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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拜胡杨

作者: 幽居唯馨2011/10/13散文随笔

为朝拜你我准备了数年。终于在一个梦幻般的日子里来了。是的,这不是梦,却是如梦般的现实。我满怀虔诚,走近你。

走近你,我激动的跌倒,跌倒的刹那,愿望着有了最好的理由就此倒下,看戈壁荒漠,沙砾飞扬;听风沙呼啸,肆虐持强。你赤裸着胸膛,不是票房,不是低俗,不是愚弄,不是恶搞、不是异化。而是你那饱经风霜的容颜展露出苍天赋予的美丽,刚毅的身躯抒展出岁月赋予你的豪情。亦不想迅猛的起来,哪怕是慢慢的、缓缓地起来。因为我想与你长久的亲吻,直至埋葬我的躯体与你相拥灵魂。但是,我还没有死,我看到你剥光了树皮的树干高耸如云傲视苍穹;折断了头颅的树桩怪异成一道风景自强不息;扭曲撕裂的身子似苍龙滕蛇叩之有声。无数棵活着的,干枯的,倒下的胡杨,彰显出强壮的筋骨,即使枝桠间无数痴缠,渐渐干瘪,依然将漫天的红霞牵抚于岁月的唇齿之间,植根于大漠灵魂深处的每一根神经、每一条血管、每一次心音律动,还原生命的坚毅、隐忍、倔强和顽强,甘于寂寞,静守岁月,为荒原奉献生命。亦如情人初见的浪漫,初吻的柔香,在力量与温暖之中,诉说着最多的给予。亦如熊熊烈火,补天裂,奏壮歌,凛然豪放!

晴空万里的蓝天中,伫足而立着一朵秋日的白云。这云朵也是随我而来,就在那一碧千里的天地里,为了我的期约在此静候着。或是忧愁、或是哀伤,纵使挣扎,却也深知归期不到,无法逃离。然而,走近你,我仿佛也成了悠悠白云,被千奇百怪,神态各异的胡杨止住脚步,看它在死亡之海,在生命禁区,创造的生命奇迹。瞬间,你留给了我穿越千年时空的震撼,那是千年的不朽和悲壮……昭示着一种生命的永恒,不屈的震撼、顽强的震撼、生命的震撼,灵魂的震撼。

一棵风雨雕琢,老躯中空的胡杨,赤裸裸地站立着, 唤来天边的云彩亲吻它的每一寸肌肤。一个生命,一个躯体如同木乃伊般的生命,散发披肩,似沙漠里清泉流淌在荒野,狂舞的双腿自沙尘中伸出,伸得叫人惊恐万状。其实,它们都不可怕,它是一枝风干的玫瑰,绽放过姹紫嫣红的美丽,绿过、黄过、张扬过的绝世美人。舞蹈,并且歌唱着西域文明,楼兰故事,龟兹乐舞…… 红颜情,生与死,让人荡气回肠!

一弯古道,繁衍梦想;一抹斜阳,穿越洪荒;一道无悔的风景,深扎根系;一座永恒的雕像,精神的内质从未断流。与生死较量,你是沙漠的“经书”,人只是轻尘。千年不死,千年不倒,千年不朽,感天动地的悲壮,晕染出千年绝响的人间词话:托克拉克-----最美丽的树!

我用膝盖叩响你的梵音。6500万年的生存咏叹,生而不死1000年,死而不倒1000年,倒而不枯1000年的生命辉煌。若不是心中有着驻藏已久的盼望,若不是幸会人类的礼遇,千年复千年的来路,依旧要终结。

我用膝盖跪下忏悔向你赎罪:来了,我来晚了,但你不要责怪我!因为我再也割舍不掉你刻在我心尖上眷恋!你与生俱来的铮铮铁骨,已经熔铸了一个男人用胡杨撑起的希望,对抗风霜,对抗雨雪,对抗生的迷茫,对抗死的恐慌。

我用膝盖阐释我对你的崇拜,骨髓里的力量在无限延伸,生命里的血液在无限轮回,岁月的靓丽在无限美好,时空里的幸福在无限扩展。阳光里的分分秒秒也在无限的年轻!

胡舞飞旋,长风羯鼓的激昂不在。狼烟升腾,战马嘶鸣的悲壮不在。驿道荒凉,古城残破,曾经繁盛的悲凉与胡杨的基因共存。不是绿色的不朽;不是生命不朽的;而是它所繁衍生息的精神不朽!生,轰轰烈烈,彻彻底底,坦坦荡荡,与大自然顽强拼搏,挺直腰杆,威武不屈。死,踏踏实实,堂堂正正,坚守信仰。与腐朽绝缘,尸体坚硬如铁,灵魂坚毅如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