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澈 缘缺

流离的花开花落，逝去了一年又一季的风景，独望，似是清凉中的干涸，而你，又是遥长了梦的景象，让我突感心疾。

是什么叫做忘却，又在很多时候会记忆；是什么叫做断肠，又在很多时候拨不动迷茫；是我静吟，还是梦语；是世界的自然，还是现实中的迷离。望不尽，看不穿，叹不止，情非乱……

我们共同从一个地方成长，经历的岁月是一本厚厚的书忆，我们也是学业上的伴侣，我们曾一起漫步过我们的小学、中学和我们的高中时代，前后座的我们续写了更多的乡情，也许，我曾是你最美好的流年，也许，我曾是你最美好的留念，也许，我曾是你完美的乡友，曾似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我们一路走来，无数个心酸、奋发亦或努力的行程。

最唯美的回家之行，是在那个交通不太发达的时代，我们众乡友一起打车回家，到了乡中心之后都要各自骑自行车回去，我们同路，你和明向别人借了自行车，明载我，你载着霞，后来，你说霞太重了，你还是载我吧！就这样，我们一路同行，说说笑笑，是年少的盛气盖过宇宙，是年轻的气息逼让大地，那夜色美月留情，弥漫着芳草与花儿杂陈的味道，月光洒满了对乡村天地间无尽的祝福，我们都说了什么，我已然忘，只是我们那朦胧夜色下的双影，骑行的双影，我至今记得，无法忘却。我是因乡友的气息包围，也没多想，在你的面前，不休边幅，毫无掩饰与做作，也不曾有过青春的心跳，因为与我，你就是一老乡。我很爱哭，自尊心太强，记得一次因为老师不让我在广播上读一篇稿件而大哭，那个时候的泪水也许是不值钱，你回头，说了我：哭什么啊！无趣。那一次，我挺生你的气，不通人气的人。

九八年的时候，我考了北方的学校，而你，是因为没有好的学校可以选择，就复读了。九九年的时候，你考取了遥远的云南，期间，我们也没有什么联系。一次回家，偶遇你，你开玩笑说我张大了，然后邀请我陪你走走，我们谈论的都是校园里天马行空的故事，别人的事，没有我们之间的丝丝点点。回校后，我们开始通信，我的猜想是否是我流畅的文笔吸引的你，还是什么……后来，你越发的关心我的情况，每周都会写一封信给我。那个时候，没有网络，也没有视频，有的只是绿色的邮局。我也很激动，多一个朋友是多么有趣的事。

后来，我曾告诉你我班有一男孩涛说喜欢我，我问你我该怎么办，谁知收到的不是高见，不是答复，也不是主意，而是一封长长的质朴的话语，你说：不要答应别人了，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开始试着做我女朋友吧！我一直浓浓的厚厚的深深的喜欢着你，还好老天给我留了这个机会。那一刻，我无语，是苍白的大脑仿佛明白了什么，是纯净的心情仿佛念起了什么，我确不敢相信，原来在你的心底，那个深留位置的人，居然是我。我都会笑，怎么可能，我们几乎清澈见底，了解全部，所有的缺点与劣迹，所有的过往与拥有。我回信：清思路、想清楚、待考虑。短短九字，居然让你于南国流泪。那个时候，女生宿舍终于安上了第一部电话，那是九九年的九月九日，你来电话，说：希望与我，长长久久。我很感动，也无措，我现在忘却了我当时的答复，只是那一夜，心跳许久，泪落厚厚。

我们开始了南与北浪漫的心路历程，我相信这份唯美的爱，青竹的缘可以在我们大学毕业以后会陪伴我们的一生，可以得到苍天的祝福，只是，想象是无法测试出现实的成绩。

我们的距离遥远，你的信开始增加，由每周的一封变为两封。但是，单纯的我忘记了家庭的因素，忘记了父母的意愿，时间长了，事情也就随之而来。我回家的次数会比你多一些，你的亲属会在背后说我，他们的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否就是你父母的意思，但你，可能至今也不知道，但当时，对于我，承受了很多，他们曾提出几个条件说我们不合适，第一、我的家庭条件不好，有点穷。你家在当地属于富有。这是门不当户不对。第二、我是被我父母抱养的孩子，有人说这样的孩子长大了命不好。第三、我是专科，而你是大本，学历比我好。第四、你身高一米八，而我才一米六，不协调，况且长相一般，还有点黑。……所有这些，完全击溃了我的心理防线，一项挺高傲的我，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如此的卑微。尽管你一再和我解释，说你父母没有不同意我，也不要把他们想象的那么的势力，可我还是从他们见到我双亲的态度上看出了几许的不悦。虽然如此，我还是报着梦幻的组合，等待着我们的相聚，直到我比你先毕业，参加工作。那一年，我回家，我父母和我谈了很多，把我们之间所有的条件都加载在一起，我是泣然而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包括地域，工作，所有人都会说我不要拖累了你，放手吧！是的，我怕被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而你只是一味的说我不体谅别人，不尊重你的父母，让我别胡想，可是，当事者会有多大的压力呢？每年只是过年的时候，我们可以见一面，而你，迫于压力，连仅有的一面居然都不敢来见我……你说，会有以后的永远，会有天长地久的弥补，我知道，是你也承受了太多。

我的父母就劝我和你断了吧！何必让那么多的冷眼来面对他们的无能为力呢？唯有此事，我没有任性下去，我听从了父母的建议。很多年以后，我会心碎，我在想那一次也许是我最该任性的事，该接受一切的怨言而等你下去。我们之间，是划了一份惊叹符，缺少了一份坚定与信任，错在与我。

我选择了远嫁，从此以后，我没有常回我们的家乡。我会有点痛恨父母，果断了我的幸福。那个年代，那糟往事，那么的封建，那么的软弱，也那么的无知。我现在常想，人生会有多少岁月呢？会有什么可以承受不来呢？现在的处于青春岁月里的人真好，他们的自由，可以看不到其他的负荷。可恰恰我们的年代，于此无缘，那个年代的我们崇尚纯洁，唯美，协调以及他人的评论。我多想后退十年，是可以相携自己内心最真切的想法。

世界静默，是流语飞落；大地沉默，是千年迹落；宇宙哀默，是为天下苍生的每一份唯美的情，缺失的缘而遗憾泪落，可我们之间，却是真真切切的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