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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文章

2022/12/08经典文章

花朵文章(精选20篇)

蝴蝶和花朵

文/米丽宏

有个比喻:蝴蝶,是花朵前世的灵魂。

蝴蝶和花朵,跟女性有几分相似;而且,世上,没有几个女人不喜欢蝴蝶和花朵的。

但,“姥姥”,跟花朵无关,跟蝴蝶也无关。天下姥姥,差不多都是天生的老太太,宽身板,白头发,毛刺刺的手掌,皱纹脸。

我们从没想过,姥姥,也曾经如花。我的姥姥命苦。幼年的苦,她自己未必记得。我娘从哪儿听来的,也已记不清。说姥姥在娘胎里时,老姥爷被抓壮丁南下,从此生死不知。年轻的老姥娘去世时,姥姥刚学会走路,仅会说几句简单的话。老姥娘下葬那天,姨妈抱着她,让她看娘最后一眼,她小手指着娘,笑嘻嘻向姨妈说:“俺娘!俺娘!我也要睡。”扭着身子要扑到妈身边去。

一屋子的人,无不落泪。

姥姥在姨妈家长到12岁,被转送到姥爷家。她比姥爷大两岁,在那个多姊妹的新家里,她像一个从天而降的姐姐,天天抱着小的,拉着大的,看护一堆娃娃。夏天晚上在房顶上乘凉,半夜降露水,大人把孩子一个个抱到屋里去;照顾姥爷,则是姥姥的事。背,背不动,喊,喊不醒,姥姥就捏鼻子,一直“啊”的一声,姥爷憋醒。姥姥揉着惺忪睡眼,看护着姥爷爬下梯子。

有年正月,两人奉命去串亲戚,回来时,大雪弥漫了山路,雪窝里跋涉好久,看不到村庄的影子。姥姥发觉迷了路,而姥爷累得一屁股坐在雪里,赖着不起来了。姥姥弄根树枝,抽打着姥爷起身往前走。衣服都抽破了,棉絮一块一缕往外掉。

多年后姥姥回忆说,那年的雪,真稀罕啊!一天一夜下了一人深,要不拼命蹚路,一准被埋在雪里了!

姥姥50岁那年,姥爷去世。临下葬,一屋子一院子哭声,哭爹的哭爷爷的哭姥爷的。而我姥姥,绷着脸,屋里屋外走来走去。她揭开锅盖,看看大锅菜;她到神龛前,哆哆嗦嗦续上香火;她打开柜门,一件一件理好姥爷的东西。最后的时辰,她走过来,掀开姥爷的蒙脸布细看,一霎,哭声像压抑好久的激流,喷涌而出。她嚎啕哭诉:“我那人啊,一辈子,你没让我生一点气啊,跟你的日子我没过够啊!”

可是,没过够又能怎样呢?唯有鼓起勇气过日子。

我长大后,我姥姥总给我讲,你姥爷小时候萝卜头儿似的,说长,一下蹿那么高,长得又俊。“他像小时候一样,听我的,怕我累,怕我饿着。”姥姥说,她怀四姨的时候,姥爷赶集上庙,会背着孩子们偷偷给她买江米条吃。那时,姥爷都四十多岁了。

姥爷是姥姥温暖的依靠,可是,这依靠过早地坍塌,姥姥,转身成了一家人的依靠。

我表姊妹15个,小时候争着住姥姥家。晚上睡觉,还要争姥姥的被窝。姥姥被窝里,总会挤着两个孩儿,一边一个缠着姥姥讲故事,抓痒。她用毛刺儿手,一掌抚过去,让人舒服得直叫唤。

每个孩子的眼里,姥姥总是慈爱的。小姨讲,我幼时跟着姥爷去马厩里喂马,看到槽里的黑豆,回来吵着要吃豆豆。姥姥二话不说支起小锅,为我炒了一把搜罗来的黑豆。我吃豆子,还非得到马厩里看着大马吃。马厩离家半里远,姥姥就背着我,又去了马厩里。小姨说我一边看着马嚼黑豆,一边“咯嘣、咯嘣”嘟囔,嘴还一张一合学大马。

姥姥五十七岁时,我盛年的舅舅去世。那年,我在外地上学,没有亲见我姥姥的悲伤。我只知道,姥姥的黑发,从此一天天白完。

暮年的姥姥,辗转在几个女儿家里。二十年,她把所有外孙、外孙女的孩子,轮番带大,送进学校。最后一个上幼儿园时,她已八十岁。

八十岁的老人家,一早一晚,还要上街拾破烂,谁劝也不听。拾回的东西,分门别类,打理整齐。纸箱子烂报纸,一小摞一小摞压平、叠好,布条扎住,垒成方方正正的一垛。

姥姥去世于2012年腊月,终年87岁。她幼年丧母,中年丧夫,老来丧子,一生经历了女人所有的不幸。在她最后的岁月,她总抱着一个瓦罐,天天晒。罐里是半罐红小豆。每天,姥姥抱着瓦罐,蹒跚走出屋,把罐子稳稳放在有阳光的地上。下午,太阳落山,她再把瓦罐抱回去。

我不清楚姥姥为什么要晒瓦罐,我们走不进她的内心。姥姥曾一次次被厄运围困,她拼力一次次撑破,像蝴蝶一次次突破蛹皮,心上载着不灭的春光。

春暖花开的深处,蝴蝶知道,那个瓦罐有怎样的慰藉,也许,只有姥姥知道。

女人与花

文/李美玲

办公室的两个姐姐最近迷上了养肉肉,在网上了买了许多可爱的花盆,把一个个肉肉的小植物小心地栽进去,浇水施肥,精心侍弄,一个个养的粉雕玉琢、憨态可掬。她们爱养花,办公室的小花房里,都是她们养的花,各种兰花、君子兰、吊兰、茶花、芦荟……她们也在家养花,经常在朋友圈里分享一些漂亮的花儿,那漂亮的蝴蝶兰,一朵朵似乎要振翅欲飞,美得不可方物。还有那一颗颗饱满的茉莉,似乎透着屏幕就能闻到清香……

因为我不会养花,所以我家阳台上的一些花都是老人养的,非常普通且生命力顽强的花儿,两棵芦荟长推荐快要顶住天花板了,几盆的吊兰、常青藤和绿萝,长得铺天盖地的,它们只要有水有阳光,似乎就可以长命百岁。还有几盆虎皮兰,发了好多,挤得快要从花盆里掉下来了。一盆薄荷,是我从柞水回来,一个姐姐专门送给我的,搬回家时郁郁葱葱,过了一个冬天,今年春天发出来的叶子黄黄的,茎枝也瘦弱弱的,一直都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不知是何原因,我也不会经管,只是偶尔在在阳台洗过衣服后,顺便给它们浇浇水。

大约没有女人不爱花的吧,我尽管不会养花,可依然爱花,看到那些生机盎然的绿色和含苞待放的花朵,内心会突然温柔快乐起来。

母亲爱花。别人都在院子里、路边上都是撒点韭菜籽呀、栽几棵西红柿呀什么的,可是母亲喜欢种花。路边上,母亲通常种的都是菊花和蜀葵,菊花是臭菊,低矮的,黄红色的花朵,花期很长,从夏末一直开到霜降。蜀葵我老家叫端阳花,因为是在端阳节的时候开花,我们小时候比较喜欢玩,把花瓣一片片摘下来,撕开一个小口子后竖贴在额头和鼻尖上,两个人抵着额头,看谁的力气大,经常把花瓣挤碎了,弄的头上脸上身上到处都是,继续摘花继续玩,反正花朵多得是,丝毫不知道吝惜。

院子里有一个花园,边上是棵桂花树,现在也已经长得很高大了。每年秋天,母亲都要收集很多桂花,晒干后装在玻璃瓶里,做点心的时候用,如果做茶叶了也会放一些进去。还有两棵牡丹,一株芍药,牡丹和芍药的叶子非常相似,只有到开花的时候,才能分得清楚。几棵金丝菊,金丝菊开花的时候非常的美,有着牡丹一样的雍容大气,比较金贵。几株鸡冠花,是农村里非常普遍的花,像草一样,不被人重视,随它们自生自灭,却每年都在疯长,不断地蔓延,以至于每年都要拔掉一些扔掉。还有一大丛月季,从墙头探出去,郁郁葱葱,每个季节开花,孜孜不倦,尤其在寒风怒号的冬季,几簇娇艳的花朵显得格外美丽。记得有一年,母亲还种过一大片的花,亭亭玉立的花干,有两尺多高的样子,叶子不多,花朵却非常多,而且颜色各异,花籽是灰色的,不知道母亲从哪找来的一把花籽,全部撒了,结果就长出一大片,红的黄的白的紫的,色彩斑斓,很多年了我却再也没有见过这种花,也不知道名字,现在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花儿。

一个地方花朵的秉性和那个地方的女人脾性极其相似。我的故乡在商南的大山里,山里有一种最常见的野菊花,从夏天一会开放到深秋,花朵很小,金黄色,花瓣细碎密实,漫山遍野,不怕风吹雨打,这种野菊花明目清火,很多人摘回来泡水喝,晒干了做枕头,不像其他的花儿只有明艳。她们像极了母亲那样的女人们,平凡,朴素,隐忍,安静而坚强。

说到底,我还是更喜欢长在土地上的花朵,有大地的滋养,阳光雨露的滋润,一年一年,春天发芽长大开花,秋天落叶枯萎,冬天蛰伏,经过一年四季,周而复始,才是生命的循环,大自然中的花儿,自有独特的清风明月。不像是养在家里花盆里的花,常年累月长在温室里,而花店里买回来的花,统统来自大棚,似乎少了某种生气,少了那种来自在大地上的勃勃生机。

女人爱花,是天性使然,我觉得花是具有母性的,它们水性十足,娇柔、脆弱,艳丽而多情,这些花喜欢女人温柔的照顾和侍弄,而花朵的美丽和芬芳也滋润了女人,女人的美丽和柔情和它们息息相关,所以无处不在把女人比喻成花儿。正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了各种姹紫嫣红的花朵,有了各种形形色色爱花的女人们,世界才如此丰富多彩。

你不会再记得我,就像一朵不重开的花朵

文/沐儿ICE

立秋了吧,还依旧热气腾腾的正午,热风从窗棂的缝里一股一股的扑到脸上,热度裹着麻木的脸,其实热霾已经躁动不安,可是我还是迷糊着,起伏的灵魂卷起一片的浑钝,像梦境一样迷离,脱离了躯壳……

从变懒之后,开始习惯把所有的喜怒哀乐世俗抱怨吃喝拉撒全部简化成几句说说,赤裸裸的血淋淋的曝给别人看。就像是,明明有个结了疤的伤口过去多久之后就会好了,却还是习惯性的见人就说,你瞧我这伤口,可真丑。唯恐天下不知道自己受了那点伤似的。

可还是在这么做。不停止的这么做。

那些伤了悲了的也不过是无聊了顺便打发下时间,然后看到空间的浏览数量超过几百几百之后就有种很贱很贱的优越感,连自己都觉得虚荣心作祟久了,飘着不知道怎么落地了。可即便是飘,也不过是飘在一片荆棘的上方,稍稍不慎,就刺的遍体鳞伤,也只有自己知道,自我安慰的虚荣心不过是为了掩饰不停蔓延滋长的自卑,自卑感。

郁闷的日子过久了,总想着整点啥伤春悲秋的文字抒发下小情感,顺便装个文艺女青年,博取点同情,捞补点安慰。可还是发现,懒到无止境,最高境界就是要写点东西还要积攒情感,积攒个十天半个月还一不小心当个屁放了,无形的化成个,呵呵。

哎。

行走在这广厦间,我还得一步步丈量着,除了丈量着前方的路,还得掂量着自己的分量。当然我知道,我跋涉的身影对的起孤独。

它就静静的躺在鼠标边上,或者说死在边上。那天看到它的螺丝一个个被拆下来,就仿佛看到自己躺在手术床上,一个个的器官拆下来一样。然后忽然觉得很疼,全身都疼。我听到的宣判是它死掉了,我一下子觉得像是被重重的从高空扔下来一样。

站在路口。无处可逃。我又展露了最丑陋的一面。

这多么像两年前的深冬的寒夜一样,瞬间没有了气息。世界都是安静的,没有鸣笛,没有喧嚷,只能听到心底的自己发笑的说,你真失败。我在最后清醒的时刻听见自己骨骼摩擦的声音,像要断掉一样的声音,在拼命地找另一处磨合的骨骼。可是却没有疼痛,只是绝望。

这世界什么都没变,什么都变了。

那个高档人才去的起的海王府都拆了,那会儿,还有人说,要带我吃比海王府更牛逼的地方呢,然后就真的很牛逼的去了海王府,边上的吉祥大酒店。可是现在它们都不存在了,残存在唇齿间熟悉的菜香也一起崩塌。

一眼就能看到鼎峰娱乐个大牌子的大厦还在,可是它不在了。那会儿,还有人说,要给我盖一个比鼎峰更大更牛逼的台球馆,可是它现在不在了,其实它没那么坚固,没那么排场,更没有,那么恒远。

白浪河的水,还是不是那会的呢?我看见那些水草越发肆意的生长,那小河滩上的石子,又走过了多少人,磨得更光更平,那会儿,还有人说,将来的房子也一定要落在河边,可以天天有鱼吃。

天天落脚的那家小餐馆,唯独没变,从前热情的喊着,哎呦,你们来了啊。现在依旧热情的喊着,姑娘几位。我说老板娘还记得我吗,她说记得记得,叫什么来着,东北来的是吧。笑笑摆手。其实什么都没变对吗,不过是人变了。

我们都变了。

我想去吃米线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的放很多很多辣椒,当然不会有人黑着脸藏起来,

胃疼的时候就从包里掏出第n瓶布洛芬,牙疼,头疼,胃疼,痛经,神经疼,治疗各种疼。

抱着手机玩游戏的时候不会有人说,你的眼睛要变成八只眼了。

时间过的像是穿肠药,走过,毒过。

当然更不会写了一大本词,听有人酸不拉几的说,你写字没我好看,也不会看到磨了厚厚茧子的手指说,别练了。

自己清楚的知道,过去了的还是过不去。怨不得人,怨得不到的人。

时间的河入海流,终于我们分头走。

年少的时候总是无所畏惧的开始做很多不找边际的事情,痛彻心扉的结束也不怕。越来越害怕伤害的时候,开始逃避,然后也错过了开始很多事情的勇气,所谓永远就是永触及不到的永远,而绝望才是站在这里,前方是地平线,看不到起伏,后面是一大片深不见底的深渊。

找不到前面的路,退不到从前的远点。

突然想到网络上很流行的段子:我们曾相爱,想到就心酸。

溢满花香的秘密

文/李黄英

千里香茶花开了,我去幼儿园接女儿,神秘地告诉她,家里有个惊喜等着她。她歪着小脑袋,叽叽喳喳猜了一堆答案。我微笑着一一否定,却并不公布:“你回家看就知道了。”“好吧”她好奇而无奈地答到。小小的心被拨动,充满期待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跨进屋子,她就着急地寻找起来。看着她像无头苍蝇窜来窜去,我忍不住提醒:“你去阳台找找呢?”一贴近阳台,她就发现了那个美丽的秘密:“哦,原来是我挑选的茶花开了,好漂亮,还是粉红色的呢”。她开心地说完,又补充道:“妈妈,你帮我浇水没有?”“你没来的时候,妈妈帮你照顾,你来了,就自己照顾她,好吗?花和人一样,都是有感情的。你爱她,对她好,她会知道,然后盛开美丽的花朵感谢你。”“好。”她懂事的点点头。

她拿起盆子,小心翼翼地盛满水,摇晃着一步步移到花盆边,一点点浇灌着她喜爱的花。浇完,取出纸巾,细细地擦上面微小的尘。她轻轻地擦着,那认真而幸福的模样,像一位喂婴孩大口吃饭的母亲。那揣满爱的脸上,异常温柔明媚。

擦完尘土,她摸摸这朵,碰碰那枝。然后,闭上小眼睛,凑近花瓣,使劲嗅着。她就这样,沉醉在花朵的香气里。我望着她,看她安静地享受着那些小小的欣喜,也不禁微笑起来。在她的感染下,我也蹲下来,仔细地凝视着面前的朵朵粉红。有的花已经全开,最外层的花瓣是粉红色,里面的次第洁白打开,白中杂一点若有似无的粉。最里层的花瓣,不像别的花朵那样,低低的藏着躲着,而是高高地伸长脖子。也许是这个屋子太小,挤不下那么多花瓣的姐妹吧。鹅黄的花蕊从花瓣的间隙中隐隐约约透出。我的目光柔柔地拂过花骨朵,半开,全开的,我想象着那些花瓣是怎样从中间挤出来。未开的就像一个珍藏的宝贝,被紧紧地裹着。慢慢地,有的花瓣从中间探出头来。紧接着,圆圆地一圈圈等着慢慢绽开。待到后来,边缘的懒懒地散开,露出中间的花瓣,层层叠叠的挨着。这时候的花蕊和清香,都要仔细才能寻得。等到花朵的脸完全被人撞见,那些中间的花瓣就越爬越高,紧接着像“伞”嘭一声全部撑开,露出藏在里面的,鹅黄的蕊。香气也跟着越加浓郁起来。

我就这样呆呆地注视着它,像注视一个高贵,优雅的女子。她含蓄、婉转的粉嫩着。她美得那样温柔,没有一丁点咄咄逼人。她就这样宁静、柔软、乐观地站着,微笑着,在时光里。

花朵正中,是蕊

她喜欢画兰花。四岁的时候,在美协工作的母亲就给她拜了一位国家一级画家当老师,教她画画。老师给了她一套发黄的《芥子园画传》,先让她不求甚解地背诵。她不喜欢山水人物,也不喜欢草虫鸟木,却单单喜欢梅竹兰菊的那一本。而“兰谱”又在这一本的最前面,因此她读来读去就只把“兰谱”背熟了,最后竟然只愿意学画兰花。

她和他是大学同学,同年,不同系。在图书馆初识闲聊,他居然记得她参加校美展的那幅作品,并且印象深刻,说那兰花似乎没有点蕊。她说:“是没有点蕊。老师说,蕊是花最尊贵的灵魂。只能在真正懂得花的精神之后才可以去点。”

他向她求一幅兰花图,她却始终不给。她说蕊还没有准备好。他节省了半年餐费,在初冬下了第一场雪后,给她送去了一盆盛开的兰花。这盆知情知意的兰花终于使她落笔点下了蕊。在兰花开谢的馨香中,大学生活很快到了尾声。因为她的画在全国获了大奖,引起了美术界的关注,被留在省文联一家美术杂志社。而他,却被分回偏远的故乡小城。左边是前程,右边是爱情。两朵花中间,是她。她伸出手,掐断了左边的一朵。她对他说:“画在哪里都可以画。爱情不是在哪里都能得到。”

一切步入正轨,领结婚证那天,他们喝了一瓶红酒。每次举杯,他都说着同一句话:“你是我的蕊,我是你的蕊。”一遍又一遍,如难弃难离的幸福咒语,愈说愈深。她终于落泪,打开自己,任他的笔,点自己的蕊。抱着他的身体,她想:就这样,就这样吧。一朵兰花开,有叶可舒,有瓣可绽,有蕊可点,是多么好多么好的事。婚后的她,又推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柴米油盐酱醋茶,琴棋书画诗酒花,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她站在中点,开始一个小数点一个小数点地疏离后者,靠近前者。儿子出生之后,靠近的速度更是意想不到的快:他的衬衣该熨了,儿子的尿布该洗了;他的皮鞋该擦了,儿子的奶粉该买了;他的内裤该换了,儿子的户口该报了……他,儿子,儿子,他,这就是她最重要的生活。她不是不明白其间的单调、琐碎、艰辛、平庸——甚至是无聊,但是,凭着他的那一句话,她觉得这一切便都有了结果。

“你是我的蕊,我是你的蕊。”对她来说,这是对爱情最深刻的理解和赞美。

对于一个有时运的人来说,小城的天地其实也是足够大的。婚后的他可谓春风得意,平步青云。先是如鱼得水地在机关里摸索了几年,熟悉了所有的关卡,领悟了所有的窍门,然后辞职自办公司,一笔笔业务和利润如不尽长江滚滚来。正如由冒号开始,一个瘦弱的顿号长成了一个流畅的逗号,又长成了一个丰满的句号,此后,还遥遥可望惊人的叹号和前程无量的省略号。而家对他来说,则如一个无法长久停留的顿号——早出晚归,中间三个电话,如社会上所有流行的成功而忙碌的标准丈夫。对此,早已习惯的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无论谁是蕊,只要三个人在一朵花上,就够了,她想。她以为日子就会这么一天天地过下去,直到听到有朋友用充满同情的口吻对她无比谨慎地说起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是他去年招聘的职员。喜欢穿大朵大朵花卉点缀的衣服,艳光四射,妖媚八方。把业务开展得红红火火,也把秋波送得滚烫滚烫。没几个回合,他就觉得,在牡丹的浓烈里,兰花的清芳淡似若无。

其实他也知道她爱的是他的钱。可是,这样也好,一手交钱,一手交欢,轻松、明白、新鲜、刺激,甚至让他上瘾。因为在她面前,他可以尽情粗俗,可以为所欲为,可以释放最大的疯狂。然而他没有想到:疯狂都是双向的。在他刚有意甩开“牡丹”时,却被蓄谋已久的她在床上录了像——这个摩登世界最戏剧却也是最常用,同时最有效的敲诈手段无法想象地成为真实。面对主角是自己的色情片,他填了一张又一张的支票,手渐渐地干了。内忧和外患向来是亲密战友,其他麻烦一起涌来。知道她是个无底洞,再耗下去,他必会全军覆没。

他恐慌极了,终于对她和盘托出。“这件事情交给我,”一夜未眠之后,次日清晨,她说,“之后,再办我们的事。”

有些事情,女人确实最能摸准女人的七寸。

“你自己也知道,你快把他的钱榨干了。再逼他下去,他要真和你闹个鱼死网破,他固然没有好下场,你也会落个敲诈罪。玉石俱焚,又是何苦?劝你以后做事千万别这么绝,歹毒的名声传了出去,以后还有哪个男人敢让你傍?”她心如止水。

“鱼死网破?他敢?”牡丹花高高吊起的眼梢溢出鄙夷的笑。

“他不敢,我敢,”她翻开手机盖,“刚才的谈话我有录音,听。”

牡丹站起,抻抻身后的衣褶:“算你厉害,我和他的账就此算清,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个老婆,”她走到门边,又回头,“其实你还得感谢我的歹毒。我要是不这么歹毒,你男人的毛病能改吗?另外,还有一点我得向你说明:我之所以这么歹毒,是因为我压根儿就没打算一辈子傍男人。我现在傍,就是为了以后不傍。像你们这种女人,才是习惯了一辈子傍男人的。”

她怔住。牡丹的高跟鞋如锥子般一下下地敲在地板上,越来越远,终于消失。她仍怔怔地坐着。牡丹最后的话语在耳边如雷轰响。离婚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重新找出了画笔,细致地洗着灰尘,重新开始作画。之后数年,她心无旁骛,只是画兰。此番着墨,自是与以往不同。她的兰叶纵横交错,疏密合拍,相映成趣,传神生动。她的兰瓣浓淡相宜,滋润清透,仙姿绰约,朵朵不同。她的兰蕊传神如睛,舒展自由,潇洒恬雅,笔笔成诗。她的兰图境界越来越佳,声名远播。她终于成为一个闻名遐迩的画家。

“在你们合一之中,要有间隙/彼此相爱,却不要成为爱的系链/彼此斟满了杯,却不要在同一杯中啜饮/彼此递赠着面包,却不要在同一块上取食/快乐地在一处舞唱,却让彼此静独/连琴上的那些弦也是单独的,虽然它们在同一的音调中颤动。”——这是黎巴嫩作家纪伯伦《先知》中的诗句,我喜欢。在她对我讲述了自己的故事之后,我把这一段抄录给她。我想我们都明白这段诗句的真谛:每个女人都该有自己真正的蕊。这一蕊应有三心。一心自珍,一心自立,一心自爱。有了如此三颗心的蕊,才有蜜源,才有花香,才有精神和灵魂——才有了作为一个女人最尊贵的所在。

三年

文/Dove

你等我三年
我愿伴你三千年

你爱我一世
我会爱你一万世

清晨。
鸟儿细声歌唱,是沉默中的呼唤,树梢慢慢金黄,在温暖中孤独,丝丝清凉吹来,温柔中带着倔强,空气沁人心脾,甜美中含着忧伤。
白云注视着冉冉升起的太阳,默默的又念起画上的那几句,慢慢光芒触摸到花朵,轻轻抚摸着大地。秋天要来了,花儿还能艳多久,白云能够感觉到花朵的忧伤。
“你在哪里?”白云问花朵。
一旁的美稍已习惯的这样的忧伤,美稍很怕公主的相思最终会成一场空:“公主还在想他?他真的还活着吗?”
白云起身,平静的语气中透着坚定:“我能感觉他。”
“确信?”
“我确信,虽然没有任何依据,但我就是相信。”白云回到房间,又摸着画,自言自语的说:“不求一万世,只求后半生。”
.......
(节选片段)

消失的花朵,沉淀的美丽

曾经的沧海桑田,经过岁月的洗炼,都是那样的波澜不惊。青春是一个诗意的话题,光阴的严重,你我的青春之时一段插曲。但明天成为昨天,昨天成为记忆的片断,你我有着不同的感慨。

司马迁受父亲的教育的影响历游大江南北、祖国河川,忍辱负重写下了“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史记》。李时珍从小打下扎实基础,询问百家,以身试毒留下了宝贵的医学“素材”——《本草纲目》。李白少时的努力不去的性格,他成为了“诗仙”方仲永虽有奇才,但少时不及时地学习让他不及众人。

鲜花经过一冬的禁锢,开出了美丽的花朵,那花朵代表着消亡。种子承受土壤的压力,破土而出的向大地贪婪的吮吸着养分,为未来的壮大做准备。我们的青春就好像是一个储蓄的过程,在这之中有着许多酸甜苦辣,它们装饰了青春。

如果不仅过努力就得到成功,那么就不会知道在挫折中努力其实也一件快乐的事情。当我们回首往事时,我们的记忆力不会是空白。

过去、现在、未来向刘水一样永远不间断。在这浩浩荡荡的河流里一切的一切“现在”都将被插上过去的标签、打上封签,然后被送上时间之船驶向历史流向过去,于是在我们每个人的心理都有一个个用来掩埋过去美好的小坟区永远的记念那过去的激荡。

如果我们不充实自己那无比美好的青春将成为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应为你后悔没有充实自己。过这段时光的储蓄我们会更加的觉得我们为你的忙碌是值得的。我们将会更加的从容面对挫折。当回首往事时,不因虚的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他可以说我今生可以无悔了!

当青春消逝,我们也不在有过多的冲动无知。用青春时的努力去填满消逝的青春。

消逝的花朵,沉淀的美丽。

平凡的奇迹

仙人球是很普通的家养植物,我从来就没有把它看成花卉,我原不知道仙人球是会开花的。我一直觉得这个这个形状规则,一道道菱角上长满小刺的圆球只是一个绿色的植物而已,我想象不出它可以开出怎么样的花朵,也不知道它将如何开花。然而,这些只是我的主观感觉,其实仙人球是开花的,在我没有真正见到它开花之前,它的开花的现实早已存在。

我不是一个养花的人,培养和养护花草植物都是家里人的事情,不过我喜欢花草,喜欢欣赏它们开放的姿态,贪婪它们的花香,喜欢他们带给居室环境的点缀。

我家的仙人球有三个,大的那一个颜色更绿一些,显得鲜嫩,刺也更多,养殖了好多年,形状变化不大,也从来没有见它开花,实际上我根本就没有想过它会开花。我觉得仙人球就应该是这样的,只可以观赏它的绿色,没有期待,没有花开。

体积小一点的那两个几乎一样大小,颜色更深,绿色中带着蓝色,依然菱角分明,不过刺比较少,它们开花也在我的意料之外,不过它们却带给我仙人球花开的真实体验。

两个开花的仙人球的花期不完全一致,一个开花在五月下旬,一个开花在六月初,不过他们的花朵几乎是一样的,只开一两朵花,花期很短,完全开放的花期几乎只有20个小时,傍晚开出花蕾,夜间完全开放,早晨起来看到一束盛开的大花朵,纯正的洁白,温润而饱满。

在它们没有开花迹象的时候,我经常观察它们的生长状态,在它们的一个菱角的上方,开始长出毛茸茸的小指头大小的一个柱状的小角,然后生长成一个长长的绿色粉嫩的碧玉一般的圆棒,这个就是花茎,它的花茎很长,远超过了它本身的直径,这样生长的花茎,看起来极不协调。花朵开在它的顶端,喇叭形状的白色的花朵,花蕊里整齐排列着嫩黄的细蕊,在细蕊的中间伸出一只展开的小花瓣,这样的生长开放形式,既特别又娇艳,这样复杂的构图更增添了花朵的大气和立体感。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你很难相信,这个一个毫不起眼的圆球会开出如此富有朝气的花朵。

仙人球的花开是一个奇迹,没有看过它开花的人,几乎都没有期望过这样的一个毫无生气的植物会开出一个美丽的花朵。它不给人以希望和期待,它会在一个毫不经意的时间,默默孕育它的花朵,然后一夜之间开放,尽管它的花期很短,它开放的花朵都会带给你触动和欣喜。

不要小看了仙人球这种平淡古板的植物,因为在它平淡的外表下,同样包含了一个惊人的美丽,它是自然的一个组成部分,正因为这些平凡的花朵,自然界才呈现出多姿多彩的美丽。

紫桐情思

文/洛阳女儿兰泣露儿

又是紫桐花开的时候了。

看着或开在乡间小道、或农家小院,或穷乡僻壤、或富市沃土,随处可见的紫桐花的灼灼身影,心底就会涌起一种温暖的感觉。

从小到大,对桐花都怀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而这种特殊的情感不仅仅是因为她的朴实无华、默默奉献却不乏美丽,更来自于少年时那美好温馨的记忆。

桐树,学名泡桐,《尔雅》中称她为荣桐木,《桐谱》中有白花桐和紫花桐之称,《本草纲目》中称她为桐、泡桐。据资料讲,她的品种多,分布广,成长快,材积多,木质又轻又好,被各方面广泛应用。而且她的叶、花富含肥分、养分可作肥料、饲料,她的叶片分泌沾液,能净化空气,还能诱杀害虫。她的叶、花、果、树皮还可制药,治疗气管炎,疗效显着。

桐树的树态很美。看吧,那大大的树冠上,大大小小、粗细不一的或虬曲或挺直的枝枝丫丫相互照应,一年四季在蓝蓝的天空中张扬着她的独有的美丽。夏天到来的时候,她用一树葱茏的绿荫带给人们浓浓的凉意;秋天到来的时候,她结出满树的桐籽带给人们收获的喜悦;而到了冬天,当洁白的雪花驻足于她的枝枝丫丫时,那又是一种怎样的美丽!——那一树树的琼枝,层层叠叠,晶莹剔透,在灰蒙蒙的天空里的虬曲婉盘旋,像极了美丽洁白的丛丛珊瑚,好美啊!

而最美的还是春天到来的时候,她绽放满树的花朵,带给人们的又是怎样的一种惊喜!

每到春天,泡桐紫色的花朵就在绿叶张开之前开满了枝头。她的呈漏斗状、钟形、紫色的花冠,像极了一个个美丽的风铃密密匝匝地挂在高大的树冠上,风一吹,仿佛还叮当作响呢。

而这个春天,美丽朴实的紫桐花又一次开满了大地。看吧,仿佛一夜之间,几天前还光秃秃的树冠上,淡紫色的花朵,就一朵挤一朵,一簇挨一簇,朵朵接应,枝枝相连,似私语,似倾听,一簇簇,一团团,相互簇拥着,呼唤着,密密匝匝的缀满枝头,挤在刚刚绽出的叶芽间,会心会意,同声共鸣。于是,清幽的香气就丝丝缕缕地弥漫在空气中;于是,那满树满树的浅紫就美丽了这个春天!

记得小时候。每到紫色的花朵缀满树冠的时候,我和小伙伴们就拿上一杆长长的竹竿,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敲打那些硬硬的树枝,企图打落更多的桐花,然后用棉线把桐花穿成一个个美丽的花环,戴在头上,套在脖子上,或是把花托穿成一串来玩儿;还会摘下花托,嘴对着花朵根部鼓起腮帮子“嘟嘟嘟嘟”吹喇叭玩儿。更有趣的是用脚踩那些依然张着喇叭口的花朵,看谁踩得响。听着那些花朵在脚下噼里啪啦作响,欢声笑语就回荡在我们每个人心中。

而在那个物质极为匮乏的年代,小小的紫桐花就成了我们的美味佳肴。当把花朵打下树后,按照妈的要求,把花托摘下,再摘去花蕊,妈就用清水洗净,放进滚开的锅中煮,之后,妈就把这些已经煮熟的花再用清水淘一下,捏掉水分,然后用油快炒,再配上葱姜蒜和调料,立马,那香味就弥散在空气中了。现在还记得那种软绵香甜的滋味!

……

是的,桐花真的太平凡,也太普通,甚至平凡、普通到古往今来没有一个诗人、词人去咏吟,去赞叹,但她不管这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默默无闻,开自己的尽心尽意,榭自己的不卑不亢,自由,祥和,静谧,安宁,却也生机盎然,趣味无穷。我知道,她是要给春天一个芬芳的身影,她是要在每一个岁月的轮回中,倾尽生命绽放属于自己的美丽。因为她相信,每一朵花都有她开放的理由,不管有没有人欣赏,有没有人喝彩。

——是啊,她没有桃花的娇俏妩媚,没有杜鹃的绚丽灿烂,更没有牡丹的雍容华贵,但她朴素自然的恬淡,甘于平静寂寞的豁达,却是如此让我心驰神往!

静静凝望蓝蓝天空中静静开着的紫色花朵,我的心仿佛被她带走,她的恬淡,她的幽香,让我的心得到安慰。久久沉浸在这样的情绪中,尽享她们的静美,我的心沉静,沉静,沉静。

……

又是一年紫桐开。如果说享受她们就是一种幸福,那么我现在就生活在幸福之中,这该是一种何等的幸福!

心中的碎花

一直对碎花着迷。喜欢一切有花朵图案的物品。

衣橱里的裙子,如果有十条,那么除了三条是纯色的裙子以外,应该是七条都是印花裙子。在闲时,用数码相机拍下所有衣服上的花朵图案,一张一张的暗沉底上,花朵以颓靡的姿态开放。

白色杏花和暗红色玫瑰交织,薄透的绉纱。颜色绮丽的碎花拼接,柔软温暖的纯棉布。或者是黑底上大多线条反复的蟹爪菊和绣球。最爱的是芍药和牡丹。花瓣一重重包裹和突破,隐藏着无尽华丽热闹。

有些是在店铺里买来的昂贵单品,有些是在集市里淘来的几十块钱的品牌淘汰品。但是只要有诡异花朵的吸引,就都会买下来。即使是黑色的胸前抽带的古典式样的上衣,领口和前襟也要细细密密地刺绣上小朵雏菊和花蕾。要挂上叮叮当当一大串母贝镶旧银的项链和镯子。

喜欢有花朵图案的瓷器。咖啡杯子,咖啡壶,碗,盘,碟子……一件一物。洁白釉瓷上描绘的细腻花朵,栩栩如生,令人欢愉。白底蓝花的瓷器,有一种清冷傲气。而最爱的始终是暖色暖调。有次朋友生日,在百货公司买一只英国的茶杯子送人,上面画着的是紫色黄蕊的鸢尾。

花袜子也好看。在冬天,穿一双绘满彩色花朵的袜子,红花绿叶,非常热闹。冷风肃清的感觉,走在脚下也变了声色。买的记事本和照相本,也是碎花的。所有的东西,沾染了花,就似有了情意,是一种内心细微的所得,也是执意。

随意如春

文/耿艳菊

日光明亮,青砖红瓦,老房子一隅,青砖上有斑驳苔痕,红瓦槽上有零落黄叶。老房子向左一点点,却旁逸横斜出数枝花朵来。那些花开在翠绿的叶片间,有两朵直越上了朴旧的红瓦。花朵也是红色的,浅绯红,像小女孩脸上的烟霞。

这场景是一家报纸副刊的配图,摄影师为它取了个非常美妙的名字《随意的春》。

春天何时做作过?春花随意开,春雨也随性来。图下恰好是摄影师写的一篇文章,内容是人间烟火里的小小温暖场景。菜市场上,一场春雨里,卖鱼人在雨中为顾客忙着杀鱼、刮鳞。他的头顶上一会儿是花伞,一会儿是绿伞,一会儿又换成了红伞,围着他鱼摊的,还有一圈五颜六色的伞。

伞开如花。这也是一幅“随意的春”。来买鱼的人看卖鱼人在雨中忙活,自然要把手中的伞移一移。不是故意而为之,却像花朵开在春天般,暖暖。

人活着,也应像春天那样,自然、随意、随心、明媚、温暖。

花在飘落中不再引人注目

文/小小麦子

当炽热的花朵布满了渐暖的大地,迷路的不是因为别人,而是因为自己。

我知道,我会在春水间老去。

为了春天的花朵,我才守望着散落的露珠,证明我曾在山水间活着。

那一朵朵花儿,是你前生的梦么?

而我就端坐在现在的春天,怀想去年以及更深远的年代,那些熟稔而散落的春天。

怀想那些花朵为谁而开,为谁而落。

真的,不想让风雨弄伤这么好的花朵,不想把这个春天弄得遍体鳞伤。

只想坐在花草的幽香里,让花朵和时光穿越春天,倾听灵魂安静的声音。

假若,一缕香魂去了,还有一些幸福的幻象在花香的葳蕤中,能还原出永恒的春色么?

假若,花在飘落中不再引人注目。

其实,这个阶段的花才是最重要的。

谁还记得刚刚散去的幽香,曾让花朵耗去多少珍贵的生命元素?

花瓣铺满一条小径,在谁的回眸里,注满了命定的渊薮?

风的意识,在季节之外。花魂在一片绿叶上站着,我看到自己形销骨立。

上帝恩赐的甘露我看到了,多想把一把泪水回到一枚果实里。

如果春天的花朵不再艳丽,那就让我的背影做你一扇阻挡风霜的门吧!

让盈盈欲下的泪花闪烁,纷飞,销魂的旋落中有梦的颜色。

让我与你相遇而不敢触摸一朵闪动的圣洁。

岁月不经意地就这样过去了。

即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要更智慧地生活。

请允许我借你三分色彩,疗却我黑色的伤痕;借你七分幽香,融化我岁月的沧桑。

兰花的救赎

文/丘玲珍

花本无生命,但因共同的信仰而被赋予了生命;花本无梦想,但因残酷的风雨而坚定了梦想;花本无自救,但因传承的责任而创造了新生命的奇迹。

——题记

在不显眼的墙角里生长着一盆凌乱的“杂草” ,是父亲从一间拆迁房的废墟中移植过来的兰花。看那一片片单调而细长的绿叶,明显是抹上了一层灰暗的尘埃。兰花看起来有些丑陋而肮脏,我于是对兰花有些失望。

数月后,在家人漫不经心的照顾下,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那盆看似杂草一样的兰花在一个清新的早晨突然绽开了馨香的花朵,那朵朵泛着粉红的花儿沾着几滴露珠微微颤动着,那柔嫩而纤长的花瓣仿佛是新娘红晕的嘴唇在欢唱新世界。她带给了我一个快乐的春天。

随着夏天的迫近,我也进入了紧张的复习阶段,便忘了照料那盆随意而生的兰花。有一次无意瞄了几眼,发现盆里已长满了杂草,兰花的绿叶也已被杂草所覆盖,它那美丽的花朵早已不见了。我哀叹着走开了。一盆美妙的花,曾带给我快乐的兰花就这样被杂草吸光养分,在日晒雨淋下衰败了。我这样想着,心情黯然。

夏天的太阳是最狠毒的,夏天的花是最难熬的,可不是吗?经过夏日太阳的折腾,院子里的花儿都可怜地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我的目光下意识地移向墙角那盆兰花,猛然间,我发现在那杂草围困中傲然挺立着一株翠绿的新芽,她在伤痕累累的老叶的护卫下,亭亭玉立。我惊喜地冲上前,怀着激动的心情一口气拔光了周围的杂草,接着细心地给她浇水。看着水慢慢渗入土里,我看见兰花原有的绿叶大都枯萎了,它们把所有贮蓄的养分都集中到了那朵鹤立鸡群的新芽上。这是反抗夏日太阳的代价,也是延续生命的无私救赎。

与其一起受难,不如学会舍弃,学会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一盆兰花,让我悟出了这样一个道理,它们在肩负传承的使命时,把唯一的力量寄托给了一株新芽,它们用勇于牺牲的精神完成了对自己生命的救赎。目睹这株兰花,我深深地感受到大自然的伟大;我憧憬来年春天看见她那馨香的花朵。

与花一起绽放

文/刘均红

我喜欢花,陆续买过很多花——起初养不好,皆因不熟花性,疏于管理,令其枯萎。在心有不甘之余,依旧执著买花来养。慢慢摸索中,终于养得几盆相伴至今。

收工回家,做饭吃饭之余,跟先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两句,他便急急切切地拿了烟要下楼。两夫妻日日相对说些啥呢?说啥都是嚼透的事,老夫老妻,早就心照不宣。孩子和钱是我们共同的话题,除此,别无其他了。

无风的夜晚,月似钩,天上布满繁星点点。老榆木桌前有一盏明亮的灯,一本一直渴望读的书,一杯味道酸涩的柠檬水。桌子的一角,有一小盆花草与我相伴;偶尔抬头一瞥,赏心悦目之余,幸福感随即溢满身心。

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花架上摆置着我心爱的那些花花草草。此时满天星正在盛开。它小小的花朵里,嫩嫩的花芯儿和亭亭的花蕊,都包裹在美丽的紫色花瓣里,可爱至极。一大盆的金鱼吊兰,茂密的花枝瀑布般垂下。它是我在草丛里捡来的,当时花盆的土已经干结,花枝呈灰色,叶薄如纸。经我悉心调养,叶子变得厚实油亮,在绿意葳蕤中,探出一支支俏皮的橘色花,给我这陋室增色不少。

入冬,即下过一场大雪。枝叶茂盛的长寿花,已生出无数花蕾。对于肆意生长的长寿花,我从不修剪,总用细绳揽住其身——渐渐地,花盆再也承载不住它繁重的身躯,在阳光正好的一个中午轰然倒下,花盆碎了。我只有再寻一个花盆,作为长寿花的安身之所,并将花枝狠狠修剪一番。

看来,万物生长都有既定的生长范围和规律。整理长寿花时,我在想:自己经常没有节制地饮食,造成体重逐年上涨;这种上涨成不了我的GDP,相反却成了我的负债。两相比较,还是花草好,在过于丰硕时修剪修剪,便瞬间恢复了飒爽的身姿。

冬日愈趋寒冷,时而会听到窗外劲风呼啸。可我,每天都要雷打不动地出门讨生活。我若是花,也是沟壑边的那些野菊花,生性顽强,为田野增添一片亮暖人心的金黄……

生命如花,花如生命。花的一生有绽放时夺目的闪光,也有落花流水似的伤离。凋零与绽放是它宿命里的轮回。然而,再生的喜悦溢于花的容颜,也溢于我们的言表。它们在一次次重生的同时,我们也在花开花落中繁衍生息。而所有花朵,任尔幽香如兰长在深山,傲霜如梅矗立廊前,更或如籍籍无名的野花铺满村野小径,都有无尽的芳香洒落人间。

有位诗人说过;一粒沙里见世界,一朵花里见天国。这是如花般怒放的诗篇。诗人仅用一朵花来形容事物的内涵,便到达文字与哲理的顶端。可见花朵蕴藏的玄妙,早已撬动了人类的思维。

与花一起绽放吧!想想世间多少美好,是在看到花朵的一刹那才触发的。花是良师益友,亦是人们众多希望的寄托。此时此刻,我将对花的依恋之情付诸纸上,希望能点亮你的、我的这如花般让人热爱而朴实的人生。

乡愁

文/静好

有那么一个地方,儿时的梦想就是拼了命的想要远离它,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可是后来慢慢长大,看尽世间的缤纷繁华,蓦然回首却发现,无论逃到世界的哪个角落,最让人念念不忘,最让人难以割舍的,还是它。于是,你又开始那么迫切的想要回去,回到那个让你魂牵梦萦的地方。它却一如往昔的从容和淡然,有着笑看人世沧桑的胸怀,接纳着已经发生或者将要发生的一切。那里,就是故乡。

我的家乡——临沂平邑的一个小山村,青山环绕,溪水潺潺,绿树葱葱。从呱呱坠地之日起,就生活在这样一个让人怡然自得的山水画间。放眼望去,四周皆是群山环绕,对于小孩子来说,山的层层环绕挡不住好奇的视线,总是想着,山的那一边是什么样的,这好奇蛊惑着小孩子单纯的心,然后有一天,一群瘦小的身躯竟真的翻过了那座高高的山峰,他们喘着粗气站在山顶俯瞰,高兴之余又有些沮丧,原来山的这边和山的那边真的如大人们所言,山的那边,还是山。于是颓然的原路返回,小人儿心里有一种东西开始慢慢膨胀起来。

水流不知从山的哪一处流下来,穿过麦田,穿过高低不平的丘陵,穿过密密的果树林,蜿蜒绵长,清澈见底,一群群小鱼儿畅游在其中。家乡的河流,没有人知道它们来自哪里,也不知要去向何方。从山顶下来的这群小人儿看到了这条小溪,一只只小脚丫奔跑着没入它那柔软的怀抱,刚才山顶些许的失望顿时被一冲而光,欢快的嬉戏打闹声回荡在山谷中,鸟儿伸长了脖子侧耳倾听,似乎也被这快乐吸引着。虽然小路崎岖不平,可小溪中的沙子却极其柔软,一脚踩上去,便深陷那一片柔软,砂砾摩挲着脚底,轻柔舒适。一只只小脚丫跟着小溪来到草地上,小鱼儿也穿梭在草叶中,似是也要加入这群小人儿捉迷藏。有时候小脚丫踩着小草,一不小心还会踩到小鱼儿,小鱼儿在脚底动啊动的,挠的脚丫痒痒的,那其中的快乐是无法言表的。其中一个小人儿蹲在那里半天没动,小伙伴们一拥而上,原来,是一只固执的小鱼,要逆流而上,它摆着尾巴试了很多次,可都被水流又送回下游,一张张小脑袋挤在一起静静的望着这条小鱼,好想告诉它其实上游的风景和这里差不多。

崖上的金银花随风摇摆着,长长的花枝沿着崖壁垂下来,似乎探着身子也想看看这群小人儿在看什么。金银花在家乡到处比比皆是,此时正是金银花开的季节,放眼整个山坡,一簇簇,一团团,微风轻拂,小人儿灵敏的嗅到了淡淡的花香。小人儿一哄而散,顺着不同的方向攀向崖壁,大片的金银花便一览无余。金银花的花朵亦是如它的藤蔓般簇拥在一起,不过却井然有序,洁白细长的花朵像一条条小月牙,一圈圈,一层层,错落有致的依次排开来,这洁白的花朵就如同这些孩童般纯洁美丽。小人儿们蹲在这可爱的花朵面前,伸出胖胖的小手,可是手却悬在了半空,她小小的脑袋瓜里认真的在想,要不要采下来回家送给妈妈。最终她收回了小手,只是觉得就这样让它开在那里,多好。小人儿看着看着,就觉得有些饿了,因为这层层雪白的花朵像极了爸爸出门带回来的奶油蛋糕。带头的小伙伴一声吆喝,所有的小人儿又开始飞奔起来。他们娴熟的在崎岖不平的小路间奔跑,忽隐忽现,这其中的快乐和成就感是生长在平原的孩子永远无法体会的。

途中路过一片绿油油的麦田,碧绿的麦穗微微弯着腰,似乎在谦和的迎接这群小人儿。小人儿小手一伸,轻轻折下麦穗,沉甸甸的,嗯,这个时候的麦穗还未完全成熟,水分充足,回家在火上烤着吃,味道香极了。小人儿想着想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在家乡,路边的麦穗,伸出园子的果子,是可以随手摘来吃的,没有人会追究,更不会被误认为小偷,或许正是农民的朴实之处吧,小手攥着三五个麦穗再次启程,隐约间,小人儿似乎已经望见了自家的房顶。小人儿回头望望这一路的旅程,似乎有那么一点不舍。

我站在远离家乡的窗前,回忆着儿时的这一幕幕情景,仿佛身临其境般,轻松惬意。此时我觉得自己似是就站在那崖上,目送这些小人儿回家,周围顿时安静了,大黄牛趴在地上慢悠悠的嚼着草料,炊烟袅袅,夕阳西下,用自己最后一丝温暖静静照着这里的祥和,这些景象,犹如画卷,是那么的美好。我低头望着杯中的金银花,心里滋生出淡淡的忧伤,我和故乡,就犹如它的藤蔓,互相缠绕,纠缠,剪不断,理还乱。

原来,乡愁,是人们无法摆脱的前世情缘,那种莫名的怀旧情结,伴随着儿时的一幕幕,犹如幻灯片一般,随时随地都可能在脑海中浮现,让人无法释怀。

花落有意随微雨

文/晴雨

清晨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远处飘渺着的,分不清是雾还是雨丝。新抽出来的嫩芽被雨滋润的青翠饱满,挂了一树的花朵仿佛未成年的少女,浅笑盈盈。风吹过来,惊起一阵花吹雨点点暗香浮动。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花众开,人影幽幽,落花细细。雨天就常常会想到‘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想象着,微雨天一女子着一身素装,撑一花伞含笑而立,花瓣落了一地,檐上一双燕儿在雨中低回盘旋,人和景就成了一山水画。

傍晚,雨下的更大了,打落了一地的花瓣,雨点落在草地上发出一种悠扬的声音。簌簌而落的雨点像是簌簌而落的时光,不曾有过丝毫停息。

一夜风雨,次日清晨醒来不由一惊,松树上草地上都结上了冰,可能是因为雨下的大,气温又低,落在树枝上的雨都凝固住了,坠上了冰凌,整课树像是挂满了水晶。我急忙跑去看那棵刚开花的树。

迎面扑来一阵结冰后的清香,我不由屏住气。在高高的绿化带上耸立着一颗花树,完全被冰封住的,就连花朵也凝固住了形态,同样也是坠着冰凌,此时无风,时间静止在那一刻,这景美到窒息。但是昨天雨落之处今日都结了冰,天姿皎洁,冷艳如雪。花朵像糊了一层甩不掉的水晶壳子,整棵树看起来像封在水晶里的标本。它下面的绿化带更是鲜绿的纯粹,病冻住了新抽出来的嫩芽,像个绿色天然的小玫瑰。

天空慢慢放晴,露出蓝的不含一点杂质的天空,树木上的冰慢慢融化,滴落在水坑里,然后泛起一圈一圈涟漪。空气中弥漫着湿漉漉的水汽,很清爽的味道。地上落了一地嫣红的花瓣,我走过去,扬起的风惊扰了那一份宁和,旋了几圈复又静下来。有些花瓣落在泥土里,风住沉香。

《红楼梦》中就有担着花锄葬花的林妹妹,质本洁来还洁去,黛玉怜惜花,觉得花落以后埋在土里最干净,以花喻自己,也算是一杯净土掩风流,但终还是花落人亡两不知。就算对他有再多情,再多怨,在那个封建大家庭里都是不存在的。黛玉唉叹自己的命运,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流水知音,惜花惜人。

远山依旧飘渺着雾气,整个世界都是暗色的,让人想起微雨的江南,深山隐林中传来的萧竹声。全都隐没在云里雾里,花非花雾非雾。方文山在他的作品《茉莉雨》中作词到轻弹一首别离名为茉莉雨,园中花瓣落地了断了过去,而我酝酿情绪举杯引醉意。雨也是引愁绪的,难免有凄凉之感,也只有有心人才能感时伤怀。

古镇老墙添绿又一年过去,有意的无意的都将随着春雨消逝,第一场春雨,第一场落花。

四种花和两条鱼

文/一味时光

两条鱼突地有一天藏到了山石后,好像怕什么似得,一待就一天,不出来游弋了,很是不爽得。刚开始有些不适,这些天也好了,就跟它们玩起了游戏,只要它们一露头就跑过去吓唬它们,直到它们不害怕了为止,但是鱼儿是真的只有七秒记忆,它俩太健忘了,第二天就又忘了这是自己的地盘,气人!今天想给它俩拍张照片吧,都大费周折,得想个办法治治它们!

已经25岁的蟹爪莲自是老当益壮的,尽管今年歇花期,没有了往年“怒放”的霸气,仍有几十朵前后不一地盛开着,每日清晨最早享受到阳光的抚慰,垂吊的花朵熠熠闪光。

风信子还是很好养的花,泡了没有多久就在长梃上开出了细碎的花朵,就是香气较浓,总会让人想念兰花的味道,淡似不闻,却多了一份向往与寻觅。

在花卉市场精心挑选了,回到家尽心侍候了,水仙开的还算好,就是有一点点“疯”。这凌波玉立的自恋花儿,是十大名花末位。

两盆长寿花从夏天开始就被冷落在窗台的边上,好久才浇一次水。这个季节把它们请下来放在最显眼的位置,那翠绿油亮的叶子,饱满地伸展着,红色的小花会一直盛开到春末,长寿真是名不虚传的。

生命之无常,哪怕是小小的生命只要相遇便是深深感激,也确信无疑地觉得这便是世上最好,爱如敝帚。

说是今天很冷,但是阳光灿烂。闲来无事,手机随拍。不去向往那些不属于我的东西,很少追求,这大概是永难进步的最大原因。

寒野

文/何诚斌

寒野凝朝雾

天亮后看着窗外的大雾,吟诵“天寒气不歇,景晦色方深”。想起一个问题:除了人类,还有什么动物关注“能见度”?人类引以为豪的车行速度,在大雾中缓慢下来。高速公路封闭,车不得行也。

慢生活,不是雾所能带来的,因为心在另一个地方。多少人靠隐蔽身体逃离喧嚣,陷入孤独难耐之中?如果不能跟相爱的人在一起,雾令人备加焦虑,厚重的阻隔,如穿不透的物体。车子能穿过高山隧道,但穿不过茫茫浓雾。这时,才真正体会“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的感受惆怅凄切,望着雾,思念着一个人。

隐隐看到雾中一个劳作的男人和一个相伴劳作的女人,随即想起东汉“梁孟”夫妇。汉时的雾聚聚散散,而今城市的雾变质了,无数的人离开乡村,去呼吸有毒的霾,无奈,不得已。

在山中,这雾依然是当初野雾的形态?有多少人,无一点物质的牵累,心地纯粹地赏雾?抑或没有一点精神的牵挂,心情愉悦地玩味于雾?试图拍一张雾晨的照片,没有参照物,混沌一团。

“寒野凝朝雾”,宁静中透出天籁之音,若雾的移动声,雾的堆积声,雾的摩挲声,雾的呢喃声。万物表象消失,内在于雾中,按自己的方式进行心灵的感应及精神的调节。一定有神秘的力量存在。雾被吸附,被稀释的过程,一缕缕光线从雾的缝隙中露出。这时,草地上的霜显得格外的白。河水也清澈了。鸟的翅膀轻灵地滑过树的枝条,俯冲而下,又扶摇而上。

雾到哪里去了呢?它凝重地拥有整个世界,它又清爽地把世界交给了一双双眼睛。

寒枝,鸟影

向往鸟一样自由飞翔的人,也许没想到冰天雪地中鸟觅食之艰难。寒冬,萧瑟苍茫,零落万象,亦少见空中飞鸟、树上栖鸟。

不闻啼鸟的黎明,生物钟唤醒我的时间却往前挪移了。入住这里,第一夜随意拉了一半窗帘,从此就再没动过,并非渴望被窥的怪癖心理。除了能透视黑暗的天穹之眼,再没什么可看见熄灯后的我吧。我相信神明的存在,尤其独处时。目光移动之时,黑暗突然被光亮替代,似乎一瞬间完成夜昼交替。那些树,轮廓清晰,仍然悄无声息。

曾经,我为读到“鸟是树的花朵”这句唯美的妙喻而感动,后来看到冬天光秃秃的树枝上小麻雀啄闹争食,怎么也不觉得它们有花朵之艳丽。大概我没有诗情吧。或许诗情被义理冲消,即使能超越鸟之良劣、木之好恶即道德判断,却超越不了妍丑之审美倾向,而花朵,喻意美好。

不只是为了食物,良鸟选择与寻找嘉木,冒凛冽寒风,而不降低标准,宁愿“枕着翅膀在空中睡眠”?千山鸟飞绝,是否因嘉木太少?我唏嘘寒枝狞厉,肃煞之气逼走了鸟。我有意识地寻找鸟影,这个低温的季节。我看见了一些古代清高的人,用精神御寒忍饥,澡雪砥砺。苏轼词曰:“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寻找不到鸟影。

记忆的旷野中,一棵树,一只鸟;一片树林,一些鸟巢。现实,树枝在朔风中抖动,发出怪异的叫声。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为找鸟影而望寒枝,抑或因寒枝而寻鸟影,如此“形而下”,又何必呢?也就作罢。

香在无心处

一点点幽香,在寒风中释放,我心醉了。残雪,断垣,还有枯草。我闻到了寒梅的香,然后发现几株梅枝,数朵小小的梅花。梅,生长于此不良环境,让我不禁产生人文的观照,有“孤”、“暗”、“酸”、“冷”的感觉,如林黛玉之“借得梅花一缕魂”的命运喻示。随又想起龚自珍的名言:“梅之欹之疏之曲,又非蠢蠢求钱之民能以其智力为也。”无疑,它在这有碍观瞻的角落里得以保持自然的状态。

身旁有人对我说:“你想要吗?我送给你。”我急忙转身而去,不想改变废址之上梅的境况。

素不去寻梅,而梅香每每穿过凛冽的寒气,或者混沌的浓雾,抵达我的面前。我这样说,不是指梅多么钟情于我,而是我无心于闻香,不刻意地寻找,也就是禅家所说的“不执念”,反而心外有更多的香了。这需要一定的经历和思考才能懂得。我不是“梅痴”,做不到李渔“既有妻梅之心,当筹寝处之法”。需要吃些严寒冷冻的苦头,才能得到踏雪寻梅的风雅,怕身体消受不了,他于是索性带着帐房上山,“实三面而虚其前,制同汤网,其中多设炉炭,既可致温,复备暖酒之用”。李梅痴的“闲情”,却是“有心求香”耳。

不去寻梅,不只是担心自己按捺不住“爱美之心”,效仿他人,“折取一枝悬竹杖,归来随路有清香”,更主要的原因,是不想使“寻梅”成为一桩有意而为的“雅事”。我喜欢徐渭的这首诗:“从来不见梅花谱,信手拈来自有神。不信试看千万树,东风吹着便成春。”也许不认识梅花,心外的香走进心内来,不经意间,自然而然,更加喜悦和感动。更何况,除了梅,还有许许多多花树散发香气,只要你热爱生活和自然,哪里闻不到香呢?天涯何处无芳草!

不去寻梅,一如梅之“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这就是春天的乐章

文/百合心雨

风呢喃着,它把嫩黄给了新芽,它把碧绿交给了枝丫,它把五彩交给了花朵,它把粉红交给了蝴蝶的翅膀……

风呢喃着,它把春天的梦洒下大地。

岁月放飞的羽翼在夕阳下飞舞,吹过的风,捕捉到了花儿的芳香,给我,给他,给天上漏下来的雁声……

湖水蓝蓝,掩映着缤纷的花朵,最醒目耀眼的,是虞美人的多姿多彩,在暖融融的阳光下,招惹内心的诗意。

难以察觉的喜悦,随之东风,跌宕起伏,像一汪春雨,从花蕊上漫过。

这是大地回馈我们的一个梦,在希望的田野,纵情灿烂,宏阔,缤纷,隐含这一种不灭的美好。

花儿的歌声,被春光照耀得通透,像我诗页上的某些音符,暗自潜藏在心中。

深深的,翠翠的,红红的,粉粉的,幻化成一行写给春天的诗行。

那个地方

文/尘埃的世界

曾经留下足迹的那个地方,曾经留下身影的那片花丛,花儿依然开放。尽管花儿执着在风中,心间的花儿还是如此的落寞。

花儿为何竟然如此落寞。时间仿佛瞬间凝固了,渐渐的,眼泪潮湿了心海。

只要一闭上眼睛,我的脑海里就能展现那一幅唯美的画面,小草上,花丛里,你我初识的地方。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的情谊,无论如何也抹不掉的承诺,是我一生的搀绊。

曾经的那些时光似乎将成为一个尘封的记忆,不可能再被打开。但是,我依然期盼着,期盼着我们能够回到故乡,回到那个山花烂漫的地放。因为那里风中弥漫着承诺,只有回到那里,心间的花朵才不会如此落寞。

记得那年,我们相识在山花烂漫,百花齐放的春天里,相识在那无边的旷野中,那时的你我还是那般的天真,有时会玩世不恭,有时会感概万千,总以一种幼稚的目光看待问题,用单纯的想象美化生活。

我们在旷野上狂奔追逐,大声的嬉戏,那时的你是那样的开心。最终,你还是跑累了,气喘吁吁的停下来看着我,就这样我们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你高兴极致时,在小草坪上翻上几个跟头,然后躺在小草上,赞美蓝天下白云的飘逸,感受阳光的温暖,随手掐一朵小花放在鼻尖上,尽情的吸吮着它的馨香,不时的对花儿发出赞美。

你告诉我,你的梦想是有一天能拿着照相机,拍下山中所有的花朵,让你的世界里全部被花朵簇拥起来,醉就醉在花丛中。当时的你,开心的说着,快乐的唱着,仿佛世界都变成花的海洋。这时,你的脸上荡漾着甜蜜的笑容,一切都是那般美好,旷野中的花朵是那样的艳丽,香气是那样的令人如痴如醉,仿佛时间就此定格在这令人沉醉的世外桃源里。

突然,有一天,还是在我们初识的那个地方,你拉着我的手,一本正经的要求我答应你一个要求。没有等你说出一个字来,我就生气的嚷着,不行,不行,你怎么来要求我,不理你了。我蹲在花丛里,把头埋在胸前,委屈的哭起来。

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你过了一会儿,才蹲下来,安慰我说:别哭,别哭,花朵都和你一起哭了。我抬起头,你把掐在手里的花朵放在我的胸前,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想要说什么似的,但你没有开口,一切都隐藏在你含泪的双眸里。之后,你仰仰头,又把目光转向花海里。许久,你轻轻的说,假如有一天我找不到你,要我不要去找你,而是要我将来有一天,有照相机时,别忘了拍下花儿的笑颜,放在我们初识的地方。我擦擦遗留在眼角的泪水,呆呆的问你为什么,你只是摇摇头,牵起我的手。那时,花儿依旧那般艳丽。

从此以后,你没有再出现过。我跑遍整个旷野都没有找到一丝的痕迹。我大声的呼喊你的名字,一天天等待你的出现。但是,最后到我离开故乡的那天依然不见你的踪影。

多年后,我带着相机,回到故乡,回到那个山花烂漫的地方,拍下了花儿最美的笑颜。我按照你的要求,把最美的笑颜放在我们初识的地方。

可是,你知道吗?现在的花儿竟然如此的落寞,如同我的心情一样落寞。我深深的感觉到风中弥漫着承诺,花儿在这样的泥土中有些落寞。

我蹲下来,抱着自己,任凭泪水悄悄的滑落,落在花朵上。

我期待你能够奇迹般的出现,出现在曾经初识的地方。因为那个地方,有我们在风中许下的承诺,也因为那时,心间的花朵才不会如此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