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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散文

2023/01/20经典文章

婴儿散文(精选6篇)

座山雕

文/鸿影

老槐树下的菜园子里有一口井,是生产队的时候挖的,我还记得那时挖了很深的一个大坑,大人们在里面一边干活,一边说笑,带着泥土的水就像我的鼻涕从下面泛着泡泡;

上中学的时候,大人们的说笑被他们填埋成了一米宽的井眼。夜里,我汲着井水,仰望着傍屋的老山,黑黢黢的山头让我想起了《智取威虎山》里面“座山雕”这个词,它的轮廓就像只老雕,微擎着硕大到翅膀,逡视着整个村子,随时准备来犯的敌人,当然来了敌人它也不能怎么样,倒是每遇到山洪袭来时,山上的树木把洪水分流了很多。

它护卫着村子,就像父亲罩护着少不经事的我。“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有些道理,三十年前,我还没成家前,都是在父亲眼皮底下混的日子,父亲也因为有了儿子壮直了腰杆,在村里说话才有些硬气。村里有个和我一般大的年轻后生,前后养了俩儿子,经常在村里絮叨:“我有俩儿子,我啥也不怕了”,明显底气不足。

儿子和儿子有所不同。

如今父亲老了,年轻时的力气也用的差不多了,过年回家时我俩合抬了一件东西,走不动几步就要放下歇口气。三十年前我是看着父亲脸色行事,现在父亲嘛事都要问问我的意见,如果把这三十年像电影快进一样,父亲的身形是由叹号变成了问号,而我是由问号变成了叹号。电影《返老还童》里的本杰明·巴顿出生时是一个老头,几十年后越活越年轻,最终又变成一个婴儿在恋人黛西的怀中安然睡去。

人的一辈子若能循环,我宁愿多呆在父亲的臂膀下悉听教诲,快乐无忧的过日子。

时间或许真的是在循环,在宇宙形成之初,在寒武纪,在奥陶纪,在白垩纪……

到下一个循环日,我希望父亲能像婴儿一样在我怀中咿呀蒙话。

或是我能像婴儿一样在父亲肚皮上睡着了,尿了一泡。

急产

文/爱玛胡

这件事我没亲身经历,是上夜班的同事告诉我的。

快半夜了,一个父亲带着中学生模样的女儿来看急诊,女儿说自己肚子疼得要命。衣服一掀,急诊医生张口结舌:一个大冬瓜,怎么看也像怀胎八月。

一问年纪:十六。急诊医生吃了一惊。细看看,小姑娘长得真不瘦,冬瓜身子南瓜脸,圆嘟嘟的婴儿肥——说不定,就是太胖了吧。惊疑不定了半晌,急诊医生问:“你来好事了吗?”她答:“来了。”

急诊医生一想,自己问得不好,这问题有两种解读:一种是问她来过初潮没,另一种是问她最近来好事了没。也不知道小姑娘到底答的是哪一种。

她年纪这么小,更多的问题不好出口了,会被家属打。那,先验个尿吧。小姑娘拿了量杯进了卫生间,蹲下,乒一声,就把孩子生在便池里了。

我们医院简陋,卫生间便池是那种长条式的,只用隔板间隔。正好她隔壁蹲了一个检验科的医师,听到这边声音不对,探头一看,顿时就愣了。

老式便池,隔五分钟自动冲一次水。这时就听见墙上的水箱里,轰隆作响,水哗哗下来了。小姑娘就傻呆呆地愣在便池上,直瞪瞪地往下看,好像自己也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东西。水流强劲得很,哗啦啦往前涌,马上就要流过来,带着粪便、手纸和婴儿,一直冲进下水道了。

好个检验科女医师,真是条女汉子,当此危险关头,一手提着裤子,冲过去,另一只手,刷一下把婴儿从大便堆里捞上来了。她举着婴儿,声嘶力竭地大喊:“妇产科来个人呀,有人把孩子生厕所了。”

还好,妇产科就在一楼,有小护士跑过来一看,回去喊了一下,就和助产士拿着器械盘过来,先把脐带剪了,小婴儿“哇”一声哭起来。

——我也是听他们讲这件事,才第一次知道,要剪了脐带,婴儿才会哭。

再看那个带女儿来的父亲,张大嘴,坐在凳子上,摇摇欲坠,像随时就要昏过去的样子。

这是个什么样的家庭呢?女儿怀孕到要临盆了,家人都没发现。是留守家庭?单亲家庭?还是单纯就是父母的疏忽?

急诊医生没有问。这不是医生该管和能管的范围了。

人生睡姿

文/谢汝平

婴儿的睡姿最甜美,他们可以随心所欲地睡,可以肆无忌惮地睡,睡觉是婴儿的功课,吃饱了睡好了,就长得快。婴儿的睡姿千姿百态,仰卧的、侧卧的、趴着的、横着的、蜷着的、四仰八叉的,有的还是高难度,像一位天生的瑜珈高手。尽管姿态不一,但婴儿都睡得很香甜,没有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婴儿大概也是有梦的,虽然对他们的梦我们一无所知,但从他们偶尔露出的笑容里,可以猜到,那一定是令人羡慕不已的美梦。

人长大了,思想会变得复杂,想法一多,睡眠就会受到影响,睡姿也会在有意无意中进行纠正。压力渐大,不管是来自于工作还是来自于生活,都会挤压人的睡眠,还有许多纯属无意义的瞎想,很多人自己也知道,但就是睡不好。睡眠不好的人,睡姿是僵硬的,很不自然,他们不断调整睡姿,却往往适得其反,反而更睡不着。有人用药物,有人靠喝酒来改变睡眠质量,偶尔也会难得睡回好觉,但更多的仍然是难以入眠。成人们勉强地保持睡觉姿态,却很少去改变自己的心理状态。

每个人的睡姿都是不一样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很想了解自己的睡姿,经常想在刚刚睡着时醒来,或者在醒来时保持不动。但我失败了,不是睡不着,就是睡着了忘记此事。后来我明白了一个最简单的道理,醒着的人永远看不到睡着的自己,这本来就是不可共存的两种状态。后来让儿子在我睡着时帮我拍照,儿子觉得好玩,拍了很多照片,可我却很失望,并没有看到多么曼妙的睡姿,每一张照片都稀松平常。

但我见过真正很多人睡觉的情景。一次坐长途汽车,所有人都睡着了,只有我醒着,观察众人前俯后仰的睡觉姿势,突然觉得很好玩,像极了人生百态。还有一回在夏夜的城市广场,看到几百个睡在夜色中的民工们,让我深深震撼。城市还在喧闹,但他们睡得那么香甜,每个人的睡姿似乎都不一样,让我一下子想到了熟睡的婴儿。

为了生命而迫降

文/恍若漂凌

在一架纽约飞往亚特兰大的航班上,空乘人员蒂娜如平时一样在飞机后舱服务。当她走到一位怀抱婴儿的年轻母亲身边时,她发现情况有点不对。这位母亲面露急色,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在看她怀里的孩子,面色苍白,略显瘦小,呼吸好像有些困难。凭着女人的直觉和十几年的工作经验,蒂娜想一定有什么麻烦事发生了。

她关切地问这位母亲:“您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的孩子好像呼吸有些困难,我很担心,不知道该怎么办。”年轻母亲焦急地说。蒂娜仔细看着这个小婴儿,发现情况确实不妙,孩子呼吸困难,看样子可能随时引发生命危险。蒂娜柔声安慰这位母亲:“别急,我马上安排一个空座位给你们,我们一起来想办法。”年轻的母亲说她叫凯西,孩子才七个月大。看着凯西无助的眼神和怀中脆弱的小生命,蒂娜的心也纠紧了,她连忙叫来几个乘务员,大家一起将母子二人调到了头等舱的一个空位。

安顿好母子二人后,蒂娜马上来到急救室,将情况简单汇报给了应急医生洛特大夫,洛特大夫快速找出手提氧气瓶,给小婴儿供氧,并仔细检查了下婴儿,他皱着眉说:“情况很不妙,可能是突发急性心脏病,更糟糕的是,飞机上这点简单的设备,根本处理不了这样复杂的病。”蒂娜听完连忙跑到广播室,开始广播。“女士们先生们,本航班最小的一名旅客——一名仅仅七个月大的婴儿突发急病,呼吸困难,情况非常紧急。如果您当中谁是医务工作者,或者有这方面的经验,请马上来头等舱帮帮她,谢谢。”蒂娜一连广播了两遍,然后焦急地走出广播室,来到机舱。她看到,乘客们开始小声议论,大家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

让人失望的是,飞机上并无医务工作者,蒂娜连忙将这一情况报告给机长托马斯。托马斯略一思考,说:“孩子的病情不能耽误,耽误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这样吧,你去征询一下全体乘客们的意见,看是否同意迫降,我联系下华盛顿机场。”

蒂娜焦急地声音再次响起:“女士们先生们,孩子的病情非常严重,必须马上去医院进行抢救。因此,我们全体乘务人员在此请求大家,能否为了孩子,让飞机迫降在华盛顿,我们马上抵达华盛顿上空。我们等着您的回复。”

几分钟后,一名男子来到机长室,他代表一百多名乘客希望飞机迫降,挽救小婴儿的生命。“生命是最可贵的,我们大家都希望小婴儿能安全地渡过她人生中的这个难关。”

“太好了,我代表婴儿的父母谢谢大家。”蒂娜感激地说。

托马斯机长和华盛顿区域空中管制人员的空地通话也正在进行中。华盛顿方面传来肯定消息,全力支持他们迫降,并且已通知距离机场最近的一家医院,派救护车及医护人员前来等待,一旦婴儿下飞机,将直接被送往医院进行救治。

这一切,发生的那样突然,却又结束的那样迅速。因为,从蒂娜为婴儿调换座位、供氧、广播寻医、征得乘客同意迫降,这一切,仅仅用了短短的二十分钟。在生命面前,蒂娜和同事们以及全体乘客,拼命在和死神赛跑,他们想拉住小婴儿的命。

一切安排妥当,蒂娜和飞机上所有的人才稍稍喘了口气。接下来,大家都在祈祷,希望婴儿平安渡过这一关。

飞机降落后,婴儿被紧急送往医院。婴儿的父亲来飞机上取行李,蒂娜拿出钱包中所有的钱,走向舱门,她想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其他的乘务人员及乘客们见状,也纷纷拿出钱,要为婴儿捐献爱心款。大家把凑来的钱交到蒂娜手中,请她转交给孩子的父亲。

蒂娜把所有的钱装到纸袋里,并在纸袋外壳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递给婴儿的父亲。她说:“袋子上有我的手机号码,还有什么能帮助你的,请立刻给我们打电话。”这位男人当场泣不成声,嘴里不停地说谢谢。

第二天凌晨,蒂娜接到婴儿父亲的电话,因为抢救及时,孩子的命保住了。医生说,如果再晚来一会儿,情况就不好说了。蒂娜高兴极了,激动地流下了眼泪。

后来,有媒体采访蒂娜在飞机迫降时有何感想,蒂娜说:“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尊重,更何况是为了那样一个幼小的生命而降落,我们没有半点犹豫。”

为了生命而迫降,蒂娜的话引起了人们如雷的掌声。

你在海中哭泣

文/武志强

你在海中哭泣,每一块石子都哭泣,每一个婴儿都在哭泣,你走着,走在泪水中。我的船在你的泪水之上航行。沉舟侧畔千帆过,你还在这里,千年不动,但你的泪水是新的,海水一样苦涩。

梦,湿漉漉的,人群中孤独无助,就像在茫茫大海中。谁来抚慰青苔的梦,绿色的梦,长在苦涩的海里。谁的嘴发出海的声音,婴儿的嘴唱最美的歌吗?什么是美?一粒盐美吗?一滴海水美吗?一颗泪珠美吗?

为什么人走过都不回头,不停下来?为什么没有人问一声?这被遗忘遗弃的海,苦涩的海,结出晶盐的海。天上的一颗星比海大吗?天上的一颗星比一滴海水大吗?比你的一滴泪大吗?

海的手臂摇着月光,你的梦摇着星星,温柔的船在你心里摆动,寂静的泪珠,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如暖玉生烟,一滴海水一个梦,一颗泪如烟,在你身上覆盖了静静的岁月,不长不短。忧伤的闪电泡沫一样,在地球的边缘。

谁在你的泪水里摇荡?像是摇着一个婴儿,太阳,多辉煌的太阳,对着婴儿笑。这么多年,记住了年华,锦瑟年华,记住了婴儿的笑。没有长大的种子浸泡在泪水中。

多么奇怪,一块石子做梦,一个婴儿哭泣,一个人走着。无边的海水诱惑着,太阳的咽喉里塞满了盐粒,大海的结晶,在一个人最初的梦里,最初的泪里。

陪你慢慢变老

文/柯轻未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今时新识人,知君旧时好……

前几日,偶然看到这样的照片,一位胖胖的阿姨站在荫荫如盖的大学校门口,明媚阳光洒落肩头,她的面前是尚坐在婴儿车里的孙儿,她手里紧紧握着婴儿车里的车把,笑意盈盈地望着镜头,发自内心的愉悦,幸福不小心便从她眼角眉梢漫出来。另一张,长大成人的年轻小伙子腼腆的笑着,背景仍是那个大学校门口,树木依旧葱茏,而他面前,却是已经老去的,坐在轮椅上的她。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印痕,曾经容颜依稀可见,但唯一不曾变的,就是那一份满足而幸福的笑颜。

这一组生动而温馨的写照,曾感动了无数的网友。相同的空间,相同的姿势,相同的人物,轻易就模糊了时间的概念。可当从细微之处获晓得这中间已历经了十几年的沧桑时,只是瞬间,它便温柔而有力地击中我们的心脏,勾连出一段段尘封的记忆。

可否还记得明前雨后的温润?可否还记得天高雾净的旷然?悠悠岁月里,快乐就像肆意盛开的桃花,无忧地绽放着极致的绚烂,白云游过了无痕,游弋之风轻拂花塚,徒留暗香阵阵浮动。当涉过岁月的空濛,记忆缠绵悱恻,才惊觉,那些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的日子,已成了我们此生中最不可承受之重……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该是有多么幸运,才会让最爱我们的人,在最深的红尘里与我们重逢,用相同的血缘,造就了这世间最妙不可言的羁绊。宝相庄严,我以心向佛,虔诚叩首,深深感念。

时光匆匆飞跃数十年,父母终于无可避免的老去。曾经灵巧有力的大手如今像盘虬老枝一般粗粝,头上的发已染了薄霜,似雪落一场。他们一生平平稳稳,不曾干出什么大事,最大的野心,也不过是希望我们安好。孩子长大,飞出老巢,年老的他们,就安静地呆在那沉厚的老屋里,日复一日重复着琐碎的事情。偶尔,伴着回忆取暖,在傍晚时分透过旧木窗棂的昏暗光线里,有他们无法言说的孤寂。

梦里过客笑眼望,转眼一季,胡笛又苍凉。

我们一朝功成名遂了,他们就在幕后默默为我们鼓掌,那些伴随了我们整个成长时期的唠叨,抚慰,催促,叮嘱……那些曾因我们的喜忧,成败,成长而紧紧绷着的心弦……还有那些失不可得的温情啊,是不是,都在我们的遗忘与忽视中,被时光湮埋?

呵,当时只道是寻常。

平凡如斯,他们却以血肉以亲情,不知疲倦地,织就了我们瑰丽的生命。那两个人,带我们赴人生这场盛宴,走过繁华与荒芜,看遍世间风景,处处护我们周全,一年又一年,完成了生命亘古交替的终极命题。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那盘旋呼啸在万仞险峰之上的雄鹰,承载了父母最孤勇的灵魂。

“老啦……老啦……”老头儿老太太时常这样感叹,声声苍老的叹息里,是无奈,是失落,是放不下的牵念。日斜薄暮,那两个人互相扶持着,颤颤巍巍地愈行愈远,终有一日,他们会抵达时光的尽头,那便陪着他们慢慢变老吧,微笑着,步履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