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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书散文

2023/01/20经典文章

旧书散文(精选15篇)

“猎”书者

文/吴安臣

好书就像人才,也需要“猎头”去发现。一个好的阅读者必然是一个好的猎书者,善于在浩如烟海的书山书海里慧眼独具,嗅觉灵敏地发现一本本好书。然能入“猎”之范围者,必然是市面少有、又是自己心仪的书。倘若“猎”到了,就能带给你“众里寻它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书却在灯火阑珊处”之莫名惊喜。否则是难以称之为“猎”的。

当今时代,猎色者不乏其人,猎兽者亦大有人在,虽道德不支持,法律不允许,但猎色者和猎兽者仍各逞其技,游走在法律及道德的缝隙中。与这两者相比,“猎”书者,虽称不上道德高尚,却也在风雅之列。

所谓“猎”书,并不一定要有收藏家的财力,也不一定坐拥数千万元从各处猎来的孤本、珍本或者稀世藏书。“猎”那些价格亲民,在自己购买能力范围内的书也是“猎”。于我而言,经常留下足迹的,除了书店,还有废品收购站、旧书摊、旧书网等处,这些猎场也是草根阅读者青睐的所在。

读高中时期,我对文学书籍的渴望甚于常人。一到周末,就会骑上破自行车,呼朋引伴地去收购站淘书。美其名曰是去拯救那些即将被送入鞭炮厂的各色书籍。收购站的那些老板是没什么文化的,所以,经常将收来的废旧报纸、旧课本、图书馆里处理的文学名著等书籍沤粪草一样,堆在一起形成书山。要“猎”得一本好书,堪称沙里淘金。那套《清稗类钞》就是如此散落在书山上的,我差不多使出浑身解数,累得臭汗淋漓才找齐这套书。老板怜我花费了牛大的力气,加上敬佩我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称斤卖给了我,算是半买半送。只可惜好好一套而今卖价在七百元左右的巨著,在我辗转入滇过程中遗失了。此为“猎”书之旅中一大憾事也。

“猎”书记忆非常深刻的还有几年前购买苇岸散文集《大地上的事情》时的经历。那时我遍寻书店无果,急得无计可施。“猎”书可不像进山打猎。进山打猎只需提上猎枪伺机而动,总有捕捉猎物的机会。然这书没有再版,如何“猎”得呢?当时脑子里灵光一现,想起了孔夫子旧书网。作为网络书摊,孔夫子旧书网什么绝版书都有,我也果然在上面找到了《大地上的事情》。一看品相挺好,要价不是太高,运费尚可接受。于是脑子一热,连关于书的描述都懒得细看就欣然下单。

盼星星盼月亮,书到了。拆开包装一看,傻眼了,居然就是一本复印本!本想向文友们吐槽一下自己如何剑走偏锋,猎得一本好的散文集,可看着装帧粗糙的复印件一下子没了兴致。真有“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伤眼”的感觉。那种挫败感在一小段时间里影响了我继续“猎”书,甚至让我对自己的眼光充满了怀疑。然而“猎”书的愿望如此强烈,就像饕餮一族,馋虫仍在随时涌动。

某日读著名作家胡性能的《文学的指纹》一文,提到徐晓鹤的小说语言非常有个性,其小说集《院长和他的疯子们》非常值得拥有。可“猎”搜之下,才发现,此书已经在各大书店绝迹,毕竟是1987年的版本。此时的我早已忘却在孔夫子旧书网“猎”到复印件的沮丧,又想起它的好来。果然不负我愿,从孔夫子旧书网“猎”得的那本《院长和他的疯子们》古旧得像草纸印出来一样,可内容诚不欺我,读之会心而酣然。

“猎”书之趣,须全身心投入方可享到。我算是陷进去了。可我愿意在这种奇趣中继续沦陷下去。

旧书如故人

文/姚大伟

把一本书带回来,翻过扉页、目录,一页一页地看,一页一页地翻。累了,遇着事了,就随意地折一下,或是放一支笔、一张卡片、一个薄薄的本子,再者只是随意的一扣,像间主人已外出的小毡包,堆隆在书桌之上。

与一个人相处,处着处着,就温和了,友善了,两张渐旧的脸上也开始慈眉善目,越来越顺眼了。他在你面前,发福了,长皱纹了,穿衣也松松垮垮随便了。你会关心他的现在,会不自觉的想到他,提到他。与一本书的相处,也是如此。翻着翻着,它就脏了,旧了,蓬松了;暗了,黄了,破损了。时过境迁,有时无心收拾,它的书页会兀自地打开,从里面送来一粒干干的饭粒,一只带壳的小甲虫,亦或是一张找了好些时候的书信。

总之,旧书与人一样,都是活的,有生命的。

我常常梦见我就读的师范学校图书馆里的那些书。那些安静的、蒙了灰的、仿佛会说话的旧书。它们在我的脑海里欢腾,一排一排如浪花一样由远及近,由近及远。梦里的我,很年轻,步调雀跃,心情愉悦,像是去会见一个相识已久的朋友。我穿过了一条狭窄的通道,上了楼梯,又转了个弯,它们就在眼前了:一排排高大的银灰色书架,一阵阵旧书特有的墨香味。这是它们特有的气息,也是它们独特的待客方式。

那些年,我常带着鲁迅的集子穿梭在那条狭窄而灰暗的通道里,那个渐渐熟识的图书管理员王姨,微笑着接过它们,认真地扫描、消磁。而我与书本则像是初识的恋人,寸步不离,出现在课堂、宿舍、操场、食堂,甚至楼梯、厕所……

我与它们,天光灯影,共度华年。是旧友,而且友谊深厚。

城市旧书店

文/姚文学

生活在大城市里的人们,背靠大树,近水楼台,相比偏远的乡村、小镇,拥有一种人气聚集旺盛的优越感。譬如说,旧书店铺的芳踪墨香,就是只有到城市里,才能觅得见的一道别具风味的文化风景线。

旧书店铺,旧书地摊,是城市里的矿山,多少清贫读书人,怀揣一颗颗耐烦之心,默默无语在那里挖掘、翻阅,常常会获得一种意外的惊喜,虽然淘出的绝对不会有黄金珠宝,但在他们的慧眼里,这个世界上毕竟还有很多东西的价值远比金银高贵。那一排排旧书,岁月流淌,染黄了它们的身体,穿着和稻谷一样颜色温暖的衣裳,让人赏心悦目。旧书,是人类的另一种食粮,风雨洗礼,吉光片羽,犹如坛坛窖藏陈酿,春风大雅,秋水文章。

社会永远向前,历史渐行渐深,街市繁华,车来人往。那么多前辈文人学者,诀别人世已经多年,但他们生前呕心沥血写下的书籍,今天依然还能鲜活闹市一角,静静守候隔世知音的光临。前辈风范,山高水长。真乃人死灯灭,灵光永驻。文化的传承,历史的积淀,古往今来,通向明天的路上,人们的阳光会更加灿烂,大地上生长的果实也会越发丰美!

旧书店里的书中,有的不仅品相完美,出于大家之手,而且具有很高的文化、历史价值,是珍贵的学习研究资料,对后辈读者能够起到重要的参考借鉴作用。每当在那儿发现此类旧书,我一边如获至宝暗暗窃喜,一边也默默为它们及其作者深感委屈,真不知道这样的书籍经历过怎样的坎坷曲折,是主人迫不得已忍痛割爱?还是主人喜新厌旧另有新宠?竟惨遭抛弃,流落到贱价交易的场所。大约十多年前,省城卫岗的一条马路边上,天天有一位瘦弱的老人,在那里摆着一个特别的地摊,专门销售旧书旧刊。我每天上下班必经摊前,经常忍不住蹲下身来,挑挑捡捡,不时会有眼睛放光的时候,往往花一点微不足道的零钱,就能得到一两本自己喜爱的读物。那些旧书至今保存,有的常读常新,每有新的感受,难免就会怀想起那位风中卖书的老人,一把嶙峋瘦骨,却闪烁出满面的奕奕神采。书籍,无论新旧,哪一本后面不隐藏着一堆沧桑人世的牵扯呢?

频繁光顾多家旧书店铺,有时,仔细打量打量那些各具特色的字号,便油然产生出无限的遐想来。它们的名字,大都散发阵阵书香雅韵的浓浓气息。什么博学阁、书香阁,一个“阁”字,尽显风流,立即就会领你登临高处,放眼望去,饱览山水风光;什么海涯、海云,一个“海”字,内涵何其茫茫无边,让你恍然觉得,仿佛身边站立一位白发苍苍的名儒硕彦,正在语重心长地提醒你: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什么增知、弘知、行知,一个“知”字,又令多少人抖擞精神,睁开渴望的眼睛,那是力量的源泉,那是前进的动力,谁不希望懂得更多的知识呢?由此推断,家家幕后的店主应该都是当代的文人秀才吧。旧书店的使命是光荣的,挽留下那么多尚有哺育功能的不该早早回炉的精神财富,为读书人搭建起一座红娘式的桥梁,让他们相互之间自由接力,使文化的种子代代生根,遍地开花。微薄的经营利润,岂能衡量其存在的价值?城市旧书店里还包含着另外一层深远广大的意义。

董桥先生说得好,小书店比大书店温馨,旧书店比新书店神秘。董先生博学多识,妙语连珠。这样的话语,来自生活的深处,是心灵敏感的清爽回音。汽车时代,电脑时代,数码时代,不管时代多新多亮,偶尔摸一摸前人思想的脉搏,聆听远方先人的心跳,天地悠悠,时空收缩,妙哉美哉,自然而然别有一番滋味涌动心头。

古今不是隔壁邻居,旧书新人实属祖孙同堂。

重读旧书

文/成其

我以为,读旧书的趣味在于,书早先已经读过,对故事情节或大致内容还有记忆,不必似翻看新书为其一环紧扣一环的情节而“猴急”,因而,读起来就多了一份从容,少了一点局促。此外,更为重要的一点是,随着阅历和学识的增长,重读的书,其感受其收获也与先前大不一样,理解深刻了,有时还能读出新的况味来。

读旧书是某种性情使然。近年,我有意识地重翻了一些旧书,有时是为了重温旧梦,有时是为了排遣郁闷。一如前者,我重读了《水浒传》、《红楼梦》、《西游记》、《林海雪原》、《烈火金刚》等;而后者,则更多更杂,计有《说唐》、《孽海花》、《古文观止》、《文化苦旅》、《北岛诗集》等等。读书总是带有一定的感情色彩。少年时我读曲波的《林海雪原》,对人民英雄史诗般的战斗历程忒向往,对足智多谋、英姿飒爽的少剑波十分佩服,对深入匪巢的孤胆英雄杨子荣非常崇敬,对美丽纯洁、玲珑可爱的小白茹,则懵懵懂懂地产生一丝当时视作何等纯洁乃至圣洁的情愫……限于当时几近于空白的文字功底,我只能在那本父亲传给我的小说封面三处写下几行简单的定语加主语的简括式评语(如“健步如飞的孙达得”“力大无比的刘勋苍”)。几十年之后重读此书,撇开感动不说,觉得1957年9月出版的这部小说在艺术上、文字上尚嫌粗糙,但书中所展示的惊险曲折的传奇性的英雄故事却始终令我倾倒。小说开篇就写道,以最深的敬意,献给我英雄的战友杨子荣、高波等同志。表达了作者对战友的深切怀念,让读者一开卷就深受其感染。

读旧书不能冲刺激而去,亦不能单纯为了寻找旧梦而翻阅。旧书中存放着太多似真似幻的少年时代、青年时代的感动与冲动、梦想与迷惘,这些心理活动随着时日迁移而释放甚或释然,你若再茫然地一头扎进去,有可能造成伤感不已,神经极易因之重拨旧弦而伤感而绷紧而疲惫甚或沮丧。这是自讨没趣的事。

如此说来,读旧书也得“悠”着点。

以时人而言,浮躁气日重。其读书,有的受功利思想驱使,是不得已而为之,读书的乐趣荡然无存,因而显得烦恼、显得痛苦、显得庸俗;有的则常怀猎奇心理,只对精灵古怪、色情武打一类故事感兴趣,浮光掠影,浅尝辄止,不求甚解,并无多少高雅的情趣在内。可以说,于今能够原原本本、仔仔细细读毕一本内容健康厚重的书,同时,读的时候还能做一些笔记,读后又有兴致写一写读后感的,一般属于乐于坚持和固守自己视为圣洁的精神家园者,可惜这类人已然不多也。是故,我在这里大谈特谈读旧书,也许是不识时务呢!

窗风落旧书,抬望天更明

文/听晓

窗台的棱子在十月的风里依旧冷艳静谧,清霜一般的颜色和灯影摇曳的时光匆匆无度。梦的内容不可名状,诗的意境不能回想,江湖的烟雨自此平静无香。听到一段故事的离愁是与孤寂的人在一起,离念心动,斑驳讲述,旧时荒凉。

那一年的清宵别梦如此深刻,以至于在三十里外的荷花香榭处还留有缭绕时光。记得窗台边上的诗书与灯光一样彷徨,无论人怎么点拨,书卷气息与油灯气味都融在一起。宣纸手抄书,自叹皆不如,远处的风影与花香味道肆面而来,人从灯光处走过,花在人影间闪烁,秋天的午夜自此欢笑坎坷。

有一种离愁在诗人的眼里回荡了很久,是需要一个人诉说,还是任由另一个人点破;有一种寂寞在旅人的脚下沉淀了很久,是任由一群人将之淹没,还是需要另一群人挥手沉默。长路如此漫漫,诗人和旅人面面相觑,相互唱着,恍恍惚惚的清歌。

那一年,万千的仕子纵马而过,在帝国的长安城内环水河边,尽情挥斥笔墨;也正是那一年,即便是在城内很小的一家客栈里,也聚集着四方云游的隐士过客。那一年的大城风景,秋水丹池,福禄双全,秋意无边无垠,连店家小二也会跟着呢喃起"秋水宾客长安聚,丹池福禄国双全"的诗句来。客栈的阁楼雅间,书画琴棋茶,一一堆彻在窗台的风声细雨中,变得如诗如画。

诗人的脚步也是随即而来,仿佛不需要多少指引归宿,风霜雪雨,他就能自然而然卸去沉重风尘。天下都知晓,太平盛世之下,自来品长安之茶;豪杰不相识,也不算英雄之家。所以无论庙堂以内还是乡野之外,流传的都是一句"天子真长策,赚白英雄头!"的话语。

诗人的书房开在临河上的阁楼边,秋天的斜阳里,光芒强烈,明暗对比下的光阴中,露出的是轻恍的水色和悠悠的客船。有一种心情牵连万水千山,诗人自己镌刻于心,所以即便面对着的是花花世界,他依然有一种淡定的心境,有和远处龙泉寺中的僧人如出一辙的恬静修为。

旧书的研磨颇费光景,诗人对此兢兢业业,他没有银两换取一年一度的考题,只能从四书五经里汲取某些经典。距离科考的时间还算宽松,四书五经的研磨,自然颇费周章,所谓经典书籍,也应该有它的独到和其他人不易发现的精髓。诗人自言自语,好像已经看透了某些哲理,只等挥毫一蹴而就,就会留下名传千古的文章。

一城的秋景是因为城外某些农民的欢呼声才倍显亲切的,推着小车的百姓进城出城莫不笑逐颜开,夜不闭户的乡村生活让各地的县治特别清明安稳。农民们在忙着一年四季的劳作生产,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头;野史小家们则奋发图强,像是寻到了什么特殊的话题,纷纷伏案小抄,歌功颂德。所有书籍法典上的落款,皆停留在"贞观年间"几个词语之下,苍劲有力,熠熠生辉。

"子夜听水声,洛河急渡人。长安不见月,朱墙染红尘。"

诗人是在夜半时分远望长安城下的洛河之时才有了诗句的感悟,对于城市的喧闹他本无意介入,只是觉得这天下的生灵突然像是有了什么跃动的活力般,充满了向上的张力,动力。诗人略懂风水哲学,知道这是民遇圣主的启示;天降圣主,怀才有门,此行科考,当是值得。

子夜的亭台楼阁,清凉空荡的让人发慌,有晚归的衙役退了服饰,走在空旷的街道中,还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诗人也在阳台上跺起了步子,回首方向,眉宇间英气毕现,他手握的一张纸,飘摇而去。

旧的书在夜色中被风吹的胡乱翻动,哗哗作响,诗人赶紧弯身去整理,在抬头斜望桌角的时候,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其实,一年前,诗人不正是在这样的一个子夜匆匆离开老家的吗?没有与家人作别的行程,满是唐突和不安,也不知道此一刻的家人们到底在做什么。

诗人的老家是在太原,当地都说,那是一块很有风气的地方,从那走出去的人都会飞黄腾达。其实真正的李家天下,何尝不是由此发源,所以,但凡是太原府出来的人,也应该更加自信些!

一夜风雨,秋霜意浓,书籍和文字,天色和客人皆是络绎不绝,游走长安。诗人随机而去,由城北走向城南,拜访人的名字他不知道,只是读过他的几句诗,深有惺惺相惜之感。为了一个可能的相识机会,诗人费劲心机,只是想一睹为快,能与知己朋友大谈三天江湖之道庙堂之理才叫过瘾呢!

诗人的拜访很一般,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本就不用刻意,何况诗书无涯,经文道义也没有方向,能够畅谈几句废话也是好的。秋意浓浓渐深,两个人走在一起,心有报国之愿,倒是意气相投,从这个层面讲,所谓的相逢也是迟早的事情。诗人与故人相逢的及时,与任何一位走在长安城里的读书人也招呼的正合适宜,漫漫世间,志同道合的人总会相见。

长安城里的气候,在秋日里变幻莫测,诗人孑然一身返回客栈之中;朝问道上,行人如织,车水马龙的流转里,诗人皆是不屑一顾,他只对那一个角落里贩卖旧书的小童感兴趣。诗人的盘缠本就不多,为了一本经典的古籍,他又咬咬牙,狠心买下。秋天的气候正是读书的好时节,多准备几本,总是没错。

天青色,云青色,残柳依旧青色,行人粗旧衣裳来往,乘船的老者更上斗笠,一场秋雨来势明显。诗人卷起衣袖挡住额头,也融入到了无边奔跑的人群中。料想大雨倾盆,而行走的人还是不见喜色,江湖烟雨繁多,诗书到底太平凡。

诗人回到客栈阁楼间的时候,雨已经停歇,云层好像是被风吹破了一个个漏洞,阳光就是从那些破漏的地方照射而出。诗人一阵狼狈,清醒异常,抬头望向那一阵阵闪烁的光,内心空明的一阵欢喜,大概长安城里的热闹已经恢复吧!

诗人又抓起一张稿纸,速速挥毫,几个大字跃然而出。诗人抓起了纸张,抛向远方。

趣读旧书

文/赵睿

读到龙应台从《四郎探母》里悟出人与人之间在文化艺术方面心灵契合的文字,不经意间眼波流转,瞥见枕边放置的一本本旧书,不经意间,想起了远方的友人。

两年前,同样是一个夏日,我收到了友人从远方寄来的邮包。封面磨损,书页微黄的一本旧书入目,被敷衍了事的不满便在心中蔓延。而当我怀着好奇细细品读书中的文字时,却被深深地撼动了——书页空白处密密麻麻地整齐排列着友人的字迹,那些语言或平淡,或激烈;或低沉,或乐观;或迷惘,或坚定,写满了友人对书中内容的见解。这是我收到的第一本旧书,也是我第一次如此深刻地认识一本书,如此深入地了解一个人。

或许是爱屋及乌,一直很喜欢友人寄来的那本书,也一直很喜欢友人读书的方式。在友人的影响下,我也渐渐开始在书中写下自己的感受。回首那些文字,有未脱稚气的天真幻想,也有面对现实的惨痛消沉,时时刻刻地忠实记录着自己的心境。即使书的内容相同,但不同的生活,不同的心情,看法也会不同吧。这是我第一次在书中写批注,也是我第一次如此细致而透彻地品读一本书,如此清晰地记录自己的心路历程。

从此喜欢上了这样的读书方式,写下批注,然后与友人交流。从此便时常收到友人寄来的旧书,也时常给远方的友人寄去旧书,收获记录着彼此生活与心情的点滴文字,从此,和友人的交流未曾断过;从此,喜欢上了这样的交流——远离了世事喧嚣,远离了冲动与浮夸,沉下心来,含蓄却坦然、坦诚地沟通;从此,喜欢上了这样的书籍——不论书中的故事如何,不论作者的用意如何,始终如一的,是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沉默而漫长地伴在身边的温暖友情;从此,喜欢上了这样的阅读——毫无顾忌地表达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可以同友人一起针砭时弊,畅谈人生,也可以为一个观点争执不休,各抒己见。

喜欢这样读书,正如龙应台所说,是这样的方式,让我找到了同类,找到了归属感,在消沉低迷时为我拨开云雾的归属感,即使人非却还有物可以永驻心间的归属感。一本旧书,其中的知识无价,思考无价,其中刻骨铭心的友情无价,而那读书的方式,那方式带来的归属感,亦是无价。

夏日旧书

文/张华梅

夏日漫长,时光仿佛被炎热蒸腾稀释,拖沓疲累且百无聊赖。捧读一本旧书,找找记忆中的凉爽,让烦躁的心情得以平静,让寻常的日子闪烁出生命光芒。

旧书跟新书相比,自然是旧相识,也是老朋友,不唐突、不陌生,没有虚情假意的客套,无须初见时的试探和寒暄。旧书面容可能比不上新书,有疲态,有落寞,透着一种失宠的淡淡哀愁,但也多了一份知心老友的忠贞。旧书上或许布满灰尘,或许曾被蛛网笼罩、被蛀虫相中,这些都是不得已的事情,人生有许多无奈,知心好友也不可能天天黏在一起,何况一本旧书。但人是恋旧的,书是忠实的,那种初见的喜悦如同初恋般令人刻骨铭心。夏天的午后,在浓浓树荫下,打开一本旧书,会忘却诸多烦恼,会抛开所有忧愁,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喜悦,有一种游子回故乡的激动。

打开一本旧书,会想起初见时的情景。那或许在北风呼啸的寒冬,或许已逢乍暖还寒的春日,也有可能是落叶纷飞的深秋,每一个时刻都令人记忆深刻,每一种相逢都让人喜不自禁。在夏日想起过去,自然会得到凉爽的暗示,心中逐渐回复平静。我们不想活在记忆里,但人生充满过去,与未来相比,过去真实得触手可及。一本旧书,一个有趣的故事,一段精彩的章节,一句令人拍案叫绝的语句,都能令人再次激动起来,忘掉夏日的烦闷,忘却生活的停滞不前。

打开一本旧书,回到过去的某个时刻。许多往事已经遗忘,打开旧书时,记忆恢复,想起许多温暖的片段。旧书不是日记本,不可能把过去记载得那么清楚,朦朦胧胧的感觉特好,忘掉不好的事情,记住美好的时光,这不是自欺欺人,这是人类心灵的自我疗伤。也许过去跟旧书无关,书本只是一个旁证,但人的心情感染了书,很微小的信息量沾到书页,在打开的瞬间,自会把过去重新展开。我们有许多旧书,有的是少年时心爱的读物,有的是青年时爱不释手的朋友,有的是伤心时用来疗伤的解药,有的是快乐时分享幸福的承载物。每本书有着不一样的经历,有的已很多年没有翻看,但只要还收在家里,只要没送到废品站,就是一种善待。绝大多数人不是藏书家,我们收藏的只是一段旧时光。

打开一本旧书,可能有许多折痕,有陈旧的批注,有啥也不是的心情涂鸦,有狗屁不通的灵光一现。一本曾经读过的书,如同一段曾经走过的路,书可能并不中意,路也许并不平坦,这没什么,都是生活的常态。我们总会打开新一本书,总会踏上新的旅程,旧书可以再读,旧路可以回味,不用那么真切,不用回到过去的思维,再好的过去也只能停留在记忆里,生活与读书都要朝前看。

旧书都是由新书变来的,历经多年仍然崭新的书才令人遗憾。夏日可怕的不是炎热,不是烦闷,而是把一本曾经读过的书当成新书。

书摊风景

文/梧桐花语

在很多城市里,都能看到旧书摊。它们有的是流动地摊,有的是固定门市,抑或是旧书一条街,成为城市一道味道有些特别的文化风景。南充高中嘉陵校区附近就有两处旧书摊,一处是南门口摆在地上的流动旧书摊,另一处是西门对面的旧书门市。但据我观察,逛地摊的人比进门市的人多。

地摊条件简陋。卖书人常常是骑一辆三轮车,在车厢上搭一块木板,或直接在地上铺一张油布,然后把旧书分门别类摆放在木板或油布上。旧书摊不大,书的品种却不少,名着、武打、科幻、玄幻、言情;还有各种杂志以及高考指南、书法绘画等等。有一次,我甚至在书摊上看到只有五成新的《毛主席语录》以及上个世纪70年代出版的《沙家浜》剧本。

爱读书的人有事没事总爱在这里逛逛,不管你买不买,摊主总是和颜悦色。摊主告诉我,旧书摊上的书一般来自两个渠道,一是有的市民家里的书和杂志看完了,当废品卖又觉得不划算,放家里又占地方,只好拿到旧书摊来卖;还有就是收废品的人把收到的旧书卖到这里。因此,旧书摊上的书很便宜,杂志一般一到两元一本,小说最多就三五元一本。不过,那些稀缺的“老书”还是要贵一些,但是有收藏爱好的人也乐此不疲。

常去逛旧书摊的人大都是爱读书的“穷书生”。他们爱读书,但常常囊中羞涩,新书的价格往往让他们生畏。他们在书摊上仔细梭巡自己喜欢的书,满意了,再和摊主讲讲价钱,然后付钱走人。还有一种专门来“淘宝”的人。书的内容对他们并不重要,判断的标准只有一个:或许这书将来成为“古董”,为自己带来可能的财富。他们如果寻到“宝贝”,一般会故作不屑状,挑书的毛病,跟摊主讨价还价,成交之后匆匆离开,好像生怕摊主反悔不卖了。第三种人是只把逛旧书摊当成爱好,就像喝酒喝茶,无论需要不需要,没事或路过时逛一逛,就感觉浑身都舒坦。

有人说:“强大一个民族的第一步,就是要强壮有关这个民族的记忆。”应该说,旧书就是民族的一种记忆,而旧书摊(市)则是民族记忆的载体,它们可以让人怀想过去的曾经,并对记忆形成一种特殊的依恋。有学者指出:失去了所熟悉的事物,对一个人来说就意味着被流放并迷失方向。我以为,旧书以及旧书的流通,是学术传统的承续,是保鲜的文化记忆。无论今天经济、文化怎样潮水涌动般发展,我们都不可以漠视、忽略旧书以及那些在城市里毫不起眼的旧书摊。

很多名人大家都有逛旧书摊(市)的习惯,孙犁、茅盾、巴金、毛泽东、周恩来等。他们认为,这不仅仅是为了捡便宜,其中的乐趣在于精神漫游带来的心灵滋养。每次逛罢书摊,腿也乏了,眼也倦了,但回到家中,掌灯沏茶,细心摩挲一遍“淘宝”的收获,就如同戴望舒在《巴黎的书摊》中说的那样,“倒也是一个经济而又有诗情的办法”。

当然,旧书摊也有个别摊主专卖暴力色情书籍,对懵懂青少年形成误导。不过这毕竟是极少数,如果相关部门加以管理,我想南充或许也能拥有一道犹如巴黎塞纳河左岸那样闻名于世的书摊文化风景!

两本旧书

文/和谷

近年已经很少购书,一些装潢豪华、吹到天上的书,商大于学问,是不敢碰的。路过古旧书店,老板在整理刚收购的旧书,我挑了两本,七八十年代出的,一本是中华书局的《中国美学史资料选编》,另一本是人民出版社的《隋唐五代史纲》。定价各一元二角钱。

我问老板:“多少钱?”老板说,十五块。我说:“定价共两块四,十块,我要了。”老板说:“你来当这个老板,咱得换位思考。”我说,你这书收购时,一麻袋五块。老板说,那也是。我说:“我也经常一麻袋五块卖废纸”。

老板点点头,我买了这两本旧书。那年月,工资四十多块,掏四十分之一买书。如今工资涨了一百倍,这书应该值一百二,这么说,书是便宜了。书还是那本书,价值没变,但时间推移,定价却差多了。这两本书,从扉页签章看,先是某政工科,再是姓贺的,再是姓王的,转到我手里,已经远不止二手货了。好在没有混入废纸,被挑拣了出来。书的主人把它丢了,或是后人把它丢了。被扔被捡,或是废物,或是宝贝,书还是那本书。

一本书,从生到死,有的可能短命,有的可能长存。

旧书如故人

文/姚大伟

把一本书带回来,翻过扉页、目录,一页一页地看,一页一页地翻。累了,遇着事了,就随意地折一下,或是放一支笔、一张卡片、一个薄薄的本子,再者只是随意的一扣,像间主人已外出的小毡包,堆隆在书桌之上。

与一个人相处,处着处着,就温和了,友善了,两张渐旧的脸上也开始慈眉善目,越来越顺眼了。他在你面前,发福了,长皱纹了,穿衣也松松垮垮随便了。你会关心他的现在,会不自觉的想到他,提到他。与一本书的相处,也是如此。翻着翻着,它就脏了,旧了,蓬松了;暗了,黄了,破损了。时过境迁,有时无心收拾,它的书页会兀自地打开,从里面送来一粒干干的饭粒,一只带壳的小甲虫,亦或是一张找了好些时候的书信。

总之,旧书与人一样,都是活的,有生命的。

我常常梦见我就读的师范学校图书馆里的那些书。那些安静的、蒙了灰的、仿佛会说话的旧书。它们在我的脑海里欢腾,一排一排如浪花一样由远及近,由近及远。梦里的我,很年轻,步调雀跃,心情愉悦,像是去会见一个相识已久的朋友。我穿过了一条狭窄的通道,上了楼梯,又转了个弯,它们就在眼前了:一排排高大的银灰色书架,一阵阵旧书特有的墨香味。这是它们特有的气息,也是它们独特的待客方式。

那些年,我常带着鲁迅的集子穿梭在那条狭窄而灰暗的通道里,那个渐渐熟识的图书管理员王姨,微笑着接过它们,认真地扫描、消磁。而我与书本则像是初识的恋人,寸步不离,出现在课堂、宿舍、操场、食堂,甚至楼梯、厕所……

我与它们,天光灯影,共度华年。是旧友,而且友谊深厚。

书虫鹿鸣

文/胡靖

关注鹿鸣有些时日了。

一厢情愿地对鹿鸣有点喜欢。理由好像很多,虽然说不清。比如说他当兵的出身。看一下他的博文,就知道他来自河南豫东鹿邑县,1981年,19岁的鹿鸣来到首都北京当了一名基建工程兵,三年后转改成首都一名工人。这在当时,是一件多么令人自豪的事情啊。我也是当兵出身的,比鹿鸣晚一年当兵,但我在部队呆的时间比较长,军龄23年,比他在部队多呆了20年。还有一点相似的地方,他在连队当过文书,管过图书。我也在连队当过文书,又上调团部政治处当书记,也管过图书。有句诗说得好,“生命里有了当兵的历史,一辈子也不后悔!”当过兵的人,只要你亮出经历,不论山南海北,老兵新兵,一下子就拉近了感情的距离,熟悉而亲切。特别是在文人雅好的“书圈”里,当兵出身的不多,我见着就格外亮眼。如河北的靳逊,苏杭的江南黄叶村、陕西宝鸡的袁敏杰等,都有一段当兵的历史,我为曾经的武夫们有个书虫的文雅嗜好而感到高兴。

当然,还因为他的执着,对旧书的执着。自从我也喜欢淘点旧书后,就期望在网上找寻这样一个圈子的人,以得到他们的指点,通过交往增加情趣和友谊。这样的人虽然无以计数,但就我目力所及,真正心仪的也就那么一排人。而死心塌地往来的所谓知己也就十之一二吧。对这个圈子,我是不辨真伪的,只管对自己的胃口而已。

鹿鸣对书的痴迷,且他对于淘旧书的感情和苦乐的享受,非一般人所能比。你从他的大量原生态的淘书记录中,就能深深地感受到这一点,且十分强烈:“在北京,为寻找旧书,我只好四处打听哪有旧书店、旧书摊。隆福寺、琉璃厂、灯市口、前门、西单、新街口有旧书店;潘家园、报国寺等有旧书摊。在旧书店、旧书摊经过多年淘书后,北京的旧书店、旧书摊在我的印象中,我感到非常的亲切和温暖;新街口等数家北京旧书店被我全部光顾过。一排排一架架的旧书,它给我不仅带来了快乐,更重要的是在那里翻看一本一本的旧书过程中,使我无意中得到了知识、扩大了视野,思想上得到了提升。有时无意看到一个故事,一句名言,它会使我打开智源,得到启发,受益终生。”旧书的吸引力之所以对他如此强烈,这可能与他的经历有关,也与他的兴趣爱好有关。

我常常被他的坦白所感动。鹿鸣淘书成瘾,不能自拔。他对书的爱,绝对不是附庸风雅、装门面,也不是为了从书中寻得“黄金屋”、“颜如玉”,而是他发自内心的真爱,爱得很执着很无邪,当然也很痛苦。

鹿鸣的感悟是他自己的,是他从淘书读书的过程中自省得来的,很新颖也很张力。

如他说淘书艰难的快感:“想得到的书,一时找不到,东摸西翻,让你惦记着这才有意思、有价值、有趣味。突然有一天,你无意之中淘到了久盼之书,会让你喜出望外,也可谓踏破铁鞋无处寻,来时全不费功夫。”

如他说淘书者的心态:“淘旧书者,也像爱在河里捉鱼者,不在乎抓到何种鱼、或大鱼、小鱼、小虾,而在乎的是捉鱼的过程,它有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趣味。”

如他对自己淘书的自责:“经常想不再去淘旧书,一是住房空间小;二是资金紧张;三是买回无时间看;四是原藏图书已够看。但只要兜中有余钱,见到旧书摊、旧书店一切都会忘记,哪能入宝山而空手而归呢?”

如他说淘书的自我快感:“书就像磁带,它记录的是一个人的声音,当你念书上的文字时,也仿佛在听作者谈话。一本书就是一个人,就是一个朋友。”

如他对淘书发自内心的独白:“一个人只要是与书打交道,那就是他在享受与书在一起的时光,同时也是人的灵魂在和书中的灵魂相聚。只要你和书在一起,只要你真正静下心来看书,你就能感觉到书的魅力,感受到书的灵魂和思想,感受到你的灵魂在和书中那一半灵魂在进行交谈、沟通。”

看重鹿鸣,还源于他与着名作家安武林的交往。我戏称鹿鸣是安大侠的“淘书发言人”。安大侠是超级书虫。他藏书甚丰,淘书不辍,且是个书狂。但他又是个快枪手,行文朴实大美,趣味盎然,儿童文学创作,散文,诗歌,小说,寓言、评论等样样精通,出手不凡。就是这样一个作家,他淘书的另一面,也被鹿鸣表现得淋漓尽致。且我认为,鹿鸣对安大侠原生态的“报料”,是最能感动我的地方。从他俩的交往中,两个人都得到了“实惠”。一个爱书如命,没有架子,温和朴实,讲究友情的安大侠让人顿生好感、如安大侠买书总爱“搭一本”,与摊主砍价的“凶狠”以及有时不买价贵的书有时又出手大方的叙述,以及他们淘书喝酒谈天的热乎劲儿,看着亲切熨帖。特别是有这样一个细节,被有心的鹿鸣“抓拍”下来了:“有一次,在小区一家旧书铺,我刚淘几本旧书,安武林就来了书铺。由于旧书一摞一摞的摆在地上,安武林个高淘起旧书来很费劲,他只好坐在地上,歪起头爬在书侧一本一本的淘出旧书,就像一位农妇席地而收割成熟的庄稼似的,静静地沉浸在收获的时光里。”

不久前,看到作家严歌苓谈写作的一段话:“写作之于我,便是一种秘密的过瘾。我每天写作,就是图这份浓烈。一连多日不写,就如半盹儿地过活,新陈代谢都不对了,完全像犯了毒瘾的人。对我来说,生命一天不达到那个浓度和列度,没有达到那个敏感度、兴奋点,毒瘾就没过去,那一天就活得窝囊。然而,能不能过上那把瘾,取决于你认不认真,是否全身心地投入。”

癖好人人都有吧,只是程度不同而已;道不同,瘾味同。感同身受,相信这段话鹿鸣懂得,且一定会在他心里产生共鸣。

尚书吧内淘书记

文/鹿鸣

来到深圳,一直想去尚书吧,由于工作较忙没有时间去,快返乡了,今天和单位一同事去了一次。可他不喜欢逛书店,我只好让他在一个小饭馆等。他花7元买了两小瓶红星二锅头。他见我过于爱书,就说你将会被书所害。我说他你将被酒所害。其实还有本质上的差别:洒伤身子,书不会。从南山区桂庙路打的来到福田区福中一路中心书城1楼南区。打的费花了47元。进去附近店内问尚书吧在何处,多人不知。后打电话0755——23992129,书吧内一女店员说往前走,左边就是。其实就在首层东南角。进入书吧内发现一边是书店,一边是酒吧。自然直接进入尚书吧。有两名工作人员,一男一女。女的在忙着包书,准备邮走,是一本港台书。听口音男店员是河南郑州人,原是老乡,于是便和他聊了起来。我问扫红上班了吗?他说早回上海结婚了。书架上她的《坐店翻书》倒有不少。问有扫红的签名本没有?回答没有。他又说扫红在书中记录的那些女孩子都不在店里工作了,估计结婚的结婚,改行的改行。尚书吧今非昔比了。

书架上有很多老版本旧书,有古籍、有文革时期出版物。看看书架上的书名,感到书的质量不错。早听说这里的旧书很贵,我半信半疑。我打开一套文革小说《春潮急》(上下)克非著,定价80元。《江海洪流》150元。《回忆两篇》杨绛著,60元。书价是贵了点。可是这些老版本旧书如今真不好一找。物以稀为贵。估计几年后更贵。

翻看展板上的新书,发现一本《微书话》,精装本,有胡洪侠的签名,品相不太好,但机会难得,还是要了一本。定价45元。再打开《书人小记》,有作者姚峥华的签名,又要一本。38元。两本书共收80元。其实这两本书,我早已买过。那只好收藏签名本,阅读非签名本。

展板上有一张小报,以为是尚书吧的内部小报。后来认真一看,原来是《张掖阅读》(2015年第4期,总第4期。黄岳年主编。)报内的一篇《配书苦乐》写的很耐读。这是第一次阅读《张掖阅读》。

我想近距离拍点旧书小照,店员阻止不让,让远点拍照。我只好用手机随便拍几张。最后又到别处的书城逛了一下,便打的返回了住地,的费又用50元。

旧书铺

文/贺芒

很喜欢旧书铺的感觉,一爿不起眼的铺面,一个气定神闲的老板,一个袖着手打瞌睡的伙计。门店里很安静,岁月沉淀下来的泛黄的旧书页,不经意地翻动,便发出“沙沙”细脆的声响。几丝阳光从窗棂里筛进来,铺在柜台上,逐渐西移,就是那岁月的流光。

八年前在北大学习期间,喜欢去逛北大西南门外的旧书铺,门店不大,一排排的书架上放满了老板淘来的旧书,科技的,文学的,历史的,种类繁多。也不是什么善本珍品,那些书的年代也并不久远。有上个世纪60年代出版的《红岩》,80版的《围城》等等,距今天也不过几十年的时间,而且当时这些书的印量也不小,收藏价值有限。如果要想淘到线装书之类的善本珍品,只有去琉璃厂那边的古玩市场,那得识货才行,而且得有经济实力。我追求的并不是收藏珍品,而是那一份宁静与年代感。有一次在书店里翻到一套1975年上海人民出版社的《水浒全传》,封皮都已经掉了,露出扉页,上面赫然印着“毛主席语录:……水浒只反贪官,不反皇帝……”,十分有趣,20块大洋将其购入。

在北方,最喜冬天与友人去旧书铺。店门口挂着厚厚的棉帘,室内生着暖气,走进小店,抖落衣帽上的冰碴雪花,拿起一本本书,将漂移的心也安顿下来。任由室外北风呼啸,也肆虐不了这方小天地。惬意地翻动着书页,享受着室内的温暖安适,在这样的宁静里,要是谁的手机不识趣地响了,定会遭来旁人的白眼。所以顾客进来之前,一般是自觉地将手机调成静音。在享受了精神盛宴之后,饥肠膔膔,顶着凛冽寒风,来到老北京涮羊肉馆,点上两盘羊肉,一碟花生米,一盘辣白菜,再叫上二两老白干,叫老板温过,与友人对酌,回味着书里的故事,书页上的文字,那滋味真是妙哉!

在成都求学时,常与友人二三,去川大东门图书馆附近的弘文书店,老板一口川北方言,一问,竟然和我是老乡。严格说来,弘文书店并不是旧书铺,它主营学术书籍,书多而杂乱,店铺不事装饰,有点旧书铺的没落贵族气质。在那里可以买到一些旧东西,比如历年来川大考研、考博的复印试卷,还有川大文学与新闻学院博士入学考试科目参考书,一本曹顺庆先生主编的油印小册子《中国文化典籍》等等,对于考研、考博一族来说,都是如获至宝。弘文书店里有时会夹杂着一些旧书,主要是那些出版年代并不久远,但市面上已经难觅踪迹的选本。曾在这里淘到导师李怡先生的1995年由湖南教育出版社出版的专着《现代四川文学的巴蜀文化阐释》,还淘到一套1981年上海书店1933年天马书店初版本《中国现代文学史参考资料》,都是学术研究的重要资料。有段时间研究叙事学,非常想得到研究叙事学、符号学的专家赵毅衡先生的论着《当说者被说的时候:比较叙述学讨论》,这本书是赵毅衡先生准备博士论文的读书笔记,比博士论文更系统地讨论了叙述学。而当时川大图书馆的藏书中,此书只有一本用来流通借阅,几乎每次都是在借状态。到周边各旧书店去淘,也没能淘到。大概是因为这类书籍出版时间刚刚过去几年,店主也没看到收藏价值之故吧。于是请弘文书店的店主帮忙找一下。本来没抱什么希望,但两天后店主就来电话说找到了,是1998年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的。那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欣喜之情,难以言表。此书拿到手后,被同学们争相传阅,到复印店都复印了好几次。

九眼桥也有几家旧书铺,有时也约上友人,去逛上一天,饿了,就在府南河边找一家小店,吃串串香,喝冰啤酒,听着潺潺流水声,看夜色逐渐笼罩锦江。安静、充实、温暖。

现在旧书铺越来越少了。也许是因为现代人步履匆忙,没有时间驻足在旧书店仔细翻阅,慢慢淘书;也许是现代生活过于便捷,需要什么书,在网上一点,就可以搜出来,卓越网、当当网、豆瓣网、孔夫子旧书店,等等,搜索你要的书,不过几秒钟时间。实用、快捷,这便是现代生活。

我独爱旧书铺,那逼仄的店面,堆放得并不整齐的书刊,发黄的书页,甚至掉了封皮的书。喜欢去享受手指与书页的触感带来的安静与踏实,也享受着不经意间发现自己想要的书那种如获至宝的欣喜之情。

与书作别

文/篮球新锐

从小到大,我都喜欢沉浸于书香之中,始终与书不离不弃。我虽然算不上合格的读书人,但是也曾梦想坐拥书城,那是年轻时的异想天开。

一本本积攒起来的书,成为我的精神财富。可是,家里阁楼上的书架早已不堪重负。我想增加一个书架,无奈蜗居空间有限。纵然心有不甘,我还是决定为书架减负了。

趁着周末,我稳坐阁楼,一边分类,一边清理。我的书籍很杂,以散文、小说和随笔为主。既有在书店里或网上花钱淘来的,也有通过各种途径免费得来的。我一直相信古人说的“开卷有益”,就想广泛涉猎各个领域的书。遗憾的是,书架上的一些书,至今还没有拆过包装,彻底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

自己心仪的书,经过时光大浪淘沙,多年之后,依然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还是让人视为珍宝。再次捧读,仍能击中心灵最柔软处。不感兴趣的书呢,即使再光鲜亮丽,也是不合胃口的一道菜。束之高阁,只能徒占空间。蒙尘褪色之后,还不如花瓶经久耐看。

过去读过韩少功的随笔《岁末扔书》,他说:“可扔可不扔的书,最好扔;可早扔也可迟扔的书,最好早扔。”当时读来并不以为然,如今想来,却是心有戚戚焉。我还读过肖复兴的散文《藏书与扔书》,感慨颇深。肖复兴讲到:“藏书的过程,就是不断扔书的过程。藏书和扔书并存,是一枚硬币的两面。”我羡慕作家弃之而后快的洒脱,可是,把旧书卖给废品站,我觉得对不起这些“故交”,遑论把它们扔进垃圾箱,那更是于心不忍。唉,与书作别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记得多年以前,我与80后作家照日格图同住在一个单元里。一个晴好的周末,我走出小区,发现路边有一个人在摆地摊卖旧书。走进一看,摊主竟然是照日格图。他告诉我,与其让这些旧书进入废品站,不如让它们另寻新欢。我朝他莞尔一笑,心想,这真是不错的选择。

也许你视如鸡肋的书籍,正是别人苦苦寻觅的至宝。得到照日格图的启发后,每逢听说旧书交换或爱心捐书的活动,我总是挑选一些书籍,投入到活动中去。我相信,虽然如今电子书大行其道,纸质书日渐式微,但是,喜欢传统阅读的还是大有人在的。付出也有回报,在几次旧书交换活动中,我就收获了本土作家柏青的《生命的姿态》、邢永晟的《花逝》等精品书籍,大有喜出望外之感。

前几天,我恰好在《人民日报》上读到陈鲁民的《“书多为患”也是个问题》,不禁哑然失笑。看来,读书人为书所困,也是一种普遍烦恼。不再纠结后,我开始为淘汰的旧书安排出路。我在网上发个“拱手相让”帖子,希望它们能在新主人那里发挥余热。

旧书情结

文/徐学平

真记不清是在什么时候和那些流动的旧书摊不期而遇的。昏黄的路灯下,一老妪屈膝而坐,面前散放着一摞摞旧书,每次见到这类书摊,我都忍不住要上前挑上几本。

读书确实是件令人惬意的事情。一卷在手,可读黄山雁荡的气势,可读小桥流水的清幽,可读大漠孤烟的粗犷,可读渔舟唱晚的意境,在宁静悠闲中便可以让灵魂悄然得以净化和升华。然而,如今到书店购书,面对令人咋舌的书价,作为工薪阶层的我大多只能“望书兴叹”。而与旧书摊的邂逅,对于酷爱读书的我来讲,真无异于“绝处逢生”了。

其实,读旧书也别有一番韵味。我最爱在心静如水的夜晚泡上一杯清茶、燃起一支香烟,尔后再拧亮书桌上的台灯,捧一本旧书来读。翻阅张张泛黄的纸页,如同尾随书的原主而行。一处不知其意的圈点,一抹或深或浅的折痕,那皆是前人留下的标识,宛如黑夜里闪烁不定的灯盏时隐时现,催人思考,耐人寻味。偶见几句言简意赅的评点,往往令人茅塞顿开,不由得心存感激,而无以言表。

读书是一种交流,读新书如同结识新朋,读旧书恰似与不曾谋面的知己一度相逢。埋头翻阅斑驳的书页,仿佛在考察昔日另一个人的生活。一个浅浅的问号,说不定正埋着他(她)深深的思考,从其淡淡的手迹中亦隐约可辨他(她)的学识和见地。于是,神游于熟悉的文字之间,恍若与故交屈膝闲聊,完全忘却了时间忘却了疲倦,尘世间那些名利场上的俗事也可尽抛脑后,待到匆匆话别的时候却早已是“七八个星天外”了。

读旧书,有时收获更多的是书外的东西,而那不断变换的藏书印章,也往往让人顿生世事如烟的感叹。《红楼梦》里宝玉对晴雯说东西不过是借人所用。一个“借”字道出了几多人生的哲理。在现实生活中,许多人常常自以为拥有许多,其实物是人非,我们充其量也不过是数十载岁月中有缘共处罢了。望着书橱里满架尘封了的书籍,有时我不免突发奇想,要是有一天徒经岁月的蹉跎,不知它们又要流落何方……

我对旧书有着一种莫名的情结。也许,书的命运正如同一个人的命运,为了实现自身的价值,难免总要经历几度飘泊、几多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