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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散文

2023/08/21好文章

倚栏轩精选8篇麻雀散文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麻雀散文(精选8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雪中的麻雀

文/海风

天空灰蒙蒙的,我以为要下雨了,毕竟已临近清明,不是说"清明时节雨纷纷"嘛。

雪,米粒状,一粒粒从空中轻轻洒落,地面上开始变得湿润起来。窗前大花盆里的一株石榴树,由于没有及时管护,刚一入冬就冻死了,枯黑的枝条上还挂着一颗黑黑的早已干硬的小石榴。两只小麻雀从石榴树的枯枝跳到花盆的表土上,啄来啄去,我却看不到那里有什么好吃的东西。经过了整整一个冬天的萧疏,草绿花艳生机盎然的春天,绝对是麻雀们向往已久的。

圆圆的雪粒渐渐变成片片飞舞的雪花,在风中打着旋纷扬。几只麻雀叽叽喳喳,从西边低飞着掠过院子,落在东墙的一溜镂空花砖上。其时,那儿已经有好几只先到的麻雀,站在梅花状花砖的空隙中向院子张望。不知是听到了玻璃窗后我不小心碰到的吊兰的刷拉声,还是受到了飞掠而过同伴们的惊扰,花盆里的两只小麻雀也跟着扑楞楞飞起来。一只落在东院墙上边的电话线上,随着风雪荡起秋千,一只落在院中的晾衣绳上,一蹦一蹦,似一个舞者,很轻快的样子,继而躲进花砖空隙。晾衣绳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挂着几滴晶莹的水珠,一点点充盈,等待着圆满坠落的那一刻。那只麻雀的调皮加速了水珠的圆满,绳子轻颤,水珠纷坠,俱为玉碎,与已经消融的雪水汇在一起。

雪越下越大,反倒将大风吸卷的不见了踪迹,径直扑簌簌落下。少顷,对面的屋顶就变得白茫茫一片,晾衣绳上一条银线横贯东西一动不动,石榴树黑枯的枝条镶上了一层毛绒绒的白边,泾渭分明,给人以强烈的线条感。地面上的积雪将先前融化了的雪水捂盖得严严实实,给行人设下埋伏。花砖的空隙中聚集了越来越多的麻雀,大概有十多只。确切地说,我不知道这些麻雀到底来自何方,不管是从西边低掠而来,从花盆直冲而上,还是斜刺里穿雪而至的,也不管是在电话线上悠闲地荡秋千,在地上蹦跳觅食,还是在马头墙下的砖棱上踱步轻移的,此刻都静静地蜷缩着卧在砖心里,在寒冷的风雪中,将自己雕刻成那几孔大瓣梅花的花蕊。

天色渐渐转暗,大雪依然不停地下着。暖气已经供得很少了,屋内显出些许冷清,只有书桌上的一杯清茶冒着缕缕热气。我耸着双肩,倚在窗前,透过玻璃窗,静静地注视着院子里的那些麻雀。我为能给麻雀们提供一个暂时歇息稍避风雪的所在,感到一丝欣慰,虽然我再无力为其做些什么。我知道,麻雀们是在等待着春天的早日到来,我也知道那个鸟语花香的季节早晚都会到来,只是,我并不清楚春天究竟会在几时眷顾,或许春天每时每刻都应该在我们的心中。麻雀们呢,它们可知道?

我的麻雀朋友

文/宋强

麻雀,是与人类密切相处,人类最熟悉不过的一种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鸟类。每当人们谈起它,时时有类似"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门可罗雀"等成语出现。麻雀在中国上世纪五十年代被人为的错划为"四害"之一,经受过灭顶之灾,数量急剧减少。相应的害虫却迅猛增加,蝗虫泛滥,粮食大幅减产,促使人们醒悟,慌忙为麻雀平反。麻雀才又渐渐活跃在我们的视野里。

我是60后,童年时代与麻雀有过一段神奇的经历,至今仍如刀般雕刻在脑海里。

那是在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在建筑队上班的邻居大叔,干的是拆旧房、建新房的工作,有一年五月的一天,大叔从工地给我带回来两只还没出窝的麻雀:黄嘴唇,羽毛刚长出几根,两只亮亮的眼睛,看着周围陌生的世界,手靠近它的嘴边,它就不时的张开小嘴,等你喂它吃的,那小模样可爱极了。邻居大叔告诉我,麻雀最爱吃蚂蚱之类的昆虫,而且长得很快。

有了这两只麻雀,我的课外就变得活跃起来,每天放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离家不远的洋河边,为我这两只小麻雀逮蚂蚱,然后回到家喂它们,真有种说不出的快活。每天早晨,两只麻雀的"喳喳"叫声把我吵醒,我毫无怨言。麻雀在我的精心照料下,一天天长大,黄嘴唇渐渐褪去,羽毛开始变得丰满,要食时两只翅膀开始不停的抖动,它们的眼神也变了,由对周围世界的好奇和惊慌,转变为对我的感激和热情。这些变化促使我和它们的情感交流日益加深,它们俩成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我也多了两位最要好的朋友。

虽然它们是动物,但非常懂得感恩。在喂食物时,它们用感激的眼神看着我,抖动着翅膀接近我;在我睡觉时,它们会在我的脸上停留,轻轻啄我的脸,痒痒的,舒服极了;它还会在我手指间上下跳跃,叽喳欢叫。随着一天天长大,它们慢慢的会飞了,它们开始恋人了。一回家,它们便飞到我的手上或肩上和我嬉戏。把它们带到街上或田野上,别担心它们会飞走,它们会一直围绕着我活动。人鸟合一、和谐共处之欢乐,不时引来好多人围观,投来惊讶和赞许的目光。此时的我,有种从未有过的成就感,在心里默默感谢两位麻雀朋友给我带来的无限快乐。

除了欢乐还有感动。一天,母亲怕我养麻雀耽误学习,也嫌弃麻雀在家乱飞乱拉,就在我不在家的时候把麻雀赶出家门。我回来发现它们不在了,就像失去亲人那样悲痛欲绝,可是在天黑时分,窗外却又传来叽叽喳喳熟悉的声音,让我喜出望外,惊叹不已!哈哈,我的朋友没有离我远去,它们太懂得感恩于我。就这样,几次轮回,母亲也逐渐改变了对我和我的两位麻雀朋友的态度,也开始帮我呵护和照顾两位朋友了。也许这就是我童年中感受到的最为纯真的情意。这种美好的日子在愉悦中慢慢度过,我也在快乐时光里尽情享受着。

一晃半年过去了,寒冷的冬季即将到来,两位麻雀朋友也即将和我度过漫长的冬季。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有一天晚上,家门没关严,就在我半夜熟睡的时候,两位朋友的一位被一只凶狠的猫叼走了,我被响动惊醒,向门外追去,惊慌中那只猫扔下这位朋友,仓皇而去,我赶紧捧起这位受伤的朋友,无奈朋友伤到的是颈部,伤势很重,已经奄奄一息了。当时我眼泪刷的流了下来,我把它抱到我睡觉的炕上,看着它,守着它,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寒夜。第二天我早早起来,找了一个木盒,里面放上母亲为我做棉衣剩下的新棉花,把这位麻雀朋友轻轻安放进去,撒了一小把小米,用小钉子钉好,抱起盒子,跑到洋河边,挖了一个小坑,把朋友掩埋了!那段日子,我在郁闷和痛苦中度过!

自从这位朋友走了以后,我对另外一位麻雀朋友更是百般呵护照料,只怕再有闪失。每天在家时,几乎寸步不离,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可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这位麻雀朋友自从伙伴离去后,叫声也少了,进食也不像以前那样抢了,总是在那里窝着,眼睛睁一阵闭一阵儿,无精打采的样子,看着就让人酸楚和心痛。就这样,过了将近一个星期,这位朋友也在痛苦中离世。我含着泪把它和先走的那位朋友合葬在一起,让它们在天堂相聚,彼此相伴!

麻雀的故事唤起了我金色童年的回忆,还有对我两位麻雀朋友的追忆。是这两位麻雀朋友,使我幼小的心灵折射出了善待与感恩的光芒,懂得了关爱他人与善待自己同等重要的道理,诠释着大爱与慈悲的内涵。

谢谢两位麻雀朋友给我带来的难以忘怀的童年美好时光!

捉麻雀

文/陆亚利

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千方百计颗粒归仓。麻雀损坏庄稼,糟蹋粮食,人们曾经把它当做害虫。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国家提出在短时期内消灭苍蝇、蚊子、老鼠、麻雀。后来,麻雀平反,先后被臭虫和蟑螂取代。听说老家那时曾经组织了"打鸟队",专门对付麻雀。六七十年代,虽没有见过"打鸟队",麻雀依然如过街老鼠,受到敌视和戕害。秧田边立着几个稻草人,面目狰狞,烂布头水袖借着风势,卖力吓唬麻雀。麻雀偷食秧田里掺和六六六粉的稻芽,陪着一同药死的老鼠,零星散落在田坎山坡。

收割季节,谷粒如金。队里不惜代价,安排老弱劳力,敲着南竹破散做成的"唠鸡笆",守在晒谷坪,"哦唏哦唏"地驱赶。趁着"唠鸡笆"停息,麻雀飞到禾堂边,一啄一顿,警觉地偷吃几粒谷子。"唠鸡笆"一响,它们惊飞到枣树上,叽叽喳喳地抗议。麻雀跟随着鸡,垂涎篮盆和筛子里的芝麻、豆子,老  "啪啪"地扑响"唠鸡笆",对牛弹琴地一顿恶骂。麻雀飞到屋檐边,侧起耳朵,梳理羽毛,似乎听懂了什么。

打骂、捕杀改变不了家雀的本性,麻雀不离不弃。天刚放亮,它们飞出温暖的窝,落在屋旁的树丛里,唱起并不清脆的歌,吵醒贪睡的人们。午间,麻雀辛勤"教翅",传授下一代飞翔的本领。斜阳催逼麻雀,飞落屋场旁的树林,"吱吱"交流一天捕食的心得。近黑,它们飞进筑在屋檐竹筒或稻草垫中的窝里,安安静静歇息。

大人对麻雀的敌视,没有阻断小孩子对鸟兽好奇的天性。我们时刻幻想亲近麻雀,把它当作好玩的朋友。天高任鸟飞,亲近麻雀遥不可及。弹弓打,毕竟只是练练瞄准的眼力,获得惊飞的快感。偶尔击中,麻雀血淋淋地扑腾,也不是我们要的结果。或许是大人们指点,用筛子诱捕的老旧作法传承到我们手中。找来一个米筛或禾筛,斜着用一根木棍支撑在禾堂中。木棍下端系麻线,牵引到阶基的隐蔽处。筛子下面撒一把碎米,吸引麻雀啄食。几只麻雀从高高的屋脊、树尖俯冲下来,落到筛子底下。振翅四向张望,觉得很安静,放心啄起白嫩的米粒。片刻,时机已到,我们迅速拉扯麻线,筛子罩下来。机灵的麻雀逃得无影无踪,迟钝的一两只,困在筛子里拼命飞跳。伙伴们高喊"罩到哒罩到哒",跑过去压住筛子,生怕麻雀从缝里钻走。小心移挪筛子,伸手捉住麻雀,宝贝般捧在手里。麻色羽毛绒绒地摩挲皮肤,红铜色脚爪挠痒手心,周身如微醺一般清爽。找一根鞋底线,扎紧一只麻雀腿,牵着长长的线,像风筝一样放飞。麻雀飞到哪里,我们的欢声笑语跟随到哪里。筛子诱捕重复多了,麻雀也警觉,不轻易进圈套。有时筛子架了半天,碎米给鸡吃光,无功而返,麻雀栖在枝头嗤笑我们的智慧。

有一次,好不容易捕到一只麻雀,它被我玩得筋疲力尽,水米不思。看着心疼,我强行灌水喂米,麻雀叽叽叫着不肯顺从。没有鸟笼,放到篾编的小提箩,撒些米粒、菜叶,搭上盖子。过了一夜,米粒少了,多了几团鸟屎,我为麻雀没有绝食而高兴。困在提箩里,麻雀总会有些响动。半夜,家里的大黑猫扒开盖子,猛地扑进提箩,一口叼走麻雀。黑猫"嗷嗷"地叫,麻雀"吱吱"几声没了声息。我惊醒了,爬起床,点亮煤油灯一看,猫嘴粘着几片羽毛,舌头不停地舔着,朝我"喵喵"叫,像平常一样蹭到我的裤腿撒娇。我怒不可遏,一脚踢过去,黑猫"嗷"地一声,蹿出门框边的猫洞逃走。好几天,大黑猫见着我就躲开。

晚上到窝里捉麻雀,瓮中捉鳖手到擒来,绝不会空手而归。那时,我们小不点还没摸黑攀爬的胆量,只是跟在大哥哥们的身后看热闹。拿电筒照射茅屋屋檐,发现有麻雀洞,就支起楼梯。爬楼梯的哥哥,站在楼梯顶端,一只手攀扶檩条,拿电筒照准洞口,一只手伸进麻雀窝。一手逮住两只麻雀,慢慢退出,小心塞进腰间的网兜。下了楼梯,大家凑过来瞧个究竟,麻雀在电筒光的照射下不停扑腾。太过吵闹,警觉的麻雀会从窝里飞走。转到另一扇垛子,我们蹑手蹑脚,帮着扶住楼梯,悄声细语指点窝口的位置,提醒要站稳脚跟。几番寻觅,几度惊飞,捉得少,伙计们一人分一只玩耍。运气好,收获多,小孩有疳积的人家会要几只去作药膳。闷水宰杀,褪毛去膛,加鸡蛋米扁药蒸透,配合银针挑疳积、艾火烧瓜兜筋,连吃三回,据说蛮灵验。

双抢季节,大人天光忙到黑。小孩子也没得清闲,大小孩帮着照看小的,防着到塘边耍水。太阳当顶以后,要帮家里淘米上鼎锅,煮晌午饭。半个上午自由自在,小伙伴们成群结队,屋前屋后忙着躲迷藏、踢毽子、跳绳子。有一天,我们玩遍各种花样的游戏,觉得百般无趣。有人突发奇想,提议掏麻雀蛋,放到大灶柴火灰里煨着吃。几个人抬一杆木楼梯,斜靠屋垛子,下面两三个人扶稳,胆大的爬上梯尖,小手伸进圆圆的麻雀窝口。一窝里通常有三五颗蛋,麻麻点点,比鹌鹑蛋略小一些。有的窝没有蛋,掏出一团绒绒的草屑,生气扔到地上。遇上窝里正好有麻雀在孵蛋,手还未伸进去,麻雀钻出窝,倏地飞走。掏出热热的蛋,麻雀急得在枝头跳上跳下,叽叽叽叽地叫。有时掏到刚孵出的幼崽,红皮萌出灰白的羽尖,张大黄口唧唧叫着讨食。麻雀娘飞到屋脊,时而飞起悬停,时而用喙磨着屋梁,疯狂地叫着。把幼崽塞进窝,麻雀娘赶紧飞过来,伸展翅膀堵在洞口守护。

垛子尖上的麻雀窝够不着,伙计们又搬来一杆楼梯,吵吵嚷嚷,用麻索绑紧接长楼梯。派个小个子,摇摇晃晃爬上去。被吵闹声惊动的刘奶奶,拄着拐杖,迈着小脚,颤巍巍地走到垛子边,见状大声喊:"你咯些狗巴咯,恰哒豹子胆啊,接起楼梯爬咯高,想绊死作短命鬼啊。赶急下来,大人晓得,手脚都会打断你们咯!"小个子下来,大家急忙拆散麻索,灰溜溜地把楼梯搬回去。扒出大灶里的麻雀蛋,伙计们跑到后山,品赏香喷喷的美味。

近年山雀如云,麻雀也多起来。没了茅屋作窝筑巢,想必麻雀也学着山雀,借宿竹林,巢居树洞。但愿有一天,麻雀如云。

乡村麻雀

文/徐光惠

清晨,突然被一阵鸟叫声唤醒,叫声时近时远。循声望去,是几只灰色的小麻雀在窗外树丫上飞来窜去。

我是听着鸟声长大的,乡下最多的就是麻雀。树梢上、电线杆上、麦草堆上、房前屋后到处都有麻雀的身影,它们成群结队,起起落落,有找虫子吃的、东张西望的、交头接耳的,唧唧啾啾。

麻雀是乡村最出色的歌手。随时随地,只要你竖起耳朵,就能听见麻雀的鸣唱。清晨,村庄还在酣睡中,麻雀便高声啼鸣,迎着初升的太阳穿梭于乡村。它们时而掠过村庄、田野和农舍,撒下一路美妙的歌声,时而聚集在树林、电线杆上,举办声势浩大的演唱会,清脆的歌声此起彼伏,在乡村上空久久回响。

麻雀是乡村忠实的守护者。一年四季栖居在乡村,与乡间唇齿相依,一刻也不曾离开。麻雀就像农人饲养的家禽,每天在眼前晃来晃去,与鸡鸭抢食吃,人们早已习以为常。它们通常把窝筑在简陋的屋檐下或墙洞里,以抵御风雨的侵袭,吮吸着乡间的烟火,生儿育女,繁衍生息。

秋天是农人们收获的季节,也是麻雀们的盛宴时刻。地里的稻谷黄了,玉米、高粱熟了,麻雀飞来了,一只、两只、三只……成群的麻雀像一张巨大的网,飞落到飘香的庄稼地里,贪婪地偷啄粮食。看护庄稼的老人或小孩总是挥舞着长长的竹竿,大声吆喝轰赶麻雀。但麻雀轰走了又来,人们便扎一些稻草人放在地里吓唬麻雀。刚开始还管用,但时间一长,聪明的麻雀知道是假人了,仍旧去地里偷吃。

麻雀个头小巧,灰不溜秋,孱弱而卑微,有着洗不掉的泥土色彩,它们属于乡村,与农人相依相存。

村庄不大,偏僻落后,却是养育我长大的故土家园。四季轮回,人事更迭,在麻雀的声声鸣叫中,一茬茬庄稼在生长,一辈辈农人在收获。麻雀因乡村而得以生存,乡村因麻雀而显得活泼生动起来。麻雀把乡间视为自己永久的故乡,与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父老乡亲,守护着贫瘠的村庄,一起经历春种秋收,共同见证历史的沧桑变化。

搬到城里后,很难再看见麻雀,时时回想起乡村麻雀纷飞的岁月,偶尔遇见,像是与老家来的亲戚久别重逢,听那一声鸣叫,像是听到久违的乡音,倍感亲切和温暖。

窗台上的麻雀

文/阿一刀

母亲去世后,那窗外栅栏里的十多盆枝繁叶茂的鲜花,也仿佛被抽去了魂魄一般萎靡不振。家里的三个大男人谁也没心思去打理它们,看到它们枝繁叶茂的样子,似乎就会勾起内心深处竭力不愿去触碰的回忆:看到瘦小的母亲趴着身子,手拿着一个小铲,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在伺弄着那些花花草草……

于是,那些花儿们就这样在黯淡的消磨中,渐渐枯萎,黄了,干了,直至于成了些毫无生命力的枯杆。

然而时间并没有因此而终止,它依然在流逝,盆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些新变化,一些又细又小的新芽开始从土里冒出来了,没有人管它们,也没有人给它们浇水,它们固执的使劲伸展着自己的肢体,在时光的河流中渐渐发育成了一些叫不出名来的,各种各样绿绒绒的草,有的还长得很高,分出很多的枝,结出了一串串紫红色的象绿豆样大小的花朵,它似乎很想把自己长成一棵树的样子呢,一棵会开花的树!

仿佛是嫌这些绿色还不够,似乎是为了印证生命的多姿多彩,不知何时,一只有着黑嘴壳,小圆眼睛的麻雀突然光临了我们这个开始有着些春意的窗台。它在这些茂盛的草丛中,蹦蹦跳跳,叽叽喳喳是想告诉我些什么呢?窗台里面的我停下那双在敲打着键盘的手,若有所思的望着它,它却忽然有所察觉似的抬起了头,然后,扑愣着翅膀飞走了,我仰起头,忽然发现天空很蓝很蓝!

我把这只小麻雀与我近在咫尺的遭遇当成一件十足的稀罕事说给了弟弟,他听后立刻从屋里捧出了一把米,把这些米撒遍了窗台的各个角落,然后,还搁了一个圆盖,盖里盛满了水。是啊,不知为何我们都热切的期盼着这只小麻雀的再度光临呢!

没有几天,这只小麻雀果真又来了,厚厚的推拉窗外,它警觉的站在窗台外沿一块竖起的玻璃上,偏着脑袋打量着屋内一动也不敢动的我们。半晌,它终于小心翼翼的跳下来,怯怯的啄食了几颗米粒后,却又唿啦一下飞走了。望着它飞到了对面高楼的避雷杆上,我和弟弟都感到了些失望,或许,是立在窗口的我们让生性胆小的麻雀感受到了危险吧!

时间就仿佛是一只有魔力的手,用不着刻意的营造与追逐,只是在花台上坚持着天天撒上些米,然后,就静静的守候着,不定什么时候这小家伙就飞来了,快活的在十多个盆里蹦来跳去,不时的从土壤中,草丛里发现颗颗如同珍贝般亮晶晶的米。这就是它的快乐,简单的快乐,然而不知为何,却是那样深刻的感染了我,以至于我的眼眶竟然有些湿湿的了。

日复一日,这里就成了它每天必定要来的地方,还带来了它的一大家子,另一只成年的麻雀,和两只小小的几乎只有它们一半大小,可爱的小雏雀。小雏雀们的羽毛已经长得很齐整了,也可以扇着翅膀飞了,然而,它们却好象是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面对着盆里伸嘴可及的米粒,它们不去琢食,却是边发出叽叽的好象撒娇一般的娇音,边张开翅膀,卖力的抖动着全身的羽毛等着父母从盆里叼起米粒来,再嘴对嘴的一颗颗深情的喂给它们。亲情啊,这无处不在的亲情,不知什么时候已然让我潸然泪下了呢。

雏雀们一天天在长大,渐渐长成和它们父母一般大小了。我观察总是有些不太仔细,有点区分不出它们了,我甚至也不清楚,那第一只到我们窗台上的小麻雀倒底是哪一只了,我只知道,有只脑袋和身子都特别圆,特别胖,跳跃活动的姿态特别可爱的,一定是两只曾经的小雏雀之一,我给它起了个亲昵的称呼叫小胖。小胖的胆子要比其他的麻雀大得多了,给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记得大概是中午吧,它们一大家子又飞来了,叽叽喳喳吵着闹着好一阵子,我和弟弟就想靠得离它们更近一些,仿佛这样就可以把它们的快乐更多的留在这个有些沉闷和压抑的屋里。虽然它们已经不是很怕我们了,可我们无限制的靠近最终还是把它们惊走了,只有小胖还憨憨的傻傻的,我们都已经贴着窗玻璃站着了,它居然还没有飞走,而是窝在靠窗的一个花钵里,几撮蓬松萎黄的枯草丛中一动也不动,我们的手指几乎就可以通过玻璃触碰到它小小的身躯了。它的小圆脑袋耷拉着,眼皮松松的垂下来,胸脯匀净的一起一伏,我们观察了好一会儿,天啦,它居然是在打盹,在午睡哦!啊,多么可爱的小家伙啊!我们不忍心惊搅它的美梦,只是呵呵笑着,安静的守在了一旁。

冬去春来,时光的魔轮就这样在平平淡淡中走过了一年又一年,它一直在不动声色的创造着什么,给我们以意外的惊喜,同时,它也在不动声色的改变着什么。

三年后,我从外地回家。爸爸说,我们走后,他还是坚持着时常往窗台上撒些米粒,家里招来的麻雀越来越多了,我们家那个窗台也越来越热闹了。每天早晨,天刚有些蒙蒙亮,它们就聚在了我家的窗台上唱歌,它们蹦叫的是这般热闹和欢快,可是我却已经不认得它们了,不认得它们当中的任何一只小麻雀!我开始有些想念了,想念那第一只飞到我们家里来的小麻雀,想念那憨憨的,傻傻的小胖!

想起麻雀

文/王祯辅

总感觉仿佛一夜之间麻雀就销声匿迹了,还真不知麻雀到底是从什么时候逐渐少了的。

闭眼回想一下,以前树木葱茏的窗外,清早一觉自然醒来,满耳已是麻雀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鸣叫了。这种鸣声喧噪短促,一如家乡土得掉渣的方言,不卷舌,直率干脆。那时这种鸟儿漫山遍野都是,时常停歇在电线上,欢快地穿梭在树叶之间,在人前蹦蹦跳跳,性格活泼,胆大机警,屋檐、墙洞、草垛、树上到处都是它们的栖身之所。当时麻雀之多,难状其盛。据说,有那么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一个炸雷劈在一棵高大繁茂的老树上,到第二天早上,人们看到树下竟是黑压压的一层死麻雀,有人捡了足足几箩筐。

麻雀喜欢集体行动。当谷子成熟时节,麻雀们便成群结队飞向农田掠食谷物。农人们顽强抵御着这场铺天盖地的侵略,英勇扞卫着流血流汗得来的劳动成果。在田间地头立了不少稻草人,穿件旧衣服,戴顶烂草帽,拿把破蒲扇,以静制动吓唬它们,这种貌似张牙舞爪恐怖唬人的法子终究收效甚微,但现在看来其实很环保的。当农人懊恼于雀口夺食的壮举难奏其效之际,终于有一天,麻雀被列为"四害"之一,人民举全国之力对它们进行大肆的围剿,掏窝、捕杀以及敲锣、打鼓、放鞭炮,轰赶得它们既无处藏身,又无喘息的机会,直至到飞得筋疲力尽坠地而死。就连时任中国文联主席、中国科学院院长、诗坛泰斗郭沫若也牵强附会,写了一首至今还让人不可理喻的《咒麻雀》诗:"麻雀麻雀气太官,天垮下来你不管。麻雀麻雀气太阔,吃起米来如风刮。麻雀麻雀气太暮,光是偷懒没事做。麻雀麻雀气太骄,虽有翅膀飞不高。麻雀麻雀气太傲,既怕红来又怕闹。你真是个混蛋鸟,五气俱全到处跳。犯下罪恶几千年,今天和你总清算。毒打轰掏齐进攻,最后方使烈火烘。连同武器齐烧空,四害俱无天下同。"人们总是笑着向自己的过去告别,一些往事只不过是后来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笑笑而已,笑笑也就过去了。

麻雀更多的时候成为人的盘中餐,下酒菜,它肉嫩骨脆味香,无论是放点胡椒蒸,还是包裹着泥土烤,都会让人馋涎欲滴。少不更事的我也曾做过不少焚琴煮鹤之事,晚上搭架着木梯爬上屋檐掏雀巢,有时冷不丁从雀巢里掏出一条蛇来,吓得魂飞魄散;要么就伙同一班"细把戏"爬上草垛里摸鸟蛋;或许在白雪皑皑的冬天,到处冰天雪地,麻雀们没处觅食,饿得饥肠辘辘,此时我们在空坪上扫开一块雪地,用一根小木棍一侧支起一只灰筛,灰筛下放些谷子,再用根长绳系在小木棍上,然后我们执着绳的一端远远地躲在门后,当麻雀跳跃着进入灰筛里啄食谷子时,猛一拉绳子,木棍倒地,灰筛就会立马罩住麻雀,这样就会生擒好几只活蹦乱跳的麻雀。那个年月贵为万物之灵长的人啊,为了口腹之欲,内心免不了多了一份伤害和杀机。静静地想一想,真正对这些生命造成威胁的还不是我们曾经的所作所为,而是大规模地使用农药,这使得麻雀大面积急剧减少,有些地区甚至到了绝迹的程度。当钢筋水泥筑造的城市森林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大行其道,以坚挺的雄姿吞噬麻雀们赖以生存的栖息环境,还真让人搞不懂这是鸟儿们的不幸还是人类的不幸。

麻雀其貌不扬,却个个精神抖擞,个个昂首挺胸,虽然卑微但一点也不委琐。秦末带领农民起义的陈胜一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把雀辈们说得目光短浅,胸无大志。是的,麻雀们安于现状,与世无争,栖于人的屋檐之下,与人类相依相伴,所有的志向就是能得到一处安寝之地,一片狭小天空,一个温暖的巢,一个安定的家。其实麻雀并非笼中之物,不屑于人把玩股掌之间。画眉、鹦鹉等歌喉婉转,羽翼华美,还不是被人养在笼中,成为人们解闷逗趣的玩物?还有振翅翱翔的雄鹰,让人何其仰慕,但也会沦为人的爪牙,俯首听命于人类。鹰是熬出来的,是一个高傲、自由的灵魂,经一番徒劳的挣扎后,因悲愤、饥渴、疲劳、恐惧,锐气一点点消磨,意志彻底崩溃,最后,鹰忘却了山林和苍穹,成为猎人逐兔叼雀的"鹰犬".想来,麻雀虽小,绝非宵小之辈,它不卑不亢,有一副铮铮铁骨。小时候,我喂过不少麻雀,很少有养活过三天的。麻雀性格急躁刚烈,很难驯服,把它关进笼中,它老是上窜下跳,碰得头破血流也不消停。它从不轻易接受嗟来之食,不论委以什么美味,它毅然绝食,直至死亡。这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和不苟且偷生难夺其志的气节,总会令人肃然起敬!这是其他鸟们无法比拟的高贵品质,这就是我们时常看到有人提着画眉、黄鹂招摇过市,却从没见人提着麻雀闲逛的原因吧。其实麻雀和鸿鹄一样它的胸怀也在广阔的天空。天空是自由的,自在的,没有羁绊,了无挂碍。

麻雀俗,很俗,很民俗。也很雅,大俗大雅,雅俗共赏。雅得进入了文人的诗词之中,雅得飞到了画家的腕底笔下。料峭的寒冬,肃杀的冬景,寥落的心绪,只要有麻雀不厌其烦的喧嚣,我们的生活就陡然有了春的生机。宋人杨万里有一首描述冬日麻雀的诗,充满情趣:"百千寒雀下空庭,小集梅梢话晚晴。特地作团喧杀我,忽然惊散寂无声。"一幅田园小景跃入眼帘,极富动感和画面感,有声有色,情景交融,这就是现在人们梦寐以求的人与自然的和谐,古人真够奢侈的,委实让今人艳羡得眼球喷血!这种奢侈我们也曾经有过,只是离我们越来越远了,已然成为一种奢望。这种奢望现在只能在画家的画卷里看到,一切都是艺术的再现,只能作壁上观了。高中时期,我学了一段时期的国画,痴迷于国画家孙其峰笔下的麻雀,寥寥数笔,麻雀生动的形态以及毛茸茸的质感跃然纸上。看着看着,那一只只天真烂漫的小鸟,幻化成一个个被赋予了生命的文字。这仅仅是一张苍白的纸上承载着一个沉重的命题,定格在画面之中,杳无声息。

不经意间,我想起明朝赵南星《笑赞》里的一则笑话:一只鹞子追一只麻雀,麻雀飞入一个和尚的袖子里藏起来。和尚用手把麻雀握住,说:"阿弥陀佛,我今日有肉吃了。"麻雀闭目不动。和尚以为麻雀死了,便放开手,手一放开麻雀就飞走了。和尚说:"阿弥陀佛,我放生了你吧!"

我不觉哑然失笑。

麻雀

文/董改正

麻雀立在屋檐,立在电线上,立在落了叶露出大片蓝色天空的树梢,头朝下,尾巴上翘,脖子耸动,叽叽喳喳地叫。间或一阵风来,掉下一片桐叶,它们就大惊着扑腾着翅膀,齐齐飞去。

春夏两季鸟多,声音啁啾婉转,色彩形态明丽流畅,画眉、燕子、布谷、喜鹊、黄鹂,看看名字就夺目。那时候麻雀也在,一群一群地,栖息或者飞跃,枝头和屋顶之间,田野和村庄之间,它们叽叽喳喳,短距离飞翔,但我们不在意。

麻雀总依恋村庄,虽然它们大多时候野外觅食,田野里,贴着稻禾或豆秸高粱秆,一群群地跳跃或飞跃,阳光下,它们卑微而自由,弄出一团惹人怜爱的影子。田野里有树,山上也有,但它们总是往村庄里飞去,虽然那里并不安全。

先前的茅屋檐下,是麻雀安身立命的窝。它们飞翔、啄食、晚归,生活随意,没有规划,蛋也不知什么时候下的,然而不久,窝里就有嫩嫩的叫声了,叽叽叽,叽叽叽,嫩黄的小嘴不安地动着,呼唤着,是饿了。就有调皮的孩子,趁着大鸟不在,竖起梯子,掏了去,手心里,捉住了一团肉,扑闪着翅膀,却飞不起来,惊叫着。回来的大鸟,凄厉地对着每个行人叫着,在房屋上跳过来,跳过去,跳下去,跳上来,然而小鸟多半被猫叼走了。它们一般会寻找两天,然后在夕阳炊烟里,继续叽叽喳喳。

轻信的麻雀,常常是捕捉的对象。雪天扫一片地,撒下谷粒,支起一个簸箕,它们就接二连三地进去,当簸箕落下时,惊慌地扑腾,羽毛落了一地。它们做了下酒菜,在严冬调剂着人类的口味。可是,即使是这样,它们依然追逐着村庄,围着炊烟转,停在水牛的背上。

曾经有一段时间,它们被列为四害,人类为它们啄食的一点粮食,做稻草人,展开的双臂上,一条红带子飘着。打谷晒谷时,老人孩子看着,它们下来了,就扬起手,发出大声的喝斥,它们就像遭遇大风的树叶,惊惶地四散飞去。多数孩子是心软的,躲起来,看它们欢快地跳、叫、啄。在除四害的运动中,麻雀少了,蝗虫多了,农药多了,晒谷场上冷寂着。就有关心生态的学者担忧着,但运动一停,它们又飞回来了,聒噪着,叽叽,叽叽,琐碎而喜气,它们终究没有心机,不记仇,在温煦秋阳里,跳出,叫着,金黄谷粒间,有它们才真实,喧闹着淡淡的吉祥意味。人类和麻雀,都会好起来的。

"庭阶寂寂,小鸟时来啄食,人至不去。"虽然小欢喜,却是黑白宁寂的味道,岁月仿佛很远。有麻雀飞腾的村庄,才不显寂寞,而有村庄的麻雀,才不会如无家可归的孩子。麻雀,应该叫家雀的,它是人类放养的家禽,只是不食其蛋,偶食其肉。它们在村庄和田野里,嬉戏捉虫。它们的家园在哪里?当它们站在屋脊、或永远并行的电线上,看着夕阳,闻着辛辣的炊烟,是否会有它们的乡愁?

雨后:旁观一群麻雀

文/鸿颖

1

大雨过后,躲在房檐下的小麻雀,一只接一只地飞落在庭院中的苹果树上,那缠绵的叫唤声,像是从屋檐上滑滴在水桶里的雨水一样,那么清脆、那么透明。

它们坚信:雨水过后,万物茂盛,日子将会更丰满。所以,叽叽喳喳,歌颂雨水的大合唱又开始了……

唱完后,它们一只、两只、三只……从树干到树枝、空中到地面,跳跃,飞行,那么的机灵、那么的活泼,扑棱一下翅膀,雨的手轻轻滑落,在阴翳的心版上引进阳光,在单一的生活中添加着一些色彩。

太阳从乌云中探出头,阳光开始走在露珠上,它们又推开乡野的门扉,在故乡的广袤里自由出进,以翅膀重叠路程,以粪便总结覆痕,在肥沃的田野间翻阅起生命的启示录。

乡土的气息、乡音的鸣叫……幻觉幻听接踵而来,真切得让人不容置疑。

此刻,我小心翼翼地站起,又准备小心翼翼的走出庭院时,一两只母雀先后翩然飞回,嘴中叼满虫子,不怕我的存在,继续把爱向鸟巢储存……

2

夕阳西下,小麻雀们又从四面八方不约而同的飞来。

落在果树上又开始叽叽喳喳,像是召开一场别开生面的讨论会,发言者滔滔不绝。

过了一阵,它们慢慢安静下来了,静默中储存了一天的记忆之后,抖抖身子,梳理羽毛,一只、两只、三只……又飞回了屋檐下。

像是被一阵凉风吹乱的音符,哪些喧哗背后的寂静多像我的思考,有些空洞。

麻雀停立的枝头,只有微微颤抖的嫩叶在诉说着梦话,慢慢伸展着幻飞生命的翅膀。

夜色慢慢覆盖了山林,麻雀在屋檐下收拢翅膀,细小的变化,缓慢的滑入了夜幕。

大风开始撕扯夜幕,雷电又开始交加,大雨将至,这些好像跟这群麻雀没有一点关联,随遇而安成为它们难易的本性!

走在屋檐下,我无意地数着屋梁间一连串的麻雀巢,突然又想起了故乡的富裕和安乐……

3

在乡下,麻雀总喜欢在家家户户的庭院内叽叽喳喳,像是在歌颂农人。

它那短促而嘹亮的鸣叫总是点亮我儿时的回忆。屋檐下、墙洞里、草垛上,到处都有我难以忘怀的情感小故事。

在盛夏的乡野,常常风雨缠绵,天地交流,独有麻雀能鼓起理想的双桨,用单纯的眼光诉说着贫谦和大爱。

它们的心灵一直贴紧在故乡的原野和树林,抛开虚伪和杂念,在漫天风雨中交出肉体和灵魂,换取一种存在的精神。

在这流年岁月里,它们有着一片像莲子一样的苦心,暴雨和闪电中像蚂蚁一样忙碌。

不论在光与影的间隙里,还是在目光与心情的想象里,麻雀一直成群地跃起,在漫长的岁月中一直追逐着最饱满的日子。

不管是歌唱还是飞翔,畅谈麻雀的生活习性,我只能想说:爱是要奉献的,苦涩要体验的,这也应该是索取快乐和幸福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