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倚栏轩 > 好文 > 好文章 > 正文

经典文章赏析

2023/09/06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6篇经典文章赏析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经典文章赏析(精选6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味道

"舒服不舒服?今日晒午才晒的被子。"一个秋风寒号的晚上,在灯光下做针线活的娘,看到躺在被窝里恣得翻转打滚的孩子,不由地聊了起来,逗着我们孩子们玩。

"娘,被子真舒服,被子的味真好闻!"我们就像撒欢的狗狗,抱住被角滚来滚去,将脸和鼻子紧贴在被面上,猛亲猛闻,甭提多高兴了。秋雨绵绵的时候,被子潮湿得像张铁皮,又涩又沉,盖在身上难受极了。

太阳底下晒出的被子,触及皮肤松软舒坦,有股特别的好味儿,特香,无法用言语形容。平时,我们邋遢得不行,哪里脏就往哪里钻,才不管娘的感觉呢。娘也不责怪我们,娘在南湾里给我们洗净衣服后,挂在院子里晒干。我们穿上娘洗的衣服,感到很舒服,也有股好闻的味道。穿上娘给洗晒的衣服,走在上学的路上特别有劲儿。这是家的味道,这是娘的味道。

秋冬季节我们有睡懒觉的习惯,躺在被窝里不肯穿衣,懒得起来吃饭,或半朦半醒地呆着,或眼瞅着天棚遐想着什么,或孩子们之间嬉笑打闹着。只要不是上学,卧在被窝里靠几时算几时,非让大人喊几次不行。一会儿,灶房里传来了锅碗瓢盆的碰擦声、拉动风箱的声音,一定是娘在做早饭了。

娘做早饭时的味道真好闻。随着风箱发出有节奏的推拉声,从锅里、锅底传来了好闻的味道儿。娘做饭的时候,喜欢给我们烧东西吃,只要是能烧着吃的她就烧。更多的是在锅底烧几个地瓜,给孩子们解解馋。娘偶尔在早上炝锅烩饼子,炝锅的味道太诱人了,葱花香的味道钻进我们鼻子,馋得我们直流口水。偶尔娘也会在锅底烧些青鳞子鱼,那味道喷香诱人。躺在被窝里的我们会立即起床,迫不及待地嚷着要吃饭。没有稀罕东西烧的时候,娘做饭时的味道也好闻,哪怕锅底烧着了一棵大葱根和几片树叶,哪怕烧着半干不湿的草,哪怕冒出黑烟,我们也愿意闻。炊烟的味道也是这样诱人。这是家的味道,这是老屋的味道。

每逢大集或赶山会的时候,放学回家还没等进屋门,就闻到了柴油炉子燃烧发出的味道,真香!可能是条件反射的原因,闻到柴油燃烧的味道,就一定是家里来了重要客人。来了客人,爹忙爹的,娘忙娘的。只有家里来了重要客人,爹才会点起自制的煤油炉子,烧开水伺候客人。爹拿地瓜干到集上换酒,顺便捎上五角钱的炒花生米,再给客人拿出好点的旱烟,伺候着客人。娘就凑合着炒几个菜,或炒白菜粉条,或炒海带丝,或清水豆腐,或大葱炒鸡蛋,难得有肉。面食无非是手擀面条或掺上苏打粉做成瓤子饼。

一进屋,充满着葱花炝锅的味道、老旱烟的味道、煤油燃烧的味道,烧草的味道,真好闻!最好闻的,不是炝葱花的味道,而是熄灭煤油炉子时,未燃烧充分的油烟的味道。不知怎的,这个味道很特别,我们都喜欢闻。这是家的味道,这是来客的味道。

小雪无雪的静语

文/赵明生

云低了,气凝了,天沉了,雪却没了。落在地上的那些似有若无的注解,寥寥几笔,便成了今冬最真的初恋。

小雪时节无雪,傍晚渐起的氤氲有一排排冰糖葫芦的诱惑,立在滨河朦胧的堤岸,再画几笔殷红的倒映,就成为一个雪融的幻境,任由风尘穿越。那一如纯净的天河无界无阻,往来间,有一个声音悄然穿行,那是谁奉献的最动情的歌声,丝丝如织,布满了这个世界最为幽远的梦魇。

走过春光的初霁,跨过夏雨的激越,那是瞬间风云的有和无。转眼,我们来到了这个陌生而清晰的节令,暗自寻找着四十岁绽放的青春笑容,五十岁年轮的残痕。冬日的雪落到哪里都是一种神话,如明清时代走过的印迹。白雪和白发同时绽放眼前,读一遍,那便是四季依序的更替和瞬间。

真的希望这样一直静默着并列而行,静默是脚下树叶全部浓缩后的故事,凝练又丰富地相拥在一起,就是今晚无限的辉月满天。冷与热,都不愿张声吐口,一起融化成这时无垠的水面。

本该珍藏的,正一日日退化;原应清除的,却疯狂地生长。面对秋园里疯长的杂草和禾苗,纠结着如这变幻莫测的风云。心的居室有念而来,悲喜交加的双眼,泪水与冰花难再分明。天气预报说,雪是好雪,风不正经。呵呵,既然风动,幡动,难及那如如不动之心,那就让这酷寒的深夜,在静寂中把天地的一片冰心拥暖。

寒风再次吹来,如是幽长不息。既然突至的冬都无法把脚步封锁,这是怎样一个令人欲止而又前行的时节,一截曲折不断又前景缤纷的旅程?守仁,阳明,哦,谁的心正在向阳而开,何时又静止得一丝不苟,一漪不生,洁如本来?

把四周的寒风全部收集起来,它们都是你最暖的亲人,没有分别的把它们一一包容。亲爱的,你说,你要把上下翻飞的尘埃都打扫干净,我们都需要一个纯亮的佛台。这样的经文我们一起吟唱过,此时再倾耳聆听一遍一遍,和着天上疏淡的星星,越远越是清明,心底有一汪明净的大海在反观着,心的明镜折射的不仅仅是沉默的远山,孤独的槐树,还有直挺的竹叶与柔软的芦苇并列而诉,无论天上还是人间。

对面高楼的灯光破碎成金,喃喃的漪涟荡湿了皱纹满是的姓氏,那便是前世的变脸。

有一个名字,它叫道,美丽无声地运转着;有一种声音,名为乐,净洗相空,却遗失天边;还有一个称呼,它是世间最难分解的情或念,阴阳相合的真实一心。冲气而来,无中生有,虚极化形,其中有信。我信还是不信?

寥兮,近在身边;寂兮,牵手而行。这是前缘的相继,或是再世的分离?如天降之雨成雪也成冰,或化尘为泥,都是你我无由的选择,还是自然随风几句话早就描绘的约定?万法缘生,皆系缘定。风和秋叶的相遇,只蓦然一个停留,不用回首,那也是彼此五百年的注定,即便刹那间再次别离,它也是这个时节最坚固的永恒。

这是三界的谜语,不服输赢的你我,正在一一破解。

把眼前一排排稀疏的树叶数遍,万千的烦忧透露出星夜无穷的身影。五彩的天桥弯曲有致,跨越城市的这边与那边,由你左右盘旋而上。霓虹闪烁处,哪里都有寂静的小径,幽暗的僻隅,不畏惧严寒的小草,仍是那么得茵茵如痴。你的胆怯如秋虫在鸣,你的任性更似海浪声声。呼吸如月,一半是离的前世,一半是思的后继。我漫步于这个城市反复的街道中,不能止息入定。

天界也有这般的星光大道,一层层拾阶而升,没有六道的恐怖,只有玉石玛瑙铺就的果位。猛然间,我们正翘首观望,那曾经一起相坐过的紫金莲台。

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在动和静的不断相伴下,我们走过一念愚即般若绝的寒,也迎来一念智即般若生的暖。这样的红尘真的是天地最难转身的一处拐角边。这个,我信。

佛说:握紧拳头,你的手是空的;伸开手掌,你拥有全世界。但佛却放不下世间的情众。

道说:万物作焉而不为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不管现状如何,老子也要骑一头独角青牛,西出阳关。

儒说: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可是,人心惟危,允执厥中,喜怒哀乐一发,性色之性,何为中节?

你说:我把世界的一切全给了你,只愿终生孤望一颗最明的心,最后成己成人。你迷离的双眼,似绽放的曼陀罗,颤动了一张又一张憔悴的玉容。

我说:成佛是空,得道是无,读圣贤书,做寡言的人。仅有的一片雪花飞舞着不愿下落,我就再等下一个冬天里,那片芳林中凝结的最纯。

一眼望不到边的夜,唯那短短的时间往返若离,凄迷不已。

昨夜有一只归来的孤雁,悄然栖落在这个城市的一角,那片长满芦苇的湿地正好还有失眠者在静心垂钓。几只野鸭扑棱棱惊起,冰冷的颜色单一也灿烂,如金星点点闪烁着,你的天河是否无波涌起,也无岸相依?雪不来,地不白,天不暗,晶莹的童话无法堆起再融化。这样地安谧入睡,去年的那段雪景是否依旧如约而来,洁白的心田不沾一丝半爪鸿泥?

把孤独的背影卷曲起来,不让它留给下一次雪落时的空寂。宁静属于心的专利,任何花样的冰雪雕塑,都是展示着天地最原始的五脏和六腑,还有那团氤氲而升的气,正欲笼罩透出的灵身。

我的心赤裸裸,衣袂翩翩,大胆迎接着前方袭来的阵阵寒潮。

今天是小雪,寒的初恋奉献了谁?小雪的雪要浪漫定需无上的清纯,窸窸窣窣的落叶在身边左依右偎。你让我倾听西海的遥远,说那里有寒风,此时正呼啸依旧,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由我而接。我却在雪山之巅,感受到了一种有关温暖的回念。无言中,我成了苍茫沙漠中的一座孤独的危岩,而你恰是高原上那一条条迎风而来的风雪旗幡,一颗心空旷得没有左右和前后,始终微笑着,暗自收拾着我丢失下的节节冰凌……

相识缘至,相忘缘散。于是,春天便开始暗自起程,不管下一个节令谁答应过谁的温度,谁思念过谁的冰原。

文/李学强

火热的走进我们的生活,太阳炙烤万物,阳光像千万枝利箭抵达人们的肌肤,火辣火辣,给人锥心的痛感。即使这样,乡村的人们也不肯闲下来,他们一般选择过晌才出门,到田里照看照看庄稼,到菜地里看看蔬菜的长势,丰腴的日子似乎在前面招手,心里有了底气,生活也就有了盼头。农人们心中惬意无比,炎热夏天也就不再难熬。

庄稼正在成熟,青色的麦子正在抽穗,新播的玉米正在出苗,清澈的井水,汩汩浇灌着麦田。空气中热浪翻滚,麦子的清香在空气中氤氲,这是收获的前奏。农人们头戴草帽,穿一件白棉对襟小褂,逡巡在田地里。粗大的手掌挥动锹把,改畦,挖垄,明亮的阳光下,粼粼的水明镜似漫游在庄稼里,流进田园深处。农人的汗珠掉在地上,摔成了八瓣,他把一粒麦粒放进嘴巴里,咂吧下嘴巴,甘美的滋味在舌尖上流淌。

春末栽下的西红柿,黄瓜,豆荚正在一天天长高,藤蔓向四外攀爬,绿叶中冒出黄艳艳的花。蔬菜吸收着阳光的精华,有的已开始挂果,几天时间结上了小小的瓜……绿色的菜园清新妩媚,生机无限。人们蹲着身子,把菜地里有些板结的土块敲碎,扒平,又忙活着捉虫、除草、施肥,对每一寸菜地进行细细的充分的呵护。劳作让人汗流满面,心里却充满了欢乐。大地是一张情笺,蔬果是农人献给大地的诗歌,写满农人致夏天的感谢。

小鸟不甘寂寞,从这棵树飞到那棵,飞累了,站在电线杆上,像一粒黑点,须臾又被什么吸引着,扑腾扑腾,一头扎进浓密的绿树叶当中去。乡下的树多,柳树,桑树,榆树,把盎然的枝条,齐刷刷伸展出去,它们又默契地连成一片,繁茂的树叶遮天蔽日。嫩绿,深绿,翠绿,青绿,无穷无尽的绿色,交织起来,葱葱茏茏的,构成了夏日的绿。躲在阴凉的堤岸边,水倒映着两岸的绿树,似乎也染上了绿色,水也是绿的了。

野花肆无忌惮地盛开,用五彩缤纷的颜色,演绎着多姿多彩的夏天,有的完全绽开,有的还半含微露,风吹过,鼻腔吸入沁人的芳香。蝶儿翩翩起舞,挥动双翅,留下五彩斑斓的背影。小池塘里,荷花探出脑瓜,碧绿的荷叶浮游在水面,像一把把擎着的碧翠的伞,抵挡着夏天的溽热。蜻蜓自由自在,用尾部在池塘击起涟漪,一圈圈水晕缓缓变大,又扩散开去。河道中,蝉趴在高大的国槐上,吟颂着夏的音符。游泳的少年双手交叠前伸,在水面上激起巨大的浪花,漂亮的姿势,引来一片喝彩。

炊烟笼罩四野,勤快的人们还在田地里做最后的劳作,除草的除草,捉虫的捉虫,施肥的施肥,灌溉的灌溉。吸饱水分的庄稼叶子迎着夏风哗啦啦歌唱,不断拍打着手臂,似乎更精神了。月亮升起,人们才踏着弯弯曲曲的小径归来。虽然身体是劳累的,但是心情却是格外轻松的,也是无比舒畅的。庄稼给人以梦想,夏天给大地以丰硕。

徜徉在夏夜的美丽风景中,远处是校园的灯火,晚风传来琅琅的读书声,夏以它独特的味道,给人以浪漫的想象。踩着软绵绵的绿草,我又走在白天走过的田埂上。我愿用稚嫩的笔描绘夏的精彩,在一地的花香里,在喳喳的鸟鸣里,在日臻成熟的麦田里,在汪汪一碧的池塘里。我把文字写在充满激情的生活里,把生活写在充满活力的阳光里。

真情胜金

文/张燕峰

抗战爆发后,音乐家刘质平开始了逃亡生涯。由于仓促离家,他连换洗的衣服都来不及带,却把老师李叔同馈赠的字画一张不剩地带在身边。

在颠沛流离的日子里,无论日子过得多么艰难,他都舍不得卖出一张字画。一次,天降大雨,由于无处躲避,他竟解开衣服伏在字画上,一任瓢泼大雨淋在身体上,他一动不动坚持了半个小时,老师的字画保住了,可他却因此得了严重的痢疾,差点丧命。

同行的伙伴甚为不解,这些字画即使珍贵,但跟自己的性命相比毕竟轻了些,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刘质平满怀深情地回忆了他与老师李叔同交往的一段往事。

原来,李叔同在浙江一师教音乐时,非常欣赏刘质平,经常夸赞他是个天赋极高的人。后来,刘质平到日本留学,他凭着自己的不懈努力,又考入了东京音乐学院。偏偏这时,家中发生了变故,无力供他继续完成学业,刘质平的生活一下子陷入困顿之境。

绝望之中,刘质平给李叔同写信,道出了内心的苦闷,并且流露出轻生的念头。李叔同看到信后非常着急,马上写了一封情深意切的信热情地鼓励他,并且郑重承诺以后每个月会寄20元作为生活费来资助他。

在信中,李叔同坦诚地公布了自己的收支情况:一个月工资105元,家用65元,自己的生活费10元,其他费用5元。每个月节余20元可以支助他完成学业。并且李叔同反复申明,此款纯属赠送,日后不必偿还,并叮嘱此事不要让外人知道。

听了刘质平的深情讲述,伙伴们的眼睛都湿润了。是啊,有谁不为这一份深厚的情谊而感动呢?

后来,刘质平始终不曾忘记恩师李叔同的慷慨相助,即使李叔同在定慧寺出家后,刘质平还多次前往拜访。人们多为他们这一段真挚的师生情谊而津津乐道。

一个不遗余力地成全他人,一个不惜性命地护佑他人的信物。这样的情谊比阳光更温暖,比鲜花更芬芳,比金钱更昂贵。这样真挚厚重的情谊,怎能不令人怦然心动呢?

便江上的纤夫

文/谷健葆

便江曾是永兴通江达海的一条黄金水道。每天,南来北往的船只扯起风帆,摇着桨橹,穿行江面。如果遇上顺风的好天气,挂起桅樯,只需船老大掌稳舵,轻轻地摇起长橹,船只便会顺着碧绿的江水鼓浪而去。其他的船夫则畅开胸怀,叉手叉脚躺在船板上,或吹着口哨,惬意地欣赏两岸的丹霞风光,或打着"喔呵",逗引江边洗衣浣纱的乡姑村妇,继而甩下一串粗野又爽朗的笑声。这一切,会让人艳羡,觉得船夫们的生活多么富有诗情画意呵。

其实不然。文革初期的我,即在永兴城关三居委会的一艘运沙船上当过船夫,撑过蒿,摇过橹,当过纤夫,饱尝过个中艰辛险恶的滋味。

便江号称为江,江面实际不宽,河床也不深,但落差较大。我们每天撑船去下游的白头狮挖沙,然后逆水运回县城。短短4华里水路,就要经过两三个急水滩。当时极少有机动船,就连大型的国营航运企业——耒水公司,货运船只基本上都是依靠蒿橹桅帆人工操作。

白头狮因永兴古十景之一的"卧江狮石"而得名。便江自南向北流经此处,迎面撞上一座绝壁,无奈之际,河水只得折身转向西北流去。这一转身,便将大量裹携而来的泥沙甩在身后,形成一湾沙滩。沙滩对面,便是唐代乾符年间倚崖而建的湘南佛教圣地观音寺庵。但我们无暇顾及,装满河沙,几个人拔的拔锚,拖的拖跳板,扯的扯插钎,然后喊着号子齐心协力用撬棍把吃水很深的重船推进深水航道。

在流水平缓的主航道里行船,船老大在船尾舵舱里掌舵,时不时用一根竹蒿加劲。船头左右舷边,分立着两个主蒿手,一人拿一根约七八米长的竹蒿,竹蒿下端用铁箍箍有尖铁砧头,上端则安有一个弧形的木肩顶。他们把竹蒿插进河床,再用肩膀顶在肩顶上,弓着身子沿着船舷从船头走到船尾,船则顺着他们的脚步一步一步前行。

准备上滩了。我们两三个小伙子扎束停当,背起纤缆上岸了。纤缆用青竹篾片层层绞编而成,有小酒杯粗。它不吸水,又容易滤水干燥,因此,船家都用它做纤缆。它一头紧紧缚在桅杆上,一头挂在我们肩头的挎布袋上。

湘永煤矿电厂对面的急滩,布满了嶙峋的石头。面对湍流,船上的蒿手们不敢大意,他们把竹蒿紧紧地插进河底,肩膀抵住肩顶,把竹蒿顶成弓状,弯着腰身,喘着粗气,一寸一寸地与肆虐的江水博弈。而岸上的我们更不敢轻心。一方面要曲膝站稳桩步,肩上斜挎的布袋把纤缆绷紧绷直,脚上的草鞋死死地抵在坚实的地上,全身前倾,几乎匍匐在地面上,两只手交替寻找路边可以抓住给力的小树、石头或者荒草,豆大的汗珠任其一串串地掉落。远远望去,我们就像一峰峰艰难跋涉在沙漠里的骆驼,哪有后来流行歌曲《纤夫的爱》里唱的风情浪漫。而另一方面,我们还要时刻警惕船上的动静。因为纤夫的路一般都是开凿在沿江的陡峭崖壁上,又是羊肠小径,万一滩险流急,或艄公掌舵失误,船一打横失控,巨大的反作用力就会把拉纤的人拖下山崖,非死即伤。因此,纤夫们无时无刻都在尖起耳朵谛听不祥的声息,紧急时刻要么大家拼死劲力挽狂澜拉正船头继续上滩,要么就甩下肩头挎袋逃避死神。当然,这样的险情在天气好的日子少见,但要是碰上恶劣天气就要千万小心了。行船的人都知道这样一句行话,叫做"不怕船上滩,就怕船在滩上站。"船一旦站在滩上不动了,不外乎出现两种险况。要么是天不作美,电闪雷鸣,狂风呼啸,排浪滔滔。这时的船老大稍有失措,驾驭不当,就容易产生船的侧翻。理性清白的船老大瞬间都会作出决断,指挥船只顺着水势慢慢退滩,等待风雨过后才启航。还有一种险况就是搁浅,不小心让船卡在滩底的石头上了。碰到这种情况最要命,船上的人必须拿起撬棍下水,极其小心地顺着适当的方位撬动船只,而我们在岸上还不能松劲,一边要死命地拉紧纤绳,生怕船一脱礁被急流冲下滩去,一边是干巴巴地顶着头上的烈日,忍受着极度的干渴,只盼着快点脱离险境好上滩去歇息。

闯过电厂的险滩,驶过一段平稳的河水,又翻过一道短暂的急滩,举头一望快到县城了。但要进城,还须爬过打鼓岭下的长滩。长滩有半里路长,好在不险,河道上铺满大大小小的卵石,江水从几米高落差的上游一泻而下,在参差不齐的卵石层面上颠簸起一簇一簇飞旋的浪花。我们拉紧纤缆,在宽阔的卵石滩上一步一叩首,坚实的脚印深深地嵌在泥沙里。长滩虽长,毕竟不险,脚下的路也好走,又快到家了,于是,我们一鼓作气就冲上去了。

若清醒,似浮云

文/玩偶

宽容背后是决绝,彻骨的寒凉。

不想说太多,那些浮华的浮躁的乐趣,你慢慢享受,我,恕不奉陪。你留恋灯红酒绿的世界,你说,那是种逍遥,是精神的吗啡,你乐不思蜀。

你的为所欲为,自我麻醉,只不过是一场精心布局,可你忘记,你亦是他人棋盘上的一个小兵。你忘记了,忘记你血液中,那个安静的你,冷静的你。

你欠下的幸福,就让你执迷的信徒,为你弥补,造一座你的坟墓。

我的国,此刻,没有你的安身之所。

很抱歉,你已出局,也或许,你从来就没入局。无所谓,决定输赢的战局,已开幕。这条路,是谁控制的领域,我漠视,不反对不理会,也没有什么可后悔,诸如此类。所有的从头到尾,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杯白开水。而你,一个小小的兵,他们说,要让你来去全不由己,要让你受控在他们的手里,直至丢盔卸甲,无路可退。

忘记告诉你,那不是惩罚,只是上帝在云端眨了眼,忽然揪出个阴天,打个闪,要你有个清醒的体会,不过,是在坟墓。像结局,谋杀了你的自以为是。

属于每一个人,却不属于任何人。

是的,如若你明白,你会懂。

堕落之事,你去堕落,甘做堕落之人。无可厚非,你的不可理喻,你的倔,快要扫平周围,无人敢靠近,亦无人敢相劝。你做你的布局军师,亦是执行者。我们,那些曾经相劝的朋友们,不在多言,也无多言的资格,因,友谊,已被你斩断,你不要,彻底丢掉。对于不珍惜的人,闪。

情绪一来,话语便不受控制,你去娱人,先伤己,却也是后知后觉。

我们,这些朋友,对于你,无所谓原谅与否,也不必斤斤计较。

你,若清醒,过往似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