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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冬天的清晨

作者: 许新栋2011/12/11散文随笔

这个城市冬天的清晨,对于我这个“夜猫子”来说,似乎成了遥远的记忆。因在前几年,与一好友相约,跑了一个冬天的晨步,那个冬天的每一个清晨里所见到的人,都让我一直铭记在心。

那时,每天清晨的五点多,天还笼罩在黎明前的黑暗里,我便准时起床,或一溜小跑或步行至市体育馆内进行晨练,在体育馆内的橡胶跑道上伴着东方渐渐欲晓的天空跑上十圈八圈后,已是天大明了,便再步行回家。

这个一来二去,在来回的路上,我看到了冬天的清晨里许多让人感动的人或事。

起床时,耳际里听到的是闹铃声和楼下铁锹铲锄的声音,当大多的居民还沉酣在睡梦中时,小区物业的保洁人员已经开始了一天忙忙碌碌的工作,他们穿着厚厚的工作服,戴着小帽,一个大铁锹一个小推车,将各个楼道里的垃圾一趟趟地锄出、转运,连续几个小时的工作,当人们开始一天的工作和生活时,我们已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他们留给人们的是一片洁净的生活环境,若不是晨练或早起,有谁会注意到每天的生活垃圾是如何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呢?

有时会跟着他们的小推车走出小区,我不知道他们将垃圾转运到何处,但是我知道他们还会再推着那辆用小木板将车箱加高的小推车再来第二次、第三次……

凌晨五点钟的平安路上,高高的路灯照射着马路,如白昼一般,这时候我都会慢慢地走走,呼吸着崭新的一天的新鲜空气,享受着生活,偶尔看到一辆两辆的出租车急驰而过,我想他们肯定是在接送客人,不然此时的他们一般都在集集小镇门口或临沂宾馆门口等客人或休息,作为一个城市文明的窗口形象行业,有太多的出租车司机不分昼夜的工作,他们不仅使我们的生活和工作更加方便快捷,还让我们看到城市文明发展的速度。

当整个城市还在沉睡的时候,很寂静,静的老远有一点声音,耳朵都能够听得到,寻声而去,扫帚扫地的声音很有节奏,不急不徐,且是那样的熟悉而亲切,他们是我们身边最早开始工作的劳动者,是他们叫醒了这个城市、迎来美好的一天,他们在每一个黎明时分,就为城市清新整洁的一天开始了工作,你看那穿着黄色马甲的环卫工人,默默无闻劳动的身影,平凡之中见证着伟大。此时我走在马路上,已看不到昨天的生活里留下的脏乱痕迹,而是一条条干净利落的街面,望着让人心里舒坦很多,一天的好心情从这里开始了。

在城市的主干道----沂蒙路上,冬季的北风扫落了残留在法桐树上零零星星的枯叶,飘飘落落,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偶见几个骑自行车或电动车的,他们可能是在赶早班,也可能是刚下了早班匆匆赶回温暖的家;临沂宾馆门口停着几辆出租车,跑了一夜的活儿,司机师傅累了,正躺在驾驶座上休息,满脸的倦容却睡得香甜。正走着,远远地听着熟悉的旋律《沂蒙山小调》由远及近,伴随着汽车的发动机声和洒水声,这是环卫处的洒水车,天天清晨如是,他们用辛勤的劳动将这个城市清扫的一尘不染,而此时响彻城市里的《沂蒙山小调》是最早的最动听的音乐,在这个时候,整个城市开始苏醒,全新的一天开始了。

走至金一路与沂蒙路交汇处,交通信号灯依然闪烁着,偶尔经过的汽车亦如白天一样,红灯停绿灯行,遵守着交通规则,各行其道,秩序井然。

走过路口,有时还能看到满载着一整三轮车青菜的菜农,他们有的是在农贸市场批发的蔬菜,有的是在自己田地里种的青菜,然后拉到市里的小区聚集区或小菜市场贩卖,为了生活,起早贪黑,辛辛苦苦赚个差价。有时想想,菜农们为了这个城市的菜篮子,为了市民的肚子,也为了自己的温饱,勤劳的双手却赚不了多少钱,他们挣到口袋里的钱是一分一分积赞起来的。这不禁让我想起邻居,父母辛辛苦苦的在齐鲁市场卖青菜,培养了家里的三个大学生,含辛茹苦自不必说,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我想,他们一样是这个城市新时期里最可爱的人。

却是让我们这些整天无所事事、与他们一样早起只为锻炼身体的人感到一些羞愧,同样是身披晨霜,却奔向两个不同的生活目标。

到了体育馆墙外,是一片设有健身器材的锻炼场所,这里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大多都是老人,早起的他们做着各类健身活动,有的打羽毛球、有的练跑步机、有的练旋转盘……,这里充满了矫健的身影、青春的活力和欢快的笑声,你若不细看,不会相信都是些满头银发的快乐老人。

马路崖石上是卖早餐的摊点,他们大多都是从外地或农村拖家带口地来这里打工糊口的,别看他们现在这个时候才出摊,可早已忙忙碌碌了两三个小时,当我们还在与周公漫步于梦乡时,他们已经为城市的人们准备好了今天的早餐。

从家里到体育馆大约二十分钟,一路上,人渐渐地多了起来,这时候我边做热身活动边等待好友或者她等我。看,体育馆内人们三五成群地跑步、打羽毛球、跳远、压腿,各类体育锻炼活动都有,来到这里让人感觉活力四射、耳目一新,似乎身体里有无限的动能激发着自己,向前奔跑,来迎接新的一天。

围着体育馆八百米的跑道转着跑,从冷的缩手缩脚到热的汗流浃背,从晨光熹微到朝阳晨露,这个城市打了个哈欠,揉揉腥松的眼睛,醒了。

在回去的路上,城市恢复了日常的熙攘,人流如潮,车水马龙,而我在来的路上所见到的那些可爱的人,他们已溶到人流中,准备着,与这个城市的所有主人一样,迎着朝阳,走向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