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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念

作者: 紫藤2011/01/24散文随笔

A

冷风锥骨,夜寒如冰,一个人踽踽街头,身似漂零心无依。

回想生命枝头那一树繁华,还不及细细酌量,却已落红碾入泥……

黑暗中偶见一片枯累的叶子悄然地被风曳扯着从枝头飘落,蝴蝶般在空中盘旋了又盘旋,是那样的不忍离开,这情景让我久久陷入一种冥想……

原来遇着的你并不是真的逝去,只是从我们的眼前消失,却静静安睡在我们的心里,只不过适时踢蹬一下,提醒我们你曾经的存在。此刻,我只想,轻轻地瞩望你离去的方向告诉你:这个世界花开无声,情却满襟;花落无情,爱却盈怀。

迷离间,见你径自路过。浅妆敷面,眉目含笑,那般美好。着了一袭淡红色的衣裙,裙摆翩翩,盈盈摇成人间天色。

只见你三步并作两步,与披肩的鬓发从风中掠过,飘飘然,有如柳絮的恬静。忽而,伫立在一棵开满粉红色花朵的树荫下,伸展出纤纤的手掌,恰,接住一朵默默跌落风尘的小花。

暖暖的阳光,融融洒下,凝聚成你的眉心,一束浓得化不开的仰望。好一抹似水柔情,在心间,点点滴滴地洇散。如歌,如诉,如慕……

有一种心情叫失落,有一种无奈叫放弃。一个近20年的浅缘,当播撒努力的种子终获绝收,那种心绪便茫茫然生出无边惋叹。

曾经有种因缘,想让它成为永远。到了今天,才发现它会半路折逝。才知道原本放在那里以为会成为情感终了的,却不一定牢靠。

其实一个人真正能有所感悟的,往往要在经历许多后才更清楚:夕阳易逝有叹息,花开花落多烦恼,人聚人散苦凄凄。人生场所实在是不离苦难的一次次洗礼!

拥有的时候,我们也许正在失去,放弃的时候,却给了我们重新获得的机会。对万事万物,我们都不可能有绝对的把握。

生命需要升华安静超然的精神,明白的人懂得放弃,真情的人懂得牺牲,幸福的人懂得超脱。

我们懵懂中为浑然不觉的因缘来到这个世界,却因必然邂逅的某些片段而眷恋这里的过往。撞在一起,是三生得幸。相遇,别离,无非完成上帝含笑捏弄的一个个悲欢离合的故事,当不得真!

易失的流年总是在我们处身以外的世界里梳理着它的青丝,淡了的往事,碎了的心愿,忘不了的最是那一回回的悲怆姿容。

合上后记又打开序言,履历故事总是有节奏行走在生命的章节里。世间万物无不是瞬间飘零去,唯有记忆将它们记录在案,复制后继续重演。

光阴流水,年华梦逝。

B

灯残了,梦尽。风雪初歇,萧瑟的绮念暗自辗压过来。檐梁,帷窗,屋宇间,你弥留的影子,不时泛出优雅的涟漪。昨宿怅更深的残梦,在浅浅的朝晖里,若隐若现。

正是寒夜过后即将温暖的时候,偏偏遇上了漫天飞雪。这次第,枯折的心与悴落的花朵,宛若一曲支离破碎的笙歌,颤颤缀绕在亲人的心头。离绪恰如蓬草,渐行渐远还生。

曾几何时,也在这般奇寒的岁月,送走我们的尊长。而今面对一地狼籍的翠减红哀,所有哀婉的情感怎不载满悲凉。人来人往擦肩而过,又有谁,能真诚记起一颗蒙尘的心?

暮云过了,雁不见。寂寥,生生落了下来。

难得有女拣选了那样货真价实的古式小匣,沉重却精致,在她生时是那般眷恋奢华,如今竟以超然物外的方式遗世而立,全然忽略了诸般琐碎。看到它,我便抽动身体,从喧嚣中移至宁静,无声地,难挥去内心的残红。一遍遍,温习心里运行的念想,只不知,我是执着,还是辜负。

直到,平和的视野里,闪出微微的动荡。

那一刻,我似看见,一个年轻女子脸上,细细密密地刻满了妩媚绵延的幸福。一路上,带动千树万树繁花,馨香摇坠。恍若,天上人间。

C

无论日子阴晴,也不管昼夜更迭,我愿意依序习惯,把自己塑成一棵树,在她离去的不远,聚拢起一家的幸福。若是花开满天,便要沸沸扬扬;若是花落满地,便也洋洋洒洒。让还在俗世的我们更加靠近亲和幸福。

永永远远,春去了,心不消逝;夏远了,情不稀疏;秋尽了,歌不迷离;冬来了,梦不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