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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海……

作者: 慧子2011/07/01抒情散文

大海,浩瀚辽阔,一碧无垠。爱海的人,对海自然有着十分的偏爱。海与湖之列嶂如屏、诸州环绕相比,别有令人胸襟开豁之胜。

提起大连,人们马上就联想到海。这里的海是美丽可爱的,非他处所常有。沿滨城的海岸线,有不少大小的港湾,连带着大大小小的沙滩。朝潮夕汐,月出日升,极具晨昏之佳境;冬温夏凉,春风秋雨,更着四时之殊致。

今年夏天,有朋友从偏远的地方来,我陪着去看海。大连的海滨浴场很多,朋友说想去星海公园看看,于是,在草木盘郁、蹬径纵横的星海公园岸边,我和朋友临风小立,酣闻潮音涛语。仿佛一番涤濯冲刷,我顿感展拓。

朋友定定地看着大海,竟自喃喃道:这就是我魂牵梦绕的大海么?谁说大海浩瀚无边?可天海相衔的际涯分明近在咫尺呀。这不是我憧憬的海,这不是我久埋心底的海!

我不由诧异:“那么,你心中的海是什么样子?”

朋友想了想说道:天似苍穹,从遥远的周遭紧贴着水面隆起。天际浑圆无缺,天穹澄碧如洗。极目远眺,仰视则高远,俯视则浩荡,平视则宏阔。而眼下的海,视域短狭。

我一时无语。人常说“海阔天空”,当然并非是海无际涯,只是这际涯不会让人感到局促的。无论从哪个视角看海,那高远、浩荡和宏阔,都只是一种感觉,动是大海的魂,汹涌是大海的呈象。大海,起落无声,汹涌有象,大海,用雄硕的动,托着浑阔的静。

而朋友的感觉也没有错。海只在眼前,身后无海,身后是扰攘的红尘。不正是视域短狭么?可视域短狭也是海。

想起了为朋友接风时酒店里的一幅对联——上联:“凭窗观海阴晴色”,下联:“把盏听潮涨落声”。天有阴晴,潮有涨落。阴与晴孰轻,涨与落谁重?轻与重,都只在于你,在于你一己的心。同理,大海的无际抑或有涯,也只在你心的判定,只泄露你主观的期盼,与客观无涉。晴自斑斓,阴自萧索;涨自热烈,落自寂寞。斑斓热烈不必兴高采烈,萧索寂寞不必悲观失望。人生也当如此罢!

想起了海子,海子爱大海,海子一来到大海,就哭了,海子搂着大海就像搂着久别的亲人。海子其实心里很孤独,他没完没了地跟大海对话,写下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的诗句。海子离开大海的时候,最后亲吻了白白的浪花,那是大海递给他的一束百合花。

就这样想着、看着,不觉下起了雨。雨落在海里,即刻便没了,仅仅蜻蜓点水样的小小一点水花。看得久了,也便感觉到,不是雨下到海里,而是从海里取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