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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瓷

作者: 澌涵毓2011/06/26优美散文

素眉勾勒秋千话北风龙转丹/屏层鸟绘的牡丹一如你梳妆/黯然腾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皱边直尺各一半/油色渲染侍女图因为被失藏/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你的美一缕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在泼墨山水画里/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天正在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月色被打捞起/掩盖了结局/如传世的青花瓷在独自美丽——题记

水之湄,袅烟缭绕。芙蓉香露静静地卧在一丛莲叶畔。不远处,那怀烟谜水的石亭里,有位伊人,一袭青色曳地长裙,泛着浅浅的水绿色流云纹,宛如自然的风景,与天一色构成一种默契。

眉眼盈盈处,所有的构思都妩媚成无穷的意境。所有的灵感都婉约成别样的韵律。纤纤素手执笔泼墨,水泼着黑绿,晕了心里的涟漪,染开了这清凉的幽深。一勾一划把颜墨铺展开来,只见那波翻浪涌般花叶繁复的线条自然流畅。牡丹的神韵在笔端挥洒。画如诗,诗似画。“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质傲清霜色,香含秋露华。”清绝的水墨画,宛若如水的音乐从画中飘出,柔柔的,软软的,游弋在烟雨蒙蒙的水墨中。疏密虚实,意犹未尽,亦如初妆。神,情,韵,恰到好处。默默地深沉,脉脉地流连,那粉红入眼,那凝黄缱绻,淋漓尽致地绽放。微风吹过,罗衣飘飘。原来静坐亦是一种舞蹈,静止的舞蹈元素糅合下,姿容若仙,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灵气。梦韵朦胧,石阶上荡漾着芬芳满地。

只见素眉轻佻,烟波渺渺处,湖面倒映的利影像锋芒的碧剑划开了水面。水的氤氲里,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一白衣男子,手里拿着一把青翠色的折扇落寞伫立。那神态像极了“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描述的那般洒脱。风起风落,满天飘零着花瓣,在寒风中尽情地曼舞着。

又一阵风吹过,粉白的花瓣簌簌飘落,飞花若雪落在他那飘逸的长衫上。仿佛为如此安静的气韵增添一些流韵,缓缓地溶解在江南的水烟里。回眸的刹那,一朵笑靥如花,竟将那男子看痴了。宛若水里绽放的花蕊,倾尽风华。

眼前的男子,竟像似梦里。那深邃如黑潭般的双眸,多情而又冷漠。嘴唇的弧角,温和而又自若,眉宇间淡淡的落寞让人觉得有一种遥远的疏离感。她忘神之际,只见他飞步凌云,飘飘渺渺的水袖,像花瓣一般飘逸不凡,方觉千丈凌云之志气。翩然来到她的身边。

她那低头一瞬的娇羞柔情,如莲花漾开来。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那男子凌空挥笔,运笔如飞。朱笔深描的水墨里,只见婉约的仕女肃然时若寒星,轻笑时若鸿羽飘落,静默时则冷若冰霜。这样的神态如此熟悉,是前世?还是梦里?若有所思。笔锋一收,一枝牡丹插于青瓶中,仕女图落满她的嫣然一笑,浑然天成。一枕风月,细梦轻敲韵。不慕繁华,依子空谷。

浅浅的木香飘入月色,成片的白色花在他消失的水畔,纷纷扬扬地飘落。如画的夜色影落一地凄凉。袅袅恋起的炊烟酝湿夜色,柔软如伤。含情地轻抹着青花瓶颈,瘦成落地烟花。

千点啼痕,万点啼痕,寂寞在夜色下浅疼。谁可知,妙笔朱华为谁等?