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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心里有阳光,世界总是灿烂的

作者: 福尔摩沙2013/09/19短篇小说

午后的阳光灿烂,却照不进那偏僻的小巷。

“有钱么你,借哥几个玩玩。”

“喂,听见没,把钱拿来。”“怎么不说话?哈哈,原来是个傻子。”说话的男子一脚踹在那个衣着整齐,却一直傻傻笑着的男孩身上。男孩被踢到墙角,呆滞的眼神渐渐有了焦点,“妈妈说,拿别人钱的人是坏人。你们都是坏人呜呜--”

“哈哈,听见没听见没,傻子说话啦。”“傻子,你妈妈早就不要你了,啊哈哈--”

“呜呜,瞎说,你们都瞎说,妈妈怎么可能不要我,妈妈最疼我了,呜呜--”

“瞧你这傻样,你妈妈是嫌弃你了。要我是你妈,我也不要你。”

男孩踉踉跄跄的推开围着的男子向家跑去,眼角的泪珠接受到阳光的照耀,显得有点刺眼,由于呜咽而含糊不清的语句莫名有种固执感“妈妈……不会……呜呜……不会不要我的……呜呜……”

男孩跑进家门,扑到奶奶的怀中,“奶奶奶奶--妈妈是不是不要风儿了……呜呜……”

满脸皱纹的老人,颤巍巍地伸出手拍了拍男孩的背,“风儿乖,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

“那妈妈去哪里了,为什么我见不到她,呜呜 --”“……”两片干瘪的嘴唇动了动,却只化作一无声的叹息,缓缓地消散在了风里。“风儿,你妈她会回来的,你忘了么,她走的时候答应过你的呢。”“对哦,妈妈答应过我的。妈妈还说只要心里有阳光,世界总是灿烂的,呵呵,风儿一定会多笑的,那样,妈妈就会回来了,对吧奶奶?”阳光下,男孩的眼神似乎溢满了憧憬的光芒,随即又恢复了那傻傻的笑。那是七年前,男孩第一次懂得妈妈的话。

十年前的那天,阳光也是暖暖的,在香樟树的阻拦下,只在地上落下零零散散的几点光,还有那斑驳的树影。树影下,男孩紧紧的抱着女子的腿,“妈妈--妈妈--”泪水浸湿了脸颊。“傻孩子,妈妈会回来的”女子猛地推开男孩,拿起行李向外走去,只留下一道坚决的背影,“孩子,未来的路定是艰辛的,原谅妈妈不能陪你一起走。你要记住,只要心里有阳光,世界总是灿烂的。”空气里浮动着黏稠的夏日气息,还有男孩撕心裂肺的哭喊。即使再小,再傻,也知道离别的滋味。

抱着手里的糖傻傻地笑着,仿佛刚才的撕心裂肺并不是他,口水滴在了衣上,留下一片斑驳,阳光穿透香樟树叶间的缝隙,形成一束一束的光线,蒸发了男孩的泪。

十年后的今天,16岁的男孩智力亦如当初,只有愈发高起的身体暗示了时光的流逝,相依为命的奶奶已年近七旬,妈妈的面容和声音早已忘却,只是那句--只要心里有阳光,世界总是灿烂的,却不知何故深深地烙在了心上,支撑着自己度过了这艰辛的十年,也必将是自己一生的信仰。

坚信着妈妈,坚信着她的话。即使被欺负得衣衫褴褛,也要时刻整理自己,保持衣着的整齐;即使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也不记恨他人;即使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也要继续亮着自己的光芒。

终于,那个傻男孩,用自己傻傻的笑感染了一个又一个的人,用自己内心的阳光照出了灿烂的世界。

“傻子,你怎么都在傻笑?”

“呵呵,妈妈说只要心里有阳光,世界总是灿烂的,呵呵。”

“你知道这话什么意思么?傻子。”

“妈妈,让我笑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