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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塘散文

2023/01/05经典文章

鱼塘散文(精选8篇)

三毛养鱼

文/张德杰

“三毛”是我在农村老家的邻居。可能是他弟兄姊妹多排行老三,也或许是他排“毛”字辈,村里人都叫他“三毛”。三毛中等个、偏瘦,40多岁,年轻时就偏好钓鱼摸虾,这些年干脆自己承包了村里的鱼塘,每天早出晚归,就是日子过得紧巴点。

三毛20多岁时在镇办企业里上过班,由于他嫌限制“人身自由”就干脆回家种地了。三毛结婚后以每年1000元的价格承包了村里的池塘,放养了鲤鱼、鲢鱼等鱼苗,一两年后鱼长到中等个时,他就在鱼塘边盖起一个看鱼房。除了农忙时,他基本天天靠在鱼塘里。养鱼成本低,但饲料钱也是个大问题。没钱,三毛一年也投放不了两三回饲料,干脆就割草喂鱼。鱼小时,家里能见钱的就靠那几亩地了。急用钱时,他就拿起网,隔三差五打上几网,算是应应急。每到他撒网时,岸边上总是站满了看热闹的人,打上几条大的,顶多也就二三斤重,不少人图个新鲜也就买了。自家养殖的东西,三毛从不斤斤计较,虽然他也想多卖钱。

就这样捉襟见肘过了三四年,鱼塘终于可以出鱼了,三毛几年来的忙碌换回了不到两万元的收入。但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资金了,虽然同龄人在工厂打工一年就能挣这个数。三毛养鱼第一个周期就这样结束了,虽然挣钱不多,起早含黑,但也总算顺利。出完大鱼后,三毛拿出一部分钱又购买了鱼苗,开始了第二个轮回的养殖。可天不遂人愿,老天爷整个夏天没露几天晴脸,雨下得塘水暴涨,跑了不少鱼。三毛可心疼了,经常划着自己制作的竹排子在河里撒网,能打上几条算几条,然后再放回自己的鱼塘。

由于从三毛鱼塘跑出去的鱼不少,与三毛一路相隔的河里鱼渐渐多了起来,也渐渐大了起来,吸引了不少人前来钓鱼,三毛是干着急没办法。第二年,总算风调雨顺,但夏天那闷热的几天也真够鱼难受的。鱼塘开挖十多年就没清理过塘底,天气一闷热,塘底蒸发沼气,一下午时间,三毛的鱼塘里就有许多鱼露出了白肚皮,农村人管这样现象叫“翻塘”。三毛也顾不得心疼了,赶紧捞鱼。死鱼捞上来,小点的分给邻居们,也有不少人买他的,一是便宜,再是也算帮帮他的忙,毕竟这鱼是闷死的,又不是病鱼。三毛找来三轮车,叫上几个亲戚、朋友帮忙,打听好哪几个村有夜市,兵分几路奔赴那里卖鱼,也是能挽回多少算多少吧。

这老天爷真是难为人。刚经过大雨跑鱼没几年,这一年又遇到了大旱。眼见着池塘的水位线一天天往下跌,三毛又是急得没咒念。不用说现打井的钱没有,就是用附近的井灌水,电费也交不起。再说眼看承包合同就要到期了,也犯不上投入那么大成本了。好容易熬到第二年春天,池塘里只剩下半米多深的水,只好出鱼吧。三毛找来抽水机,抽了一天一夜才算清干池塘,大大小小的鱼,还是收入两万多元。

这年秋天合同到期了,三毛再次竞标,因为别人出价太高他没能中标。但三毛养鱼的热情始终没有减,他还惦记着鱼塘南面的那条河。他低价承包了长1000多米的河段。这一段河面因施工取土形成了10多个大坑,每个坑2米多深,天旱时,坑与坑之间分隔明显,雨水大时大坑就连成了一段河面,看不出坑的痕迹了。这次他承包的范围广了,大有他施展“才能”的空间。在放养小鱼苗的同时,他以每株一元的价格购买了小树苗,自己挖坑、自己浇水,一个多月时间把河岸栽满了拇指粗的速生杨。

三毛就这样一天一天忙碌着,别人都说他亏大了,可他却说日子慢慢会好的。

村里的鱼塘

文/一心

记忆之中,村里有两口鱼塘,一口在村中间,一口在村外。

村外的鱼塘,更多的功能是蓄水。山谷里泉眼流出的水,汇聚在一起,慢慢流淌,流进鱼塘里。出水口是个小沟,平时用大石头堵住,像道门槛,只有漫过石头溢出的水才允许村民用来浇菜之用,或者没有明显用途地流向远方,流进小溪。到了溶田或者抗旱的时候,才用一根木头把石头撬开,那哗哗的水就是希望,就是劳作的甘醇。当然这是在生产队的时期,到了承包到户,需要的时候哪户人家都想把水引进自家的田,只好抓阄排顺序,掐着时间,看着水被分解得支离破碎。是按照家庭还是按照人口分配时间,往往成为吵架的导火索,甚至会引发打架等暴力事件,说不定,原来很融洽的邻里关系就这样产生隔阂,甚至不相往来,而水不知道恩怨,恩怨来自人心。

我对鱼塘的印象,更多的是那份清凉。夏天放牛,把牛赶进鱼塘,牛泡在水里,或者啃着岸边的草。我们则找个阴凉的地方,玩耍或者倒下睡觉,把斗笠盖在脸上,在丝丝的凉风中半梦半醒。或许会被阳光烤醒,行走的太阳会转换角度,热烘烘的,一摸,浑身是汗。于是选择跳进鱼塘,游几圈。还可以骑在牛背上,由着牛在鱼塘里转圈。玩够了,田螺就是诱惑,扎猛子下去,用手抓一把塘泥,里面会有几颗田螺。也可以顺着岸边摸过去,本来与世无争的田螺就可能成为囊中之物,成就了许多欢笑。在一天或者两天之后被炒成美味,咸咸的炒田螺,微热的稀饭,那份爽,足以让我们吃得摸着滚圆的肚皮,在乡村黄昏的微风中感受无法言说的幸福。

摸田螺也有风险,说不定岸边的水草中会窜出一条受了惊吓的蛇。曾经有一次,我潜水过去,摸了两把的田螺露出水面,还没来得及高兴,看到前方不远一条水蛇蜿蜒而来,那份心惊肉跳到很久都无法消除。田螺自然被扔到水里无暇顾及。不仅仅是蛇,一只青蛙,一只癞蛤蟆,都是惊吓的源头,只是小孩子天性好玩,没几天就旧戏重演,或者单纯的心比较容易剔除过滤阴影,不像成人之后,很容易就有“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的心理障碍,成熟往往也是造成前怕狼后怕虎式圆滑的诱因,经验丰富有些时候就是墨守成规的另一种说法。

那时候知道这鱼塘的水是不能随意放的,往往是村里某片田地最后的希望。只是得意往往容易忘形,理智也就无影无踪。有一次,我在摸田螺的时候嫌水太多收获无几,同伴中有人建议把石头撬开,让水流一些。几个人费劲地把石头撬开,看着塘水奔流而去,兴冲冲地跳进鱼塘,渴望满意而归。没等我们高兴多久,看着塘水流淌的大人举着竹枝叫骂而来,我们在鱼塘里把水扑得水花四溅,从另一个方向奔逃,当然,那天晚上回到家,我们还是无法逃脱大人的责骂,只是经过缓冲,力度已经有所削减。村外的鱼塘,养鱼是兼顾,更多的是水塘。村中间的鱼塘,则主要是用来养鱼的。因为在大人的目光之下,而且许多时候是某人承包的,我们不敢造次,就时常看到小鸭子在鱼塘里吃浮萍,或者有鱼在那冒泡泡,把我们的内心诱惑得猫抓一般。

村中间的鱼塘给我们的欢乐是年底抓鱼的时候,鱼塘的水被放得将近干了,就要靠人工斛水。一只木桶,两边各拴着绳子,调整好绳子长短,一边一个的两个人口里一声“起”,频率一致地甩动绳子,斛斗就一下一下地从鱼塘里打水,顺着手劲往外倒。斛水是技术活,斛斗往回收手劲要稍往下压,造成斛斗稍往下扎进水里,鱼塘里的水才能进桶里,水进去后要及时稍抬桶口往外甩,水才能装得住,不致空桶。甩的时候,桶的后部又要开始往上拉,水才能倒出去。鱼塘里的鱼在水逐渐减少中意识到危机感,四处奔逃。我们就可以下塘了,猛扑死掐,帮助鱼塘主捕鱼,弄得浑身都是泥浆。

鱼塘主都是村邻,捕鱼之后,会送一两条小鱼,这是我们卖力的酬劳。还有,鱼塘的大鱼抓完了,鱼塘主就宣布捕鱼结束,而对于我们来说,更多的欢乐才刚刚开始。我们可以“捡剩”,就是抓那些不被鱼塘主看中的小鱼、田螺,还有泥鳅什么的。

鱼塘没有了鱼,那些塘泥被大人用铁锹甩到岸边,晒干了,敲碎,回到地里就是很有肥劲的土壤,能让水稻或者蔬菜生长得生机盎然。如今几把化肥撒下去,已经没有人记得塘泥了。曾经承载了许多欢乐的鱼塘,如今已经颓废不堪。村中间的鱼塘,成为一处水洼,没有鱼,只有一些浮萍在浅浅的水洼中。村外的那口鱼塘已经废了,没有水了,不知被哪家勤劳的村民开垦出来,种上了农作物。

故乡的味道……

文/泉水叮咚

昨夜,我又一次梦回故乡。我趟过故乡的小河,见到故乡的炊烟,走在故乡的小路上却闻不到故乡的味道。

记忆中的故乡很美很美。

那里的每一条路都平坦、笔直,公路两旁矗立着一颗颗俊俏的的水杉,它们手拉着手肩并着肩恣意地生长着。走在路上你抬头是看不到天空的,多情的树枝为你搭建了一个长长的绿色屋顶,屋顶下面砌着一根根又圆又直的柱子,柱子两旁温柔的伏着羞涩的小草。风一吹来,她们尽情的摇曳着自己柔软的身姿,想要为你拂去一路的尘埃。

公路两旁,垂直分布着一排排白墙红瓦的平房,房子前面有一条河,人们用河里的水洗衣服和灌溉农田。河里的水是不能喝的,因为那里是血吸虫防疫区,于是每家门前都挖了一口井以解决一家人的生活用水问题。房子的后面每家都有一块菜土和一张鱼塘。菜园里“冬种萝卜夏种瓜”,一年四季都有吃不完的新鲜水果和蔬菜。而最要提的便是那张鱼塘啦。快到过年的时候,人们就会邀上三五个好友还有左邻右舍来到家里。大伙齐心协力把塘里的水抽干,等鱼都捉上来了,先捡几条又肥又大的草鱼,煮一盆又鲜又辣的火锅,十几个人围在火锅旁热火朝天的谈论着今年的收成一边开怀畅饮,吃完后每人还要带一两条回家,余下的那些大的主人就腌起来留着过年吃,而那些还没有长大的就又放回塘里。等到来年春天再添一些鱼苗,每日只需割一些青草放到塘里,到了冬天就又有肥硕的鱼儿吃啦。

鱼塘后面是大片的农田。春天,赤脚走在湿软的田埂小路上,身旁,遍地都是美丽的紫云英和金灿灿的油菜花,花间,勤劳的蜜蜂嗡嗡的忙个不停,偶尔有三两只蝴蝶翩翩起舞;清晨,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抬起头来深深地吸一口乡野的气息,真想张开双臂去拥抱这广袤的大地,殊不知大自然早已悄悄把你揽入怀里。你一路走着、跳着,这时水沟里突然游来一条水蛇吓你一跳,可水蛇一般是不咬人的,等你刚回过神来,不知从哪里又窜出一只顽皮的青蛙引你去追它……

可你也有烦闷的时候,因为大人们早已在田里等候你和他们一起去插秧。一开始插四蔸,横竖都要对齐,秧要插稳,且要分匀,每一束七八根,要做好这些对于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来讲是不太容易的。你稍不留神就插歪了,中间留下很宽的缝隙,插歪了大人是要你返工的,你不得不把秧扯掉重新插。路漫漫其修远兮,望着身后这一百米的距离哟,好像怎么也插不到头。站在田中看着路上骑车来去的人们,你心里便有了一个念想:长大了一定要住到城里去,去坐一坐长长的公车,看一看那霓虹闪烁的夜景该多美啊!

而今我实现了儿时的愿望住到了城里,领略了城市的妖娆和繁华之后却夜夜梦回故乡,想喝一杯故乡的热茶,吃一顿外婆做的饭菜,闻一闻故乡泥土的味道。

想念故乡,是该回故乡看看了。

我喜欢那份宁静

文/雪松

我喜欢那份宁静

离我家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飞机场,那是一个军队用的飞机场。

在飞机场的旁边有一个不大也不小的鱼塘,鱼塘的周围长着那种比较低矮的翠绿的柳树,在那柳树的下面生长着各种各样的小花。也不知那些小花是空军部队官兵种植的还是自然生长的野花,那些花长得很美,很漂亮。

每到可以钓鱼的季节,我都要去那鱼塘垂钓几次,因为那个鱼塘的水很清没有污染,而那个鱼塘中的鱼自然就很好吃了,味道美极了。

由于那是一个军用机场,为了安全,平时是不允许老百姓靠近的,当然去那个鱼塘垂钓的人就很少了,但是,由于工作上的关系,我同机场的几位军官“混”熟了,所以,我也是可以到那个鱼塘垂钓的。

前几天,我又去那个鱼塘钓鱼了。可是,有一天我却惊奇的发现,那机场里的飞机都没有起飞训练,却静静的躺在那儿。我知道,一般的情况下,机场的上空是不允许有飞鸟的。可是那天居然有几只鸽子在机场的上空盘旋。

我顿时没有了垂钓的雅兴,望着蓝天下的白云,看着白云下面飞翔着象征和平的鸽子,瞧着那静静地躺着的战机。而我的身边却是翠柳和小花还有那清闲的垂钓者。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又是那么的和谐。难道说这真的是一幅浓墨淡写的水墨画么?还是一幅层次分明色彩对比强烈而又十分和谐的油画?

这动感中的宁静让我感到十分的惬意,也让我产生了无限的遐想。我的思绪飞向了军营,飞向了边疆。

这宁静致远的美景:

来自北国边防线上爬冰卧雪的战士。

来自南疆海防礁石上枕涛听浪的士兵。

来自看不见战线上的警察。

来自在训练场上四季挥汗如雨的武警。

来自绿色军营里演练场上的喊杀声。

而我眼前那没有起飞的战机,一定是在整装待发,只要是一声令下,他们就会象雄鹰一样刺破苍天。与敢于来犯的敌人在白云翻滚的天空上格斗绞杀,他们定会让敌人的血伴着秋雨,伴着冬雪从天而降。

我喜欢这份宁静,我享受着这份宁静,我也深深的知道这份宁静是英雄的战士用生命醮着鲜血画出来的。蓝天是他们的画布,大海是他们的画布,祖国的每一寸疆土都是他们的画布。而他们展开的那巨幅画卷上的图画,有的动感无比,惊天地,泣鬼神!而有的却是无比的宁静,宁静得能够听到太阳升起的脚步声,能够听到树叶与花的细语。

我喜欢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我享受着这份带有无数战士们体温的宁静,为此,我向那些死去的和活着的战士们致以最崇高的敬礼!

(写在8.1建军节前夕)

外婆家的鱼塘

文/爱上雪的尘埃

记得小时候每逢寒暑假总是要在外婆家过上很久一段日子的,而夏天的生活总是离不开外婆家的鱼塘的,那环绕岸边的杨柳和水中的鱼儿不知道伴我度过了多少难忘的童年时光。

那鱼塘离外婆家很近,不过几十米的距离,在酷热难当的午后铺个凉席躺在杨柳树阴下,望着南面芦苇荡漾的小河,感受西面稻田春来的凉风,那种惬意自不必说,远比现在夏天待在封闭的空调屋里要强得多。在这个冬日年关的时候,总是想尽快过年回家,也总难免想起小时候在外婆家度过的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

闲来无事的时候常常在鱼塘边钓鱼,你可能会以为既然里面有这么多鱼,钓鱼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事实上却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刚开始的时候,我经常在那岸边坐上一天,却只能钓上一些小鱼,很少能钓到大鱼。外公外婆是不允许我们吃小鱼的,还没长成个便下锅是很可惜的。所以常常是钓了一天鱼,却没能沾一点鱼的荤腥。当时的确是很沮丧的,记得我常常向外公外婆耍赖:这些鱼嘴都被划破了,不能吃食了,还是把他们炖了吧!但我的请求常常是没什么用的,当时的我还是有些生气的:池塘里的鱼那么多,吃几条小的有什么关系呢?现在想想,外公外婆都是勤俭持家的人,是绝对不允许这种“败家”的行为发生的。

令我兴奋的事终于发生了,我差点钓上一条大鱼!可当我钓着那条大鱼,即将要把它拽到岸边捞上来的时候,它居然挣脱逃走了,让我空欢喜一场。如果那条鱼被拖上岸,绝对是我有生以来钓到最大的一条鱼,可惜它居然与我擦肩而过了。之后,经过外公的指点,我的垂钓水平突飞猛进,也经常能钓到比较大的鱼,中午晚上自然也可以常常尝到鱼儿的美味。遗憾的是,再也没有遇到像那条“漏网之鱼”这么大的鱼了。

我的家在鲁南运河边,外公家在苏北,也是遍布小河池塘,这么好的“水”环境,我竟然没有学会游泳,这的确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我其实是在鱼塘里练过几次游泳的,岸边正好有一个柳树,他的树干居然是长在水里的。我常常把着它在鱼塘里洗澡,水深近两米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也是危险的事情,不会游泳的我自然要安全起见。没想到,在那洗过这么多次澡,居然还没学会游泳,勉强水性比以前强多了,估计等夏天再练练应该就学会了吧!

每到冬天快过年的时候,鱼塘里的水就已经很少了,这时候就可以把水放干用网捞鱼了。外公外婆的心情是和秋天时稻米丰收时一样的,我也常常跟着他们凑热闹,期间还有许多有趣的事情。记得有一次,池塘结很厚的冰的时候,可以踩在冰上清晰的看见鱼儿在冰下缓缓地游动。由于当时水已经很浅了,外公外婆就让我们仔细瞅瞅,如果有大鱼就直接破冰看看能不能捞上来。水浅得几乎贴近塘底,破冰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和姨弟姨妹们自然很兴奋,一起在冰上寻找大鱼的踪影。当在岸边看到一个大的黑影的时候,我早已按耐不住激动了:那肯定是一条大鱼!我直接用砖头敲开了冰面,用手就抓。当抓上来的时候,我傻了眼,那居然是一只很大的癞蛤蟆。正在冬眠的它像一滩烂泥,把我吓了一大跳,我只好又把它放了回去,用土埋好,它睡得很死,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就惨了,被外公外婆一帮大人们和姨弟姨妹们说笑了一天,搞得我心里有点烦呢!

还有一次,是彻底清塘捞鱼的时候,大家都围着鱼塘拉网,岸边结着冰。当网被拉起的时候,塘子里的鱼儿霎时间都跳跃起来,有很多直接跳到了岸上,就被我们直接捞起来了,那种感觉真是非常爽啊!当我看到岸边有大鱼跳跃起来的时候,就忍不住直接想去抓,当时抓到了好几条。可就在最后一次的时候,脚底没有注意,竟然直接跌进了水里,下半身全都湿透了,那个冷啊!来的时候只穿了一条棉裤,只好借了二姨家弟弟的棉裤穿了,我又不幸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乐子了,为什么被取笑的人总是我。现在想想,倒给了我很多可以回忆的童年乐趣呢!

自打上了大学毕业工作之后,已经两年没有去过外婆家了,听说那鱼塘因为要盖房子也在慢慢缩小,外公外婆身体也不会像以前那么硬朗了,可能过几年就会把鱼塘转包给别人了。我想童年那些关于鱼塘的美好回忆是再也回不去了,我只想过年早点回家,如果有时间一定去看看外公外婆,顺便去鱼塘边重温一下童年的那些乐趣。

那个宁静的雪夜

文/杨磊

时光过去了很多年,我常常回想起那一个宁静、温馨、铺满了大雪的冬夜……

那是二十多年前,江汉平原的冬天,一望无垠的大地上常常会飘起鹅毛大雪。春节临近,学校放寒假,我回家了,那天家里来了很多客人,到了晚上,没有了睡觉的地方,临时决定我和堂兄到鱼塘边的守渔棚里去睡觉。

守渔棚是养鱼人为方便喂鱼、护鱼,在鱼塘边搭建的临时住所,入冬后鲜鱼已经销售完毕,留下空荡的鱼塘,一片寂静,我们踏着厚厚的积雪,遥望满眼都是银白的世界,一路上的积雪踩得脚底吱吱作响,步行不到十五分钟,就来到了堂兄的鱼塘,虽然已是晚上,但大地在白雪的映衬下依然感觉不到漆黑。

守渔棚让我想起《水浒传》里林冲的草料场、山神庙,但却没有山神庙的破败、凄凉,冬夜的原野,万籁俱寂,仰望天空,繁星点点,弯月如勾,“吹面不寒杨柳风”,雪后的冬夜感觉到了春的信息,远处村庄的万家灯火,如飘渺神秘的都市,带给人一种温暖与祥和,不时传来的噼噼啪啪的鞭炮声预示着辞旧迎新的幸福与吉祥……

躺下了,白天太阳晒过的棉被暖哄哄的,床上的棉絮下面垫着的是干燥、新鲜的稻草,晒过的稻草散发着淡淡的草根香味,沁人心脾,堂兄点亮了蜡烛,啪嗒啪嗒的抽起了香烟,一眨一眨的香烟头映红了堂兄舒展的面庞,堂兄娓娓道来,讲述起老家这一片低洼的农田改造成鱼塘后的变化,低洼的农田改造成了鱼塘,经济价值大幅攀升,劳动强度明显降低,生活水平不断提高,谈吐之间,满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与向往……

一夜无梦。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上午十点,升起的太阳开始融化河边的冰雪,溪水在白雪下面潺潺流淌,堂兄早就在鱼塘边忙活很久了,看到晚起的我,乐呵呵的笑起,“看你睡得那么香,真的不忍叫醒你”。

很普通、很平凡的一夜,没有风花雪月的浪漫,没有刻骨铭心的故事,但却深深的嵌入了我的脑海。

后来这些年,我也曾住过很多奢华酒店,四星级、五星级,但却一直没有找到那个鱼塘雪夜的感觉,再也没有闻到那晒过的散发着阳光味道的稻草香味……

返璞归真、回归自然,寻求心灵的安静与祥和,也许就是我们现代社会最大的缺憾吧!

渔家与鱼塘

文/孙勇

鱼塘占了曹寨半壁田野,虽然渔家挥舞镰刀除去鱼塘里疯长的芦草,芦草还是趁渔家歇晌的时候钻出水面,站在鱼塘的一角,远远地窥探渔家平静的日子。荷,应该是往年的残留,虽已蔓延了半个鱼塘,渔家仍然没有对荷下手的意思,小雨伞般碧绿地荷叶,拥抱着几个绿里窜红的荷苞,渔家是想用荷花装扮疲惫的精气神吗!

一坑一坑的鱼塘,把曹寨的田野分割成一汪一汪的水田,芦草,蒲草,花生秧,西瓜秧,豆角秧,把鱼塘围堵得水泄不通。鲤鱼,鲫鱼,红鱼,草鱼,观赏鱼,丰富着鱼塘的水域。鱼群拥挤着在池塘的边沿游走,摇晃着芦草和蒲荷,羡慕得夕阳醉倒在曹寨的树林里。突然,一条鲤鱼或者草鱼跳出水面,瞬间的腾飞,惊跑了浮在荷叶上的青蛙,惹恼了岸上休闲散步的小花狗。小花狗对着鱼塘嗷嗷直叫。

季节虽已入秋,鱼塘边上的马齿菜还鲜亮地成长着,那肥厚的马齿菜叶,水灵灵地覆盖住了白鹭留下的脚印。白鹭是不会走远的,白鹭的肠胃牵挂着池塘里的鱼呢。白鹭因鱼塘而齐聚曹寨,曹寨因白鹭而写意生动。白鹭从鱼塘的上空滑过的时候,鱼塘也从白鹭的上空滑过。白鹭和鱼塘柔和在一起的时候,曹寨的炊烟从瓦房的烟囱袅袅升起。

这些乡村原创的画面,丰富着冯杰先生宣纸上的水墨。

冯杰应该来曹寨走走,没准儿,当冯杰走出曹寨的时候,曹寨和冯杰一起,一个走成了徐悲鸿,一个就走成了陈逸飞的《故乡的记忆》。我比冯杰有福,我抽空就来曹寨散步,我在曹寨的水田间散步的时候,走着走着,就走成了鱼塘里的一棵芦草或者一片荷叶,我这棵芦草或者一片荷叶,拽着鱼儿的尾巴,招揽白鹭跳舞、小花狗撒欢儿。我比冯杰的水墨丹青还显意境呢。

曹寨的天空总是蓝着,偶尔有云彩飘过,那是鱼塘扔出的水袖。

曹寨与曹操有关。

当曹寨成为曹寨之前,这里是一片黄河湿地。

袁绍举兵渡黄那年,曹操的一批将士就驻扎在这片黄河湿地,这批将士没能阻止住袁绍南侵的脚步,以至于发生了着名的官渡之战。驻扎在黄河湿地自尊心超强的将士,问心有愧,没脸再进曹营再见曹操,就滞留在黄河湿地,支起炉灶,过起日子。

鱼塘的撒料机启动了,鱼们蜂拥而起,那阵式,不比曹营倾兵而出逊色。穿着花裤衩的渔民,背上披着湿毛巾头上顶着干笆斗,温热的眼神随着一池抡食的鱼儿放浪起伏,这些身体里流动着曹操将士血脉的渔民,举手投足,都忽闪着曹操将士的气质和胆魄呢。

夜,已经深了,星星从天空下到了鱼塘,鱼们有了说话的小伙伴,不再翻腾,芦草荷蒲终于可以静下心来数星星。这个时候,西家的刘小三与东家的张连有,分别打开鱼塘的输氧机,腿上粘着淤泥,在岸上的杨树走廊会面了。西家的刘小三从家里搬出小方桌,东家的张连有拿出一捆金星啤酒,他们端坐在虫鸣声里,享受着银河里的鱼塘夜色。一个问:根据今年的行情,一池鱼值二三十万块钱?这个时候,天上的星星眨巴了一下眼睛。一个答:再不值也得二十万有余吧。这个时候,天上的银河波涛滚滚。刘小三和张连有各自喝了一口金星啤酒,一个说收了鱼打算把孩子的婚事儿办了,一个接着说办了吧,孩子们光在城里头跑也不是个事儿。

杨树叶子哗哗啦啦送来掌声。

阳光再次照进曹寨的时候,渔家的女人轰出笼子里的鸡鸭、牵出绵羊山羊拴在周围草厚的杨树上。斜斜的阳光敲打在渔家的瓦房上,渔家的瓦房在鱼塘里摇摇晃晃站不结实。大蒜堆、花生秧在水里上下浮动着,碰散了挂在墙壁上的玉米棒和辣椒串。

渔家的房子上爬满了葫芦秧和丝瓜秧,这些分不清藤蔓线路的葫芦秧和丝瓜秧倒影在鱼塘里,藤蔓线路更加的麻乱,散发着水的湿气和鱼的腥味。房顶上的五星红旗呵,在蓝天下碧草上,鲜艳着渔家金色的梦想呢!

我再次走进渔家的时候,渔家的绿色渔网正在鱼塘里抓鱼,渔网从鱼塘的这头网到鱼塘那头的时候,白花花一片活蹦乱跳的鱼们,飞跃出渔家丰收的年景!

两塘日色

文/覃葛

云散后,雨跑了,在云层里躲了很久的太阳,露出她的笑脸,洒下金色的阳光,洒在我家老屋后山顶的黔张常高速铁路上,洒在我老屋前乡村简易水泥公路上,同时也洒在门前车路坎下的两塘上面——那就是我老年康养的荷塘和鱼塘。

家有两亩闲田,因为无人耕种,田里长满了水草,草虫在里面打架,麻雀在里面戏闹,我已是八十老翁,力所不逮,只能眼睁睁看着良田成为百草的乐园。大儿子在千里之外的北京工作,过几年也要退休了,他老给我唠叨“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我让他出资重新整修了这两亩闲田,一个变成鱼塘,一个变成荷塘。于是,已是耄耋之年的我,陶渊明“种豆南山下”的生活方式,又增添了两项新的内容:喂养鱼塘,照料荷塘。

每天早上,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我就踏着清露走在鱼塘的田坎上,给鱼塘里翘首以待的鱼儿撒鱼食。鱼儿们吃饱了鱼食,一摇头一摆尾就钻进水里去了。鱼塘上飞来飞去打转转的白鹤,待我一离开,就像箭一样射向鱼塘中,尖嘴中叼起一条小鱼,扰乱一塘倒影的青山绿水和蓝天白云。最可气是那几只小小的翠鸟,总是躲在鱼塘边的树林里或岩石上,入水如电,小鱼在劫难逃!开始养鱼那些天,我还高声恐吓贪嘴的白鹤与翠鸟,后来仔细一想,它们也是大自然中必须存在的生命,于是我们就和平相处了。

鱼塘上面是荷塘。今年三月,我买来了白荷花种,女婿买来了红荷花种,我们翁婿两个把藕种并排埋在新养好的水田里。女婿还买来五斤泥鳅和几十条小鲫鱼放在荷塘里。像等待孩子出生一般,我每天都在荷塘边巡塘几次,看见小孩巴掌大的荷叶一张张浮在水面,然后不久,又一张张像绿伞一样张开怀抱,拥抱天上飘落的雨滴。巡塘时看见雨打荷叶,大珠小珠落玉盘,美得不可思议!

四个月过去了,新田里的新荷长大了!青青的荷叶铺满了塘面,好像穿上绿色连衣裙的少女,密密麻麻,挨挨挤挤,似乎想把如平镜的塘水挤破。荷叶有铺在水面的,也有伸出水面的。伸出水面的荷杆高低错落,把荷叶撑托在碧空中,撑托在银镜一样的水面上,像小雨伞,像小帐篷。密密麻麻的千朵荷花探出头,或白或红,在绿叶丛中大笑,笑出她的美色,笑出她的妖娆。有时,我能看见泥鳅们围着绿荷杆跳舞,鲫鱼们在轻吻田田荷叶,青蛙们在荷叶伞盖上大合唱,多年不见的菜花蛇与乌梢蛇在荷田里优雅地扭动细长的身躯,老心大悦!我打电话告诉千里之外的大儿子,他总是让我拍下照片微信发给他,和我一起分享荷田里的美色和田园的乐趣。大城市里的亲人,也非常稀罕大山里的乡野美色。

巡塘时背诵起周敦颐《爱莲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本翁感叹人生如莲,中通曲直,一眨眼已过八秩之庆!隋朝诗人杜公瞻《咏同心芙蓉》云:“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色夺歌人脸,香乱舞衣风。名莲自可念,况复两心同。”此诗最合我家新荷的美色了。

记得父亲九十七岁生日家宴,他用筷子挟着一块鱼肉问他的重孙女:“湘濛,我问你,一把刀,塘中漂,有眼睛,无眉毛,是啥动物?”“那是鱼。”“答对了,民以食为天,将来你们子孙有闲钱了,修一座山塘养鱼吧。年年有余!年年有余!”如今是活鲜鲜的鱼在塘中游,搅动塘中水,掀起层层微浪。父亲的遗愿实现了!

看罢我家的山塘荷花鱼景,会联想到清朝马朴臣的诗《渔》:“自把长竿后,生涯逐水涯。尺鳞堪易酒,一叶便为家。晒网炊烟起,停舟月影斜。不争鱼得失,只爱傍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