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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散文

2023/01/20经典文章

灯火散文(精选20篇)

成为别人的灯火

文/张军霞

“钟小敏,今天的生字你再抄100遍,写完了才能回家!”那天晚自习时,李老师的声音冷冰冰地在教室里响起。那时,班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有一个人没有完成作业,全班学生都不能走。那个叫钟小敏的女孩,把脸深深地埋在课本里,大气也不敢吭一声,只是拼命地抄啊抄啊。

那个年代,村子里还没有通上电灯,孩子们去上课时,人人都要自备蜡烛。下课了,钟小敏还没有抄完,为了节约,所有的孩子都吹灭了自己的蜡烛,只有最后一排钟小敏的课桌上,还有短短的一小截蜡烛。

那截蜡烛实在太短了,钟小敏写字时,脸都快贴到写字本上了。她知道大家都在等,更加拼命地写。灯光越来越暗了,她的头埋得更低……钟小敏的父母早就去世了,她跟着爷爷一起生活,家里很穷,每次交学费都要拖延很久,害得李老师被校长骂,然后他再返回来骂钟小敏。就像今天,钟小敏其实一整天都表现得很乖,她认真听课,抢着帮李老师擦黑板,整理教具和粉笔,用生满了冻疮的小手,哆嗦着为老师的水杯里注满热水……

可是没有用,钟小敏还是要被罚。因为,她这个学期的学费还没有交,全班,不,全校只剩她一个人了。

她的蜡烛就快燃尽了,光线越来越暗。那么冷的天,她急得鼻涕、眼泪和汗水纠结在一起。

终于,有一个孩子站出来,把自己的蜡烛点着,轻轻地放在钟小敏的课桌上,又对她笑了笑。明亮的灯火下,钟小敏终于写完了生字。孩子们哗啦一下打开教室的门,一起欢呼着跑回家去了。

第二天,钟小敏的座位空着。第三天,第四天……她终于再也没有来。

多年之后的一个冬天,当年送给钟小敏蜡烛的那个孩子,她的工作和情感都受到挫折,正处在人生低谷时,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我是钟小敏啊!终于找到你啦!”不久,随着这个电话而来的,是一个厚厚的包裹,里面有一个带有漂亮手工刺绣的大抱枕。还有,一个蜡烛形状的小摆饰……

包裹里有一张纸条,上面是钟小敏娟秀的字迹:上学的那几年,留在记忆里的都是不愉快。还好,最后一个晚上,你的灯火和笑容,温暖了我许多年。

那个送给钟小敏蜡烛的孩子就是我。

那个冬天,很多个想哭的夜晚,我就抱着钟小敏送来的大抱枕,熬过了人生中最为艰难的岁月。

成为别人的灯火,原来是这样一件又温暖又幸福的事情。

我等你,在灯火阑珊处

文/葵花街十九号

我寻你千百度,一岁一枯荣。青丝缠成白发,我等你,在灯火阑珊处。

四月春,南国,江南潇潇雨,缠绵又多情。而我的心事,犹如这雨般,柔软细腻。

雨歇处,晚起。燃起青灯一盏,淡妆素颜。

起撑一把油纸伞,断瓦残墙处,一枝桃花,在风雨蹂躏后,依旧红艳无比。

它犹如,那些历经世俗尘事摧残后,依旧骄傲如我的女子。

我很是佩服这般的女子,她们可能是妩媚倾城的武媚娘,又或许是温柔贤淑的周娥媓,又或许是孝顺烈女的窦娥,又或许是绝世红颜的陈圆圆,又或许是绝世才华的秋香姑娘。

她们在尘世里,苦苦挣扎,苦苦追逐,追逐一份尘世缘,骄傲如我,妖艳如花,敢爱敢恨,一笑倾城。

闹市,江岸边,江江春水,葬送几多离殇。江边酒肆,算命先生,又算对了几卦?

一年又一年,江上青苔绿了一春又一春;一年又一年,岸上桃花红了一夏又一夏;一年又一年,满苑残叶黄了一秋又一秋;一年又一年,江边积雪白了一冬又一冬。

年年青鸟依旧归,却未见君归。

君可知?君最喜的龙凤客栈,年年依旧客盈满,客客笑谈风声。

君可知?君最喜的杜康美酒,年年依旧醇暗香,香穿江南小巷。

半城烟沙,随风而下?半城烟沙,兵临池下,金戈铁马,替谁争天下?

北国狼烟,只为谁的一世夙愿?我在烟雨古阁等待了几许,终不见君。

重重烟雨锁雄关,清净寺庙,禅钟传了几里?幽幽古庵,木鱼敲了几回?千年古塔,谁被囚禁几世轮回?断桥处,谁在雨中痴痴盼?深夜处,谁苦苦坚持在水中,迟迟不愿离去?那是怎么样的男子?为了一个约定,宁愿舍弃了自己。

我宁愿化身石桥,受尽五百年风吹,受尽五百年雨淋,只为在五百年后,等待你在石桥上走过,再次遇见你回眸一笑。

我等你,不在别处,就在灯火阑珊处。

青灯,清茶,痴痴等,痴痴盼。我等你,在灯火阑珊处。

我不怕千山万水,我不怕岁月沧桑,我不怕流言蜚语。

我只愿,某日,君踏马而归。

我等你,在灯火阑珊处。

月夜灯火,怀念一份温柔

初来城里住的娘对我说,晚上睡得不踏实,你们城里的夜太明了。

娘给我指窗户外的亮光,谁家的灯为啥一直不关?我说那是路灯。娘说城里人真忙,连晚上都像白天似的。

老家是没有路灯的。天一黑,就是真的夜。

每次回老家小住,临睡前我总要呆呆地看一会窗子。乡村的夜很静,连带着人的心也是静的。窗外的月光映在窗帘上,交织着斑驳的树影。

我会下意识地在这些图案间,辨寻着某种形状。这是一只小狗,那是一顶王冠,或者这里还有一顶古代将军威武的头盔……这是我童年时的一个习惯。

寻着寻着,渐渐就睡着了。

梦是一个人最忠实的朋友,无论你飘多远,它都不会忘了你出生的地方。

在我做过的千千万万个梦里,有一个很固定的场景:皎洁的月色,由头顶的树干和枝叶间泻下,落在我的脸上、胳膊上、手上。周围是微凉的风,簇拥着我……

爹经常给我讲我小时候的故事。他说我打小多病,晚上经常哭闹,于是他只有和娘把我抱到屋外,在院子里转圈圈哄我入睡。院子慢慢就显得小了,然后就转到院外,在乡村的土径上,走远去,再回来,一程又一程。

我茫然地点点头,爹笑了,你怎么可能记得。是的,我确实不记得了。除了在梦里。

梦里一定还记着好多的事情。比如,娘柔柔的脸。

娘的温柔一直是藏在老家那盏小油灯后面的。

灯盏是锡制的,底座上有个杂物盘,象老家池塘里绽开的莲叶。灯是用一个小铁皮罐子做的,麻纸捻成的灯芯,经过一截小管从罐子里引出来。

入夜,如豆子般大小的灯火静静地燃着。姐俯在灯下写着作业,娘就着灯光做着针线,父亲坐在灶台后面抽着旱烟,时不时朝灯光处看一眼。

夜深了,娘还在忙活。我躺在被窝里,眯着眼睛看娘。这微小的灯光,竟然也让我觉得有些晃眼。娘的脸藏在灯光的圆晕里,显得是那么的白皙与温柔,透着一种神圣。

天亮了,一件新衣服躺着我的枕旁,娘的被子端端正正地叠好着,她在院子里收拾做早饭的柴禾……

这一刻,我现在的自己的家里,灯很亮,所以娘的脸变得满是皱纹了。同样已变苍老的爹,疼惜地抱着未满周岁的小孙子,连手背的皮肤都被皱纹占据。

当年是这样一张脸,温柔地藏在灯后。当年,是同样一副臂弯,在月光里轻轻托起我的孩提。

从我开始在城市中生活的那一天起,我就不再抬头看天上的月。在这个忙碌的丛林里,没有夜。

真正的夜,藏在屋内小油灯柔柔的光晕里,藏在窗外由枝叶间洒下来的月色里。

公园观荷

文/夜莺

南门公园的荷花开了。友人传来照片让我们先欣赏一番,水波浪浪,一朵一朵的荷花,眉目含笑,粉红粉红的。喜欢得不得了。于是很果断地决定晚上去南门公园看荷花。

吃完晚饭,左等右等,好不容易挨到灯火荡开,邀约了三五好友,慢摇慢摇地向南门公园走去。尘嚣歇息下来,夹江灯火倒映在嘉陵江中,如水藻、如白练般婀娜多姿。闪闪烁烁,迷迷朦朦,仿佛唐诗,仿佛宋词。迤迤丽丽,如影随形伴我们来到南门公园右角。

坐在石阶上,真想赤足入水,和池里的鱼虾嬉戏。池边的月色并不均匀,忽明忽暗,荷花的倩影隐约可见。白天,柳垂金线榴吐丹霞尤还能见,夜里的秀木林立更加郁郁蓊蓊,遮天盖地,月鬓荷影的风姿只能想象。石上余热有些烤人,我们便起身沿池漫步。

一路上,垂柳依依,蛙呱蝉鸣虫嘶,此起彼伏。走过宁静道迈上竹林路。几抹光影,几丛墨竹,一石溪流,淡淡然沁出几分禅意。真的是: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一个自由的人。悠悠缕缕的荷香,像风像雨又像雾。忽远忽近的沁人心脾。三两行人柔声细语里飘起的涟漪,是那么娟媚,那么迷人。剪一段时光缓缓流淌,流进了月色中微微荡漾,弹一首小荷淡淡的香,美丽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

今晚广场舞伴音凤凰传奇也没有出现。只有朋友的轻声吟唱在耳畔袅袅。兜兜转转出了荷塘,我们便踏上了鱼天下滨江美食文化长廊。

下了南充古渡口,目光拂过江上的邮轮,俗世的豪华与斑驳并杂,昔日繁忙的邮轮如今安静下来。公园回归江流细无声的境界。 一小时后,我们绕公园半圈,从南门左角出来,江风吹拂,虽然双腿无力,心里却如夜钓的人儿一样安详惬意。公园里佳木繁荫,清风盈目,鹅卵石条小路纵横交错曲径通幽。是个理想的休闲雅聚之地。

我家里珍藏了一幅名为《清趣》的水墨荷花图。是去年向何老师索要的。今晚素荷一见,素心淡言倒也应了清趣二字。以后哪也不去,就把后半身典给南门公园。跟老师学画,画梅画荷画嘉陵江,想想就有趣。

出得公园,已是灯火阑珊,更深露重了。

冬夜抒怀

文/程毅飞

当时光的脚步跨进冬的门槛,万物都变得沉稳静谧起来,一切浮躁不安的虚妄,都在冬的沉潋下,踏实宁静,深沉骨感。冬天的夜,更令人迷恋神往,心怡安然。

冬夜是宁静的。冬天的夜空,像巧克力般令人感觉优雅安逸。有风吹过,时而撒娇似的拂过大地,时而哼着歌儿飘过耳边,虽有点寒冷,有点刺骨,但凛冽中使人多了几份宁静和睿智。晚饭后,去丹江岸边散步,行人寂寥,夏日里的喧哗与热闹全都隐退了。偶尔从暗影下走出一个人,也是缩了头,急匆匆迈着碎步,一闪而过,幽灵一般慎人。冬天的夜晚少了几许热闹与活泼,却增添了几份宁静与安然,往日的车水马龙,在冬夜里,似乎被哪位魔法师隐藏了起来,冷静而低调。人在冬的夜色中行走,也仿佛穿越了时空,来到另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不必担心与行色匆匆的路人撞个满怀,也不用带着假意的笑脸与人寒暄,只需依着自己的性情驱步行进,心自然也是静谧安详的。在寒冷的冬夜,若独居一室,除了安静,或许还有几分清冷。不妨拥被独坐,看如霜的月光破窗而入,洒在木质的地板上,就会想起李白的《静夜思》来,却不知,穿越了千年时光的那轮明月,是否还能承载起诗人浓浓的乡愁?扪心自问,却找不到一个明确的答案,只能在这宁静的冬的夜里,把疲惫放下,让放空的灵魂回到自己的家,然后淡然睡去。

冬夜是温暖的。走进冬的夜色中,最先吸引人的,是三三两两的灯火,有的远,有的近,不多,却恰如其分地为这夜色增添了几许暖意,每一盏灯火,都令人倍感温馨。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可以坐在通红的火炉前,沏一杯热茶,品一杯小酒,煮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尽情享受属于自己的那种温暖与舒适。此时,电视里或许正在播放着综艺节目呢,那诙谐的语言、滑稽的动作、优美的旋律,惹得全家老小不时开怀大笑,白日里的疲倦也在这笑声中消解殆尽。外面的世界冰冷安静,家的天地却是如此热闹温馨,这,或许就是冬天带给人们的另一种美好吧。正如艾芜在《冬夜》中的描写:“晚上在那些山里,只要你是一个正派的人,就可以朝灯火人家一直走去,迎着犬声,敲开树荫下的柴门,大胆地闯进。对着火堆周围的人们,不管是男的女的,用两手向他们两肩头一分,就把你带着风寒露湿的身子,轻轻地放了进去。烧山芋和热茶的香味,便一下子扑入你的鼻子。”想想,这是何等温暖诱人的场景啊!

冬夜是美丽的。冬天的夜晚并不只有严寒和寂寥,还蕴藏着无数的美丽,这美丽源于内心,是内心深处一股袅袅升起的炊烟,就像晚祷的钟声,远远传来,带着虔诚的祈祷和美好的祝福,将美丽播撒在每一个角落。随着冬夜的降临,好像有一位妙曼绵柔的妩媚女子,静静释放起她的柔情来,先是在远处的某个地方,若隐若现地泛起,一小块一小块的,并不浓烈,像是刚刚被挤出来一点,随意涂在盘里的颜料,来不及调均。尔后,东一片西一片地聚拢,随便从某个地方开始,迅速向四周蔓延开去。融合、浸润之后,便厚实地铺满了夜的怀,编织出爱恋与疼惜的花朵,即便是喁喁私语,也不会夹杂一丝丝的哀伤,总是那么自然的透着心甘,亮着情愿。若是晴空夜,月光透着寒气,清澈如洗,一股脑地抛洒下来,那颤颤的感觉,如一粒碎石,击落在人的心湖,轻轻荡漾,映照出点点滴滴、细细碎碎的往日回忆。倘若冬夜飞雪,那就更是人间仙境了,朵朵雪花,像一只只轻盈的白蝴蝶,漫天飞舞,直扑你的眉眼,躲不开,甩不掉,伸手去捉,捧进手心里的全是欢喜。如果哪位村姑穿了粉红色的羽绒服出门,不消说,在这翩翩起舞的白蝴蝶的世界里,她无疑就是最大的亮点,红白相映,是那样的耀眼夺目,红扑扑的脸庞上,若再嵌上如花般的笑靥,冬夜就再也不会寒冷。当然,晚饭后去丹江边散步,橡皮坝聚起的湖水就更像一面镜子,圆圆的月亮映在上面,和着两岸闪烁的霓虹,散射做出五颜六色的波光,使人顿有飘飘欲仙之感。

冬夜是坚韧的。在冬夜中行走的人,常常会抱怨风寒冰冷,殊不知这个世界正是因为有了冬的严寒,人们才能体会到春的温暖和秋的绵凉。也只有经过了冬的积蓄,才会迎来百花争艳的春天和硕果累累的金秋。正如人生的旅途,只有经历了冬天般严酷的历练,才能收获成功的喜悦和幸福的瞬间。“冷落灯火暗,离披帘幕破。策策窗户前,又闻新雪下。”白居易的《冬夜》似乎有些清冷凄凉。但清冷之中却蕴含了顽强和坚韧。不信你看,除了寒夜中闪亮的灯火,冬树更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它们身着一袭浓重的寒霜,荫影浓重,萧然默立,光秃秃的枝桠,怒目向天,没有言语,只有一副冷峻的神情,是沉默,也是坚韧。走在冬夜的树下,仿佛能感受到树的坚强与傲气。像是一种无言的鼓励,也是一种默契,冰冷的心底,也因此而渐渐生出点点温暖的星火。

忽然想起燕池演唱的歌曲《冬夜》:“冬夜太短,美梦太长,暮色化为青鸟,低空徜徉,早风湿漉,溪水愈加踌躇,凝冰止步,山风飘无,驱雁归湖,姜酒已然上炉,杯盏恍惚。”谁说不是呢,冬夜围炉,举杯把酒,驱散的是寒冷,内心升腾的却是对幸福生活的赞美和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啊!

灯火阑珊处等你回眸

文/秩名

梦里花开了又落,你来了又走,渐行渐远的是熟悉的身影。明日,是海鸟和鱼的距离,是天涯与海角的距离。逝水无痕,风轻云淡之际,再回首往事,只见灯火阑珊人影渺茫。

------题记

初春的清冷划过心门似冬未去,留在指尖的不是余温而是沉沦,很明确心里那份执着,淡然沉静。我期待,期待一种幸福的存在,可是总在灯火阑珊处迷惘了视线。

喜欢把自己静静地放在一个安静的角落,然后任由风雨来打磨那些有刺的棱角,留下了一道道沧桑的年轮,数着它们就像数着那些繁星。原以为书里童话故事是如此的逼真,可现实世界很奇怪,在爱的国度里,总是要有千百次的错过,千百次的回头再转身,都只是为自己的心寻找一个温暖的归宿。

总听见热恋的情侣说要看天长地久有没有?想知道曾经拥有的够不够?是谁的诺言淡化了幸福的画面?又是谁的轻柔放肆了永远这个概念?然而,我们只是沧海中的一束橄榄。很遥远的瞬间,遮住了想要哭泣的脸,感叹这个世界的痴缠赋予了太多的伤感,黑夜只属于睡眠,只有在灯火阑珊处才能偶尔看见路过的永远。迷惘的视线开始留恋于身边的温暖。

后来,知道了时间是最好的沉淀剂,唯有记忆犹存。有快乐,有伤悲,有无奈也有瞬间的默契。也许只因我们盛大青春时那场美好的邂逅吧!

青春散场,陌路天涯。此时此景,物是人非。此情此忆,只为曾经的绽放。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只剩下孤寂的淡光和黑色的夜。遥看远方,那份思念散尽天涯路畔……

一场烟花的盛会,在星空下上演,华丽的上场,孤寂的落幕。惊艳的瞬间,激起那些温馨的画面,可谁知烟花易冷了无痕迹。唯有伊人独自默念。

是谁为谁唱起黑夜的挽歌,是谁在黑夜里流泪,是谁为谁许下永恒的承诺,太多的问题找不到答案,就像人生总要留下遗憾,也许不完美的才叫做真实,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牵手是缘分,擦肩亦是缘。回首,我们每天都与那些陌生的抑或是相识的人来来往往擦肩而过。

人活一生,太多的过客匆匆,好似漂浮的灯火模仿这流星的陨落,一瞬间的美丽匆匆的结束,正如三毛说的那样,走的最急的往往是最美丽的时光。我们永远都是大世界里的小人物,我们无法与上天的安排相抗衡,我们无法改变岁月在脸上留下的沧桑,正如我们无法改变世人看待我们的目光。

只为花香,何必让自己太受伤,静静的在远处观望,守护着自我的心伤,不让你看到我流泪的凄凉,不要你感受我内心的小小彷徨,岁月的长廊,装载这无尽的迷茫,远走后还留下的感伤,记忆里的石木椅还安静的在风声中彷徨。

如今,世事沧桑,荏苒时光,我们奔波流浪。在闲余的空隙,你是否会凝望有我存在的方向?看星空下的烟花,你又是否会忆起那个陪你守望街头的人?

晚风徐徐吹来,吹乱额前的发丝,吹起我们的流年,也吹走我对你的思念。还记得你曾说,不管我们走多远,心都在一起。我笑着回答说,汝若不弃,我亦不离。你脸上露出上扬的弧度。

早已习惯去离别的车站张望,看人来人往,有人归来,有人离开。谁在等待谁的归来,谁在送谁离开?有开怀的笑也有无言的泪。而我,没有欢笑亦无泪落。

此去经年,竞是如此长久,春秋几度轮回,你却杳无音迅。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只有默默的守候……

今夜,我为你点燃一场烟火的盛会,为你浅唱一场独角戏。而此刻,你又在哪里?

烟花虽美,却只能成为星空的点缀。华丽上场,孤寂的落幕,就如上演我们的故事。远在天涯的你,一丝春风,是否能让你听到我的呼唤?远处灯火阑珊,只盼伊人归来,只为再一次的擦肩而过……

繁花散尽,我们都曾有过的青春过往。只因在灯火阑珊的那份落寞与执着。 简单而明确,犹如飞蛾扑火的爱情,带着青春才有的印记,在岁月里湮灭。那是一种不可理喻的迷恋,扑向那个人,如同扑向一种神秘的宿命,就像飞蛾不能抗拒火焰的诱惑。

橘红色的光芒在它眼里有着说不出的吸引力,让它带着盲目的决心飞奔而去,连火焰也不能抗拒它毁灭自己的决心,于相遇交融的瞬间,燃烧闪亮的异乎寻常。

谁说年轻时我们不懂爱,如果这都不算爱,还有什么值得回忆和期待?比如牵着手抱着花束,在大街上招摇过市;比如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只为给她过一个生日;比如站在楼下等几个小时,只为了见她一面……

没人能在川流不息的岁月里止步,不知不觉间,我们变得成熟或圆滑,谨慎或怯懦。对身边人,我们吝惜所有表达爱的语言,对陌生人,每说一句话之前都在脑海中想了又想。

葛朗台守着的是他的金子,我们守着的是爱的承诺和勇气,那些带些疯狂的,一往无前的爱恋,被我们刻意封存,时间久了或完全遗忘,或者偶尔想起,在心里笑自己傻。即使觉得傻,却从不觉得不值得,即使很青涩,却从来不觉得后悔,即使当时被伤害,如今想起来却依然很美好的,那就是初恋时的爱情。

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没有谁愿意一直为谁始终等候,我们各自有着各自的方向。背影虽已走远,可是,在远走的路上,却有我的祝福陪伴左右。

夜,静静的漫长,雨,不停的落下,思念,在灯火阑珊处久久飘荡……

灯火

文/写下年华

五月的天空,总会给人一阵子小小的激动,山花儿谢了,草长莺飞,青青如也。我站在彼岸的天涯,遥望着这满江的灯火。——主题

江南,是一个好地方,也许有很多的人都知道,也亲自体验过。我出生于江南,毫无疑问,对这片江南的土地有着浓厚的情感。在这里,江南孕育着我的祖祖辈辈,也许,也将孕育着我的子子孙孙。

江南的山好、水好、人更好!走近江南,我们不难发现,这里有着许许的奇山怪岭,有着成百上千的漂亮的动物,水从山下直流,瀑布似的,激昂澎湃;小溪从山边淌过,柔和细腻,一如女子的腰姿,婀娜多彩。

在小溪的尽头,坐落着一座座的村庄,村庄里炊烟袅袅,雾云翻飞,恍若仙境一般,让人不知觉中就迷恋不已。最让人迷恋不已的,其实,还得算这里的人儿,他们勤劳朴实,素裹清装,热情好客,让人不由得痴狂,亲切密实。

这里的男耕女织,世世代代都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归,虽然日子辛苦了些,可他们的脸上却都挂满了朴实的微笑,这微笑,是何等的珍贵与纯真!

五月的初夏,在四月之后颤薇薇地到来,金色的艳阳,照得这片土地金黄金黄的。轻轻的微风,吹拂起这满山的树叶,哗哗作响,鸟儿们唧唧地叫个不停,为这个江南的初夏,添光亮彩,怡人而倍感温馨。而每当到了夜晚,江南的就沉浸在了这朦胧的夜色里,说不出的宁静,只有几只还在咕咕叫个不休的青蛙,在河塘里戏水,好不悠闲。

江南的夏天,来得是如此的清晰,细雨温润着这片美丽的土地,烟雨红尘,布满了丝丝的情意,在人们意想不到的情况之下,徐徐开来。

江南,这个让人魂牵梦绕的地方,这个让人痴迷不已的秀丽天地,留给了人们一段又一段的美好的回忆,留下了一件又一件不朽的传奇。

在江南,这里有我可喜的人儿,有我绮郦的故乡和那和蔼可亲的邻里。乡人,他们都是我一生中最宝贵的财富,是我生生不忘的亲情。

数千载悠悠岁月,江南灯火不减,依旧繁盛如花。如果你要看灯火,江南,无疑是最好的去处,它会让你知道,那里,是如何的好!

如烟

文/夏夜轩

那一夜灯火迷茫,路途依旧遥远。

那一年星光璀璨,奔波不曾止息。

那一生如烟火般鼎盛,但我却找不到一个思念的你。

那一场轮回,醉了浮梦,迷了夏花,飒了冬雪,寂了寒颜,而你,究竟在哪里。

假装坚强,假装你依旧在身边,假装无所事事,那一夜,你走得匆忙,那一生,你开得艳烈,待我走遍了灯火迷途,想要逢着一个那样的你,可惜那都不过是一些玩笑,笑过之后,忘记,忘记之后,便再也没了痕迹。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星空绽得灿烂,灯火耀得艳烈,明明看到星辰,便没了灯火,明明灯火绽放,便没了星火,究竟要在嘈杂中寻找一份静谧,还是在安静中寻味一种熟悉。我爱的人,我思念的那些花儿,你们究竟开在了何方,在这片枯寂的夜晚,你们是否昂首仰望星辰,看到没,那里应该一处灯火,照亮你们的路途。懂得没,那便是我寄给你们的思念。

来时的灯火渔樵,红了半边天的枫火,在夜色降临之前,究竟还是寒了思想中那片最后的领地,姑苏城外的夜凉,夜色如水般的华润,其中有一条鲤,给予了我的灵魂还有认知,知道吗下辈子,我们可能是一条游鱼,畅游在寒冬烈夏,我们不知道寒冷,轻掣在快乐忧伤,我们不懂得心痛,只有七秒钟的回忆,遗忘也就真的遗忘了,无论是那些忧伤,还是彼此的灵魂。

我多想做一个僧侣,一生只为一个你,磕长跪,颂经幡,我多想站在喜马拉雅的山顶,手握转经筒, 吟诵我对你的思念,或许下一世,我会的,我会变成一个僧侣,诵念前生的回忆,诵念那个存于灵魂深处的你,我会朝思暮想,想着我的女孩儿,想着那个被我无数次想起的面庞。这一生或许注定不凡,或许我会成为一片烟火,释放了自己,照亮了你的旅程,或许我会成为一颗星辰,长久的驻于天边,等待你的天明,或许我会成为一朝光芒,飞逝流淌,直至我的灵魂划过你的面庞,你说好暖,我说祝你幸福。也或许我仅仅是一个我,逢不上生命中的你,这一生注定潦倒无色。

想念否,曾经的朝思暮想,想念否,曾经岸柳湖荷,想念否,那些是非不清的童年,想念否,无论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许下的诺言。

是么,过去了,是么,还在继续,生命啊,仍然在斑驳的流淌,那些陆离的岁月,安静的飘逝在我们那些美好的回忆中,渐行渐远,那些璀璨的青春,游戏般停靠在从前的岸畔,或许今日,你我依旧如斯,或许在多少年的之后,还曾念及彼此。或许遗忘会抛弃我们,或许记忆将如钢铁般伫立不倒,可是这仅仅是一些设想。

那么明日之后的你,是否还会忆起那个曾经的我呢,是否会忆起那些耀眼的岁月呢,可是,或许,可是,或许,可是,或许。

故乡的灯火

文/九满

小时候,村庄的黑夜是被煤油灯点燃的。

夜的帷幕才刚刚拉开,家家户户的灯光便迫不及待地跳出来。那一窗窗灯光在硕大夜空的笼罩下,泛着清幽细微的光芒,透射着最为纯粹而原始的光泽,静静地散落在村庄之中。

我时常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夜路,磕磕绊绊地在无边的黑夜中穿行,大地已经沉睡,冷落的乡村小道寂静无声,我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和喘息声。害怕,对黑夜的害怕,让我时不时地往身后看,以为有人跟在身后。脑中还不断地恶补遇到恶人、恶狗,甚至恶鬼的各种情形,我该采取何种保护措施……

这时候,我往往疾走如飞,目光朝着前方茫然地搜索,直至一盏灯像萤火虫飞进心田,猛地点燃黑暗的心,温暖全身。于是,走夜路的担忧在灯火中悄然冰释,狂飙的心转瞬融化成一潭清清的水。

我渐行渐远,灯火依然穿透黑暗,默默为我送行,让我安慰,让我温暖。虽然灯光已经疏落散淡,却明灭变幻,风情万种,一直在鼓励着我,安慰着我,像谁抛来的多情媚眼,使我有了铭记它的冲动。

月亮是乡村最亮的一盏灯。月夜的村庄就像一个欢乐的剧场,而拉开剧场帷幕的则是那皎洁的月亮。每当明月升起,只要有人喊一声:“捉迷藏喽!”孩子们便会丢下饭碗,急急地跑出去,三五成群,奔草垛,躲树后,大呼小叫,不亦乐乎。大人们干脆不再点灯,他们或是拿出古旧的二胡在月下打发时光,或是聚在月下说些家长里短的闲话,吐着烟圈,聊得眉飞色舞,这一刻,应该是他们最休闲最温馨的时刻了。

我的父亲,一生都与农田为伴,他就象那风风火火的萤火虫,犁田、插秧、割稻,用辛勤的耕耘来充填孩子们那快速蠕动的胃;母亲则永不停息的寻寻觅觅,育子、洗衣、种菜。吃过晚饭,昏黄的灯影里,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或火炉边说说笑笑,共享家庭温馨时光。父亲或许会绘声绘色地讲起他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向后人叙说一个大家庭绵延、发展和辉煌的历史;母亲呢?“割股奉亲”“卧冰求鲤”之类的民间故事就是她最感兴趣的话题,一家人说说笑笑,在贫困中享受着天伦之乐。夜半梦醒,一定有父母的身影在陪伴,柔和的灯影下,母亲摇着那辆破旧的纺车,吱吱呦呦地将寻常的日子抽成细细的丝线,结成梭形的果实;父亲或扎扫把或忙竹篾。他们用日渐消瘦的身子,铸就了孩子们向往飞翔天空的灵魂。

小桔灯,实用又唯美,那朦胧的桔红的光曾映照着冰心先生脚下的路。小桔灯,也曾照亮我童年、少年的许多梦境。

除夕之夜,也有一盏盏朦胧的桔红的光在摇曳,一群孩子打着灯笼,互相分享着年节的喜悦。我手提父亲扎制的竹篾灯笼,高兴地犹如一只小鸟,提着灯笼跳来蹦去,与小伙伴们在五彩缤纷中畅享快乐新年。煤油灯的火苗在灯笼里舞动,小灯笼在漆黑的夜晚格外耀眼,照亮属于我的世界,我的空间。父亲在一旁提醒我:“小心摔倒!”话音刚落,我脚下一滑一个前扒,灯笼出手,顿时油洒灯燃,父亲风驰电掣般飞到我身边,搂我进怀。我像受伤的小鹿依偎在父亲怀里,泪水涟涟。无意中,抬头看到父亲的脸:都心疼的不成样子,父爱布满了他那满是沧桑和皱纹的脸。

上学以后,我就着那豆灯火复习功课。吟咏屈原的《离骚》,懵懂在爱因斯坦的《相对论》里,沉醉于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透过门捷列夫的《元素周期律》,企盼英国物理学家的《丁达尔现象》,发出“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的旷世感言!静谧地灯火下,母亲微笑着坐在我身边,眼里满是希望。她带着顶针或缝衣或做鞋,一针针、一线线,把对孩子们的关爱和温暖,全部纳进鞋底和夹袄里。她不时用针将灯芯挑上几挑,努力让火苗再旺一点,那灯火,便带着母爱,带着温暖,扑在我身上,让温柔和幸福之光在我心里滋长……

乡村的那一盏盏灯火,虽不明亮却有着醉人的暖意。照亮了一个个窗口,照亮了一张张或温馨、或疲惫、或幸福的脸。大人们借着那灯火,通过自己勤劳的双手和聪明才智,愣是将艰难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年轻人借着那灯火的光芒,圆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学梦,脱胎换骨地成了城里人。

那年月,我如此,我家如此,故乡所有的孩子、所有的家庭也都如此。

那年夏天,我圆了我的大学梦。

随后,我告别了亲人和朋友,也告别了故乡的灯火,走过村头,跨过那条伴我成长的藕池河,走入灯火通明的城市。城市处处充盈着忙碌和嘈杂,夜的灯光也显得凌乱和不安。于是,故乡的灯火,便款款来到我的梦中,它们乖得像是刚找到母亲的孩子,在我怀里酣睡,我也为此酣睡,直到城市的黎明吵醒了我……

美而细微的事

文/任艳

一、

早秋,一个人湖边闲走。

土坡覆满葎草,附近工地正在施工,挖掘机的声响很大。蓼儿洼清澈得像一滴晶莹的露珠,悬在早晨的眼睫。湖边铺了石板路,沿湖静走,漫无目的,一脚一脚踏上去,如歌的行板。

天空在水里,云层密厚,繁复的裙裾似的。太阳仿若一尾肥白的银鱼,云隙里穿行,忽明忽黯。水里的天空显得黯沉,丝缎的质地,青石的颜色。远山如黛,翠岛含烟。一切寂静而美。

二、

七夕夜,在山上。湖上撒满点点灯火。夜霭漫漫,山影缥缈。看见城中霓虹,遥深处闪烁莫测。与儿子漫漫谈笑,看天地,看湖山,看灯火。

缺月挂梧桐,淡黄,边缘有毛边,仿佛洇湿在宣纸上。青龙山脊刻在天幕上,如版画。乘凉的人们在闲聊,政治时事,家长里短。树影下,山崖边,传来小情侣叽叽咕咕的笑声。

“如果夜里晴得好,月亮和银河都是美的!”我仰望夜空,为看不到银河遗憾。

“能看到银河的时候越来越少了,”一旁的他忽有感慨,指间碳红的烟头,明明灭灭。

想起小时,那些躺在竹席上的夏夜时光——月光照得天地通明,银河浩瀚,一粒星子倏然划过去。姥娘一边讲鬼故事,一边拿蒲扇一下一下扑去蚊蚋。村庄上空远远传来一两声狗吠。姥娘说,回屋睡吧,凉了。我仍赖着不起,直到睡去,露水渐渐起来了。

遥夜泛清瑟,西风生翠萝。立秋后,气温好像是在某天夜里,一下子凉起来的,听见西风翻检树叶的声响。仨人下山去,走到大湖边,月影沉壁,清风满抱,蛙声唱和,此起彼落。仰头看月,看星,又看满湖灯火流丽,心里被无限的欢喜涨满了。

三、

清晨去爬凤凰山,山顶有人在嗷嗷喊山。从凤凰阁下来,深林静幽,空翠湿人衣。山径上遇见大片细碎白花,摘一朵闻闻,有微微的辛辣气息。刚走到凤凰亭,雨落起来,急急躲进亭下避雨,山风飒飒,松柏的清气扑面而来。鸟声惊惶,从林间扑啦啦飞过。看雨点啪嗒嗒斜打长叶上,忽想起一句:芭蕉叶大栀子肥。没有芭蕉栀子看,看满山青青松柏,也极清美。

下山,一管笛声穿林度水而来,清越入耳,令人神往。在一株海棠树下坐下,笛声却止,微觉怅然。流光给雨气打湿,竹径仄仄,青苔幽微。青果琳琅满枝,紫薇花枝垂得低低,碧桃浓叶纷披,木槿还在开,紫荆心形的叶子下,挂着浅绿的荚果。静默的植物,在清润的雨意里,美得不动声色。

四、

在花市看到南天竹,小小的一盆,结一串串晶莹透红的果子,十分鲜艳悦目,姿态也好,堪入画,我很喜欢。

周日午后,阳光雪亮刺眼,云缕静静挂在树梢。熟透的果子落在地上,散发馥郁的香气,引来果蝇贪婪吮吸,蜂群嗡唏。彼时,我在生态园看花,看的是凌霄与荷。凌霄真是繁美惊动的花,朱红色,花管细长,小喇叭似的,一枝有数朵,挤挤簇簇,开满整个花廊。想起“韶华盛极”,想起“韶光贱”,好时光总是短暂,来不及珍惜。

池中的荷花几乎看不到了,有的被人摘去,有的已凋残,残红的花瓣落在叶盘上,留下几朵粉红的荷蕾,紧致地包着,楚楚可怜。荷叶生得好,摘了煮荷叶粥味道会很清凉,又记得有人捧了荷叶杯吃酒,真风雅。看见莲蓬从密绿的叶丛间高高擎起,姿态很美。欲折一枝带回去插瓶,想想这样清逸的一枝,还是留着远观为好。而远观,十里连片地看最过瘾。想想轻舟一页,翠盖红衣,竹篙轻轻一荡,误入藕花深处,又当是另一种奢侈的绮想了。

五、

红回来了,眸波闪闪,一笑牙齿亮白,皮肤黑了一层。布衣麻裙,平跟凉鞋,头发松松挽起,依旧行云流水模样,自在不羁。她从江南捎来几颗百合的块茎,还有一枚书签。块茎像蒜头,留着根须,找了一只小盆子种下一颗,给它阳光和水份,等待酝酿和生长。

书签是一小朵风干的压花,粘在木片上,衬着几片叶子,像是刚从绿枝上采摘下来,十分清新。将书签夹在汪曾祺《人间草木》里,细淡的香,浸染得纸张满是草木清气。

六、

庆山—安妮宝贝新书《得曾未有》,翻过一半。《拾花酿春》里爱作画也善于烹饪的厨师;《还乡记》里远离城市喧嚣的摄影师;《度过轮回梦海》里的年轻僧人桑济嘉措;《素琴。古音。淡味》里以古法弹奏的琴人。短短时日,因缘际会的三、五人,看花,听雨,吃简单饭食,喝茶,听琴,清谈——“快乐和享受不需要那么奢侈,完全可以来自微小的事物”。

七、

黄昏,与冬冒雨去她同学家里看画。

她开门,身材微丰,T恤布裙,拖鞋。瞳仁漆黑,眼底凛冽清凉,有梦想燃烧过的余烬。

房间狭小,家里乱糟糟,沙发上,椅子上,散落几本画集,地板上堆放着画笔和颜料,墙角摆满一幅幅油画。写生或者临摹——雪地,小木屋,蔷薇色的阳光。田野,羊肠小径,蓊郁的树林。小河,牛儿在地上静静吃草。

冬站在画前慢慢看,偶尔会给她一点建议,譬如画面的色彩,明暗,层次……

我走到窗前,看粗大的雨滴打在桐叶上,滴沥滑落。外间天色已完全落下,灯火映到眼底。

冬考入艺术院校的那年,她落榜。长日颓废。尔后结婚生子,像所有女人一样,过冗长繁琐的俗世生活,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日子一天天安稳,孩子也长大,时间余裕,允她重拾画笔。时过境迁,这么多年下来,作画的心境已大不同。

她说:“有时一幅画会画半个月,不满意,扔掉重来。”大把时间在手,可做细细水磨功夫,做什么,不再考虑其他,只要从心里喜欢。

忽想起项丽敏说过的一段话——顺从天性或者说愿望,去阅读和书写,在其中获得内心的安宁、精神的成长,以及宗教般的归宿感,这种归属感是不受外界影响的,不随外物的改变而损毁。

远行

文/类猿人

落雪了,好冷啊。

同学葛宁下月去北极,他说要看北极光要坐哈士奇拉的雪橇……六十岁了的一个歌手,我惊叹我佩服,我才知道,人的拘束,不是身老了是心老,去,不在距离而在脚下,走就走了……

他说在网上购了不少御寒的东西,说是能抗零下40度,说在三号去北京签证,自由行,他说,鼻子下是嘴嘛……我似乎看到了他在斯德哥尔摩的售票机上捣鼓出一张船票。

葛宁刚从欧洲回来,自由行了一个月走了七个国家,老两口儿凭几句三脚猫的英语问路……最后,终于活着回来了。

北极……

北极熊懂俄语吗?我不会英语,我只会俄语。

在路上是一种时尚,已经不兴看海了,却说去一个岛一个古巷一个码头一杯清茶一本闲书坐在那儿发呆……

我只想看雪。

我想在冬天飘雪的季节去北海道,去看雪。

读过川端康成的《雪国》,他在开篇的那一段描写:“穿过县境上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夜空下,大地一片莹白,火车在信号所前停下来……”这种体验,一直是我的梦。

当然,还有一种莫名的期待,那映在车窗上一张清纯的脸,叶子闪烁在黄昏里的眸子。火车徐徐开动了……“窗外的灯火也暗得抹不去车窗玻璃上的映像。灯火从她脸上闪烁而过,却没能将她的面孔照亮。那是远远的一点寒光,在她小小的眸子周围若明若暗地闪亮。当姑娘的星眸同灯火重合叠印的一刹那顷,她的眼珠儿便像美丽撩人的萤火虫,飞舞在向晚的波浪之间……”这一段应是川端康成在《雪国》最得意的描写了吧。

从读《雪国》开始就有去一次北海道的梦。

读书人,梦就多。可是,惦念于心的是,那里的雪是厚厚的温暖的。

孤风,禅雨

文/听月小轩

梦里聚首,梦里别离,一番番滋味荡起。

浮浮廖颖之处,留着千丝万缕的感叹,都已融入在墨迹。

静静地,成为追赶世间的秒针……

轮回之间,轮回内外,平静在一个默认的程序里,游动心境,心流飞雨清清,却容不下一粒灰尘,容不下半点玲珑剔透的婉转,容不下一丝丝心弦的掠影,容不下万里江涛的澎湃虚声,容不下已经习惯了的平静和轻柔的思恋。

春风来,秋风去,离乱了人间风景,待到灯火阑珊处,依旧孤独单一地停留,望着远去的客车,缓缓如蹒跚的身影,就像一个老朋友的告别,回头望我,背影却依旧是独自一人,品读人间风雨中的起起落落,回忆依旧游动在苍茫的人生里,无法逃离的清晰,沉浮在人海之中,追忆便是一种心绪的贫穷。

你让我忘记了谁,谁又让我忘记了你,都那样巧合地忘记了我,我却在忘记中复活,一切的一切在思绪与心绪之间上演,那样有声有色的图像续存在我的脑海里,随风而来,随意停留,占据着我的空间和时间,却毫不介意地张狂放纵般袭来。

你是春夏秋冬里的灵魂,无边无际的色彩和幻觉,来之你的灵魂深处与附表,将我的人生脚步锁定,让我浅浅地感知到,我被你悄悄地侵略和战友,将我的一身精气神剥夺消化。

就是那样风吹乱了我的生活,缠绕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山水河流之中,淋漓着属于我的全部,一样淋漓着你的全部,每一滴雨水,就像冬天里的雪花一样,软绵绵的感觉,凄婉地落在我的周边,落在我的血液里融化,明眸之中有了丝丝落落的禅意。

飘飘的感觉飞扬,朦朦胧冷的感觉犹在,知道你就在我的身后,不远的地方凝望着我,只是不想转过身来,让我看个仔细,让我知道你就是我的谁,或者我就是你的谁,都是一朵朵盛开的梦,摇想在深蓝色的月空里不露声色。

转身一个荒凉的身影,飘进了缓缓而行的大客车,你走了,那样平静而平和,没有挥一挥手,没有说再见,更没有任何的反常,让我的心开始怀疑自己,每一个幻想都会融入现实里,真的是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偷偷地上了灯火阑珊处的车门。

站台,鸟无声音,除了天空中穿过风的雨之外,别无声响。

我也离开了,慢慢地离开了,灯火阑珊处里除了风和雨的娇柔,再也没有其它移动的景象,没有可以值得眷恋和依附的风景,像一名战士,逃离战场一样,迅速的可怜。

风雨遇错了地点,灯火阑珊处孤独一处,似乎真没有人来过。

蓦然回首,那灯火阑珊的街角已空无一人

文/山城心语

时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打马之间,一片温柔的秋意已把整个小城的灵魂都浸透了。“绿肥红瘦”说的就是这秋吧!放眼望去,“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入目的尽是苍茫之色。仰望苍穹,有水墨大雁凌空而过,携了风声,劈空剪破那宁静的蓝,翩然而去。忽而,一阵纤指敲窗般的雨纷踏而至。玄蝉之下,叶黄落,无边落木萧萧下。天空写着萧瑟的孤独,一城繁华,被极尽风流的秋折煞。

冷秋,雨又一次湿了天空。就这样不执伞,任雨打湿自己。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无法辨认自己的心是醒着还是睡去。岁月依然清浅,山河依旧清欢。只是思念犹如这天空的雨,又一次湿了自己的心。我又一次听见心中的一声叹息。江南雨巷,谁的思念带着伤?一个单薄的女子步履匆匆,追逐曾经的过往。周身散发着幽香与清凉,脉脉柔情眉间深藏。古镇小巷执红伞,月色散落十指间。谁的清秋谁的寒,君的思念卿的暖。

或许山盟依旧在,只是许诺的人儿只能在悲痛之时念一句“此情只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罢了。时光流逝如斯,不过须臾,泪眼望遍万物,方才看破,这世界万物早已非关你我。独奏瑶琴,叹一声“知己少,弦断有谁听?”原以为灯火通明处,你依旧记得去年的元宵夜,伊人掌灯的情景。直到人潮散尽,蓦然再度回首,那灯火阑珊的街角,已空无一人。终是明了“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无奈和忧愁。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花是我的知己,亦是我的痴缠,右手是馨香一瓣,左手是花的江山。爱情别无去处,只有把它放在文字里尽情狂欢。隔着千年的时光,犹记得崔护门前的春光明媚,桃花灿烂。可惜历史的故事不会重复上演,崔郎已经远去,只有春风徒留温柔的伤感。

左手是疼惜,右手是牵盼,双手合一,送你一朵芬芳的思念,许你一世的安暖。不要,三生石前的期盼,不要,海誓山盟的誓言,只许,今生的遇见,只许,今世的绮绻。在两个人的世界里,用你的懂得和陪伴,暖我未央的流年。可否还记得,前生,在烟雨江南。我手执红伞,侧目,看芳菲姹紫嫣然。你,扶案把盏,笑语无言。雨过天晴,共看烟霞满天。岁月清浅中与山河共清欢。流年未央,写下了你我无尽的挂牵。

如若可以,来生,我愿化作一只蝶,栖息在你的肩头。纵使无语,你我也心有灵犀。任岁月辗转四季,我只在你肩头栖息。用我的飞舞翩翩换你一生的浅笑嫣然。来生,以一朵花的姿态,在你必经的路口等待。一个回眸,我的芬芳,霎那间,惊艳了你的时光。不忍离去,为我驻足,为我守望。

在这个寒风凉凉的初冬,我褪下所有的闲愁,低眉听风。看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坠落成尘。那轻柔的声音,是否打扰了冬的静谧?是否惊醒了那一片沉睡中的清梦?冬季这般薄凉,入眼,没有太多葱绿的风景。闲暇时,喜欢守一只暖炉;听一首古曲;暖一盏香茗。洗去身上的浮尘,沾染上一点佛性。

静坐火炉旁,暖意融融。千里相思共茶一盏。试问,远方的人儿,明年的人间四月天,可否预约你倾城的温柔?

--明月如霜

故乡的灯火

文/九满

小时候,村庄的黑夜是被煤油灯点燃的。

夜的帷幕才刚刚拉开,家家户户的灯光便迫不及待的跳出来,钻石般闪烁了。那一窗窗灯光在硕大夜空的笼罩下,泛着清幽细微的光芒,透射着最为纯粹而原始的光泽,静静地散落在村庄之中。

我时常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夜路,磕磕绊绊地在无边的黑夜中穿行,大地已经沉睡,冷落的乡村小道寂静无声,我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和喘息声。害怕,对黑夜的害怕,让我时不时的往身后看,以为有人跟在身后。脑中还不断地恶补遇到恶人、恶狗,甚至恶鬼的各种情形,我该采取什么保护措施……

这时候,我往往疾走如飞,目光朝着前方茫然地搜索,直至一盏灯像萤火飞进心田,猛地点燃温暖全身的———种热爱与感激之情。于是,走夜路的担忧在灯火中悄然冰释,狂飙的心转瞬融化成一潭清清的水。

我渐行渐远,灯火依然穿透黑暗,默默为我送行,让我安慰,让我温暖。虽然灯光已经疏落散淡,却明灭变幻,风情万种,一直在鼓励着我,安慰着我,像谁抛来的多情媚眼,使我有了铭记它的冲动。

月亮是乡村最亮的一盏灯。月夜的村庄就像一个欢乐的剧场,而拉开剧场帷幕的则是那皎洁的月亮。每当明月升起,只要有人喊一声:“捉迷藏喽!”孩子们便会丢下饭碗,急急地跑出去,三五成群,奔草垛,躲树后,大呼小叫,不亦乐乎。大人们干脆不再点灯,他们或是拿出古旧的二胡在月下打发时光,或是聚在月下说些家长里短的闲话,吐着烟圈,聊得眉飞色舞,这一刻,应该是他们最休闲最温馨的时刻了。

我的父亲,一生都与农田为伴,他就象那风风火火的萤火,犁田、插秧、割稻,用辛勤的耕耘来充填孩子们那快速蠕动的胃;母亲则永不停息的寻寻觅觅,育子、洗衣、种菜。吃过晚饭,昏黄的灯影里,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或火炉边说说笑笑,共享家庭温馨时光。父亲或许会绘声绘色地讲起他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向后人叙说一个大家庭绵延、发展和辉煌的历史;母亲呢?“割股奉亲”、“卧冰求鱼”之类的民间故事就是她最感兴趣的话题,一家人在贫困中享受着天伦之乐。夜半梦醒,一定有父母的身影在陪伴,柔和的灯影下,母亲摇着那辆破旧的纺车,吱吱呦呦地将寻常的日子抽成细细的丝线,结成梭形的果实;父亲或扎扫把或忙竹篾。他们用日渐消瘦的身子,铸就了孩子们向往飞翔天空的灵魂。

冰心先生的那盏“小桔灯”,实用又唯美,那朦胧的桔红的光映照着作家脚下的路,也照亮了我童年、少年的许多梦境。

除夕之夜,也有一盏盏朦胧的桔红的光在眼前摇曳,一群孩子打着灯笼,互相分享着年节的喜悦。我手提父亲扎制的竹篾灯笼,高兴地犹如一只小鸟,提着灯笼跳来蹦去,与小伙伴们在五彩缤纷中畅享快乐新年。煤油灯的火苗在灯笼里舞动,小灯笼在漆黑的夜晚格外耀眼,照亮属于我的世界,我的空间。父亲在一旁提醒我:“小心摔倒!”话音刚落,我脚下一滑一个前扒,灯笼出手,顿时油洒灯燃,父亲风驰电掣般飞到我身边,搂我进怀。我像受伤的小鹿依偎在父亲怀里,泪水涟涟。无意中,抬头看到父亲的脸,都心疼的不成样子,父爱布满了他那沧桑皱纹的脸。

上学以后,我就着那豆灯火复习功课。吟咏屈原的《离骚》,懵懂在爱因斯坦的《相对论》里,沉醉于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透过门捷列夫的《元素周期律》,企盼英国物理学家的《丁达尔现象》,发出“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的旷世感言!静谧地灯火下,母亲微笑着陪在我的身边,眼里满是希望。她带着顶针或缝衣或做鞋,一针针、一线线,把对孩子们的关爱和温暖,全部纳进鞋底和夹袄里。她不时用针将灯芯挑上几挑,努力让火苗再旺一点,那灯火,便带着母爱,带着温暖,扑在我身上,让温柔和幸福之光在我心里滋长漫延……

乡村的那一盏盏灯火,虽不明亮却有着醉人的暖意。照亮了一个个窗口,照亮了一张张或温馨、或疲惫、或幸福的脸。大人们借着那灯火,通过自己勤劳的双手和聪明才智,愣是将艰难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年轻人借着那灯火的光芒,园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学梦,脱胎换骨地成了城里人。

那年月,我如此,我家如此,故乡所有的孩子、所有的家庭也几乎如此。

那年夏天,我圆了我的大学梦。

随后,我告别了亲人和朋友,也告别了故乡的灯火,走过村头,跨过那条伴我成长的藕池河,走入灯火通明的城市。城市处处充盈着忙碌和嘈杂,夜的灯光也显得凌乱和不安。于是,故乡静谧的夜和朦胧的灯火,便款款来到我的梦中,它们乖得像是刚找到母亲的孩子,在我怀里酣睡,我也为此酣睡,直到城市的黎明吵醒了我……

灯火照亮元宵夜

文/王霞

在北方,天寒地冻,人们喜欢把年过得长长的,正月十五元宵节是最后一个高潮。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几句青玉案,写尽了这个节日的繁华美丽。可我此刻极力在记忆中搜索,却找不到这热闹的影子。或许是那冰雪天地把幼小的我困于家中,又或许是娘不喜喧哗,刻意把这个节日过得平静。唯一印象深刻的只有“送灯”。

北方的冬夜,天黑得早。等到家家檐下红灯亮起,娘就带着我“送灯”。

送灯前先要备灯。娘主要做白菜灯和小冰灯。早在年前,娘就积攒了大点的白菜疙瘩,这些白菜疙瘩,被娘翻过来,小心地剜去芯子,靠上的边缘对称地锥上两个眼,用细铁丝勾上,里面装上一点水,吊在厨房的拉绳上。得以水的滋养,那疙瘩的芽眼处,都长出了鹅黄色的新芽芽,一律弯过来向上生长,有的还开出了细碎的小白花。这时候,娘把它们摘下来,把水倒净,用干抹布擦干,放上一点豆油,浸入我和娘用棉线捻成的灯芯,那灯芯要绕在铁钉上插在根上,点燃,就是一盏漂亮的小小白菜灯。

再说冰灯,午饭前我就和娘用家里的小饭碗装满水,放在屋外的窗台上。到这时候都冻成了冰疙瘩。拿回来,放一会儿就能把冰疙瘩化出来了。娘又用烧红的炉钩子把中心部分化掉,成一个小窝窝,也在里面放上豆油,浸入灯芯,这样灯就备好了。娘把这些灯都点燃,然后带着我,把它们送到煎饼鏊子、菜窖、鸡窝、葡萄架、梨树杈、大门垛、院墙上。挂的挂,坐的坐,从屋门一路亮到了大门。那时节的夜,没有光污染,是漆黑的。这些小灯高高低低,闪闪烁烁,散发出明亮,让阔大的庭院真如仙境般美丽。特别是小冰灯,通体透亮,更是晶莹璀璨。

这“送灯”是元宵节固有的习俗,南北方都有,只不过送的种类、对象、寓意大相径庭。比如扬州,是外婆给外孙、娘家给新嫁女儿家送,送的是漂亮的花灯,隐含着吉祥、和谐。而在北方,送灯则是另外两种含义:一是给祖先和故去的亲人送,坟山近的要送到墓地。娘和爹都是异乡人,家乡千万里,有灯无处送。第二种就是给与生活相关的一切送,祈求丰衣足食,至于大门墩上的则是祝福出入平安。灯盏可以是荞麦面捏成,也可以用半截萝卜刻成,还可以用竹篾纸张扎制。而娘的白菜灯、小冰灯,取材于弃物,除了感受到当时生活的艰辛,更体现了娘在贫寒日子里的一份兰心慧质。

其实,不论南北,这元宵节的“送灯”,无不渗透着人们对祖先的缅怀,对生活的感恩,对神鬼的敬畏,更渗透着与大自然共通共融和谐相处的朴素情怀。

灯火闹元宵

文/彭晃

鞭炮送新春,灯火闹元宵。农历正月十五是元宵佳节,千百年来,元宵节曾以各种姿态出现在文人笔下,各有千秋,但皆能让我们体会到那种浓浓的节味儿。

风流才子唐伯虎笔下的元宵节,意境优美感人。《元宵》一诗中,“有灯无月不娱人,有月无灯不算春”,紧密结合元宵这一特定环境发出感慨。明代张灯的日数,自太祖始又增为十日,白昼为市,热闹非凡,夜间燃灯,蔚为壮观。特别是那精巧、缤纷的灯火,更使其成为春节期间娱乐活动的高潮。“满街珠翠游村女,沸地笙歌赛社神。”绘声绘色,元宵景物毕现眼前。“不展芳尊开口笑,如何消得此良辰。”脱口而出,最终以感慨结句。所谓“良辰”“娱人”“笙歌”“开口笑”“消良辰”,便连成一线,组成了一幅元宵喜乐图。

“袨服华妆着处逢,六街灯火闹儿童。长衫我亦何为者,也在游人笑语中。”诗人元好问的《京都元夕》,与唐人张祜的“千门开锁万灯明,正月中旬动地京。三百内人连袖舞,一进天上著词声”,描绘了京城元宵夜处处一片欢声笑语、热闹非凡的景象。家家户户灯火辉煌,人们载歌载舞,大街小巷游人如织。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欧阳修的《生查子》,令人愁肠百结,思念苦闷。人生总有悲欢离合,今年此时与去年那刻终究不一样。丘逢甲的“三年此夕无月光,明月多应在故乡”,也十分惆怅难耐。不论什么节日,都有怀乡思人的篇章在喜庆祥和的氛围里挥一笔清冷的色调。

众多诗词里,我非常喜爱南宋词人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也正因这阕词,让我知道了元宵节也是情人节。在古时,元宵夜游玩观灯是青年男女交谊相会的好时机。“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首词文笔华丽,层层铺陈渲染,让我们看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挂满花灯的树像一棵棵开满繁花的树,满天的焰火如星雨,宝马雕车,月光流转,鼓乐声声,游人如织。层层的铺陈渲染都为最后一句点睛之笔,苦苦寻觅,才发现要找的那个人并不在这流光溢彩的长街上,而是站在灯火寥落的暗影里。字字读来,别有一份诗情画意;细细品味,一阵青涩的柔情暖意扑面而来。

元宵节一定要吃的食品,在北方是元宵,于南方则是汤圆。“桂花香馅裹胡桃,江米如珠井水淘。见说马家滴粉好,试灯风里卖元宵”,这里说的是元宵。而牧溪的“白糯三捶粉已粘,赤豆如沙和蜜甜;眼见陶缸米已罄,孤灯一去夜不还”,讲的是江南人喜爱吃的汤圆。元宵夜团圆时,不妨采一句唐诗,撷半阕宋词,在墨香古韵中,将这趣味盎然的佳节尽兴地欢闹一番!

守候在灯火阑珊处的爱

文/丫灵

冬雪漫过,留一地沧桑,在卑微的转角,你浅浅的微笑,轻声说“已经这样了,那就只能这样了,那就这样吧,不去强求”。——题记

午夜,我在寻找,你浅蓝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于是有了那段邂逅的话语。我说你为何不睡,你说你不想睡,因为你舍不得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你说你想延长他。可是你知道吗?就算你不睡,这一天也在午夜钟声敲响后结束了。

你微红的脸颊,汲取着淡淡的幽,缓缓的述说着,关于你,关于他,关于你们的故事。你说你们拥有共同的家,你说你们拥有共同的娃,你说他爱着你,但是他却经常晚回家;你说你最爱的不是他,可是你却选择了他。你总是在深夜里独自等待,你说你会一直等他,因为他是你的夫,不回家你会担心的。你说男人总是粗心的吧,但你还是希望有一天可以感动他,让他早点回家。可是你知道吗?等待是会磨光人的韧性的,总有一天你会累,他却还是不明白。其实有些情话还是要大声说出口的,比如说你在乎他。

齿轮不曾停歇的流转,爱的转角你遇到了谁。你说上帝若给你再一次机会,你会选择单身一辈子,可是你的这出戏从一开始就失去回到最初的余地了。每一个人一生的剧本都是唯一的,我无法为你改写,只望你能无悔的续演。

人最初的纯真,孩童灵动的稚声。你说你最爱你的宝宝,那是天使派给你的定心剂,在无数个寒冷的深夜里温暖着你,在低迷失望的情绪里支持着你,在放弃的前一刻给你撑下去的勇气。我不懂作为一个妈妈的心情,但是我懂得作为一个儿女的感动,孩子——父母心中永远的天使。

人生,累吧,这样才是真实的;坎坷,对啦,那样才能成长。不去过多的在意,不去过多的要求,简简单单的幸福着吧。也许某天某个人会发现最爱他的她,就在那灯火阑珊处,等着他。

听完一个故事,感慨一段人生。人总是在错过后才懂得回头看,但那错过的人,那做错的事已经无法再追回,曾经的梦也显得更加苍白了。如果现在你身边就有一位守候在灯火阑珊处的他(她),请你珍惜吧,不要让爱在希望中等待绝望。

前方的灯火

文/张世普

在尘世中,总有一些平凡的人值得我们永久敬仰。55岁的吉林省农民永吉县岳金,早年妻子产后病逝,与女儿相依为命。35岁那年他上山砍柴时又跌入深谷,为治伤卖房借债,仍然失去了双脚和九根手指。就这样一位赤贫、重度残疾的农民,没有对未来丧失信心。毅然在街边自制的小铁皮棚里,依靠仅有的一根手指,双膝跪地,摆摊修补自行车。

岳金的坚强让很多人感到迷惑,在常人眼里,修车补胎对于一个没有双脚、只有一根手指的残疾人来说,无疑是天方夜谭。但是岳金经不仅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用一根手指和手掌夹着工具操作,其中艰辛可想而知,扪心自问,如此困境有几人能长久坚持?支撑岳金顽强生活下来的只是一个简单的信念:我不想拖累女儿,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也许有人会说,这是因为没有人帮助岳金,以至于他不得不自谋生路。但事实上靠政府的补贴和好心人的捐助,他完全可以生活。甚至,依靠乞讨也会现在生活的更好。更让人感慨的是女儿女婿一再要接他回家他不去。这都就表明:岳金的坚强和与外界因素无关。

几日艳阳,就觉将永远风和日丽;稍有风雨,便觉前途就此漆黑一片,这是多数人的通病。然而。人生的价值在于追求,应追求自己该追求的一切,无怨无悔。人生再重也应承担,即便承担不起,也要勇于承担。岳金这位生活在最底层的残疾农民,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黑暗的人生应怎样度过。

花开有时,花落有时。在人生面前,任何人、任何事物都要付出。心中有光,那是信念的基点,那是人生的动力源泉。面对人生的黑夜,我们需要的,不是去咒诅它的漆黑,或者是自暴自弃、长睡不起,而是需要自己在前方燃起一盏明亮的心灵之灯。

请问你在自己生命的前方也燃起了一盏明灯吗?

万家灯火

文/庙门口的人

远远近近,一家连着一家,一如梦里阑珊,万家灯火缀连起城市的轮廓,简约的像是一幅剪纸作品。

在一个个平常的夜晚,我离开写字楼乘车回家,感觉中人与车仿佛是在灯火的河流里游弋;一条河连着一条河,交错辉映,千转百回,流动与静止、喧闹与沉默、华丽与朴素、张扬与含蓄,明灭斑斓,高高低低,跌宕起伏;她多像一首交响乐的乐谱,演奏着岁月情怀。

街道、店铺、那么多的人家、来来去去那么多的人,以及正在广场上舞蹈的女人。在我眼里,夜晚的表情真实而又抽象,城市的灵动只在这一刻,被灯火照亮,仿佛触手可及,意韵飞扬。

所有夜晚的灯火都是连续的,贯穿了所有平常的日子;这触情的灯火又一直延伸着,从身边抵达城市的边缘。也许城市的边缘是农家、河流、山峦、田畴、牧场、树林,那里的灯火也同样正在穿透夜晚,向更远的远处伸展,无穷无尽,生生不已。

“真的像是我曾经见过的北方麦地”。在城市万家灯火的掩映中,我心中无数次地掠过这句话,而每当那时,北方广袤平原上的麦地如强烈的北风猛地向我扑来,使人透不过气。在平原上,我曾经被无边无际的麦地所震慑,在五月透亮的阳光下,我激动地想跪在麦地的中央,大喊一声“麦地”。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会有那么广阔的平原,那么撼人心魄浩瀚起伏的麦地?原来这就是老百姓的日子,深邃而又实在。接着,我看见了村庄,还有村庄上正在升起的袅袅炊烟。那一处处村庄散落在麦地的中央,好似围棋的气眼。于是,平原活了,平原上有了锅碗瓢盆、油盐酱醋、酸甜苦辣、春种秋收、喜乐哀愁,有了爱恨,有了情仇,有了日子的盼头,有了万家灯火的明亮。那北方的麦地宛如城市夜晚的灯火,抽象出所有日子的形式,恰似一首经典诗歌的魅力,越过了多少个百年的时光,一如既往地使人亲近,难以割舍。

在每一个清晨,当我走向早点铺时,车水马龙的嘈杂声中,日子的河水开始在新的一天里流淌。我喜欢看这样活泼泼的早晨,在那家做牛肉面生意的面摊前,挤满了上学和上班的人,那牛肉面“一清二白三绿四红”,辣辣的,撩人食欲。据说是北方人开的面摊,他们一家从很远的地方来到被他们称为的“南方”讨生活,将北方的饮食带到了这里。其实,在我居住的这座城市里,聚集了来自东西南北的人们,他们因种种难以确定的缘由,停留在了这个南北过渡地带,再一代又一代地生活下来,直至最后,融入当地的口音,点亮属于自己的那一盏灯火。

我楼下的杨老,是北方佳木斯人,因为60年前划时代革命的缘由,他来到了安庆,然后,这这里娶妻生子。多少个年头过去了,直到现在,他每天早上仍然保留着东北人的习惯,挎个大篮子上街买东西。我看到在那篮子里有当天的菜蔬、香烟和酒。老人的儿女都出去住了,他就一个人过着。他喜欢和我聊天,在夜晚的灯火下,我们边抽烟边聊着,关于世事新闻、关于生老病死、关于在遥远的佳木斯有他一直梦魂牵绕的故乡和族人;他一直说着这些,很多时候我已经困意很深了,老人还在说着。我没有见过东北的冬天,但从老人的一次次叙述中,我一次次领略着北方的冬天和家的概念。

看惯了每个夜晚的灯火,人真的像夜晚的一盏盏灯火,用他们的故事,照耀着平实的日子。我的一位当外科医生的朋友这样说:“日子是用生命的原火点燃的”。我的这位医生朋友来自贫困的乡村,当年是家人省吃简用,供他完成大学学业。现在,他50多岁了,已经是主任医师。但对于生命的认识,他曾经以单纯“物质”形态的眼光来加以看待。直至后来的在一个晚间,一位古稀老人躺在病床上,拉住他的手久久不愿睡去,老人说,怕睡着了再也醒不过来了。也就是这句话,倏然间,让这位医生仿佛触摸到了生命的质感。

于是,活着和生活的故事,绵绵不断,如四季的轮回,跌宕不已。这些年,我在做事之余,间或地书写着我曾经的朋友和熟人,他们中间有鞋匠、船工、 搬运工、门卫、酒店服务员、花店女工、出租车司机和打鼓的人;他们几乎都有下下岗和失业的经历,每日里为生计艰辛地奔波劳作;宛如河水的流过,他们想的是让生活尽可能地好些,并能供他们的孩子完成学业。多年前的一个秋日,我登上了所在城市最高的一座大厦顶层,就在极目四望的那一刻,有无数的楼宇和屋顶,从朦胧的城市边际开始向我冲来,那气势很快把我的畏惧感压迫出来;畏惧什么?那一刻的体验直到今天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才得以解释,就是对生活的态度。我想,在那无边无际的屋檐下,是无数的苍生栖息的地方,是屋檐下每一个生活的真实表情,构筑起了这个城市的性情,让城市的每一个夜晚生动起来,并延续下去。我想,属于我的那盏是否依然明亮,依然照耀我明天的路程。

明天是日子的希望,是今夜灯火的延续。我年近八旬的老母亲生活在外地,每个周末,我总会给她打个电话问安,她老人家又总会重复着上一次交谈的内容,说的最多的还是那句话:“要平平安安才好。”这大概就是每一个家庭的愿望,每一个家庭的温馨,每一个夜晚灯火的归宿。记得有一年的春节我回老家,辗转了一天疲惫不堪,天黑的时候,当我看见老家窗前射出的灯火时,我几乎走不动了。我就坐在老家的门前,体验到家的幸福;那一刻,万家灯火温暖心扉,映照游子归来。

窗外飘落的雨,朦胧了远处的灯火

文/风子传奇

夜晚,刮风又下雨,独自一人徘徊,窗外飘落的雨,朦胧了远处的灯火。

忧愁和思念就像苦咖啡里加了点盐,苦涩又咸。心里明明知道这样不值 ,却还在苦苦的坚持 。也许全世界都笑我太痴 ,可是爱总让人无法解释 。只要想起, 心里就像是扎了根刺 ,却还要用微笑掩饰 。有些爱总让人无法启齿 。

爱是荒唐的故事, 爱是断肠的名字 。 爱是寂寞的心事 ,爱是泣血的情诗 。为何爱的种子结不出果实 ,痴情的梦有多少血泪交织 。难道爱的越深越一文不值 ?

窗外雨丝婆娑,天幕黑暗,地上无光。 耳边听不到熟悉的声音,在这深秋雨夜里,多么希望那一声声亲切的问候直闯入寂寞的心扉。心悸中的抖动,不是为了它,又是为了什么?不明白,或许是为了那些用食风饮露的人生吧!

今生来世,看着仿佛是满天的繁星,如此的烂灿,如此的绚丽。仿佛爱就是一床缀了些许星辰的绵被,感觉温暖越来越近了,多少人闭上眼睛享受着此刻的期盼。也许就在下刻它就会盖在我们的身上,那应该是一种夏天清凉,冬天温暖的感觉吧。

希望今夜的凄楚迎接明天的月亮,不再让寂寞陪着一个狐独的人、一个孤独的心。没有人把自己的影子当成一堆孤影,但却愿意轻轻的吟诵着诗仙的那一份寂寥。

影子像流水无情,看不到它消失在那里。思念像时间无情,用湿湿的眼睛看着它时,不会从眼眸消失;凝视天上那一轮孤月时,它从凝视中流走;在人们叹息着生命的苦短时,它匆匆的从人们的叹息声中流走。无法伸手去挽留,挽住的就只有伤感而已。

窗外飘落的雨,朦胧了远处的灯火。却朦胧不了一种家的感觉。人们总说家是避风的港湾,如果这个家有一盏灯火是为你而亮的,当在外面狼狈不堪时,当迷失在人生里时,都有一盏永远为你而亮的灯火,可以让你在那里放下疲惫的心。

看着从身边流走的影子,有一种惨苦的感觉。摘下一片树叶放入岁月流水中,看着它随水流去,不知它何时会沉入水底。如果说那片树叶就是人生,那么在历史的长河中它又可以停留多久呢?那里是最好归宿?总有一天,岸上的人生繁华会停下了脚步;改变不了人生的流向。感情会不会走完那最后一天又有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