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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文章

2022/12/23经典文章

四合院文章(精选6篇)

古城新梦

文/秦澜

云彩在落日余晖的隐晦下散去了漫天的光华,我们的车飞驰在无限延伸的公路上。

车上,有我、我的母亲、同行的人。我透过车窗,眺望着这片神圣的土地,喜悦伴着颤动的心油然而生。

约莫过了三刻钟,车拐进了一条小道。眼前一座古城浮现,杨柳微垂,柔光点点,心中的梦从未如此接近过。

车绕过几户人家,最后停在了一座土木构成的四合院前。顷刻间,一群青年男女一拥而上,把我们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他们有的上穿大襟宽袖布袍,下着黑白长裤,有的背披羊皮状白色长带,腰系蓝白棉带。这些在他们质朴笑脸的映衬下,显得雍容大方。他们拉着我们的手,经过一道走廊,很快进入了四合院的正堂。还没把我们一行安置下来,主人们便立即设下木桌和木椅,围成一个大的圆,让我们一个挨一个地坐了下来。

很快,男女青年端来了像窝头、馒头、八宝饭、瓜果、炒鸡等各种各样的菜式,这些估计是当地人用来款待客人的厚礼。也许由于一路奔波,同行的人都端起碗筷大口大口地嚼着,我的母亲也不例外。

正当大家都嚼得不亦乐乎时,一位老人“咯吱”地坐到了我的身旁。我对老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他身着浅色的长袍,虽然没有青年男女的装束来得花俏,但老人的笑是如此纯净,像雪山高处的清泉,不带世俗的纤尘,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问老人:“你们就是纳西族吧?”他迟疑了一下,随后用一腔当地口音回应:“阿啦啦咧(你好),阿啦啦咧(你好),我们就是纳西族的人,很高兴见到你。”

我指着桌上的一个菜式问:“这是啥,看起来挺好吃?”“这就是著名的丽江粑粑,油而不腻,香脆可口,是这里很受欢迎的小吃。”老人答道。

说着说着,老人按捺不住心中的自豪,向我一一介绍起桌上的美食。诸如丽江火腿、高丽肉、纳西乳扇、纳西风味冷盘、芝麻吹肝、纳西格贡、酥油茶、青稞酒等,各色各味的菜肴背后似乎都有着一段传诵不衰的佳话。

尝过了如此多的纳西佳肴,我忙着向老人追问起有关他们家族乃至整个纳西族的历史。对于自己的民族,老人总能骄傲地侃侃而谈。

老人告诉我,他是这座四合院的主人,一家共计十二口,是当地世代繁衍的家族。老人讲到兴起,同行的人一齐聚拢了过来。我们围着燃起的火炕,一个个侧耳倾听纳西民族由建筑、服饰、饮食、民俗衍生的古韵,听洗涤了千百年的东巴文化,听老人诉说饮尽风月的故事。

泯泯然,我们在琅琅声中,在如钩的月下,度过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老人早早起了床,领着我们参观了四合院。

四合院由土木结构的瓦屋所围,瓦屋分两层,参照了纳西族传统的“三房一照壁,四合五天井”的建筑布局,即由入门所对方向略高的正房、两侧略低的偏房和正房所对的一座照壁构成。壁中仙鹤长亭,房前花繁锦簇,红阁飞檐若张,雕窗刻尽风雅。于是,纳西的古朴渗出江南的温婉。

迈出四合院,纳西老人缓缓抬起那满布沟壑的手,指向了身后的古城。“瞧,这就是咱们的大研(古镇),美着咧!”他的脸上不禁泛起了红光。我们慢步向老人所指的方向挪去。

古朴的门牌恬雅地立着,守护着古城的一方,青石板路回响着脚步的敲击声,延伸进古城的深处。拐过几个弯,两边的红楼朱阁沿着青石板路的蜿蜒铺展开去,楼上飞檐翘角,如鸿雁的羽翼,在曼舞。台阁时而有回廊相钩连,凛然伸展至空中。镂窗上缀满的花鸟,呼吸着古城点点的芳韵。

往前移步,四方街豁然开朗,苍老的石板铺就了眼前的一片阔地,四周古栈亭立,杜鹃的绽红把庭前装饰得星星点点。过了四方街,一渠清泉在脚下跳跃着穿过,转过千家万户,绕过花前树下,奔向深巷的幽谧处。泉头散落着花的影子,边上的柳条垂到如纱的水面上,轻柔地抚拭着,摇曳着,那闪烁的波光。鱼儿在清泉里游曳,对于它们来说,这里是自由的天堂。

登上狮子山的高处,古城胜景尽收眼底。重楼叠起,俨然错落,酒旗临风,阡陌纵横,霞烟乍起,浩浩渺渺。古城的边远处,红日刺透漫天的雾霭,倾洒在玉龙雪山凛砺得晶莹的一角,也照亮了古城被岁月打磨得通透的芳容。

楼阁潇潇多少岁,盈水一郭千万家。此刻,我企望时光能禁锢为永恒,只愿化作不羁的天涯客,永驻这幻化了红尘的天地,我梦想的天堂——大研,丽江!

玉龙巍巍,水舞长庭,风雪潇潇,花月人下,迤逦千秋!

我的小学四合院

文/王木木

我三岁开始上幼儿园,在离家十几分钟的村上的学校,那是一所从幼儿园到六年级都包含在内的学校。总共四间教室,中间夹杂了两个小房间给老师住。也就是说除了幼儿班,还有三个年级的学生。村子里人少,而且那几年计划生育正抓严,所以小孩子并不多,差一两岁上同一个年级的大家也觉得没差。

学校叫莲花寺,据说以前是个寺院。莲花寺小学是两面高山两面教室相接环成的四合院,石头砌成,盖着青瓦,木质窗户没有玻璃,门也是木头做的,刷了黄黄的漆。

学校的大门是拱形的,开放式,跟城门一样,但是有台阶上去。临教室这一侧的河岸边种了很多竹子,桥头那儿有一棵黄角树。门口有一块空地,有一个旗台,老师偶尔会组织升旗仪式,站个队形,唱个国歌。再过去一点有一座三米左右的石桥,桥下是一条不知道从哪里蜿蜒而来又不知道蜿蜒到何处去的小河。河水浅的时候,有些同学会去里面抓螃蟹玩儿,太小也不能吃,偶尔才能碰见个拳头大小的。每当夏季下大雨涨水的时候,河水都会漫过原来的路,回家的同学都会在水里趟过。后来大家学会绕到河边上的别家地里走过去,自然趟河的那些同学就是爱玩儿水的一些,包括我。

走进学校大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与教室环绕的山,山下有一口四方的井,山上滴滴答答的水落入井里,很有韵律。夏天的时候所有的同学都会去用手掬一捧水喝,但是井的四周都是被打湿的泥,围成井的石头上都是滑溜溜地,每个人都得小心翼翼,一不小心掉进去就麻烦了。当然,后来班上的一个女孩子真在我眼前掉进去了,不过她很厉害,硬是自己扒着井沿自己爬了起来,倒是我自己在旁边吓得半死,心跳都快停止。我想那时候老师也是提心吊胆的吧,一下课或者放学,都要看住学生,担心掉下去一个或者两个怎么办。不过,倒也没听说出过事儿,这也是极好的。

学校的桌椅都是长条木桌,长条木凳,没有上漆,很旧。有些刻了三八线,有些写了字,有些沾上了红墨水。桌子下面的桌脚有四根横木连接,家里比较富裕或者说有能手在家的同学们会从家里拿来竹编绑在上面放书包,而另一些同学会用毛线来回缠绕起来代替,我是后者之一。

教室里的黑板,是真的黑板,粉笔也永远只有白色,一写上去地上会落满粉尘,黑板刷永远都是厚厚的白粉底。再加上教室水泥地已经坑洼遍布,路上的泥土都黏在同学们的鞋子以及裤管上进了教室,所以天气晴朗的时候,教室都是灰尘仆仆。除了幼儿班的教室,因为那个教室是纯紧实的泥地,没有刷过水泥。

幼儿班门口也有一棵很大的黄角树,亭亭如盖。因为该教室一面靠山,所以这个教室和相连着的另一个教室都有绿荫遮阳,夏天很是凉爽。同学们喜欢围着大树绕圈儿跑,也手拉手环抱着树干,也坐在树下嬉笑打闹。春天黄角树发新芽的时候特好看,满树嫩黄的芽,慢慢变绿,长成一大片一大片深绿色的叶子。还有同学摘了芽子试着吃呢,不过是苦的,也没有人真正吃下去过。秋天叶落的时候,课间休息同学都会踩着树叶撒开了腿儿跑来跑去,很是热闹。

院子里还有两株洋槐,长在另一间靠山的教室旁,是学校唯一的花也是唯一会开花的树。夏天的洋槐树绿油油的,还开满了茉莉一样白的大串大串的花,香气宜人。我那时候对花充满了喜爱,所以偶尔就会摘一串放在鼻子上闻。虽然有遭到大人们的恐吓说闻了花香,鼻子里会长虫,但我依然不顾一切这么做。

在这个只有四间教室的校园里,除了学生和老师,黄角树,洋槐和石井是学校最美的风景。当然,这是我如今总结出来的。

最后说一说学校的厕所。厕所是一个石砌小瓦房,一分为二,靠山这间是女厕,靠河那间是男厕,厕所门是没有的,但是也看不到里面。由于我是女生,这里着重说一说女厕。女厕门口走两步就有高出来的一个地方,人多的时候,很多女孩子就先在这里等。而我有一天不知道是为了炫技还是干嘛,就从远一点的地方助跑,想从这块高地上直接跳入厕所里面,结果失败地撞在石头门框上,脑门上瞬间肿起来一个紫红色大包。自己作出来的也不好意思哭,只好咬牙切齿地忍着。回去了家里人问,也就只是说撞了,不敢讲细节,否则会挨骂的。

小学毕业后一两年内,由于学生越来越少,村里的小学被撤了,孩子们只得转到镇上的小学去,每天走路一个多小时去上课。镇上的小学在当时我读书的时候少有几次机会亲近,在我眼里那里都是有钱人才能上的学他们都更好,更聪明,见得更多。而那里,是一个更好的四合院。

四合院

文/陈吉林

祖爷一生养了8个儿女,4男4女。我没有见过祖爷,按推算,祖爷应该出生在一八七几年。可想而知,100多年前的生活是个什么样儿。但是,祖爷两口子除养活8个儿女外,为了让4个儿子成年后能讨上老婆,硬是省吃俭用、用勤劳的双手建起了一个有12间、约400平方米、泥土夯成墙的青瓦房四合院。

四合院建在一个较开阔的、小山沟靠山边的一隅。院子靠北边有一道门,叫笼门子。到了晚上,只要把笼门子一闩,其他人再也进不来,很是安全。四合院里有一个小天井,天井四周有高出地面50厘米左右的坎。坎上就是每户人家的街沿,人们可以在街沿上吃饭、休息,玩耍。

我就出生在这个四合院靠笼门子的一角。我在这个四合院度过了自己的童年。那时,几乎没有什么文化娱乐,看电影就是稀罕的事,在乡村就更不用说了。我和二爷的两个孙女年龄相差只有1岁和3岁。虽然是男孩和女孩,由于年龄相仿,我们却很玩得来。一起上学、一起做作业、一起拔猪草。闲暇时,就和她们在四合院里藏猫猫,门后房后、柴火堆,旮旯的地方,都是藏身之地。逮住了,赢家就给输家一个狗蹦子,输家或从家里偷出来吃的给赢家享用。有时大人不注意被我们吓倒了,免不了遭一顿臭骂,欢喜戛然而止。后来,三爷、大爷也有了孙儿孙女,但他们都比我小好几岁,加之我上学,和他们一起玩耍的时候就很少很少。再后来,我参军入伍,成家,与四合院的亲人联系相对就少了些。

现今,老家的田地被征用,成了开发区。四合院被拆除,祖爷、爷爷辈们也化成了一堆堆泥土,父辈也只剩下了一个幺叔。我们是第四代,并有了第五代。在我们这两代人中,有国家干部、有企业老板、有普通职工。虽然职业不同,收入不等,但我们依然相互联系着、走动着,有事相互帮衬着。

因为,四合院情节犹在!同一个祖爷的血液在我们的血脉里流淌!

木头房子

文/胡绍珍

月光回访散落的古城,庄严的宫殿。历史晒出木头房子的缩影版。

最早见过的木头房子。是深锁丛林的四合院,里三层外三层。不知来自民朝,还是清朝?一个祖先盘多少根,发多少枝?懒散的时光没有考证。风云留意它的价值时,四合院已拆光了。

木头构建的四合院,它见证祖先繁衍生息的工艺流程。

我的祖先,长着智慧的头脑,他们超出所有动物的遐想和灵思。选择木头房子居住,佛界的极乐世界,恐怕跟它一模一样。

木头来自森林,当它还是大树时,上接星空下接地气,茂盛几百年或上千年。

远古交通不便,祖先从深山伐倒大树,扎成耙子放进江河漂流。带上灵性,它们搭建人类的家园。

一座大森林,祖先出没其中,听露珠滴落泉水淙淙,看虎豹免子野猪奔跑,团团白云盘旋头顶。野草野花挂出神的饰物。历史的梦,带有苦蒿的青涩,带有檀香的味道。

住进木头房子,不用雕梁画栋,不用飞檐走壁,不用卷珠帘,不用护城河,不用古城墙。

只邀清风阳光,去屋里喝茶,我内心的江山社稷比太平洋还辽阔。

姥爷的四合院

文/郭凡

姥爷的四合院座落在博山区山头镇古窑村的一条东西胡同里,住着他们兄弟三人。大门是用青砖和古窑烧制的窑墼砌成,进门迎面屋山墙上一个大大的红色福字,四个角上各画一只蝙蝠,是“五福临门”的美好寓意。院墙是早年馒头窑烧“窑货”用的笼盆和垒子匣钵垛成的。一进院子就能看见大姥爷种的一排排花花草草,不过哪管是什么花和草的熊孩子,看着好看揪了便是。大姥姥长得富态,笑盈盈地出来喂鸡的样子很是慈祥,哪怕我曾经因为在院子里学练骑车,差点撞翻她的鸡笼,也没见她恼过。还没进屋我就能猜到,我的姥爷准是在屋里看京剧,因为每次只要打开电视,必定是中央十一,一句话唱好久还要转好几个弯,哪有动画片能吸引孩子的注意,没听几句就吆喝着要换台,姥爷也只是笑笑。姥爷只上过两年夜校扫盲班,却写得一手漂亮工整的字。别人都叫我名字,单单姥爷要叫我“俊儿”。他说叫俊儿长得俊,但我总觉得是因为长得俊才叫“俊儿”。姥爷很少添置新衣服,印象中姥爷的装束总是冬天中山服夏天白色半袖衫,衣领都磨破了,每次却都清清爽爽,熨熨帖帖,再戴上一副老花镜,颇像个老学究。而姥姥却是个闲不住的人,浑身透着一股利索劲儿。一大早爬山拾柴,一会儿就背回一大捆;或是出门买菜,一买就拖回一小车。我们要吃葱油饼,和面、上烙,眨眼工夫就能把喷香的油饼端到眼前。只要我们去了,姥姥就停不下来地从小屋往外拿东西,一趟拿点桔子苹果,一趟端来饼干点心,一个劲儿地嘱咐着:你们吃啊,多吃点!小时候总觉得那口神秘的小屋里有拿不完的好吃的。

要说四合院里最热闹的时候,那准是大年初二。我从小最期待的就是这一天。一大早起床吃饭,妈妈总说我吃得太少,我摇头道,我还要留着肚子去姥姥家吃大餐呢!

赶到姥姥家,小辈们都聚齐了,便一大帮呼呼隆隆地去拜年。即使住在一个院子里,也要挨个到大姥爷和三姥爷屋里拜年,说上一句过年好。三家的孩子们在各个屋里串来串去好不热闹。走完一遍,各回各屋,开年大戏才要登场——吃团圆饭。一桌男席,一桌女席,分别就坐。姥爷讲究,光是凉菜就得六个,切菜要用花刀,核桃仁要用热水泡开剥净,冻粉泡得软硬适中,肉也要提前煸好。每个菜都有配色,一个菜里就有四五种食材,熬麻油、调蒜蓉、切姜末。如不是亲眼所见,怎么也想不出凉菜也能如此精致,还没开饭就能让人忍不住偷尝几口。家常小炒不必说,鱼虾海货缺不了,更不用说耗时颇多的春卷、硬炸肉、藕盒、豆腐箱。舅舅总会为了迎合孩子们的口味添个炸鸡柳、骨肉相连或南瓜球,还有最期待的甜饭。直到吃过饺子,这团圆饭才算吃完。

临走时,姥姥会把所有好吃的分成几份,一家拎一份。走之前得先跟姥爷道别,他总是简单答应一句便回屋坐着,而我总能从屋外透过窗户看到他追随的目光。姥姥却总把我们一家一家的送到大门口,门口的胡同那么短,姥姥的牵挂却很长。她总会叨念着跟着我们走好久,直到拐弯看不见了才回去。

曾经我以为,在四合院里的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只是我们都渐渐长大,或工作,或成家,回去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自打三姥爷去世后,三姥姥一家就搬走了,没过多久,大姥爷一家也搬去了楼房。

四合院真的成了姥爷的四合院。姥姥在院里开出了一块地,没事种点时令蔬菜,姥爷没事就拎着板凳去街头晒太阳,还养了只小狗。老年人的浪漫也能甜出蜜来。可姥姥姥爷还是一天天老去,烧不了地炉,做不动饭菜,身体也大不如前了。一天,跟妈妈打电话,听她说,姥爷用了自己大半辈子的积蓄买了套房子,也要搬走了。我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过这一天会来得那么快。搬家那天,我没机会去,可我知道,姥姥姥爷有太多带不走的东西。带不走我充满好奇的神秘小屋,带不走那一方菜地,带不走看家的小狗,更带不走他们一辈子的记忆。四合院里,有姥姥晒过的萝卜干,有舅舅停过的摩托车,有哥哥放鞭炮炸落的炮仗皮,有我跟妹妹跳房子画过的方格子,也有弟弟推着小三轮满院子跑碾过的车辙……可时间的车轮啊,从不曾回头,只向前奔去。搬去新家,方便又舒服。可姥爷再也不能拎着板凳去街头找他的老伙计,姥姥也不能拉着小车跟我们炫耀自己买的菜新鲜又便宜。在新家里过的第一个年,团圆饭依然没变。一进门,熟悉的凉菜早已上桌;再推开一个卧室门,还有一屋子等待下锅的食材。妈妈说,没到年三十,姥爷就指挥舅舅去置办齐了。弟弟放假,哥哥带着嫂子从北京赶回来,我抱着刚满半岁的孩子。终归,我们还是团聚了。

四合院的日子不再有了。我想念姥爷的四合院,一个院子,把一家人合在一起。可有姥爷姥姥在的地方;就是家,有家人在的地方,就是团圆。

我的小学四合院

文/王木木的励志簿

我三岁开始上幼儿园,在离家十几分钟的村上的学校,那是一所从幼儿园到六年级都包含在内的学校。总共四间教室,中间夹杂了两个小房间给老师住。也就是说除了幼儿班,还有三个年级的学生。村子里人少,而且那几年计划生育正抓严,所以小孩子并不多,差一两岁上同一个年级的大家也觉得没差。

学校叫莲花寺,据说以前是个寺院。莲花寺小学是两面高山两面教室相接环成的四合院,石头砌成,盖着青瓦,木质窗户没有玻璃,门也是木头做的,刷了黄黄的漆。

学校的大门是拱形的,开放式,跟城门一样,但是有台阶上去。临教室这一侧的河岸边种了很多竹子,桥头那儿有一棵黄角树。门口有一块空地,有一个旗台,老师偶尔会组织升旗仪式,站个队形,唱个国歌。再过去一点有一座三米左右的石桥,桥下是一条不知道从哪里蜿蜒而来又不知道蜿蜒到何处去的小河。河水浅的时候,有些同学会去里面抓螃蟹玩儿,太小也不能吃,偶尔才能碰见个拳头大小的。每当夏季下大雨涨水的时候,河水都会漫过原来的路,回家的同学都会在水里趟过。后来大家学会绕到河边上的别家地里走过去,自然趟河的那些同学就是爱玩儿水的一些,包括我。

走进学校大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与教室环绕的山,山下有一口四方的井,山上滴滴答答的水落入井里,很有韵律。夏天的时候所有的同学都会去用手掬一捧水喝,但是井的四周都是被打湿的泥,围成井的石头上都是滑溜溜地,每个人都得小心翼翼,一不小心掉进去就麻烦了。当然,后来班上的一个女孩子真在我眼前掉进去了,不过她很厉害,硬是自己扒着井沿自己爬了起来,倒是我自己在旁边吓得半死,心跳都快停止。我想那时候老师也是提心吊胆的吧,一下课或者放学,都要看住学生,担心掉下去一个或者两个怎么办。不过,倒也没听说出过事儿,这也是极好的。

学校的桌椅都是长条木桌,长条木凳,没有上漆,很旧。有些刻了三八线,有些写了字,有些沾上了红墨水。桌子下面的桌脚有四根横木连接,家里比较富裕或者说有能手在家的同学们会从家里拿来竹编绑在上面放书包,而另一些同学会用毛线来回缠绕起来代替,我是后者之一。

教室里的黑板,是真的黑板,粉笔也永远只有白色,一写上去地上会落满粉尘,黑板刷永远都是厚厚的白粉底。再加上教室水泥地已经坑洼遍布,路上的泥土都黏在同学们的鞋子以及裤管上进了教室,所以天气晴朗的时候,教室都是灰尘仆仆。除了幼儿班的教室,因为那个教室是纯紧实的泥地,没有刷过水泥。

幼儿班门口也有一棵很大的黄角树,亭亭如盖。因为该教室一面靠山,所以这个教室和相连着的另一个教室都有绿荫遮阳,夏天很是凉爽。同学们喜欢围着大树绕圈儿跑,也手拉手环抱着树干,也坐在树下嬉笑打闹。春天黄角树发新芽的时候特好看,满树嫩黄的芽,慢慢变绿,长成一大片一大片深绿色的叶子。还有同学摘了芽子试着吃呢,不过是苦的,也没有人真正吃下去过。秋天叶落的时候,课间休息同学都会踩着树叶撒开了腿儿跑来跑去,很是热闹。

院子里还有两株洋槐,长在另一间靠山的教室旁,是学校唯一的花也是唯一会开花的树。夏天的洋槐树绿油油的,还开满了茉莉一样白的大串大串的花,香气宜人。我那时候对花充满了喜爱,所以偶尔就会摘一串放在鼻子上闻。虽然有遭到大人们的恐吓说闻了花香,鼻子里会长虫,但我依然不顾一切这么做。

在这个只有四间教室的校园里,除了学生和老师,黄角树,洋槐和石井是学校最美的风景。当然,这是我如今总结出来的。

最后说一说学校的厕所。厕所是一个石砌小瓦房,一分为二,靠山这间是女厕,靠河那间是男厕,厕所门是没有的,但是也看不到里面。由于我是女生,这里着重说一说女厕。女厕门口走两步就有高出来的一个地方,人多的时候,很多女孩子就先在这里等。而我有一天不知道是为了炫技还是干嘛,就从远一点的地方助跑,想从这块高地上直接跳入厕所里面,结果失败地撞在石头门框上,脑门上瞬间肿起来一个紫红色大包。自己作出来的也不好意思哭,只好咬牙切齿地忍着。回去了家里人问,也就只是说撞了,不敢讲细节,否则会挨骂的。

小学毕业后一两年内,由于学生越来越少,村里的小学被撤了,孩子们只得转到镇上的小学去,每天走路一个多小时去上课。镇上的小学在当时我读书的时候少有几次机会亲近,在我眼里那里都是有钱人才能上的学他们都更好,更聪明,见得更多。而那里,是一个更好的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