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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情,旧时景

作者: 花自飘零2012/06/28优美散文

繁华不过易逝烟云,它迷惑世人的眼,却住不进世人的心。有的东西总是容易让人遗忘,有的记忆却烙在心底,刻在生命里。当弦月映天,灯影朦胧之际,不经意抖落一地的琉璃光景。

故乡,一首吟唱不完的歌,生生世世,梦里梦外,牵动了几许回忆几许情。不是热烈的情思,也不是醉人的情境,只是生命中最朴素厚重的牵念与感动,在夜深人静的斑斓里,沐浴着旧日的时光,重温那未曾走远的风景。

村庄

它静静地坐落在连绵起伏的群山脚下,历经了数代春秋冬夏,伴我度过纯真无邪的童年时代,简单懵懂的少年时代,朝气勃发的青年时代,到为人妻为人母,几十年的光景,倏忽而逝,房屋也几经拆毁修葺,如今都是磁砖白墙小楼林立,岁岁年年的变化,每每返乡,总能察觉到不一样之处。然而不论怎样变化,深入骨子里的轮廓依然还在,村庄依然是依山傍水,静默而立,或隔岸而居,俩俩相望,一条不宽的水泥路贯穿其间,蜿蜒而上,连络着上下各个村落。

而那些为数不多、经年失修的低矮的青瓦红墙,勾起了少时记忆中村庄的面貌,斑驳的墙面,褪色的墙体,门前矗立的两个石墩,似一位饱经风霜的老者,在诉说着一段不平凡的人生际遇,见证了一段漫长岁月的变迁,一段世事变幻的印迹。那个时代的房屋大抵如此,红墙连着红墙,青瓦挨着青瓦,雨天的时候,静静地坐在屋檐下,看密密麻麻的水珠,自青瓦间一串串急涌而下,似断了线的珍珠,听雨打瓦片的嘀嗒声,仿若雨姑娘的巧指在弹奏着一首节奏分明的曲。

村庄里的那片片竹林,不论春夏秋冬,依旧绿树成荫,矗立挺拔,记忆尤深的是,夏令时节,和伙伴们用草绳在竹林里结成座椅,隐于高耸阴凉的竹林之间,或坐或倚,清风拂过,那种凉爽惬意,那种宁静悠然,非语言所能言及。

待暮色时分,鸦倦归巢,牛羊入圈,炊烟自烟囱袅袅升起,弥漫,整个村庄便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烟雾之中,若隐若现,恬适安详,静谧的像极了熟睡的婴儿。

大山

几十载的光阴,几十载的情,当一切都已时过境迁,物非人换,那山,依然生活在原处,历经风雨霜雪,尘世沧桑,经年屹立挺拔,肃穆成心中一道不可替代的风景,一份不可磨灭的情。

自有记忆以来,他就一直矗在那里,春来夏往草木葳蕤,绿意盎然,秋临冬至,山谷深邃,葱郁成林。晴热时遮阳蔽日,霜雪时挡风驱寒。

自幼生活在这里,那片片山林,那寸寸土地,遍布了我们这些山之儿女成长的足迹。放牛,采花,寻药,拾柴,捕蝉,摘栗子…,都是年少时的一大乐趣。似乎那个年代山里的孩子,这些都如家常便饭一般,上山下山也是争先恐后,一路小奔,不费吹灰之力。待到山峰之巅,看湛蓝天空,顶绵软云彩,与伙伴们或齐声歌唱,或并声呐喊,那种欢快之回音冲破云霄,响彻山谷。极目远眺,赏黛绿沐夕阳,凝视着山那边或更遥远的村落,那时小小的心里,升腾起一种对陌生天地的懵懂意象,暗自琢磨那是怎样的一个世界,生活些怎样的人。偶尔会一个人发呆,为了一些在成人眼里很傻的念想。

和大山相处的愈久,依恋之情愈甚,我不知道大山讫今有多少年轮,但我深知,那此起彼伏的山脉,是不可或缺的绿色天然屏障,是祖祖辈辈生活和心灵的依托。如今远离故乡,不能像当年能经常上山里走一走,看一看,但每每记忆叩响心扉,那些逝去的山里时光仿若昨日重现,事隔多年不曾淡忘,因为大山始终在梦里,在心上。

河流

那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我甚至不知道它的源头在哪,也不知道它的名字,更不知它这样静静地流了多少年,很多年了,一直是这样,从上游流经村庄,再流到不知名的下游去。

没有很深的河水,也没有很宽的河面,溅不起汹涌的波涛,也载不了摆渡的小船。它只是宁静地穿梭在村庄田野之间,安然地流淌着,静谧的如同停留在睫毛上的午夜,涓涓细流不染纤尘,在煦阳的反照下,波光遴遴的水面又似一块泛着霞彩的光洁绸缎。

两岸高高低低的芦苇,枝条低垂倒入水面的绿树,岸边参差着春风吹开的小野花,还有经年繁茂的水草,和谐成故乡特有的风景。而它的一汪清泉,清冽透明的能看见水里游动的鱼虾,能倒映天上飘浮的白云。多少年来,村里人总爱在小河旁洗衣洗菜,话着家常,而年少的我们则挽起裤脚,立在水里,或溅起美丽的浪花,或聚精会神地匍匐在河面,捕鱼捉虾。

故乡的河流是清浅柔美的,是纯净甘甜的,它默默地滋润着故乡的这片土地,养育着我们的祖祖辈辈,养育着我们还有我们的后人。它是一条生命的河流,它穿梭在故乡的土地上,也流淌在我的血液里。

田野

当车子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驶进村口,那一抹无垠的绿随即在眼前铺展开来,一片连着一片的秧苗,在风中摇曳生姿,直到视觉的尽头。田垅地头,油菜金黄,麦苗油绿,春日的田野总是生机勃勃,绿意纵横。当辛勤的乡亲挥洒着汗水,将那一粒粒希望的种子播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便有了对这一片黄土地的痴诚守望。

“民以食为天”,在那个年代,那一片片希望的田野就是父老乡亲们的命脉,是祖祖辈辈生活的源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乡亲们时刻把心搁在田野上,把心放在泥土里,把心融入庄稼中,没有什么能让他们更尽情尽心的投入了,或者可以说,他们之于这片乡野土地,是有某种不被局外人所理解的特殊的感情的。春种而秋收,春日的田野是美丽的,秋日的田野却是诱人的。当一季的耕耘与守望,换来一季的丰收与回报,喜悦的笑容在黝黑褶皱的脸上漾开了花。或许田野是属于他们的,亦或他们是属于这片田野的。

皂荚树

若是这颗树还在的话,应该有一人环抱的粗壮了吧。说到这里,不免有点伤感了。早在二十年前,家里还是老屋,我也还是不谙人事的时候,它就那么直直的站在那里,在老屋的门前。

印象中,它的样子也是模糊的,比当时的老屋要高许多,茂盛的树干向四周伸展着,绿的叶缀满枝头,像一把大伞。那时的我可能并没有怎么在意它,只知道和一群年龄相仿的孩子,在它的树荫下嬉笑玩耍,偶尔也会有顽皮的同伴,攀着它的树身,试图爬上它的枝干,那时的我们也只不过把它当成一颗普通的树来攀爬罢了。

又或者,在夏日的晚间,一家人坐在树底下乘凉,奶奶摇着蒲扇,不厌其烦地说着月亮里那个伐树人与树的故事。那时的我总是听的出神,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月儿,仿佛真的看见有人在不停的砍,而伐了又长,永远伐不完。一阵晚风拂过,轻盈的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仿若是皂荚的吟唱。或许它能听懂我们的故事,而我们却不懂它的心事。后来的某天,因为某种需要,皂荚树被砍伐了,当看到房前的那块空了的地,那片洁净的天,心里竟然有点莫名的失落。

有的东西存在的时候,总是不觉得它的珍贵,一旦失去了,始觉心中不经意地就多了份怀念与不舍,因为你并没有发现,它一直就住在你心中的某个角落里,而你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

武侠剧

之所以将武侠剧冠以故乡的头衔,只因那是年少时代的剧情,是故乡故时的珍贵记忆。

最近无意间忆及那个年代的剧本,顿时有种激动喜悦之感。打开网络,将那时钟爱的《雪山飞狐》回顾了一遍,听着动情的曲子,欣赏着经典的剧情,还是那么让人感动,真是百看不厌。记得那时,能在读书之余,看上几集这样的武侠剧,便感觉是种特别幸福的事情了。并且那个年代的经典作品还很多,《笑傲江湖》、《书剑恩仇录》、《天龙八部》、《楚留香》…,在我看来,那个年代的武侠剧,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当代,剧本内容经典,人物性格丰满,言语装饰得体,情感含蓄真挚,看了让人动容。不像现在的武侠剧,身着奇衣妙服,发型妆容奇形怪状,人物浮躁做作,还掺杂些煽情的言语,低俗的动作,古时传统的风范荡然无存,着实让人看不下去。

少年时代的一大乐趣莫过于这些经典的剧情了,或许是因为怀旧吧,同样都是生活,那时的天空很小,却只是简单地快乐着,知足着,而今的世界很大,却丧失了很多最基本的感知与权利。怀旧并不意味着退步,也是种对美好回忆的再度重温。而对那个年代武侠剧的执着,或许也正因为从那里,能回望到年少时曾经生活过的丝丝缕缕痕迹,它见证了我们曾有过的快乐与忧愁,再现了生命中最纯真美好的时光。

岁月急驰,流年的风来尘往里,年华的迟暮沧桑了记忆,很多人或事都已经渐行渐远,被时光的浪淘得寻不到踪迹。蓦然回首,能够不经意触动心底深处那根纤细的弦,便是感恩于心,永不褪色的生命的最真。文字可以加深记忆,却不足道故乡之万一。关于故乡的故事总是很长很长,长长地拴着山后的那轮斜阳…有关故乡的故事总是很长很长,长长地拴住了游子的一节儿愁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