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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无法安放的情愫

作者: 冰山上的来客2013/05/15散文诗

五月,乍暖还寒。

秦皇岛竟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细雨交缠的情景,难免勾起令人生厌的情绪。那些可喜的或者是可悲的,我竟无法安放,弃之不能,挥之不去。转而忽然的忆起那句诗,“江南花好春意浓,多少楼台烟雨中”。这里虽不是江南,没有花红柳绿的妖娆,却也有“多少楼台烟雨中”的美妙情景。望着窗外,我似乎又一次看到了那个骑着单车的翩翩少年,看到他和她依然行影不离,出双入对。每次他都在教室门口等她,只为跟她同路。他牵着她的手,她挽着他的臂。他们漫游于雨中,他对他说,他爱她,她怔怔的看着他,脸上泛起一阵红晕,扑在他的怀里。他的世界里只有她,她的世界里也只有他,他们就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开心的人。

时光流转,日复一日。在一个雨后的傍晚,她提出分手,没有理由,也没有解释。他似乎并不震惊,只是嘴角微微颤抖着,没有说什么,脸上写满了无奈和感伤。她没看到他的突然落下的泪,这一切掩饰的极快。她看着她,问他难道没有什么要说的么,他说他已经准备好了,只是这一切还是太过突然。她说他们没有未来,没有以后。他说没有未来可以创造未来,没有以后可以创造以后,为什么非要以这样绝决的方式去结束这一切。她苦笑着,在她看来,努力在现实面前很苍白,他们都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很长,长痛不如短痛,还是分开的好,对谁都有好处,不是吗?他说他尊重她的选择,毕竟,大家还年轻,谁都有权力去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谁也不应该阻止别人追求幸福的脚步,尽管他很爱她,但他还是选择优雅的转身,无论他多么舍不得她。终于,在那个细雨飘飞的季节,他和她,走到了尽头,从此再也没有联络,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散了,也就淡了。

她去了南方,他留在了家乡。

几年以后,他收到了她的来信。她说她过的尤其的好,学业顺利,什么都一帆风顺,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在学校里还是有很多人追求她,但她都看不上眼,因为觉得配得上他的男生要极其优秀。他回信给她,劝告她把她的位置别提那么高,自我优越感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会让人得意忘形,忘乎所以。他还告诉她,既然他俩分开了还是不要联系的好,不管她过的怎么样,好或是坏,已经与他无关,生活是自己过的,并不是拿来给别人炫耀的。当她收到他的回信,她很不理解,也很生气,她怪他小肚鸡肠,心胸狭窄,她骂他不可理喻,她当年选择跟他这种人分开完全是对的,她从不后悔。但她最后还是表明他们还本可以做朋友,没有必要这么绝决。他再次回复她,他说分手就应该有分手了的姿态,做陌生人感觉挺好,起码对谁都不造成伤害。她再也没有回复他,她暗下决心,她这辈子再也不和他联系。于是她删光了所有跟他有关的东西,照片,书信,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他依然倔强,倔强的不可理喻,按照她的话来说。她觉得她做的很对,她可以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同样的,他也觉得他做得没什么错,他心里时不时冒出邪恶的感觉,他觉得他曾经的付出有些不值得,毕竟默默的付出也希望有所回报。他不能理解,她竟然可以看不起他,那大大伤害了他的自尊心和自信心,他知道他还没有从心里放下她,尽管他一直不愿意承认。

时间久了,心也就死了,时间可以证明一切,也可以治愈一切,一点也不假,他决定他从现在开始要和她真正意义上划开界限。他不愿意做一个傀儡,也不愿意做任人摆布的棋子,他有独立的思想和人格,他不愿意为了爱一个人而变的卑微,变得没有任何倔强。谁都不愿意被玩弄和消遣,他无法明白他们曾经的感情经历了什么,更不明白这感情该去向何处,为何不得善终。所有的一切,无论怎么说,已然过去了,现在提起,只不过作为闲时的消遣之物了。年轻时的爱情虽然美好,却也容易夭折。来得快,去得也快,唯有做到处变不惊,以不变应万变才能免受伤害。他和她终究成了陌生,成为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自分道扬镳之时起,永不相遇。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既然没有结果,为何还要开始,为何还要愚蠢的坚持,这是为了满足内心的空虚还是那无法安放的情愫。年轻的他们是否明白或参透这一真谛?但愿世界上能少些别离,多些幸福,哪怕是一点点也足矣。

我似乎依然看到了那个少年的蜕变,他们都在成长,他们都有了自己的归属,他们经历了痛苦,却最后也得到了幸福,虽然他们已不是他们,就算见了,也仅是一个微笑可以代表,不是吗?小雨点点,那无法安放的情愫,我喜欢,轻轻拈于手里,放逐于这季节,愿一切安好,亲爱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