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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文章

2022/12/20经典文章

电影文章(精选20篇)

看一场电影

文/南星

离我上一次写博客,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我其实没有犯懒,确实是找不到任何可写的东西。每一次想静下心来,好好读一本书,或是写一篇文章,都成了impossible。结果就只好不断地刷剧看电影,毕竟那是不需要动脑子的事情。

回顾这半年,我的收获应该不算少,但却活得不怎么快乐。我开始练字,学开车,在subway找到了新工作,在大学里参加社团。我先是去了话剧社演员的面试,第一轮就被刷了下来(果然还是没有当演员的天分啊)。于是我又去面试翻译。现在我成了翻译组的一员,每个星期都要翻译十几页剧本。但原着本身并不怎么讨我喜欢,翻译起来也不怎么有动力,恹恹的,纯粹当作提高语言能力了。每周例会我也是不去的。理由很好找:家住得太远晚上回家不安全。不会有人对这个理由说不的。

还去了几次中澳青年联合会的meeting,本来感觉还可以,负责人挺不错的,也有白人。但后来碰到一个中国姑娘,听我英文说得不错,后来又知道我是local,便开始想方设法跟我各种套近乎,拍起马屁来也是毫不含糊:“你好有气质啊“,”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的女孩“,“你一看起来就是特别有气场的那种人”……诸如此类,烦不胜烦。我经不起她的狂轰滥炸,最后也终于是不去了。

日语课,中文课,还有其他的语言课上也认识了不少人,关系都还不错,比起去年来是热闹了很多,然而我还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复习,一个人穿过大学的林荫路。

老妈说生活要过得充实,酸甜苦辣都经历过一遍才不算亏。我同意她的说法,但无法做到。

朋友不少,活动也多,如果愿意的话,我也可以让自己像个陀螺一样旋转不休……然而我却只想和小V去Frankston看一场电影。

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人。有些人讨厌无聊,喜欢一大群人聚在一起,天天聚餐唱K也不觉得累;有些人偏好安静,觉得饭后和家人去公园走一走也一样开心。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不然这个世界就太无趣了。年轻的时候还是该去闯一闯的,我想现在我还没有资格过与世无争的生活。等到将老妈所说的酸甜苦辣都经历过一遍后,我希望那时的我最喜欢做的事,还是和小V去Frankston看一场电影。

儿时英雄梦

文/陈洪柳

我是出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农村娃,主要玩具是石子、树叶和泥巴。家在穷乡僻壤的山区,村庄是公社驻地,公社门口经常放露天电影。公社书记组织大队干部开会,结束后指定给群众放电影,每逢节日也要放电影,因此近水楼台,有机会感受浓厚的乡土文化氛围,自幼敬仰银幕英雄。

印象最深的是八一电影制片厂和长春电影制片厂,只要看到“军徽闪烁”就是八一电影制片厂的片子,可以断定是战斗片。只要看到“工农兵”就是长春电影制片厂的片子。八一电影制片厂的优秀影片有《狼牙山五壮士》《林海雪原》《地雷战》《地道战》《闪闪的红星》等。长春电影制片厂的优秀影片有《平原游击队》《董存瑞》《两个小八路》等。

物质匮乏的乡下,吃的是五谷杂粮,穿的是补丁衣裳,看电影是最美的精神食粮。一群小屁孩是放映员的跟屁虫,追着问哪天放电影、啥影片?一旦确定,兴奋不已,早早就搬了长木凳去占位子,并奔走相告,甚至告知附近村庄的亲朋好友。一传十,十传百,不等天黑就传遍十里八村,上千户社员都知道了。

日落之前,银幕四平八稳悬挂在两棵大树之间,放映机在八仙桌上,一个桌子角绑着一根竹竿,拉扯了电灯线、音箱线、电源线。

夜幕降临,乡亲们三五成群从四面八方汇聚到公社门口的空地上。人声鼎沸的露天影院,前面都是矮小的竹椅,中间一排排长木凳陆陆续续坐满了人,两旁和后面都站立着村民。嘈杂声中,有找座的家长,有聊天的熟人,还有嬉戏追打的顽童。噪音最大的当属那台小型发电机,在一旁的树蔸下嘟嘟轰鸣。里三层外三层的观众将放映机围了个水泄不通,有的搬石头垫脚,有的索性爬上树,还有的在银幕背面。为了消遣观影时光,一些家庭特意炒一碗花生米或黑豆,晚餐后剩余的装在口袋里,当零食磨牙齿。放映机前面的少儿,争先恐后打着手影,透过光束将模仿的动物的影子投影到银幕上,有狂吠的狗,有张嘴的鸭,还有展翅翱翔的鹰。

直到放映员关闭了电灯,现场立即鸦雀无声,大伙都明白,开始放映了!那个年代的电影,正片之前都要放新闻简报和宣传图片,放图片时,放映员还要配合宣传标语在扩音器前念出声来。战斗片是主流,观众爱看,目不转睛,情绪随着剧情波澜起伏。有人咬牙切齿骂反面人物,有人心急如焚替剧中人物担忧,还有人为战火中牺牲的英雄泪流满面。换片时电灯亮了,尿急的观众纷纷趁机去周围野地解手,匆匆忙忙,速战速决,以免耽误观影。放映完毕,放映员通过扩音器说:今晚放映到此结束,谢谢社员们观看。

小伙伴们是忠实的小影迷,从小就有保家卫国的戎装梦想,经常学着银幕上的知识玩打仗游戏,一方是八路军,另一方是小鬼子,没人愿意当小鬼子,只好出“剪子包袱锤”决定。树枝就是机关枪,土块就是手榴弹,山坡就是战场。

儿时的理想就是当兵,身穿军装,头戴军帽,肩挎钢枪,为祖国和人民站岗。我眼中的英雄,都是战斗英雄,抗战中抛头颅洒热血的民族英雄。尤其喜欢看娃娃兵电影,例如《小兵张嘎》《两个小八路》《闪闪的红星》等,虽然那时小小年纪,但懂得是非对错,懂得善恶美丑,懂得国仇家恨。

我不是明星粉丝,而是英雄粉丝。如今不知不觉年近半百,儿时英雄梦不减当年,国防科技的功臣,廉洁奉公的干部,救死扶伤的医生,防洪抢险的战士,舍己救人的群众……他们依然是我心中的英雄。

露天电影

文/宫佳

孩提时最盼望的娱乐项目就是看一场露天电影了。那时村里的文化生活匮乏,听说麦场上有露天电影放映,高兴得不亚于过年。

傍晚,人们草草吃完饭,就扛着板凳或是夹着马扎到空旷的麦场上占地儿。顽皮的小孩子会在地上画上圆圈,中间放块砖头,表示此地已有主了。

放映员会早早到场,支上粗粗的竹竿,扯上一块厚厚的白布当银幕,正反面的人都能看到电影。开演前,麦场人声鼎沸。小贩子挂着马灯,摇着拨浪鼓,长一声短一声地吆喝:“花生,芝麻糖,大前门,葵花子啰!”几个馋嘴的孩子手里攥着大人给的不多的零花钱,围着小贩子转,狠狠心买点可心的零食。

当银幕上出现闪烁不定的星点时,一束光柱“唰”地射到正面的银幕上,几个顽皮的孩子就着这光亮伸出手,张牙舞爪地做各种手势,或者是干脆脱掉衣服抡上一圈,银幕上就出现了不同形状的投影,孩子们兴奋地吹起了口哨,麦场上一阵骚动。等到出现片头时,麦场上就安静下来。大人孩子都挺直了腰身,全神贯注地看起了电影,生怕漏了一个情节。

那时候印象最深的几部国产影片是《苦菜花》《地道战》《刘三姐》《少林寺》等等。郑绪岚老师唱的《牧羊曲》火遍了整个中国,也唱响在小村庄的每一个角落,这都得益于露天电影在农村的一次又一次地放映。

小男孩子最爱看战争片,当看到打倒一个敌人时,他们就欢呼;当看到正面人物遭受折磨时,他们心里就难过。身心早就融入电影中,和故事里的人成为一体,感同身受。每看完一场,都会在一起议论电影里的精彩片段,崇拜影片里的英雄。那时悄悄地兴起木制手枪,几个孩子经常在一起模仿电影里的好人,坏人,厮杀一番,沉醉在战斗中,满足自己小小的虚荣心。

在我的印象中最为深刻的电影是《画皮》,那可真是一部恐怖片,特别是鬼掏心的情节,吓得手心出汗,心跳加速,可还是禁不住诱惑大胆地看下去。看完电影后,走在小路上,老是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慌忙用手电筒一扫,什么人也没有,吓得撒腿就跑。稍大一点,就明白:是心中的鬼作怪,自己吓唬自己。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这是母亲常挂在嘴边的话。

现在,露天电影已成为记忆中的风景,那个年代的经典影片随着岁月的流逝成为永恒。露天电影承载着儿时的欢乐,鲜活了寂寞山村的夜空。

《孔子》影评

文/巴豆

电影《孔子》的影评

杨昌泳

说实话,以前从没有看过这片影片。不是不知道有《孔子》这片影片,只是一看到孔子这个字眼就提不起兴趣来,因为在我心里孔子就是一个超级的文人,古代文人们都是文绉绉的,所以认定关于他的电影也肯定是文绉绉的,一点刺激的场面都没有。而我又是一个武侠迷,暴力迷,当然对这些文绉绉的东西有所排斥了。但今天上语文课看了之后才知道文人的世界也这么惊心动魄,心情也会随之潮起潮落。《孔子》不但超出了我的意料,而且打动我了,尽管片中有不少谬误和不足,但是我还是坚定地认为这是一部诚意之作,

姑且不说这部电影的好坏,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电影才叫好坏。光是它能牵动我的心情随之潮起潮落,随之高兴而高兴,悲伤而悲伤,难过而难过,我就认为它是部好电影。《孔子》这部电影运用了散文化叙事的风格,能更好的安排故事的情节,突出人物个性, 让人物个性分明,还具有一定的美感。电影讲述了公元前501年,孔子由中都宰迁升小司空 大司空 摄相事 ,在夹谷一事中威慑齐王,不久就隳三都,得罪鲁国三大家族,后被迫离开鲁国,开始了周游列国的艰难道路。他们逃向卫国,但卫国却没有重用他和他的思想主张,后又离开卫国,颠沛流离,十四年后才由其到鲁国抗齐的弟子冉子接回。尽管他有非凡的才能,却不被当时的统治者任用,最后只有立书著作,修订了《春秋》等书,直到死他也没有踏上政治一步,而他的弟子却在政治上先离他而去。这不能不说是他的悲哀,也不能不说是鲁国的悲哀。

首先,这部影片中的演员们都在认真的演,他们努力的向我们表现了先秦文人们所有的风度。演里面孔子的周润发没有一丝的随意,他每个细节都很小心,气定神闲,举止有度,特别是老年孔子,更是一个白发苍苍流离失所的仁厚长者形象。颜回的热血,单纯执着,像极了他的老师,孔子。电影中的孔子是一个乐观向上的人物,在几乎绝望的时候,他还能抱着琴弹个几天几夜。最后差点累倒,他并没有强悍的身躯,也不是传说中神的化身。他只是拥有一个强大的精神世界,并且为了一个理想不断前进的凡人而已,能够在困境中始终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东西这才是孔子的伟大之处,才是我们后世为之传颂的精华所在。影片中孔子及其弟子都是凡人形象,也会为吃喝而苦恼,也有七情六欲。

其次,这部影片也很好的挖掘了我们的历史资源。现在,编导们为了博得人们一笑,获得更高的票房,就出现了急功近利烂片子,而且不是一两个,而是很多。现在的电影取材中都有很多的幽默,搞笑的,对历史这座宝藏却没有多少挖掘。想想 我们的历史,几千年啊,而且还没有出现历史断层过。《孔子》,是在全盘西化的文化侵略下,对中国本土文化的一次回归,回归的不仅是《孔子》这一人物,这一渗透到每一个有华人的地方的精神家园主题本身,更是一种中国式的电影表现手法。字字珠玑的对白,大量留白的剧情,厚积而薄发的情感线索,虚实相生的拍摄手法,仙风道骨的国人气质,朴实无华的爱国情操,这才是中国电影应有的特征。

最后,我觉得,《孔子》能当做是我们自己的好莱坞。在看完《孔子》后,再想想外国电影,也能多多少少的感受到了中国艺术家的尊严,以及在维持尊严背后的巨大牺牲。

我有很多梦想

文/白画雪

有人说梦想拿出来说就没意义了,可我就要说,梦想都不敢想不敢说,会把人憋坏,很多人说等你实现了再说,那是你的想法,我可不是你,我从小就想当个发明家,到现在为止还是喜欢当个发明家,当然不只是发明家,还有作家,画家,电影导演,建筑设计师,广告设计师等。

我有很多想法,可是都实现不了,因为我穷,我很爱幻想,在梦里都能演出一部电影,我这种人想法多点子多,说我是金点子吧!呵呵,高攀不上,我只是想我喜欢做的事情而已,有一段时间在高尔夫工地看见很多挖土机在挖土,我就想能不能用高压电来供挖土机挖土,这样应该会比柴油可能是汽油便宜得多,因为是高尔夫嘛场地实在太大,挖土机用油大的惊人,看着一车车的土往外运,运土就要花掉很多钱,在土面前人真的渺小,可惜没人发明大型挖土机器,或者把土堆成一座山盖个城堡也挺美的,不说这个了,根本不切实际嘛。

我以前是不喜欢文学的,因为看不懂,现在呢对文学挺有好感,可是小说还是看不懂,国学名着,外国名着,畅销书也看不懂,网上说日本着名作家的小说挺不错,可是我看了还是看不下去,我想写小说还是在2015年1月在朋友那学做包子的时候,第一次写了1000字,当时还特意去超市买了笔记本和黑圆珠笔,写的还挺肉麻,过完年我来上海工作,这1000字草稿也顺便来到上海,刚来上海就看看电影电视剧什么的,下班后约我们公司财务姑娘逛街,好景不长,才做了20天财务就辞职了,我从此下班逛街也不去了,成了宅男,所以想起了那1000字草稿,又下载了手机写字软件,最后这1000字变成4000字还是删除了,因为太肉麻了没通过审核,之后写了1万字历险记,2块钱让人做了个封面,不久后才发现离题了,而看看自己的文章真是不堪入目,我就去看别人的小说,风格写法不同对不上号,我还是看不下去,我要写的是青春文学,其它的我看不懂也写不来,我幻想着我的小说出版后要给我的书里画上图,虽然页数会增加不少,但是看小说就像看电视剧,读者得知道主角长什么样,当时的场景是怎样,看到了图读者更容易进入小说主人公的世界,而电子书是无图的,只有纸书有图,这样虽然不地道,但更容易让人去买纸书,我是不买纸书的人,都是读电子书,我买了纸书也看不懂,我是个不懂文学的人,到现在快一年了还写不够10万字。

小说还没写好现在就想着拍电影,我已经构思了一部电影的剧情,拍一部没有人拍过的个性电影,好吧!我没有女主角,至少要两个女主角,我可以是导演兼男主角,还要一台录像机,这就够了,真要拍起来会复杂很多,如果拍好的话我相信美国好莱坞都会叫好,这是推测,毕竟我是一名外行。

说到广告设计师就得说一句名言了“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优我转。”广告雷同就不能让消费者记得住,广告需要创新的力量,比如饮料,一男一女在山里迷路了,身上有一瓶饮料,你一口我一口,喝完了还可以装水。再如一个男生用无人机载着一瓶饮料飞到四楼女生宿舍给女生挺浪漫的。当时第一部3D电影是阿凡达,票房很高,之后就进入3D时代了,我喜欢看科幻电影,青春爱情电影呢,我还没看到我喜欢的高度,我的看法可能很特别,很多特色电影它是可以有的,可是现在还没有,是没被开发呢,还是没被发现,这段应该是说广告创意的多说了点电影,原因是我的导演梦很强烈。

当人们都太平凡了,人们就开始奢望不平凡。

相识间的记忆

文/穆强

人生之路,不会有永恒的平坦,只有内心世界达到乐观向上的境界,才能铺就辉煌之路,这是许多年前我与已故电影艺术家谢添相识时得到的感受。

最早是从电影《洪湖赤卫队》中认识谢添的,他扮演的“地下党”张副官就义时,多少观众都为这条“汉子”感动着。后来又知道先生30年代就参加了天津鹦鹉剧社,演出田汉、曹禺等人的剧作。在上海时拍摄了《夜会》《清明时节》《生死同心》等影片,在四川演过《小人物狂想曲》《卢沟桥》《太平天国》等话剧和影片《追》,成为三四十年代很有名气的影、剧演员。

“文革”期间,我拜识谢公的那段因缘,以至于影响我后来从事了十余年话剧表演事业。那时先生在北京电影制片厂老平房宿舍住,一大家子人却只有50平方米的面积,还被隔成三间,十几平方米的过道常被当成舞台,不时有人来“表演”。一见面,先生依然是银幕上清瘦的脸颊,还保持着那种艺术家对生活热情、敏锐而又冷静的目光。当时先生也受到冲击,幽默的笑声中,看得出这位精神不倒的人豁达的内心世界充溢着艺术的永恒快乐。这种快乐至今仍感染着我,成为心中抹不掉的记忆。

谢公既严肃也幽默,对艺术至深至精,谦逊平易而从不谈及自己的显赫经历。那个时期几乎每星期我都去先生那儿,既兴奋又惴惴不安,只恐“作业”完成不好被责。但求教时,见他像朋友有问必答,于是兴趣愈加浓厚,进而对“文学是朗诵的基础,然后再从生活中提炼,充实艺术修养”也就理解深了。先生还说表情、节奏、语言、声音是朗诵的装饰,从散文、小说、诗歌的选材上抓表达和形象思维乃其根本。

一次我朗诵诗“西山的太阳照晚霞……”先生问:“你看到晚霞了吗?”我摇摇头。“你还没见晚霞,怎么让别人去看那个晚霞呀?”他幽默的话语近乎捧腹。“一定要心中有物,待想象力勃发眼睛才会有物感。”说着亲自示范,凝神聚目。我联想起先生在电影《林家铺子》中饰演30年代江南小镇上压迫被压迫、剥削被剥削的小商人林老板的那双焦虑忧闷的眼睛,不同的凝神聚目,却也真挚动人。

回想起来,先生的演技是从深邃的思考和对生活的深刻感悟中,经历了艺术升华的。作家冯骥才在评价回味谢添时说:“他是那个时代电影人的杰出代表。他把一生给了自己的事业,给了电影。”

先生离去这些年,我感怀教诲,记忆犹新,情思缠绵,心意拳拳,拙笔以此为祭。

看露天电影的日子

文/潘姝苗

那时,父亲是军人,周末是部队放电影的日子。不知那天的晚饭是如何草草下肚,大家扶老携幼,扛着板凳,奔向放映电影的地方。张家的小丫头生得伶俐,李大爷的胖孙子还穿开裆裤,钱三家的小妹穿着新棉绸布做的蓝底白花裙,惹得一群姐妹围着看、谈论着。银幕里有戏,戏外的百姓何尝不想过上光鲜的日子。

当时我只有6岁,根本看不懂影片的情节,只是至今难忘放映电影前的一幕:洁白的幕布上闪着星星的黑点,两旁的音箱传出炸响。这时候原本热闹的人群霎时鸦雀无声,大家正襟危坐,仿佛在等待一件盛事。当年露天电影放映的不外乎军事影片,影片内容早已不记得了,但部队列队入场时的情景仍历历在目。绿军装、解放鞋、宽大锃亮的军腰带,好不威风。官兵们手拿一样的板凳,齐刷刷走向银幕前排,一声令下,“咔嚓”的板凳落地声整齐划一。电影未开映,战士们就成了群众眼里最好看的景致。

我是坐不了多大一会儿的,最惬意的莫过于在大人观看正酣时,溜到一旁的草地上,同一群小伙伴捉蚂蚱、扑萤火虫。偶尔遇上父母开恩,给一枚硬币,到渴望已久的冰棒箱前买来一支粉红色的冰棍儿,怎么也享用不尽似的。

有时赶上天公不作美,就会出现看到中途暴雨骤下的场景。看电影那场地是片开阔地,没遮没挡,有带着小孩的,把孩子搂紧了躲在放映的平台上,眼睛已经被雨水淋得睁不开,却还不愿错过银幕上的一举一动。等风停雨住,看电影的群众所剩无几,只有战士们仍整齐地坐在那里。而今想来,战士们纹丝不动的背影已化为坚韧的意象,每当遇到困苦时,便来坚定我脆弱的心志。

1986年跟随父亲转业到地方,第一次在工厂的俱乐部里观看室内电影。橙黄色的坐椅替代了小板凳,楼上楼下,足有上千个座位。父亲带着我检票入场,我紧紧抓住他的手,生怕被拥挤的人群冲散。人们说着笑着,嗑着瓜子,嚼着话梅……借着银幕的光亮,我偶尔会看一眼身边或喜或悲的脸庞。那时,进电影院看电影对我来说还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只有每年的“六一”,学校才会组织师生集体观看电影,《闪闪的红星》《霹雳贝贝》《葫芦兄弟》让我过目难忘。走出电影院,遭遇刺眼的阳光,回味刚才的电影,竟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回来一样。

再后来,我常常背着父母,同朋友们偷偷溜进电影院,伴着《少林寺》《新龙门客栈》《东邪西毒》等电影成长。当时电视里没有电影频道,看一部电影的感受简直可以用如饥似渴来形容。

参加工作以后,文化资源日益丰富,可以足不出户在家看电影了。不仅电视上有电影频道、海外剧场,而且电脑也提供了视频和专门的电影软件。一天,做着家务的妈妈情不自禁哼起《妹妹找哥泪花流》的曲子,爸爸感慨地说:“我们那个年代,印象最深的电影就是陈冲演的《小花》了。”我觉得难得父母有这样的情趣,就在电脑上下载了视频《小花》。二老观看着曾经打动过他们的影片,脸上透着其乐融融的满足,仿佛重新回到过往的青春岁月。

儿子生长在风和日丽的21世纪,平日他得空就粘在动画片里,陪伴他的不论是《喜羊羊和灰太狼》《史迪仔》还是我们熟识的《猫和老鼠》《白雪公主》,无不让他喜形于色,爆笑连连。

抚今追昔,从硕大的露天电影到方寸之间的荧屏,我不禁感叹起生活的巨变。光阴荏苒,光影流转。

芳华年代的电影

文/王玲巧

电影《芳华》热播时,好友邀约去看,我欣然应允。

多久没进电影院了?我已记不起。早年看电影的片段,却在脑海里一幕幕上映。

镜头一:县城电影院大门前贴着一张《奇袭白虎团》电影的海报。售票窗口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在入口处的栏杆内,少年的我手中紧捏着两张电影票,紧跟在弟弟妹妹身后。快到入口,一位邻居家弟弟拉住我大弟的手央求道:“把我也带上吧?”我和弟弟妹妹四人异口同声道:“能行,进吧。”仗义和自豪之气在我们的脸上流露出来。邻居家弟弟机敏地跟在小妹身后,到了门口,检票的叔叔还是拦住了我们,因为两张票只能进四个小孩。邻居家弟弟“倏”地往后一退,钻出了栏杆。多年后,他已是某企业的技术能手,可无论在哪碰见,心里总觉得当时亏欠了他一场电影。

镜头二:上了高中,样板戏陆续上映,学校组织学生看电影的机会多了。每当列队走进电影院,在光线幽暗的过道里,猫着腰找寻座号时,心里格外的激动,不光有先睹为快的欢快,更有享受半价“学生票”的优越感。好多脍炙人口的电影插曲,是在电影院里记下了歌词,至今没忘。那时,还流传着用电影名串起的抒情文:“我是一个《卖花姑娘》,出生在《鲜花盛开的村庄》,在《摘苹果的时候》……”那饶有风趣的句子,背得比课文还熟,这成为那一代人的文化记忆。

镜头三:某日夏夜,繁星满天。永坪赵湾村的露天电影散场了,一帮知青疾步往回赶,有位知青不小心脚下踩空,与紧挨在她身后的几个知青同时滚落,好在坡坎不高,等爬起来已是满身泥土,幸好有夜色遮掩,脸上虽挂着羞赧,却看不见彼此的狼狈,一路拍打着继续赶路。这一年,我刚到永坪公社插队当知青。只要公社周边的村庄有电影,晚饭后的乡村小路上,全是年轻人赶场看电影的身影,全然忘记了白天干活的所有疲累。有时爬山,有时蹚河,不嫌天黑,不怕路远,为的是看《冰山上的来客》《五朵金花》《刘三姐》等电影。

碾麦场就是电影院,放映机安放在碾麦场中央,发电机在附近轰轰作响。男女老少搬着小板凳,垒着砖块,早早占好了位置。换片间隙,千瓦灯泡一亮,无数手臂伸进那一束投影光前,在幕布上,若有小兔、小狗活蹦乱跳的剪影,口哨声代替了喝彩声。

镜头四:我刚被招工上班,就有去天水市学习的好机会,这令工友姐妹们欢呼雀跃。学习技术是严格艰苦的,最高兴的莫过于周末在电影院里看电影。

每月有了23元的经济来源,就有了享受精神食粮的条件,宁可省吃俭用,也要留下宽裕的电影票钱。红旗影院、解放影院和南湖影院是女伴们频频光顾的乐园,坐进气派的大影院,心里别提有多惬意!

镜头五:成家后,有了小宝宝,看电影又成为可望而不可及的事,“妇幼场”应时而起,但此起彼伏的孩童哭闹声会使观看质量大打折扣。我的公公婆婆是极开明的,女儿先由爷爷奶奶带上看“妇幼场”,我们就能安静地看晚场电影。

看电影,是我们那一代人的童年、少年和青年时期主要的娱乐活动,它在个人精神生活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看电影带给我们许多的欢乐。

再后来,电视机普及,电影逐渐萧条,昔日的影院已成记忆。

娑婆世界的真相

文/于永杰

天气太热了,我的同事静静可能中暑了。不过这么热的天,也没阻挡我一大早去看第一天在国内公映的《小偷家族》。

这并不是说我是导演是枝裕和的“粉丝”,我只是觉得这个导演“有意思”。每次看完他的电影,我都无法精确地找到属于他的评价位置。也就是说,很难用一个喜欢或者不喜欢来评价。温情细腻、抚慰人心。在众生追求颠倒梦想,而情感日渐荒芜的时代,是枝裕和的电影,无疑有沁人心脾之效。

但沉湎在温情脉脉之中,是不是太“絮叨”了?甚至怎么说呢,有那么一点点“圣母”。我在看《海街日记》的时候,不断有这样的疑问。大姐幸和两个妹妹,对于幼年时抛弃她们的父母、父亲出轨后所生的女儿,都选择了原谅和接纳。尤其是大姐幸,对妹妹们倾注了全部心血,甚至大龄不婚,放弃了和男朋友井上医生出国的机会。

这样的姐姐生活中会有吗?也许吧。但我深深怀疑,当妹妹成为她生活的中心时,她将如何接受她们离巢而去。电影很巧妙地在这一切发生之前,以柔和的光影结束了。是枝裕和非常善于选择如何结束故事。

心存怀疑的同时,唯美的古典气息、熨帖的观影体验,能让不是“粉丝”的人,依然惦念他的电影,导演确实敏锐地捕捉到了现代人的情感软肋。

但看完《小偷家族》后,我发现在貌似一如既往的家庭、情感题材之下,是枝裕和有了某种超越性的反叛。如同酒心巧克力,有酒味便不同。

艺术通常要追求陌生感,但是枝裕和电影似乎在追求熟识感。题材上,围绕家庭亲情,反映的也往往是日本社会的老问题,啃老、底层贫困、虐待儿童等。最重要的,是他特别喜欢用老演员,树木希林在他多部电影中扮演老母亲、奶奶、外婆这些角色。《小偷家族》里她再次出演被啃老的老母亲。顺便说一句,她表现市井老妇时,慈祥中的那点狡黠简直太妙了。此外,扮演“父亲”柴田治的中川雅也,此前在《如父如子》中也是一个落拓的父亲。

这些熟悉的脸庞,使得你在看是枝裕和的电影时,老会觉得这是同一拨人的故事。所以很多人觉得《如父如子》和《小偷家族》很像,但为什么是后者获得了金棕榈奖呢?

首先两部作品同中有异、异中有同。除了题材上的相似外,两部电影都在主线故事之外埋了一个副线。《如父如子》主线是两个家庭面对儿子出生时抱错的故事。而在面对亲生儿子和养子时,父亲野野宫良多逐渐认识到自己身为儿子和父亲都有问题,但这条副线,是剧中人物不断回归亲情、向伦理靠拢的过程。

而《小偷家族》中,主线自然是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家庭走向破碎的过程。我看了不少相关影评,但几乎没人注意到过小男孩柴田祥太成长史这条线。在故事一开始,祥太一直靠偷窃贴补家用,在超市里他和“父亲”柴田治熟练配合,“妹妹”出现后,很快把这一套教会给她。

但孩子总会长成自己的。一家人海边游玩时,祥太告诉“父亲”,自己已经出现生理反应。肉体的健全,必然会带来心灵的成长。杂货店老板发现他和妹妹在盗窃,却原谅了他,并教给他“不要再干这种事了”,也许正是这句话点燃了他的羞耻心。或许后来的一切改变,都是源于这句触及灵性的话。

当“父亲”再次让他配合砸车窗偷包时,祥太拒绝了。最后当妹妹和他一起去超市偷窃时,他选择了故意暴露。这个充满温情的“小偷家族”,就这样在阳光下消散。故事的最后,在上车前的一刻,祥太吐露了真相。柴田治一路追赶,却再也追不上了。觉醒的灵性总有一天要去往自己的方向,追不上的。

当然,也要看到温情背后千疮百孔的一面。奶奶定期到孙女亚纪的亲生父母那里拿生活费,却从来没有告诉过她。柴田和妻子信代相依为命,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是为了钱才在一起的。他们给了拾来的“儿子”“女儿”比原生父母更多的爱,但他们从来没有被叫过一声爸爸、妈妈。和温情相比,这些可以说都是“背叛”。

当警察盘问信代“孩子都怎么叫你”,导演使用了一个精彩的长镜头拷问信代,付出的爱究竟值不值得?而这部电影的意义之处就在于此,带你看清温情之下的种种不堪,而在直面千疮百孔之后,却依然让你相信人性的温暖。

信代最终还是把祥太亲生父母的信息告诉了他。从事风俗业的亚纪,和一个客人产生了真爱。而一手“背叛”了这个家庭的祥太,身上仍保留了这个家给他的印记,喜欢钓鱼,喜欢吃泡面就可乐饼。最后,当汽车后面柴田治追逐的身影越来越远时,一直拒绝叫他父亲的祥太轻轻喊了一声“爸爸”。

张爱玲说世界上所有的感情都是千疮百孔的,或许千疮百孔是真的,但脉脉温情也是真的。这就是娑婆世界的真相吧。无论再多的不堪,都不会消解温暖人性的意义,因为它就在那里。

最后,如有剧透,敬请见谅。其实,情节往往不是最重要的。

露天电影院

文/李丁卓

窗外,一只蟋蟀在夜间的寒气里吟唱不止,把初秋渲染得情景毕现。它叫得真好听,叫一阵就跳开去,一跳就从楼下的草丛里跳到了我的床下,又在漠漠的月色里跳出去,跳过高墙,跳过岁月,跳在一场露天电影旁,看人们仰着脸,跟着银幕里的人物喜怒哀乐。

低矮的乡间旧屋,宽阔的土街道,等暮色降临,远远地看见大街上拉起了白色的银幕,几乎和微明的天空融为一体。欢快的小孩跑来跑去,我也就欣喜起来,不知那块白色银幕上今晚又要演出怎样精彩的人生了。我曾梦想着去做一名演员,把灵魂放在不同经历的人生里,用这一世的躯壳去过那几百年,甚至是上千年的生活。我无法突破的围墙,我不能攀登的星空,我可望不可即的恋人,都可以在电影里以各种方式得到满足,那是一个远比现实更精彩的世界。

看见白色银幕升起,那惊喜的情绪就像一颗快乐的原子弹在心里炸开。我飞跑回去,进门就喊:“今儿黑夜儿有电影儿!”妹妹也惊跳起来,我们必需在院子里跑好几个来回,才能摁住那颗要被快乐炸出来的心脏。娘也早听说了,所以也一脸喜悦,抓紧时间做饭。听说了这喜讯的孩子们就在大街上一路跑一路喊:“今儿黑夜儿有电影儿,今儿黑夜儿有电影儿。”跑到要好的同学家里,又和他一块儿跑出来跑向下一个同学家里。在那鸡鸣狗吠,牛马驾车的年代里,一场电影就是一场盛大的节日。

只要天一擦黑,人们就按捺不住,早早地去占地方。老人会搬一把圈椅,坐着稳当舒适;爹娘喜欢扛一条板凳,挤坐四五个人是没有问题的,碰上谁没有带凳子去,就招呼他,“来来来,坐这吧坐这吧,挤挤。”那人于是就挤坐下,给爹递过纸烟来,一起看电影吸烟;而我们就带个小板凳,或者围成一团,可以坐在最前面。大人们是不愿意坐得太靠前的,需使劲仰着脖子看,又距离大喇叭近,反而听不清。我们却喜欢钻进电影里的感觉,不靠近点儿不过瘾;也有很多人不带板凳,脱一只鞋子下来,垫在屁股底下,或者干脆扯一把柴草坐下。如果电影旁恰好有一个麦秸垛,那我们就掏一个窝躺在里面看,如果是冬天,这个地方就是“兵家必争之宝地”。但也会有一个坏处:因为避风暖和太舒服的缘故,我们常常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等到一觉醒来,电影已经散场,小伙伴们也都回家,只留下一条空空的街道,只好自己睡眼惺忪地往回走。

最早看电影是在大队(村委会)的院子里。入秋之后,庄稼都已长成,无需再一遍一遍地锄草,又不到收割时候,恰是农家人难得的悠闲时光。高音喇叭里就喊起来:“全体村民注意啦,全体村民注意啦,今儿黑夜儿大队里有电影,今儿黑夜儿大队里有电影!”其实是开全体村民大会,讲讲政策,批斗批斗抓住的小偷和流氓,总之是要哇啦哇啦讲一大通之后才开演。

电影太受人欢迎了,后来只要有事就演电影,谁家娶媳妇过喜事或者老了人过白事,都会有亲朋送电影。老去的人寿龄高,闺女多,那电影就多。大闺女送一场,二闺女也送一场,三闺女呢,自然也得送一场。在开演的时候,那个放电影的人就会喊:“喂!喂!喂!今儿黑夜儿电影是《黑匣喋血记》《英雄儿女》,是朱庄他大闺女拴马送哩,朱庄拴马送哩。”这拴马就是大闺女女婿。

放电影的人叫建设,兄弟俩,是当时我们最欢迎喜欢的人。他俩长相极为相似,都穿一身绿军装,戴顶旧军帽,国字脸,容貌俊朗有神气,长得好看,长得很“电影”,就算白天偶尔在街道上看到了,也感觉那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人物。他报完了电影名,就熄灯、开机,一道银光射向屏幕,激昂的音乐也跟着响起。

他有一辆带棚的放映车,像一顶长轿子,停驻在距离银幕百米的地方,把棚子升起,架起电影机子,拉好电线,他坐在棚车里工作。最荣幸的就是能钻进他的放映车里,次幸运点就是站在“轿子”外守着电影机子。一高一低两个“圆盘”,胶片一圈一圈地转过去,人物啊,马匹啊,山水啊,都在胶片上印得分明。电影机子嘚嘚嘚匀速地响着,在两个胶片中间电影机子上有个小屏,大银幕上的一切在这里都是反的,却也清晰地纤毫毕现。

然而,我最盼的还是“烧片”,演着演着,因为胶片老化的缘故,又因为放映的时间长了,温度升高,胶片就烧掉了。人们正聚精会神地看,银幕中间现出斑点,随之扩大、发黄,从中间向四周卷起来,声音也变粗、变型。灯光亮起,吧嗒一声,机器关掉,刚才的情景都不复存在。因为惯性,两个“圆盘”还在快速地转动,建设的手法熟稔,停机、卸盘,把烧坏的胶片剪下来,重新接好,再把胶片三绕两绕绕在机器里,熄灯、开机,一切又都继续上演。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而我们最关注的,就是他剪下来扔到地上的片子,都一起上前哄抢,如获至宝。对着灯光照,或者第二天对着日光照,那电影中的一幕就如此生动逼真地在眼前了。胶片上的影像近在眼前,而里面的故事却是遥远不可触及的另一个世界。

等到我们稍大一点,上了初中,关注的焦点就离开了电影机子,而在于呼朋引伴地一起到电影的银幕下,在明灭的灯光里去看女同学。特意地,或者无意地,在一片人脸中,光线闪过的地方,惊鸿一瞥,自己所期待的那个娇美的容颜凸现在眼中,心里就像夏日流过了一股清泉。白天在教室里的时候,男女生一贯不说话,那是学校的传统,倘若看见谁和女生说话,我们就一起嘲笑他,追着他俩把他们的名字喊在一起,他们就“羞愧难当”。而在看电影的欢快情景里,灯影绰绰中,就增加了勇气。三两个男生结伴,看见了三两个女生,每一张脸都那么明媚,彼此看见了,就嘻嘻地笑。

一部电影,九十多分钟,一生的恩怨情仇,一世的生离死别,都在一晚上变成了过眼的幻影,空留唏嘘与嗟叹。人生不过百年,每个人却注定了一个角色,一种选择,一种人生,远比不上电影丰富。我们是否应该让它更精彩?时隔三十年,在老家街头邂逅的时候,你是否有勇气微笑着对她说一句“好久不见”呢?

儿时的老电影

文/龙腾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电影,我们六十年代生人,所谓的老电影泛指七十年代看过的电影吧。

儿时的电影都是露场的,一年有个四五场的光景。电影队进村后,先知的孩子们就满村大街小港呼喊:“今晚看电影啦,今晚看电影啦!”,那个雀兴不亚于过年。于是,家家户户就忙做晚饭,初星未露就见小孩们扛着自家板凳涌向学校操场了,去早的都想在放映机桌旁争个位,抢占有利地形。迟的就一圈一圈的向外围。放映前,公社革委会的领导要开个短会,发言完了放映员就宣布当晚放映的片名,此刻听得整个场地人群如闷雷般轰的一声,表示即将放影。

我最初看的电影是《打击侵略者》,解放军千军万马的行军气势与进攻时振动的炮声至今记忆犹新,后来看过的《英雄儿女》《车轮滚滚》也是过目不忘,这都与我们这些顽童爱看战争片的缘故吧,时每一次县里的电影队进场,我们最先问的一句话是“打仗的吗?”,如果中间有个气嘟嘟的家伙扯着嗓子高声大气的囔,“今晚放黑摸摸的战斗”,我们就知道这是故事片了。

在乡间的孩子,看过了电影就学电影,总是看的少学的多。放学或假期上坡砍柴、放牛大伙儿就拢在一堆有模有样地背着电影台词,看谁记得多学得像。这还不算,最尽兴是学电影角色分帮派,扮敌人与解放军,用纸折的手枪、木杆儿自修的“三八枪”“红缨”杆,满村寨地打“港战”,这可算是小战斗了,大的“战争”扩大到一个生产队与一个生产队,或是上村与下寨娃儿的“派仗”,这个对阵随季节更迭武器不断更新与升级。春天花开时节,家乡的棕树也串串地挂着金黄的综果,这果儿绝对是港战的首先武器,娃儿们爬上树掰一枝下来,衣袋就鼓鼓地扎满了“枪弹”,这种弹儿掷向对方砸哪都只是灼痛,不伤人。到入夏水涨,竹正发青时却又是“水仗”与“木姜子仗”了。文革年代娃儿们在学校学不得几颗字,但制造“战争武器”却是肖尖了脑袋,先说“木姜子”枪吧,这种枪儿,一横一竖,竖的是弹夹,可把青果姜子儿装满,横是枪杆,用根竹筷做活塞,一拉一推就能“叭”的一声射出一个颗姜子儿,有声有势,可连发,是娃儿们最喜用的“冲锋枪”。每每起战,一方带头的娃子总爱撑着腰大挥手势学《地道战》的高传宝下达命令“各小组注意,你们各自为战,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许放空枪”,港战就开始上演。

乡里山上满长一种野生竹叫雷公竹,拇指搬大,是制“水枪”的好料儿,有的娃子甚至到更远的他乡砍来慈竹,用超长的竹节制“水炮”,如双方在溪两边对阵,“水枪”遇到“水炮”只能退守三尺,但“战争年代”不缺“英雄”,战激了,弱方总有一两个蛮着劲儿把“竹枪”吸了一筒水提着裤档边冲锋边学《英雄儿女》的王诚高呼:“我是王诚,我是王诚,向我开炮!”冒着“枪林弹雨”向溪对边一个劲儿傻冲,对阵下来,“水炮”的射程与威力总是让弱势的一方淋个湿透。

红色年代,一看三遍的《上甘领》《地雷战》《柳堡的故事》《三进山城》等黑白老电影,让我们孩子心目中只有了“好人与坏人”的正反标杆。于是乎,分派对战的时候,带头的娃子就按谁像电影里的谁来分配角色。但孩子们人人都想演好角色,最好当解放军,有时吵吵嚷嚷分不下来,战争就无法开打。没法了,带头的娃儿就说,没电影演了,大家就学连环画里的邱少云吧。然后到村后坡麦地边、浅草坡上,叫大伙儿学着野战军编个草帽戴上,在草丛里埋伏等待敌人放“燃烧弹”。埋伏待定,娃子王从山下点火,紧跟伏进草丛,看看谁是真正的邱少云。你还别说,顷会儿着了火苗的娃子真是个个不动,坳黑的脸蛋被两边火苗烤得通红,两眼熏得真冒眼泪,呛了也憋着不咳,个个都是屎螃牛支桌子——硬撑。直到有个娃儿倏然高呼,“麦子着火了,火烧麦地啦!”,大伙才从埋伏的阵地里跳跃起来,直冲麦地救火,火是熄了,娃子们被熏黑的脸蛋上或多或少糊了一些眉毛,但那绝对不是演邱少云的结果,全是救了麦地的伤痕。

儿时的电影过去了,在乡间看得最多也只能看得到的那些黑白片老战争片,现在留与我们的只是回忆不尽的美好记忆。坦诚地说,《红日》《柳堡的故事》等黑白片拍时我们还没出生,但这些露场电影、百唱不衰的老歌,父辈们看过,唱过,激动过,至我们一代,仍在唱着它,其立场鲜明的英雄形象,悠美的歌声,美好的爱情故事,对我们这一代的影响却是至深的,那是我们一代人的电影文化,其红色的电影与红色歌曲,是我们人生成长的启蒙老师,更是我们这一代人的信仰。

记忆中的露天电影

文/乔侨

露天电影是我儿时最美好的记忆。

在20世纪八十年代以前,露天电影曾是最高级的农村生活文化大餐。在那个精神文明相对匮乏的年代,露天电影几乎伴随了我的整个童年,给我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至今仍记忆犹新。

小时候,只要看到放电影的叔叔骑着自行车奔向大队部,小伙伴们就会跟在自行车后面欢呼:“今晚有电影看喽……”今晚有电影看了,在一片欢叫声中,消息迅速传遍整个村庄的角角落落,就连周边的村庄都知道了。一传十,十传百……十里八村一下子沸腾起来了。家家户户,男女老少,奔走相告。孩子们第一时间冲回家,到堂屋吊篮里找个烧饼,再到墙角腌菜坛里掏几块萝卜干,约上几个小伙伴浩浩荡荡奔向大队部,为的是抢占看电影的有利地势。

雪白的电影布挂在两根高高的竹竿上,离两三里地都能看得见。农村还没通电,都是点油灯照明。放电影必备的电力是放映员自带的小型发电机。每次放影前调试灯光,准有几个顽皮的孩子站在凳子上蹦跳着挥舞着小手,有的做出小鸡状,有的学着小狗的模样……搞笑奇怪的样子投射到幕布上,逗得人们哄堂大笑。

放映过程中偶尔也会出现一些有趣的花絮。破旧的发电机时不时弄出点故障,突然断电更是常有的事,这时人们会大声喝倒彩,急得放映员团团转。有些胆大的小青年混水摸鱼,在黑暗中趁机偷摸喜欢姑娘的手,被姑娘娇声怒骂。

放映前,村长通常会站在放映机前,拿着麦克风,清清嗓子,大声讲话:“广大的社员同志们,请安静!县电影放映队今晚给大家放映国产彩色战斗故事片《渡江侦察记》《小兵张嘎》。请大家自觉找好位子坐好,不要大声喧哗。另外,大家要注意,不要踩地下的黑线,以防触电!”有时,村长也会利用人员集中的时间讲一些防火、防盗、防阶级敌人破坏捣乱或者农业生产方面的问题。

村长讲话时,调皮的小孩们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直到灯光再次暗下来,一道强光射到银幕上,雄壮有力的《解放军进行曲》响起,银幕上八一军徽光芒四射,像有人指挥一样,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露天电影,奇妙无穷,给我的童年带来了无数欢乐与惊喜!那时放映最多的是《大渡河》《地道战》《铁道游击队》《地雷战》《两个小八路》《小花》《洪湖赤卫队》《庐山恋》……有的电影我看了四五遍了,只要听说附近有村子放电影,哪怕赶上十几里路也要跑去凑热闹。在《少林寺》《霍元甲》等武打电影上映后,中国武术风靡全国,不论是儿童还是青少年,村里三四十岁的叔叔也喜欢在闲暇时踢踢腿、扎个马步,有些会打上几拳的师傅还设点收徒呢,露天电影在无形中起到了科普作用。

那时看露天电影既不花钱又快乐有趣,孩子们在电影中学到了好多书本上没有的东西。看电影时,总感觉时间过得飞快。两三个小时的电影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当银幕上推出“再见”两个字时,人们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小孩子们意犹未尽,围着放映员打听第二天去哪个村,他们已经盘算好了时间和路线。

“电影到此结束,请社员同志们依次退场,注意安全,不要拥挤。”放映结束时,村长提醒着村民们注意安全。人们还未从故事中走出来,有的点燃火把,揿亮手电筒,从田埂间、小路上向四面八方散去。有的扶老携幼,有的扛着板凳往家里赶。黑暗中,远远近近的狗开始跟着狂吠起来,似在责怪夜归的村民搅醒了它们的梦。

随着时代的进步,科技的发达,如今电视、网络等传媒工具的普及,露天电影早已退出了历史舞台。在精神食粮匮乏的年代,露天电影给人们带来了极大的精神享受,同时也提供了交流、聚会的平台,留下了无法抹去的记忆……

追剧的少年

文/张秋琴

电影承载着我们这一代人青葱岁月中的美好记忆。记得上世纪70年代末我还在读中学时,年轻的语文老师是一位电影爱好者,她常常在课上向我们推荐好电影。那些经典影片《牧马人》《甜蜜的事业》《天云山传奇》《城南旧事》……一个个精彩情节,一段段人物对白,在老师绘声绘色的介绍下,让我们心驰神往。为了看电影,我们匆匆完成手头的作业,背着书包走进早已向往的音画世界。

镇江城里的几家电影院,无处不留下少年的我们追剧的足迹。电影院门口站着严肃的检票员,手里拿着一把专用剪刀,咔嚓一声剪过票,观众就可以进去了。进了电影院,掀开厚厚的门帘,里面一片漆黑。带着“执勤”字样红袖章的工作人员握着手电筒忙碌不停,他们压低嗓音,时不时领着找不到位置的观众,熟练地穿梭于一排排座位之间。那时候没有电话没有网络,年轻人找对象最简单也最常用的方法就是:介绍人各给青年男女一张电影票,让他们自己对号入座找到另一半。看电影让一对又一对青年男女由此走入了婚姻的殿堂。

我记得那时候每家电影院门口的墙上都画着一个一米高的标尺,低于一米的儿童可以免票入场,超过一米必须购票进场。

我家隔壁住着一位老师,我喊她翟姐。有一次,她费尽周折托学生家长弄来了船院大礼堂的电影票,约我一同观看《甲午风云》。听说有电影看,我兴奋得像中了大奖,天还没黑就早早守在大礼堂门口了。寒风中站着许多等着买二手票的人,他们看到我们手里捏着票,不断地问:有没有多余的票?就在刚要进电影院时,我遇到了表叔。他裹着一件鼓鼓囊囊的军大衣,眼神却是慌慌张张的。后来才知道,他家半大的儿子,闹着也要来看电影,一票难求难倒了孩子的父亲。磨蹭很久后,这位父亲穿上军大衣把孩子裹在里面企图蒙混过关。他很不自然地用一只手捂在胸前,那只手的位置恰好是孩子的头。俗话说:做贼心虚。孩子大气不敢喘,两条腿全凭感觉跟着大人小心地进进退退。乘检票口工作人员低头检票的一刹那,父亲拖着孩子成功闯入了第一道门。进了门,父子两个慌不择路往里钻,生怕工作人员把他们揪出去。听说之前,他们已经被揪出去过一次了。座无虚席的电影院内,父子两个只有一张票一个位置,另一个人不得不坐在中间过道的台阶上。偶尔有人从他们面前来来回回经过,他们只好缩起身体。一旦看到工作人员,又如惊弓之鸟眼里露出惊慌的眼神。那对父子大冬天坐在冰冷的水泥台阶上,居然断断续续看完了电影。

在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里,我们几个追星族通过帮助家里卖废品以及省下所有的零花钱,努力地实现着自己课余时间到电影院追剧的小小愿望。上世纪80年代初著名导演谢晋、谢铁骊的10多部获奖影片《小花》《芙蓉镇》《庐山恋》《阿诗玛》《甜蜜的事业》等,都在我们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这些获得大众电影百花奖和金鸡奖的经典影片都是由观众投票产生的,当然也有我们认真的一票。

现在网络上流行这样一句话:幸运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谁也没有想到少不更事时不经意间追过的一部部电影,一直滋润着我们后来的人生,让我们的人生变得饱满厚重。更值得欣慰的是,几十年过去了,《绒花》《妹妹找哥泪花流》《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这些经典的影片插曲一直在传唱。

露天电影

文/荷塘青青

月,幽怨的悬挂在空,柠檬黄涩涩的倾泻,穿过紫色的窗幔,落入我的房间。我泡制一壶绿茶,凝视着沸水中的茶叶,缓缓的沉入杯底,一青一白,满颊生香。茶色晕染着整个黑夜的凉。夜深沉,寂静的听得见窗外桦树抽枝的声音,一个个芽苞,翠绿扑怀。一抹苍绿,鸣啭的挂在记忆的枝头上。于是,想起了一些风里的往事,想起了露天下的电影。

露天电影,多么富有诗意的字眼,现在的90后和20后或许根本无法了解,在那个精神文明匮乏的年代,露天电影,曾经带给了我们多少美好的回忆。在稻草堆起的晒谷场,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两根竹竿子搭建,一块白色的幕布。星星照路,夏虫伴奏,温馨而浪漫。

据说我小时侯,晚上特别爱哭闹,但是,只要抱到电影荧幕下,我立马会安静下来,睁着两只乌黑的眼睛骨溜溜的随黑白幕布流转。父亲和他的铁三角——明叔和喜子叔,白天一起出工,晚上三人轮番抱着我四处找电影看。

我出生的那年冬天,雪下得非常大,白茫茫的一片,雪深足有半膝高。父亲抱着我,明叔打着伞,喜子叔年龄小一些,浅一脚深一脚的跟在后。几人竟然不顾雪大,跑到二十多里地的山村看电影。等他们匆匆赶到时,电影已经放了一半,明叔的雨鞋被雪泅湿,冰冷彻骨,他跺着脚,冷不丁抱在手上的我“哗啦啦”一泡臊尿,暖暖地直泻他的雨鞋里,明叔乐的笑翻天;青丫头,还真会“雪中送炭”。

至今,明叔一见我就说起这件事,每次都羞得我满脸通红。

我的小学就读在离家不远的汪二垦殖场小学,垦殖场场部经常放映露天电影。只要有电影放映,班里居住在场部的同学就会早早的告诉我们,怀着焦急的心情,我们等着上午放学的铃声,铃声一响,我们飞速的跑回村子,争相地一家一家通知晚上放映电影的地点和时间。

整个一下午,我们的心一点都不能定下来听老师的讲课。好不容易熬到傍晚放学,我们就和那些家住场部的同学直接去电影场地。场子里不知何时,搭建好了黑白幕布。我们寻来几块石砖,预定下几个位置,然后瞪着眼睛,望着夕阳一点一点地被山吞没。

夜色降临了,黑夜的黑铺天盖地的遮掩着大地。场子开始热闹起来,三三两两的村民端着长长的板凳、竹椅打着火把,从四面八方聚集在场地。我们翘首盼着自家村子里的姑娘和后生小伙子,招手让他们把凳子搬到我们早已霸占的位置。我们兴奋的站在凳子上,嘴里咬着他们带来的烤红薯,红薯浓郁的香味刹那间氤氲了我们心间。

放映员拖着放映机,终于姗姗的来了。他把机器放置场子中央,人群齐刷刷的自觉退后,放映员傲慢的,不慌不忙的架好机器,灯光一亮。站在凳子上的我们跳着挥舞小手,有的做着老鹰状,有的做着青蛙状,形形色色的怪状在幕布上凛冽的显示。此时的放映员绝不会早早的放映电影,他会咧着嘴等着大家疯够了,才有条不絮的摇晃放映机。

电影放映了,我们倒是索然无味,一个个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玩起了我们捉迷藏的游戏。大人们专注于电影,不时的哄堂大笑,而我们小孩子,沉浸在我们的游戏之中,玩得满身汗湿透衣衫。

差不多电影快放完之时,我们会结束游戏,急急忙忙地找到自己村子里的人,牵着他们的衣襟,生怕散场后走散。

月儿悬挂在空中,浅浅的照射在野外。风和水一般的清凉,田野如梦幻一般的迷蒙。晚风拂过,田间的甘蔗叶簌簌作响,风里还有野花黏黏的气息缠绕而来,萤火虫携着淡淡的荧光,闪烁在小径。夏虫呢喃在草丛间,不知是谁误入蒲苇中,惊起了一地的蛙鸣。我们打着哈欠,拉着村人的手,上下眼皮不听使唤的合下来,然后又勉强的睁开。沁凉的月色如素锦,清辉旋绕,眼前的大地如同熏洗一般的清亮。两旁的杉树,树影婆娑,桂子树暗香袭来。银碗里盛满花,翠钵中草树宛然。终于有后生仔禁不住甘蔗的诱惑,“啪啪",甘蔗自地里拔起,大家笑着闹着一窝蜂围上去,顾不上干净,塞进嘴里细细的咀嚼。我们的瞌睡瞬间抛到爪哇国,人,顿时清醒了,嚼动着九月未成熟的甘蔗,一丝丝的甜意沁入心脾,心里微微的竟有些欢欣。

第二天,蔗农顺着一路的蔗渣寻到村子里,大人们一边骂着后生仔,一边陪着笑。蔗农憨厚的笑着说;甘蔗前两天打了虫药,怕有人吃了闹肚子呢。

后生仔拍着肚皮,理直气壮的回驳大人;我都说嘛,几根甘蔗有什么呀。咱吃五谷杂粮的肚子,没那么娇气。不过说实在的,你家的甘蔗还真甜。

随着社会的进步,电视开始走进了农家。露天电影放映越来越少了。露天电影俨然是祖母手中铜色的水烟,渐渐的淡出了我们的周围。

最后一次看露天电影,那是八月,荷花绽放的季节,而我怀揣一份录取通知书,心里说不尽的怅然。

那晚的夜色,像是闷在一个火罐里,没有一丝的风。场地里的人稀疏得很,只有少数的老人和小孩,年轻一点的都躲在家里观看香港武打连续剧《霍元甲》。老人们抽着黄烟,低低的说着漫无边际的话;孩子们跳着蹦着一如当年的我们。

我坐在幕布前,心里有一种酸楚,滴滴的团转。或许明日的我再也不能如现下,安然的像家乡的青草一般,自由的呼吸家乡的空气。那些曾经的伙伴一个个远离了家乡,外出打工。只留下我独自守着这场电影。今夕何夕,明日的我又置身何处呢。

电影放映不到一半,倾盆的大雨“哗啦啦”的下下来,雨水浇湿了幕布,放映员慌忙扛着放映机,跑到屋檐下躲雨。老人和孩子纷纷跑回家。

我站在雨里,望着空无一人的场地,仿若故乡与露天电影一并远远地离我而去。我失声痛哭,泪水与雨水混杂在一起,“也非关雨湿青衫,透是鹊血凝罗袖”。

今天,露天电影离我们愈来愈远了,她悄然地消失在我们的记忆之中。只是残存在记忆深处的那些回忆,依旧如故乡的云水,微凉地悬挂在心头的枝叶上。

今夜,我踏着晚风,悄然的启程。故乡啊,倘若晚风敲打窗棂,你不必讶异,我冒然的闯进你的梦里。

电影《彼岸》观后感

文/王建鹏

看过《彼岸》,我总有一些说不出因由的感伤,大概是为有情人不能眷属而感到惋惜吧!但从《彼岸》中,我还是有些许感悟的,浓浓的友情,纯纯的爱情和深深的亲情,都如同刻在年轮里的印文,任岁月变迁,风吹不散。

什么是友情?友情是韩凯为筹措车南父亲的手术费而低价卖掉了自己刚买的新款手机,也是车南不惜受伤让艾米迷途知返,只为促成韩凯和艾米这对鸳鸯,还是天台上韩凯为车南莫名的出走而大声呵责。因为关心,所以在乎。车南和韩凯的友情没有奢华,却很高贵,没有光华,却很炽烈。其实,友情就是这样,不需要为朋友两肋插刀,只需要救友之急,解友之困,给予朋友雪中送炭的温暖。

什么是爱情?爱情是车南为熟睡的安雨欣披上自己的外衣,也是车南和安雨欣在校园里闲庭信步,随心漫谈,更是安雨欣在车南脸上浅浅的一个吻。车南和安雨欣的爱情是那么的单纯,没有修饰,也没有做作,有的只是两人彼此关心,相互促进,不给对方带来任何压力,这不正是我们现代社会所谓的新新人类一直苦苦追寻的吗?只不过,像这样单纯的爱情恐怕在现实中已微乎其微了。

什么是亲情?亲情是车南守候在父亲病床前的默默执着,也是车南未能见父亲最后一面,跪在马路上的失声痛哭。漆黑的夜,昏黄的路灯,寂寞的街道,仿佛都在倾诉着车南失去父亲的痛苦无助。车南对父亲的感情,是那么至深,那么强烈,虽不是日光倾城,但足以让人心生温暖。车南显然向我们诠释了到底什么才是亲情:亲情虽是以血缘为纽带,但也要付出真心,予以执着。

看完《彼岸》,我总忍不住思考,为什么人们总喜欢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留在大学里?上大学是为了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吗?当然这无可厚非,如果真正遇到彼此喜欢的另一半,那为什么说不呢?而如今,在大学谈恋爱似乎成为了一种时尚,人们好像是为了追求而追求,至于是否付出真心,无从得知。在这个感情泛滥的年代,纯洁的爱情恐怕只能出现在安徒生的童话里,韩国的电影里,亦或是个人无边的幻想里。

我当然希望获得像车南和韩凯之间浓浓的友情,也渴望拥有一段正如车南和安雨欣那温暖醉人的邂逅,但处在这样一个现实的社会里,希望单单是希望,渴望也仅仅是渴望,不能耽于幻想,自我陶醉,要认清自己,洞烛现实。靠着自己不懈的努力,使自己变得足够优秀,这样,也许我们会慢慢到达理想的彼岸。

我们总会惋惜于恋人未满,可电影是一门缺憾的艺术,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的缺憾美,才让我们不驻足地反复回味《彼岸》中许多的为什么。

渐渐远去的…… 曾经 ……

刚才看电视新闻,说是南昌一医院日前抢救从殡仪馆送来的一位逝者,终因无回天之术,那逝者打哪儿来的又回哪儿去了。

这事也是奇了。说:当时殡仪馆工作人员正要将此逝者送入冰冻室,发现逝者胸部起伏,有呼息状,赶紧送南昌一医院。

此新闻让我想说一说我厂曾发生的一件真事儿,事主是电影演员铁牛。

铁牛,曾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野战军华东军区文工团的团员,上海解放之际,随陈毅将军进驻上海,上海电影制片厂被接管后,调进上影厂任演员,演员剧团团长。看过老电影《南征北战》的人一定记得,电影里有一个胖胖的小战士,他的精典台词是:“大炮不能上刺刀,解决战斗还得靠我们步兵。”此人就是铁牛。

我一进厂就认识了铁牛,黑脸庞,大眼睛,说话有山东腔。他的儿子也在厂里工作,跟他长得极象,爱吃,我们也很熟。厂里的前辈看我跟铁牛父子关系融融,便告诉了我一段有关铁牛的传奇故事。

文革前,铁牛生病住院,抢救不过来了,送太平间等待不日火化。

那是一个天寒地冻的日子,铁牛躺在太平间里被冻醒了,醒来,他看见旁边躺着个死人,跳下床去敲太平间大门。外面的人听到平日里静悄悄的太平间发出“咚咚咚”的砸门声,吓坏了,开开门来,铁牛站在那里!“你是人是鬼??”护士吓得赶紧叫来医生。

铁牛只是被误诊,如果这个事发生在冰箱设备齐全的今天,铁牛肯定是没活路了,人没病死也得被冻死。

铁牛大难不死,从此生龙活虎地活跃在电影屏幕上和屏幕后。他离休后我再也没见过他。再后来铁牛的儿子也退休了,从此我就不知道他们的一切情况了。再再后来,旧厂房被推倒重建,昨天接厂来信说,新厂房初建端倪。

都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但随着斯人斯事远去,如有风吹草动,拨动我记忆之弦的只有那些旧事旧闻,而新事……,曾经是我安身立命的那块土地上,还会有让我感兴趣而被感动的人和事吗?

赶着驴车放电影

文/江志强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年幼。记忆最深的,就是跟二叔到各个村里放电影。当时,农村还未改革开放,露天电影无疑是乡间最时兴的娱乐活动。尤其是三伏天的晚上,露天电影既娱乐又消夏,留下数不尽的念想。

二叔当时只有三十岁,是镇里的电影放映员。全镇九个自然村,每隔几天就有村干部来家找二叔,商量放电影的事。二叔心眼实,不摆架子,拿起本子,为他们安排好放映日程。

对于幼小的我来说,二叔到邻村放电影,是我最幸福最快乐的事。当时,家里喂了一头驴,有一驾简易板车。天未黑,二叔已将驴子套好,拖着放映设备,还有我,鞭子一甩,驴子迈开轻快的步子,甩着长长的尾巴,踏着乡间的青石板小路,朝目的地而去。还未到达,早有一群男男女女迎上来,拉着二叔打听晚上放什么电影。二叔笑而不答。于是,他们不依不饶。同时,从口袋里拿出瓜子、花生、炒黄豆之类的零食,塞入我的口袋。待打听到晚上的电影内容时,瞬间炸了锅,奔走相告。

到达放映地,一帮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主动来帮忙。二叔先把我抱下板车,然后将设备卸下,开始放映前的准备。当年的放映设备,是一套长江F16型的16毫米放映机,装在一个长方形的铁箱子里,箱子很重,需两人合力才能搬下车。由于人手多,设备很快摆好,调好。银幕的四个角,用线系紧了,分四个方向固定牢。

做完这一切,村人们早已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来得早的,搬了板凳占据了幕布正前方最有利的观影位置。来得稍晚一些的,稍稍靠后边。来得最晚的,想挤都挤不进去,只得踮着脚尖站在最后面。整个放映现场,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我呢,则坐在二叔身边的长凳上,占据着独一无二的好位置。四周有不少的同龄孩子,纷纷向我投来羡慕的目光。尽管对二叔放映的电影内容早已熟悉,但我依然乐此不疲,《英雄儿女》《地雷战》《地道战》等老的胶片电影,不知看了多少遍,无数的台词,无数的场景,还有放映机发出的“嗒嗒嗒”的声响,映入脑海里,至今记忆犹新。

不知何时,片尾曲响起,电影结束,人们如潮般离场。现场一片静悄悄,只剩下二叔和我,还有驴子,板车。二叔将设备收好,又把熟睡中的我抱入怀中,轻甩鞭子,回村去也。偶尔,我睁开眼,只见天上挂着一轮白白胖胖的月亮,照着驴子,照着二叔,照着我,照着乡间的小路……

他是他的观众

文/刘-晓-敏Epoch

又到了村里一年一度的电影放映日。

白天里村民们都接到通知,兴致勃勃,纷纷表示要去看。谁知半下午开始刮起的风禁锢了大家的双腿,谁都不愿顶着大风在敞着的村委会里看坝坝电影。晚饭之后,我“奉命”出门询问放什么片子,以此决定全家看否。

走出门,风从四面八方灌入我的衣服内,我抱紧双臂,缩着头艰难地移动。路上的住户大多将门紧闭,毫无出来的意思。

走进村委会,那里已经有一个叔叔在调试设备。他一个人,个子比较矮小,大概三四十岁,穿着春秋适用的单衣。我询问他放映内容,他十分热情地介绍各种科教片、战争片、纪录片,末了,又悻悻地说我们这样的小孩子不会喜欢的。

不知怎的,我觉得我听到了他言语中一份落寞。但是没办法,我贪图安逸,众人也都是贪恋温暖。我只能在临走的时候劝说他,没人的话就收拾收拾回家去吧。

我记忆犹新,他摇摇头:“我放我的,我尽到了我的本分。他们不来看也是他们的损失呢!”过了一会儿,他加上一句:“记着给你家长说放的内容哈!”说罢又埋下头摆弄他的“装备”了。

我并没有立刻走,而是从村委会栅栏缝中看他专心的身影。风仍是很大,他也不紧紧衣服。没有一个观众,他仍放着他的电影。

回到我的小房子,我立刻投身于温暖的被窝,准备开始搁置一天的作业。

突然就想起这个男人。

瑟瑟寒风中,他是他的观众。

他们给我的感动

文/彭梦莎

由于我所在学校的特殊性,并且我所带的学生都为初三学生。所以,他们不像初一、初二的学生那样,可以经常有些娱乐活动来放松。最近,由于马上就要结束我们为期半年的实习生活了,所以我想在临走之前,满足一下他们小小的愿望,给他们放一个电影。毕竟,当初5个班的学生都苦苦哀求过我。

在萌发了这个想法之后,我就开始着手准备了。首先是给他们寻找一个合适的电影,这可让我很伤脑筋。想给他们放一些最新上映的电影,但是又得符合他们的年纪。而最近上映的都是一些文艺的爱情片,学校可是明令禁止给他们放这种,所以我果断放弃这些。最后思来想去,我决定,为了缓解他们的学习压力和中考压力,就给他们找一个喜剧吧。当时想给他们放一下唐人街探案,无奈刚刚上映,网上还找不到资源,所以我唯有作罢。无奈之下,我抱着给他们看看不可思议这个科幻电影,谁知结果和气氛出乎意料的好。

我现在还记得,他们看电影哈哈大笑时脸上那漾开的笑容,当时我真的觉得特别的开心,同时也很满足。我觉得,他们的笑脸是最好看的容颜,看见他们笑,我发自内心的跟他们一起笑起来。还有最让我感动的一点就是我发现他们都非常的善良和单纯,因为电影情节中有几个比较感人的镜头和画面,我发现他们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有得流下了眼泪,有得眼角湿润了……虽然有时候他们很调皮,很不懂事,但是这一刻,我觉得他们都是最美的天使。

有这样一群学生我很骄傲,他们都是善良的孩子,希望他们以后的生活也能用笑容来面对,更希望他们中考全部都能考出一个好成绩。加油吧,我初三的孩子们!

有音乐和爱情的人生

文/施崇伟

电影散场,影院里的观众皆唏嘘而去。我和太太看到最后,直到音乐的休止落下、字幕拉到最底部。我似乎不能完整记住险象环生的情节,但那印度电影的唯美音乐,和虽然处于隐线却从来没有放弃追逐的爱情,让我喜欢和回味。

最近热播的印度电影《调音师》,关于剧情的虚与实、眼睛的明与瞎、主角的真与假、人性的善与恶,成为观众的热议与争论。

我从电影中品味到的鸡汤却是音乐与爱情的力量。阿卡什因为音乐而装瞎,不是为了欺骗,只希望能专注于音乐;因为这份对音乐的专注,他相识了苏菲、期遇了爱情。有着音乐的引领,他才获得了和苏菲的相爱,他才能面对杀戮与死亡而坚强。因为有爱情的力量,他才能历经千险失而复明,只为能有与苏菲重逢的那天向她说明真情。我们设想,如果阿卡什没有音乐,他能淡定在凶杀现场吗?如果他没有与苏菲重逢说明真相的期待,他能去铤而走险争取任何一个可能复明的机会吗?音乐与爱情,是他活下去的理由,是他依然能光华新生的力量。

电影里的阿卡什,让我不由得想起生活中的王洛宾。他是“西北民谣之父”,生于北京,向往巴黎,常留大西北,他一生坎坷,曾两度入狱,十九年的监狱生活扼杀不了他音乐创作的灵魂,他的《达坂城的姑娘》《半个月亮爬上来》以及《青春舞曲》等歌曲不仅在上世纪50年代就唱响了海内外,至今也仍在被无数优秀歌唱家倾情演绎。他说,我这一生只做了一件事,就是把歌声带给大家。其实,他还有另一件事,就是把爱情留给自己。王洛宾大师的音乐生活、他与五个女人的纯真爱情,成就了他的传奇人生。

音乐与爱情,不会因时间流逝而衰老,也不受地界跨越而阻隔。司马相如弹唱了一曲“凤兮凤兮归故乡,游遨四海求其凰”,而让帘后倾听的卓文君怦然心动,一见倾心。音乐剧《猫》再次回响那首经典的Memory,离群多年的格里泽贝拉动情地唱出对于往昔的回忆,倾诉出她对于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回归杰里科猫家族的向往,也将整部剧推向了高潮。《猫》不仅让作曲家安德鲁·洛伊·韦伯成为家喻户晓的音乐剧创作者,也是安德鲁·洛伊·韦伯与“月光女神”莎拉·布莱曼的相识之作……

音乐真是爱情的催化剂,不必多言,你懂我的音乐,我知,我爱。一首小曲,两个知心人,不必多言,眼神一对便是一段爱情的开始。

此刻,我家阳台上,两把椅子,一排鲜花,音乐在流淌,清茶在飘香。我和太太用音乐对话,一首歌就是一场告白,一壶茶就是清淡的日子,多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