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背

在一群穿着整齐的人中间
只有他被太阳镀铜的黑黢黢的背 没有一丝织物
怀着怜悯为他的尊严遮挡羞耻
只穿着透明的光影和淡淡的孤独
来自文明的丛林 像被鞭笞的担罪者
每个粗大的毛孔都流淌出火
似乎任何包裹的衣物都会被化成灰烬
更多被灼伤的眼睛别转过去
一些男人的眼睛里有枪口对他开火 一些女士的眼睛
对他泼出了硫酸 他不由发出一阵痉挛
依旧像一堵岿然的墙 带着累累的箭伤和弹孔
哦 这样的墙曾为我们抵挡过什么
当他从一位老人的目光里 读懂了那些慈悲的经文
毛孔的火开始熄灭 变成和眼泪一样苦涩的盐
一个满眼天真的小女孩望着他 像望着一个盘古
他感受到他灼烫的背 沐浴在一股清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