。瞧那个比我高不了哪去的老兵,似乎没睡醒似的,还来欢迎我们,也真奇怪,他闭着双眼,就把那个新兵的被子铺好,麻麻利利的。我不由得佩服起那个老兵来了。

“哎,真有点累了”

也许被窝里有了暖和感,我才忽然感到自己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眼皮似乎也像挂了铅块儿一样,直打架。

听着其他新战友的呼声,不知不觉地我也呼噜上了。

《二》

当我被屋外一曲嘹亮的号音惊醒的时候,我抬起了头,外面一阵阵“一二三四”的口号声传来,我忙从被窝里坐了起来,伸了伸腰。

这是军营第一夜吗?我的心起伏着,一种说不出的劲在心中升起,我望了望其他新战友,他们还睡着,除了他们酣睡的呼声外,屋里显得很静很静。阳光从窗户里射进来,照在一个新战友的脸上,他睡得那么甜,那么香,嘴上还带着笑意,是梦见家乡?梦见妈妈?梦见姐姐了吗?

我悄悄地穿好衣服,下了床。屋里除我们五个新兵外,大胡子他们都不在,大概是出操了吧。

我站在屋里,轻轻地踱着,不禁打量起这间屋子来。

这是一间很朴素的屋,刚粉刷的墙,木制的上下层双人床,屋中间一个炕式的大煤炉子,火旺旺的,一壶水正呼哧呼哧地冒着热气。

我来到那几个老兵呆的地方,雪白的床单,铺的平平整整的;豆腐块似的被子,棱角分明。这就是小时候听父亲描绘的军被呀!我不由得走过去,仔细端详着:

被子都是精心叠过的,任何一面都刮出了一道线,这些个线组合在一起,就成了一个有机的结合体——“豆腐块”。

一种崇敬感,一种服气感彻底征服了我,这就是我听说的军人,军人呀!我也就要成为这铁的纪律下的一员了,成为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了。将来我也能叠出这么漂亮的豆腐块了。

我正想着,门吱地一声开了,我回转身,见大胡子他们说笑着从外面回来了。大胡子一见我便说:“小兄弟,天还早着呢,不睡了?”我笑了笑,点了点头。

我被大胡子拉着坐在几个老兵中间,高兴地谈着,其他四个新战友也起床了,大胡子对我们几个人说:“好了,同志们,咱们现在去洗漱!”我们五人应了一声,便被带到洗漱室里······当我们又回到屋里的时候,我们的被子不知什么时候被叠得整整齐齐,四四方方的。

我感激地跑到几个老战友面前,轻轻地说了声:“谢谢你们”。几个老战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又走到自己的床边,摸着自己的被子,那方方的块,有棱有角,笔直的线儿,我回过身来对大胡子说:“今后,你教我好吗?”

大胡子笑了,我也笑了。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奥,对了,你叫林小星,是吗?”

我“嗯”了一声。

“好了,小星,来,现在我们就学第一节课——叠被子”我高兴地叫了一声:“太好了。”

于是我们的军营第一课便开始了。

紧接着大胡子又教给了我们许多礼节:什么见了戴大红圈帽子的叫首长啦,什么上厕所要告诉他一声啦等等。

从那天起,我们的称呼就变了:

什么“班长好”、“班长早”、“报告班长,上厕所”、“报告班长,该吃饭了。”

一天到晚得喊几十个班长。

过了七八天,又一批新兵被领到了这间屋子,我们又多了二十个新战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