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浆文章
包浆文章(精选5篇)
岁月的包浆
文/章铜胜
经历岁月摩挲的物件,会有一层润泽光亮的包浆,摸在手里,沁凉,温润,如我家的一张竹制凉床,一家人用了几十年了,是被父母当做传家宝的。父母常对我说,这张凉床比我的年纪还要大许多,等我成家后,是要把凉床传给我的。我成家后搬进了城里,父母的老房子也拆了,这凉床就没有地方放了。父母舍不得扔掉,想送人也送不出去,谁会要一张这样旧的老凉床呢。还是不得不淘汰掉,那样的老朽,坐上去会吱呀作响,不淘汰又能怎样呢。
老凉床的床面磨得光滑如玉,颜色赭红。酷暑天,手摸上去,仍会感觉到阵阵凉意渗入肌肤。现在,每到炎热的夏天,我还是会想起那张老凉床,睡在上面,那样的沁凉熨帖。
人是有包浆的。小时候,看爷爷每天都是笑呵呵的,好像没有烦恼。彼时,年过花甲的爷爷,每天仍要到田地里干农活,生活的担子也不算是轻,可他依然笑得开心爽朗。遇到左邻右舍会笑着招呼,遇到来村里的货郎、外乡人也是一张笑脸,看到调皮的孩子他会眯着一双笑眼,我想爷爷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满是皱纹的脸上也是漾满笑意的吧。爷爷的笑是浸透生活艰辛的快乐,是五味之上的甜蜜,深深地影响着我们。
爷爷歇晌的时候,坐在门前的槐树下,抽一袋烟,捧一壶茶,有时也会有很简单的点心,这样他就很快乐。我常出神地看着爷爷,想看出藏在爷爷脸上的秘密。高粱红的脸膛上有汗珠的光泽,花白疏落的胡须,轻轻的浅笑里蕴着爷爷岁月深处的安静心思,坦然安宁,是沉静着的温情,在我的记忆里闪着岁月永恒的光芒,如阳光温暖,如月色清凉。
文字也是有包浆的。年轻的时候,写不出温润细腻、老成持重的文字。年老了,也不会再写那些锋芒毕露,激情四射的东西,好像和自己的年龄不搭调。
老成的文字如玉,圆润晶莹,有岁月的包浆。读汪曾祺后期写的散文和小说,文字已经平淡到了极致,每一句话都寻常到不能再寻常了,看不出有什么惊人的东西和意思在里面。这些极平淡、极寻常的话放在一起,读着读着,就活了,就有了不寻常的趣味和意思在里面,让你惊叹,文字原来可以有这样大的魔力。读汪曾祺的《葡萄月令》时,真的就看见那些可爱的葡萄,它们在抽须、长叶、喝水、开花、结果,感觉自己也成了葡萄园里一株生长着的葡萄,那是一幅葡萄画图,也是一幅人生的画卷。
董桥把旧时的月色糅进了文字里,糅成了一枚纸月亮,挂在你仰望的夜的窗口,挂在岁月的高处,引你夜夜思念,时时向往。古旧的书店,古早的物件,烫金字的英文初版书,漫漶得泛黄的插图,还有一两位可以畅谈的相知老友,真的就可以模糊时光,在岁月的通道中穿梭往还了。
岁月的包浆是人生温情的风景,如老物件、如故人、也如那些可爱的文字,一路旖旎,一路蔓延,陪你思想,陪你在生命中绽放。
爱情有包浆
文/陈晓辉
爱情有包浆。卿卿我我的年轻人无法体会中年夫妇的感情,中年夫妇也无从得知一起晒太阳的老头老太太的感受。
老年人的感情,没有年轻人的激烈震荡,没有中年人的沉厚无奈,不急不躁。因为岁月的浸润,持久的相处带来摩挲,沉静中泛着岁月的幽光。
老年人,说爱情有点矫情。他们的感情,全是日子中的芝麻小事。
一起去菜市场,或者去晨练,或者一个人做饭另一个人洗碗,或者一个人病倒在床上,另一个人倒水喂药。不说爱情,不说感情,一件件小事,全是岁月浸润摩挲后的坚硬与光滑。
外公与外婆皆高寿。二人一起度过贫苦动乱的岁月,到了晚年,居然越发情意笃厚起来。妈妈说,年轻的时候他们鸡飞狗跳,吵架、摔碗……老了老了,外婆居然改掉了小心眼,外公也变得温厚许多。他们在小院里种下丝瓜,一个拿小盆浇水,一个以竹竿搭架,嫩绿的丝瓜秧子,袅袅爬上竹竿,他们轻声讨论中午吃什么,都是满头银丝。
那些花花绿绿大喜大悲的少年时光,老人们从不提及。他们说的,只是一餐一饭一饮一啄,在丝瓜架子下,絮叨些温暖幸福的心事儿。
我认识另一对老人。老太太卧病,老头常年照料。听说二人年轻人脾气都急,颇有些针尖麦芒。但我所见,只是清晨老头推着轮椅,问老太太,今天想吃啥,要不去菜市场转转?买点新鲜韭菜回来包饺子?老太太在轮椅上一脸平静,唔唔作答。旁边,一对年轻人,挽着胳膊拿着一束玫瑰一脸甜蜜地走过。爱情对比如此强烈,但谁能说,老年人的被岁月打磨过的爱情,没有年轻人浓厚?
就像有包浆的东西,不管是玉器青铜或者木质,比没有包浆的,更珍贵更值得收藏。
有一次老太太住进医院,儿女心疼父亲常年辛苦,不让老头到医院服侍。老头在家坐卧不安,对着一只猫絮叨,她吃惯了我做的饭,她几点要喝水几点上厕所,孩子们哪儿知道呢?在家空落落的,还不如去医院伺候人老太太……
猫不说话,跳上一根树枝,居高临下看着他。风儿吹过,光影从树枝间漏下来,落在老人斑驳的手上。
老年人的爱情,像一件经年的旧粗布衣服。没有款式没有鲜亮的色彩,更没有做旧的痕迹——但舒适、贴心。
后来老太太出院,老头还是推着老太太的轮椅,一大早上街。他们说阳台上的小葱,长到半尺多高了,中午可以拔两棵炒菜。老家的枣树,是不是该开花了?听说有家朋友的猫生了小猫,要不要讨一只来养着……
他们,说的都是家常话,絮叨些年轻时的事情,相识,结婚,生子,奉养老人……那些平常人都经历过的事。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几十年,年轻时的“火气”,像刚出炉的瓷器,慢慢被岁月拂去。黄昏时坐在街边看行人,路灯一下子全亮起来,那些年轻时的小细节,被灯光照亮。
在春天的黄昏,端一杯茶,想到外公外婆和这两位老人,年轻时,爱情也光亮如新,鸡吵鹅斗磕磕绊绊,日子一天天一年年的浸润下来,岁月给感情裹上一层温润的包浆,浓烈转向平淡,尖利变得平缓,坚硬换做温柔——那么合适,那么好。
包浆
文/王太生
包浆是器物经年累月在表面上形成的一层自然光泽。不止木器、瓷器、玉器有包浆,人亦有包浆。
有包浆的人,幽光沉静,显露出一种温存旧气。
友人老倪,像一只未上油漆的旧木器。散淡无事时,喜欢幻想挑两担花去卖。老倪说,春夏花事之盛,让他有去卖花的冲动。
我们这地方,两千多年草木繁盛的一座城,幽深的院子里藏着许多花。夏天的芍药幽静,映着花格木窗,长在窗台角落,读书的人,放下书,便看见花;蔷薇爬在邻家墙头旧瓦上,花蕾簇簇织一面墙,有人住的房子,就有生气,人在花荫下呼吸。老倪说,栀子花,精巧,应该一朵一朵地卖。花生在矮灌木上,一苞玉白,一苞纯白,凑到鼻子下嗅,卖花人自己先赏花,不懂花的人,也不会去卖花;白兰花,文雅,放在小玻璃盒子里卖,上面覆着半湿的薄巾,白兰花需要呵护,呵护花香水分。老倪觉得,他卖花时,有一个弯眉、削肩、长脖子的姑娘,衣上扣一朵白兰花,站在绿幽幽的树荫下,冲他回眸一笑,人与花一样清芳。
在这个香水飘逸的年代,老倪有时会站在窗口想,白兰花,生在何人家?在粉墙黛瓦、深深庭院里。院子里有棵树,一朵朵,小巧的,带着雨珠的白兰花躲在绿莹莹的叶子底下。
朋友老谭想收留一棵树。一天,老谭问我,“一座老宅拆掉了,旁边那棵长了几十年的树,谁愿意收留?”
原来是老谭经过一个拆迁工地,看到最后一户人家搬走了,拆房子的人,拎着铁钎、大锤,先卸下门、窗,再拆下屋顶、雨棚,然后用力一推,一溜围墙就坍塌下来,一座房子只剩下框架。
本来,老谭是不认识这户人家的。主人搬走了,钱财、家具、碗筷、猫狗、墙上挂的字画,甚至连放在天井里的一口水缸都搬走了。老谭好奇地打量这户人家,是打量一个不曾走远的梦。
这里太熟悉了,碎砖残瓦、路面凹凸不平,还有依稀可辨的气息,只是从来不曾走近。走近了,才发现这儿还藏着一棵树。
老谭想,这棵上了年纪的银杏,主人带不走它。这段时间,人光想着房子的事了,而忽略了一树青澄的果,甚至还没来得及等到秋天果子成熟,采摘一颗品尝,就匆忙搬走了。
也许主人不是不想把它挪走,种在新居的楼下。“人挪活,树挪死”,莫不是主人担心这棵树被挪后,不适应新的环境和土壤?
树的影子那么相似,人也那么相似。许多人垂垂老矣,树还那么年轻;许多人搬走了,树还留在原处。
从那棵银杏旁经过,老谭抬头看树,树也在看他。树下的主人哪儿去了?什么也不舍丢,却把树丢在这儿。老谭想收留这棵树。
人有包浆,光泽各有不同。
小城友人鲁小胖子爱吃,吃少了会觉得辜负了自己。有天半夜,他肚子饿了,在微信上说:“真想吃几只焦脆软香、灌汤流油的锅贴。”小胖爱吃,有时朋友请他,坐在那儿也不吭声,自顾地吃。小胖说,任何在美食面前的客套,都是虚伪的。
国学大师刘文典当年在西南联大当教授,上课前先由校役为他沏一壶茶,外带一根两尺来长的竹质旱烟袋。讲到得意处,他就一边吸旱烟,一边解说文章中的精义,下课铃响也不理会。一次,他是下午的课,结束了一讲的内容之后,学生们都以为他要开讲新课,可他却忽然宣布提前下课,新课改在下星期三晚饭后七时半于操场上——原来,下个星期三是阴历五月十五日,他要在皎洁的月光下讲《月赋》。
有包浆的人,透亮、圆润,无论是木包浆,还是玉包浆,雅和俗,浑然天成。
光阴的包浆
文/耿艳菊
下午四五点钟的老院子,一棵两个人才合抱来的高大老杨树安静安定,以无言的气场散发着岁月悠悠的味道。飘落的几片杨树叶兀自跳舞旋转,它们泛黄、斑驳、苍老,可是挡不住它们姿态优雅、面目从容。一辆黑色轿车静悄悄停在院子里,两只一黑一白肥肥的猫咪在轿车旁悠闲地走着猫步。朱红门、朱红门框,在时间的淘洗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这光泽是老旧的,却让人备感亲切和安适。还有木格楞窗、小小的密密的灰瓦,都在展示着时光之下的静谧。
此时的天气并不太好,阴沉沉的、寒咝咝的,可一点没减弱这个古老的四合院带给人的静谧悠然的美感。站在院落里,感受着它在沧桑岁月里沉淀下来的沉静气质,那一刻,就像一个风尘仆仆的人回到了亲切的家园,热毛巾擦着风尘仆仆的脸颊,整个人是那样的轻松明快。
听老一辈的人说,很久以前,这是一个盐商家的院子。有时候,我站在静静的院子里,想象从前的人在这里生活的情形,想他们的点点滴滴,想他们的悲欢离合,在那时,他们一定也有某一时刻感到时光的漫漫无涯吧。然而,漫长的一生在后人的怀想里也不过是一个简短的镜头。多少年来,多少人在院子里进进出出,岁月里也只留下一片寂静,唯有院子里的老杨树和那些古老的屋舍门窗青砖灰瓦,还有院子里老旧的青石板见证过他们的悲欣交集。
一对老夫妻站在大门口小声聊着什么,看他们的表情,似乎对这老院子充满了欣喜和好奇。他们是这里的游客。
这一片区域很古老了,有很多条胡同,每条胡同里都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院子。达官贵人、平民百姓都在这里曾经热热闹闹地居住过。如今,这里依旧热闹,热闹的是平常人家的柴米油盐、一粥一饭的烟火尘世,不同的是它有历史的痕迹、光阴的包浆,可让人发思古之幽情。
因此,每天这里都有很多来寻访古意的人,他们大多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只为在充满岁月感的胡同里走走看看,感受一下光阴的力量。也许,在这样的行走里、在历史的云烟里,我们的内心渐渐地静了下来,俗世的恩怨是非也因而看淡放下,这才是那些在时光的长河里留存下来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赠送给人世的宝贵礼物。
这里还有一处风景令我感动。那是一户平常人家的窄窄的朱红大门前,在窄小的木制花坛里生长着一株月季,印象里它总是开着红红的花,不管是炎炎夏日还是冰冷的寒风里,也倔强、也淡然,独享着一份静谧的美。最近,我从它身边过,常常会想起张爱玲,华丽与苍凉、热闹与寂寥,人生的幸与不幸,时光在静静给出答案。
流光
文/薛俱增
转眼盛夏,很快又放暑假了,菲儿当晚睡得很早,准备来个自然醒。现在的孩子太辛苦了,她最近备战初二地理生物会考、期末考,每天晚上用功到十二点,早晨不到六点又要上学,天天这个节奏,大人都有点熬不住。现在的教育机器就像一匹受惊的野马,一旦驮上你,便不顾一切地飞奔,别想着慢下来喘口气。这不,初三的功课已提前冲刺了。又是一年毕业季,邻家的女儿为能上重点高中而忧心忡忡,填报了高考志愿的外甥在忐忑中翘首期盼,涌出校门的新一茬大学生为就业考试奔波转场……
感叹是自然而然的: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就——
一转眼就——发现这些事情对于自己已成了遥远的回想,现在看孩子们如此紧张忙碌,心有戚戚,却又无可奈何。
流光容易把人抛啊!能慢下来,停一停,原来奢侈至极。
周末在家,给每一盆花浇水,然后,看着她们静静地生长。一时看不出什么,但我知道,她们都在生长。似乎不动声色,其实都在暗暗生长,就像脸上的髭须,一觉醒来,又长了许多。
没有名花异卉,好养活,耐拉扯。电视柜上一盆文竹,远看层峦叠翠,绿影摇曳,近看才发现花盆周围阳光般泻了一层细密的金针。绿萝最近长得狠,心宽体胖,猴子捞月似的从空调顶上探下串串心形的叶子。花架上吊兰的长茎条条拂地,好像落下一群翩翩展翅的仙鹤。君子兰,人家的都是左右对仗,排比整齐,我的没有看管好,花影凌乱,旁边又岔出一棵来,便索性由她,姊妹两年没开花,也罢。
有些花草是菲儿的课业,买来种子点上,观察她们如何发芽,如何分枝,如何苞开花落,如何结果成熟,然后用英文记录下来。有趣的是两盆朝天椒,长得很旺盛,淡紫色的小花开过,一颗颗小尖椒子弹头一样,高傲地指向空中。
竹节海棠青春旺盛,在我采取限高措施后,也窜到一米多高,大叶婆娑,伞花簇簇低垂,不管季节,天天吐葩绽蕊,开得繁,落得也急,嫩嫩开,嫩嫩地落。每天早晨起床,地板上总落红成堆,中午晚上回家,乱红一地,清扫不及。偶有耐心,就在盯着她看的当儿,“噗噜”滚下一朵,又轻又快,撒欢似的,让人想起“人闲桂花落”的诗意。泡一壶茶,捧一卷书,或者,望窗外南山上飘起的云,无意中回头,地上又有两三朵,再看时,又多了一朵。一朵落下来,就是一段旧时光逝去。笤帚过处,了无痕迹。枯干的花瓣,轻薄无比,见不得风,笤帚还没到呢,已然飘远了。
去花鸟市场,忍不住又央店主栽了盆企黑墨兰。不敢多浇水,静静地,看那幽幽的深绿的墨,顺着时光的笔管,一笔一划地撇到叶尖所能到达的高度。有三片叶尖稍微有点枯黄,店主说不要剪,它好比人体的伤疤,要自然脱落才好,剥早了,又要流血,又成了新疤。我听了大为折服。过了两天,忽然发现,这其中的一片,绿色军团节节退缩,敌方先锋黄褐斑部紧追不舍,主力黑色军团押后扫荡片甲不留。一天下来,整片叶子完全枯干发黑。原来时光之城里,一片兰叶上的战斗悄无声息,竟又如此惨烈!
第二天,第二片叶尖发黄的兰叶,同样急剧地绿退黄进,我眼睁睁看着,浇水不是,施肥不是,束手无策,只看得心惊肉跳!“这美韶光去之何迅”,千军万马也抵挡不住!
第三片披挂上阵。我焦躁起来。情况却有了变化,绿色的退缩速度明显减缓,两大阵营出现了僵持。也许是这新植的兰草慢慢恢复了元气,重整旗鼓组织反攻了吧?对攻了两天,绿色军团终于不敌,黑色军团还是长驱直入……
该不会前赴后继、全军覆没吧?
幸好目前看来,其他叶片都还健康,新叶长势良好。幽兰,坚贞的幽兰,希望你们能够顶住,顶住时间这把杀猪刀!
街边,有个兜售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图片的地摊:“看看哪!要文斗,不要武斗!看看哪……”作为那个年代出生的人,我不由驻足。一位黑发黑裙、红唇红趾的“90后”正在和摊主讨价还价,她和图片上人物的装束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不知伊和那个时代有什么关联,居然对这类图片饶有兴趣?
花鸟市场,古玩区,随便可以看到带手链玩手把件的人,他们有事没事的摩挲,就是要让这些玩意儿通过手泽产生岁月的包浆。收藏文物,其实就是收藏时间。他们喜欢旧,喜欢老,喜欢古拙,喜欢开片,喜欢一切时光的印迹。一些心术不正之人因此想着法儿做旧。其实,时光在慢慢地赋予文物包浆的同时,也悄悄地把幽光沉静的包浆赋予每个人。我们喜欢文物的包浆,却不喜欢自身的包浆,于是千方百计地美白去皱,不遗余力地整容“做新”。
流光握不住。自然的法则太过强悍,无论我们怎样忙活,都没有胜算。适时慢下来,静下来,重新审视自己,悦纳自己,锻打自己,不断使内心强大而平和,也许才是能和时间打成平手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